——“这B级青春电影的剧情也太老套了,辣鸡,差评,庸俗低俗媚俗。别以为文笔好就可以征服我的内心,老祖宗也不行。接下来的故事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什么,我的审美标准可是很严格的。”
枂桦一边大言不惭,颇有微词,一边拿起书哗啦啦地翻,迫不及待地往后看。”
——“瞧你这出息,口不对心的,比我还着急,一个男的,比女孩子都八卦,害臊不?”卡黛娜不屑一顾。”
——“你有资格说我吗,缠着我讲故事的是你,让我到书库来的是你,现在看的津津有味的还是你,你给我有点自知之明啊,八卦文学少女。”枂桦毫不留情地回怼。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手忙脚乱地往后翻。空白,空白,空白?直到最后翻页了也还是空白。这……两人呆住了,互相望着对方,大眼瞪小眼。
——“坑爹啊,哦不,坑子孙啊,老祖宗你写就写,怎么还搞起太监了?原来你才是当代轻小说家罪恶的源头,开山的鼻祖。别吊我胃口行不?我给你五星好评总成了吧。”
枂桦极度痛苦地发起牢骚,内心若万千蚂蚁在爬,用两个字形容——难受。
——“不会是后面的内容过于机密,要用什么特殊方法之类的?比如闭眼冥想,用水,滴下后世祖孙的血液,或者用火烧?我听说很多家族的机密档案都这样的。”卡黛娜怀疑道。
——“有点道理,这肯定是祖宗给后世人设置的考验,来来来,赶紧的。”说着,两人就放飞自我,各自引出魔能,无所不用其极,尽情尝试。
十分钟后——“欧,不要啊!卡黛娜,快用水把火灭了,这本书还可以抢救一下。哦唿唿,呼哧呼哧。上帝啊,娜娜,你真不愧为天才。保留下如此珍贵的文本,我枂家后世子孙会感谢你的。”
卡黛娜有些心虚,面色苍白间抚了抚自己胸口:毕竟这馊主意是她提出来的,如今差点毁掉了别人的祖籍,确实不好意思。
“咳咳”,卡黛娜强作镇定,表面稳如老狗,实际慌得一批,“这本书看来就是普通材料制成,没啥猫腻,还是找找其他书架上有没有续写本吧。”她赶紧转移彼此注意力。
“找到了,找到了”,少年手舞足蹈,一阵欢呼,却等卡黛娜头凑过来时故意把书一合,连退几步。“皮一皮你很开心吗?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一出,幼稚!”
少女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欠揍样,紧咬皓齿,青筋猛跳,握住秀拳,强忍住暴锤他一顿的冲动。
“不要着急嘛。让我猜猜,后续是什么。嗯,才子佳人,郎才女貌,曾经患难见真情,金童玉女间必定惺惺相惜。
从此,两人肯定坠入爱河,彼此了解,过上了没羞没臊的隐世生活。哇塞,好激动啊,我竟然是传说中‘蔷薇女皇’的后代,流淌着如此高贵的血脉,太强了。
没错,肯定是这样,必须是这样的,太牛皮了我。”
谁知少女嗤之以鼻,“可惜,这对璧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子孙后代中,竟然出现了你这么个弱鸡。啧啧啧,可悲可叹啊。”卡黛娜无情拆台。
“喂喂喂,我红牌警告你啊,你这是人生攻击知道不!侮辱我高贵的人格和血脉!你这是对‘蔷薇女皇’的极端不敬。我要代表蔷薇女皇消灭你……” 正说着,被卡黛娜一把抢过书,却见得她呆住了。
“咋了,神都给丢了。这板上钉钉的事情还能有误?”少年狐疑,从手里接过典籍,也傻在原地。“这……”
——
此书不同。尽管尘封已久,扑面而来一股衰败的气息。但一眼可见做工之精湛,绝非等闲之物。
它周身由造价高昂的附魔金属打造,本可经历风霜的考验,岁月的洗刷,却裂痕累累,并不完整,好像承受过惨烈的毁坏。
封面封底各是一块碎裂的青色古铜,遍布紫黑的铜锈与碎屑,散发着光阴厚重的气息,翻动时,“沙沙”落下锈迹斑斑的金属颗粒。
内部,每页都是一片金箔,再由银环层层相扣,本该熠熠生辉,却密布暗红色的枝状脉络,有些地方已经发黑,令人惊异的是,这些脉状黑斑偶竟有魔能一逝而过,隐约间光点流动,就像一棵生机尚存的枯木。
魔文铭刻其中,在昏暗的光影下,泛动冰冷的光泽。感知到两人魔力,这本书缓缓脱离了枂桦手心,轻微抖动起来,悬浮半空,既而快速翻动,使金箔与银环相互碰撞,击打出清脆的鸣音。
光影摇曳间,古奥而庄严的魔纹浮现,从金箔上跳跃而出,交织成层层画面,烙印在虚空之上。
——
一绝se nv 子长发散乱,樱色青丝沾染着触目惊心的斑驳血迹,疲惫地躺在男子怀里。
“我生于王家。作为基因编辑后唯一存活的试管婴儿,自幼不知父母是谁。其后更是违反常理, 24岁依然存活,便注定为战争而生,是杀戮的工具,染血的荆棘。”
话语刚落,就咯出一口又一口鲜血,浸染在胸前的一本金属书上。波动着魔力的血液缓缓流淌,闪烁着光斑,交织成线,顺着书沿点点滴落,与夕阳融合在一起,分不清是猩红的血液还是亮丽的红霞,
“谁知我这只行走地狱的妖魔,却爱上你这个登徒子,竟也奢望起了光明。”她颤抖地伸出双手,深情的抚摸着男子的脸颊,起伏的胸前大口喘气,微笑的嘴角流动着泛光的血迹,艰难地吐出:
“我本罪孽深重,有此下场已是万幸。至少我遇到了你,不是吗?我走后,不要想着报仇,你虽然很强,但家族早已不复当年,毕竟势单力薄,还有很多人需要你,不值得。另外,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我们……”
话语未完,她的双手就无力垂落,秀发披散,头依恋而幸福地地贴在他坚实的胸膛,安详地卧于男子怀中,平静地仿佛不存在于世间。
“不……”男子脸上的坚毅如纸一般脆弱,被泪痕浸染得支离破碎,伟岸如山的身影仿佛要崩塌:“王家,我与你们不共戴天……”
哀鸣如猛虎悲号,空谷传响,哀转不绝,鸟兽四散,余音回荡,直至余晖消逝,夕阳沉底。
——
学院擂台上,旭日霞光中,一女子发丝飞洒,一男子灰衣猎猎,双方对峙时剑拔弩张,目光相对间火星四溅。——“我叫枂馨,你呢?”——“在下王临”。
刀光剑影下,两道凌厉的身影交错而过,横亘了百年时光,像极了一场宿命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