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实无华的石头静静悬浮在那,圣水和魔力温柔地舔舐其表,将它浸泡其中,流淌出只属于天国般神圣的虹光。在荧光的引导下,圣水和魔力不再暴动,分出一线细流,进入了少年体内,抚摸着少女血淋淋的的后背,带来了一股浓郁的生机。片刻,二人就恢复如初,能够再次正常活动了。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此刻,神龛上的经文浮现,与魔力水晶彼此共鸣。亦从中显示出模糊的身姿。两道身影相视而立,穿越了时空的隔阂,越来越近。教堂内的光影越发清晰,在共鸣下,一起重现出曾经的一角光景。
——【旧日场景再现】
只见神龛中的男士将十字架和黑袍递到了另一个比他年幼的男子手中,两人郑重无比。完成交接仪式后,男子问道:“戴斯,从今日起,你就是一名正式的牧师了,做好了为众生谋求福祉的觉悟了吗?”
男子双手接过服饰,在胸前画着十字,坚定地回答:“回长老【注:长老只是职位,不代表真的就很老】,因为信仰,我相信上帝。因为上帝,我爱众人。因为爱,我相信在耶稣赐予的魔法下,我们能战胜一切。”
说完,男子再次画下十字。仪式完毕后,众人欢呼,一起拥戴着这位小镇史上最年轻的牧师走出教堂,将他抛向天空——在那时,牧师的条件远比现在苛刻,不但要求精通文化,还要求魔能达到极高水准。
这时候,两个女子赶来。“女领主和小魔女到了。”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一女子雍容华贵,却是和蔼可亲,众人都是对她极度敬仰。另一个女孩洋溢着青春特有的活力,小跑过来,截断一道道阳光,径直投入了他温暖的怀抱。
男子满脸幸福:“莉莉,姐姐,我完成姐夫的考验,成为一名光荣的牧师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行的,”那个叫莉莉的美丽女郎毫不吝惜对心仪男子的赞美。“当初我一人失忆,流落街头,掌握着不知名的魔法,人们都畏惧,咒骂我。在小镇饥荒时期,是你力排众议收留了我这个外人。如果你这样善良的人都不能成为牧师,又有谁能成为牧师呢?”
说完,她情不自禁的捋了捋自己的金色头发,阳光翻滚其中,彼此交相辉映。她的碧眼如同绿宝石般晶莹剔透。她美丽又可爱,如同森林中的一位精灵。
另一边,女领主和那位长老汇合。
“哈哈,当时我就说那臭小子的春天估计要到来了”,这位女领主调笑道:“可惜就是块木头,几番周折,才确定彼此的心意,这点,倒是跟你这呆瓜一模一样。”刚说完,刚才一脸庄严的长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有吗,我觉得再怎么肯定比这小子强啊。”
“呵呵,那你可真厉害啊!”女子一脸不屑。“当初第一次相遇时,是谁在我洗澡后突然跑进来啊,按照当时的例法,你就该狠狠受罚。”
男子有些窘迫,小声道:“那不是情况紧急,你的城堡里飞进潜藏的有害魔灵了嘛。”
“是啊,把我摁倒在床后什么都不说,拍拍屁股,一溜烟追着魔灵就跑了。要不是我向父亲求情,你还能当上长老?估计现在还关在大牢里。”
——
男子欣喜异常,在氛围的笼罩下,情不自禁,随着莉莉的一声惊呼,不顾众人在场,搂过少女一阵深吻。此刻,戴斯受气氛感染,从兜中取出不知多久前准备好的一枚钻戒,半跪在地,道:“莉莉,我向天主起誓,对你的爱情矢志不渝,上帝可鉴,嫁给我吧。”
观众纷纷喝彩:“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相爱的两人相拥而吻。
——
突然,一个教士悄然走到女领主和长老旁边,一脸阴翳,与欢快的氛围格格不入:“报领主和长老,西区又病死了好几人,相同的症状,身体各部分一片紫黑。圣水无法救治他们,医生也束手无策。在小镇西区,已经有好多人变得恐慌。”
男女两人沉下了脸:“果然如此吗,施加了魔力的圣水只是对肉体伤害有效,仅仅能治点小病。”两人十分忧虑,望向小镇的西方。
——【场景完】
少男少女屏住呼吸,见证这昔日旧事,感慨的同时,有些失神。
“看来没错了,起初听记录魔晶上描述的病人症状(三十章)就有些怀疑,现在看来,果真是‘黑死病’”。少女一脸凝重,从只言片语中推导出一角真相。
“什么,那玩意不是中世纪的产物吗,从教堂和刚刚的记录来看,这明明是16-17近代欧洲啊。”少年有些疑惑,一边疑问一边翻起了行李包。
“教科书上一般只介绍了中世纪,因为这期间死亡最多最具代表性。但实际上黑死病一直威胁西方,直到近代欧洲才开始销声匿迹。说起来,排巫运动也是在16、17世纪近代发展到高潮的吧。‘’卡黛娜顿了顿,又补充道:
“当时人们对魔能的使用极度粗糙,科学的概念毫无普及,所谓的圣水最多能加快人的新陈代谢,促进细胞活性,救治一般肉伤还行,对疾病作用微弱。跟现在利用魔能,结合相关理论与系统设备来治疗疾病的魔医是天壤之别。”
然后听到“嗤啦”一声,看见少年翻开包裹,扯下两块布条,沾了沾一旁的圣水,捂住了口鼻,还递给了自己一块。
“你犯什么病啊。”卡黛娜扶额。
“你都说了这是大名鼎鼎的黑死病,传染性这么强。我这是防患未然。”少年义正言辞地说道。
“都几百年了,病毒早死光了,这玩意有你想的这么猛欧洲还能存在?再说,真能感染,一路走来接触这么多,我俩已经没救了。”
说着却口嫌体正直,脸不红,心不跳地接过布条戴上了。
“那你戴上干嘛,赶紧还给我。”少年伸出手,不服气地嚷嚷道。
“我这是防患未然,懂否?”少女优雅地戴上简易口罩,不忘翻了翻白眼鄙视了一下。此时已是傍晚,月光下,她如同戴上了一层朦胧的纱。
少年有些风中凌乱:这话,咋听起来这么熟悉呢?我是不是刚刚说过,可为何反倒是我这么腻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