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老人与男孩相对坐于木屋后的空地上。
男孩没有对老人的话做出任何回应。
“连名字都没了么……多好的忍者材料啊,可惜了。那好吧,来,跟我来,挑选属于你的武器。无论是忍者还是武士都需要适合他的武器。你的武器叫什么,以后你就叫什么。”老人起身,带着男孩进了木屋之下的地窖。
通向地窖的暗道就在木屋不远处,被一些枯叶敷衍地覆盖着,但偏偏不会被任何人察觉到。
地窖并不暗,有着未知的光源。地窖里散乱地堆放着破烂的木制假人,一些杂七杂八的器具,和一个巨大的,占据了整整半个地窖的武器架。
但武器架挺空的,上面没几件武器。
“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吧,建议你挨个试一下体验体验哪把最合你意的。合适的武器总是最重要的。”老人抱肩侧立于武器架一侧。
“我要最强的。”男孩并没有上前挑选的意愿。
“呵呵,孩子,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最强一说呢?”魁梧的老人在男孩身边蹲下,笑着将手搭在男孩双肩上,“记住我的话,孩子,人但凡活下去了,那就必定有着让他活下去的理由。这个理由不是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更不是为了什么教廷,人活下去的唯一原因就是自己的欲望。无欲则刚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一句话。你想要活下去,有着什么东西使你对‘活着’产生了兴趣,你才会活下去,并不是‘没有去死的理由’才活下去,而是‘有着活下去的原因’才会活下去。你永远是在为了自己而活孩子。无论遇上什么事,都要去选择自己想选的做法,发自内心希望的做法,这样的话,哪怕失败,甚至死亡,都不会有任何遗憾。你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你的生命,你的举动都应当围绕你一人进行。而且,永远记住,不要因为违背自己意志让自己后悔,永远不要。”
老人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站了起来:“说得多了点啊,没听懂也不要紧。现在,遵从本心,顺应意志去选择命中注定属于你的武器。”
男孩对老人的话没什么反应,但他从小到大学到的礼仪让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男孩将目光放到了武器架上。
武器架上空落落的,左侧竖着一杆十字枪,挂着一副忍爪,右边则交叉斜着两把长太刀,正中央自上而下由短至长横架着三把收于朴素刀鞘中的东洋刀。
男孩伸手搭在正中央的那把刀上,想要拿起来,但却拿不动。
“……哦呀,真会挑呢,这把刀的名字是「枭」。”老人看着枭刀的刀柄愣了一下,走上前去从武器架上把刀取下,横于身前,出鞘向男孩展示,“这把刀虽然没有被任何概念眷顾而成为神器,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比任何神器差。枭刀锋利而坚韧,具有极佳的魔力传导效果,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刀。决定了么,选这把刀?”
男孩没有回话。他在盯着那把刀看。
那是过于美丽的一把刀,刀身用暗黑色不明金属打造,平滑纤薄却又坚硬平稳,刀身腰部以一个奇特而美丽的弧度微微弯曲,长久岁月中打磨刃口留下的痕迹为它带来了凝重的岁月感,于烛光照耀下反射着幽紫的光。
“看来很喜欢啊。喜欢就好,只要有喜欢的东西就意味着你的心还没有死,心没死,你才能在剑道上走的远。为忍者,于大恐惧中求舍弃一切的忍心,但从来没有一位忍者登上传说中的至强之位。他们没有「心」,无法参透万物内部的真理奥义。你现在不需要听懂,但你要把我的话全部记在心里。从此以后,这把刀就是你的了,你的名字就叫做「枭」。努力吧,努力到你能够凭借自己的觉悟举起这把刀,并具有着配得上它的「刃心」时你就足够强大了,足够强大到可以亲手斩破自己的命运。”老人将刀收回刀鞘,刀锷与鞘口碰撞作响,清脆的声音在地窖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