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莉亚,你那几天一到午休时间和一放学就一个人离开教室去的地方就是教学楼楼顶吗?”
“对哦,作为一个由贵来说还是挺聪明的嘛。”
“就算是我这点我还是能够猜得到的。还有能不要把我的名字当作笨蛋的替代词吗?”
“我有那样做吗?”
“就知道在这种时候装傻……”(小声)
“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话说你之前对那个怪物的拷问是为了问出什么?”
“那只大蜥蜴吗?因为血族中有着绝对的等级制度,而且除非是通过生育诞生的血族一般都会有赋予自己新生命的主人,所以我当时最想要知道的是它是不是被人指使的。不过看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好像是有人故意将他作为血族复活,然后在没有签订主仆契约的情况下就不管他了。没有签订主仆契约的血族在刚接受初拥复活后是极其脆弱的,特别是在心脏成功恢复机能可以自行生产魔力前,比起血族更像是会移动的尸体,身体的伤痕也无法自愈,然而为了恢复心脏机能本身又需要魔力,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通过吸血积攒魔力。而一旦尝试过了吸血基本所有吸血鬼都会上瘾,因为忘不了直接从人身上吸血的体验开始狩猎人类,所以将那家伙变成吸血鬼的人毫无疑问是个有着非常糟糕的兴趣的家伙。”
“这么说来那个大蜥蜴也挺可怜的……”
“别想了,那家伙把身体出卖给魔物,已经就连一个能够正常思考的生物都算不上了。”
“为什么这么说?”
“魔物大多以生物的情感为食,而自己身体里栖居着魔物的话,就代表着……”
“自己的情感会被魔物吞噬。”
“对,那家伙估计也没有自己活着的实感了吧。而越是通过魔核复活,身体魔物化就会越来越严重,死对它来说也是种解脱,再说了它活着也只会继续作恶罢了,毕竟除了吸血和恐吓猎物外已经没有办法感觉自己还活着了。对于它来说只有在吸血和让猎物绝望的时候它才是活着的。”
“话说到最后为止都没有搞明白,它身上的魔核到底在它身体的哪个部位啊。”
“在它的眼睛里哦。”
“什么?”
“我当时一直在对你说这件事,但你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抱歉,在兽化后,我就变得无法听懂别人的话了。”
眼睛吗?这么说来确实椎名用椅子砸到它的眼睛的时候,那好像是当时它唯一一次失去了冷静。
当时我要是有想起这件事情的话就好了。
“这样啊。说到兽化,吸血鬼有着变成除了人形以外的姿态的能力,一般称它为‘显身’,显身会显露出那个人内心的姿态,而由贵是只汪酱。总觉得让人完全不会感到意外啊。”
“诶?我是那样的吗?”
“对,一只灰色的狗人。”
“你确定不是狼人吗?”
“确定哦,毕竟真正作为魔族的狼人的话,可是要比由贵变得大上一圈。”
“是这样的吗?”
“嗯,就是这样的。”
“话说希莉亚大小姐,我还要持续这个样子多久啊?”
“怎么了?你难道对现在这个状态感到不满吗?明明是人家好心为你准备的奖励。”
现在的时间是在平息完主仆契约的吸血欲望的不久后,而此时此刻的我正躺在床上,而头则是靠在希莉亚那柔软的大腿上。
“膝枕本身确实非常舒适……”
“对吧?”
我的话刚说到一半,希莉亚就打断了我。
“可是为什么要遮住我的眼睛啊。”
没错,我现在的双眼被用当绑在我头上的厚布遮挡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处于什么都看不见的状态。
“那当然是因为如果把布拿开的话,被称作‘色欲的由贵’的你一定会用色眯眯的眼睛视奸人家全身的,那种事情我才不要。”
“才不会呢!而且色欲的由贵是什么鬼啊?我才没有那种奇怪的称号。”
“啊啦,没有吗?”
希莉亚用十分意外的语气对我问道。
“没有!”
“那么从此刻起你有了哦。开心吗?”
声音参合着笑声的同时,还满载着不容反驳的压迫感,这使得原本想要反射性回复的我苦闷地咽下了原先的话语。
“开……心……”
原先的开心你个鬼变成了简短的开心。
“怎么了?由贵,你好像有点没有精神呢。”
“你以为是谁害的?”
“谁害的啊?”
又是在装傻的希莉亚,感觉已经完全拿她没办法了的我宣告了投降并使出了对话技能:‘下一个话题’。
“那么眼睛的事情,我已经明白了。”
“很好。”
“可是我手上的这副手铐呢?”
我说着举起了自己被手铐束缚着的双手,随着我的动作奴隶专用型粗壮手铐的锁链摆动响起了清脆的金属声。
“同上哦。想要知道回答请参照之前关于关键词‘色欲的由贵’的回复语句。”
“你这就像是电话录音回复一样的回答是怎么回事啊?”
“由贵听不懂吗?”
“听倒是听懂了。”
“那就没问题了,不是吗?”
“好吧……”
看样子继续纠结这种事情也毫无意义。
得出这种结论的我,顺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头在希莉亚大腿上的位置,枕着柔软的大腿,沉浸在希莉亚她那仿佛有着能让人安心的魔力般的体香中。
处于这种情况中的我,虽然还有很多想要问希莉亚的问题,但在思考着该提问题的顺序的时候,稍一松懈我就轻易地坠入了睡梦中。
…………
……
如果不是因为多年后两人重新提及这件事情的话,恐怕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希莉亚用布遮住我的双眼的真正原因,其实是为了不让我看到她那红得滚烫的脸这件事吧……
おわ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