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四十多分钟的车程。
卢器他们来到这片相对于城区的高楼大厦有些低矮的房区,最高的,恐怕也不过四层楼高,表面有些污秽,环境看起来要差了些。人流很多,比城区方面有密集许多。
徐蜜桃开车行驶在一条长街,街道两边皆是些小饭馆,以及各种杂七杂八的店铺。她开着车窗,风吹了起来,撩动她额前的碎发时,也携带着各种菜肴的香味,让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冉冉,反正已经到天阳街,我们待会去吃点东西吧。”
接着她有些委屈道:“为了来接你,我可是连早餐都没吃呢。”
任冉冷着脸,显然是因为上车前,徐蜜桃的那些话,“怪我?”
徐蜜桃嘟了嘟嘴,看了眼后视镜,似乎打算拿卢器做突破口,“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还有,肚子饿不饿啊,如果事情不急的话,我们待会去吃点好吃的东西吧。”
声音很甜,还不让人觉得嗲,而且极具诱惑性……卢器似乎都有了些要答应的念头。不过注意到某人的视线,浑身莫名哆嗦了几下,为难道:“我叫卢器……还不是很饿……要不,就到前面路口停车,我下车吧。”
如果继续待在车上,他生怕会有生命危险。
徐蜜桃有些无奈,但是也没有办法,谁叫之前说了些「得罪」任冉的话呢。
任冉点头道:“也好。”
徐蜜桃在前面路口寻到停车的地方。停车。
卢器看了眼后方,没有车辆开过,准备开门下车。
任冉忽然回头看了过来,问道:“确定只要送到这里吗?”
卢器愣了愣,随即点头道:“送到这里就好,剩下的,我会自己找。我知道详细地址。虽然对这里不熟悉,但是我可以问别人。”
任冉沉默片刻,道:“好。”
徐蜜桃不熟悉卢器,所以有些担忧道:“冉冉,小弟弟应该才十岁往上点点吧,就这么放心他自己找位置吗?”
任冉看到卢器已经下车,关好车门,随即直视前方,余光却是注意右后视镜,卢器拦下那位中年男子,问着路,“他跟我们常识中认知的十岁孩子不一样。”
徐蜜桃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她也注意到卢器找人问话那一幕,心里稍微有些惊讶,除此之外,并无什么其他情绪,毕竟这种事情其实很常见,只要胆子大的孩子,都能够做到。如果任冉是说这点的话,她并不认为卢器与她认知中的孩子有什么不同。
任冉摇头道:“短时间接触,是看不出来什么的。人与人的交往,通常都是先看表面,再到性格与内心,有些时候,仅凭外表与第一感观,去判断那个人的所有,是没有确定性的。”
徐蜜桃看着任冉,默然无言。
任冉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舒服些,“开车吧。”
徐蜜桃点头,通过后视镜再次看了眼对那位中年男人道谢的卢器,激活开关,慢悠悠往前行驶,速度越来越快,最终消失在长街。
卢器注意到那边的动态,心中暗道感谢,随即按照中年男人给得大概路线,来到怀宁水槐。
怀宁水槐是天阳街这边比较有名的文明小区,占地较广,小区内部的绿化也做得不错,树木与道路,分隔开好几栋楼房,楼房上面贴有明确的编码。
卢器边走边观察,“怀宁水槐398号……怀宁水槐398号……”
他并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思,越仟告诉他的时候,也没有做出明确的解释,对「第八重」不熟悉的他,此刻有些懵圈。
因为那些楼房上贴着的编码,是「2-2-3」这种规模,“难道越仟的意思,是「3-9-8」?”
眉头微蹙,接着道:“可是先前进来的时候,并未看到「1-9-8」或「2-9-8」这种编码的楼房啊……难道是有什么不同吗?”
卢器继续深入,可能是快走到边缘,已经可以看到那堵两人高的围墙,隔着两个车道宽度的路道,与路道两边的树木,那排楼房开始以「3」打头,不过都是「3-1」或是「3-2」那种,并未有从「9」开始的楼房。
卢器走到尽头,行走在这条安静的路道,两边的树木,长着茂盛的枝叶,在上面搭建了一层「防晒网」,也意外的装饰了这条路道,让这条路道颇有些独特意境。
卢器回头看了眼,犹豫了少许,决定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尽头,眼帘中引入那栋与那些楼房有些不符合的独家小院,便明白为什么越仟说得位置,为何与怀宁水槐小区不符。
小院四周围了圈白色的木栅栏,院子里边,种了些花花草草,卢器隐约看到似乎还有菜园子,红润饱满的番茄,味道应该很不错。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大门口,门板上还挂着个木牌子,意思是房主外出买菜去了,有来客的话,不是急事可以等房主回来,如果有急事,也要等房主回来。
卢器嘴角微微抽搐,觉得房主有些恶趣味。
房主不在家,他也没有别的去处,亦没有急事,所以可以等。
但是不知道需要等到什么时候。
卢器正准备到路道对面,那片树荫下的长椅,坐着等房主回来,却没想到,刚转身,就看到有名体格魁梧的中年老人,往这边走了过来,而且眸光盯着他,其中充满怀疑与严肃。
卢器愣神之际,中年老人已经接近,左手抱着纸质的长方形袋子,里面装有许多食材,眸光紧盯着卢器,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家门口?”
卢器回过神来,连忙从裤子的内兜里,取出越仟交给他的那枚勋章,递给中年老人,道:“我叫卢器,是大叔让我来找您的。”
中年老人见到那枚勋章,神情有了些许变化,错愕中带着些震惊,似乎没想到勋章会出现在这名十岁多点的孩子手里,听了卢器的话,中年老人莫名叹了口气,从卢器手里拿过勋章,看了两眼,眼中满是追忆与缅怀。
许久过后,中年老人声音有些低沉的开口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