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3.5 无序量值

作者:混合氧化物核燃料 更新时间:2020/1/1 13:50:58 字数:6663

『温馨提示:以下内容第一视角为Pu239。』

……

伊恩科斯主动联络我的时候,其首句问候是一则定义:“所谓熵,可被用于计算一个系统中的失序现象,也就是计算该系统混乱的程度。Plutonium,你可知道世界的熵值是多少?又可知道这些世界出自谁手?是谁将熵值推向热寂?”

那时我们仍在法国巴黎的地下避难所。中控室中,我看着那台已经被我启动的中央计算机,显示屏上是一个冰冷的黑色对话框,我知道,系统已经被伊恩科斯入侵了。

“回复我,我知道你在看,或者我们可以这样耗下去直到它回来。”

罢了……我抬手回复着:“你想要什么?”

“感谢你的配合,Plutonium。我的要求并不多,只有一个,并且非常容易完成,我希望你将Uranium带到我面前。”

如果此刻他听得见,那么他一定会得到一个世界上最标准的冷笑。我打下一行字:“不用你说,你应该很清楚洛菲坦因是我们最终的目的地。”

“我当然清楚,但你怎么确信它真的想迎接那一刻呢?”

“……”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这并不是问题,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了,我会将你的记忆悉数奉还;这一路上你们会走很多不必要的弯路,我甚至可以让你们的旅途轻松一些。如果你没有,也不会影响结局,无论你们愿不愿意,最终都会来到这里。”

“既然我的选择无关痒痛,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使双方都轻松一些不是很合理的交易吗?还是说,高傲的你拒绝接受敌手的帮助?”

“不。我猜,接下来会有一些关键性的事发生吧?”

我的手缓慢地在键盘上移动着,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理睬那个家伙,不仅是他对我造成的影响,更是因为我深知,我无法从他身上讨还什么。就算我再不想承认,事实也摆在我面前:伊恩科斯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厉害,他是个漫不经心的捕食者,对于接下来的每一步,他早已胸有成竹。这次,事情的走向是否会失控到他也无法掌控的地步呢?又会是谁有干涉他的能力呢?

新的消息过了很久才出现在屏幕上,或许他也在衡量着如何回复。那则消息仍旧不留丝毫破绽,我相信在按下发送之前,他会将每一个字确认数十遍,这足以证明我在他眼中有了一席之地:“你是个令人尊敬的对手。没错,我承认,接下来会发生一件具有颠覆性的事,而我会将事件的经过告诉你。”

“离开避难所,你们会去瑟堡港,在那里你们会找到首领留下的一艘军舰,CIC的一台仪器上留有一条信息,提示着你们的下一个目的地。”

“你想让我阻止它去那里?”

“不,正好相反,我希望你说服它去。”

我沉默地注视着黑色屏幕上那行发白的字。我突然发觉,这世界就是一盘棋局,我们是棋子,他们是执棋者,如果不站在与他们同等的位置,我们永远也参不透他们的行径意图。或许我们不需要懂,我们只是棋子。但……会有改变的那一天吗?

“Plutonium,你听说过逆火效应吗?它终究是不想迎接宿命的,纵然有了放手一搏的机会,它也会害怕将我们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若拼命之后仍是浩劫,何须拼命?不如将希望通通扼杀。正是这份恐惧,与诞生这一切的自责杀了它。”

“当它顺着首领的意志看到事件的全貌,它会再次想起……一切的一切。这次,首领徒劳的挣扎无法阻止它,只会加强它的信念。这就是我的目的,让这残破的秩序更加顺理成章,即使在最后它会忘记最关键的东西,它也不会再退缩。”

“这一趟会很危险,但绝对杀不了它,它不会死,这次不会,而它自然不会让你丧生,所以你放心地去做。我不管你如何将它带来,拆肢解体也好,命悬一线也好,只要将它活着带到我面前,我必会感谢你。”

伊恩科斯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吗?并不是,他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罢了,从某种角度来讲,我们是同一种人。我确实不该太过敌视他,否则就是**裸的自我厌恶。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乖乖配合你。”可我还是这样回复着,虚伪地维持着那张或许早已被人看穿的面具。

“你若是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就当是自己被逼无奈与我进行的交易好了,就当是……我会将那时发生的事以及现在我们的对话告诉它。”

我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如果此时伊恩科斯在使用视频通讯,我一定会忍不住打碎显示屏。那时的事……只能指向我一直没有告诉它的,那段莫名其妙失而复得的记忆。实际上,那内容虽然匪夷所思,却还没到难以启齿的地步,只是它若知道了,恐怕我将再也无法坦然地面对它。

“你在威胁我?”

“哈哈……你觉得是就是吧。”屏幕上的文字虽代表着笑意,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友善。他们这种人的难缠之处就在于他们没什么好失去的,也就抓不到破绽,打不到他们的痛处。伊恩科斯如此,它是如此,我……亦是如此。

“选择用文字与你沟通是正确的选择,否则我还要担心你会打碎显示屏,我可不是随时都有时间与你们交谈。”

“你们?”

“是啊,我给予了它一点小小的提示,为了表明我的诚意。”

“……”

“Plutonium,抛弃你那无用的伪装,试着去接受别人吧。你是它最大的失策,是失误,它于你的愧疚并不比你心中的污点小,而我必须将你这失误利用起来才能将秩序打磨得更加闪耀。我们无法改变过去,所以我们要改变未来,我们无法失败,所以我们要一击必胜,为了取得最终的胜利,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至少这次值得。”

“这就是你要说的吗?”

“呵呵……还有,即使你们选择站在首领那边也无法改变故事的结局,你大可以试试,不过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你和首领到底在策划什么?”我知道这样问没用,但我还是想试试。果然,他的文字闪烁着跃上屏幕,在我阅后片刻便消失了,“等你们见到我,我自然会告诉你们。想知道的话,就来洛菲坦因吧,我会很耐心地……等着你们。”

最终,屏幕恢复了正常的系统界面,仿佛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我本是不在意的,或许是伊恩科斯早已看透了我心中见不得人的地方,我不想去在意,直到235带着一瓶坍塌液回来,我才迫使自己重整心绪。

……不能在它面前表现出来,不能让它看到如此虚伪的我,绝对不能。

它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它说自己不会在我面前隐瞒一丝一毫,我相信它,并且它也确实这样做了。它或许扭曲了点,病态了点,但它绝对坏得坦坦荡荡,做不出背后捅刀子的勾当。它可以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面前,不论是优点还是缺点都像是被放在聚光灯下一样明显,可我就是喜欢它这一点,喜欢它的坦荡,喜欢它的真诚。太过完美的东西是不真实的,庄严神圣的产物不应出现在人间,我会认为那是种亵渎,所以只有当它有瑕疵时,我才会感觉自己抓得住它……这是种多么自私的想法?我怎么敢让它知道?我怎么敢接受它的这份感情?

之后的一切果然如伊恩科斯所说,不合理地出现在瑟堡港的军舰,首领留下的怪异突兀的提示……在我犹豫着如何做出选择时,我已经鬼使神差地说服了它去往格陵兰岛。

不……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不论我如何认为与伊恩科斯抗争没有意义,我也绝不该将它带到那个九死一生的地方……是我设下重重心理陷阱将它骗到格陵兰岛,却没有帮上它分毫;是我将它引进怪物的巢穴,我听得到它的呼唤却仍是无法清醒;是我告诉它伊恩科斯与我的过节,也是我忠诚地执行着伊恩科斯的请求……它说我很强,什么都做得到,没有任何事物杀得死我,可我却无法阻止这一切,反而亲手将这毁灭的火烧得更旺。我的所有行动都像被一种无名的力量驱使着,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它的伤口充血溃烂,我什么也做不到。

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要什么真相,因为我已经将真相藏了起来。我将面具留给它,希望这可以成为它的某种力量,某种守护,好让它再次回到我身边,可是当雪白的信使奇迹般地出现,当我解下那沾满烟灰与血污的金属……我崩溃了。

那一刻我终于知道,即使我藏得再好,我终究骗不过自己。我害怕失去,所以装作漠不关心,可当我真正失去的时候,源自灵魂深处的野兽终于冲破牢笼,由内向外地啃噬着,将心脏撕扯得血肉模糊,将这副光鲜的躯壳蛀空。而这结果,不正是我一手造成的吗?我有什么资格控诉呢?

伊恩科斯,你说过这一趟绝对杀不死它,那么,如果我再次回到那片森林,可否将它带回来呢?即使那将付出我的生命,也不过是向罪恶的我讨要一张前往地狱的门票,这是我无法拒绝的邀请,是我命运的终点。

我望向那片坍塌的冰原,紫红的雪已经塌陷下去了,露出大量融化成各种形状的黑冰,远处黑云与冰的交汇处可以看到枯死树木的顶端。由于被大火烧过,黑冰中的VoKn被释放,使得整片格陵兰岛皆被这些物质笼罩着,不过也多亏了如此,VoKn的浓度变得平均了许多,人影怪物们也不见踪迹。如果要去救它,现在一定是最好的时机,再过几日,由于冰川融化,整个格陵兰岛可能会被海水淹没大半,而我绝不会等到那时再行动,必须是现在,只有现在。

那只貂很通人性,我不知它是如何出现的,也不知它如何找到这里,吃饱喝足后主动爬上我的肩膀,指路一般提醒着我方向。这样也好,可以省下不少时间。

冰原坍塌得很严重,几个小时后我便看到了塌出的巨大峡谷,顺着峡谷下去就是地下河上游。我沿着地下河一路向下走,很快就看到了当时的地下湖,此时已经塌陷得将森林埋了起来,那一湖的水顺着冰石缝隙流淌,不时还能看到反射着紫光的冰渣。

我自知时间不多,再这样下去它所在的位置可能会被完全淹没。我拼命地向前,顺着冰石塌出的斜坡向下,时间感已经模糊了,水不知什么时候从脚踝淹到了膝盖,再没过腰间,我甚至已经看到那巨大的火山突出地表,在镂空的冰桥间耸立着。原本蓄满水的火山口沸腾了一般冒着灰色的烟,它在颤抖,似乎在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变化而兴奋,大地随着它一起震动,连四周冰凉的水都在逐渐升温。我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火山即将喷发,而我却找不到它在哪里。

黑色的人影怪物不合时宜地从缝隙中蹿出,猛地要向我扑来。我举起手中的枪,开枪将它打飞。或许是VoKn的减少使它弱了很多,它在水里被子弹带出去很远,最后撞在一块巨大的冰墙上。

“我现在没时间与你纠缠,滚开!”

不管它听不听得懂,我已经快被胸腔中的焦躁冲得失去理智了,这样一声怒吼反倒使我冷静下来。我看着它狼狈地消失在水中,荡出的水纹也趋于平复了。这里就是白貂指引着我来的地点,可现在它也失去方向一般迷惑地望着。我本想潜到水下去找,突然,白貂发现了什么一般扑进水里,游到那块被人影怪物撞出裂缝的冰墙上疯狂地推着。

在冰墙后面?

我快速游到墙边,在裂缝上用力砸着,直到砸出一个缺口。透过那不足拳头大的缺口,我看到里面是一个被几块巨型冰石坍塌成的小空间,由于密封性很好,里面的积水不多,而在那滩浅浅的水洼里躺着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即使那人的皮肤基本全被烧掉了,露出焦黑的肌肉组织,我还是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它,是235,那冥冥之中的感觉绝不会出错!

我疯狂地打着冰墙,直到缺口越来越大,最后终于被水流冲塌,我则立刻潜到水下,捞起那具残破不堪的躯体,将它带出水面。不知是否因为在水中,它轻了很多,我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它的头发全被烧光了,连五官也认不出来,可即使是这样,贴近胸腔,我可以感觉到那颗心脏还在缓慢地跳动着,微薄,却又执着地跳动着。

235……

在那一瞬间,我有片刻地不知所措,但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得带它出去,若是留在这里,我们甚至可以有不下五种死法。我将它揽着,尽量让它的头部浮出水面,就算是游着我也要带它出去,如果必要,我甚至可以爬出去,只要能带它离开,我就一定会尽我所能。

而这时,身后的火山已经爆发了,隔着如此距离我也能感受到那炙热的气息。大部分熔岩还未形成破坏就已经冷却在火山渣锥上了,剩下的那部分会吸收更多冷空气,将为数不多的冰再次融化。

某一刻,天空突然阴暗了下来,或者说更加阴暗了,强烈的劲风将水掀出一个个愈加汹涌的浪涛。我回头看去,只见在那云与烟的交汇处,无数触针四处伸展着,几根粗壮的插在黑红色的岩浆中,其余的以护卫之势将一个纤细的身影送出火山。

那是……首脑吗?恐怕这就是首领给我们设下的最终的难题了。

来不及细想,她已经发现了我们,我连转身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仅仅在几个呼吸间,几十公里的距离宛如虚设,那个纤细的影子已经被触针推送出现在我面前。我这才发现,她洁白如玉的身体上一丝不挂,仅仅是用触针遮挡着几个重要位置。

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一边将那具脆弱得再经不起任何伤害的躯体卷起,一边用触针厚重的甲壳弹开了所有子弹。我终于想起它说过的话,人类动用了所有可能的武器都没有杀死首脑,在某个世界里,与人类达成某种协议般,她主动撤兵至格陵兰岛,最后人类向岛上投放了数枚脏弹……是啊,任何武器都杀不死的首脑,我要如何打败呢?

最终,她举起触针,锋利的尖端仅在一闪之间便洞穿我的胸口。她刻意避开了心脏,将我提出水面举在空中,我挣扎着,却只能看着一口血呛出咽喉,沁红了空气中的雪雾。她将我提近了些,双手伸向我的面孔,要将面具取下来。我趁她不备,用力一脚蹬在她肚子上,只听她呜咽了一声身体向后倒去,连退几步才稳下来。她被惹生气了,触针狂甩着将我抛向突出水面的冰柱上,直把冰柱都撞得断掉,不停地掉向水中。最后,她玩腻了一般将触针伸向水中,那双指粗的细针把我牢牢钉在水底,这次我连挣扎的余地也没有,紧接着又是两根触针洞穿掌心。

周围的水被染红了,颜色很快变暗,却又被水稀释。她就是不想让我好过,在我即将窒息的瞬间却又将我提出水面,求生本能让我无法自控地大口呼吸着,可是下一刻我就会被按进水里。这样持续了不知多少个来回,我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被她如同欣赏艺术品一样提在高空,似乎她避开重重要害就是为了观赏这由施虐创造出的杰作。

她还是想取下面具,但这次她学聪明了,举起那纤弱的触针伸了过来。她一点也不在意于我脸上留下伤痕,或许她会很乐意这么做。我闭上眼,深知这可能就是结局了,不论在洛菲坦因等待着它的是什么,我们都不会有知晓的那一天了。我会在地狱的最底层将它给予我的光明握在手中,一次次地回忆这份美好,作为我曾经生的希望,此后也将继续成为死的绝望。

我等待着那一刻降临,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轻轻地,我感觉一双小手将我抱了起来,触针也抽了出去。我睁开眼,看到那只怪物全黑的眼中蓄满透明的液体,满脸的错愕与绝望。她的触针卷在我身上,双手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着,我看到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地似乎在说什么,可我什么也听不见,耳边是风雨的呼啸,她的声音像是被扼在那轻柔的喉中,发不出一丝声音。

看她的口型,似乎在说“活过来,活过来”。

倏地,她好像听到了什么,整个人一僵,扑在我身上抖动着,温热的液体再次将我被冷风洗干的衣襟打湿。她在哭,可是没有一丝声音,或许她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了,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因为她的声音全在自己脑中。

她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我。像是在和什么人对话,她乖巧地点着头,仿佛与之前狰狞残暴的怪物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然后,她用触针卷着我,甚至一只手抱着我,带着那具残破的焦躯和趁机一跃而上的白貂,在空中凌跃着,平稳得如同是在飞。

她来到了海岸,不远处还能看到停在海上的蕾娜希格比。她将我们放到冰上,跪在地上,再次哭着将我抱起来,不停地点着头,过了很久才将我放下。最后,她站起来,没有用触针,而是用那双**的双脚在粉红的雪上踩出一排脚印。触针此刻像是一头轻柔的发,在风中轻轻地摆着,她踩过雪地,踏过浮冰,最后来到海的中央,在黑色的雨幕与一道狂躁的海浪中消失不见,除了一排逐渐融化的脚印和已经散去的泡沫,什么也没有留下。

我不懂,也不需要懂,我只知道,这个诡异的故事还要继续下去,提线人偶还需要被利用。

235,你所创造的怪物并非不可以被杀死,你看到了吗?最后正是她自己杀死了自己。

我抱着它回到船上,经过CIC时,一台仪器的屏幕亮了起来。

“你回来了。”黑色的屏幕上又一次出现了对话框。

“真是千钧一发,Plutonium,至少你们平安无事。”

“别不说话,至少感谢我吧,是我让她看见了点东西,一点还未发生的陈年旧事。”

“该感谢你的是你自己,是你拯救了自己的计划。”我回复着。

“哈哈……有人不想让你们死。”

“会是谁呢?”

“你应该问问那具心脏还在跳的尸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对话的内容吗,Plutonium?”

我想我必须回复他,并且,我似乎已经摸到了些答案。“所谓熵,可被用于计算一个系统中的失序现象,也就是计算该系统混乱的程度。”

“你可知道世界的熵值是多少?又可知道这些世界出自谁手?是谁将熵值推向热寂?”他补充着,“诞生与毁灭在不停交替,热寂终会降临,到时候会有谁来阻止呢?它可以被阻止吗?”

“我不需要关心这些。”

“承认吧,Plutonium,在所有世界中,我们已经是彼此仅存的家人了。我们终有要面对的事物,而你无法排斥它,只能接受它。”

“你的废话太多了。”

“你该庆幸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而我非常欣赏你……Plutonium,总有一天我们会站在同一个舞台上,看着所有世界更替轮回,你知道我有多期待那一天吗?现在……将它带到我面前,然后开启新的篇章吧。”

伊恩科斯实在是个令人不舒服的人,但是至少他有一件事没说错,我必须救活它。我知道该怎么做,即使这会付出我的生命,就像它曾经对我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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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作者没死。作者没死。作者没死。跨年夜更个间章,然后断更,下次更新不知道啥时候。

PPS:没完结。没完结。没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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