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鹤子!”
——真的是小鹤子!
鹤立用无神的眼睛看向夕红,看到夕红之后才恍惚过神。
“诶?小……诶,叶陶陶。”
“叫小叶也没关系哟,这又不是在学校。”
鹤立重新摆起大小姐的架子。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叫本大小姐‘小鹤子’!虽然是破例让你叫得……”
说到后面突然就低下声来。
“说到大小姐我姑且也算一个吧!”
夕红翘起鼻子对她说道。
“哦哦——那就叶大小姐,不过那又怎样?现在不还是枯枝败叶?”
“这也太直接了点吧。”
夕红低下了高傲的头,一只手边揪着额头前的头发。
“那还真是抱歉戳中了你的要害呢,我向来直来直去,最讨厌拐弯抹角,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立马转身离开。
——完全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啊……不过真像是她的风格,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夕红见鹤立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也准备回去。
——啊嘞?我是想问她什么来着?
第三宇宙某一处。
总是一样的风景,只不过是噬不一样。
处歌为了追杀杀父之人来到了这里。
她的身后传来令她厌恶的声音。
“瞧瞧这可怜的小可爱在这里做什么啊?”
剑拔弩张,转头间,刀锋已经架在了那男人的脖子上。
她的眼里带着血丝,怒气致使整个气场上浮。
一只手握着剑,另一只手紧握拳头,只要再对她过激一点,说不定会发生什么。
可那男人倒是保持冷静,还露出无所谓的笑容。
他的样貌与处歌见过的那个人是一模一样,这更点燃了处歌心中的怒火。
“哦!一头银发,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小妮子,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我从那个地方活了下来,貌似——还当上了传说中的妖神大人,真有趣啊。”
“闭嘴。”
“对了,今天我可没带刀,与其说没带刀,不如说连件防身的东西都没带,你看我像不像刚从牢狱里面逃出来的样子?所以啊,在我杀更多人之前,要杀我就趁现在。”
“闭嘴。”
“难不成你在害怕吗?有什么好怕吗?不就是杀个人嘛,而且是杀杀父仇人,这个理由好啊!只要将剑划过我毫无防备的脖子,然后血就会溅出来,我就会死!啊,对,我啊成年人,所以我的血会射你一脸!哈哈哈哈哈!”
处歌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
“你……在小瞧我吗……”
“不不不,我怎么会小瞧你——说错了,是妖神大人,你可是为了向我复仇正在不断变强呢,为了我,不过到头来你还是得感谢我我呢,要不是我杀了你的爸爸,你还是待在那个破旧地方。”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处歌吼了出来,眼眶也湿润了,因为是抬头看着男人,所以眼泪没有掉出来。
面对处歌的怒吼,男人依旧轻松说出两字:“当然。”
处歌仿佛被猜中似的,狠狠地盯着男人的眼睛。
“要问为什么是吧,很简单的吧,因为你不会杀人,不知道怎么杀人,你只知道和噬战斗!完全不会去享受杀人的快乐,明明可以那样做的,但是你没有!想知道为什么没有吗?我就替你回答吧,因为你害怕成为我这样的人,杀了人就意味着背叛了人类,双手就永远洗不干净,而且——你会产生这种无法自拔的感觉,会带着这种无法自拔的感觉活下去,活得越快活就越自卑,怎么了?被我说中了?不不不,不会这么巧吧,啊呀,手抖得这么厉害还要怎么握剑啊,为什么不说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不就是杀人嘛,成为——杀人犯,毕竟——杀人不需要理由。”
男人说了那么多话,处歌终于有点反应。
“杀人……不需要……理由……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的爸爸!就是死在你的刀下!我有什么理由不杀你!我现在就……”
哐——
男人的手只是轻轻地放在了处歌的手上,她的小手一抖剑就掉了下来。
处歌摆出无法置信得表情。
“为什么……”
那个男人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因为你——无心握剑。”
“这,这怎么可能!我可是要杀了你!”
“你根本就不懂剑,当你所想的事物凌驾于剑上时,你当无心握剑,你——太让我失望了了。”
“诶……所凌驾在……剑之上……”
处歌现在大脑完全空白,妖力释放不出一丝,肌肉变得僵硬,神目呆滞,仿佛回到了弱下无助时期的她。
啪!
男人突然给处歌打了个耳光,这竟然还不让处歌清醒。
他抓住处歌握剑的那只手,把她轻松地提起。
“你还真是像你的胸一样平得可怜。”
又一拳狠狠地打在了处歌的肚子上,使得处歌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来。
“这就是你的血吗?那还真是我见过最脏最令人讨厌的。”紧接着又打上一拳,“腻了。”
他将处歌扔出去摔在白沙上,一动不动,又是吐出血来,那本是顺滑的银发被血与白沙混合得粘稠难看,本是晶莹剔透的紫瞳变得黑暗,灰姬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来,处歌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那个男人拾起处歌的紫剑,插在处歌脸旁的白沙上。
“你还太弱,连做妖将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便转身离开。
但处歌的嘴嘟囔着仿佛要说什么。
“你……你的名字……”
男人听见了处歌的话,没有回头看处歌。
“琦爵。”
“总……总有……一天……你一……一定……”
处歌的话还没说完便昏了过去。
男人回头看见的是处歌不甘心握着的拳头。
“可惜我等不到你的那个时候了,毕竟我……”
安静,着实令人可怕。
躺在这片荒凉的白沙上,寸草不生。
头顶的是白色月亮,它常与白沙混合在一起。
白亮与白沙混在一起,哪个是白月?哪个又是白沙?谁又分得清呢?只剩下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