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颤抖，看着手中的那张纸。
这……这难道是……
假期作业！
“那个，有几道题我不太会……不是，是有点难度。我想看看你会不会，对，就是想看看你脑子怎么样，好决定你接下来作为我从者的工作。”莉缇娅双臂抱胸，头转向一边，“哼，别误会，这种问题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我都不屑于看它。”
看来这次的表现可能决定我往后的身份是臭气熏天的厕所清洁工还是一个文秘。
上帝保佑，千万别是那种数列加上不定方程求解……
我忐忑不安地看了第一题。
“有一队士兵排成一队从桥上匀速经过……”
了解了，火车过隧道问题。
再看下一个。
“已知彼得和安娜分别从相距50里的两地同时出发……”
嗯，相遇问题，再下一个。
“一只猫再看见距离其30尺的老鼠后立刻开始……”
追及问……这什么啊，怎么都是些小学生的题目。
“莉缇娅，你是不是拿错了，怎么都是些小孩子做的题目。”我把纸还给莉缇娅。
“你什么意思？”莉缇娅的手又放在剑柄上，“是我太笨了，连这种题都不会，是吗？”
“不不不不，”为了不再把这里参观第二遍，我打算还是先说些违心的话，“这种东西，你不会很正常。”
“嗯？”
“不是，我的意思是，以你的智慧，不会是应该的……不对，不是这个意思。哎！把剑放下……”
然后，我又被追着绕着花园的喷泉跑了好几圈。
……
……
现在，我来到了书房里。看起来，这里是莉缇娅平时和墨水纸张打交道的地方。
我把玩着桌子上的那支羽毛笔，平时只在动漫里看到过那些人用过。写着写着蘸蘸墨水，有一种飘逸的感觉。
“话先说在前面，我可不是不会才来请求你帮助的，我只是……嗯……总、总之，你先讲讲第一题你的想法。”莉缇娅把弄着她手中的羽毛笔，支支吾吾地说。
“哦，这个，这两个相加，再乘个这个，然后做一下除法，结束。”我指了指几个数据。
“哦，原、原来是这样……嗯……”莉缇娅挠挠头，开始动笔计算。
“那个，莉缇娅，你算错了，这个，28除以4不等于6……”
“我知道！”莉缇娅不甘心的把刚写的算式划掉。
“不是，你划错了，是这里算错了，这一步是对的。”
“啊！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我知道了……”看起来这种东西让她很抓狂。
过了良久。
“那么，我们可以进行下一题了吗？”我喝了口水，讲得喉咙都干了。
“哼，我才不用你教我，这些我都会了，不就是……这样……再这样……看，结果出来了。”莉缇娅迷之自信地写下几个莫名其妙的式子，得出一个离谱的没边的答案。
“那个，如果按照你得出的速度算，那这俩人跑的比声音还快上5倍。”我努力憋住笑。
“嗯？不可以吗？没说这两人不是魔法师啊？”莉缇娅不甘地质问我。
“那好吧，你这里多写了个零。”我指了一下某处。
“啊啊啊啊啊啊，又错了……”莉缇娅已经不甘心到眼里快要哭出眼泪来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概就是这样的：
“莉缇娅，速度和路程怎么可以相加啊？”
“烦死了，我改！”
“这里，他走到这儿就停了。你还再算一遍他的路程干嘛？”
“呀呀呀呀，知道了，别吵我。”
“还有这，你除反了。”
“唔啊啊啊，好了好了好了，我懂了，你走开。”
“那我走了。”
“你、你回来。”
“嗯？不是让我走吗？”
“总、总之，你给我回来。”
……
这家伙分析到计算都奇差无比，我的记忆中搜索不到哪一个在这方面比她更差的人了。
总算是来到了最后一题。这题是单独列在一张纸上的。
“哈……”我打了个哈欠，“只剩一题了吗？赶紧结束吧。”
“这、这个，我实在是看不懂它在说什么。”莉缇娅终于低下了羞红的脸，她的美眸看向了左方，双手忸怩着。
“我看看。”我接过题目，然后把它往桌上一扔，“算了，这题你别写了。”
“嗯？你也不会吗？”莉缇娅惊喜地抬起头。
“不是，是按照现在的你的水平不可能弄懂。”
“教我。”莉缇娅小声说，“这次，我一定要超过那个家伙。”
……
先说好，我可不是因为被利剑要挟才教她的，这只是因为对于请教问题的人的尊重。
“好吧，要解决这个问题……”我在稿纸上画了一个十字，“我们得先建个坐标系。”
我关注着莉缇娅的眼神，里面开始透露出无知的恐惧。
“然后我们可以将这个转换为一个圆的方程……化成标准式是这样的。”莉缇娅的眼神已经开始失去光泽了。
“然后它在坐标系里的样子大概是这样的……”我顺手画了个圆，“还有这个，其实化简下来是个三次函数。这里我们要求个导……”
表情告诉我，莉缇娅的精神已经坠入了深渊。
“本质上这其实是个几何问题，就是这个三次函数图像上的点到圆上的距离。我们可以这样……然后用个基本不等式……好，答案应该就是这个，2加3分之2根号5，如果我没算错的话。”我把答案写在了原来那张纸上。
莉缇娅僵硬地把头转向我，她脸上的表情比昨天克里斯的表情还要绝望。
面对着稿纸上一行行一列列的字母和各种看不懂的符号还有一个不知从哪儿出来的图画，莉缇娅发出了终极的疑问：
“呐，为什么是个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