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又算什么事情?
喜欢男的?
“莉缇娅。”我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把沉下去的头缓缓地抬起来。
“干嘛?”她有些害怕。
“你是男的?”
莉缇娅脸上瞬间布满黑线。
“还是说,你有什么特殊爱好?我和你说,女装这种事情,穿一次就得了,穿多了会上瘾的···诶?你的剑还带着啊?···”
···
“开个玩笑有必要吗?”莉缇娅总算是放下了剑,我又转向在一旁看戏的克里斯,“克里斯,你也不帮我一下。”
“活跃气氛也得看场合。”克里斯转过头,不再看我。
生气了。
“我就不该指望你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莉缇娅把剑收起来。
“话说回来。”我重新坐下来,“你真是他亲生的?”
莉缇娅奇怪地看着我。
“你别误会。”我赶忙补充说,“你的相亲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首先,他喜欢男人···”
“我知道,你说说别的。”
莉缇娅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具体情况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从父亲那听说这件事后就和他闹翻了,见也没见上一面。我只知道他做过这些事情,都是我道听途说来的——但你听听就可以知道他令人作呕的为人了:据说他是北方那边哪个公爵的二儿子,长得其貌不扬,性格却很差劲,人生追求就是烈酒和纵欲——听说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就比如,有个长得俊俏的少年才10岁,结果被他看上了,强抓来当*奴。这自然是凶多吉少。后来那孩子的被他玩了几天被扔出来了,身上满是猪粪的臭味···他周围的仆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全都是受不了他荒诞的要求和暴躁的脾气逃走的,走的时候都是伤痕累累的,一个人甚至手指脚趾都没了,还有一个,一双眼睛上面被烫地结了一层眼翳。”
“他父母不管他吗?”
“管?他母亲老早就被他气死了,前几年,他大哥也病死了,他家就剩他一个子嗣了,你觉得他父亲怎么管他?对了,听说他还为了建个屋子,动用自己领地的私兵,赶跑了一个农场的一家子农民,弄得他们不得不乞讨以求生存,一家6口人饿死了4个···哦,更恐怖的是,他还有明显的施虐倾向。他赶跑农民建的那栋房子,被他用来当作发泄不满的处刑间,周围的农民每天晚上都听的到里面传出持续整个晚上的惨叫和肌肉骨头碎裂的声音,早上再过去看,田里到处散发着腐肉的臭味···
“别说了,别再说了。”听到这儿我感觉胃里犹如吃了一碗苍蝇般在翻涌,光是不那么寻常的性取向其实还没办法去定论(···),但是恋童癖和施虐狂属性又是怎么回事?我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在这里,莉缇娅停下了,沉默了一会儿。
“事实上,这场婚姻是有目的的。”莉缇娅接着开口,“最近几年,不知出了什么事,我们家里的财政其实有些吃紧。父亲他想借一些钱,这时那个公爵说他的儿子恰好娶不到人,他或许可以无贷款借个2000基尼···”
我下面没怎么仔细听,但可以猜得出,莉缇娅遭遇的就是那种很常见的政治联姻——完全不顾及个人的感情,只考虑双方的利益关系。
但不管怎么说,这可是你亲女儿啊?难道为了利益真的可以摈弃亲情吗?以前看电视剧,那些公主格格之类的人,哪个不是被皇帝或是国王捧在手心里的,怎么父亲与父亲之间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莉缇娅的父亲智商没问题吧?关于女儿的终身大事他的答案是这么一个人?
难道莉缇娅有些夸大的成分?
“我知道你不信我。”莉缇娅从我的表情看出来我的怀疑,“我所听说的只是这些。”
其实仔细想想,如果一个人为他人所知的只是他恶劣的品行的话,那他本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莉缇娅的厌恶与反感不仅仅可以解释为女孩子的直觉,其实也是种成熟的推断。
“走吧。”我站起身,拍拍灰,“去见见你家那位···”我没把“人渣”两个字吐出来。
这种人我以前也见过类似的,把儿女当作赚钱的工具,抑或是老年免费保姆。
你很难说人生育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至少在某些人看来,子女只是个谋生手段。
···
克里斯没有跟来,她说她要看好那些熟睡的孤儿们。
于是就我和莉缇娅两个人在夜晚昏暗的路上走着,那些不亮不暗,明明晃晃的瓦斯路灯真的有点让人喘不过气。
总算是到了莉缇娅的别墅了,我俩在花园的门外停了下来,
“我先说好。”莉缇娅凑近我耳朵悄悄地说,“待会儿你给我认真点,不要乱说话。”
“放心吧,我清楚的。”我不说点稍微锋利的话能有效果吗?
我俩刚推开铁门,突然,两把冰凉的剑刃贴在我的勃颈上。
“站住。”两个冷冷的声音从铁盔里传来。
“我是莉缇娅。”不知怎的,莉缇娅的语气和之前相比突然变了,变得像另外一个人,她不再开朗,不再活泼,而是端庄,郑重。我清楚的感觉到,如果我像前几次那样冒犯她的话,被斩断脖颈后截肢是铁定的事实,“这位是我的从者。”
“请进。”冰凉的感觉从脖颈上消失了。
莉缇娅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这些人对他来说已是平常。
我紧跟着她,我知道,这里不是这几天我在这里我和莉缇娅两人可以自由漫步的地方了,走错一步都有可能出事。
走到门口,打开门,明亮的前厅里,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由于沙发是背对着我的,我第一时间看不到那个人的长相,除了那看上去很名贵的紫色披肩,还有两鬓斑白的头发。
“肚子饿了回来了?”他撑着膝盖,站起来,缓缓地转过身,用沙哑的声音说。。这下我看清楚他长得什么样了,一个未老先衰的中年男人,额头上有着不用皱眉就看得见的皱纹,眼袋,由于熬夜而导致的轻微黑眼圈和散光眼,夹杂着白色和黑色胡须的胡子从长度上看刚剃过没几天。手上以及脸上一部分已经有了一点点老年斑。
“我知道你肯定会回来。”他的语气中带着轻蔑,“你哪里都去不了。”
莉缇娅想说些什么,但她没来得及开口。
“如果你还想回这个家,就给我去结婚。”他从沙发那踱到门口附近,掏出上衣口袋里的怀表,从裤子里拿出一块麻布擦拭着。
“那个,能不能听我说句话。”这算什么?不把我当人看了?
“你的从者?”他没有看我,只是用余光观察了一下,“我的女儿···我授剑给你之后,你作为骑士收的从者就是这个。”
“父亲,你先听我说···”莉缇娅想解释。
“你现在,没资格叫我父亲。”他头也没抬,眼睛注视着手上正在玩弄的怀表,冷酷地一字一顿地说。
“那你也没资格叫她女儿。”我走到莉缇娅身前,“毕竟莉缇娅不是见着人就喊爸的。”我耸耸肩。
他手上的动作停下了,头抬了起来。
“喂,明···”莉缇娅拉住我的胳膊。
“放心,我有分寸。”我小声回答。
“我不认为,你···”他又低下头,开始擦怀表。
“我不管。”我抢先打断他的话,挑衅地歪了歪头,“就算这是你们的家事,我觉得这件事我也该管。”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怀表放了回去,开始正视我。
“明!”她轻声喊道。但是我选择无视。
“给我一个合理的···”
“理由吗?”我耸耸肩,“要那玩意儿干嘛?”
他带有一丝惊讶地看着我,但并不慌张。
我知道,对于那些无能且懦弱的父母,他们认为不管自己如何对待儿女——打也好,骂也好——别人总不应该管,所以当被别人问起时都会拿那些话来搪塞别人,我听这种话听得耳朵差点没生茧。
“你觉得你作为一个从者,管你的效忠的骑士的私人事情合适吗?”他质问着我,“你觉得你和她的关系有到那一步吗?”
“哪一步?”我脸上挂着挑事的微笑,一只手拉过站在后面的莉缇娅。
“咦咦咦咦?”这时莉缇娅似乎又恢复了往常那种形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一把搂住莉缇娅的白嫩的脖子,把她害羞到发烫地脸贴在我的肩膀上:“我昨天上了你女儿的床,你看关系到这一步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