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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碗里的兰花 更新时间:2020/2/7 18:50:52 字数:11103

第六十一章 翠花老底

“好歹是一只妖,怎么像个人一样鲁莽,直接扔地上也是绝了。”

“哎不对,这个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秦安泰直接松了手,长白帝君,直接落了地,肩膀和屁股生疼。

“奇,奇耻大辱……”长白帝君整个人脸色都惨白,他简直不想待下去了,可还要去山上拿妖谱找霓裳……

“好像是仙界的?叫……叫……长……”

“我改日让人来拿,先走一步。”长白立马捏住了传送符,在这地方待不下去了,都是一群什么人啊?除了霓裳,这帮妖简直都是妖魔鬼怪。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一会儿自己的名字,就流传妖界变成话本子了。说不定“一不小心”还流传到了其他界,不,一定会“一不小心”的,那就没法做人了!

“秦安泰!你个呆子!你怎么就直接摔下去了?摔坏了没有?让我看看!摔疼了没有?让我呼呼!”琼草脚下的葫芦都变成两个球了——飞急了啊。

秦安泰不动声色的向旁边移了一步,导致琼草一个急刹车没刹住。大地娘啊,琼草我爱你呀。这不?又给你来亲亲了。波一个~

“秦——安——泰!”琼草的声音惊飞了一林子的鸟。

“碰”伴随着门响,还有一声琼草的冷哼。“人在哪?”

“这,这,琼草医师这边请。白长老和公主恭候您多时了。”一狐狸拱手上前手指着路道。

“好。”琼草笑着说,心中却想着到底喂炎狸什么巨苦无比的药好。

结果……

“这是?”什么啊!变回原形什么的不奇怪,可这病太奇怪了。

“琼草医师?”秦安泰询问道。

“这个……有点辣手啊。”

“怎么?需要药材?我妖族的药材最是不缺,缺什么我们也可以一并找来。”白长老问道。

“自然不是,”琼草叉着腰,气鼓鼓的说:“我就是最好的上古草药,白长老你在我面前说什么呢?小心我撂杆子走人了,除了我爹娘,我可不承认有什么药材,比我还好。”

“那?”白长老虽然觉得琼草这话有些自负,但也对——她家中爹娘也是药草,虽比不得那些上古稀有的药草只是普通的药草,但也是活了许久。

这些年他们夫妻俩行医挣了不少钱,都成为了仙界有名的富人了。所以琼草也算是个里世界说的富二代,她自然是从小娇生养大的,再加上她是上古药草,自然有资本骄傲。

“不是炎狸的问题,是她的妹妹。炎狸把自己的内丹给她妹妹吃了,现在人不醒过来,内丹也吐不出来。人不醒,不是没回归身体或是灵魂不全的问题。我需要人护法,一个人再陪我一同去她妹妹的记忆深处,唤醒她。”

“我去!”高高举起毛茸茸的手。

“翠花你去什么?电灯泡啊?”琼草继续翻白眼,这两姐弟——一个捣乱,一个是炎狸的侍女。她扬起笑对秦安泰道,“我需要长得俊的又壮,又高的人。不仅如此,我还要他又可爱又惹人爱的,这样的人才能与我一起去。”

第六十一章 翠花老底(二)

翠花刚要张口,琼草就摇摇头道:“而且名字要叫‘秦安泰’——这是最重要的一点,改名的不算。”

“怎么不能去了?”翠花一脸委屈,他觉得琼草说的标准他全部符合啊……没问题啊,自己又长得俊美又长得壮,还那么高高的,很好啊。

“就你?看公主妹妹色眯眯的样子,还感叹人家没穿衣服?你是绝对不能去的,琼草医师,我觉得我还是可……”白长老还没说完,琼草就挽住秦安泰的胳膊道:“就你了,收拾收拾,我们就走吧。”

翠花眼睛一翻,翻了个死鱼的白眼出来。他哀嚎出声,心里想着如今自己又被揭老底……是撞着什么东西了吗?最近可倒霉了。

自己说“怎么可能”的时候,炎狸公主一脚将他踹出去……白长老也是一脚踹上去……

后来说“一大颗内丹就直接不喝水就吞了,不会噎死吧?”然后被白长老揍……

他“灵机一动”对着公主柔声说:“小乖乖下来好不好?”明明自己那么机智,结果白长老又是一脚,将他踢开……

扯不动公主,白长老气急喊:“扯什么不动啊?可别给我伤了公主,小心着点儿!”白长老他自己脚疼了,就拿个拐杖来打他……

说扯不动了,还要被打,说什么“再盖一床!扯不动就算了,我还从来没见——会被被子闷死的仙和妖!公主的容颜可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给我遮牢了!”,切,老家伙,唠叨得很……

遇到琼草被踹……

“皇上,臣妾做不到啊……”

翠花翻了个白眼,怎么什么事都碰上他,什么都是倒霉,自己都快要对狐生绝望了。姐姐啊……快来救救你可怜的弟弟。

琼草一听,眼皮不住地跳,看了宫廷连环电视剧就不说了,居然原封不动地说出来,当……“你当没人明白你的意思就胡说吗?我可听得懂!”

琼草本想着翠花此人因此有所收敛,不会觉得就他一个人懂里世界的词汇就乱说。

结果,翠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将她打量了一番以后就“大鹏展翅”要冲上来抱住琼草一样。

琼草吓了一大跳,边躲边道:“你又做什么?”

翠花不说,只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地看着琼草手臂一伸,又要扑上去了。

“咚”好大一声巨响,是翠花头磕在树上的声音。

马冕抱着琼草御剑飞在半空中,他冷冷地看着摇头晃脑,还有些不清醒的翠花。

琼草头靠着马冕的胸,她鼻腔里满是他的气息……不行,怎么自己身体有点酥了!琼草使劲甩脑袋推开马冕的怀抱对着翠花道:“你刚刚是做什么?”

“拥抱啊,是里世界的礼仪啊……还有亲吻也是,我看到你的黑眼圈了……我们一定是同道中人,来来来,叫声哥哥。哥哥给你最新资源哦~”

琼草感觉到身后的低气压正在持续低压,觉得三十六计——“秦安泰和我先走了,记得护法——”走为上计!哈哈哈哈!抓不到我!

“我……”秦安泰没来得及说拒绝和甩开琼草的手就被琼草扯入了令书雨的幻境。

第六十二章 黑红婚服

“白长老,麻烦你给我们护一下法,那就拜拜喽~”琼草的声音随着空气灌入而飘散消失。

蒙蒙的雾气弥漫,秦安泰、琼草二人走了好长一段路。

“这里是?”

“令书雨记忆封闭的地方,可这和你们说的记忆混乱的点对不上。”

“对不上?”

“是的,你看到我们来的那段路没?”

“看到了,可,有什么不对?”

“那是新生的起点,记忆的伊始。所以,她出身后的很长时间的记忆都是模糊的,甚至空白。”琼草拉住秦安泰停下脚道。

“到了。”

高楼层阁,黑红礼服,一地鲜血,灿烂夺目。

有人在哭,跪在地上,背对着,小小的身影,透明的身体,没有影子。

“哥哥,呜呜呜~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好练习法术。是我太弱了,贺哥哥,你别死,呜呜呜~好好的婚礼,凶手,凶手!哥哥呜呜呜~等着……我,我,我要杀了他!”一团黑气渐渐从小身驱中冒出,渐盛后衰然后消失、

“哗哗”天上明明刚才阳光四射,突然一下子下起了大雨。那小姑娘倒在地上,周身的雨下着却没有打湿她的衣服。

雨越下越大,小姑娘脸色苍白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一块晶莹剔透的小石头“啪嗒”落地。

小石头中好像有一点红,秦安泰抬脚想要过去。

“谁!”那小姑娘转过身,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快走!”琼草拉着秦安泰狂跑又穿过了一段雾气,又来到一地。

佛寺梵音声,早晨万籁静。

只听到了一个人叫的“起床”突然飙起音,“啊——!”

“怎么了?”有一人打着哈欠,身上的纳衣懒散地披在身上,也没怎么好好整理。

叫起床的和尚眉清目秀的,他指着自己腿上扒着自己的湿漉漉小娃娃。

“哦,为师没想到,把这供在佛祖前开了灵智的石头丢到湖底与那老龟一同吸日月精华,竟孵得这么快。既然你与他有缘,就收他为徒吧。”一白须老人推门出来,一见和尚腿上扒着的小娃娃不负责地笑了。

“不是这里,走了。”琼草拉着秦安泰走入雾气中。

“那个……能不能别拉着我……”秦安泰这会才反应过来。

“好,不拉就不拉。”琼草赌气丢了秦安泰的手,然后,又是一片沉默。

走了许久,琼草停下道:“到了。”

还是灰蒙蒙的一片,但多了些彩带。对,彩色的带子。

不同颜色的带子在空中飘舞。

“这是?”秦安泰不解道。

琼草伸手轻触彩带,那彩带亲昵地绕着她的指间穿过。“人的七情六欲。”

“七情六欲?有什么关系?”秦安泰不解。

“自然,狐族易生情,而你看到那只剩一点红色的带子了吗?没有情根,排不出狐族妖气,自然醒不了。”

红色的带子?秦安泰找了半天,才发现在众彩色的带子中藏着的——小拇指盖大小的红色。

“那要怎么办?”秦安泰都不知道琼草为什么要带上自己,自己明明就是个一问三不知。

第六十三章 恶人好报

“看到它很小了吗?而且,上面有撕扯的痕迹,说明被人毁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全部拔除。看到那些彩带亲我了吗?我是上古药草,自有奇效。这情根损坏自然需要情来滋养,看来因为我是草的原因,这里不太排斥我。所以好办些了,我想,我们可以去……”

琼草看秦安泰摸着他自己的头,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自觉住嘴了。“算了,和你解释那么多,你也不懂,跟我走。”

她拉起秦安泰就走,才不管他浑身上上下下都写着“抗拒拉手”四个字。

前方渐渐清晰。

“羽霓裳,你怎么了?”

“师父的好友日前送了一本书,让我去开开蒙。结果,我才知道那时的我是爱上了那凡间的人。”

“爱上?”鬼娘愣住,喃喃道。

“是……”霓裳声音变得悠远,她想起了那时的快乐和后来的痛楚。

羽霓裳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但心不疼,她道:“我无法抑制住对他的思念,便是修炼也不能静心。哪怕喝了忘情水,忘记了“情为何物”。可他死了,被人害死的,我根本控制不住去想。师父也没有办法。”

“能讲讲吗?”

“可以。我小时候一直在山上待着,我哥哥十分向往凡间,常常往凡间跑。有一天,我哥哥说要带我下山去凡间玩,结果他要打工,让我在原地等他。可是我没有等到他,我走丢了,因为我看到他最喜欢吃的糖葫芦了。我以为不要钱的……”

“哥哥?”琼草有些疑惑,爱一个人是要得到那人方方面面的情报,不能青梅竹马也要以了解资料的方式陪伴他度过童年。

所以她自然知道秦安泰有一个失踪的妹妹,而且也是在凡间走丢的。

“哦,你现在见到的是我妹妹,我妹妹是羽霓裳。”

那个躺床上和变猫的炎狸在一起的“炎狸的妹妹”?怎么是秦安泰的……“炎狸的妹妹怎么是你的妹妹?”

“是,羽霓裳与我是有血缘的兄妹,只不过炎狸去认了干亲。”

那就是小姑子了,琼草更认真地想要医好小姑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琼草听着羽霓裳的故事,不禁偷偷的看了眼自己旁边的秦安泰——作为哥哥,真是不值得信赖,就这么把妹妹弄丢了。不过他一定也很后悔吧……他这么好的人。

尚娇偷偷勾了唇角,“这样啊……这是心魔,那个和尚能有什么办法?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你跟我来。”

那尚娇浑身冒着人眼都可见的黑气,她拉着羽霓裳就跑了起来。

“自古以来,都有仙人爱上凡人为其肝肠寸断,朝思暮想,以至于思成疾,最终坠仙。”

“后来仙帝为了自己麾下的仙人能够安好,为了保持实力与魔族抗衡,立了一个仙劫名叫‘情劫’钥匙由司无邪与月红弦保管。”

“这司无邪与月红弦十分公道,但由于太过公道得罪了天上的神。

只要一年以内没有一桩恶人有好报……

第六十四章 拆有情人

一年以内没有有情人终不成眷属、青梅竹马被恶少抢走做了小妾,良家妇女被卖进妓院、忠臣被奸人当道灭了十二族……的事发生。

不日便要踢下凡直到凡人重新修成仙才可回来。”

“如今仙人根本看不起凡人,根本不会有那么多‘情劫’可以历。”

“你要去,其实是帮司无邪和月红弦。他们可以借着这件事再帮助更多好人与爱人。所以你去,他们肯定很欢迎。”

鬼娘说的肯定,结果……

“怎么又是你?又来做什么?”司无邪看着尚娇皱眉道。

“那个……司无邪,月红弦,拜托你一件小事情。很容易的啦,帮我身边的这个小灵去历历情劫。”

“不可!”司无邪道。

“不行!”月红弦说。

“诶——为何?”鬼娘不解,这不是一个好机会么?

“怎可乱改人命,实为不知可尝之事……以此取乐?轮回一过,无邪只愿——天下好人有好报,黑心苟且死无尸。”

“从入了轮回开始,姻缘就不是我想要拆的。勿把婚姻当儿戏,莫存嬉戏悲凡人。红弦只愿——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不耻拆姻缘。”月红弦转身要走。

“各位仙人,是不是都误会了什么?来到此处,并非只觉得凡间姻缘有趣而轻蔑嬉戏,只是因为小女子在未曾开蒙时心中有了一个凡人。是小女子希望去感受一下人间冷眼馊饭,感受一下爱后背叛,或许这痛苦会淡化这日日夜夜思念心疼之苦。”

“这……”月红弦迟疑。

“最多只可一世,我的信物你拿去。翌日再来找我,我会和月红弦商量好。”

“我明白了,既然这样我也将钥匙给你。翌日来,我与司无邪在轮回台等你。你可要考虑好了,一旦你自己跳了下去。这轮回到你凡体肉身死以前不会停止。”

“多谢二位出手相助,他日有难,定当报答。”

月红弦手上缠绕着几根红线道:“司无邪,要让这位小仙即能体验疾苦又不能伤及她对未来姻缘的希望。你听到没有,编故事就小虐下,写个家道中落,看遍人情冷暖。后有一个青梅竹马不离不弃,这倒不失是个好主意。”

司无邪拿着司命谱拱手道:“嗯,多谢。不过月红弦姑娘,现在还是少绑些‘错错错’的烂尾的红线。”

司无邪与月红弦二人让霓裳明日早晨再来轮回台,羽霓裳也没说什么。

夜幕降临,尚娇在司无邪的房中见到了二人。

“这是?”此时的秦安泰透明地飘在空中,他感觉什么都没明白。

“嘘,继续看。”

“哦……”

尚娇坐在椅子上道:“你们千年前被罚轮回期间,被小人偷了法宝,硬生生拆散了一对有情人的事,我说完了。现在我那好友的脚上还有红线勒出的淤青,修为被废,要不是被和尚捡去,她差点为此丧了命。这下可以给我看姻缘线和司命谱了吧?愧疚吗?你们不想让当事人知道吧?”

第六十五章 神在玩我

司无邪,月红弦二人低头沉默不语。没想到,自己说得好听,却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司无邪二人内心愧疚不安,最后给了尚娇姻缘线和司命谱。

司无邪提醒道:“姑娘看就是了,查查你丈夫身边的命数就是,切莫乱改。”

月红弦没说话,袖子里的剪刀握的紧紧的,一有不对就冲上去剪线。

羽霓裳默默从窗台下弯着腰,走了。

“跟着?”秦安泰指着羽霓裳问琼草。

琼草一脸兴奋,“人家女孩子睡觉,跟什么跟?这边才是我最好奇的,这人想要查什么。也多亏了你们灵石一族潜力大,当时没听到、没看到不代表真的没听到、没看到——有些东西藏在记忆深处。”

她说完,还红着脸说了一句,秦安泰觉得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安泰你好棒啊。”

尚娇越看,脸色越难看,她指着一行字问司无邪。“你看这,我丈夫明明娶的敌国公主没进门就死了。可我直到自杀,她都没死。你的是不是有问题?”

“不可能,我的……”

“这!”司无邪接过一看愣住了。

尚娇又扯着红线道:“那公主明明把我夫君和皇上将军国师迷得神魂颠倒——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天天说我们是封建的女人。怎么红线上面,那个女人签的是什么二十一世纪的谁。你的怎么也?”

月红弦剪刀扔地上都不管了,冲上去扯姻缘线。“这怎么可能,我的怎么……真的是这样?穿越?天道疏忽?”

尚娇跌坐在地上,脸煞白。“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连姻缘线和司命谱都显不出正常,她难道是——神吗?怎么可能?这个世界的神会夺人丈夫,杀人满门?无不信,不……”

尚娇突然改了口,“对,连这世上有人封号或称‘天’、‘神’任意一字就回招来五雷轰顶。天神不就那么小气吗?连我族一小块安身立命的地方都不愿意留,让我族像过街老鼠一样!神吗?是神吗?哈哈哈哈哈!原来是神在玩我!凭什么!凭什么!啊啊啊啊啊!”

轮回台,思悠悠,万古神帝轮入寻不回。

“奇怪,尚娇怎么没来?”羽霓裳看着带着黑眼圈的司无邪、月红弦二人问道。

“她让我们带话,说,有事不来了。”

轮回台,空载载,世上苍天,轮回忘前尘。

随着一身婴儿清嘹的涕哭,“哇——”羽霓裳轮回的尚书的千金出生了。

那日初春。百花齐放,恍如盛春。是时,满城飘香,蝶恋花肆飞舞。

有一白发老人,身体健壮恍若及冠青年,能蹦跳,毫无老态。那人路过尚书府,偶然间说了一句话:“此女命中带皇之天命。”

惹得尚书府上下惶恐,即使封了所以人的口。但皇仍是知道了,上表面无所动静,实则……

“唉,当年这尚书府的千金小姐刚一出生就是奇景,结果她居然是个傻的。”

“听说以前不傻,结果三岁时出去走走被疾飞的马惊着了。回去就呕吐昏迷发烧,再后来就变成‘傻傻’了。”

第六十六章 轮回祸事

“这千金从小,能吟能颂。虽不能句句精妙,但凡有所出必有深意。”

蝶花飞舞,那年花开之时。先生来到了尚书府。

他逆着光,浅浅地笑着带着儒生的淡雅。

“乖女,这是为父的同僚——李伞思。他学识渊博,待人友善。在关键时刻出了变故却没能领到‘夺情’①的懿旨,只好回乡。恰好他‘丁忧’②后已经三年,官位没了,又想留在这。为父就特意请他来教你诗书。”

一头如瀑的乌发倾洒下来,十岁的她看呆了眼,嘴张得大大的连口水都流下来了,“夫子好美。”

“伞思不要介意,我这女儿自从昏迷发烧就成这样了,并非有意冒犯。”

“呵,无妨。”李伞思轻笑道。

“夫子,夫子!”聂芫娘天天黏着李伞思不撒手,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说她。什么恬不知耻啊,倒贴上门的啊.......她傻傻地笑,就是不在意,继续黏着夫子。

尚书不管,李伞思不说,聂芫娘也继续追着黏。

“芫娘,你爱不爱夫子?”

“这.....”李伞思看着小芫娘憨憨的呆样子,忍俊不禁,他忙装作不经意地改口问道:“那芫娘,你喜不喜欢夫子?”

“喜欢!”小芫娘扯着嘴巴笑得傻傻的。

“喜欢多一点就是爱了,芫娘,你爱不爱夫子我?”

古代男女大防,可由于聂芫娘痴傻至极。李伞思对尚书提要求授书时屏退左右,聂老爷子都一一都允了,所以无人知晓二人私下里相处居然如此不顾男女大防。

“爱!夫子!芫娘好——爱——好——爱夫子!”李伞思勾起唇角弯身抱起小芫娘道:“好,好,夫子我也最爱芫娘了。走,我们去坐秋千。明日再温书,不急。”

“哈哈哈,高,好高!”荡秋千,这一荡,就荡一直荡到聂芫娘已经十五岁的时候了。

“不荡秋千了。夫子,夫子,待我七月生辰夫子送我礼物可好?芫娘可爱夫子了。”

李伞思丝毫没有被岁月催老,依然丰神俊朗的。他笑着抬手摸聂芫娘的头道:“好,等芫娘七月生辰我送份大礼。”

奈何七月时节变故生。尚书府,一夜之间……居然……

“这是……火,火!”那人不曾想半夜不过是尿意憋醒从被窝里迷糊起夜,没想到因此救了自己一命。

①夺情:古代官员的父母死去,官员必须停职守制的制度,丁忧期间,丁忧的人不准为官,如无特殊原因,国家也不可以强招丁忧的人为官,因特殊原因国家强招丁忧的人为官,叫做"夺情"

②丁忧:丁忧就是中国封建社会传统的道德礼仪制度,后世往往指用于拥有官吏身份之人。

根据儒家传统的孝道观念,朝廷官员在位期间,如若父母去世,则无论此人任何官何职,从得知丧事的那一天起,必须辞官回到祖籍,为父母守制二十七个月,这叫丁忧。

也就是说丁忧期限三年,期间要吃、住、睡在父母坟前,不喝酒、不洗澡、不剃头、不更衣,并停止一切娱乐活动。

第六十六章 轮回祸事(二)

“你这半夜三更不睡觉,起来瞎嚷嚷什么……啊!”一位院子里的管事先起来,他没有看清情况,不过是用着平时用惯的语气说话。哪知,一出门就被撩起的火往面上一扫,吓了一大跳。“桌子,椅子,凳子,米饭!起来,起来!你们在干什么?没看见走水了吗?”

“春桃,杏仁,花香,鸟语!你们这群懒丫头,起来了!想死吗?真是猪变得懒得要命,怎么都不动一下!”

“走水了,快去担水!”

“去把老爷、小姐、夫人们都叫醒!”

“啊啊啊啊!来人啊,我们溢香园走水了,三夫人还在里面!”

人越慌张,越是混乱,在这混乱的地方用屠刀悄悄收割一条人命是不会被发现的。但是,杀手的目标却不是一条人命。于是发现是迟早的事,不过在于时间的早晚和恐惧蔓延的时间和程度。

“救命呀,救命呀,杀人了!”

火光照亮每个人惊恐的脸。巨大的屠刀如死神收割着生命,鲜血肆溅。

墙土灰飞烟灭,此前荣华富贵如何,金碧辉煌又如何,此后荒凉一片,无人过问,寸草不生。

“尚书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已倒,尚书完蛋了,快逃!”有人在喊。

“啊啊啊!”有人在逃。

泛着寒光的尖刃,暗红的血上又沾染上了新鲜的赤血。

“谁人要害我!”尚书大喊道。

“哼,”带头蒙面的人冷哼一声,“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尚书似乎懂了什么,他真的不相信这是真的。“我都已经辞官归乡,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

刀光剑影,转瞬间,尚书瞪大双目,死不瞑目。

后院里前门很远,只是隐约看着外面红光冲天,隐约有声音传来。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进了后院聂芫娘的房间,那人用手上的匕首在聂芫娘的上方比划,小声嘀咕道:“小姐可不要怨我,如今这尚书已经不是尚书。奴婢用小姐的一张脸去谋个未来也是人之常情。反正小姐痴傻了怎么多年,也不差后面几十年了……”

“咔哒”一块小石子突然打出惊得那人一吓,大声喝道:“谁!”

“……”“…呼…呼”颤抖的呼吸出卖了位置,一剑封喉,抛出石头的人立马倒地不起。

“真是的,打扰人家雅兴。来,我们继续。”

“碧绿住手,你杀了碧红不够,还要害芫娘。你这良心被狗吃了?”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自己平时一个喜欢的那个人。碧绿嘲笑地说道:“哟,这不是夫子吗?往日里您可没给过我好脸色,现在又充什么好汉?识相的话就乖乖离去,我当你没有来过这儿。”

夫子跨前一步,气势压人,“那是因为……”他眼神一凌,直接刺向碧绿。“你从一开始就心不正,如何祈求我和颜待你?”

“心不正?好一个心不正,不过那又何妨!你宁愿给一个傻子温柔都不愿分我一点!”

第六十七章 抽谁情丝

一想到聂芫娘,夫子的眼神柔和了。

他微垂眸,小声喃喃道:“若不是你不乖,我怎么舍得让你走这一遭?总想逃离我的孩子是不乖的孩子,但你最终还是要回来的……快点吧,我怕我等不及了。”

“夫子?”聂芫娘好像有点清醒,直接看到拿刀的碧绿。她揉眼问道:“碧绿和夫子怎么在我这里?是要晚上去哪里吗?掏鸟窝还是爬狗洞还是……”

“呀!”芫娘一声尖叫,碧绿直径不管夫子站在那里是为了什么,一刀向聂芫娘挥去。

“碧绿,刀刀危险。上次把我的手划着可疼了。真的可疼了,你快放下,快放下。切莫伤了自己。”童稚般的话惹得碧绿更怒,这么简单的出去竟没成功。

“你!”夫子护住聂芫娘,胸口起伏大了些,“这么多年直接在我面前想杀她的人,我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但你这样的我还就见过两次,一次让我失去了她。这一次……”刀刮的眼神一下下分割着碧绿的肉,强大的威压直接让碧绿立刻倒地不起,内里出现内伤。

聂芫娘,大力的拥抱给弄疼了。于是真正醒了过来,哪知道就看眼前这一幕。“夫子?碧绿?你们为什么……”夫子一点聂芫娘的睡穴,让她昏睡了过去。

“虽凡间干涉轮回,无十分之五功力。但一掌,足矣。”一招致命,碧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瞬间倒在地上,灰飞烟灭——尸体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夫子大手掌放在聂芫娘的头上发出淡淡的光芒,“好好睡吧,睡醒以后整个世界都会不一样。你会记得我,牢牢的。抽了你的情丝,你不会记得贺连那小儿,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当夫子的手离开她的头时,手心中抽出一缕红色的长丝。那些丝光滑又透明,却有一缕儿十分坚强的不愿意跟着大手走。

但大手向外用力一扯,那缕情丝就断成两半,那连着聂芫娘头的一小半竟在夫子的眼皮底下偷偷的缩了回去。

“谁!”夫子警惕地握紧手中的丝道,一双一红一金的眸子就望了过来。

“快跑!”琼草拉着秦安泰就往外跑,她压低声音道:“他很奇怪,是真的发现我们了!我们往前走,去下一段记忆。万一被抓住了,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耳边持续着,外面隐约有人的声音,听不真切。只是那窸窣声愈发响。

门“咿呀”一声被关上了,她不知道怎么了,忍着沉重、发昏的脑袋一下子坐起来然后冲向门口。

“小红儿姐姐,你要去哪里?”呆呆地揉着眼的聂芫娘双脸红彤彤地打开门看着一个小丫鬟问道。

小红儿背上背着又沉又重的包裹,一下子背后一惊。发现是聂芫娘这个傻子后就关上门,以指扣门扉,敲了三下哄骗道:“小姐无事,歇着吧。”

“嗯……”聂芫娘头昏昏的,听到了话就迷糊地回去准备睡。

第六十八章 被屠三载

睡觉……

“碰”

她却直接砸在没有任何铺设的木板上。

“呼……呼……碧绿呼……姐姐?碧……绿……呼……呼…姐姐?”好像发烧了,聂芫娘烧得迷迷糊糊的,却没有人过来看她一眼。

外面一片火海染红了半边天,一切声音似乎在

距离尚书府全家被屠已三载,江湖出现一人,名号“芫娘”。

“老板娘,告辞了。”一位侠客离开旅店时,向年轻貌美的老板娘做了一个揖。

“慢走。”老板娘盈盈浅笑生安适,在侠客住店的这三个时辰里就对她有了好感。

旅店百里外,侠客在摆脱追杀后拿出了皇宫密道图。谁料突然发现后面有人,匆匆收起图纸一看——竟是老板娘。

老板娘气也不喘,脸也不红,缓缓走近。她手中拎着一个小包,“你东西忘拿了。”

侠客没有防备,手一伸去拿。结果被袖里剑刺入心肺,她闭上了眼,刀起刀落,白刀进红刃出。“谁……啊!”

“小女子名为‘芫娘’,这位公子,小女子有礼了。”她笑容盈盈,拿出手帕抹干袖里剑和手上的鲜血,

“羽桂接下来回去了吗?主上还有什么指示吗?”

“没了,应该杀完人,拿了东西就回。”一袭黑衣的黑发男人从房梁上悄无声息地落下。

“那走吧。”芫娘一扯衣襟露出肚兜,她全然不管羽桂还在一旁——将沾着血迹的图纸一甩一收后塞入肚兜中,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

芫娘端坐在马车上,羽桂换了一身侍卫装在外驾车。

痴傻儿,从小家人宠。那天发烧,家中遇难,方才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我还记得什么?只记得有一个人,但若仔细想他的样貌、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到是以前皇城的“姐妹”们让我还有些许印象。”

芫娘又想起了当年和那一夜……

也许是物极必反吧?当聂芫娘烧了许久后,没有更痴傻,而且渐渐清醒起来。

那时,一个黑衣人闯进了她的房间。那人东翻西找,一直在寻找东西。

“呼呼……救救我,求你!呼呼……”她拼命求救,神智好像恢复了些,不再那么痴傻。

“哦?”低沉的男声露出,他不是死士!聂芫娘眼睛一亮,当下用力点头喘着粗气道:“呼呼……救我呼……我什么都答应……呼呼……”

“咚咚”窗被敲了两下,一个人悄声道:“主子,东西在尚书的书房里找到了。那边的死士要过来了,我们要撤了。”

若是尚书在,他一定听出此人是和他说话的人。可是,听他的口气……好像还有人?

被称为“主子”的男子叹口气,他走到床边把奄奄一息的芫娘抱起来。

主子道:“看来尚书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爱他女儿。好吧,我带你走。记住你答应我的,什么都答应……你会是我最大的助力呵。”

“呼呼……”回答他的只有聂芫娘的呼吸,她已经烧得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的了。

第六十九章 肤若凝脂

“醒了?”一人端了药碗推门入内问道。

“你是……哪位?”聂芫娘脑子清醒些了,她强打精神问来人。

“我?叫羽桂,今后保护你——一辈子。”那人一身黑衣,说话冷冷的,身上有股冰冷的铁锈味。

“一生?”不可能,连未来夫君都做不到这点。

“芫娘,你不必多想。你还在发烧,先养好身子再说。”羽桂将药碗放在桌上,先去扶聂芫娘起身。

“你?认识我?为什么要保护我一辈子?”聂芫娘顺着羽桂的力度坐起身。

羽桂右手端着药碗,左手拿起药勺舀了药,他边吹边说:“喝药,不要问这么多。”

聂芫娘沉默良久,她动了动干裂泛白的嘴唇道:“好......”

“聂芫娘,主上叫你。”一个妖娆多姿、柔若无骨的女人——那是影卫长,她缓缓走来,她一点都不客气地对十六岁的聂芫娘道。

聂芫娘年近十六,肤若凝脂,柳叶弯眉,那生来的冰肌玉骨更是让女人羡慕不已。

不过,女人暗敛暗芒。不过是个人都没杀过、情事没经历过的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而已。再怎么也没自己有女人味。

“是。”距离尚书府被血洗不到一年,聂芫娘被“主上”救下以后,“主上”一直不提报恩的事,只是十分好心地请人来教自己琴棋书画。

对了,夫子,也不知道当年夫子逃出去了没有。自己想报仇也实在是手无缚鸡之力——是个不会武的小娘子而已,自己倒是想学武,可主上严令禁止她学。寄人篱下,此事也只好做罢。

聂芫娘正想着,到了一处柴房。一气宇轩昂的男子站在那里,见到她笑着招手让她过来。

“哇哇哇”

走近些,聂芫娘才听到气若游丝的哭声,她寻着声音一看——呀!一个小婴儿。

“芫娘,一年前尚书府的事,我记得你一直想报仇?”

“是。”聂芫娘有些奇怪,怎么突然说这个。

“那好,”主上递给她一把匕首,他指着那个小婴儿,“杀了他。”

杀…杀?聂芫娘一愣,难不成是说笑?她看着主上不动。

主上笑道:“杀了他,我可以帮你报血海深仇。不杀,你就死。”

聂芫娘不动。

主上也不气,他拂袖离开,临走前只是嘱咐那个妖娆的女人守着。

“切,小丫头就是事多儿。还耽搁我和主上相处,拿刀捅下去就是了。磨叽什么。”

“怎么可能?”聂芫娘手上还拿着匕首,那金属的冰冷如何也无法温暖。

“啧。”那女人走出去,她就说嘛……那小丫头片子那么磨叽,做杀手都恐怕被猎物给吃了,主上还要把她训练成杀手?

羽桂这时来了,那女人懒懒地看他一眼,不说话。“主上知道聂芫娘怕是下不了手,让我来帮一步。”

女人身子一侧靠着门框闭上眼睛不语。

“羽桂?你来了?”

“嗯。”

“怎么会是这样?主上是不是骗我的?怎么会要我杀人呢?我不信,羽桂你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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