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兔被抓住的时候心一横,已经做好按照赌场规矩办的觉悟了。毕竟在道上混了很长时间她基本上知道这事该怎么办,如果被抓住赌博作弊的话话,应该会被切断手指。现在的比那个事情严重性稍微低一些,但估计也要被拔下来好几块指甲。而且和上次不一样,这次肯定不会有麻醉剂这么好的对待了。
但就当木偶兔把手指放在案板上紧紧闭上眼睛的时候,原本应该启动的装置却不知道为什么没什么启动。片刻之后她重新被蒙上了眼罩,然后什么都没被做的踹出了赌场。
当木偶兔把眼罩摘下来,然后发现身后也没有赌场其他工作人员的时候,她不由得有些不敢相信。
这样就轻而易举的结束了,不可能,既不符合赌场的规矩,也不符合那个人的性格....难道说,白晓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木偶兔轻轻啧了一声,很快就转身朝着自己飞船所处的地方奔跑而去。她在奔跑的途中从怀中拿出褐色手套带在了手掌之上,手套的关节处发出嗡嗡响声。
破旧飞船很快就出现视线之中,木偶兔在到达飞船之前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她小心翼翼的从飞船侧门进去,举着胳膊横在面前对前方瞄准。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大厅中传来,木偶兔听着声音闻讯赶去,片刻之后她又松了口气,因为这股熟悉的气息闻起来是白晓的,看来这个人也从赌场中脱身而出了。
“真是的,出来之后好歹联络一下吧。”木偶兔放下手掌朝前方走去,用无奈的语气说道,“要是我下注的一方因为什么事情而消失,这个赌局岂不是就直接完玩了,这样的话我银河系第一赌徒的名号可就保不住了........”
踏入到光线下朝着大厅中投入视线的第一个瞬间,木偶兔就愣了原地。
因为此时少年**着上半身站在大厅中,湿漉漉的头发还朝下方滴水,一副刚刚出浴的样子。看见女孩之后白晓倒是很淡定,犹豫了片刻后他挠挠头发,“按照galgame游戏流程,我这个时候是不是尖叫一下比较合适。”
“不要随便把女主角的戏份抢过去行吗。”木偶兔转过脑袋,脸红的轻哼了一声,“果然我还是看错你了,你这个臭流氓人类。”
“你对自己是女主角这种事情也太自信了吧。”
“刚刚值得吐槽的地方并不是这里吧为!”
“我换好衣服了,你可以转过身了。”白晓说。
木偶兔转过身子,她上下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少年,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个人的左手上残缺不全的指甲片以及顺着指尖朝下方滴答着的鲜血。
木偶兔咬了咬嘴唇,“果然,是你替我接受它们的惩罚了。”
“嗯,我拜托他们帮我修了一下指甲,不过他们手艺太差了一个都没做好。”白晓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所以也就没收多余的钱,直接让我离开了。”
“你还真是喜欢开玩笑啊........你对自己一直都是这么残忍的吗。”
“还好吧,毕竟是我小瞧了那个家伙。如果我做的在精细一点的话,他可能就不会返回的这么快了。”白晓攥了攥手指,闭着眼睛感受从指间传来的痛感,语气轻松的说,“所以说怎么说呢.......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提醒一下我自己吧,所以你完全不用有什么负罪感之类的。”
木偶兔不由得轻笑一身,“什么情况,你刚刚说的话好像是傲娇女主角一样。”
白晓愣了一下,随后表情不由得凝重起来,“嗯,你这么一说,好像刚刚那个话是可以这么理解。”
肯定是平常和刃天羽那家伙呆的时间太长了,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被带了奇怪的口癖,要是刚刚不加上最后一句会不会好一点。
木偶兔歪了歪头,“对于那些事情都能这么镇定,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就惊慌起来了。”
“因为我以前工作的原因,对待设定之类的东西总是会很在意,毕竟现在这个时代傲娇已经烂大街了,把这种烂大街的头衔挂在身上是不会受欢迎的。我在银河系已经被很多人追杀了,再不注意点形象的话岂不是更加危险了。”
“你还真是对各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抱有奇怪的注意力。”木偶兔叹了口气,她坐在白晓身边朝着他伸手,“把手给我,我替你包扎一下。”
白晓点点头,乖乖的把左手递了过去。
木偶兔从杂物堆里面拿出布条小心谨慎的为他包扎,把那些指甲包裹起来让鲜血不从中渗出。狭小的舱室中只有布料缠绕手指,以及两人静静的呼吸声。
包扎完绷带之后,木偶兔沉默了片刻,同一人昂起脑袋,认真直视着少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说过,自己永远只会站在赢者的一方......无论那是怎么样的人。所以请千万不要输,把那个人彻彻底底战胜。”
“当然了,”白晓靠在墙壁上,笑着抬头看向远处的星空,“在我心中的宇宙没有败北二字。”
-
-
截典站在控制室中来回走动,心中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在开始遇上这个对手的时候,他就一直知道出自这个欺诈师的口中的话大部分都是假的,只要不被他的虚张声势所吓唬到,就绝对能战胜他。
但就算是心知肚明这一点,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生胆寒,那种被野兽死死盯上了的感觉。
“关于网络的检查怎么样了?”截典皱着眉头问道,“有没有侦测到任何被入侵的痕迹。”
检测员摇了摇头,“没有。”
“真的?”
“从理论上来说,那种大面积修改潜伏和攻击的软件本体也会很大。除非是远距离操作性,但我们已经反复检查每个赌场机器的防火墙,确定不会受到攻击。”检测员回答,“他绝对没办法没办法修改赌场的机器。”
截典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重置系统需要几天?”
“四天,而且这四天中我们赌场中有一半的赌博都没办法进行了。”
“四天.....吗。”截典轻轻啧了一声,“那个家伙连这个时间都算到了。”
“其实我觉得那个人实在是不会有这样的技术,毕竟以他欺诈师的风格......会不会是假的呢?”
“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假的,但只要有这么一点点的可能性,我就要提防。”截典说,“其他机器都不变,但从明天开始把帝王机器从头到尾进行检修。整栋楼层全部都禁止其他人进去,检修完成之后我要亲自试验和测定,维修结束之后就转换为单机系统。把它从网络之外排除,并且安保要加大力度,任何可能影响到机器的工具全部都不允许带进来!”
工作人员答应了之后立刻匆忙的开始行动了起来,截典则是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继续抿着茶水看起了监视器。
算了,不管你继续在暗处盘算着什么主意都无所谓,我要做的只有一个。用完美无缺绝对不可能被突破的机器把对手的希望化为0。
“有意思,”截典手中攥紧,脸上再次出现了经久不变的笑容,“在这种绝对不可能赢的游戏中碰壁,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化为了无用功.......在最后时候会露出的绝望表情,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呢,真是令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