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剑士一般的棋子朝着敌方阵营狠狠踏出了一步,白色剑刃朝着天空指去,随着这一步,整座棋盘也开始了变形。位于正面的棋盘被抬起,侧面则是衍生出了多余的棋盘战场。
“游戏的内容和规则我也大概猜到了,”白晓手指点在棋子上,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如果我是拼尽可能用自己的手段从赌场中赢钱的话,那你被下达的指令就是死守赌场不让我从这地方狠狠赢钱吧,但规则大概就是不能用任何手段对我本人进行攻击。”
他打了个响指,“不过你做的事情确实挺有迷惑力的,一开始的时候还真是让我产生你是那种仅仅依靠自己兴趣随意做事家伙的错觉。”
永远都是穿着差不多的西服衣裳,语气优雅从容中却又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手中也一直握着经久不变的茶水,看见别人倒霉时候眼神中的愉快也没有作假。
看起来是既冷酷又残忍,表面上随心而行琢磨不透家伙。但这样一个人绝对不会把自己情绪暴露在脸上,更不会因为规则而束手束脚。从最开始时候的对话,可以推测出这个人最想做的事情还是抹除自己的败绩重新回到仙女座星系。
“你也许可以说,虽然知道了这样的事实对于我们的胜负也没什么改变,但有时候不重要的一点也能成为决定胜负的手段。”白晓轻声说道,他看向自己面前的青年人,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就像是蕴含着什么看不见的刀剑般,“也就说你实际上并不是高高在上的被挑战者,不过是和我一样的游戏者而已。你和我都要也要承受着相同的风险,一旦失败就会万劫不复的境地。”
少年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声音也随之高昂起来,就仿佛是遇到了什么让自己特别高兴的事情一样,“这种有着对等代价拼杀才能算是真正的游戏和胜负,果然这种游戏才是真的.....有趣极了。”
-
-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处巨大的房间中这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被投影了出来,不仅仅是大厅中木偶兔的动作,还包含了狭小室内两人的对峙全部都收入眼眶。投影上还有密密麻麻的透明弹幕飞过去,大部分都是在惊叹和庆祝曾经的天才疯子回归游戏,左上角显示的点击数和热度都在疯狂的飙升。
房间内有着几个人正坐在椅子上驻足观看,他们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身高年龄外貌均没有什么共同点,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这些人身上不同的地方都被印上红色纹身来表彰他们的身份。
坐在离投影位置最近的是一名粉红色头发的少女,她年轻的外貌看起来还只是一名学生,口中含着糖果,眼眸似乎是因为兴奋而变得闪闪发光起来,看着屏幕不断的发出惊叹声,“哇哇哇,这个人好厉害啊,明明没什么证据。却凭借本能和对手的反应就推断出了这种事实,说不定他比起欺诈师更适合做一名侦探。”
“硬要说的话,这个人在犯罪者的道路上说不定能走的更远一点。”坐在最后的大叔插嘴,“毕竟我看他可没有多少正义之心。”
粉发女孩笑了笑,“这样不也挺有趣的嘛,这样的话至少他会比那些伪善者走的更远。”
大叔耸耸肩膀,“这可不好说呢,别小瞧了那些正义伙伴在逼到绝境中的时候.....如果不小心的话,被那些人狠狠的反扑咬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粉发女孩撇撇嘴唇,虽然没有在明面上说出反对的话语,但这种表情很明显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她转身看向坐在后方的其他两人,“你们两个怎么认为呢?”
坐在最后方紫色头发女人的表情显然和其他几人都不太一样,身穿着的衣服杂乱无章,头发也像是没怎么打理过一样,顶着两个大大的黑色眼圈,满脸都是朦胧没有睡醒的样子。只不过就算是外形显得很不优雅,却依旧无法掩盖那种爆炸的身体曲线。
她把大拇指放在口中,一边轻轻咬着指甲一边眼神朦胧的说道,“我刚刚.....去了。”
变态。
变态呢。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的变态呢。
房间里的其他三人看向了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睛中却统一透露出看变态的眼神。
“啊啊,周围的同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变态,本来在这个星系的麻烦事情就已经够多了,现在居然还要在一起关注银河系的事情。而且还是那个鼎鼎大名的欺诈师白晓,话说他现在会不会还在记恨当年我杀掉他伙伴的事情呢........要是还记得的话,我麻烦可就大了。”坐墙角的青年人把手指插入头发中,一边懊恼的摇头一边郁闷喊道,“最近房租也涨价了,星域里的刺头越来越多,海盗不断涌现,挑战者也越来越厉害了,接下来怎么感觉我都要死定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粉发女孩揉了揉耳朵,满脸不耐烦的说,“你这家伙每次说道最后都会得到同一个结论然后鬼哭狼嚎吧,真是吵死了。”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回归主题吧。”大叔举起手,把话题重新回到了面前屏幕中的胜负上,“你们怎么看?”
紫发女人眼神朦胧起来,轻声喃喃道,“真是扭曲到不行的决斗呢。”
“毕竟对手是那个数学呆子,”金发女孩耸耸肩膀,“两者的实力差距这么大,要是赢不了才有些奇怪呢。”
大叔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虽然实力有差距,但毕竟主场的优势不是这么容易会被抹平的。”
青年人挠挠头发,“虽然现在的截典心理上已经被完全看透了,但他知道自己在心理战上比不过对手,才把一切希望都托付给那个机器的。机器不会被心理战所迷惑,用什么手段攻略那个东西才是重点吧,总不能一通嘴炮把截典说的痛哭流涕然后乖乖认输吧........嘛,虽然有这样的发展我也并不意外就是了。”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把那份虚假变为真实了。”金发小女孩紧盯着屏幕,眼神中隐隐有些兴奋的光芒,“这个人到底会怎么做呢,真是令人好奇。”
-
-
在初步的惊慌之后,截典很快就再度镇定下来,声音变得沉稳起来,“确实被你猜中了,不过就算是被你不小心猜中了又怎么样,这场游戏的胜利者依旧会是我。”
没错,不用惊慌。那个机器本身现在已经被设计成了没有任何办法被任何因素影响的状态,就算是工作人员想要对它做什么手脚的话也要拆开设置才行。
而无论是拆解还是组装的过程都是截典自己负责的,在最后组装完毕之后还再调试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这种铜墙铁壁,面前这个人是绝对没办法突破的!
截典重新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把手中的黑色棋子朝着前方挪动。棋盘随着棋子的移动再次隐隐变幻了形状,黑色阵地稍微反击扩充了一点。
“这可不好说呢,首先知道这场比赛双方的筹码和代价到底有多少,想尽办法坐在机器之前是攻略的第一步。”白晓语气平淡的说,“而如何突破那个帝王机器的第二层,则是第二步。”
两人面前的投影仍然在继续放映,但不知道从时候开始,人群的吵嚷声越来越大了。他们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停的呐喊以至于连室内的他们也都能听到声音了。
截典这时候才突然意识到,他在刚刚和面前这个少年交谈的时候好像把过多的精力放在棋盘上,而不是外面的赌局中。
截典猛然抬起脑袋,看见外面投影之后,他顿时吃惊的瞪大眼睛。
白晓则是笑了笑,耸耸肩膀,“下棋只是娱乐,只不过看着你认真起来,我也只能认真起来。”
欺诈师准则的第二条,在关键时刻永远不要让对手把目光放在真正的胜负之上。
一一点破面前这个人藏在心中的事情,在截典心烦意乱的时候正好加大了战棋的压力反客为主。如果他想要反击的话,毫无疑问也会把视线集中在面前的战棋之上。虽然这种手法争取到的时间很有限,但这一点点也够了。
白晓抬起头,此时木偶兔面前的机器中终于有弹珠再度进入到了第三层,不过不是一个而是两连发。虽然很快就被排除在外,但却像是起了个头。不断有蓝色珠子接二连三的从第二层落下,顺利突入到了第三层的转盘之中。
眼看着运势正好有成功的希望,群众顿时为了女孩,同时也是为了自己可能得到的筹码而大声呐喊加油起来。
“不可能,怎么看能现在还有这么高的进入率!”截典惊讶的站起身来,直直盯着面前的投影,他转向白晓,皱着眉头大声问道,“你这个条野狗,对我的机器做了什么?!”
此时他终于失去了平时那份优雅随和,桌子被他剧烈的起身动作碰的摇晃了起来,杯子朝旁边歪去。
在即将摔倒的瞬间,白晓伸出手指顶住了杯口,重新把它修正好了回去。他悠哉的抬起眼眸,清澈的黑色眼睛中流露出一丝狡黠,“总算是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而且想要知道我做了些什么的话,为什么不去自己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