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蓝色珠子朝着第三层最后一个的正确的孔洞中前进,木偶兔手心中不由得渗出了汗水,眼眸微微收缩起来,甚至身体也不由得朝前方倾去。
冲进去,冲进去,冲进去,只要能够进入这一步,就可以结束了。
“噢噢噢噢,就差一点!”
“66亿的大奖。”
“加油加油,这次肯定能行。”
似乎是弹珠也受到了无形之中这么多人祈愿的推动,骨碌碌的朝着最后一个正确的孔洞前进。
咯噔。
但在最后一刻,它却千钧一发之际朝着旁边偏移,最后弹到一旁被排除了出去,发出了失败的声音。
“哎哎哎!”
“不是吧,都没成功,明明就差最后一点了。”
“这次都没成功吗。”
周围的人顿时一片哀嚎,就仿佛是看着亿元大奖从自己指尖溜走一般。
作为帝王机器的木偶兔更是心情直接跌落了谷底,在一般的外人看来,这或许只是小小的一次失利,但是对于他们这种清楚其中内情的人来说,一旦出现了这种情况就可能说明这个机器里最重要的最后一层机关还没有破解。
看起来是水平的,但其实这个玩意是朝着正确孔洞相反方向倾斜着,再加上中间凹凸不平的设计。只要保持着一定角度不变,这些弹珠就永远只会朝着错误的孔洞中落去。
想要攻破它也很简单,只要破坏了这其中最微妙的平衡就行了,但偏偏越是简单的方法便越无法实现。
机器死死的固定在地板上,就算是用武器或者是几百个人同时上去敲打,它就丝毫不会变形或者震颤。为了防止电子入侵,只有这个机器是完全从网络中独立出来的,然个自己的转盘一直固定在一个角度。不仅仅是有周围的摄像头二十四小时看守着,那些不分昼夜的赌客们也是天然屏障,完全没办法当着他们的面动什么手脚。对于机器更换的零件更是由赌场内部人员全权负责,也是属于不可能入侵的地方。
.........
想到这一点,木偶兔的手指逐渐开始变得冰凉起来,大脑被周围热情高涨的呼喊声震的有点头晕。
不仅仅是看着那些巨款从身上溜走,更是因为感觉自己努力做出来的无用功而带来的绝望感觉。
所有的可能突破的路径全部被堵死,实际上直到最后的时刻,木偶兔都没能从白晓的口中打听出计划的全貌,只是在最后沉思了很长时间后,那个少年说出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
‘当我和截典从室内出来的时候,就是一切布置全部都完成的时刻。虽然不能保证一定进去,但至少可能性是从无变为有了。而那个时候就全看赌徒们最基本的本事了.......运气。’
这笔巨款花光了两人身上所有的储蓄,要是输了的话,木偶兔自己自然是要重新变得一无所有。
白晓虽然嘴上说着有人包养,但行事风格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依靠别人的类型,对于他来说输给这种人肯定会被死都还要难受吧。
仅仅是为了一个可能性,就压上两人几乎所拥有的一切,真是个不可思议的赌徒.......但事到如今,除了相信那个人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吧。
木偶兔最后勾起一丝无奈的微笑,她攥紧了手指,深吸了口气后再度收起了那份动摇,眼神重新变得坚韧起来。
真是的,为了赌博的胜利而要相信一个满嘴谎话的骗子,想不到身为赌徒的我居然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而就在她刚刚做出了相信那个混蛋骗子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中那扇紧闭的大门终于应声而开。
神色匆忙的金发青年男人从门内走来,白晓则是在其之后才悠闲的出现。
看到这两个人之后,木偶兔愣了一下,顿时感觉从心底涌起了一股自信。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果然一切都和那个家伙计划的一样,那么换句话就是说......
木偶兔抬头仰望着面前的机器,她聚精会神的看着机器中弹珠运动的轨迹,身上散发出一种舍我其谁的气质。
可能性的道路已经打开,剩下的就是依靠赌徒的命运来打穿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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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典匆匆忙忙的站在了大厅之中,并且挥手将一直在大厅中待机的保安招呼了过来,“在大厅中轮班的这几天,你们有没有看到有人靠近机器。”
保安摇了摇头,“绝对没有,我们这两天一直在全天待机的轮流看守,绝对没有让任何可疑人士靠近机器过,更别说做什么手脚了。”
截典轻轻啧了一声,看向了坐在机器面前的女孩。虽然没办法看清机器内的场景,但光是看那个女孩的表情就知道了,她脸上那种自信和充满希望的眼神是不可能作假的。
按照道理来说,既然木偶兔肯定也是知道内情的人。在知道最后一层机关的情况下,还能露出这种表情,就确实说明那层机关确实已经被攻破了,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没有触碰到机器的情况下,影响到了机器的设置,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正当截典疑惑不解的时候,旁边却突然传出了女孩的惊呼之声。一个在旁边打弹珠的游客女孩不小心将弹珠洒在了地上,红色的弹珠在地上骨碌碌的打转,红发女孩则是蹲下一边喊着‘唉唉真是不小心’一边把那些弹珠一一捡起。
截典此时没有帮助客人的空闲,只是皱着眉头朝旁边侧开了一下。
弹珠从他面前滚过,最后因为惯性不够而停了下来,但是停顿了片刻之后,却又重新开始朝着一个方向倾斜滚去。
截典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弹珠,一开始还没有在意,只不过稍微感到了有这么一丝丝的异样,因为按照正常来说弹珠应该不会再移动......
就是这一个瞬间,截典瞪大了眼睛,仿佛有什么灵感从脑海中瞬间贯穿。
等一下,没有对机器动手,那消失的这几天,就说明这个家伙对了什么更为棘手的东西动手了。
虽然不太可能,这个人难道说........
截典抬起头来,看着被投影在玻璃上的星空,随后眼眸不由得因为震惊而收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