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式建筑的周边空中,正有数十只“彩蝶”飞舞。
一只只彩蝶都像是想要扑入剧院内,却仿佛被悠扬婉转的口琴旋律影响,无法靠近。
卡维尔很快就即将落入缺口内,同时他猛地回忆起来。
这里好像是“雨蔷薇歌剧院”的位置?
白天乌斯德送我上学时,我还专门记忆过,雨蔷薇歌剧院是王城里一座标志性建筑,青果大街7号……
出现对应的意识时,卡维尔已落入残缺荒凉的剧院内部。
他看见了一排排倒塌混乱的软椅,看见了肮脏垂落的猩红幕布,看见了高大古老的舞台,看见了在舞台的角落里,缩着一个娇小的身躯。
那是个身穿灰色裙子的小萝莉,粉得发白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她低着头,双手握一把口琴,正在吹响。
悠扬婉转的旋律,就是她演奏出来的。
卡维尔降落到观众台上,口琴的旋律就戛然而止。
粉白色长发的小萝莉抬起头来,望向卡维尔。
她的脸能说得上如白玉般无暇,可却只有一枚眼睛!
不是瞎了一只眼,或者戴着掩盖的眼罩,而是她的小巧的琼鼻上,唯有一枚横着的、宽阔狭长的独眼!
卡维尔的双瞳收缩。
“魔物”?!
小萝莉看见卡维尔之后就轻轻颤抖,露出在黑暗里见到光明般的希冀,又像是在畏惧与害怕。
“是…您?”
卡维尔顿时微皱眉头,轻声问道:“你认识我?”
“三千年了…终于有人听到格赫萝丝的声音了吗?没想到…竟然是您。”
小萝莉的独眼里露出迷茫的神色,却又逐渐清晰起来。
“我忘了很多,但您的气息我觉得很熟悉…您是…至高神圣通晓一切的‘永生者’大人!”
永生者?卡维尔总觉得听到了古怪的称呼。
“那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我失去了很多很多的记忆……”
小萝莉眼里此时忽然出现惊恐之色。
几只“彩蝶”撞破剧院的墙壁,冲入进来,向卡维尔扑去。
她连忙继续吹响口琴,奏响舒缓的旋律。
如梦似幻的“彩蝶”全部动作迟钝起来,像是沉溺在音乐之中,丧失了攻击的欲望,纷纷向外飞去。
“它们是什么东西?”卡维尔从观众台向小萝莉飘去。
“永生者大人,我不、不知道。请您不要讨厌格赫萝丝!不要赶我走!”
格赫萝丝停下了瞬间,又继续吹响口琴,一旦停下,那些“彩蝶”就会攻击回来。
卡维尔弄不懂她为什么要叫自己“永生者大人”,不过决定先带她离开这危险的死城。
“格赫萝丝,我不会讨厌你,告诉我,怎么带你离开?你是想要被拯救才呼唤我的吧?”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小萝莉,然而手掌却透体而过。
格赫萝丝眼眸湿润,却出现了尊敬与希冀之色,她有些崇拜的说道:
“不是现在,永生者大人,您需要在另一个世界里找到我,您一定可以拯救我。”
卡维尔顿了顿,抬头通过剧院穹顶的缺口仰望倒悬的王城。
“‘另一个世界’是那里吗?”
“没错,永生者大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被人类的‘神’封印后,意识就与本体分离了。”
“我明白了。”
卡维尔虽然不知道格赫萝丝的身份,但她好像能帮助解开自身的谜团。
或许能弄清楚穿越的原因…他如此想到。
“我现在会回去,在那个世界慢慢那寻找你。”
格赫萝丝的独眼散发出光亮,感激的点头,甚至流下泪来。
“‘永生者’大人,不会讨厌格赫萝丝吗?我的乐曲如此嘈杂、难听、刺耳,连‘彩蝶’都会厌恶的退避……”
“不,我觉得很好听。”
“欸?”
格赫萝丝豁然抬起头,独眼怔住,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你吹的口琴,旋律很出色哦。好了,它们要来了,格赫萝丝,别停下。”
格赫萝丝这才慌乱的连忙拿起口琴,继续奏响旋律。
卡维尔尝试了好几次,每次都无法触碰到格赫萝丝,都是透了过去。
看来只能去本来的世界寻找解救她的办法。
他深深看了一眼格赫萝丝。
“等着我,我会救你出去的。到时候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吹口琴的萝莉重重点头,小脸布满了等待与渴望的热烈神色。
轰——
剧院外毫无预兆的响起爆破的声音,仿佛有建筑在倒塌。
卡维尔吸了口气,猛地腾空而起,钻出剧院穹顶的缺口,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金发少年站在剧院的穹顶台上,赫然发现有一只三米多高的赤色彩蝶像是被巨力砸中,轰然把旁边一座民屋给撞蹋,然后化为朦胧的光芒炸开。
隔了数条街的不远处,垂天巨树矗立,它周围漂浮着五光十色“彩蝶”,如梦似幻的空中,闪烁着一道苍白之影。
那苍白之影大概是个人的样子,可速度实在太快,卡维尔根本看不真切。
他只发现,苍白之影似乎在猎杀“彩蝶”,每在空中闪烁一次,就有一只“彩蝶”化为绮丽炫目的光晕消散,或是被狠狠击飞,在终点被湮灭。
那里是……
梦境女神教会的圣教堂?
前方的街道上,矗立一颗苍翠欲滴的青色垂天巨树,充满了生命与昂扬的气息。
卡维尔深感好奇,迅速向巨树与圣教堂的方向飞去。
这古怪的王城里除去格赫萝丝还有别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