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一起不会累

作者:虚色之空 更新时间:2023/9/29 0:16:00 字数:2009

一个暴风雨夜,风呼啸的吓人,雨似乎要将地面打碎,铁门哐哐作响,应该是被风吹的。

第二天早雨过天晴,村子里不知为何异常喧闹,这两天休息日银飞鱼也没有来,而我却不知道她家究竟住在哪里,去了学校后也没有再见到她的身影,她是生病了还是去了别的地方,而我没有办法去找她问问。然而没过几天,她被妈妈带到了家里,妈妈对我说“看!我把你小媳妇接回家了,以后她就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和妈妈嬉笑的表情截然相反,银飞鱼此时目光无神,整个人都蔫掉了,看来那几天有大事发生在了她的身上,于是我对妈妈问道“她怎么了?”

“别问,问了你也做不了什么,你就只用知道以后她就是咱家的孩子就行。”

看着银飞鱼沉默可怜的样子我也不好再继续多问,只好等待着她愿意向我开口的那天。

银飞鱼的到来妈妈显得很高兴,晚上睡觉时她都是一边搂一个,说自己儿女双全很是幸福,然而家里的其他成员却态度冷淡,不是很欢迎银飞鱼,一个家庭的两种态度让我感到了分家的感觉,纵使知道这是未来必然的局面,但心中也不由有着些许伤感。

很长一段时间里银飞鱼都是沉默寡言的状态,她呆滞的样子让巧酥看着也想去追问原由,然而银飞鱼依旧是没有开口回答,转而问我,我也不知情况。直到一天的暴风雨夜,在外的爸妈回来不得,只有我和银飞鱼在家,我怕黑,所以我把灯全都都开着,而银飞鱼则是面色惨白不停干呕着将自己缩成一团,我见状赶紧拉着她进了衣柜,我们蹲在叠放整齐的衣服上,在狭小的空间里我们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外面的雷声稍微小了那些,银飞鱼的状况也逐渐稳定下来。

“我杀人了……”银飞鱼突然说道。

杀人了?我为之一惊,但想到银飞鱼并没有被警察叔叔抓走,便觉得事情不简单。果然,银飞鱼继续道了原因。

“那天在暴风雨之前,一群人闯进我的家里来找我那赌鬼爹要钱,没钱就被他们围起来乱打,甚至有几个人手里还拿着铁棍,我当时害怕爹被打死,于是我就拿着菜刀冲了出去,结果那几个人说要拿我抵一部分账,说着就把手伸过来。”

银飞鱼抽吸着鼻子哽咽着说“我以为我已经勇敢起来了,可是我还是怕了,动也不敢动,结果我那个赌鬼爹居然爬起来要保护我,可是被人一棍子打在了后脑勺倒在地上。我当时气极了,整个人……我……等我恢复理智的时候,已经有三个被我砍倒在地,当我想起赌鬼爹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

“我这一世的妈妈她一生下我就难产死了,赌鬼爹一直把我当灾星,平日里没少说要把我卖了,后来还是把我送去学校,说学问好才能骗到金龟婿,到时候能要一大笔彩礼钱。可是他……怎么就这样轻易的死了……就像那只白猫一样,我就和它那天一起晒太阳而已,结果就被人摔死了……我……”

我上前抱紧银飞鱼。“别说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以后就是家人,没有人能再欺负你,我会保护你的。”

银飞鱼推开我。

“你拿什么保护?明明你被人欺负了也不说一句话,我们什么都保护不了,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一点不后悔杀了人,我后悔自己没有冲出来就砍他们,我恨自己总是事后才提起勇气,然而一切都晚了!”

银飞鱼激烈的话语刺激了我,我突然向着外面跑去,跑到了雨里,跑到了黑夜里,雨声、雷声、狗吠声,还有银飞鱼在后面的追喊声。

自从那晚之后,我便如同入了魔一般不知疲倦,不断学习不断跳级,学习、工作、锻炼,几乎没有一刻停歇的过了三年,而我进入了初中,银飞鱼还在三年级待着,并且她的性格也从一开始的自由到后来的消沉,现在变成了对我依从。

我回忆这段经历就如同做了一个长久的梦,银飞鱼告诉我她也曾有过这样的状态,然而只是持续了两个多月。

我自那夜后也不怕黑了,银飞鱼说她不怕黑完全是因为那天和朋友赌气,因为那时她和朋友看到了一个瓶子里被困住了一只老鼠,银飞鱼想要放了,然而朋友觉得老鼠是有害的而阻止她,后来她便赌气一个人走了黑暗的路与朋友分道而走,之后她还是跑回来把老鼠放走了。

“也许我当时的行为可能像个圣母婊吧,但是我就想放那只老鼠走,不是我热爱小动物珍惜生命,我实际上也并不在乎与我无关的生命死活怎样,我只是单纯的想放掉它。”

也许银飞鱼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吧,在我看来她是喜欢小动物的,她自述过自己养过很多动物,甚至还捉过小老鼠来养,虽然死了,但是她的心却是好的。

在这个时间段里妈妈没有在和家里人去饭店里,而是去了技术学院学习美容美发,常年不在家,而我和银飞鱼两个人也不像寻常小孩子那样需要别人照顾,我们自己会做饭,会忙活家务,我们两人因为饭店地方太小而自己回到农村的家里住,这样的日子到现在我们过了一年半左右,很是舒坦。

家里有养鸡,银飞鱼不嫌弃脏,每日都去捡鸡蛋,院里面有一小片地,种了韭菜还有银飞鱼喜欢的小葱和丝瓜,银飞鱼常说她一个人做饭就好,而我想要跟着她一起,毕竟两人一起并不会特别累。

她说她以前虽然长大了完全没有打算谈恋爱的打算,但也憧憬过自己在外工作回到家,然后就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等待着她的生活。她一个人独自生活了许久,每天疲惫回家歇一会儿再去做饭、洗衣,时间就已经很晚了,而现在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一起做事情真的不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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