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青?发生什么事了,颜青?”
母亲那熟悉的呼唤声在快步接近。
“颜青你怎么了?怎么三更半夜的一个人窝在储物间里?”
“储……储物间?”
“对呀,快赶紧出来,里面好多灰尘的。”
“唔,妈……”我蜷缩在地呻吟着,将捂住双眼的手拿开,“妳看我眼睛上面有蒙着什么东西吗?”
“咦?什么都没有啊?”母亲的声音这么说着。
“呃……”
“究竟怎么了,颜青?”
“唔,眼睛……妈,我的眼睛好像出问题了。”
……
翌日一大早,我坐在诊所的椅子上听着医生与母亲的谈话。
“很奇怪,”医生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遇上了一个百思不解的难题,“根据初步的检查,令郎的眼部应该是不存在任何疾病的。”
“可是那孩子说他完全看不清东西了!”母亲的声音焦急的说着,她说得没错,在当前我视野中所见到的一切景物都只能够勉强分辨出极其模糊的一点轮廓了。
“这位女士请您稍安勿躁。”医生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比母亲轻松多少,“我们或许可以猜测令郎的眼疾是由心病引起,比如压力之类的,当然也不能排除其他深层的原因。”
“心病?孩子小小年纪的能有什么心病?”
心病?我聆听着母亲跟医生之间的讨论,大概从某种角度来讲确实可以算是心病吧?只不过那病根,似乎不是医生开出的那些药方能够解决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症状并无改善,而那个鲜红色的人影似乎也再没有出现,但是我还能感觉到那异常燥热的空气,时而也能够隐约听到——
叮——
叮——
不会有错,是铃铛碰撞的声响……
那个东西仍然留在我的家里。
我在电话里将自己这次的遭遇跟父亲讲了个大概,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了一会儿,转而便又传来父亲那爽朗的嗓音。
“看来我的儿子这回是中奖啦!”
父亲的性格就是这样,乐观而且开朗,就仿佛任何难题都无法将他打倒,他的诙谐与风趣每每给我勇气,让我安心。
“听儿崽你的说法,现在家里的那个东西似乎有些麻烦呐。”
“用什么方法可以驱除吗?”我询问道,电话那头随即传来了高深莫测的笑声。
“哼哼哼,儿崽咧,你以为你老爸我是什么人?哼哼哼哼!方法什么的,我当然是!不知道咧!”
吧唧!似乎是手头的期待一时没拿好摔成粉碎的声音,我在电话这头险些绝倒,又听到父亲那边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
“不过你也别丧气,类似的情况,老爸我记得你爷爷曾经也是遇到过好几次的。”
“那祖父他是怎么处理的?”我赶紧追问道。
“嗯,这个嘛……我也忘了!”
“老爸!”
“啊哈哈,这人过中年记忆力难免退步嘛!不过,如果是爷爷的话,他应该会先从源头开始调查吧。”
调查源头吗?放下电话之后,这个疑问就一直萦绕在我心间,老爸的建议不无道理,可是我对隐藏在家里的那个东西一点头绪都没有,又该从何查起呢?而且自己的视力现在又变成这样,简直就跟睁眼瞎无异,难道是要我靠手来摸索着调查吗?
等等!摸索!
头脑中仿佛闪过一丝灵光,我仔细回忆着这次遭遇的细节,忽然想到了!
“也许这个方法值得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