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作者:火把菌种 更新时间:2020/3/24 14:02:48 字数:7993

今年的雪球大战以一种戏剧化的方式结束。虽然红队败北,但其实并没有什么损失,所有人在这场比赛中都玩的十分尽兴。这场比赛为枯燥的冬季增添了一丝趣味,让整个寒冬开始躁动。

虽然每个人心中都有着按捺不住的兴奋,但是肉体上的疲惫还是让精神无比松懈,可能有些人仍然会庆祝这一盛事的圆满结束,但大多数人还是拖着劳累的身体回到久违的床上,享受战斗过后的宁静。

我没来得及换衣服,昏沉地回到医疗室之后直接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虽然在入睡前似乎看到了一脸担心的小莫以及她凭空制作出一些衣服,想要与她打招呼,但意识还是不受我控制地迅速走远了。

在浑浑噩噩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我不受控制地向她走近,但无论我怎么靠近她,她却始终离我那么远。

看着这悲伤的背影,我心中不受控制地涌上一股思念之情。我口中仿佛吼出了些许话语,之后她慢慢地转过身来。

我惊讶地站在原地。

那是艾米莉。

她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善良柔和的微笑,但悲伤却已经充满了眼瞳。晶莹的泪水悄悄地从她脸庞滑落。她故作坚强地说到:【对不起……永别了,亚米……】

接着,她转过身去向远方的黑暗走去。

不舍涌上心头,我口中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拼命地追赶着她的步伐,终于,在无尽的黑暗中追上了她,我一把抓住她的肩部,而她也随之转过头来。接着,我没有看到艾米莉那绝美的脸庞,而是一张漆黑恐怖的魔鬼脸庞……

这时,我额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也从梦中醒来。瞥了一眼窗外,天刚蒙蒙亮,雪花还在不依不饶的下,黑暗仍然统治着大地。我又闭上了双眼,回归了梦乡。

接着我额头又接连不断地传来剧痛。我这次终于是彻底清醒了。我猛地从床上坐起,然后就看到了路西娅那和蔼的微笑。

【oh god……路西娅放我一天假吧……】

【这可不行哦亚米,当初可是你自己要求的高强度特训,等时候到了自然会给你放假的。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施加让你清醒的魔法。】

【好吧好吧……】

然后我换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的睡衣,穿上冬季校服和靴子,跟着路西娅继续我们的特训。

【亚米……你喜欢艾米莉?】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睡觉的时候喊了好久艾米莉的名字】

【……………………】

【……………………你在比赛中,干得不错】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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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日跟着路西娅特训了一天,期间卡蕾尔还来参观了一下。幸运的是因为特训我也没去参加比赛的结束典礼,不用听一大堆啰嗦的废话。24日的时候惊奇地发现学院里到处挂满了铃铛,圣诞树也是一棵接着一棵。我惊讶地一时说不出话。据冰儿所说,这个世界的“节日”与原本的世界惊奇的相似,至今冰儿也没搞懂为什么。不过在这个世界有一点是不同于我所认知的节日。当我问起是什么的时候,冰儿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抹几乎不可察觉的微笑

【今晚你就知道了。】

我一时有些纠结到底是该惊讶于圣诞节还是惊讶冰儿居然会笑。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今天是难得闲暇的一天,由于正处假期所以没课,路西娅的特训也给我放了假并让我好好休息。于是,在读书、与朋友闲聊中,度过了一天。

随着夜晚的降临,整个学院似乎变得更加躁动。每个人仿佛都在期待着什么。

可能是期待明天的返乡之旅?

我不知道,从明天开始他们陆陆续续就都回去了,但是我又能去哪呢……

黑夜渐渐降临,我与朋友们坐在餐厅里,在这柔和温暖的灯光下,一边喝着饮料,一边闲聊着最近发生的趣事。

望着窗外漫天的雪花,眼角传来火炉的火光,耳边尽是喧嚣,笑声、碰杯声群聚一堂。这样的生活,也许,还有些惬意。

但是这一切都将在明年春季结束,等我到达了小丑日记上标记的地点,我大概就能找到回去原本世界的方法,到时候就要与这疯狂的一切告别,回到一成不变的枯燥生活之中……

……

这时,空中传来一阵不详的铃铛声,就像是收割罪人灵魂的死神。与这铃声不符的是房间里的躁动,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之情。

接着便听到空中传来一个滑稽的女性声音:

【吼吼吼~~坏孩子在哪里啊?圣诞老人来惩罚你咯~~】

【【【【哦哦哦哦哦哦!!!!】】】】

于是,随着众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所有人举起魔法棒,一股脑地冲了出去。

我默默地看着他们,啜了一口饮料,然后看向淡然坐我旁边的洛吉

【情报屋,来点情报谢谢】

洛吉依旧带着那一副泰然又有些奸诈的笑容,眯着眼向我说明

【你应该知道善良的圣诞老人,虽然只在这一片大陆游荡,但名声还是很响的………但实际上,除了“善良的圣诞老人”,世界上也有一个“邪恶的圣诞老人”与会给人礼物的善良圣诞老人不同,她会惩罚那些做了坏事的人】

【那不是挺好的么?】

洛吉耸了耸肩,同样坐在我旁边的卡蕾尔说道

【初始之时,是毫无问题,然而渐渐地,她开始执着于前往魔力浓度较高之处,并在那里无差别攻击群众,大多数被她盯上的人都难逃一死,而且在死后会变成姜饼人,成为她永远的奴仆】

洛吉继续说道

【当魔法学院建立之后,魔法学院就变成了全大陆魔力浓度数一数二的地方。于是每年她都会随机去一个学院,然后那个学院的人负责消灭她。第二年再次选择一个学院。这样周而复始,消灭邪恶圣诞老人就变成了一个魔法学院固有的圣诞节活动。我们运气很好呢,刚来第一年就选中我们学院了】

这个时候,罗欧把手臂勾住我们脖子,笑着说道

【别说这些枯燥的老爷子话题了,一起出去享受“庆典”吧!再晚点邪恶圣诞老人就要被打败了!】

当听到罗欧说“枯燥的老爷子话题”的时候,历史老师卡蕾尔的秀眉一蹙,脸上露出邪笑,见状,我急忙把罗欧和洛吉拉了出去,参加“庆典”。

出了门之后,就看到同学们正在跟许多姜饼人鏖战。两米高的姜饼人看起来并不怎么强,但无数的姜饼人源源不断地从虫洞一样的黑色漩涡里钻出来,如潮水般攻击着人群。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一起来玩吧!!!】

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飘在空中。她仿佛就是圣诞老人的反面,虽然衣服样式与圣诞老人相似,但整体皆是以蓝色和黑色构成。原本应该是红色的布料,变成了蓝色。原本应该是白色的绒毛,变成了黑色。她的服装是一个无袖及胸连衣短裙,露出了纤细的双腿。一个白色皮带将她的腰部环绕,凸显出微微发育的身体姿色。她上半身还穿了一个短披肩,披肩后是带有黑色绒毛的兜帽,披肩下是细腻的肩膀和洁白的双臂。她没有戴手套,而是戴了两个松软的中指袖套,护袖的上端是一圈黑色的绒毛,下端则是蓝色布料,并在手背处不断收缩最终穿过手背到达中指。看来就是像手套一样,戴的时候要用中指闯过袖套下端的圆环。她穿着白色的高跟长靴,接着就是洁白的连裤袜。当然,她头上理所当然地戴着反色圣诞老人的帽子。

她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瓷娃娃一般的雪白肌肤,眼眸却像深渊一般漆黑深邃,金发之下的一双尖耳格外引人注目。她飘在空中,身旁悬浮着几个小小的姜饼人。她带着稚嫩、纯真的笑容,观赏着这场猎杀自己的庆典。

一出门,便有几个姜饼人朝自己扑来。我说了一声【小心】,但发现洛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开了,而罗欧则直接开启了雪球大战中用过的野性解放形态——『半狼人』,一道疾风略过,罗欧出现在了姜饼人后方,而姜饼人也随之被切成了几块。

接着,卡蕾尔、蕾伊、艾米莉和冰儿也从餐厅里走了出来,艾鲁鲁则依旧趴在餐厅的桌子上睡觉。蕾伊在拍了我一下之后和艾米莉一起加入了对抗姜饼人的大军。艾米莉用魔杖释放着火焰魔法,蕾伊则挥着魔法棒用出各种简单地魔法。奇怪的是明明没见蕾伊有什么特殊的动作,蕾伊的魔弹和魔炮这些简单的魔法却有着超乎想象的威力。

冰儿则拔出别在腰间的剑,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斩杀着一个又一个姜饼人。

卡蕾尔抱着手臂,在原地纹丝不动。

【卡蕾尔,你不上么?】

卡蕾尔笑了笑

【出风头的机会自然是交给汝辈学生,教师就不参合了】

接着,卡蕾尔拍了我的背部一下,把我推向了一个向这边走来的姜饼人。我由于失去了平衡,眼见着就要撞到姜饼人怀里,情急之下迅速开启了『长明灯』,一个跳跃来到了姜饼人背后,接着一拳在姜饼人胸口开了个洞。姜饼人也随之倒下,化作一团黑色的粒子消失。

在用魔力剑与许多姜饼人纠缠了短短一阵之后,我和罗欧气喘吁吁地背靠背站在一起,看着数十个四米高的姜饼人向自己靠近

【亚米,他们越来越强了】

【确实……罗欧,帮我个忙】

【你是想……明白了】

之后,我直直地冲向四米高的姜饼人,姜饼人冲着我弯腰,挥出一巴掌。我用力一跃,来到姜饼人背部,急忙在自己背部制作出一个魔力翅膀——『扶摇』,接着再次一跃,这时,罗欧往前一个跨步,用全力在我脚下扔出一个大漩涡,让我得以高速冲向浮在高空中的邪恶圣诞老人。罗欧随之便被姜饼人淹没,但我现在管不了他了,我将手中魔力剑用力挥向圣诞老人。但就在剑即将碰到圣诞老人的那一刻,剑仿佛碰到了什么而无法砍下。仔细一看,那是一直围绕在圣诞老人旁边的小姜饼人之一!

在这一愣神的时候,小姜饼人一用力,我便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由于仍然有些惊讶,忘记了防备,我整个人被这股力量击飞,在空中不断地旋转。幸好我通过在翅膀根部释放魔力及时让自己停了下来。

我挥舞着翅膀看着不远处的圣诞老人。她脸上仍然挂着怪诞不羁的笑容,四五个小姜饼人围绕着她翩翩起舞,不时发出精灵般的笑声。

对着这理应十分治愈的场景我的内心却产生了一股恶寒。纵然有着动人的外表,但这皮囊之下却是扭曲的邪恶神话人物。

圣诞老人远远地冲着我露出微笑

【哈喽~~~大姐姐,来和我一起来玩吧~~~】

很想吐槽她的眼神,但很不幸,现在并没有那样的胆量。独自面对着“世界级BOSS”,而我的队友又被小怪纠缠住无法支援,此情此景,实在是笑不出来。

我没有多说什么,在包括翅膀在内的身体各个部位增加喷射魔力的节点——启用了『动力装甲』,握紧了手中的剑,在空中制造出一小片魔力屏障作为着力点之后,一个加速向着圣诞老人冲了过去。

魔力剑在空中留下了几道残影,魔力微粒顺着残影的踪迹漂浮在空中。随着几声碰撞声,所有的斩击都被姜饼小人一一防住,这时,圣诞老人手中聚集起魔力,接着魔力变成了一团雪花,随机,大量的雪花呈散射状从这团雪花中快速射出。

见状,我迅速后撤并加大了翅膀根部喷射的魔力,以此来迅速躲避着圣诞老人的弹幕。在空中翱翔了了一阵后,圣诞老人一个挥手,所有的姜饼小人冲着我飞来。幸好圣诞老人已经不再发射雪花,于是我只用躲避姜饼小人就行。

我一边躲避着姜饼小人的攻击,一边尝试着向远处笑着观看打斗的圣诞老人靠近,然而很快我就发现有姜饼小人在我根本就无法靠近一步。于是我改变了策略,专心对付姜饼小人。我不断躲避着姜饼小人的冲撞,同时用剑或魔弹对他们进行攻击。

在纠缠了一阵之后,我成功将一个姜饼小人砍成两半,然而就在这之后,我眼角余光察觉到某个姜饼小人的嘴前开始聚集雪花,我下意识地一躲,接着,一道用雪制成的射线蹭着我的脸颊射了出去,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之后,一阵冰冷的麻痹感顺着刚才受伤的地方蔓延。我用手一摸,发现我的伤口并没有出血,反而是结了一层冰。

可能是因为肾上腺素的飙升,我没有管太多,继续用魔力剑向姜饼小人发动着攻击。而就在不久之后,一阵白色剑刃的残影在我眼前划过,所有的姜饼小人都裂成两半,化作黑色粒子消失。

【辛苦了,亚米,接下来,就让我们合力结束这场“庆典”吧】

穿着白色风衣、手握银白色长剑的冰儿出现在我面前。背对着我,盯着远处的圣诞老人。这时的她,气场已经完全不能与雪球大战时相提并论。

明显已经认真起来了。

【地面战场怎么样了?】

【其他学生会成员已经到了,地面已经不需要我了】

我飞到冰儿旁边

【抱歉啊,这么久还没打败BOSS】

【没关系,圣诞老人确实挺难对付的】

说完后,冰儿瞥了我一眼,接着继续说道

【亚米,希望等战斗结束仍然能看到你的笑容】

嗯?冰儿在说什么?笑容?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容,脑中不自觉想起亚伯,接着就意识到一件令我无比胆寒的事实——我对战斗有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

不知是在惊讶还是兴奋的驱使下,在说了一句【我也是】之后,我迅速冲向了圣诞老人。随着我将魔力剑在空中挥了几下,数道魔力做的气刃迅速飞去,我则举起魔力剑跟在气刃之后。

眼见得气刃已经十分靠近圣诞老人,而圣诞老人则伸出右手用雪制作出一个护盾将之挡下,接着,我用力挥剑劈到了雪之护盾。

一时之间,大量的魔力与雪花如同火星般四处迸发,随着我加强双手上的『动力装甲』以及往魔力剑中注入更多魔力,顿时魔力剑宛若释放出熊熊烈焰般的魔力微粒,在几声碎裂声之后,雪盾顿时炸裂开来。我抓住时机,立马再次朝着圣诞老人砍去。然而圣诞老人此时已经迅速飞离了我,脸上依旧是那一副纯真却有些怪诞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好开心啊~~】

然而纵使圣诞老人的速度十分迅速,冰儿依旧以肉眼几乎不可视的速度,来到了圣诞老人面前并挥出了剑。圣诞老人往后一仰,以几缕发丝为代价,十分困难地躲开了这一下攻击。这时,圣诞老人右手发出一阵淡淡的黑光,接着,众多的雪聚集在黑光之中,很快,一把长为一米三左右的巨大拐杖糖出现在圣诞老人手中。这拐杖糖不是红白色,反而是有毒一般的蓝黑色,想必没有人会想吃这样的糖……

随着拐杖糖与长剑激烈碰撞,碰撞声似乎都跟不上双方挥舞的速度。即使是这样的速度,每一下的碰撞仍然强大到制造出强烈的气浪。

我根本无法接近她们。

拐杖与长剑不断相撞,渐渐地,圣诞老人似乎越来越吃力,在一段时间的僵持后,圣诞老人终于败下阵来:圣诞老人的手似乎失去了力气一般,松开了拐杖糖,拐杖糖也直直地坠落下去。

圣诞老人的脸上短暂地出现了惊讶的神色,而就在这时,我看到冰儿抓住机会,将长剑斜着一划。接着,无数道银白色残影快速略过,之后,仿佛是刚刚反应过来一般,圣诞老人的全身各处,除了面部,出现了十几道长剑留下的伤口。

圣诞老人反应过来,迅速后撤并微微降低自己的飞行高度,同时召唤出数个小姜饼人与冰儿纠缠。

血液从圣诞老人的伤口喷出,圣诞老人一边缓缓地后撤,一边惊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接着,十分突然地爆发出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重力”么!有趣……太有趣了!!!】

圣诞老人张开双臂,缓缓的后撤,周围的气氛瞬间一变。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我想要去阻止她,但一种来自生物本能的恐惧却让我无法移动一步。

【哈哈哈哈哈哈哈!!让庆典更加热烈吧!!】

圣诞老人发出了诡异疯狂的笑声,随着她的笑声不断在空气中回荡,几十个黑色漩涡出现在圣诞老人背后的天空中。而姜饼小人则开始不断地从这些漩涡中涌出。它们没有攻击我们,反而是围绕在圣诞老人旁边,一边跳舞,一边发出愉快的笑声。

姜饼小人越来越多,笑声宛若一首游乐园的交响曲,此起彼伏。

很快,空中已是密密麻麻、繁星般的一团姜饼小人。正当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姜饼小人开始散发出诡异的黑色光芒。雪花也开始向姜饼小人不断汇聚。纯净的雪与深邃的黑光交织融合,将圣诞老人吞噬并逐渐成型,最终,一个传统的巨大圣诞老人出现在我们面前,只是他的头部是一个驯鹿头,长长的鹿角将圣诞帽戳破。他的手虽然是人手的形状,但上面却布满了棕色的鹿毛,鹿毛下的皮肤也是满是皱纹兽皮。不知道红白色圣诞装下的皮肤是否也是这样。

它朝天发出一声怒吼。我即使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也感到鼓膜生疼。虽然地面上仍然有许多姜饼人,而且姜饼人还源源不断地从漩涡中走出,但大部分人还是抽出精力往天上的恐怖场景望了一眼。很显然,大部分人都被这一场景所震撼。隐隐约约还听到有人说了一句

【终于见到传闻中的巨鹿形态了……】

它降落在地面上,并踩死了许多姜饼人。所幸同学们都及时回避,没有被它猜到。它用手将一颗装饰精美的圣诞树拔出,握在手中。

看来是当做武器了。

接着它看向飞在空中的我和冰儿。这时,我意识到了某些十分离谱的事。之后,它蹲了一下,果然以不符合提醒的速度向我们扑来!

我和冰儿急忙躲开,不过我仍然由于它所带起的气流差点失去平衡。不过这时,冰儿已经用剑开始向硕大的“巨鹿圣诞老人”的背部发动猛烈的攻击。可是很显然,冰儿的攻击并没有穿透它那粗厚的毛皮。

它一个回旋,用圣诞树把冰儿拍了出去!

【冰儿!没事吧!】

冰儿虽然躲开了手掌,但没有躲开圣诞树,冰儿用手臂挡了一下,似乎也因此受了伤。冰儿急停在空中,右手按住左手臂,微微喘了一会气之后对我说【亚米,掩护我!】。

在抛下这句话后冰儿握着银剑迅速向高空飞去。巨鹿似乎想对冰儿进行攻击,而我当然不可能让它得逞。我分解掉魔力剑,直接开启『以太之门二阶段——全身强化』同时加强身上的『动力装甲』,急速突进并一拳打到了巨鹿身上。

巨鹿一下失去了平衡,中断了对冰儿的攻击。不过倒也没有直接摔到地上。巨鹿很快恢复平衡,并挥舞着圣诞树向我打来。我轻松躲过之后继续向巨鹿发动着猛攻。巨鹿很显然也认真起来。它的体型又增大了些,速度也变快了些。现在似乎变成了我们都无法打败对方的“僵局”。然而纵使我躲避地十分迅速,但还是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被圣诞树的树枝所剐蹭到。

我知道,这样下去我必输无疑。

当我考虑要不要以我一直信奉的“理性判断”来思考,并选择逃跑的时候,听到高空传来冰儿冷静的声音

【亚米,躲开】

我抬头望去,看到了无比非同寻常但令人激动地一幕:冰儿浮在高空,手里的剑高高举起,直指天空,一个半径2米左右的黄黑色旋涡状球体出现在剑的上方。

旋涡球体周围一切似乎都发生了弯曲,气流、光线甚至空间都被球体源源不断地吸入。

冰儿轻吟了一声【地心引力——迷你黑洞】之后,将剑朝着巨鹿一指,而迷你黑洞也随之射向巨鹿。

巨鹿感受到了真正具有威胁的攻击,于是巨鹿没有管我,扔下圣诞树,将体型直接扩大了一倍之后,看着不断向自己靠近黑洞,张开大嘴。黑色粒子与雪花不断在嘴前聚集,很快,一道强烈的白色射线射向黑洞!

黑洞与射线激烈碰撞,一时难解难分。

我看到巨鹿此时的样子就明白我已经无法对巨鹿的本体造成伤害。而冰儿此时则用剑不断向迷你黑洞输送着魔力,额头尽是汗水,体力似乎快到了极点。冰儿体力耗尽的那一刻,黑洞也将被白色射线击飞,这场战斗也将迎来我们的败北。

这样就太没意思了。

我挥了挥翅膀,迅速升到了冰儿旁边,轻说了一句【我来帮你了】。冰儿似乎并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回应我,不过我也不在意。

既然我已经与『灵域』连接在一起,那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我同样高举起双手,完全解除对灵域的限制,将无穷尽的魔力向手心聚集。接着,一个硕大的魔力弹逐渐在空中成型。我坚持不了多久。即使已经用『以太之门』把自身的肉体强度和能承受的魔力量增幅了许多,但面对着一整个世界的魔力我依旧感受到了宛如万箭穿心的疼痛。潮水般的魔力洪流不断在身体中穿梭,全身的血管化作了蓝色,显现在皮肤之上并不时有几根破裂开来。

但这还不够!

我必须坚持下去!

一阵呕吐感传来,我吐出了新鲜的血液以及大量的魔力微粒。

【亚米】

我侧头看去,冰儿那冷峻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担忧神色。

我一愣,接着冲冰儿挤出了一抹笑容。之后,我将巨型魔力弹冲着冰儿的迷你黑洞掷去。

【『假想爆破』】

当“假想爆破”与“迷你黑洞”相撞的那一刻,黑洞将魔力弹吸收,顿时化作原本的两倍大小,顶着巨鹿白色射线前进,并最终打到了巨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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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你黑洞与巨鹿相撞的那一刻,天地之间仿佛发生了某种异变。黑洞将巨鹿的身体不断吞噬,之后突然爆炸!大量的黑色粒子与雪花顿时迸发开来!巨鹿的身体也渐渐的消散,同样的,地面的姜饼人也渐渐消散。但片刻后似乎又发生了什么诡异的变化:雪花、黑色粒子与黑色粒子发生神秘的化学反应,一个横躺的巨大黑色漩涡出现在半空之中!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地手足无措。而我和冰儿有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体力正无力地向下坠去,我们的下方正是那巨大的黑色漩涡。

冰儿已经昏了过去。我勉强残留着一丝意识。看着在身旁的冰儿,虽然身上已经有了许多伤痕,绑的单马尾此时也已经披散开来,但右手却仍然紧紧握着银剑,不肯松开。

我没有体力,但依旧有着“充足”的魔力。我硬抬起已经破碎不堪的右手,忍着深入骨髓的疼痛,在手心用魔力释放出一股冲击波,虽然不强,但足以将冰儿吹出漩涡的范围。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以我的“理性判断”来思考,大概是因为英雄只有一个人就够了吧……

之后,我的意识便越走越远,朦胧之间,我似乎看到了个身影,他们两个一同来到高空,其中一个却中途停下,在他面前似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而另外一个人影则穿越了直直地向我扑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终,我的意识被深邃无垠的黑暗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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