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让人兴奋，你说我也能拜他为师吗？或许我也有学习魔法的天赋？”晚饭的时候叶凌也惦记着这事情，他对于魔法的兴趣越来越高，但渺渺却泼来一盆冷水。
这个女孩少有的换上一副严肃表情，郑重地摇了摇头，“不行，想也不要想，寓言家是绝对不能使用魔法的。”
“啊？为什么？”这说辞让叶凌愣了一下，随后心中遗憾转变成了侥幸，“能通融一下吗？是钱的问题？”
“不是，是生死问题。”
说到这里，渺渺也放下了碗筷。
“说先你要明确，后天魔法师学习的古神魔法的底层原理与魔术异能是完全不兼容的。”
“呃……”叶凌听不懂了，渺渺倒也没有厌烦，她知道不说清楚叶凌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要知道寓言家为什么不能使用魔法就要知道魔法与魔术本质上的不同。”渺渺开始了授课模式，叶凌也放下筷子认真听讲，“首先魔术所产生的效果使用科学是可以解释的，我说过我的魔术零刻时控可以加速或者减缓物质变化的速度，这是因为我能操作分子链的状态，或者说控制熵的变化。
“但是魔法则不行，魔法的进程是科学完全无法解释，他们不清楚为什么在一张纸片上画上几笔就能让水冻结成冰。”
“这么说猫头鹰确实使用过类似的道具，那个东西叫什么？”
“瞬发魔法，那个需要魔法师预先将魔法刻印在魔法容器上，使用的时候向其中灌注魔力，只要魔法被激活，魔力就会自动在其中流动，像是电脑程序一眼自动执行后续的操作。”
“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概念了。”
“但是魔术不行，魔术只能影响到最底层的原理，它使用的手段是从大脑中外放出的想象子，这是一种激发态的光量子，是能够被捕捉到。”
“这么说魔术是可以复制的？”
“如果使用科学的手段能都制造出同样的想象子，那就能复制一名寓言家的魔术，但很遗憾，完全复制是做不到的，学院的炼金局尝试过，但失败了，每一名寓言家的想象子都是独一无二的，像是指纹一样，甚至比那个更复杂。”
“你说的这些我了解了，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寓言家不能使用魔法。”
“因为魔力也是寄存在魔法师体内的，两者之间会相互作用，让人体产生排异反应。”渺渺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这个是做过人体实验的，一共有23名志愿者参加，最后都死了。而且死状很惨。”
“这样啊。”叶凌有些失落，“我还以为同时学习两边的技术能变得更强。”
“不会什么事情都如愿的，如果真的有人能同时掌握魔术与魔法，那他或许就可以去挑战神灵了。”
“那……”
“但是！”渺渺打断了叶凌的发言，她知道叶凌想要说什么，“想也不要想，我不会放任你去做傻事的。”
晚餐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下结束，渺渺吃完饭之后少见的刷了碗筷，之后回到小直家中。
晚上叶凌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着渺渺的讲述，或许真如她所说，魔法对于寓言家来说是剧烈的毒药，妄图染指只会让自己渣都不剩。
第二天，6月30日，这是6月份的最后一天，也正好是个周日。
今天也是学校的郊游日。
尽管郊游活动是学校统一举办的，但策划任务则是分发给了各班班主任。
集合时间，叶凌提早到了学校，没有学业压力，叶凌从一早上就精神抖擞，嘴角也一直挂着傻笑。
“嘿，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么高兴，有啥喜事说来听听？”
小胖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叶凌身后，抬手就在叶凌肩头敲了一下。
“没啥，考完试这件事就让我挺开心的。”一想到连着连个月都不用再到学校来，叶凌脸上的笑容更甚，这分喜悦也感染给了小胖，以至于麦闻直带着渺渺走进班级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两个勾肩搭背的男生一脸傻呵呵的笑容。
“咦——，男生真恶心。”小直脸上露出厌恶表情，但还是跟着渺渺走了过去。
“哦，直姐来了，我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小胖感受到了从远处看过来的目光，趁着麦闻直和渺渺靠近之前一溜小跑从叶凌身边离开。
“你们两个刚才在傻笑什么？”
“放暑假了，开心开心都不行吗？”
“怎么，你期末考的很好吗？”
“还行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名次下降了一名。”
“嘿，我可还是第五。”麦闻直一脸骄傲的掐起了腰。
“这么说有人排在我们两个中间？我还真没注意是谁。”好奇心驱使叶凌打开校园网查看这高二期末考试的排名，叶凌和麦闻直两个人的名字中间多了个姬诗灵。
“啊？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渺渺脸上露出坏笑，似乎是早就策划好的阴谋得逞了，“你也不想想，为什么能上高二？那可是有相匹配的实力才行。”
女生们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一旁的叶凌只能露出苦笑。
出发的时间到了，前操场停满了大巴车。
叶凌和渺渺在最后一排落座，但看到小直也跟了上来之后，叶凌投去一个不解的目光。
“你不是我们班的？怎么上这车来了？”
“临时申请，跟谁郊游都是一个价格，老师也同意的。”
“这么随便的吗？”叶凌对于小直的说法将信将疑，但没有太多异议，魔法师的事情渺渺肯定也跟小直说了，后者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一路上叶凌都没有太多参与小直跟渺渺之间的对话，倒不是女生拒绝叶凌发言，只是他对这些聊天内容并不感兴趣。
倒是女生们的打扮算是养眼，小直得意地说渺渺今天的装束可是她们两个昨天晚上精心挑选的，浅色的短袖体恤和工装样式的吊带长裤让渺渺看起来充满活力，而为了带上鸭舌帽，渺渺也刻意将长发束了起来。
小直则穿了一身叶凌也没见过的新衣，上身的短袖开衫，下身则是起膝长裙。
“对了直姐，我昨天说的给魔法师先生的礼物带了吗？”
“放心吧，想着呢。”小直拍了拍自己的手提包，里面塞得满当，叶凌以为那是午餐。
说到礼物，叶凌突然想起来一个月之前自己生日的时候小直也送了一个礼盒，只是当时因为遇见了渺渺所以一直没有来得及拆开。
他甚至把这东西忘在了自己的书包里面，这个时候拿出来，叶凌就当着女生的面拆开了礼物。
“这个小盒子看着有点眼熟啊。”小直被叶凌的举动吸引了目光，他打量着叶凌手中的礼物，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这个不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吗？一直没有拆开？”
“忘记了，不好意思啊，那天事情有点多，之后就在没想起来过。”
叶凌打开里面一支黑色的礼盒，盛在黑色绒垫上的是一支看上去价格不菲的手表。
“哦，这个看着不错啊，但是会不会太贵了？”
“放心，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有钱，但这个我还是承担得起的，正好，带上试试。”
在小直的怂恿下，叶凌将手表戴在手腕上，调好时间之后抬起手臂。
“真不错，谢谢你了。”
“跟我说什么谢。”小直笑了出来。
接下来的一路叶凌都在昏沉沉中度过，从学校出发抵达目的地，大巴车开了一个小时。
下车的时候叶凌是被渺渺敲醒的，随后被连拉带拽的拖下了车。
“总觉得你精神萎靡啊，晕车了？”
“是有点困，可能是今天早上起的太早了吧。”
叶凌打着哈欠跟上了大部队。
上午的参观路线主要集中在园区博物馆中，里面展出的老照片和老物什并没有太多吸引叶凌的注意力，反倒是临近结束的时候，一枚其貌不扬的滚珠轴承吸引了叶凌的注意。
不知道为什么，叶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个是林阳市建成之后生产出来的第一件产品，也是用来驱动当年计划经济的重要零件。”
有人从不远处走来，似乎是看到了掉队的叶凌，想着解说些什么。
而他的到来也自然吸引了叶凌的注意力，扭头看去，穿着博物馆工作人员装束的中年男人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他带着这个时代少见的圆形玳瑁眼镜，并不算大的双眼中充满了理性的眼神。
“我只是觉得这东西很神奇，明明过去了几十年的时间，但还是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你这说法有点意思，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或许是视觉上的重量感吧，当年使用的材料应该没有现在这么轻巧，反倒做出了能用很久的产品。”叶凌的目光也落回到了轴承上，他自顾自地说着，“虽然没有经历过，但那个时代给我一种坚实的感觉，不像现在，到处都是塑料，轻飘飘的。”
“你还真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学生。”男人的声音欢快起来，他的手掌打在叶凌肩头拍了两下，“但我想说，轻飘飘的不是材料，而是精神，制造出这枚轴承的工程思想是坚毅的，他知道自己的工作会推动共和国的发展，所以那个时候的产品中是有灵魂的。”
叶凌呵了一声，算是认同了男人的说法。
“跟我来吧，你要掉队了，这里面像是迷宫，没有人领队是很容易迷路的，正好我中午要见客人，他们也在食堂的方向等我。”
两个不同时代的人就这样一起上路了，男人给叶凌的感觉是如同钢铁般的，但他的面孔却在这里显得有些违和，很明显这是外国人。
“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我叫叶凌，是来这里参观的学生。”
“尼尔斯，叫我尼尔斯就好。”男人看出叶凌的疑惑，他脸上露出的微笑让叶凌产生了既视感，“我知道你有点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外国人是吧。其实很多人见到我都会有这种疑问，确实，我出生在意大利，但现在已经是中国人了。”
他说着从口袋里面摸出自己的外国人居住证，上面标注的期限是永久。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