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来到食堂的时候C班已经全员到齐了。
班主任点名发现少了叶凌正急得焦头烂额，这时候看到叶凌被一名工作人员领过来立刻如释重负。
“敢乱跑，回去等着写检讨吧。”
班主任没有过多的责怪这位全班第二，让他找空位做好之后便转头向工作人员道谢。
“没什么，这小子我挺喜欢，他只是看展品看得入迷了。”
尼尔斯的微笑让班主任发不起火来，她瞪了叶凌一眼，但眼神中已经不剩多少责怪。
叶凌还没有拆开面前的快餐盒，渺渺和小直就凑了过来，后者打开了准备好的保温盒，里面是小直准备的加餐。
渺渺则表情有些怪异，她更多的时候在看着不远处尼尔斯的背影，再收回眼神的时候与叶凌对上了实现。
“你在看什么？尼尔斯先生吗？没想到你喜欢这种中年男人。”
“屁话。”
渺渺吐槽着叶凌的烂话，脸上闪过一抹厌恶，“你怎么碰上他的？”
“你说尼尔斯先生？是他找到我的，我那个时候在看展品。”
“你是说那个轴承吧，我也有些特别的感觉。”小直把手机摆在三人中间，她给轴承拍了张照片。
“是魔力容器。”渺渺只是一眼就下了定论，“这东西里面刻印着魔法。”
“啊？什么意思？”叶凌停下筷子，他也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照片上。
“我之前跟你解释过瞬发魔法吧，这个东西也算是瞬发魔法的一种，不过跟‘瞬发’不太搭边，想要催动其中的魔法需要的魔力和时间都挺长的。”渺渺同样在自己的手机上展示一张照片，是些烧焦的纸片，上面隐约能看到写笔迹，“这个是从学校的爆炸现场找的瞬发魔法残骸，一般我们认为的瞬发魔法会刻印在纸张或者其他便于携带的物体表面上，但实际上金属对魔法的包容性要远超过柔软的物体。”
叶凌从渺渺接过手机细看一眼，但凭借他现在的只是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说起来魔法师使用魔法一般都是凭借这种方式吗？像是符咒一样，甩手就能使用？”
“差不多可以这理解，但我们现在遇到的还只是消耗性的瞬发魔法。”渺渺对于叶凌的问题知无不答，似乎她也很享受回答问题的过程，“现在魔法师通常使用的施术手段有三种。
“第一种，消耗性瞬发魔法，这个很好理解，承载魔法的魔力容器很脆弱，能刻的魔法数量印不超过三个，使用时会同时激活所有魔法，使用之后魔力容器会被废弃掉，这种施术方式类似于子弹，是消耗品。
“第二种，非消耗性瞬发魔法，魔力容器能承载更多的魔法，施术时也可以按照刻印顺序依次释放，我甚至见过更高级一点的，魔法师可以通过调整魔力注入量选择释放的魔法。”
“这种像是枪？”叶凌沿着渺渺的想法说下去。
“没错。”渺渺赞许点头，“我们一般会这么形容非消耗性瞬发魔法，但还有个更通俗的叫法——魔杖。
“不过这种魔力容器的数量很稀少，理论上想要刻印更多的魔法只需要将魔力容器的体积增大，但考虑到便携性，魔杖中刻印的魔法数量一般也不会超过十个。记住，我说的是一般情况。”
说到这里，渺渺顿了一下。
“剩下的就是不算常见的施术方式了，记忆魔法，你在电影里面应该也见过吧，魔法师通过特定的语调咏唱咒语，配合肢体动作施放魔法，但这只是表面，记忆魔法会消耗掉魔法师记忆在脑海中的魔法，所以尽管记忆魔法能最大程度的还原魔法本身的效果，但魔法师却没法快速大量的使用。”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我以为魔法只要有魔力就能使用了。”
“别有这种偏见，魔法师可不是好对付的，他们通常都相当聪明，毕竟学习魔法需要的不只有努力，更强调天赋。”
渺渺拿回了自己手机，而叶凌也从渺渺的说明中回过神，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魔力容器”这个词上。
“嘶，你刚才说博物馆里面那个轴承也是魔力容器是吧，总不会是从刚铸造出来的时候就是？”
“一件物品之所以是魔力容器，必须有魔法刻印在其中，那件轴承是被人改造过的。”
“这么说尼尔斯他……”
“他就是我说的魔法师。”
渺渺回答的时候嘴角翘了起来。
三个人吃完饭之后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尼尔斯，后者见到渺渺之后立刻就明白了叶凌的身份，他接着学生们自由活动的时间将三人带到了他的魔法工坊中。
“欢迎，随便坐吧，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要注意一下那边的箱子，里面有做好的魔法。”
“你又在做这种事情了，就不怕钟塔追查魔法黑市的时候把你揪出来吗？”渺渺摘掉了帽子坐在沙发上，接过尼尔斯递来的饮料时说了声谢谢。
“买家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安全性有保证。”
“那些东西就是猫头鹰用的那种瞬发魔法？”
“理论上差不多，不过黄金议会的议员可不屑于在魔法黑市购买这种廉价品。”说着尼尔斯从打印机出口拿出一大A4打印纸，毫不顾忌的交到叶凌手中，“看看这些，跟你想象的瞬发魔法是不是天差地别？”
叶凌确实瞪大了眼睛，因为眼前印刷在纸面上的纹路异常简单，甚至稍微学过尺规作图的学生都能轻松的画出来。
“这些就是瞬发魔法？”
“半成品，还需要些修饰，但是大差不差。”尼尔斯点了点头，他端着保温杯喝上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谈正事吧，听说你给我介绍了个徒弟来，就是这位少年吗？”
“不是，是那边的女生。”渺渺指了指好奇的打量着电脑屏幕的小直，“第一关已经通过了吧，那个轴承。”
“确实，能注意到异常的都是魔力相性不错的，要不让他们两个一起？”
“叶凌不行，他已经觉醒了。”
“这样啊。”
听到“觉醒”这个词之后，尼尔斯眼神中闪过一抹阴郁，但很快恢复如初，“这确实没办法了，渺渺应该跟你交过寓言家不能学习魔法这事情吧。”
“我还记得。”
“那就好，那边的女生，你叫什么名字？”
“麦闻直。”
“东西带来了吗？”
“您说的时礼物吗？在这里。”小直急忙从提包中摸出一支黑色的塑料盒，里面是一打被裁切整齐的锡纸。
“接下来就是最终测试了，如果你有幸通过，那就恭喜你正式成为钟塔的魔法师。”
“嗯嗯。”小直的兴致高涨，而尼尔斯也趁着这段时间做好了准备，他将一片锡纸放在光刻机下，用最低功率在上面刻画出一个标准的正方形。
“用这个试试。”他把锡纸交到了小直手中，“用这个切断那边的铁棍。”
“哎？切断？”
“嗯，不过不是让你用锡纸，想象这里面的正方形是一把刀。”尼尔斯比划了一个劈下的动作，“放心，我已经提前在里面灌注了魔力，我只想看看你有没有使用魔法的能力。”
“但是我没有接受过相关的训练……”
小直紧张起来，她甚至连锡纸片都拿不稳，内心的忐忑让她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只能模仿这尼尔斯的动作，挥动手臂做出一个劈砍的动作。
下一秒，空间像是被切断，叶凌显示被突如其来的光照刺痛了双眼，紧接着轰然巨响才从房间中响起。
烟尘瞬间弥漫，头顶上也警铃大作，消防系统开始运转起来。
喷头洒出的水雾花了好一会才清洗掉房间中的烟尘，所有人都看到了骇人的一幕——一道整齐的断口切开了四分之一个房间，从天花板一直延伸到房间尽头的墙角，不要说铁棍，这魔法差一点把尼尔斯都切断了。
所有人半晌说不出话，只有小直逐渐清醒过来，随之被狂喜笼罩。
“尼尔斯先生，不对，尼尔斯师傅！我是不可是可以叫你师傅了？”
“我觉得他可以叫你师傅了。”第二个回神过来的是渺渺，她看到了尼尔斯被震歪的眼睛一下子笑了出来，“真不愧是直姐，这个算是钟塔千年不遇的天才了。”
“我靠。”叶凌只能说出感叹。
下一个轮到尼尔斯，他从最一开始的震惊，转变到惊喜，最后定格在镇定花了几分钟的时间。
“你通过了，稍等一下啊。”尼尔斯在电脑上操作起来，幸好刚才的斩击没有破坏掉电源线。
很快打印机运作起来，一份文件排在了桌上，“签了名，这些东西就是你的了。”
尼尔斯递过来一支笔，又指了指墙角的购物袋。
“嘻嘻，谢谢尼尔斯师傅。”小直迫不及待地签了名字，随后跨过叶凌抓起了已经属于自己的购物袋。
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一本造型复古的魔法师手册，外加上一枚银质胸章——上面雕刻着高举着法杖的女神与绽放出来的光辉。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