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什么？”黑人停住了脚步。
“你听到了，你是魔法师吧？”
“你是谁？”黑人又问了一次两人刚见面时的问题，身体缓缓转向叶凌，而这发现黑人左边的瞳孔中正泛着紫色的光芒。
“来杀你的人。”叶凌深吸了一口气，让身体放空，感知外放到最大的程度。
“你的口气不小，不过你有这样的实力。”黑人眼神中的紫色渐渐地消失，“跟我来吧，克伦巴斯想要见你。”
“但是我觉得现在的最优事项是消灭制作这种魔法阵的魔法师。”
“那就是克伦巴斯。”黑人淡淡的说出了足以让叶凌心慌的事实，“如果你知道一切的话，那就应该也知道克伦巴斯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叶凌依旧保持着警戒。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他……你为什么要来杀他？”
“这是我不能跟你说……”叶凌皱着眉，事情正在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而他吐露出的犹豫也让黑人看到了他心中的不确定。
“是吗。”让叶凌有些意外的是，黑人并没有追究下去，甚至连邀请都没有变，“总之跟我来吧，克伦巴斯要等不及了。”
这里面多半有问题，他说“克伦巴斯要等不及了”，难道是他大一开始就知道了我要来吗？心中的警惕像是被火星点燃的干草堆，电流感涌遍全身，每一簇肌肉纤维都变得僵硬起来。
叶凌做好了准备，心中默念的方程式会把一张足够包裹住全身的力场生成在身前。这能让叶凌安心不少，也给了他跟上了黑人脚步的信心。他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机会，一个更大的阴谋开始浮现出来，看到了些端倪之后叶凌就不想放弃了。
一点点熟悉的感觉在叶凌的心中扩散开来，他有一种预感，这将会是一场危机，可能是自己踏入魔术这个反转的世界之后遇到的最紧张的一场危机。
黑人踩着地面上的不明液体进入了房间之后，叶凌也跟了进来，手中紧握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开始颤抖起来，长剑好像在向叶凌传递恐惧。这些传承了千年的神器一般来说都有着自己的灵性，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他却能与宿主心灵相通。
而此时盘踞在也叶凌脑海中的两种冲动正在对峙着，扭曲的想法充斥了他的身体，一般的身体想要向前，另一边却想逃走。一条蘸湿的布条挂在叶凌心头被火焰炙烤着，那恐惧的烈焰总会烧毁心中的理智。
可能叶凌会后悔没有遵从自己的第一个想法，敞开的房门只不过是一个掩饰，真正的房门是一层细微波动着的像是流彩的气泡一样的薄膜。黑人带领着叶凌通过这里之后浓稠的血腥味道瞬间充斥了叶凌的鼻腔，腥甜的味道让叶凌差一点吐了出来，不过黑人兄弟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触，依旧平静的朝着里屋走去。
恐惧更甚，但持续攀升的惧意却在触及根本值钱先触发了叶凌的自我保护系统。大脑一瞬间冷静过来，周围染上的鲜红也瞬间褪去，憋闷的胸口变成一口废气从叶凌口中吐出。
这个瞬间叶凌意识到，这恐惧似乎并不是发自内心的，而是被周围所影响。
——驱人魔法。
这是叶凌冷静下来之后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就是这里了，克伦巴斯在工作的时候不希望比人打搅他，如果你一定要进去的话就做好承受克伦巴斯的怒火和呕吐的冲动吧。”
“这个克伦巴斯，到底在干什么？”
“杀人，他手下的打手会依照他的命令寻找合适的目标带到这里。我只见过一次，之后就在也不想进入这个房间了。”
“你也真是可怜。”叶凌开始有点同情黑人兄弟，不过问题来了，黑人兄弟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这一身血是搬运尸体的时候弄得，就在那里，刚刚才处理掉的。”黑人指了指房间角落中的垃圾投放口，那里看上去像是地狱的入口。
“算了，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叶凌一口气把这绕口令一样的叹息吐出，在意识到周围密布着驱人魔法余波之后，叶凌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的僵硬，但紧张却又开始攀着叶凌的小腿向上盘旋。
“克伦巴斯就要出来了，如果要战斗的话请到天台，克伦巴斯不想别人弄脏他的工作室。”黑人开始朝房间外走去。
“你要干什么去？”
“这种程度的战斗我可不想参与进来。”黑人说着，关上了房门。
“这就是所谓的自觉吗？”叶凌自言自语的摇了摇头，他并没有阻止黑人的离开，虽然黑人的身上也有着不少需要搞明白的问题，不过目前最重要的问题叶凌之前也用“优先事项”这个词解释过了。
转过身，叶凌再次面向了用塑料布遮起来的里屋入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另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房间的门口哦。
“你就是，旅行者？”克伦巴斯想了想之后念出了叶凌之前爆出的假名，随后打量了叶凌几秒钟之后低头开始将手刹个沾血的胶皮手套摘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实验，不过用血构筑的魔法只有降灵的作用，是不得不阻止的事情。”叶凌将手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收回到了皮革剑鞘里面，心中不停涌出的危机感促使着叶凌维持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形态。
腰间的重量让叶凌微感心安，不过叶凌依旧拔出了枪套中的手枪，对付同样为血肉之躯的魔法师，手枪远比刀剑更为有力。
“你觉得我做的是魔法？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克伦巴斯将身上的白色皮围裙挂到了墙壁上的衣挂上之后叼起了一支香烟，“要不要来一支？”
“不用了。”叶凌摇了摇头，他的目光越过克伦巴斯看到了里屋中的景象，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地狱，那根这里比起来充其量就是个儿童乐园吧。叶凌指着那红色的房间，“你还说你不是魔法师？”
“没错，我可不是什么魔法师，而且对魔法这东西也完全不感兴趣。”克伦巴斯耸了耸肩，朝着叶凌走了过来。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刚才那个人是你的手下吧？”
“应该称之为同伴。”克伦巴斯从叶凌的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瞥了叶凌一眼，这个眼神让叶凌不寒而栗，“谈刚刚应该说过吧，我不喜欢在我的工作室里面战斗，去楼顶，那里场地比较大。”
“那个黑人手里拿的水管附加了魔法，要不然不可能不被我的剑切断。”
“你说的没错。”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就是魔法师了？”
“不，那东西怎么说呢，是别人给的，我也认识，生意上的伙伴，有的时候没有钱就会拿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付款，我也不会拒绝的收下来。”克伦巴斯穿过了幽暗的走廊一把推开了走廊尽头防火通道的防火门，开上沿着盘旋的套上楼梯朝天台爬去。
“生意上的伙伴？”叶凌皱了皱眉头，这让叶凌想到了那些无法无天的走私犯，不过叶凌完全想不出走私犯为什么会有附带着魔法效果的物品。
“那你卖的东西有是什么？”一个想法在叶凌心中一闪而过么也就是这个想法让叶凌本就没有放下来的心仿佛被坠落感包裹一般。
“你想知道？”克伦巴斯扭过头来，朝叶凌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随后一脚揣开了偷网天台的铁丝网门，“就是这些了。”
叶凌通过了“界限”，头顶上依旧是中午那颗耀眼的太阳，但是眼前的场景却堪称炼狱。数十，不，应该有数百根晾衣杆，上面挂着的全部都是用塑料布包裹起来的粉红色肉块，天台正中央还有三个巨大的钢化玻璃罐，两个盛满了鲜红色的液体，剩余的一个也装了大半。
“这个是……”叶凌停住了脚步，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常识的杀戮规模让叶凌产生了世界末日般的幻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叶凌忍耐着身体的颤抖缓缓的转向了站在一旁的克伦巴斯，“你在贩卖人体器官。”
“回答正确，你要知道，这东西的利润远超过毒品。”克伦巴斯脸上露出的笑容让他那张原本中规中矩的脸看上去像是彻头彻尾的混蛋，一头造型夸张的金发仿佛是燃烧的火焰，棕褐色的瞳孔深处一股躁动的猩红色不安的摇曳着。
“这么说向你购买人体器官的人应该就是魔法师了。”
“他只要血液，而且每次的量也很少，不过他自己却开了一个很和我胃口的价格。”
“这么说你是一名羽侍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听起来今天你不杀了我就不会甘心。”克伦巴斯说着从身后的军用物资向上面拿起了一把造型凶悍的短管霰弹枪，拉动枪栓，一颗子弹从弹仓被压入了枪机中。叶凌后退了两步相遇其之间保持一个安全距离，不过抢先一步出手克伦巴斯让叶凌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
下一个瞬间，沉重的枪声响彻了这个被“界限”包裹起来的空间。
一枚独头铅弹擦着叶凌的肩头射穿了他身后的一个丙烯塑料膜，里面挂着的不知名人体组织被子弹带有的动能击碎成了血浆。
虽说克伦巴斯的攻击突如其来，但叶凌却并没有让这袭击所威慑，他把手枪收在胸前，以克伦巴斯喂中心点，沿着逆时针的方向开始移动起来。
——克伦巴斯的霰弹枪没有我的手枪灵巧，但是在近距离却又有着毁灭性的威力。
——对付羽侍倒是没有说不允许使用魔术，但是在这个“界限”中发动魔术一定会被“界限”的布置者察觉到，要是引来了有实力的魔法师那就得不偿失了。
叶凌紧紧地咬了咬牙，能力被掣肘让叶凌觉得自己被帮助了双手在战斗。他只能端平手臂，侧着上身瞄准克伦巴斯，同时也尽量矮下身子保持移动。就在叶凌扣动扳机之前，克伦巴斯的攻击先行而至，这一次自动从更近的距离飞过，撞在一个血袋叶凌脑后的塑料袋上。
血袋炸开，泛着腥味的鲜血差一点溅了叶凌一身。
——不行，没有机会。
叶凌改变了策略，他接着脚下的湿滑，侧身滑步躲进了克伦巴斯的射击死角，稳住身体之后他才将手伸了出去盲射了两枪。
——怎么办，要快点想个办法。
叶凌四下里看了看，不顾让叶凌有些失望的是这里并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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