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啊！”
子弹击穿了莫克西姆的腹部，瞬间把他打趴下，鲜血染红了衣服。
“麻烦。”白龙队长缓缓把枪放下，“你们俩给我上，把那舰娘处理掉！”
“莫克西姆先生！”
“欧根……快跑……”
两个宪兵如狼似虎地扑上去，把欧根架起来。
“欧根！”莫克西姆想去阻拦，还未爬起，又吐出一口鲜血。
“你陪她去吧。”白龙又举枪瞄准莫克西姆。
“Прекратить！Головорез！（住手！暴徒！）”
“啪——”
白龙感到握枪的手一阵刺痛，手枪被踢飞。他还未反应过来，胳膊就被狠狠地扭到身后。
“啊！！！”
白龙队长，脱臼，扑街。
“放开她。”响握着船锚，跳到抓着欧根的两个宪兵面前。
“你想干嘛？”一个宪兵问。
响没有和他废话，挥起船锚把他抡进海里。他的同伙看到了，放开欧根，慌忙逃窜。
“想跑？Система（苏军格斗术）！”
谢廖扎冲上去，以一个高难度动作将宪兵放倒，也迅速把他卸脱臼。
“莫克西姆！你没事吧！”
“呼……”莫克西姆没有回答。他喘着粗气，看来伤势挺严重。
“响！快去叫救护车！把他送到港区外的医院去！”
“Хорошо.”
“谢……谢廖扎……你疯了吗？”莫克西姆艰难地开口，“你……不怕被……报复？”
“不用担心。如果他们有一点良心，他们会听我的话的。”
“你怎么就这么……”莫克西姆一着急，又吐了一口血，“我了解他们的人品……你可能会被免职……”
“免职就免职，大不了我回符拉迪沃斯托克种地去。”
“万一他们想杀你……”
“帮我报个信，我让响她们快跑，然后尽情陪她们玩玩。”
“报什么……我都辞职了……而且也活不久了……”
“说什么屁话，你死不了。”
“……”
“别睡着！保持清醒！喂！喂！别！！”
谢廖扎作为苏联坦克兵时干掉过不少美国人，曾经也希望美国佬都死光。可是当眼前这个人奄奄一息时，他多么希望他活下来。
但莫克西姆还是闭上了眼睛。
“莫克西姆先生！”已经脱离危险的欧根跑过来，跪在莫克西姆身边，“你不能……不能死！”
她转头望着谢廖扎：“提……提督先生，他……还有救吗？”
“会……会的吧，救护车快来了。”
说罢，紧咬嘴唇。他心里很清楚，凶多吉少。
。。。。。。。。。。。。。。。。。。。。。
横须贺中央医院。
“你们是家属？”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位医生走出来，看着三人。
“呃，是的。”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送过来的时候就不行了，死因是内脏破裂以及大出血。”
“不……”欧根痛苦地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渗出，“都是欧根的错……呜呜呜……”
谢廖扎缓缓起立，面向急救室，敬了个军礼：“莫克西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我会搞定司令部的。”
他来到欧根身边：“莫克西姆把你的故事告诉我了……你没做错什么啊……不要自责。来我的镇守府吧。此地不宜久留。”
“啊……”欧根惊讶地抬起哭红的双眼，“可是我……”
“没事的。和我走吧。”
“嗯……是！Danke（谢谢），提督先生！”
。。。。。。。。。。。。。。。。。。。。。
夜幕下，列车轰鸣着穿过关东平原。响和欧根已经睡着了，谢廖扎躺在床上可是睡不着。他索性从窄窄的卧铺上爬起来，没有惊动响她们，悄悄来到车厢连接处的露台，看着满天的繁星。
“终于……要与整个世界为敌了么……”
欧根的事情不会是个案。想必在这个大环境下，欧根包括之前的吹雪、雪风的故事，每时每刻都在上演。提督、司令部和宪兵队，乐此不疲地扮演着加害者的角色。
原本以为在这个世界，人类能放下一切自私与冷漠，团结对外，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就自己而言，现在已经被深海和司令部夹在中间了。谁都想把自己除掉。呵呵，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人类总是喜欢内斗，而且总能在内斗中充分暴露自己的虚伪、狡猾、自私、残忍。
“Сука блять（苏卡布列特）……”
三十年前——好吧，对自己而言只是几个月前——一场阵地攻坚战结束中，当苏军支援部队终于冲破了美日联军的阵地时，看到阵地上那半米高的胸墙，竟是由士兵们的遗体堆砌而成的。那些士兵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可下令筑起这道屏障的指挥官，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谢廖扎回到车厢里，下铺的响依旧在睡着，没有被惊动。望着那可爱的睡颜，谢廖扎下意识摸了摸她的头……
糟糕……没忍住……
响没有醒，但她像小猫一样蜷了蜷。
“唉……真是的……”谢廖扎责怪着自己，爬回自己的床铺。
“Хорошо……”
“？！”
“司令官的手……很温暖……”
“你……没睡吗？”
“你走之后一直醒着。”
“……”
谢廖扎表示自己此时非常想跳车……
。。。。。。。。。。。。。。。。。。。。。
“这位同志啊，我真的不是坏人，我只是想见见你们提督……”
“不行！提督不在，我不能放你进来！”吹雪在镇守府门口拦着。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啊……”
“我要等多久啊……”
“那个，吹雪啊，”川内走过来，“你先把他请到招待室不就好了……”
“啊，是！抱歉！”吹雪有些不好意思，“请进吧。”
……
谢廖扎回到镇守府后，吹雪告诉他有人要见他。
“哦？什么人？从哪来的？”
“嗯，像是个俄裔人，快三十岁了，说自己是天朝接管的原苏联地区东符拉迪沃斯托克镇守府的提督。”
“好，我和响去见他。”
谢廖扎打开门，见到一张脸——他觉得非常像自己的老战友，“大叔”米哈伊尔•扎多尔诺夫。
“谢廖扎同志，你好，我是东符拉迪沃斯托克镇守府的司令官，格奥尔吉•扎多尔诺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