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三道光芒猝闪，谢廖扎本能地眯起双眼，随即感到一股冲击波墙一般扫过自己的身体，险些因为体力不支摔倒。再睁开时，海面上只剩下三团燃烧的油污。
头顶上传来某物划破晨雾的飕飕轰鸣。谢廖扎抬起头，晨曦中，一架机体修长的战斗机正迎着阳光转向，在潮湿的空气中拉出缎带般长长的翼尖涡流。
那并不是任何一种应该存在于这个时间的飞行器——尽管她的身影对于谢廖扎来说再熟悉不过。
雨燕机身上白色的隔热吸波涂层在朝阳中随着机身的翻转闪过一道光芒，急剧增大攻角的尖锐前缘带起大片浓密的脱体涡，随即倾斜转向朝着海面斜插下来，同时将全身的气动舵面展开成减速姿态，并打开了反推——怎么看都像是要短距着陆的样子，但谢廖扎不记得雨燕是一架水上飞机。
雨燕在离谢廖扎大约一千米的地方高昂着机首，进入了完全的着陆姿态。接触到水面的瞬间，奇妙的事情发生了：超过四十吨重的机体在离水面咫尺之遥的地方像是受到了什么排斥似的突然悬浮了起来，定睛细看，机体下方的一部分海水也奇妙地微微向上凸起，像是飘起来了一般。雨燕就这样悬浮着，依靠反推减速的同时像在陆地跑道上一样滑跑，逐渐停到了谢廖扎的身边。
前后座的座舱盖伴随着轻微的排气声同时开启，杰夫从前座的弹射座椅中抬起头来。“上来吧，我们走。”伴随着话音，从机头边条下方展出了两条轻便的金属条，看似像是梯子，但细弱得不太正常，而且没有梯挡。谢廖扎正错愕间，展开到位的金属条中间突然闪烁起了蓝色的光芒，然后稳定下来，形成了扶手和梯挡的形状。
“这……”
“放心往上踩，我们拿这种东西当墙用起码三个世纪了。”
寒冷让谢廖扎瑟瑟发抖，他小心翼翼地踩在力场构成的梯挡上，实体与力场接触时的偶发放电差一点把他吓得又跳下来。
“行啦行啦安全得很，它要是不闪我还担心它坏了。快点上来，不然让他们发现就麻烦了。”
“他们？”
“我刚刚潜伏在伏龙芝号上，但是被人发现了，只能把自己传送走溜之大吉然后起飞……还好你的浮力鞋会发出特定频率的亚空间信号，所以追踪起来不难。为防暴露我干掉了在这片海域上空飞行的预警机和双方的截击机，所以这里暂时没有任何雷达覆盖，但他们的援军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那还真是麻烦……你什么时候到这来了？”
“其实也没多久，也就上周的事。”杰夫看到谢廖扎总算爬进了离地差不多三米高的后座，便遥控关闭座舱盖，然后把后座环控的暖风调到最大，又调高了后舱湿度，“我不太敢轻举妄动，所以才会脑子发昏选了伪装起来然后潜伏在伏龙芝号上这种馊主意，本来脸皮就薄的可怕，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走吧。”
“走？去哪儿？”
“当然是进取号啊。”杰夫说着扫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显示界面，一切正常，“赶紧抓好，这东西劲儿可大了。”
“什么？”谢廖扎被寒冷冻僵的脑子还没缓过来听清楚，就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身下的座椅传来，像坐在转椅上被人狠踢了一脚一般。
尾喷管膨胀出氮氧化物的兰红色火焰，雨燕像被弹射器发射出去似的，在海面上短短滑跑一段之后猛然拉起，尾焰冲击和汽化的海水腾起高大的水柱。消散的水雾彼端，雨燕在空气中击出一连串逐渐收窄的马赫锥，以与一块石头下坠完全相反的方式急速上升，撕开空气，将爆裂声喷洒在云层下的海面上。
谢廖扎吃力地扭头向侧面看去，海面像一堵蓝色的玻璃墙横亘在自己的后方，天空逐渐由晨曦的橘红变为天蓝，然后转深，最后变黑。
“还没有抓到那家伙吗？”克格勃总负责人停下了自己一直踱着的步子，恼火地从齿边挤出一句话。
“海是广阔的，负责人同志。”舰队司令也很恼火，只不过这种恼火并不是来自谢廖扎的失踪，而是来自于身边这位负责人行为的不可理解——让一名不知底细的军官接管舰队指挥已经够令他难以忍耐了，现在大敌当前的时刻，他偏偏还要纠结于这人的下落。“哪怕是明斯克号上的一架卡27掉到了海里都足够剩下的另外五架卡27忙活大半天，更别说是一个人？何况这人现在还在不在海面上都说不定，您总不会打算让附近已经占领阵位的核潜艇也来帮忙一起找人吧？”
舰长也想说什么，但就在此时，操作台前面的一名水兵回过头来，面色有些惊慌，“报告！与蓝色12号截击机失去联系！”
“什么？”舰长和舰队司令同时惊诧地扭头。蓝色12号是从南千岛群岛起飞的米格-41截击机，用于弥补舰队防空战斗机无法长时间留空的不足。这种能以四马赫冲刺、最大航程接近1万千米，还能携带KS-172重型空空导弹的不锈钢怪物无论是在苏联空军航空兵、海军航空兵还是以此为骄傲的国土防空军航空兵眼里都是不可击落的代名词，她的损失意味着舰队北面的防空圈上一下子多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是不是风暴造成的信号问题？再确认一下！”
“司令同志！米格41的巡航高度是2.5万米，哪来的什么风暴？”
就在此时，一声沉闷的轰鸣从北面传来，乍听像是风暴中的雷鸣，紧接着，是一连串不断的轰鸣。
“看来风暴又要增强了，那位同志恐怕也快沉进海里了吧。”舰队司令话音刚落，迎接他的却是廊道上水兵们的惊呼。
“什么东西？”舰长向舰桥外望去，本以为会加强的风暴，此时云系反而消散了不少，露出了大片能看到蓝天的云洞。
而就在北面，透过云洞，能看到一个亮点拖着逐渐扩散的长长尾迹，如弹道导弹一般笔直刺向太空。喷出的尾气在平流层扩散开来，在晨曦的照耀下如同极光般耀眼。
杰夫检查着自己眼前的显示，高度5万米、速度4马赫，切换工况，闭循环核热火箭模式开启。
雨燕心脏的咆哮声短暂地沉寂了一秒，然后转变为更加纯粹的能量释放撕裂般的怒吼。身后，兰红色的火焰在真空中像花瓣般扩展开来。
杰夫将姿态控制完全切换到姿控火箭和矢量喷管，压下机头进行水平增速，让雨燕按照数据链传来的数据进入交会轨道。
五分钟后，发动机的咆哮声消失，雨燕进入地球轨道，仿佛攥住一切的大手突然松开，谢廖扎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安全带和座椅之间浮了起来。又经过几次短促的点火，一切静寂了下来，只有环控系统风机和航电系统散热器的嗡鸣声伴着热控系统管路内流体的汨汨声在舱内回响。
“Starbase，这里是Messiah 1，已经到达350米停泊点，等待接收着舰许可。”
“Messiah 1收到，已经确认IFF信号，可以着舰，请注意牵引光束和重力方向。”
“Messiah 1收到，可以着舰。”
杰夫放下了起落架，在地球轨道上这个动作显得格外怪异。
“已经到了？”谢廖扎环视了一眼周围，除了弧形的地平线和纯黑的真空之外别无他物，“可……”
话音刚落他就惊得差点咬到舌头。前方大概三五百米的地方，仿佛从真空中突然浮出似的，凭空显现了一片飞行甲板和机库，甲板上用加粗的黑色字样标着的“1701-H ENTERPRISE”字样在射灯的照耀下格外醒目。而自己的下方和周围也突然浮现出了看不清具体形状的半透明轮廓。
“开始发射牵引光束进行着舰引导，请做好准备。甲板地勤人员准备接收舰载机。”
淡蓝色的光束从前方的甲板上射出，周围的景物开始缓慢移动起来，但身体却未感觉到半点加速。雨燕在数道微型牵引光束的牵引和微调下，逐渐调整姿态，像任何舰载机在地球上降落于母舰甲板上一般，稳稳地落在了进取号的主穿梭机库外停机坪上，突然出现的重力让谢廖扎产生了自己仍然在地球上的错觉。杰夫依靠自身动力滑行进入缓缓打开的机库气闸内部，在地勤的引导下滑行至停机位，关车。
“嗯？”谢廖扎看到在雨燕的机位旁边还停满了各色不同年代和样式的飞机与直升机，平展的双翼和大张的进气道与对面停满的穿梭机简洁的乘波体外形显得格格不入。有些型号他从来都没有在任何地方——甚至包括梦中——见过。
“个人兴趣弄的收藏而已。”杰夫一边心不在焉地走着关车检查单一边说道，“好了，我们下去吧。”
“什么？”谢廖扎正欲追问，突然感到一阵恍惚，像是意识被从身体中抽出一般。但再回神时，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嗯？”杰夫问道。
“不……没什么。”谢廖扎疑惑地努力回想着刚刚的感觉，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那……我们下去吧。”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感到恍惚的一瞬，进取号随着一道旋转的蓝光，离开了这个时空。
………
2029年4月30日清晨，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外露西亚岛。
“这是……哪啊？而且已经是早上了吗？”
“这里是露西亚岛啊。”
“我们……已经回符拉迪沃斯托克了？为什么在露西亚岛而不是直接去内港？！我要去见大家。”
“您可消停点吧。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在零下十多度的风暴中撑了将近一天，我至少得把你身体检查好确保你现在没问题再把你交出去对吧？况且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个模样，好意思去见大家吗？”
一面落地镜凭空出现，谢廖扎定睛一看，自己现在……头发好久没理，又被海浪打得乱七八糟；胡子也好久没剃了，现在已经有点长了；眼袋很深，嘴角还有水泡留下的痕迹。总之，像个要饭的野人……
“你有必要利用这一上午的时间把自己好好打理一下，我通知大家下午在红色希望镇守府楼前广场集合等你回来……到时候你的所有舰娘都会来哦，还有……”
“还有谁（警觉）？”
“……Kira和格奥尔吉……”杰夫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大家决定，把响已经活下来这件事对谢廖扎暂时保密，等他回到镇守府时给他一个惊喜。
“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战争结束了。”
“已经结束了？比想象的快一些呢……”
“的确。在你被深海锤爆那天晚上，我有点情绪失控，去给了它们一点教训。这在深海栖舰内部引起了极大的恐慌。所以最后它们选择和人类进行和平谈判。”
“只是为了我？”谢廖扎问，“你这么做，可能已经改变了历史。”
“那我问你，你指挥太平洋舰队重创美军，也只是为了你自己吗？”
“我只是想自己活下去……但也考虑到了历史的进程。”
“我也一样。”杰夫说，“我们都是时间的旅行者，无论情不情愿。从历史资料上看到的东西空洞而无味，但身临其境之后，你就必须对自己所了解的历史负责。我们有这个责任。”
谢廖扎没有回应，杰夫继续说：“行了，不用再想这件事了。时间这个东西是很神奇的，你看看你这不又回来了吗。准备恢复原来的生活吧。想必这几个月你过得很不好。”
“的确，在这里的生活是最好的了……吧。”
谢廖扎又想起了那个人，再次陷入沉默。杰夫注意到了，轻轻叹了口气。
“有一个深深爱着你的人，已经不亏了。”
“就是啊……”谢廖扎心不在焉地回复。战争结束了，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平静了，那么，这就是个美好的世界。
唯独缺少了她。
…………
H-161轰鸣着从露西亚岛起飞，迎着夕阳，飞向它的终点站——红色希望镇守府。谢廖扎透过机舱的玻璃，赤色的阳光洒满海面，犹如倾泻的黄金……
在红色希望镇守府前广场，三个镇守府的所有人正在等着谢廖扎。太阳将他们的影子慢慢拉长，海风拂过每个人的面庞。
“来了！”
远处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渐渐变大的黑点。轰鸣声由远及近，重型直升机的旋翼搅动着空气。接近广场时，直升机侧滑转圈，减速下降。机轮触地那一瞬间，机舱微微抖动，然后趋于平稳。大刀般的桨叶转速下降，发动机的轰鸣声也渐渐变小。
“该走了。”谢廖扎将军帽扣在头上，机舱门打开，清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有的舰娘眼里含着泪光。
“司令官，欢迎回家！！！”
“谢谢你们，谢谢大家！”谢廖扎立正，敬礼：“红色希望镇守府提督，雅科夫•谢廖扎，正式归队！我是个不负责任的司令官，没能陪你们一起战斗到最后。我感谢大家的不离不弃，这里才是我最爱的世界！”
四周再次掌声雷动，谢廖扎深深鞠躬，鼻子有些酸，希望不要当着大家的面哭出来吧。
“谢廖扎同志，我觉得你有必要感谢一下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管理你的镇守府，使你的镇守府正常运作的那个人。而且，那个人，比我们任何人都想念你，期待你回来！”Kira说。
“是谁呢？你？还是格奥尔吉？”
“都不是。请相信你的直觉。”
直觉？那个人？
比任何人都想念我，比任何人都期待我回来……谢廖扎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本来略显苍白的脸忽然涨红。
“不……不会吧？”
“请你相信，生活和爱情，处处有奇迹。”
人群逐渐分开，让出一条路。在这条不长的路的尽头，有一个小小的银色身影。熟悉的面无表情，眼角却挂着泪水。长发被风吹起，稚嫩的脸庞由于劳累显得格外憔悴。水蓝色的瞳孔温柔地看着自己，一如二人初见那天。她手上的戒指闪亮依旧，那是他们爱情的誓言……
“响……真的是你？”
“司令官，”响轻轻开口，是熟悉的声音：“欢迎回来。”
一道热流在脸上快速滑下，紧接着是第二道……谢廖扎一把将它们抹去，快步向前，走到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面前，将她紧紧拥抱入怀。时间，空间，过去，现在……哪怕是与你分隔远离，我的心也一直陪伴着你。
多希望一切就此定格，让重见变为永恒。
谢廖扎捧起响的脸，为她拂去泪水。弯下腰，闭上眼，响也默契地抬起头，紧接着，嘴唇相连，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周围的掌声又一次响起，回荡在红色希望镇守府上空……
………
一周后。
“西装这个东西……穿起来可真麻烦啊……我从来没有穿这个的习惯。”
“别抱怨了老哥，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你必须要上点心啊，响应该很期待你穿西装的样子吧？”Kira说。
“比起这个，我倒是挺期待她的婚纱呢。”
“婚纱的事交给你的舰娘们了。她们一定会很出色地完成任务的。”格奥尔吉说，“所以，你为什么从来不穿西装呢？”
“很简单。之前穿这个被朋友笑话过。”谢廖扎回答，“没错，就是你爹……他一看见我穿西装就笑个不停……”
“这……”
“尽管在穿西装这方面已经妥协了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一句，穿军装不好吗？”
“没人说不好，但你那两套军装全都被汗水打湿而且满是烟迹破破烂烂一股奥利给的味道，怎么穿出去？！”杰夫吐槽。
“好吧……”
与此同时，另一边……
“OK，大功告成！”雷酱抬起头，照照镜子吧，响酱！
“Х……Хорошо！”
镜中的自己，身穿洁白的婚纱，宛若天使一般。今天，自己就将成为最幸福的人。
“响酱，你今天就要和司令官结婚了，身为姐姐，我可是很开心的哦！”
“晓酱，你已经要哭了poi！”夕立说。
“才……才没有！淑女是不会哭的！”
“那个……感谢大家对我和司令官的祝愿！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姐妹！”响说。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快到时间了，走之前，我们先合个影吧！”青叶架好相机，“大家准备——”
“茄子！”
九点整，《婚礼进行曲》响起，谢廖扎首先走进宴会厅，响从另一边走进来。二人牵起彼此的手，走向舞台中央，向大家鞠躬。
“谢廖扎同志，今天是你与响喜结良缘的日子，我们所有与你并肩战斗过的人将见证这一刻。那么，你有什么话想对大家说吗？”作为司仪的格奥尔吉说。
“我小的时候，受家族的影响，是加入苏联坦克部队。后来，亲人们一个个都因坦克去世，我的决心动摇了，可一艘叫响号的驱逐舰鼓励了我。我加入了坦克部队，虽然没创什么战果，却意外地来到这个世界。来到这里以后，我想做的，就是保护人类的大海。”
谢廖扎转身，宠溺地望着他的妻子：“响，你在这里，是我最坚强的后盾，尽管曾经因为我的过失，我们几乎无法相见，可这次，我永远，都不会再与你分开了！！！”
“司令官……谢谢你……”响早已热泪盈眶。
“都说了，不用叫我司令官了……我是雅科夫•谢廖扎，我的爱称是雅什卡。”
哈拉咻，雅什卡，响。
两个人紧紧吻在一起，四周掌声雷动。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即使我们阴阳两隔，响，我的心，都将永远陪伴着你。”谢廖扎结束了这个吻，又低头对着响说道。
响抬头望着谢廖扎，眸子里盛满了温柔：“是的，雅什卡，无论怎样，无论什么发生，都不能切断我对你的思念，以及——爱……”
掌声再一次响起，响和谢廖扎正式结为了夫妻。
“谢廖扎，响，在这里，我们大家将把这首你最喜欢的歌，送给你。”格奥尔吉说，“请全体起立。《歌唱动荡的青春》，起——”
“时刻挂在我们心上，是一个平凡的愿望
愿亲爱的家乡美好，愿祖国呀万年长
听风雪喧嚷，看流星在飞翔
我的心向我呼唤，去动荡的远方；
哪怕灾殃接着灾殃，也不能让我们颓唐
让我们来结成朋友，我们永远有力量
听风雪喧嚷，看流星在飞翔
我的心向我呼唤，去动荡的远方；
只要我还能够行走，只要我还能够张望
只要我还能够呼吸，就一直走向前方
听风雪喧嚷，看流星在飞翔
我的心向我呼唤，去动荡的远方；
就像每个青年一样，你也会遇见个姑娘
她将和你一路前往，勇敢面对风和浪
听风雪喧嚷，看流星在飞翔
我的心向我呼唤，去动荡的远方；
你别以为到了终点，别以为风暴已不响
快走向那伟大目标，去为祖国争荣光
听风雪喧嚷，看流星在飞翔
我的心向我呼唤，去动荡的远方
……”
窗外，太阳高高悬在无云的空中，柔和的光芒照耀着一望无垠的海面。几只海鸥掠过浪花，欢愉的歌声洒遍整个世界……
后来的世界怎么样，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故事，我们不知道。也许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也许战争再一次打响……
但无论如何，响和谢廖扎，他们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最美好的归宿……
（《即使与你分隔远离，我的心也会陪伴着你》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