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算是应邀去参加宴会的宾客呢？
还是只是去工作的……
……就是工作而已。
看着眼前的礼服，顾青只是伸手摸了摸……
但是想到礼服主人昨晚在自己公寓门前的那个冷峻表情，她不禁觉得一阵冷风袭背。
……
他……
是昨晚又忘记拿回去了……还是本来就是给自己的，但是忘记跟自己说了？
哈……
顾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
想的再多又能怎么样？
跟自己不适合的东西……
还是不要碰的好。
顾青留恋地望了一眼那条漂亮的裙子，然后拎着它就出门了……
……
萧源看着眼前和平常无异的人儿，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复杂的表情……
通常这种时候，不是该有一个惊艳众人的变装环节吗？
但是……
“你怎么穿这样就来了，是……太赶了所以没有时间换衣服吗？”
顾青面无表情的将袋子递到萧源的面前。
“我是来工作的，穿成这样……多不方便。”
不方便……
赫连把衣服给她的时候到底是怎么说的？
“虽然谢谢赫连有考虑到我，但是……你还是帮我还给他吧。”
……
“为什么？反正都已经送到你手里了，况且今天的场合也十分的适合，你就换上吧。”
为什么……
顾青上下打量了一下萧源的穿着。
“你不也没有盛装出席，我跟你一样都是来工作的不是吗？”
怎么感觉她……总是在强调“工作”？
……
萧源完全没有把眼前的袋子接过来的打算。
“我觉得你……还是自己还给他吧，不然他会不高兴的。”
不高兴吗……
他好像早就已经在生自己的气了。
……不知道自己是该进还是该退的顾青，只能先提着礼服袋子往停车场走去。
唉……
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顾青的脚步走得越来越缓慢……
自己已经惹他生气了，是不是该依他的安排来做会好一点？
可是自己又不是在故意跟他作对……
只不过，自己又不是正式受到邀请的客人，穿着那样漂亮的礼服参加……
难道不会太厚脸皮了吗？
G事务所周年庆这件事，在他们这些粉丝群体中也是一件极为重视的事。
各家粉丝都卯足了劲的要为自家哥哥摇旗呐喊撑场面。
为了保证现场的活动能够顺利进行，粉丝会干部会配合增派到现场的警务人员维持正常秩序。
兴兴而来的粉丝们只能在人墙之外瞄上几眼自己的偶像。
那样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感觉，让同样拥有粉丝身份的顾青内心有点虚……
因为她……原本也会是被拦在门外的那个人……
……
“顾记者，你今天怎么来了？”
！
姜素景充满质疑的语调和音色，让顾青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感觉……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这里果然……不是欢迎自己参加的场合。
“经纪人的工作，体验的如何？”
她现在……是在以什么身份问自己这个问题？
检验工作的领导吗？
这个询问其实可以当做是一个正常的寒暄。
但是顾青却本能的警觉了起来。
“要感谢身为首席的你能给我这个体验的机会，让我得到了这么珍贵的经验。”
顾青选择用模糊的社交辞令来敷衍过去。
要是不小心让她知道赫连跟自己对戏排练的事……
其实顾青内心还是挺想向姜素景请教的，就是……赫连是不是会跟所有的经纪人都那样练习……
不过最后她当然问不出口，因为对方此时的表情并不像是自己开个玩笑能够糊弄过去的。
“和你想象中的一样吗？”
？
这又是什么问题……
顾青因为姜素景没有由来的问题再次困惑了起来。
想象……是指什么？
她是在说自己的本职工作吗？
“作为理想主义者，他们满足你的幻想了吗？”
！
理想主义……
呵……
原来如此。
所以……她才会有那样的安排吗……
原来不是自己意外的得了一个便宜……
而是自己的贪欲……一早就被她识破了吗？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先搞清楚一件事……在你眼里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
“那五个人……在你眼里又是什么样的人？”
……
“我以为你是首席，是因为你是最专业的经纪人……”
“看来是我不符合你的预期了。”
似乎是因为跟自己预料中的反应不同，姜素景又上下打量了此时的顾青一番。
“你似乎对现在的状态挺满意的，那暂时……就先这样吧。”
……
先这样……
这语气……看来自己的反应，并没有让她满意。
但是顾青有点没有想明白……
她是想让自己在近距离接触赫连翔之后……主动对他产生“失望”的感觉吗？
为什么？
身为经纪人……她不是应该以自己的艺人为傲的吗……
她对赫连翔有什么不满吗？
顾青的心中出现了隐隐的不安。
……
半个小时之后，顾青拿出了躺在礼盒中的那件衣服——决定换上。
因为在跟姜素景见过面之后，她没有继续想着要还衣服给赫连翔，或者直接离开，而是在自己的后车座上侧躺着犹豫沉思许久……
就在那个时候，她听到了车外经过之人那让人不得不更加警觉起来的话语……
“今年的酒宴肯定是最没意思的，反正所有人的焦点一定是那五个人身上，我还有来的必要吗？”
……
这个声音是……凌越！
听到他的声音心情就更加不好了，说的还尽是扫兴的话……
不想来的话就不要来……
“要不要把它搞砸，这样就不会这么无聊了。”
！
这小子！
“今天是大人们都在的日子，你还是安分一点吧，不然吃亏的只会是你。”
他的经纪人像是已经十分习惯了凌越的这些荒谬言语。
但是同样听到这话的顾青，额角的青筋已经开始突起了！
她起身的时候，那两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但是凌越的话却久久回荡在她的耳蜗里不散。
一个在人设上没有重叠，营业方式上也不存在利益冲突的前后辈，为什么他总是一副想要踩前辈上位的意思？
他的经纪人也是……
就不能好好教一教他作为后辈的基本礼貌吗？！
不过……比起那些阳奉阴违的人来说，这种摆在明面上的“敌人”倒是更容易防范。
……
防范……
不对……是身为后辈的他该学着收敛一点才对。
该有个人出来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了。
……
当会场内聚集了越来越多的重咖位明星，自带着闪闪光芒觥筹交错，当酒店外的粉丝成群结队的堵塞着两边的道路，有一个人……却在卫生间茫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算是什么模样？
顾青看着镜子里换上礼服的自己，满满的无力感……
虽说是人靠衣装……
但是这个随意的马尾，这个撑不起华服的素颜，还有脚上这双方便行走的球鞋……
唉……自己现在跟小丑有什么区别？
走出去的话……别人会以为自己是他们的余兴节目吧。
两个世界的人……
果然不会因为一件衣服而有所改变。
还谈什么计划……
连场都上不了。
还是回去吧……
要是这副模样被熟人撞见了……
“你这是什么打扮？”
！
还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啊……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遇到不该撞见的人？！
顾青没有出声回应突然出现在颜梦涵。
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才会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不过，这个遇见……
是巧合而已吗？
自己跟她应该没有这么有缘吧……
今天是重要的场合，不能引起事端……
但是颜梦涵却拦在了想要无视自己的顾青的身前。
“你想就打扮成这样去参加别人重要的宴会？”
……
心平气和……
平心静气……
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我这样子一看就不像是要参加宴会的样子吧。”
在别人践踏之前，自己先踩一遍，就不会那么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