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现在的人生,即便是在小学时被选派为班级选手也没有如此努力过去思考一件无关自身利益的事情,没错,集体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名词,没有身在集体的感觉,也没有想为集体做出什么的想法,只是假装是其中一员生活着,作为最纯粹的个体披上一件集体的保护套,为的只是不那么另类,就像小时候讨论英雄一样,如果说出不崇拜,就会被当作异类看待。
实在没办法承受那种目光,我相信没有人能承受。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假装自己是其中一员,露出违心的笑容,说着违心的话来成全他们的虚荣心。
然而,现在的我,一直以来都明哲保身的我如今却陷入了一场不属于正常人范围的事件,名为天才的她被无法披露的组织追杀的事件,如同科幻电影一般的情节,只不过我并非身怀超能力的主角,也不是训练有素的特工,只是一介高中生。
为什么我会去帮助凉子小姐呢?
第一,我不认为她是坏人。第二则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场,只有我能帮助她,这份过于沉重和不讲理的责任就这样落在我身上,倘若你看见一个受着重伤无法行动的人有任何需求,相信你也无法置之不理。
报警?不行,要是能这么做凛子早那么做了。
我手里拿着凉子小姐的一枚红色的戒指,她告诉我只要把戒指给凛子就可以传达她所要传达的信息了。
问题在于如何传达,我并不知道凛子目前的所在地,就算凉子小姐告诉我,贸然前去恐怕也会引起相当的警惕和防范,这样我或许一辈子都无法传达凉子小姐的信息,既然如此,我只好想了一个愚蠢的方法。
凉子小姐的房子一定现在受到了相当程度的保护和监视,如果我在周围转悠或者试图侵入,一定会被残暴地抓住并接受盘问,但我也可以达成我的目的。
我在那附近转了几圈,很快就被几个穿着便服的成年男子抓住并进行了盘问。
“天宫凛子,要想从我这里知道情报就带我去见她吧。”我带着几分冷笑说。
那些便衣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神情一变,强硬地把我推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
我在被押送的时候十分害怕,但也只能祈祷事情能按我预想的发展,按照今天情况来看,凛子在那些黑衣人里的身份不低,而且她也十分关心这一系列的事件到底是谁在幕后操控。
糟、糟糕!脑袋一热就这样做了也没去多想,忘记了还有真白的事了,现在她一定气的跳脚骂人,不好意思今天就允许我请假一天吧。
车子停下了,在经过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后在一栋大厦面前停下了。
他们给我戴上了眼罩以防我仔细观察周围的事物,被催促着走着,在他们带领下我进入了一间房子,直到负责人来到才把我的眼罩去除。
开始审讯我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头发微秃,但整洁的西装让他看起来十分有白领的气息,脸上并不和善的笑容则反映了他的真实身份,在一间纯白色调的狭小房子里审讯实在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他的表情如此告诉我。
“啊,一弓雅人君是吧,初次见面,我叫……在这里不方便说呢,总之你能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吗?如果配合我的话你就很快就可以走了。”他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如此对我说。
“我是知道些什么,但我只和天宫凛子说。”我摇摇头。
“噢,是这样啊。”男子笑意敛去了许多,取代的是一种阴冷和不适,“但凛子大小姐不方便见你呢。”
再一次听到了这些人称呼凛子为大小姐,到底凛子是什么人物呢?
“这我管不着,这件事很重要,你必须告知天宫凛子。”
“你这小子……”或许是没想到我如此强硬,他显得有点不耐烦和愤怒。
审讯没过两句话,门就被推开了,为首走进来的是天宫凛子,她穿着一件黑色外衣,下身是黑色的蕾丝裙子,脚踏一双黑色高跟皮靴,整体给人一种冷漠感而不是威严感,准确说应该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感。
紧跟着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灰色墨镜,一头短发,左脸颊有一道明显刀痕的男子,尽管看不到他的眼睛,我却本能地感到危险,背脊总是泛起一阵阵凉意,就像被一只伺机待动的毒蛇锁定了一样。
“凛子大小姐。”中年男子顺从地低下头,退到一边,对于他来说,向年纪尚小的凛子低头并不是一种耻辱。
“这个人就交给我,你可以退下了。”凛子甚至不去看他一眼,如此命令。
“是。”男子低着头,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凛子脱下外衣,坐在我的对面,面无表情,眼神也不带感情。
那个给人危险感觉的男人则是站在了她背后,嘴角微笑。
“西克利,你也出去。”凛子沉声说。
“可是大小姐,这个人可是危险人物哦?”男子尝试着抗拒这个命令。
“这种家伙我一只手就可以打倒一片,怎么,在这里还怕我会出事吗?”凛子微微颌首,不留情面地逼问。
“当然不是,既然大小姐坚持这样,属下只好从命,我就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叫属下即可。”男人不露痕迹地扯出一个阴冷的笑容,很快就转身离去。
在门关上后,凛子才头一次露出了松懈的神情。
“我说你啊,为什么还要牵扯进来?”
“不自觉的。”我微微低头表示歉意,“但仅限这次。”
“下次你会死也说不定哦。”凛子半开玩笑地说,微微正了正身子,“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我的双手被牢牢绑在椅子上,所以示意凛子到我的裤袋寻找那个东西。
一枚鲜红的戒指掉落在地上。
凛子神情一变,捡起来仔细端详着那枚戒指。
“还真是敢来啊,这龙潭虎穴,还是说你真的自信我能对付这一切?”她对着手掌里的戒指喃喃说。
我疑惑地看着她。
她露出了一个笑容,是一个我从来没看见过,一个绝美的会意笑容。
她用指尖抵着嘴唇,做出了一个口型。
——我有一个大胆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