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宴他们最后是擦着时间线交的任务,本来还惦记着脾气火爆的飞鸢会不会上来数落人,结果飞鸢只是草草验了货,就没再管他们了,甚至没有给他们安排接下来的任务。
要不是知道飞鸢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卿宴都要怀疑他们已经被飞鸢鉴定为无可救药了!
一时间空闲下来,又暂时找不到苍穹派的有关事项,卿宴百般无奈加无趣下,应下了叶清浅前去观看新生试炼第三关擂台赛的邀请。
……然后远远地就察觉到了擂台正前方的高台上大人物们统一黑了八个度的脸色和统一低了八百个帕的气压。
其实也不能怪那边心态爆炸,精英弟子外出做任务,任务失败不说,本门少主重伤昏迷,哦不,看不出什么重伤也诊不出什么毛病,但是就是醒不过来。
其他出过任务的弟子好像因此被梦魇所困扰。然后还爆料出了疑似魔教教主的介入,明显是趟了一趟浑水……
本来他们本门的影卫被刺杀了不少这件事已经够他们头疼的了,而现在这仙盟大会即将到来的紧要关头,精英弟子又接连出状况,实在算不上乐观。
世间仙盟无数,招新却几乎毫不例外地选在了仙盟大会的一个月前,原因也不过是为了在仙盟大会上展示自己门派的威猛风采给初出茅庐的新弟子和被后生注视的老弟子都打上那么一针鸡血罢了。
……本来如此,可如今,老弟子显然是派不上什么用处了,本来只是让他们长长见识的新生一下子就被给予了他们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厚望,在高台上大佬们的慈祥注视下瑟瑟发抖。
“这有什么好看的……”卿宴看着擂台上发着名字特羞耻还蹩脚大招的某两位不知名准弟子,低低地叹了口气,说道。
“别这么说嘛,这一届新生两极分化很严重的,不过据说第二关考验洞察力,刷下来的人可多了,剩下的就算实力不行,还有智商能往上凑嘛。”叶清浅却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说道。
“嗯?你确定那俩会有智商这种高级的东西?”卿宴手都懒得动,只拿着脸对着她的嘲讽目标,说得有气无力。
“……总该有些例外不是吗……”叶清浅看着第一场打的谜之“默契”,结果出来得十分迅速但是两边貌似都残血了的现场,又有些不确信地说道。嗯,第一场就打得这么惨不忍睹,也怪不得高台上是那副样子呢。
卿宴正觉得无聊,好在第二场有一个眼熟的人,一下子让卿宴来了兴致。
赤栖宗的人都很直接,说是擂台赛,就擂台赛,最原始的有擂主的那种。可惜上一场两个人都扑街了,于是便轮到了第二位挑战者来守擂。
卿宴眼熟的自然不是那位被打的很惨的可怜擂主,而是他的对手——云洵。
“这小子就是这批新生里最强的那几个之一了。”卿宴看完最后一场擂台赛后,说道。
“也是,这少年看上去身世就不简单,还是当朝王姓。”叶清浅应和道。
“我记得好像还有一个女孩……姓冷。”
“姓冷的新生?”叶清浅愣了愣,“已入门的弟子里倒是有一个挺有名的女弟子也姓冷。”
“是嘛,那丫头说不定就是她妹妹呢。”卿宴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过据说那个冷姓女弟子在老家确实有一个妹妹。”叶清浅回道。
“是嘛……话说我们不应该同时入门的吗?你哪来这么多‘据说’?”卿宴忍不住问道。
“丹草堂的同事和常客跟我闲聊的时候告诉我的。”叶清浅闻言一笑,说道。
“……啊,是嘛……”
“啊,阿宴,你在这儿啊。”卿宴闻声抬头,看到玉弦站在身后看向擂台——卿宴和叶清浅来的有点晚,人已经差不多满了,便在最后一排坐下了,倒方便了玉弦找他们。
“台上的人有点眼熟啊。”
“就是之前那个缠着你决斗那小姑娘旁边那个缠着我透露试炼情报的小屁孩。”卿宴说道。
“哦~是他啊……”玉弦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
“看来你们还……挺有缘分的哈……”叶清浅听了干笑了一声,说道。
“对了,你不是说今天有事不跟我们来看新生试炼了吗?怎么又来了?”卿宴随口问道,还是觉得这擂台赛有点无聊,毕竟实力太过悬殊就不能算是比试了,这完全是单方面吊打啊。
“啊,对了,我是来叫阿宴你们帮忙的。”差点就在卿宴和叶清浅挤出来的一小块地方坐下的玉弦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说道,“飞鸢那里有个不太好治的病人,叫我把你们找来。”
“……行吧,带路。”卿宴懒得吐槽了,言简意也没有那么赅地说道。
*
卿宴刚在前面敲了敲门,心里还在想怎么这病人住的地方还这么豪华莫不是什么大人物,就被脸色奇差眼底一片青黑的飞鸢拉进了门,迅猛得让人产生了下一刻就要被吞拆入腹的错觉。
“你们也太慢了!”飞鸢沙哑着嗓子,急切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竭力压低声音地说道,好像他们不是才分开一晚上,而是好几十年了。
“额,那个,说明一下现状?”卿宴硬着头皮问道,成功地获得了一个来自顶头上司的白眼。
“我不该指望玉弦能跟你们说明情况。”飞鸢心力交瘁地说道。
确实。
“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少主在出任务的时候突逢变故,陷入昏迷状态。”飞鸢接着说道,“我们在这里守了整整两天,也没有什么办法……”
“但是玉弦说你有办法。”飞鸢凝视着卿宴,说道。
她一直都知道,卿宴是神兽白虎选定的契约者,必然有其出彩之处,而且现状是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所以飞鸢才答应玉弦将尚且是打杂的卿宴带来让她知晓内情。
可想而知,如果飞鸢知道卿宴的真实情况,可能要吐血身亡了吧。卿宴自然是没那个胆的,于是又硬着头皮上了。
好巧不巧,房门又被人敲响了。
“谁?”飞鸢朝门外喊道。
“我们是和褚师姐一同出任务的同门弟子……我们或许能够为褚师姐的治疗贡献一点绵薄之力。”门外是一个温和有礼的少年的声音。
“……进来吧……叫什么?”飞鸢也没有心思拦人了,只想着试试看就让他进来了。
“弟子唐见黎以及顾司。”
“哦,人在那里躺着。”飞鸢转过脸来,愣了愣,“你,突然蒙脸做什么。”
“哈哈,我有点感冒,怕传染。”带着面具把脸遮得严严实实还用了假声的卿宴如此说道。
飞鸢皱了皱眉,连声音都变了,还真是感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