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宴听着四方列阵下的窃窃私语，不由得皱起眉头来，这群连本人站在他们面前都不知道的家伙说要讨伐魔教？
这届正派不行啊。
卿宴冷眼旁观着把话头挑起来的褚豪庭又开口说道:“当然，也不排除两者不是一伙人的情况，只是若真是白夜魔教的人，这就说明我们之中混入了魔教的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这倒是让卿宴和司顾缓和了神色。
说到底，褚豪庭的目的也不过是强调四大宗门的内部存在窜通魔修的内鬼这件事的严重性罢了，还没有把算盘打到他们头上。
……若是真是要举办伐魔大会，溯源的搜索又要耗费一段时间了。
……等等，虽然魔尊大人一直在找溯源，但是好像并没有说明寻找溯源的原因？……这件神器……还有必要找下去吗？
司顾想着，心里默默地揪紧了一下。说起来，还没问过，失去记忆的师尊到底为什么要来到赤栖宗呢。
“所以呢？我懂褚宗主的意思，有内鬼自然是要抓，但怎么着手呢？”宁庆谕说道。
“这就是我们要讨论的重点啊。”褚豪庭说道。
“喂……照你的说法，内鬼可是就在现场啊，就算我们在现场商讨出解决办法，也没办法防人啊！”宁庆谕不爽地踢了踢桌子下方的支撑板，“都被人知道了我们的意图和接下来会进行的操作……”
“是呢。”褚豪庭点了点头，“在座各位也都是知道这一点才对这件事闭口不谈的吧。”
“……”其他三人都皱了皱眉。
“当然，我也不是傻的，知道内鬼在这里，我自然不会全盘托出。”褚豪庭笑了笑，今夜的他格外矜持。
“难不成你还有别的……”莫清风开口说道。
“那么我们换个议题吧。”然而褚豪庭像是没有注意到他说的话一样，生硬地开口，“为什么，他们要同时对四大宗门的暗卫下手？”
“即使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也要下杀手的目的又是什么？”
“……莫非，暗卫手上有什么会威胁到他们的东西？”叶盛泽问道。
“是什么？情报？有谁看到了他们不该看到的东西？”莫清风问道。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一那些魔修的行事作风，就算有，现在也被全部抹除了。”宁庆谕不屑地嗤道，可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褚豪庭，“——你，不会有线索吧。”
“……”褚豪庭笑了笑，司顾看着这情况自觉地上前一步，还咳了一声。
“我记得，这是赤栖宗暗卫幸存的那一人吧。”莫清风也懂了，说道，“他手上有情报？”
“不，因为受了重伤之后的后遗症，他的记忆出现了短暂的混乱，无从下手，但我们丹草堂的效率是可以期许的。”
可以期许？那个把褚念栖弄醒还是在唐见黎暗中帮助下还花了两天时间的丹草堂？
“最近已经能联想出一些片段了呢！”褚豪庭如此说道。
这货压根就不是你们赤栖宗的暗卫回想个屁啊。
“估计仙盟大会的这几天就能完全想出来了吧。”
啊，确定了，是在忽悠人呢。
卿宴突然心中入定，面无表情地继续缩小存在感。
“等等，你确定吗？雾隐崖山那边也有回来的人啊。”莫清风问道。宁庆谕闻言猛地看向莫清风。
“当然。”褚豪庭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一旁的叶盛泽若有所思地看向桌面。
*
一群老狐狸。
卿宴看着高台上看着演武台动静的四大宗门的高层，难以遏制地想到昨晚的会议，在心里评价道。
“玉弦，你今年多大了。”
“真不巧，我只有三万岁，你入魔的时候，我还是只不记事的老虎幼崽呢。”喧闹的观众席上，玉弦的声音稳稳当当地落进了卿宴的耳朵里，没有一点外漏。
“不过我的朋友……就是朱雀，他有五万岁，你要是想知道之前的事，问问他说不定可以找到答案？”玉弦好像感应到了她心中所想，说道。
“你的朋友在哪里？”
“不知道，他一万年前被人类背叛了一次，就再也不出现在人前了。”
“呐，玉弦，如果是神器溯源，它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东西吗？”卿宴盯着演武台，有些失神。今天她们没有跟着飞鸢，就两个人晃悠。
“阿宴，我不希望你寄希望于那种东西，神器之所以是神器，是因为它们拥有神的特性，拥有奇迹般的能力却也因为公正得过头而显得无情。”
“……怎么说？”
“溯源原本不叫溯源，它本来的名字叫夙愿，愿望的愿，是用来实现人的愿望的。”玉弦顿了顿，“但它很公正，你需要实现什么样的愿望，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嘿……那为什么后来又叫溯源了？”
“溯源是重现历史中的某个场景的意思，本质上是向许愿者传输一段记忆，那么相对的，你需要拿另一段记忆来换。”
“哦……？”
“至于是什么记忆，也不准确，可能只是神器本身随机挑选的吧。但是记忆的消失这种事本人是不能察觉到的。”
“所以，是被误认为回溯记忆不需要代价所以就……改名了？太随便了吧？”卿宴挑了挑眉，显然是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不，确实，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夙愿都因为这件事被广泛用于回溯记忆，但名字不是说改就改的。”玉弦看向演武台，这里离演武台有点远，只能看到台上断续出现的跳跃的各色光芒。
“但我也说了，它们拥有神的特性。就像神明需要信徒和信仰来持有神力，夙愿的能力也来自与许愿者所偿付的代价。”
“哇，也就是说，因为长期被输入这种记忆的力量，变得只会实现这个种类的愿望了？……能力退化了啊，真是得不偿失。”
“是这样没错。”玉弦转头看向卿宴，“所以，阿宴，你现在的记忆只有十几年，是远远不够偿付代价的。”不要再尝试着去依靠那种东西了。
“啊，我知道。”卿宴仍然看着演武台，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反射着不知道来自哪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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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越写越杂，我觉得我还是写详细一点吧，就是情节可能比较少，大家可以先屯几章再一起看（。）
顺便补充一下设定，因为魔修出没次数明显减少，那啥，一般不是专攻这种气息操纵术啥的，是分辨不出不同魔气的不同的，所以丹草堂这个效率是情有可原的……（为了情节设置背锅什么的，有点于心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