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破碎童年与残酷现实

作者:疯生水启 更新时间:2024/3/13 12:00:02 字数:4871

那是一个午后,年幼的希托莉如同往常一样带着美味的糕点去看望在后院修养的母亲温妮·莉莉丝。

她有些吃力的推开门,看到了母亲正坐在床上看书。

「妈妈,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奶油酥饼干。」

希托莉踮起脚,用双手托起篮子放在了几乎和自己一样高的床头柜上,随后一头扎进了温妮的怀抱。

「希托莉,你怎么又跑过来看我了,功课都做完了吗?」

她温柔的抚摸着希托莉的头,微笑着说道。

「都做完啦,但是爸爸总是要求我去和那些男生们比剑,我实在是不喜欢。」

温妮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抚摸希托莉的小脑袋。

「对了妈妈,那个女人最近对我的态度突然好了不少。」

「哦?德洛丽丝女士吗,说起来她最近也常来看望我呢。」

「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来看望妈妈啊,她刚来的时候明明知道你在这里却一次都没来看你。」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啊。」

『咚咚咚——』门被敲响,一个衣着华丽服饰的女人提着小篮子走了进来。

「是德洛丽丝啊。」

看到她的希托莉有些紧张的把身子往母亲的怀里又挤了挤。

「夫人,您的肤色最近好了许多,看来治疗效果超出预料了呢。听说您最近有些失眠,这是我给您带的热牛奶,趁热喝掉吧。」

她从德洛丽丝手中接过牛奶后回应道:

「有劳你费心了,多亏了你求来的药,我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的如此之快。」

「妈妈……」

希托莉小声的喊道。

「希托莉,你先回去吧,让妈妈和德洛丽丝单独聊一聊天。」

「好。」

说完,希托莉跳下床,跑到了门外,随后关上了门。

支开希托莉后,温妮嘴角上的微笑消失了,转而是一张严肃而又有些担忧的表情。

「对了德洛丽丝,你的女儿泽尼亚现在怎么样,肺疾有没有好些?」

德洛丽丝坐在陪护椅上笑着说道:

「承蒙老爷关照,小女的身体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

「嗯,那就好。说起来,泽尼亚比我家希托莉没大多少吧。」

「比小姐年长两岁。」

「嗯,等她痊愈希托莉也可以多一个玩伴了。」

「一定会的夫人。」

「我知道我撑不了多久了。」

「夫人,您怎么会说这种……」

温妮的眼神很犀利,像是看穿了什么,但随后又换成了微笑。

「我很清楚我自己的身体情况。你每天给我送的药,并没办法使我痊愈,只能让我短时间内维持一个相对健康的状态,但是会加速我的死亡。我说的对吧,德洛丽丝?」

德洛丽丝吓的一个没坐稳摔在了地上。

「夫、夫人,您在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呢,您看您现在明明已经——」

「我见过那种草药,你不用试图狡辩了。」

温妮威严的看着四肢发软瘫坐在地上的德洛丽丝。

德洛丽丝恐惧的冒出冷汗,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作风,只要想弄死她,不用到晚上,她就会被卫兵拉去绞死。强烈的恐惧之情已经让她说不出话来,甚至连身体也无法控制。

「你不用这么害怕,我不会杀了你。我知道你的意图是什么,但我并不关心,我所在意的只有希托莉。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我保证你可以彻底摆脱在农场猪圈中打滚的村姑身份,从此过上无忧的贵族生活。但是——」

温妮顿了一下,随即平静中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

「如果你敢碰希托莉的话,即便我死了,也能保证你和你那个病秧子女儿从这个世界上失去立足之地。」

此时德洛丽丝已经脸色发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听清楚了吗?」

见德洛丽丝没有反应,她又问了一遍:

「我问你听清楚了吗?」

德洛丽丝连连点头。

「很好,那么,请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德洛丽丝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跑了出去,却看到希托莉正站在门口,但此时心急的她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匆忙远离了这里。

希托莉疑惑的走进去,看到温妮还是一如既往,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

「妈妈,那个女人怎么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了?」

「可能她有什么急事吧。希托莉,妈妈有些累了,可以让妈妈睡一觉吗?」

「我想和妈妈一起睡~」

「好吧,就这一次哦。」

「太好了!」

就这样,希托莉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温妮的怀里,美美的睡了一觉。

时光荏苒,两个月后,希托莉再拎着装有零食篮子来看望母亲时,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做起来亲切的喊希托莉来自己床边,而是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像是睡得很沉一般。

两天后,温妮的丈夫,希托莉的父亲,塞缪尔·凯莱斯米迦为其举办了隆重的葬礼。

或许是天气也会受人们的心情所影响,在这时下起了雨。

塞缪尔,希托莉,德洛丽丝,以及众多仆人们在一一为温妮送别。

最后一位献花的是希托莉,她站在母亲的棺前,木然的看着眼前这个装着自己至亲的木盒子。

她呆滞的把花放在棺材上,然后继续站在那里。

「该走了希托莉。」

面对塞缪尔的呼唤,希托莉无动于衷。

塞缪尔示意其他人先回去,然后他自己单独留下来陪着希托莉。

「爸爸,明明前几天妈妈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会这样呢?」

塞缪尔沉默了一会,说出了真相。

「德洛丽丝每日送给温妮的牛奶中有一种药物,可以使非健康状态的生物在短时间内恢复活力,但同时会加速生命的流失。不过她并不知道这个药物的作用,只是受到了别有用心之人的欺骗,将这种药物混进了牛奶。因为这种药物一但使用将会变得不可逆,我也就默许了她的行为。」

「为什么……」

希托莉低着头,颤抖的问:

「为什么你要同意,为什么你明明发现了缺默不作声,为什么那个女人还可以安然无恙……」

「这么说可能显得很不近人情,但是温妮已经病入膏肓,所有医生都表示回天乏力。如果这个时候还要为了她赶走一个有能力接替她的人……」

「你走吧,我想和妈妈单独待一会。」

他突然被打断,因为希托莉不想再听这冷酷无情的话。

塞缪尔顿了会后留下一把雨伞便离开了。

希托莉没有捡起地上的雨伞,因为那已经晚了,浑身湿透的她撑不撑伞没有任何区别。

她就这样站在雨中,站了很久很久,哭声也被淹没在雨水的哗哗声中。

自从温妮走后,希托莉突然变得叛逆起来,任谁都难以控制她。德洛丽丝没过多久就成为了凯莱斯米迦家族的夫人,一开始忌惮温妮生前对她的警告,所以和希托莉也算是一直相安无事,但后来慢慢的发现她并没有留下什么手段对付自己,所以便把温妮对她的蔑视全都还回了她女儿身上。但可能是因为自己出身低微却突然跨越阶级的原因,她对希托莉的报复已经远远超出了曾经温妮对她的鄙视。

但是,希托莉也会发起反击。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战斗,但是塞缪尔却并不知情,因为忙碌的他基本不会管家中事务,全权交给了德洛丽丝,这也使得德洛丽丝一般会压希托莉一头,对此,塞缪尔不仅没有帮助希托莉,甚至对她这种行为感到头疼,希望她能安分一点,和德洛丽丝搞好关系。

后来,希托莉厌恶了这种斗争,也厌恶了这个家庭,便三番两头的离家出走,尽管每次都会被家里的卫兵抓回来,防止她出逃的措施也在不断完善,但是希托莉总是能找到新的逃跑路线。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希托莉终于逃了出来,成为了一名冒险者。

这是此时希托莉正在和同伴们讲述的故事,也是她与塞缪尔关系如此恶劣的原因。

埃塔斯默默的站在希托莉面前,尤莉则是搂着希托莉轻拍她的肩膀安抚她。

「原来希托莉的童年这么悲惨啊。」

埃塔斯惋惜的说道。

「好啦,都已经过去了,你也已经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冒险者了不是吗?」

面对尤莉的安慰,希托莉的情绪有些好转。

「刚才我进去的时候本来是想着和他好好谈谈,但是他那一副自作主张的说辞实在让我感到厌恶,所以我们便吵了起来。」

希托莉抽泣道。

「总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毕竟是战场,万一有魔王军的余党就麻烦了。」

「嗯。」

正当几人想要回去的时候,远处的几个身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尤莉直着远方的身影说道:

「那是什么,难道是遗漏的魔王军吗?」

埃塔斯也注意到了,带着他们隐蔽了起来

「不知道,但是在这种地方出现,肯定不是我们的人。」

「看,那里有一搜船,他们应该是乘船来的!」

「我们不要打草惊蛇,先回去告诉塞缪尔吧。」

他们很快返回了军营,将刚才看到的可疑人影告诉了其他人。

塞缪尔指派了几个士兵去侦查一下,但是没过多久就只有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塞缪尔大人!其他人都被杀了!」

「什么?把详细经过讲一遍!」

那名死里逃生的士兵颤抖着把刚才的经过都讲了一遍。

原来他们到达地方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这也使得他们看清楚了那些人的样子:

他们一共有五个人,身上穿着奇怪的盔甲,是从来没有见识过的款式,脸上全都戴着一种造型奇异的面具,眼睛部位是带有颜色的玻璃,嘴巴部位一根长长的管子连接在胸前的小包里,手上拿着一种造型奇特的棍子。其中还有一个体格庞大,身上的护甲明显要比其他人多的大块头。

他们看这些人造型不像是魔王军,想试着与他们交涉一下,便朝着他们走去。

那些人发现他们以后端起手中的棍子对准他们,口中模糊不清的冲他们喊叫,但是语言并不相通,这些士兵又不会翻译魔法,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也拿起手中的长枪和他们对峙了起来。

突然,对面靠前那个人的棍子喷出一团紫色的火焰,随后一个紫色的光球以比飞鸟还要快的速度击中了他旁边的队友,直接将他的身体贯穿,胸前的护甲上被击中部位留下了一个小洞,周圈红彤彤的散发着热量。

见队友倒下,他们举起枪刺了过去,这时那个大块头突然把背后的一块像铁板的盾牌掏出来砸在地上,挡住了他们的进攻,随后掀起盾牌把他们全部击退。

他个子瘦小,这一下直接把他打飞出去,趴在了地上,他看到那些人拿着那把奇怪的棍子把躺在地上的队友全都杀死了,吓得他趁他们不注意爬起来就跑,不过他们也没用那把棍子朝他们射击,这才让他有机会逃回来报告情况。

听罢,塞缪尔也表示没有听说过这种打扮的人,可能是漂泊过来的的外地人。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已经杀死了王国士兵,对王国造成了严重威胁,所以塞缪尔决定派更多士兵前去讨伐他们。

埃塔斯和康斯坦特带着各自的小队也跟了过去,希望对这种未知的敌人了解更多的情报。

那几人还在尸体旁边检查研究着他们的装备,看到远处更多的士兵时突然端起棍子警戒起来。

「那是……枪?」

塞缪尔有些吃惊的说道。

「那种东西我只在军队中见过,难以制造导致数量极其稀少,只有专门的火枪队中装备,而且保养与填弹很麻烦。但是威力可以与三级魔法相媲美,即使是不会使用魔法的普通人也可以获得对抗专业战士的力量。」

「那么,如果可以,我们还是尽量不要与他们发生冲突吧。」

康斯坦特提议道,并表示多萝西娅会使用翻译魔法。

「老爹……」

多萝西娅一脸不情愿的看着康斯坦特,心里抱怨着这个坑女儿的老爹,但还是飞过去尝试与他们交涉。

没多久就谈判破裂,多萝西娅不得不先退回来。不过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带回来一些情报:

「他们说自己不是迷失的普通外人,而是利格诺斯坦共和国的先遣侦察小队。」

「利格诺斯坦共和国?那个国家不是很久之前就已经消失了吗,传闻是惹怒神明被覆灭了。」

康斯坦特说道。

「原来所罗梅说的都是真的……」

埃塔斯小声的说道。

「先遣队一般都是一个国家要扩张或者已经在战争时才会派出的,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让他们束手伏法可能吗?」

多萝西娅继续补充道:

「这种事情已经上升的国际问题了,我们冒险者可不会蠢到傻乎乎的参与这种政治问题。老爹,我们走吧。」

「请便。」

塞缪尔毫不在乎的回答,似乎本来也没有指望他们能派上用场。

康斯坦特的小队离开了,临走前示意埃塔斯他们也跟着走,但是埃塔斯却摇了摇头。无奈,康斯坦特只能带着自己的小队离开。

「士兵们,将他们捉下!」

塞缪尔向士兵们传达作战指示后他们一股脑全冲了上去,对方立即开始反击,随着紫色的火光不断闪过,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到下,射过去的弓箭也悉数被那个大块头举起盾牌挡下。

那些人并没有停留在原地,而是在相互配合交叉射击下边打边退。

士兵们的盾牌根本抵挡不住那种紫色的发射物,人员伤亡速度正在飞速的增加。

塞缪尔紧紧的咬着牙,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他指挥过大大小小十多场战斗,从来没有见过伤亡如此迅速惨重的情况,尤其是对方还只有仅仅五个人!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希托莉,我们下去帮一下他们,尤莉,给我们支援!」

「喂!」

希托莉还没来得及阻拦,埃塔斯就已经跳下坡冲了过去,希托莉见状也只能先跟着冲了下去,等结束后再跟他算账

在尤莉的魔法加持下,希托莉和埃塔斯很快就吸引了部分火力,给士兵们的数量压制争取了更多优势。很快,几十根长枪捅进了他们的身体,霎时失去了生命体征。

最后一个士兵临死前摸出一个小小的圆柱体,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为了维娜女神!」后便拉下了上面的拉环。

希托莉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东西很危险,急忙大喊:

「危险!」

正是她的直觉,让他们逃过一劫。

扑倒埃塔斯的几秒后那个东西『轰』的一声炸开,直接把他和同伴炸成了碎片,周围靠前的几名士兵也受到波及一起倒下。

「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太危险了!」

塞缪尔吃惊道。

见危险解除的希托莉坐起来揪住埃塔斯的衣领猛扇他一巴掌:

「你踏马不要命了?!」

埃塔斯被希托莉骑在身下,一个字也不敢说,只能任她说教。

看着地上的成堆的尸体,塞缪尔立即让伦纳德给他备马:

「必须立刻把这件事上报给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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