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吗？你是他否？于她是你。》
“这是一个有超能力的世界。”
……
“你怕吗？”
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少年的眼睛，他稳当地握着身边一个衣装残破的少女的手。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彼此对视了一眼答案就已明显。
抬起头，面前是一片黑压压的怪物。
“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战了吗？”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蓦然地看着怪物。
全部都是怪物……各种各样，但眼睛都颜色仔细数来，不过四种，哦不……准确的说是五种。
金色，蓝色，绿色，紫色。
还有黑色。
“那……战吧！”
少年摆好架势，手中抓着一把匕首，再看他的对手，那些怪物们，有的身形怪异，就像许多动物的集合体，有的模样无法形容，有的嘴巴里还带着血……但是他们都确确实实地朝着一个方向移动……就像溢满的水盆中间破了一个洞，朝着中间——也就是他和少女所站的位置涌去。
少女还是没有回答，就连战斗的架势都没有摆开……
但是少年似乎毫不介意，他握紧了刀柄。心中涌出杀意，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他用匕首割断了自己的喉管……速度快的甚至有几秒，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死了。
少年缓慢地倒下去……只留下少女一个人面对面前的怪物大军。
他是绝望了吗？
他是放弃了吗？
少女没有说话，只有眼中的泪水默默流动……
一个怪物冲到她身后，张开了血盆大口。
“神啊……”
说罢，仿佛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那一瞬间，蠕动的大军都停止了，停止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在动……
“钝，刀，赋……”
那一秒，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刀舞。
如同飞虫缭乱，只有流星一样的刀迹留在空中，一秒过后，才出现刀的破空之声，然而此时，刀舞却也结束，一切快的甚至让人觉得她根本没有转身，而她手中不知从何时已经抓住了那柄沾着少年鲜血的刀。
她冲了出去，一个身形巨大的怪物挡在身前，用绝对的力量对着少女踢出一脚，但少女及其灵活地跪下身，以几乎横贴地面的动作从怪物脚下飞出，而后一掌拍地飞身，出刀的同时，倒着的身体剧烈旋转，单膝落地时，怪物已经从下到上被切了个遍。
突然，一阵寒气袭来，少女发现自己的腿脚竟被坚冰定在原地，身形巨大的怪物接踵而至，但女孩没有任何犹豫地砍断了自己被冻住的一条腿，尖利的骨断面露出来，她毫不犹豫，蹬在一个已经跑到她面前的怪物身上，那断面结实地刺了进去，她曲腿猛地用力，怪物顺势倒下，她靠着这股势头把另一只腿也拔了出来……
看着面前这个面无血色却极度狂乱的少女，怪物们突然犹豫了……
而就在这一瞬间……
“赤，雪，拳，歌……”
如同声波炸弹一样的爆音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掀翻了黑压压的一群怪物，但一切远没有结束，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天使光环，只不过是血红色的，紧接着，随着光环扩大，其所经过之处，所有的棱角凹凸全部被夷为了平地……
……
“有产生过幻觉吗？”
“嗯，有过几次。”
“什么样的幻觉？”
“呃……总而言之……就是……一些很荒谬的……那个……”
“放心说，不用拘谨。”
“好吧，其实，就是总看见一些……超自然的啊，什么的……哈哈。”
似乎还是觉得尴尬，回答者用本放在膝盖上的一只的手抚了抚自己的睛明穴……
“嗯，持续多久了？”
“十五岁，初二的时候开始的……”
似乎是感到讶异，本在埋头记录的医生陡然停笔，扬眉不带丝毫感情地撇了他一眼，而后又移回目光继续询问。
“今年多大了？”
“十七。”
“两年内持续产生荒谬幻觉……有记忆缺失的情况吗？”
“有的。”
“记得在什么时候吗？”
“这个……好像，曾经有一次……因为我太过紧张，也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去了，总之当时发生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嗯。”
医生一遍回应着，一遍记录着症状……
粉刷白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不知过了多久，病人与医生的互动才逐渐进入了尾声。
“……”
“……”
“那个……医生，我到底是不是……”
面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但没有抬头，他微微调整坐姿，而后一边翻阅着之前的记录，一边回应道：
“持续三个月时间以上产生幻觉，记忆缺失可能是因为子人格切换时的记忆独立导致，这的确是精神分裂症的症状。”
“啊？医生，那我……”
“你先别慌，听我说完。”
合上了手中的病历，医生开始抬头认真看着面前的这位“病人”——陈伍，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始阐述：“但是认知缺陷、情感缺失、语言不连贯、反射性幻觉等等这些临床症状你却通通没有，有的仅仅是原发性妄想、幻视幻听以及短暂的记忆缺失。”
（难道这些还不够严重吗？）
陈伍内心无语……
见他没有说话，医生继续道：“所以说，还不能妄加诊断，姑且可以说只是有这种症状而已，过于紧张，反而会导致病情恶化。”
“那，医生，我这种……能治吗？”
“百分之七十到九十的精神分裂症初期患者是可以医治的。首选应该是通过抗精神病药物治疗。足量、足疗程的定期服用喹硫平或者氯氮平即可，当然，治疗无效或者效果欠佳也可以选择电击疗法治疗……”
（电击疗法？！这医生姓杨吗？）
陈伍打了一个寒战，内心暗暗吐槽，他可不想被绑在电椅上疯狂电击。那样的话，就算他没疯，估计也得被电疯了。
……
“按照指定的疗法进行治疗一定会有效果的，你放心吧！如果还有什么情况就直接电话联系，我姓杨哈！叫我杨医生就好！”
临走前，那名医生这样对陈伍说到。
（喂喂，认真的吗？）
“希望如此吧！”
他对医生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转身离开了……
“……”
杨医生看着少年的背影，来到这里的人往往都有家人陪同且大多岁数比较老成。因此，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恰好还是单独一个人走出诊室的样子，让他多多少少有些在意。
但他没有说话，不需要叫喊“下一位”，少年走出去后，自然会有其他病人接踵而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