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北冥犹未雪向陈伍透露过诺玛姆能力的秘密。
根据他的说法,陈伍知道了——诺玛姆是切割空间的「易瞳者」。
“你可以把你自己周围的空间想象成一大块儿豆腐之类的物质。”
当时的北冥犹未雪这样向陈伍描述着他认知中诺玛姆的能力:
“这块儿豆腐就是我们的整个世界,而生物则是类似于,游离在这块儿豆腐上的分子。”
“我们之所以能够运动,就比如,我站在这里,将手伸到前方。”
“是因为空间具有连续性,说白了就是,豆腐是一整块儿的。”
“但是诺玛姆的能力,就宛如一把没有体积的,神秘的刀。”
“她将豆腐切开,也就导致豆腐之间产生了空隙,尽管那是非常细小的裂缝,但是对极其微小而且只能在豆腐上生活的微粒子来说,已经是一道极大的鸿沟了。”
“所以我们无法在裂隙的这一边触碰到另外一边,另外,要是她“单独切出一小块儿豆腐”就等于这个豆腐和大豆腐完全失去了联系——此刻,只要是依赖空间连续性才能成立的任何传送类的能力都无法使用。”
“我对诺玛姆力量了解的就这么多,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陈伍:“……我不能理解你的比喻,空间不是豆腐,地球也是在自传的,她切开了一处空间,理论上这个裂隙所在的坐标是不变的,所以我看到的应该是这个裂隙会随着地球的自转而跑到别处去才对吧。”
北冥犹未雪:“啧,你小子。”
陈伍:“怎么,以运动的眼光看待事物不是很正常的吗?还是说你没有想到这个?”
北冥犹未雪:“不是!我烦的是……你早说自己的有这种程度的水平,我就不用这种简单的说明方式了——那你听好,这样说吧,的确:空间和引力的关系密不可分,「改变」系中任何空间能力如果没办法同时操纵引力,就都无法逃脱这一定律的制约;但是诺玛姆是「掌控」系,你把我刚才的比喻以一种抽象的方式理解,那就是她所创造的这个“刀痕”,类似于地球上其它任何事物一样,都是可以随着引力以及惯性同步移动的,或者你理解为,她的空间概念是以自己为中心建立的,而恰好她又是最能体现‘随心所欲’的「掌控」,因此其实际效果也是‘如她所想象的一样’跟我们相对静止。但要是她增加了对能力,空间,引力,坐标,相对位置,绝对运动这些概念的理解的话,同样也可以建立出随着地球的自转和公转一起移动的空间裂痕,明白了吗?”
然而陈伍却没有听的非常认真,在北冥犹未雪长篇大论之际,他的心思已经不自觉飘到了别处:
(霜霜姐的能力也是空间类的啊……)
等到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后陈伍才缓过神来:
“哦,我明白了。”
“你小子,不认真听到时候需要的时候可别后悔,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说实话,她这能力,基本上就是一个bug,像我这种只根基于现实世界的能力根本拿她毫无办法。除非是根基于概念的力量和她能有一战,我反正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就是看你有没有办法破解……”
……
但是实际上,陈伍也不需要了解那么多的东西。
只需要知道能力的原理,他就有办法用自己的力量将诺玛姆的能力封印。
而且,在得知了她的能力之后,陈伍也顺理成章推测出了北冥犹未雪的错误,以及诺玛姆的两个弱点。
其一,就是诺玛姆一定会给自己和外界之间留出一条隐藏的通路,以免困死自己——毕竟她并非「改变系」,空间切割应该对她自身的行动也有影响。
这就像蜘蛛捕猎的方式,使用蛛网的蜘蛛,其所制造的陷阱有这么一个特点——其编制材料通常由两种丝组成,分别是粘性有限的干丝和粘性较强的湿丝。后者自然是用于捕猎的,而干丝则由于行走,这就是蜘蛛为何基本不会被自己的丝线缠住的原因。
所以诺玛姆即使再怎么随意地切割空间,也定会给自己留下一条可以行动的道路。
实际上的战斗过程中,他也通过地上这些玻璃制的地板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而此刻,陈伍所冲向诺玛姆的这一条直线线路,也就是诺玛姆能力的“干丝”。
其二,陈伍也推测出了北冥犹未雪对诺玛姆的能力的错误理解——如果以切割空间作为前提理解的话,那陈伍当时被困时,自己和外界之间绝非是完全阻隔,因为首先,在陈伍当时被困在诺玛姆的能力困在家中时,诺玛姆的声音是可以传播的,而外界的光线也是可以传入,从而让自己看到结界外的画面的。
理论上,要是空间被完全阻隔,那么光线也无法穿过才对,陈伍被困住的一瞬间周围应该是一片漆黑才是正常。
而且当时,诺玛姆很清晰地对自己说过是要“闷死”自己,也就是说,空气理论上是和外界没有流通的,所以正常的情况下,当时不仅仅应该是陈伍的声音无法传出去或夏荔森的声音无法传进来,陈伍其实也不应该听到诺玛姆的声音……
所以,要么,诺玛姆的能力根本就不是“空间切割”,要么诺玛姆的能力有「界限格」——那就是无法对自身拥有两种以上的形式的物体产生阻隔效果。
光具有波和粒子两种形式。
那声音本身作为一种波……诺玛姆的声音具有怎样的特殊性,才能允许她的声音单方面传播呢。
想必答案只会有一个——那就是「掌控」系那目前还未被人类科学所认可的“精神力”的形式。诺玛姆的声音同时带有波和因自己的意识所附着的「掌控系」精神力的两种形式。
由此,她的能力全貌也就呼之欲出了。
那么剩下的论题,就是如何破解她那基本上触之即死的“空间切割”。
但这也其实非常容易,之需要动态视力足够强大,能捕捉到她攻击之前那一些细微的眼神变化再辅以设身处地的对攻击思维的预测即可。且根据陈伍的观察,诺玛姆的切割并非是完全不规则,而是呈直线切割,并且其切割面的面积也是有限的。
这符合南希雪教给他的:「掌控」系消耗量大,因此使用者往往会使用更持久的战法的特征。
《对易瞳者格斗心得》
作者:南希雪
一、界限格篇
2·「掌控」
能力优点:范围广,灵活性,精准性,操作性高。
界限格:能力受个人状态的影响相比其他能力而言更加明显,使用成本高。
人体受制:精力
方法技巧:千万不要因为掌控的消耗很大,而理所应当的认为应该和对方比持久力,认为只要比对方撑的久就能够打赢对方。要站在对手的角度考虑——因为掌控具有范围广消耗大的特点,所以你的敌人往往对于能力的使用往往会更加谨慎,站在防守位的你很容易因此进入被动状态,因此对于这种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快速进攻,逼迫对方不得不使用能力来防守,从而增大消耗。
简而言之四个字——速战速决。
……
陈伍已经尽力让诺玛姆增加能力的使用次数从而增加消耗了,这不仅可以削弱诺玛姆的力量,同时也可以帮助自己找到诺玛姆给自己留下的通路。
此刻的他已经突进到了自己的有效攻击距离之内,他双腿出力,口中几乎快要喊出那自己一直企图接近的数字,但是他却看到诺玛姆突然狞笑了起来。
还没等他思考这其中的意味,自己的身体就已经不受控制地朝着下方坠落下去——是诺玛姆使用了能力吗?
(不……不是……这是……我自己的能力?)
“小子,你以为为什么我要呆在这个玻璃场地战斗——我早就调查过了,你的能力威力惊人啊,在这里战斗,自然是为了限制你的力量啊!”
陈伍的身体朝着下方的白色洞口飞速下落,此刻,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安戈菈·曼妞对自己说过的话——
“当你习惯了使用自己的能力时,南希雪的力量,你反而还不怎么想去使用了。”
(你说得对……安戈菈,的确,师父的能力,我已经用了这么久,但是却还是会犯这种最最低级的错误,但我原本的力量,只是用了几次,熟练的程度就已经远超过师父的额能力了——说到底,还是因为,那本质上不是我的东西吗。)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