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结的香汗浸润了散乱发丝,妍丽容颜痛苦扭曲,檀口微颤无力呻吟,金色烟芒笼罩住曜的一双红瞳。
仿佛置身在如梦似幻的空间中,光影流转,色彩溢出,金色的气息陡然间充斥天地,她的视界被一颗庞大的金球遮挡,似要碾碎一切的威压让她难以呼吸,炽热的光焰就要将她融化蒸发。
她勉力望向金球表面,金色的流光环绕其上不停地转动,她努力睁大眼睛,这才看清,那表面哪里是光焰,分明是无数如蚁般的金色文字,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就算认识,她也不明其意义。
“这是什么地方?”她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里是灵魂纬度。”突兀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仔细聆听,那声音似在空谷中回荡,竟然是自己的声音,还好她没有对鬼神的敬畏,否则说不定这就能吓瘫了。
“你是谁?”
“我是你。”
“胡说,我是我,你是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么你听我述说。”那声音变化的悠远空灵,越来越小,曜凝神倾听,却什么也没有听见,陡然间,一条金色锁链从金色光球中激射而出,一瞬间缠绕上她的身体,枷锁缚身,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金色文字形成的链条不断融入她的身体中,终于失去了一切感知。
一位身姿曼妙的女人出现在光球之外,肌肤胜雪,轻盈婉约,她细眉微微扬起,银色长发缠绕在身,转眼间幻化成银色甲胄,遮掩住敏感的位置,全身不断辐射出幽蓝光芒。
她环绕着光球盘旋轻舞,又似小儿戏水般嘻戏,那炽热的金焰对她来说,更像是和煦的阳光。
“别闹,女娲。”光球表面陡然一阵涟漪,一张英俊五官的人脸轮廓缓缓生成,刺破光球,然后化作一颗人头,就如一人破壳而出,光球干瘪直至彻底化作一位青年,淡金色的皮肤笼罩着一股氤氲气息,一指点出,那些气息凝实幻化成一套贴身的黑色服侍,匀称健壮的身体支撑下,让青年看起来十分精神干练。
金光逐渐收敛,此时他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女娲身形稍微缩小,靠近青年的身侧,光洁的纤手穿过他的手腕,头轻轻枕在那结实的臂膀上,感受到女娲的依恋,他的心灵也受触动,右手轻捋她的发丝,温馨的氛围让他思绪万千。
女娲是李羽结合两世科技创造的人工智能,却不知什么原因,她为自己制作神秘的身躯,这件事曾今让李羽猜忌甚至是防备,但后来的经历又让他们冰释前嫌,李羽无法探明女娲的身体结构,但也看得出她同普通人类一样,有着七情六欲,后来女娲与孙悟饭的感情互动一度让李羽心中不痛快,可是女娲长大后,她与孙悟饭似乎产生了巨大隔阂,她的情绪一度变得低落,李羽也是无可奈何。
这样的亲近似乎好久没有体会,女娲一双大眼睛亮闪闪盯着李羽,笑嘻嘻的说道:“爸爸,您终于肯变化成这样。”
李羽轻笑回应:“呵呵,变成人形又有什么区别,无非是多一层枷锁。”
“爸爸,我的名字来自与您家乡传说的远古神灵?”
“是啊,上古神话中的创世女神。”
女娲开玩笑的说道:“呵呵,您对神灵还是缺乏敬畏啊。”
“神,也就是能力更强,活的更久罢了,或许你我在普通人眼中,也是如神灵般的存在。”
女娲脸上浮现出一抹迷茫:“如果我们能获得永生,那我们的朋友怎么办?”
她喃喃说道:“18号姐姐,布玛博士,悟饭和比迪丽,他们也能永生吗?”
“随着科技的进步,突破基因对寿命的限制也是早晚的事,就算时间上来不及,也还有神龙可以许愿,你不必那么悲观。”
女娲却没有高兴,脸上反而有丝落寞和伤感,“可是他们真的会选择永生吗?如果所有的朋友都能永生,那我们该用什么来维系永远的情意呢?”
李羽一时无言以对,什么样的情意能直达时间的尽头也不会褪色呢,到那时就算钻石也会化作飞灰,那些“情比金坚,海枯石烂”的誓言在永恒生命面前是多么可笑。
“这就是你与悟饭产生隔阂的原因吗,我的家乡还有一句格言:‘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李羽抚摸着女娲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珍惜眼前吧。”
女娲表情羞赧,左顾右盼,忽然指着围绕他们旋转的金色小球,疑惑的问道:“哦,爸爸,您为什么不直接同化她的记忆,如果她形成独立人格,对您或许会是个威胁。”
面对女娲突然转变的话题,李羽只是无奈一笑:“女娲,同化灵魂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世界的规则我们只破奚了皮毛,和四身拳不同,要对于拥有记忆的灵魂强行清洗,非常艰难,而且曜的灵魂体受到莱拉血液侵染,已经发生一些变异,我们获悉的很多手段也不管用了,最难办的是,她已经有了防备,受到刚才的刺激,她对应灵魂接口的脑细胞已经产生防御性变异,要不是及时终止信息的输入,恐怕它们已经完全阻断了灵魂和大脑的即时交互信息。”
女娲述说自己的看法:“虽然名为进化者,却是依靠计算力来解析基因,重组基因,这样其实完全违背自然进化的规律,感觉有些本末倒置了。”
李羽赞同道:“呵呵,所谓进化,那是相对于族群而言,单独个体要想进化,那也只有使用更精准的计算来提前预判,重构基因使个体适应环境的变化,又不是有着模板,说进化就能进化的。”
……两人灵魂领域的交流告一段落,各自忙于自己的工作。
地心城黑绸军的研究所中,光滑的金属材料映照出一张精致的容颜,以及那凹凸有致的性感身体,女娲嘟了嘟嘴,似乎有些不满,随后自言自语的说道:“悟饭不喜欢这样的我吗?哼,难道他那么肤浅,只在乎表面。”
而临近西都外的一座独立别墅中,曜猛然惊醒,豆大的汗珠顺着光滑的肌肤滑落,脑中似乎一片混沌,她翻身而起,用力掀开窗帘,月光洒落在屋内,映照在那娇媚入骨的身躯上,凉爽的微风徐徐吹拂,让她渐渐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