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赫尔奈·莫克吗?”
“没错——我的子裔。我正是——赫尔奈——你的——创造者。”
“我,才不是你的什么子裔。”
爱丽雅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飘浮在血水之中,依然无法动弹。
爱丽雅听起来任性的话语并没有让魔神的语气有任何变化,他只是发出低沉的笑声。
“呵呵,你还——真是一直,都在给我惊喜啊——爱丽雅。原本,应该是要由摩根引导着你——来到这个地方——但你拒绝了摩根——还吸收了他的神识——领悟了创造空间的力量。”
魔神的语气又变得愉悦,“可笑的是——你还是自己发现并找到了这里——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升阶空间,可惜,你错过了签订契约的机会——原本你可是有机会成为同时存在于现世和魔神位面的真神,替我完成各种使命。”
什么位面?什么真神?当然,爱丽雅对这些丝毫不在意,“谁要听令于你。这里是哪,快放我出去!”
“你应该也清楚,这里是哪里吧——这里是所有在静止世界死掉之人的,坟墓。所有的魂点,都隐藏在这血液之中,这里,连接着所有幸运儿的,魂容器。”
魂容器?应该就是指那所谓的表了吧。没想到储存魂点的地方,就是这么一个如同人体内装着血管脏器的地方。想到这,爱丽雅的脑中传来阵阵作呕感。
“你还真是恶趣味呢,赫尔奈,不,你本身就长得很恶心。你想要干什么?快放我出去!”
“或许吧——现在,我可以放你出去,但那又如何呢?你依然敌不过,那只魔兽。我可以说,你必将丧命——或者,你依然可以选择,接受我的力量,解开我在你身上设下的封印,获得操控时间的力量。”
“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屈服于你的!”
即便爱丽雅的心中已经被恐惧填满,但她的声音依然很坚决,她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是这些血液就如同粘液般死死的粘住她。
而魔神的声音却一点也没有着急,也没有丝毫的感情,“我有说过,你必须要屈服于我吗?小孩子的倔强,在你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啊,爱丽雅。你不是想要,消灭这个世上所有的阴谋吗?”
“我……”
“空有觉悟,却没有实力。你的觉悟,也只不过是世间的一粒微小的沙尘。你,并不需要服从我——你毕竟是我的子裔。你应该把我看成父亲才对。我还得非常期待,你之后的成长的。”
魔神的话似乎没有一点虚伪。不过爱丽雅的心中,无论如何也无法认同他的,因为他,有多少人遭遇了不幸!
不过爱丽雅认清了一点,这个魔神,确实没有想要她的命,否则自己就不会在这里与他对话了。
——我绝不能屈服!但是他所说的情况也确实摆在眼前。
爱丽雅,此时已经走投无路了。要么死,要么接受魔神的力量。可至少,有几点必须弄明白。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你难道就不能多创造一些人吗?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已经受够了,你们的谎言,你们的阴谋。”
“我们魔神,受限于魔神位面的规则,不能直接干涉人界现世。我们需要凡人的信仰,才能有所行动——而你,则是千年一遇的机会。我预知了罗伯特的命运,我利用他那强大的执念,才能将你创造出来——你从婴儿时期,到现在的成长——我,都见证着。”
“那,我的妈妈呢?她怎么了。”
“你的母亲?只不过是跟奥诺一样的傀儡,听从于我的指令被迫照顾着你——否则她都想掐死你了,事实证明她确实差点得手了——当时,可是我救了你啊。”
“怎,怎么可能。”
爱丽雅回想起来,在她最后一次回到家中的情景,静止的妈妈突然动了起来,并将她压入了深渊中。那真是不想回忆起来的噩梦。
“把你带到这个残酷的世界,我不需要你的宽恕——不过,你是否考虑过你自己的人生呢?或者说,那些受到阴谋迫害的人。”
“这个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让我觉得恶心。”
“这就是我们魔神的存在意义,如果没有凡人的信仰,我们便一无所有,渐渐被人遗忘,直至消失。所以——你也清楚我的目的了吧。”
“你的话,我一点也无法相信。”爱丽雅的心中不断否定着。
“但是你扪心自问吧,你还有其他选择吗?你想放弃吗——你是这么容易放弃希望的人吗?你,只不过是生存在一个我创造的世界中的一个小孩,但外面的世界还很宽广。”
“我……”
“还有那些为了你,而付出了一切的人,还有那些惨遭不幸的人。”
魔神赫尔奈的这句话,让爱丽雅睁大了她的红色的瞳孔。
她的脑海中闪过几个身影,黛丽,莉丽丝,还有——大叔。
——不,他是我的父亲……尽管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让我获得了生命,是他教会了我如何生存下去。我到底在倔强什么?我到底在害怕什么?为了他,我也必须活下去啊!
魔神,发出来最后一句话语,“做出——你最后的选择吧。”
“我……”
爱丽雅闭上眼睛。
“决定了。”
就这样,爱丽雅的身体慢慢沉入血液之中。
——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听从于你。我会按照我的意志行动。
——爸爸,在坚持一会,我来了。
******
漆黑的天空,不断分崩离析。刚才透射不进来的阳光,因为天空的不断崩塌而照射了进来。但也就只剩下远方那永远落不下的夕阳了,在余晖的照耀下,可以看到不断散落的黑色灰尘,那些是天空的残渣在不断坠落着。
奥诺已经能看到不远处闪烁着的青光。此时的他将自己的头从那只怪物的头部伸了出来,以获得更好的视野。
——快了,就快到了。解决掉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赫尔奈大人。
奥诺此时充满了力量。内心也在不断地膨胀。
不过正当他为此得意洋洋的时候。
怪物的身后,一道道红色的闪电不断穿射过漆黑的云。随后,伴随一声巨响,天空中就好像绽开了一大朵红色的玫瑰一样。
而在红花的中心,一个身着红裙的银发少女缓缓降落。
“嗯?怎么回事。”
怪兽的头部向后转去,奥诺也因此看到了那个少女,一看到她,奥诺勃然大怒
“该死的,阴魂不散啊,小屁孩!”
那个少女,正是爱丽雅。她的红裙,都是由于那些鲜血而染红的,就算是现在,她也不断被那些鲜血浇淋着。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她的身体,其实正在吸收那些鲜血,这也是为什么她的头发没有被染红的原因,她的头发也可以将那些鲜血吸收。
此时爱丽雅终于明白了那个魂容器究竟代表着什么了。那是所有人被封印的时间。落入这个世界的人,生理状态之所以会被停止时间,也是因为这个魂容器吗?而魂点,只不过是时间的另一种表现形式而已。
“而我,则能吞噬,并操控这些时间。”
爱丽雅的右手从直接从那些下落的红色鲜血里,抓出了那她的爱剑“时响”。此时的“时响”已经不再是翡翠的绿色,而是发着红色光芒的细剑,剑柄雕刻的纹路也更加复杂而华丽。
“所有的时间,汇聚到我身边来吧!”
随着爱丽雅一声低沉的咒语。一时间,整个静止世界,所有因其主人死去,而散落于地表的魂容器都散发出淡淡的红光。进而飘散出黑色的魂点。
黑色的粒子正不断向爱丽雅聚拢而来。而这个时候,奥诺操控的巨大怪物已经将它那血盆大口对向了爱丽雅。
面对朝她吞噬而来的大口,爱丽雅再次发出低沉的咒语。
“血装。”
天空中的红色花蕾已经逐渐消逝,全部都进入了爱丽雅的体内。顿时,爱丽雅的周围爆发出强大的红色气焰,她的裙摆延伸出红色的花边,稚嫩的脸庞已然褪去,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成熟。
怪物的大嘴在下一刻到来,当然它咬了个空。爱丽雅早已闪现到暗色的另一端。
她飘浮于空中,夕阳位于她的身后,而她整个人则放射着比夕阳更加耀眼的红光。
“妈的,显摆的家伙!”奥诺显然气急败坏,怪物背上的尖刺,一根根对向了爱丽雅。
不过爱丽雅的神情却极为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她也二话不说,直接朝着那些铺天盖地的尖刺飞了过去。
在冲向那些尖刺的同时,爱丽雅不断对周围挥出一道道斩击。眼看那些尖刺就要插中她,她突然改变方向朝着挥过斩击的方向飞去,那些尖刺也同样经过了那些地方。
“穿时斩。”
随着爱丽雅念出剑技的名称。故名思义,这是可以穿越时空的剑技,所有刚才爱丽雅挥出斩击的地方,突然便划过一道红色的斩击,直接将所有的尖刺斩成了碎块。
******
远处传来低沉的轰鸣和吼声。黎尔手上带着的表,萨旦身上的黑色骷髅怀表,此时都散发着红光,里面的魂点似乎向某处流去。
但是这一切对于这两个人似乎都已不重要,他们进行着属于自己的战斗。
青剑与黑剑又经历了数次碰撞。黎尔的眼睛终于在数次强行开启时间审判的负担下,完全看不见了。可此时,他依然能够靠着时间审判的效果,闭着眼也能看到萨旦的攻击。
毒液终于入侵了萨旦的后脑,他的行动已经变得迟缓很多。可他依然凭着自己的意志去挥剑
此时,两个人都拉开了距离,双方都意识到,接下去的一击,或许最后的一击了!不管是谁倒下,获胜者也将会面临一样的下场。可是黎尔知道,萨旦会战斗,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黎尔哟,我,很感谢,汝能陪我,打到最后。”
萨旦双手握剑,侧过身,将剑置于背后。
而黎尔则是将剑重新置入剑鞘中,摆出拔刀的姿势。萨旦没有再用“本王”自称,他发自内心的尊重身为对手的自己。
“萨旦,我想,最后再问一个问题……”
“吼?”
“你究竟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斗呢?”
“哼哼……汝应该……知道的啊!为了,找到,能够超越我的人,啊!”
“真的是,如此吗?那么,来吧,萨旦!”
下一刻,双方都发起了冲刺。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黎尔发出最后一次怒吼,这个时候,除了手和脚,他的其他部位似乎都已经没有了感知,也不想去过多思考。此时他的脑海中,只有向他过来的萨旦。
——萨旦啊,其实我一直十分羡慕你。你的人生,没有迷茫,没有阴谋。驱动着你战斗的,只不过是存粹的对力量,或者说,是对你自己的信仰。如果不是你的小册子,我就没法认识到我的愚蠢。我也没办法看到那个我未曾相见的女儿爱丽雅,成长后的样子。为了找到超越你的人?真的是这样吗?那是我不会输给你的,因为,我可是为了爱丽雅而战斗的啊!
两道剑光划过彼此,两个人擦肩而过,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停止。
一时间,两个人都保持着剑挥出的姿势。
“呃啊……”
最终,黎尔还是支撑不住,跪倒在地,肩膀喷出血来。萨旦似乎抓住了这个机会,瞬间转身斩向黎尔的头。
不过别忘了,黎尔的时间审判还没结束。在这一刻,他终于看到了最理想的时机。在萨旦发动攻击的那么一个短暂的瞬间,他的天赋尚未发动。
——就是现在!
“呀啊啊啊!!”
黎尔也在同一时间转身,他的剑对准了萨旦的剑砍了下去。伴随着一阵悦耳清脆的碰撞声。
萨旦的剑就这样被黎尔击飞!终于,黑剑第一次脱离了萨旦的手。
看着黑剑就这样插在了远处的地上,黎尔的剑,差点触及到了萨旦的喉咙。可萨旦的眼神,十分平静。
“呃啊啊啊……”
就差一点,黎尔没能坚持下去,他终于用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无力倒在了地上。
短暂的沉默。萨旦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终于,有人,超越了,本王,吗?有趣!”
他笑着,缓缓走到自己的剑旁,将它拔了出来。
“黎尔哟,我,将去,更深的地狱,接下来,汝还能超越我,吗?赫尔奈哟——本王,来找你了,哼哈哈哈哈……”最后向黎尔甩下那句话,萨旦狂笑着,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走向那片,崩塌的深渊……
“等等,萨旦……萨旦!”
黎尔匍匐在地上,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知觉,看不见任何东西,也再也感觉不到,萨旦的气息。
******
所有的触手,都被斩碎了。奥诺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那些掉落的碎块。
而他面对的,是那个全身散发着血红颜色的少女。
他的神情变得极度扭曲,他已经气坏了。
“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够获得赫尔奈大人的恩赐!你有什么资格!”
奥诺的头再次沉入那个怪物体内,怪物那红色的双眼放射更加刺眼的光芒。随着它不断地咆哮着,它胸口上的红色核心愈发耀眼的红光。
“恩惠?资格?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呢。”
爱丽雅的话自然不会传到奥诺的耳中。此时,她的身边已经散布着一堆的魂点,而这也正在不断地被爱丽雅所吸收。
“这就是最后了。深渊血装!”
爱丽雅轻声念出了咒语。
下一刻,一道巨大的红色射线就这样从怪物的胸口发射而出,直接划破了黑暗,爱丽雅自然被覆盖在了攻击范围之内。
超大范围的红色射线一直持续了一分钟之久。
奥诺通过怪物的眼睛,望着外部那一片红色的视野。
——怎么样,再怎么说也被烧成灰了吧。
然而,红色射线结束的时候,他却看到一个黑色薄纱包裹住的球。
——怎,怎么可能!
黑色的球顿时绽开,那是爱丽雅的裙摆所形成的防护罩。在不经意间,爱丽雅的衣裙已经完全被染成了黑色。她原本的红色小鞋,也变成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她每前进一步,高跟鞋下就会仿佛形成一面虚无的玻璃,爱丽雅踏空而行,发出高跟鞋特有的清脆响声。
这便是吸收了所有魂点后的力量,深渊血装。此时的爱丽雅,拥有了这个静止世界所有的魂点,她能够轻易操控这个静止世界上的所有时间,进而随意改造这个空间。
“奥诺,结束了。时停残域!”
只见爱丽雅将手掌朝向那个怪物,那个怪物瞬间停止了一切移动,它已经被束缚到爱丽雅短暂的时停空间。
爱丽雅看着怪物胸前的红色核心, “特意暴露出弱点,还真是谢谢了。”
爱丽雅再次念出了她咒语,“时空碾压。”
伴随着她一个响指,那个怪物所在的空间顿时朝着那个核心不断压缩。
怪物终于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声。
这样,应该可以击中了。此时,爱丽雅手中的“时响”完全变成了黑色。
她开始踏着虚空,朝着怪物突去。即便怪物不断在压缩,爱丽雅比起怪物,也依然只有蝴蝶般大小。
黑色的蝴蝶,围绕着巨大的怪物不断挥出出一道道斩击,这之后,她念出了最后一次咒语,“真·穿时斩!”
顿时,爱丽雅之前所挥出的斩击的地方,都不断重复的划过一道道漆黑的斩击,并扩散开来。一下子,那只怪物就被斩成了碎片。
最后,爱丽雅握着手中的“时响”对着那颗核心发动了最后一击。那颗核心,其实就是奥诺的宝石。
“给我,去死吧!”
下一刻,剑穿,石碎。
只剩下奥诺的惨叫,回荡在那个不断压缩的空间,直至消失。
“呃啊。”
发动最后一次突刺。爱丽雅,也如同失去理智般,眼神空洞,渺小的身体拖着一袭黑色的长裙,坠落地面。
******
一段时间后
爱丽雅从昏迷中醒来,缓缓地爬起,头剧烈地疼痛。刚才的战斗几乎消耗了掉爱丽雅所有的精力。
天空中,依然飘落着黑色的残渣,就像是在下黑色的雪。
所有的时间都已经被爱丽雅吸收,这个世界,已经步入了它最后的阶段了。这个时候,爱丽雅依然能通过自己的能力,感知到那个人。
——他还活着,就在这附近!再等等,我,我这就来。
跌跌撞撞,一瘸一拐,她开始向那个人走去。
终于,她走到了那个倒下的男子身边。
“是谁?”
男子躺在地上,七窍流血。绿色的眼睛浑浊不堪,似乎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爱丽雅跪了下来,用她的小手抚摸过他的脸颊。
这下,男子很快就认了出来,“爱丽雅!太好了,你还活着。其,其他人呢?”
爱丽雅低声啜泣起来。
“他们,都……”
“这样,吗……这么说,就剩下我……活着了,对吧。”
男子的声音很虚弱,但也很平静。
听到这句话爱丽雅实在忍不住自己的泪水。
“呜呜,嗯……”
“别哭啊,我知道你已经很尽力了……来吧,最后,给我一个痛快吧。”
“不……不,我,做不到啊。我……”
“你如果不动手,我……或许,也会慢慢痛苦地死去吧,咳咳……”
男子又咳出几口血。
——回溯时间!
这是爱丽雅现在所能想到唯一办法。然而,爱丽雅转动了剑柄,黑色的时响,此时却没有任何反应。
——为什么?
内心已经有了答案,因为自己吸收的魂点,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加之静止世界已经崩坏到这种程度,根本无法回溯。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父亲!”
听到爱丽雅的声音,黎尔迟疑了一阵子,才缓缓说道:
“我,可不是你父亲啊,我只是一个把你抛弃的,陌生人。”
“不,你就是我爸,没有你,也就没有我。”
“抱歉,孩子,让你,受苦了……最后听爸爸一个请求吧,杀了我……咳咳……”
“不,一定……一定还有其他方法……呜呜……”
爱丽雅撕心裂肺地哭出了声。泪水,不争气地不断往外流淌。
“咳…你,必须成为,最后的幸存者。这是魔神,的安排,是你命中注定的事情……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赫尔奈可没说过这些!
“这种事情,跟那个魔神,一点关系也没有!”
黎尔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虚弱,“可,你也,别无选择了。”
他说得没错。时间无法回溯,只能看着父亲眼睁睁的死去。爱丽雅意识到,她又一次陷入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爱丽雅,我曾经说过的吧,不管我是死是活,你也要活下去。就算是为了我,也要生存下去。”
“呜呜……父亲……”
爱丽雅泪如雨下,但她还是下定了决心,她缓缓站了起来,拿起她的黑色“时响”。
将剑尖对准着黎尔的心脏。一道红色的闪电划过爱丽雅的身后。
可是她依然没有勇气,她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她突然意识到,她还是第一次,将“时响”指向别人的心脏,想要夺走那个人的性命。而那个人还是他,那个教会了她如何在这残酷静止世界中生存空间救命恩人;那个她最爱,最喜欢,给了她无微不至关怀的大叔;那个赋予了她生命和意义的,非亲生的父亲。
爱丽雅再一次如此痛苦的喊出声。
“啊啊啊!我果然还是……做不到啊!”
突然,黎尔费力地伸出沾满了鲜血的手,抓住了爱丽雅的时响。“不要哭了,这是……这是我最后,能叮嘱你的了。爱丽雅……要坚强地活下去,还有……对准这里。”
“啊……不,不要啊!”
当爱丽雅注意到黎尔抓主她的剑时,一切已为时已晚。黎尔自己将剑,刺入了心脏
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黎尔,长舒了最后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要啊……爸啊啊啊……”
爱丽雅的声音已经哭到了沙哑,她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整个静止世界,如今只回荡着爱丽雅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