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了，先从你这张肮脏的嘴开始吧。”
弥迦伊的影子延伸过去，抓住了乔伊斯的脖子。
“？！！”乔伊斯因为震惊而说不出话，他被掐着脖子、贴着墙，举了起来。
他眼睁睁看着抓住自己的东西。
这是……影子？！
“你、你怎么会黑魔法！你不是风魔法师吗？！！”
弥迦伊根本不想作解释，他猩红的眼睛犹如野兽：“我数三声，你的身体将少掉一样东西，好好珍惜你现在完整的身体吧。”
作为魔王，弥迦伊的脾气并不大，但不代表没有怒火。就像塞斯缇姆说的那样，很少动怒，动怒起来都不简单。
逆鳞虽少，但，触之必死。
“三……”
“等、等一下！！”乔伊斯信了，弥迦伊是认真的。他试着从那只黑色的手爪里挣脱出来，却发现自己被影子压得死死的。
那道影子禁锢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他的灵魂。
“二……”
“等等啊！！！”乔伊斯手里还握着那支长笛，慌慌张张地凑到嘴唇边上，吹响他能掌握的最快速生成的魔法。
土属性的魔法阵刚形成，就被更加强大的魔力波动给干扰了。
半空中扭曲的泥土还没来得及成型就因为失去魔力的控制而掉落。
“一……”
一同掉落的，还有乔伊斯的一个器官。
“啊！！！！”
尖戾的惨叫响彻四周。被一道在窗台外击落下来的雷鸣掩盖了。
天花板上一吸一灭的魔法灯终于完全熄灭。黑暗瞬间笼罩室内。
掉落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东西是人体喉管外的一块软骨，没有太大的实质性作用。就算被活生生的切掉，也不会直接造成死亡或者晕厥。
除非这人身体的疼痛承受能力很低。
看样子，乔伊斯就是那个身体承受力很低的人。
他的喉结刚刚落地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你这样也太没劲了吧，我还没开始呢。”
弥迦伊失望的摇了摇脑袋。
【醒来。】
魔王真言，对任何有智慧的物种来说，效果立竿见影。
乔伊斯倏地睁大眼睛，满脸的恐慌。漆黑的室内，弥迦伊那双滴血一般的眼睛尤为明显。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刺痛是他含糊不清。
喉管外的血液在滴落，温热的血贴着冰冷颤抖的肌肤缓缓滑落。随着每一滴血液的流下，仿佛就是在宣判他的生命一点点消失一般。
“我、我只是想跟她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啊！！！”喉管很疼，乔伊斯三番五次的要晕过去，却不知是怎么了，总有一个声音在他就要昏睡过去的时候把他叫醒。
“开玩笑？和一个女孩子开这种玩笑？”弥迦伊笑得冰冷，“我要是不接住她，她的肉体已经摔死了吧。”
“你这叫杀·人·未·遂，知道吧？”
“对不起、对不起啊！！”脑子里一团乱，乔伊斯已经没办法组织语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道歉的话语。
“你一个男人吧，就算结仇也是跟我结仇，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了，欺负一个女孩子？”
弥迦伊一点点的靠近乔伊斯。乔伊斯双腿发软，就要跪落下去，然而却被影子牢牢禁锢着。
“你、你，放了我，我诺曼家族能给的都给你！你要钱吗？钱啊、我们家族掌管国库，你要多少、多少我都给你，好吗？”
弥迦伊完全没把乔伊斯的话听进去，他用手指触碰到乔伊斯的额头上：“以命尝命，你不亏。”
乔伊斯的额头上裂开一道缝隙，缝隙破开血肉，鲜血从当中滴落出来。
“唔呼……呼……”
胸膛剧烈起伏，乔伊斯还以为弥迦伊会做出什么刺穿颅骨、搅和脑髓这种一招致命的事情。结果只是让他的额头划伤了一个口子。
乔伊斯努力咽下唾液，但是喉管很疼痛，他根本做不到这一个动作。
“说真的，你放了我，我去给库洛小姐赔礼道……”
“嘘……”弥迦伊的食指抵触在他的唇前，指尖轻轻划过，乔伊斯的嘴巴被无形的力量封上了。
“请不要用你肮脏的嘴，说出她的名字。”
“……”被封上嘴的乔伊斯发不出任何声音，顺着额头流落的血液分成了好几股，分别从他的眉心和两只眼睛里流过。
眼球被血液侵染，乔伊斯下意识想闭上眼睛，却发现自己的眼睛也被无形的力量定住了，合不上眼帘。
弥迦伊不紧不慢地坐在床榻旁的椅子上，静静地像是等待着什么。
鼻腔里都是自己的血腥味，眼睛火辣辣的疼，血液混合着泪水溢出。发不出任何声音，乔伊斯试着摇头，向弥迦伊求饶。
所有的感官都要废了，眼睛里全是惊恐，喉管的外伤和额头上的伤口止不住的流血。
弥迦伊对于这一幕很是享受。
为什么享受？
毕竟我是一只恶魔呀。
“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吧。血液一些些滴落、身体渐渐冰凉、心脏的跳动越来越虚弱……到最后，拼命呼吸会用光你最后的气力。”
“你猜猜我是怎么知道这种死人才会知道的事情的？”
“是那些被折磨致死的亡灵告诉我的。”
“就快了，你马上就会成为他们的一员。”
听到弥迦伊这么一说，乔伊斯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眼球努力往上转动，想看看自己额头上的情况。
这种伤势，应该早就愈合了才对……
“别看了，你指望被恶魔划伤的伤口能愈合？”
恶、恶魔？！
这个男人，不会就是艾丝联邦国出现的那群恶魔当中的一员？！
“当然不是。”
弥迦伊换了个坐姿，看着他。
读、读心术？！
“也不是，人在死亡之前，心灵的恐慌声音会被无限放大，能被我听见也属正常。”
发现还有交流的余地，乔伊斯惊恐瞪大眼睛，像是抓住了最后一道救命稻草。
绕了我！把我放——
弥迦伊塞住了耳朵，后面的话没有打算听进去。
血液模糊了视线，他根本就看不清楚那个人，本就黑暗的室内只能靠对方猩红的眼睛来判断那个人的方向。
乔伊斯蹬圆了眼睛，一次又一次在心灵哀求。他完全都不知道，弥迦伊根本没在听。
身体终于开始发冷，惶恐占据所有理智。生命随着血液的失去而流逝，乔伊斯感受到了绝望。
“差不多了，你这边也加快速度吧。否则等库洛醒来，找不到我，就麻烦了。”
这是乔伊斯所听清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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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感谢 瑾年醇醪 的打赏！
包括这章开始，接下来的十章都是来自瑾年醇醪 的打赏！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