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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个人都阴沉下来。
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我的确见过，他应该是……初中隔壁班里的一个不怎么起眼、有时候会受欺负的学生。
他嘴里说的当然不是事实，而是……流言，那一切的开端。
这时候我该怎么做？把他鼻子打进他的脸里面去？反驳他？先跟乐清音解释清楚……？
我不敢看她。
即使我觉得她会相信我，我不敢看她。
我不敢再收获与那时人们一样的目光。
她抓着我小臂的双手在轻轻发抖，她现在在想些什么呢……
诶……？
不对啊。
她的手，什么时候……
抓住我的？
一股强硬的力道拉着我向前半步，她的身影到了我的身前。
“你在，说些什么呢。”
乐清音的声音变了，不是平时柔软调皮的音调，而是有着强烈攻击性、仿若压城之云般的严厉质问。
她的侧脸微红，眼神却无比坚定。
“樊歌，他是我的……男朋友。”
在我做任何事、说任何话、做任何解释之前，她挡在我身前，对着「流言」如此说道。
她甚至完全不了解事情经过，她完全不知道以前的我是怎样的。
甚至没有与我对视、确认过。
从男生说完到她开口之间有多久呢？大概一秒都不到。
“已经不是你初中只手遮天的时候了，不要再做这么肮脏……蛤？”还在说个不停的男生被以强硬更甚的态度打断了思路，愈加暴躁地说道，“你没搞错吧？先不说就樊歌这货能不能找到你这么极品的女友，我说的可是他做过的恶事啊？你一女生不明白清白对于处女来说有多重要吗？还是说你不是……”
「啪——
亮敞的耳光声在长廊中回响。
乐清音缓缓抬起头，她的长发还在之前剧烈的动作中尚未落定。
“我说……你是不是需要治治脑子啊。”
午间炽烈的光落在她身上，仿若燃起了一身金色的火。
“首先，我信他的一切。其次，我说过我是他女朋友，既然如此与他做过又如何？最后……这一巴掌是帮他讨回你污蔑清白的万分之一。”
她冰冷的声音在风中划过，似要将这人世斩破。
乐清音……你……
“……你他吗敢打我？！”男生暴怒，抬手一拳向着乐清音扫来——
『砰——————————！
整片窗户剧烈摇晃，伴随着轻微的玻璃碎裂声音。
我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将他砸在玻璃幕墙上，几乎要将他镶进去。
对不起……谢谢你。
虎口传来男生喉结挣扎的鼓动，手腕上传来他指甲掐入的刺痛，我意识到掐的有些太紧了。
松开手，他捂着喉咙倒在地上。
“她是你碰都别想碰的人……滚吧。”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就算我早已经不混了，也不是你能够踩在头上的。”
他飞也似地逃了，只剩下我和乐清音站在走廊里。
我并不想对他做任何事。他有什么错呢？
错的是他们所有人。
以及……
我。
鼻子有些酸。可恶，真娇情。
“……谢谢。”我回过身，对乐清音轻轻地说。
她在动手之后就停下了，不进不退，不闪不躲，仿佛完全确定我会、也能护住她一样。
“不客气啦，我还自责因为我的原因让你遇上这种人呢……”乐清音两只手互相揉搓着，眼神避开我看向一侧的地面，“还有，那个，那个……我是为了能名正言顺地打他才那样说的！你可不要想多了呦……”
她的小脸羞红，天色的眸子里染着琉璃般的色泽。
你知道吗？
有你在……
……很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