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陪着他走到椅子边，被他按在了椅子上。
她本来想站着，在他旁边，或者在他身后，并不会觉得委屈，只是她认为这样能让他更有气势些，或者会安心得多……结果他问都不问就把她按到椅子上了，然后自己又去拉了一个椅子过来。
其他几个人也拿了椅子过来坐下。
“还钱？这么大阵仗？”黄熘有些不信任地说，指了指监视器上的画面，上面正是外面停满车的街尾。然后他又拿出烟斗抖入几丝烟草，“而且是这种时候，你们该不会愚蠢到怀疑我吧？”
“那要看你是不是愚蠢到，到现在都还有报仇的想法了。”樊歌拿出两张卡来，轻轻地放在桌上。
“……呵呵。”黄熘冷笑着点燃烟草，吸了一口，入肺，然后呼出。
“一百八十万整，都在这里了。账给我。”樊歌将两张卡推出去，又拿出写着密码的两张纸条。
一张是他自己的卡，一张是三三姐给他的卡。
“嗯……”黄熘拿着卡看了几眼，依然时不时地瞄向乐清音的方向。
他长得很臃肿，有点像蛤蟆的表皮，脸上有些让人有点反胃的鼓起处，像是囊肿一般。
眼神也很让人难受，不论是看银行卡的时候还是看她的时候。
少女注意到樊歌的拳头逐渐握紧了，青筋渐渐凸起。
……这让她觉得黄熘的目光都像消失了一样。
似乎只要他在意了，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一样。
“去查一下。”黄熘将银行卡和字条递给一旁的人，那人拿了便出去了。
“来了便是客，喝点水吧。”黄熘对着人群一笑，举起茶壶，倒出半杯茶，“昨晚的，很新鲜。”
“你自己留着吧。”少女身边一人冷哼一声，“另外，建议你消停点……叶哥已经醒了，现在的他和一个月前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这我当然知道了……”黄熘幽幽地说，吐出一绕烟雾。
并再次看向少女的方向。
相比于之前的偷偷摸摸，这次明显、大胆了很多。
或者说嚣张了很多。
乐清音注意到樊歌的眼神变了。
他不会想动手吧？她心里渐渐急了。
虽然樊歌没有跟她解释太多，她也没经历过这种事……但她依然自己想明白了一些，比如这次还钱的确就是来还钱的，像他说的那样基本上可以算是毫无危险，不论车祸的真相如何，现在都不是引发矛盾的时候，更何况今天这么多人来了更不会出事……
但她还是执意跟上来了，因为……
或许是担心，又或许是那莫名的情愫，这样做大概也很任性……
但她就是不想和他分开……
可能是一直以来都没分开过，她似乎有些接受不了分别了，即使是这样短暂的时间。
又或许有更深层的原因……但她已经想不清了，一去想脑子就会乱。
她现在有些着急，拉了拉他的袖口。
他回过头来，眼神也在这一瞬变得温柔，好像在让她放心。
当他转回头去，眼神又变回冰寒。
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之前的想法有些让人害羞……她的脸颊正微微发烫变红。
“这点等待时间，说说话吧各位，有没有要借钱的？”黄熘靠在藤椅背上。
没人理他。
“那……你说说吧，你谁啊，凭什么能坐正中间？”黄熘用烟斗指向樊歌。
“……他兄弟。”樊歌冷冷地说。
“哦……”黄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又将烟斗指向乐清音说，语气变得猥琐，“那这个小姑娘呢？说说看，你在脸红些什么？小脑瓜里想的啥说出来给叔叔听听看？”
周围跟来的一众人脸色瞬间变了，对面那群人则原本就紧张的神情变得惊恐。
但双方都没有动作，也没有开口。
……结果樊歌竟然先回头过来看她，发现她真的在脸红，露出了似乎有点满足的眼神，好像看到了什么喜欢看到的画面一样……这让她脸更红了，本来有点不知所措和想骂人的心情也变得……
想打樊歌，但更觉得安心……
之后将她手中的伞拿去了，站起身。
“现在……事情很复杂了。”
跟来的所有人都同时站了起来，少女一愣也跟着站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