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洒在走廊的石砖上,女人靠在石制栏杆上观察着走廊对面的园艺师的表演,即便自然在伊德利森林中随处可见,但人希望的是受人控制的‘自然’而非是将狂野展露无遗的自然,因此园艺师门从来不缺乏雇主。
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侧传来,女人依旧把目光放在那些在人造林穿行的园艺师上,脚步声在她旁边停止了。
“卡莱尔跑了。”斯普利说
她点了点头继续看向园林“我知道,传送门是我开启的……”她低下头等候来自哥哥的处分。
斯普利也和一样靠在栏杆上他轻声说道“我们好久没这样说过话了,艾什。”
艾什转过头用眼睛看着斯普利,她的一只深红一只浅红的异色瞳足以证明她的混血的身份,她飘忽不定的眼神在斯普利的脸上游离“很久了从那场大火以后,哥哥。”
“你还记得那场火啊,我已经忘了很久了。”斯普利也看向艾什嘴角稍稍抽搐了一下。
“那场大火,我成为了哥哥的妹妹,我至今都感激您的救命之恩但……”
“但你不想卡莱尔成为棋子对吧。”
“是的,哥哥。原谅我短浅的目光,我相信您的理想,但……但若必须牺牲一人换取其他人的的未来真的值得吗?”
“值得,那场火焰中你看见了什么?”
“仇恨与偏见。”
“我看见了战争的残酷,所以无论怎样我也要阻止战火在伊德利再次燃起,即便代价是我的一切。”
“您的一切包括我和卡莱尔吧,我会跟着您直到地狱应为我的生命是您拯救的,但卡莱尔和萨莫尔不行,他们应该有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只能为了您的理想献身。”
“不行。”
艾什突然抓住斯普利的手臂她的眼中流出泪水,她大喊道“萨莫尔、卡莱尔,他们都是我们的孩子,他们必须要成为牺牲品吗!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不想看着他们死去,卡莱尔只是想要一个自由的人生也不行吗?”
艾什的话打断了园艺师们的工作,他们放下手中的园艺剪看着走廊上的一幕。
“没有人生来自由。”斯普利别过脸不让艾什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
她松开紧抓衣袖的手,低头看着地板缓缓的吐出几个字“抱歉哥哥我失态了,我这就离开。”
斯普利接过离开的艾什看着繁茂的园林。
『他们都是我们的孩子,所以我才迷茫我的行为是否真的正确,我不希望他们收到伤害但为了伊德利我不得不如此。』
卡莱尔所不知道的是斯普利并非她的舅舅,当年艾什所嫁的人类是病入膏肓的没有生育能力的人,而在他短暂的一生中他甚至没有碰过艾什。艾什当年诞下两子有一人的异色瞳十分明显便是卡莱尔,卡莱尔不知道的还有斯普利若要是真愿意下死手她也不会逃掉。
……
佣兵们打扫着吸血妖占据过的木屋,奥维斯把包裹着被烧干的尸骨的亚麻布扔到一旁的小溪中,亚麻布很快被被打湿散开,小小的河流漂浮着黑红的液体。
“烧的真干净。”奥维斯看着被水流冲走的骸骨说道。
“别说了,我觉得那屋子里一只有股味洗不掉。”卡尔挑着水走过奥维斯时说“也许是我心里作用?总之吸血妖各种方面的麻烦,尸体烧了之后还得浇水灭火,啧真晦气。”
“没办法,我怕瘟疫传播不得不把尸体烧掉。就当是善后吧。”
“得叫那吝啬的农场主给更多的钱,不然对不起我们的辛勤劳动。”
奥维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看向小屋说道“看着那屋子挺小的,没想到还那么大。”
……
“靠!又一坨鸡屎。”罗兹威尔用力在干净的地面把鞋底蹭了又蹭。“那个混蛋怎么想的,杀了吸血妖还要让我们喂鸡。”
“罗兹威尔姐也别这么生气嘛。毕竟寄人篱下身不由己。”乌兰苦笑着说。“不过罗兹威尔姐貌似不怎么受动物欢迎呢。”
鸡群离得罗兹威尔远远即便周围已经铺上一层厚厚的麦麸。
“不知道,反正我从小就是很不受动物欢迎。”罗兹威尔耸肩说着继续铺着麦麸的地板。
……
“看着这个表,我马上就把你的骨折治好。”卡松一只手拿着药剂一只手晃着一个银制机械表,表的外层被划了几道口子用来做之前的毒剂。
“莫非是催眠!”翎紧张的盯着表丝毫没头注意到卡松暗示一旁的哈登准备动手。
“三,二,一。”
哈登按住翎的脚把她扳回原位,卡松把表扔在翎的脸上随后立刻拔掉木塞把药剂到在骨折的脚上。
“疼疼疼!”翎的惨叫几乎传遍了整个伊德利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