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艾莉丝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孩说道。
“人生的意义。”
我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虽然刚才看到了十分令人反胃的一幕，但很奇怪，我的心情竟然会很不错。
因为隐隐之中，我的心中又这么一种感觉——那个躺在床上的少女，似乎会让我接下来的人生多几番波折呢！
我是一个喜欢人生有起有伏的人。
若是人生充满戏剧性的话，那就更好了！
“哈？什么意思？”
艾莉丝有些不高兴了。
“嘛，开玩笑啦！这是吉克拜托的工作里的其中一环。”
“又是那个变态吗？那样的话，你就把她带到莉莉乌姆不就好了？”
“嘛，稍微有些事啦。你看看这个。”
我将少女的身体翻了过来，在肩胛骨附近，此刻正长着一对白色羽翼。
虽然只有手指大笑，但形状却和鸟的羽翼没什么太大的分别。
“啊……”
艾莉丝露出了嫌麻烦的神情。
“运到那边会很麻烦的。”
“所以呢，你就把她带到自己的家里，代替吉克来接受灾祸吗？即使是朋友也做得太过了吧！”
“不，并不仅仅是这样。我对这家伙颇感兴趣呢！”
“啊拉，让你感兴趣？”
艾莉丝一愣，仔细打量着少女。
“如果是因为欲望的话，我不是更合适吗？”
“你少无聊了，是因为翅膀啦！”
“翅膀？翅膀怎么了？你该不会，对羽化病人有一种变态的冲动吧！”
“会才有鬼呢！”
“哦，那还好。”
艾莉丝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不过，既然不是因为欲望那你为什么会感兴趣？要知道，对方可是羽化病人呢！要是传染的话……”
“传染，你亲眼目睹过传染吗？艾莉丝，作为一个医生，你认为，这种病会传染吗？”
我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厌恶的怒意。
让我感到愤怒的当然不是艾莉丝，而是那几个在上层被称作是专家的医学家。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几个乌鸦嘴的话，羽化病人的待遇也不会那么悲惨了！
“哦，知道啦……”
艾莉丝咕隆了一声。
“不过，你总的告诉我，她什么地方吸引了你吧？”
“翅膀，是翅膀。这么说你或许不信，但是，我却亲眼看到，她的翅膀散发出了一阵光芒。那光芒，和大崩落前夕，天空中出现的光芒一模一样——《终焉之晚霞》！”
说着，我看向了艾莉丝。
我发现，艾莉丝也正看着我。
那眼神，是完全不能信任我的眼神。
“凯伊姆，你是不是眼花了……”
“呵呵，当了这么多年的杀手，要是眼花的话，我还能活着吗？嘛，你们信不信无所谓，反正我看到了。艾莉丝，可以麻烦你去帮我把吉克叫来吗？关于这家伙的事，我想和他谈一谈。”
“哦，好吧。”
艾莉丝耸了耸肩，离开了我的家。
艾莉丝离开之后，我的目光再次回到了那名少女的脸上。
她躺在床上，胸膛微微起伏着，可爱的脸蛋上兀自残留着几丝惊讶和疲惫。
“嘛，以后的人生要是会更有趣就好了。”
不过多时，吉克和艾莉丝便出现了。
“希望是个美人呐！”
吉克一进来就说道。
“自己看吧。”
我戳了戳少女的脸蛋。
“噢！看上去挺值钱的嘛！不过，我更喜欢菱角分明的脸！”
“没人问吉克的爱好。”
艾莉丝在一旁讥讽道。
“别这么说嘛！难得有一张这么美丽的脸，用来说这种话不是太浪费了吗？”
吉克露出苦笑地坐在了桌旁。
“那么，首先听听经过吧！”
“啊，当然。”
我把自己所遭遇的事一一汇报给了吉克。
而听完这话后，吉克已经闭上了眼，面容中满是怒意。
毕竟是部下和买来的女人被杀了，不生气的话可就没道理了。
吉克一言不发地从口袋里取出了烟草，用纸卷起抽了起来。
这是艾莉丝特别调制出来的烟草，似乎是有镇定心神的作用。
“我会把组织相关的东西都回收的。”
我把从吉克部下尸体旁找到的小刀递给了吉克。
那是一把精致的小刀，上面雕刻着不蚀金锁的标志。
是组织里每个成员都会随身携带的东西。
“还有，尸体太多了，一个人实在处理不完。所以，抱歉了。”
“嗯，我这边会处理的。”
吉克的目光转到了手中的小刀上，深吸一口气。
“奥兹，这家伙有老婆和孩子吧？”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奥兹走了进来。
“有两个女儿。”
“把这把刀给他们，还有，至少给可以让他们不会忍饥挨饿的钱。”
“我知道了。”
奥兹走了出去。
“真是悲伤啊！”
吉克小声嘀咕道。
“从现场的惨状来看，这件事十有八九和风锖有关。你自己可得多小心了。”
“那些家伙，应该不会杀掉女人，而是拉到自己的店里去吧。”
“这可不见得，手段如此残忍，很可能是因为对方想要打击不蚀金锁的士气。嘛，总之这些都是你需要处理的事，加油吧！”
“嗯。”
吉克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了少女的身旁。
“她的意识还没恢复。”
艾莉丝在一旁说道。
“什么时候能好？”吉克问道。
“天知道。”艾莉丝耸肩。
“你是医生吧！”
“都说了不知道了！去先上一个吻如何，说不定就能醒了。”
“少罗嗦。”
吉克的鼻息稍显紊乱。
“那么，准备拿这个沉睡的小公主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
“嗯，关于这件事，的确需要讨论一下。吉克，这个家伙，是你花多少钱买回来的？”
“诶？你问这做什么？”
“很明显啊，想要帮她赎身。”
“啥？”
吉克和艾莉丝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了惊疑的声音，然后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我。
“那个，凯伊姆，无论怎么说，对方也是羽化病人，你就不怕传染啊？”
“怕的话就不会带回来了。吉克，你眼神这么猥琐干什么？我可没你想的那么下流！”
“哦？是吗？哼！”
说这话的人，是艾莉丝。
看得出来，现在的艾莉丝非常的不高兴。
这也难怪，毕竟当初为她赎身的时候，我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果断。
“总之，先冷静一下吧！”
吉克深吸一口气。
“凯伊姆，你能说明一下，你为什么要为她赎身吗？她可是羽化病人诶！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麻烦！”
“麻烦肯定是会麻烦一些，但也算不上是大麻烦吧。我有很多事情想要问她，对我而言，她很重要！”
说着，我的嘴角微扬，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看到我这模样，艾莉丝更加愤怒了。
“重要？凯伊姆，你的意思是，对你而言，像我这样的女孩子，要多少就有多少吗？”
“不，当然不是。无论是你，还是这家伙，对我而言，都很重要。”
“重要？我可不认为你觉得我重要！回去了！”
艾莉丝幽怨地瞪了我一眼，眼角泪光闪烁，很果断地选择了转身离开。
而我，并没追上去。
虽然很清楚，以艾莉丝的性格，如果我不给出解释的话，事情可能会变得很糟糕。
但是，现在的我却依旧没能追上去。
因为，我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想法。
对我而言，艾莉丝固然重要，但这躺在床上的少女，也一样的重要。
因为我这心中隐隐期待着，我的人生，会因为这少女的出现，而多泛起几朵涟漪。
“凯伊姆，你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头脑发热了。关于这女人的事，我也听说过了，据说是身体发光吧。老实说，我不怎么相信呢！”
“嘛，信不信是你们的事，反正我的确是看到了。吉克，对你来说，这个女人应该不存在价值了吧。总不能让羽化病人去当娼妇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个女人可是个麻烦啊！你就这样草率地为她赎身，会不会……”
“呵呵，不算草率啦！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吉克，需要多少钱。”
“唔！怕了你了！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要想为这女人赎身的话，需要600金币。”
“600？那还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呢！我现在没那么多钱，如果可以的话，用以后工作的钱来做抵押，行吗？”
“这倒是无所谓啦。只不过，你真要为她赎身。这女人虽然长的是很漂亮，但也不见得艾莉丝好吧？”
“都说过了，不是因为这种原因。”
“嘛，算了。就你这脾气，反正我也说不动。这样吧，卖身契我明天就交给你。作为交换，下次有任务的时候，你可不能推脱哦！”
“啊，那是自然。”
“还有，因为这女孩是羽化病人的缘故，所以赎了身后，你还得避免她被羽狩抓住。你要做好准备，后续工作可不简单。”
“嗯，我明白了。”
“那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着，吉克准备离开。但在离开之前，他又停住了。
“哦对了，凯伊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好好和艾莉丝说一说。谁都看得出来，她最在意的人就是你。”
“啊，待会儿我就会去找她。”
的确，若是就这么放着艾莉丝不管的话，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呢！
刚刚的我并没有撒谎，对我而言，无论是艾莉丝亦或是现在躺在床上的少女，都是非常重要的人。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为她们赎身了。
当然，之所以会为她们赎身，更大层面上还是希望借助她们，来改变些东西。
总感觉，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违和感。
这种感觉不算强烈，却让我总忍不住会去质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