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21-26

作者:站龙先生 更新时间:2023/10/23 11:40:26 字数:45997

二十一.有分歧

最后,大家都非常的尽兴。须平喊来了服务员,面容严肃的拿捏着腔调正经的说道,“您好!请帮我们结账!你认识我吗?”

服务员被询问的无所适从,老老实实不卑不亢的回答道,“不认识。”

“我叫,须平,你记住了。今天,给我打几折?”须平继续装模作样的端正着说道。

“我只能给您抹个零头儿。”服务员略一躬身笑意满满的答道。

“去找你们主管或是经理或老板,去问,去问问。就说我须平来吃饭了,能打几折!?”须平调整着身体拿捏着姿态,面容再次严肃的说着。

……

“给您抹个零头儿。”服务员去而复返,再次站到了须平面前,依然是满含微笑不卑不亢的说道。

众人大笑。在笑声中,须平老老实实的结完了帐。

在服务员走远了以后。

石风收敛了些笑容,满带嘲讽的简洁说道,“真优秀!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儿?”

“自我广告,自我广告。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教给你们!你们也可以去试试,在每次买单前后都要自报姓名,厚着脸皮要折扣,其实,打不打折,随便,只为了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对方知道,久而久之咱就会名满天下了,最起码,这条街都会知道你的名字了。以后办事儿会方便很多,对你名字打折的商品也会变得多了起来。”

“真的?”

“真的!不信你第二次再来这家店里消费试试?”

“拜拜了您。你姑的白白”

“回见,回见,你姑的才白白。”

回家的路上,须平和贾阳上了7路公交车,已将近夜晚九点,车上还是有空位置的,俩人选择了个靠窗的双座位置坐了下来。

“我今天感觉好累,一直都紧绷着神经一样。”贾阳以头轻靠着车窗玻璃,一个哈欠过后闭着眼慵懒的说道,“须平,你没事儿吧,没喝多吗?“

“没事儿,没喝多,只是感觉和你一样疲乏,本来应该兴奋地很高兴才对呀,现在完全不对路子,可能是激情以后的落寞吧。感觉莫名其妙的就结束了。”须平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感觉有些无聊,“也可能是我节奏太快了或是被别人带入了节奏,一直是在追着别人说话,真是有些累人啊。”

“我们马上就要升入紧张的高三了,要不是有你在我身边,这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没有一丝丝的不同,我都只想哭。”贾阳此刻轻歪着头,定定的望着须平的脸庞出神,“我有预感,我的逻辑思维告诉我,我的父母该给我启动冲刺倒计时了,他们历来这样儿,一贯的顺势而动,你想要报考哪所大学呢?”

“还没想好,我这人做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是历来如此一贯地任性懒散,从来都是没有计划的,因为计划再好,真的是赶不上随时的变化,我不会用计划去应对未知的变化。嘿,你不要刻意的压抑着自己,回头咱再抑郁了就麻烦了,我陪着你,你也可以为你的迷茫哭出来的。”须平手指轻动了一下,他想要去握住贾阳的手,但在一瞬间又放弃了动作,“人一出生就开始倒计时了,倒计时的玩意儿多了去了,随他去罢。嗯?我可是鄙视逻辑思维的啊,越是完美无缺的逻辑越是有问题的!我是形象思维的拥护者。”

“我不是刻意的压抑自己的,我只是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我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看什么都是空,空,空空的,我想我这就是焦虑的抑郁了。是啊,你说的对,也许就是因为我自己迷茫,我才想要哭的,你就没有迷茫过?我不信!嗳,一步一步的来,理性的,科学的,贯彻始终不矛盾的制定计划多好啊,逻辑思维很严谨很科学的,严肃验算推理而出的才可靠。形象思维太泛泛了。”贾阳眼内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来,严肃认真的探询过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抑郁的人呀,都是因为太过善良太过道德了,道德只是约束针对于愿意遵守道德的人,在坏人眼里心内是没有道德存在的,所以坏人不会抑郁,善良道德的人才会抑郁,知道病根儿就好下药了,首先要允许自己融入坏人堆里去,接受些不好的理念,然后去他妈的道德吧,坏起来!呵呵,咳!你又瞎迷茫什么呢?能自己解决就不会迷茫了,不能解决的,迷茫又有什么用呢?自怨自艾,没劲。嘿呀,你也太崇信科学了,科学在我看来就真是等同于奇技淫巧,只能便捷生活罢了,不能过度的拜服依赖于它。你说要科学的理性的一步一步来吗?哈……事情要是有那么简单就好了,照你这逻辑,那一定木匠的儿子注定就是木匠,老子是皇帝,儿子也一定是皇帝喽,哪儿用得了经历那么许多的朝代更迭呢?”须平慵懒的微笑着,也似是面带着鄙夷的在微笑着,“越是看似完美无缺的逻辑,才越是有问题的呢,也太过狭隘了吧,逻辑的基础或是第一步,也许就是犯了极大错误的,还需要去推演什么呢?那就是圈画人心使之众同的玩意儿。”

“也对,随它罢,世上又哪里会存有绝对的善良呢?那些制定出道德礼仪的人也是坏人行列中的一员呢。哦?你还挺不服的是吧?徒增了怨天尤人的心态呀你。嗯,是呀,是呀,也对,你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但你也没必要重复的再强调吧?”贾阳的眼神扫视着车窗,在流转飞逝的光影中她似是有些泄气,愁容满面的轻叹着,“唉,皇帝的儿子也是皇帝,看似逻辑清晰,却真的是不能成立的呀……哎,我国历来就是皇权至上的家天下,废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呀,我有些好奇,你在列举圣贤的时候儿,怎么从没听你以儒家为主来试着举例呢,你是不喜欢孔孟儒学吗?”她转过头来依然懒懒的靠着车窗,呆呆的望着须平等待着。

“废黜百家呀,提倡单一取向的道德说教,接受并喜爱它的一切,那么它也就有可能被任意粉饰作伪了,是吧?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也。你想,独奉一家经典,排斥掉其他认知,不再多元化的汲取吸收,知识只允许在单一的途径上获取,那么,认知上就会有了障碍了吧?是知障,呵。”须平闭目打了个哈欠,简单陈述着观点,不禁轻笑了起来,“呵呵哈,儒家好像是凡事都有天经地义的刻板的没有一点儿思辩精神的吧?嗯……‘儒家都是一些老练,道德,善良的教训,我真是感觉获得不了什么特殊的东西,这种说教的常识道德,在哪里在任何一个民族都能找到,根本没有什么出色的,可学的东西,孔子是个实际物质的智者而已’,这是黑格尔说的。不知道你是不是认同,反正我很认同。”

“黑格尔不了解我们的文化,你还不了解吗?他也只是单凭一部《论语》就来判断孔夫子思想的,是非常的片面和非常偏激的,再说了,《论语》也不是孔子本人的著作啊,是他的弟子后辈们整理出来的。其实,这部书也很厉害的,你没听说过北宋的宰相赵普,半部《论语》治天下吗?”

“哈哈。哪儿有什么半部论语治天下?那是夸大儒生的作用和《论语》功效的戏剧台词而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要求尽到义务,是一种易于国家统治的哲学,使人抛去了人格自由而缺乏真正的独立性,不会审时度势地顺势改变只知墨守成规,一味的照搬套用也不敢随意的去做任何的改变,黑格尔认为孔孟之道没有思辩性,这种批判,我还是同意的,但我也没说那个黑格尔就是正确的,只是听上去有些道理而已,他不熟悉中国文化就妄自批判,作为一个哲学家来说,还是有些肤浅的。”

“所以你并不喜欢儒家学说?是被他影响的吗?”

“不能这么说吧,只能说我是暂时认同于他的某一论调,还谈不上被影响。黑格尔的‘存在即合理’现实与理性相合,针对于存在了几千年的儒学而言,是否合理?他批判儒学就是否认存在即合理嘛,是不是就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了呢?你看,同属是他的论调,我也准备有小小不屑的反驳言论呢,所以,不能说是被他影响了。嗯……能被定义的哲学也就不能称之为是哲学了,是吧?大家都来思辩一下儿嘛,要大家一起来思考要允许别人说话,还是不要急于下定义的好。那些所谓的定义只是‘利于’二字罢了,比如,利于病了,利于行了,利于宣传了,利于管理了,利于推广了,利于统治了,等等等等。其实,要我说,历来争辩的就是一个‘理’字和一个‘心’字罢了,若是抛开了这俩字,再辩就是狡辩了。文化和语言都会影响到我们的思维模式,还有许多因素纠结其中呢,什么视角啊翻译啊语境啊顺序啊……多了去了,他只是看到了只言片语就妄加评断,就犹如是梦中的呓语般很不全面。我骨子里流淌的都是华夏血液,还是有些缘由欣赏喜爱儒学的。但我只是感觉,儒家有些需要必须遵从的刻板,禁止幻想又不够圆融变通,只是教诲德行和纯朴美善心智的纲常伦理,是框架智慧的经典。是在教人做事,答案唯一且正确,还必须要是儒学的解释才是权威的解释,又不容亵渎玷污的,呵呵,上下个车都有许多的礼仪讲究的,能累死谁,哼!教人处事规矩、原则的人呀,必是小人。嗳,你比如说‘子为父隐,父为子隐’故事吧,我就倾向于叶公,他叶公毫不昧心又深据道理,他才是真的对的一方。不论远近亲疏,只问你偷盗行为,对是不对?你自己还有没有一点点的廉耻心?问问自己的良心,谁的错!?后来的儒生还编排出个叶公好龙的故事来讽刺叶公呢,说他唱高调不务实表里不一,我说叶公就是表里如一才对!反之,谁才是唱高调不务实表里不一的人!?那编出了叶公好龙故事的学儒捧儒的刘向就是,说谎作假编故事繁文缛节一大堆,理论严重脱离了实际,名不副实!他刘向篡改经典高举儒之大旗自炫自己为大儒,他是什么鬼心思?不言自明,就是自己也想坐坐皇帝的龙椅嘛。有些西哲思想明明来源于老子,却偏偏说是来源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小人物无可考据不易考证啊,哼,就是理亏心怵的窃贼!咳,说着说着就说跑偏了。得了,我并未被谁影响,我只是讨厌强加灌输又不允许被改变的玩意儿,道德准则规规矩矩繁文缛节,子路为结缨正冠而死,愚蠢!连上下个车都有那么多的繁冗礼节和规矩,呆笨!嗯……我只是有我自己的判断,又最喜欢遵从于我自己的判定决断而已。嗯?难道你想要去学习那刻板和那规矩吗?难道,你的思想也有个唯一且标准的答案吗!?那么,你说,咱刚完事儿,你来说说,就你这体格儿要是喝酒,应该能喝多少量的标准呢?”

“抬杠吗不是?酒量哪儿能用身高体重的标准来衡量呢?我看你是还没醒酒呢吧你。标准,我有,但我的唯一标准并不遵从于被删减篡改过的儒学,最起码的规矩还是要学习遵守的。我感觉你最近的思想有些被带偏了,不真明其意却真敢用大词儿啊你,你刚才也说过人格自由独立,怎么叫自由?又如何独立?我看呀,那只是培养个体的私心罢了,你有没有想过,只要让人人都追求自由,追求所谓的独立自由,人们就会生了出自我满足的自负的优越感来了,是不是?那样儿是会产生出鄙视链来的,不管是认知思想上和日常物质生活中,都会产生出鄙视链来的,一旦形成了鄙视链,人们彼此就永远不会团结起来对抗资本家们了,你细想想,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呢?是不是!?我们儒家学说能使国人团结,凝聚有民族自豪感,这样儿不好吗?哈,你又是依凭着什么来判定决断的呢?呵,你从来都是懒散惯了的,我看是你自由散漫式的武断吧?你现在的思想可是有点儿危险了啊。”

“对!你说的对,一句话点醒我梦中人呐,我是被带偏了,我最近怎么总是跑偏呢?对!我是偏了。咳,人呐,人的思想总是被矛盾着被改变着的,正常啊,我这不就被你拽回来再反思了一遍了吗?嘿,这不也是成长的一部分嘛。看来在这一话题思想上,你比我政治觉悟高,比我睿智清醒!嗯……对!宣扬自由提倡独立能让人们不再团结?是的!我清楚了!哦,这是一个资本运作的社会,有些资本骗子带着利益来诱惑我们,试图改变我们的思想,其实最后是他们更得利益更得好处,他们坏啊忒坏了,这事儿有实例有前车之鉴呐,给我们拿来的是3万块钱,拿走的却是3万个亿,3万块钱买通私心打通权力就能顺畅地劫掠我国的国有矿藏资源了,我们当时还正迷惑享受于其中的过程呢,还未清醒深刻的看到他们的目的呢,我们是不孝的子孙呐。唉,这会儿的社会上到处是追求利益和私欲的怪物,今后可怎么得了啊。咳,我们还是学生呢并未步入社会呢,这些,咱先别杞人忧天先做探讨了吧,虽然我们也被影响在其中了,但我们还没有什么资格去探讨,因为我们成长的还不够呢,尚无经验亦无实践呀。其实,有些经验也是不可靠的,因为凡事都会是有所变化的,就拿这公交车来说吧,我爷爷就嘱咐过我,下了公交车不要急于过马路,不能猛跑,不能在车前横穿马路,要走车尾过马路,经验是好经验,防止鬼探头防止后车司机视线不清啊,可是,我爷爷不知道的是,现在公交车站都有护栏和隔离带了,是不允许下车就横穿马路的,怹老人家是不知道这后来的变化的。嘿,话说回来,你居然说我武断?哈哈……你听听,有这样儿的武断吗?你也说是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你想啊‘独尊儒术’,那么,也就是不允许别家发言了呀,言论是不是就不自由了?只有一家之言,没有竞争者,没有质疑者,严禁攻击儒家经典,在思想上完成了统一,不允许说它的不对,是不是就看到了一片死寂?死气沉沉的犹如现在的教育,经史子集、四书五经、唐诗宋词、等等……我国沉淀的美好或糟粕,甚至什么弟子规,三字经,百家姓……都在一直的占用着孩子们的时间,还要求背诵?哈哈……死板呆滞的一遍一遍的来背诵它干什么?千年历史该背诵的多了去了,还有什么时间用来思考和质疑呢?没有质疑,不许思考,答案又是标准统一的,不可笑吗?必须要思考必须要去质疑必须举一反三,要不就会招了敌人的道儿了,连胜利都是需要去反思一番的,你觉得的胜利也许只是敌人在放水,就是要让你觉得胜利了,下次再经验地复制起来,自大地复制经验起来。经验复制的去背诵那些玩意儿干蛋用啊!?可惜啊可笑啊,世上愿意复制的人偏还是大多数呢。唉,如果是学生自己喜欢和认可的,不必要求背诵,自然也会烂熟于胸的,何必要你去强迫着全部学生,一定要背诵下来不可呢?背下来他们不想背诵的东西之后,我都能见到他们眼中的呆滞和迷茫了。对啊,你说得对,用词也精准,原来你知道啊,独尊以后的儒术学说,是被杂揉增减是被包装篡改过的儒学,呆板严肃的只为皇家服务了,我看啊,独尊儒术之后,还不如诸子百家相互争鸣的那个年代好呢。悲哀的是,就这一家之言还禁锢了我们上千年,遵从俯首跪拜了千年!”

“废话连篇!你还是没有回过神儿来呢,被指导引带的已经有些更加的偏激了,哪儿那么多愤怒的失望?谁教你的?我国文化犹如滚雪球儿一样,吸收所有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越滚越大,近看是会有些肮脏的污泥浊水,远看却是一个越来越巨大的纯白,越来越大!”

须平沉默………………

贾阳就该下车了,须平也跟着一同下了车。俩人沿有着繁华店面的商业街,慢慢的缓步前行着,夜晚微风阵阵,热风穿过楼宇间轻抚着一切,清风拂面顿使二人凉爽舒适。此时,须平脑中不断的激烈矛盾着,不知该不该牵起贾阳的手来。牵手吧,在贾阳家门口附近,怕撞到熟人,不牵手吧,又感觉此刻很想亲近姑娘,来说一些不太严肃也不必探讨的亲密话题,一直手足无措的无所适从,只得将双手插入裤兜,欣赏着街景一路无话的走着。他心想,就这样慢慢的走着也挺好,一直走,一直走,不要那么快就到达贾阳的家才好呢。

“须平!”

“嗯,怎么啦?”

“怎么一直不说话?”

“刚才废话忒多了呗。我感觉不说话也挺好啊。就这么一直走着。”

“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呢?不会是怕我吧。这灯火通明的大街上,我能把你怎么样,又敢怎么样呢?我可没那么丧心病狂,我又不是变态。你就当我是个侍卫吧,有我护卫在您身旁,你不用怕。”

“我们有太多不同了,我怕你今后会嫌弃我的,我们总是吵架怎么办?你都不规划要上哪所大学,也没有一个目标学校,我们要是分别上着各自的大学,我敢肯定,你会逐渐疏远我的。”

“哦,原来是,是这样儿啊,我很欣赏你的害怕。呵呵,嫌弃你?怎么可能?你不嫌弃我就好。别瞎想,不同就对了!人和人当然会有不同了,你我有不同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要是人人都一样,那不就是大同世界了吗?多好,一动不动的满世界的植被,郁郁葱葱的只会迎风起舞,美不胜收啊,一群植物人儿会很美的,哈哈,没有思想的戳在原地只等风来……嘿,你看看街上这些茕茕踽踽的老人们,一辈子是怎么有意思的活过来的,你知道吗?算了,就不逐一探究了,没意思!哎呀,我不都说了吗,只有你抛弃我的份儿啊。你也别多想了,你还不知道我?我从不规划我自己,你是知道的,大学的事情,高三再说。”

“你看你,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高中虽然还有一年的学业,但是,你不应该提前确定目标,简单规划一下儿的吗?再说了,我们这是早恋,有没有结果还都是未知数呢,是不是?我能不感觉害怕吗?你是男生,你是可以不当一回事儿的,我呢?我妈可是明令禁止,我在求学途中就恋爱的。”

“一直提倡男女平等,怎么你还有这残余思想呀,这可不对啊,我屈从男女都一样,您这话音儿怎么就跟男的占了多大便宜是的?又什么晚了早了的,谁规定的!?历代王朝还都规定过禁止聚众造反呢,哼,又怎么个说法儿呢?晚恋又是什么年龄?多大以后!?就不是早恋了?现在所谓的早恋不早!我只问你,你现在有没有这种情感?为什么要一定的去刻意压制着自己呢?是要压抑成心理变态吗!?现在变态多,就是这么来的,就是成长过程中被不断压制的后果!规划一下儿?今后还一定会有许多的未知呢,为什么要去提前的计划规划?是用你的计划去应对那些未知吗?可笑!随机应变自然而然就好了,哈哈……让我一再的重复啰嗦,我自己都烦我自己了。”须平歪头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贾阳,尽量语气和缓的再笑说道,“他们成年人其实也清楚的很,他们只是不想被像傻瓜一样的蒙在鼓里罢了。哎,其实吧,还是控制欲在作祟呀,他们说出来只是提醒你注意,同时也在观察着你的表现,只是怕你把控力不足,怕你犯了不该犯的错误。难道,他们还真能回避和斩断我们青少年的自然欲望不成?那就索性让我们先去做了和尚、尼姑,先遁入空门好了。”

“你呀,一说个事情就滔滔不绝的反驳,展现着你的愤怒,哪儿有那么多事情招你愤怒啊。”贾阳眼内迷离前望着路面,低着头慢步的走着,她的脸颊在路灯的映射下有些微红,“我们悄悄的不就好了吗?不让他们知道。跟你在一起时间长了,我都变成不听话的坏女孩儿了。”

“好主意!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哦,我了解了,也怪我这无法隐藏的魅力啊,你是在我的魅力面前无法隐藏自己的情感了吧?哈哈……嘿,不听话不算坏,拒绝我,才算是坏女孩儿呢!”须平感觉此时的贾阳很可爱,也漂亮了不少,“对啊,我们悄悄儿的,偷偷摸摸儿的也很刺激啊。好兴奋!嗳,其实爱我们的长辈们,也是很能理解我们的。现在哪儿还有那么鲁莽粗暴的父母啊。也许是有少部分愚昧的继承者,但大多数父母是不会横加干涉的,他们只是严肃的很,是在善意的提醒着我们,行使着监护人必要的权利,可是,他们有他们的规则,我们是不是也有我们的自由呢?”

贾阳直有些讨厌须平的浮夸和自以为是的态度,抱怨着动气诘问道,“总之是你有你的道理,根本听不进我的建议,父母养育我们成人容易吗?监护人也要尽到劝戒的责任呢,你要好好儿考虑一下儿上大学的问题了,路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走出来的,必须勤勉努力,不是吗?”

“贾阳,你不是也没听取我的建议吗?你怎么一阵儿一阵儿的?你这是仗着我喜欢你,一定要逼着我去干某些我不愿意干的事情吗?你是想要证明什么?证明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吗!?别要挟强迫的,好吗?您已经触及法律了,您这是在违背男人的意愿了啊,强我呢这是。”须平突然地抬高了嗓门,有些心烦急躁的说道,“我会考虑的,我也说了,上了高三以后再说,您怎么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呢?刚才劝方兴艾的时候儿,脑子多好!咱能不聊这话题了吗,厌烦的厉害,你不会是想说,咱俩这状态会耽误你上大学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你和我,一定一定要在同一所学校里,相互帮助影响着,奔向同一目标儿呀,不上大学怎么行呢?”贾阳也是面露出了不悦的神情来,她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话,招致须平的不满。

“又来是不是,不上大学怎么就不行了呢?说了不想谈论这话题,还总是抬出来说又计划满满的,咱停一停,好不好?”须平执拗的直有些动气,他厌烦的是被要求是被迫承诺是逻辑和规划,乍然低吼着说,“学历和读书是两码事儿!怎么还是走不出那被框架了的思想呢?就是好个要求被迫他人做出承诺,要是真的承诺了,那也是甜言蜜语那也是谎言是赤裸裸的欺骗!我们就是桌与案的区别吧,你是书案我是饭桌儿,形容你就是‘拍案而起’,我呢,就是‘拍桌子瞪眼’了,您是高大上的从善如流,我是暴躁的孤僻异类,这教养素质,层次感是不是马上就出来了。不要再要求相同了啊,我也是有脾气的啊,我只是不轻易发作。”

贾阳立时就甩脸不高兴了,撅着嘴执拗的下着最后通牒,“你这是跟我说话呢?你怎么敢?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得了,得了,懒得跟你说了,反正你要答应我!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

“你们总喜欢逼迫别人做不情愿的事情,非要限时回答吗?就那么急于得知答案?收到承诺?”须平更讨厌被强迫,他此时稍微降低了声音,试图向对方解释说明的清楚一些,但内心是极其反感与急躁的,“我要求你为我改变一点儿,你要求我也为你改变一点儿,到最后还是彼此欣赏喜欢的那个人吗?我妈也是这样儿,都什么毛病?喜爱就真的是控制要求和命令吗!?行吧,你自己小心点儿,我走了。”

须平负气渐生蔑视,不待贾阳回答,转身就走了,心情烦闷的很,一直没有回头,也没看看贾阳是否已经进了自家小区的大门。

一路疾行,须平心内激烈,二人分开后他赌气的反思着暗想,还是单身状态痛快啊,我行我素的多逍遥,孤独的生活快乐无忧,无需迁就在意他人的想法。孤独的不合群的人,是不是都会被风言不愿担责又很自私呢?管他!?单身状态多好,独身也不错。我干嘛呀我,瞎表白什么呢?须平现在甚至有些讨厌,这急于表达和宣扬的情感了,一点儿不由己还徒增了许多烦恼出来,他现在感觉到,自己其实还是善良的,并不想强迫喜爱的人做任何改变,但是 ,周遭人群却总以爱之名,想要改变他,还美其名曰为他好。他们自己站在何处都不知道呢,还在瞎指挥的为别人指路,规划着他人的人生轨迹,替他人做出自己认知范围内的决断来,‘眼界开阔’的‘操心’的‘好心人’太多了。

他一路的游思妄想着。

真是赌气的厉害,他顽固的执拗着,自己不想改变世俗,从众的世俗也休想改变我!非要逼迫别人做出决定和选择吗?您还只能给出两个选项来,从我的。弃我的。都以我为判断基准,不是自私又是什么!如果只给我两个选项,我是不是就应该能做出选择了呢?能!要么就享受孤独,丢弃周遭从我自己。要么流于世俗的庸俗,丢弃自我顺从周遭。我须平一定会选择孤独!顺从自己弃了贾阳。嗯?贾阳是世俗了些但是她不庸俗啊,多好的姑娘啊,只是有些从众心态而已,有她在,我为什么要选择孤独?难道就没有别的选项了吗?那第三个选项又是什么?是竖起爱与责任的大旗,以爱之名再去强加于人罢。那不是什么爱,那根本就是索取,是交换,是命令,是需求!怎么都是试图要去摆布他人的选项呀,这世界之所以不讲理,就是人们只愿意去学习些心计势术的低级术谋还自以为得。哼!在我这里甚至还有第六个第七个第八个第九个选项呢,可是,他们应该都是判错的,因为,他们认为那是不符合人心规范的,是离经叛道的,是精神有问题的幻想派。哈,圈画世人给出的选择题的答案与方法也忒少了些,无外乎标准内的规范、规则、规划的,烦人。须平只是不忍选择也不愿去做选择。规范?呵呵,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那也是规范的吧?哼!规则?是令人生厌并可笑的,是会被利用修改再修改的更符合于强盗的利益的,不是吗?乒乓规则就是完美力证啊,那标准运动的规则不是就被修改了吗!?还有当年我国的一个优秀的体操女运动员,高难度的单臂大回环居然得了个低分,理由是不符合规则标准影响了女性的身体发育,真是太他妈逗了,他们可以任意的随时随地的任意修改规则,不是强盗又是什么?规划?不就是用计划去迎接未知吗?也是好笑。哈哈……

须平认为自己早已经拿住了的酒劲儿,这会儿又上来了,现在是酒在拿着人了,他愤懑的低声嘀咕着谩骂着,‘生活,不似是攀爬登高和改变阶层融入人群。生活是要生而为人,活出自己的模样。嘁,瞧瞧现在吧,生活,真他妈像是个**的过程,完事儿了才能体会到深深的落寞与孤寂,但,这中间,又欲罢不能的深深迷恋着这感觉,享受着撩拨的激情,期待着结果,看什么都是美好的。这世上任何事情,都像性冲动时的愉悦快感和之后的乏累空虚一样吧,总在不断的重复着起起落落,兴奋与孤寂。’这就是生活?是人生?

须平继续着自问自答,神经质似的乱想着……

一条狗忽在须平身前颠着碎步经过,没见到它的主人。这狗低伏着头一路闻嗅着似是在追寻着什么,它走跑向一辆停在车场内的汽车旁,在轮胎边上嗤嗤嗅嗅了一小会儿,高昂起头来抬腿就撒了泡狗尿在车轮上,而后若无其事的就走开了。这狗是没有主人的流浪狗吗?有主人为什么不栓绳子呢?这里可是闹市区啊,不是人人都能够不怕狗的,一条狗也足以引起慌乱与不安。须平此刻的内心是异常烦乱焦躁的,就像是那条满处游荡的狗,还是身绑着炸药包的那条狗,一点就着一碰就会狂吠起来。时人有明白的,又有观察的仔细的,有些人,都在躲避着须平刻意拉开着距离。

须平忽而驻足目送着那条潇洒远去的狗,心下琢磨,狗的嗅觉灵敏,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嗅觉来给别人贴标签的吧,人心好,心坏,善良平和或是恶念暴虐的人,也许狗只一闻嗅,就能分辨出来了,所以才会在有时莫名其妙的就吠叫了起来,它是在朝向个别心怀不轨的‘坏人’在吼叫的吧,它嗅到了他此刻对于它的威胁,它能闻出来威胁的气息。什么才是威胁?狗对于威胁又是如何定义的呢?狗,在面对威胁的时候,它只能同样威胁,先用吼叫来威胁对方引起对方的注意,而后再决定是冲上或是逃跑吧,逃跑的概率还是大些的。狗,只有在主人身边的时候,才敢对人类吠叫或是上去撕咬呢,狗仗人势就是这道理,没有主人的狗只会选择默默逃跑或边叫边逃跑,无主时的恐惧和绝望早已写入狗的基因里了,主人是善是恶也会影响到一条狗的品质和性情的,那么,主人又会如何指引狗去行动呢?唉,怎么又是选择题?我放弃作答。嘿,这条狗在轮胎上留下痕迹,是因为车可以行驶的很远范围广大的缘故吧?它可以依靠轮胎上尿液的残存气味,一路找回到自身原本所处的环境内去吗?狗是需要个主人来指引的,这独行的狗倒是很聪明的啊。哎,我又是靠什么找到原本所处的位置环境和‘回家’的方向路线呢?狗都可以依靠单一的嗅觉就能分辨出来方向和路线,我作为人类却不行,估计把我的五感全部都运用上,也未必就能判断得出一个人的内心是善还是恶的吧?呵呵……呵,有点儿意思,我还不如一条狗。

须平漫无目地的闲逛思索着,现在的他还不想回家。他总感觉有一种力量,无时无刻不在轻轻的扼住着他自己的咽喉,使他不能畅快的呼吸,刚才和贾阳的不愉快,虽然没有吵吼起来,但着实让他有了些焦灼和压抑的感觉。那么多关心、为我好的人,都要急于纠正我,要拉近我步入他们认为的正轨里去,我才算是正常的吗?难道我一直行走在错误的路线上,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错了,必需要他人来指导纠正吗?是我错了吗?好吧,承认了吧,人既然是群体动物,个人行为都应以集体为单位相互协助照顾的。可是,那个温暖如家的大集体又在哪里呢?难道我是个失群的孩子吗?呵,我怎么就没有能力去帮助照顾别人呢?别人都没错,而是我自身还不够完善也不会融入吧?怎么感觉别人都那么的成熟稳重目标明确呢,我这没有危机感的无知和勇气,显得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啊。不对吧?他们很明确自己的目地,他们好像都是有一个绝对标准的梦想,他们被一个个高大的,他们心目中崇敬的伟人所征服,他们无知的自卑着,并祈求着苍天能够独爱于自己多一些,惊恐着不安的挣扎着,努力逐利般祈仰着攀爬着,他们真实的内心与灵魂,早已被遏制压抑的湮灭于无形了。我不是他们,虽然同处在这环境之内,我也不是他们!我区别于他们的根本原因就是,我满怀欣喜的去接受一切,体验着生存的一切悲喜,我还是我!他们却被改变的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须平癔病般的幻想着,不时还在混乱的自说自话着。

今后就这样儿做,他们的欲望与所求,我明里是支持的,竭尽所能的去满足他们的爱我之心,我先配合的感恩般敷衍着他们,而后暗中做些疯狂出格的事情吧,我最终就是要出卖所有的爱我的‘同伴’!到底要看看是谁更接近于真相。嗯,首先利用‘情感’作为导火索,让我来点燃这个‘爱众同’爆炸物的引信吧,把这世界轰炸出个干净平坦的样子来。哼!我不想吃饭的时候,你们非要拉着我吃饭填饱肚子,生怕饿着我,是吧?那么,我也在你们刚刚吃饱的时候,再强迫你们大吃一顿,不就是爱吗?不就是权利能够产生无比正确的责任之爱吗?我也会爱你们!

须平一路胡思乱想,纠结的,愤怒的胡思乱想着。此时的他,也不想再去研究与深究是与不是了,自己也直想要试试混迹于这社会的样子,学学他们的样子,目标明确着价值追求在大势之中摇摆着,满嘴重复着违心的谎言和所谓的大道理,在这浑浊世界中胡言乱语和道德说教。

这社会是讲理的吗?

他明白,他虽然很喜欢贾阳,但俩人的内心中缺乏共鸣,不知道是否真能继续携手共进一段路程。贾阳喜欢我须平什么呢?我在她眼中只是个孤僻的异类呀。贾阳那样的明确着目标,完美的计划着,真的挺好吗?不至于太过‘清醒’而产生挂碍进而忽略影响到周遭吗?譬如说已经影响到我了。清醒的活着多好啊,时势才能造就英雄啊,多好,好个屁!我怎么就不喜欢那样去生活,自己规划自己能行吗?不会是一直追赶的状态吗?咳,要尊重他人的命运和抉择嘛,又瞎琢磨什么呢?是我自己太矫情了吧?太不合群了,这样下去可不好,就真会成了孤家寡人的。自己自活着,还需要别人的认同吗?要想被认同,就需要自己被迫承诺被迫接受被迫抉择被迫违背本愿……管他!学着人群的样子就可以了。本无所来亦无所去,瞎矛盾纠结什么呢?纠结矛盾的本源明明是自己在活着却总想要去被别人认可,终其一生是想要被人群认可,一旦被认可,方发现根本无需被认可,统统湮没人群趋同的自己早被忽略掉了,原来,被认可的不是自己原本想被认可的,人群只是服膺于权势钱财,眼里根本没有你,所以,不被认可才是最好的状态。自己自活,还需要被人群认可吗?在人群中,需要。要不要先把自己的理性抛却掉,勇敢的投入到现实之中去,合群的去按部就班的去生活着,只要深信着自己的直觉就好,明确清醒的计划着自己的道路,且道路中不允许存在有绊脚石!要有计划的清除着道路中的绊脚石。唉,这也也太自私了吧?不合我自己的内心呀。能不能适时改变下原有计划呢?还是别太心善了吧,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呐,管他呢,自私些会让自己的人生完满起来,去他的道德吧,道德良知和质疑用来做什么?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只会让你更加善良的平庸下去。呵呵,要对自己好一些嘛,成功的炫耀出众同的金钱至上的价值观,才会被周遭所认同,自私些从众合群的去适应着潜规则吧,一同抵制异类一同幸福的生活下去,屈从的活下去。诶?不对呀,这不就是丢了自己了吗?这样炫耀的生活着真是好的吗?孙悟空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的,不也因为爱炫耀好卖弄,被偷去了袈裟和引出了一路上的许多坎坷来,如意金箍棒和随心铁杆兵又打了个平分秋色,它自己差点儿就被六耳猕猴替代了取经人的身份。时时炫耀卖弄在人前,是会招灾惹祸的,谁又想惹祸上身呢?可也不对,人一生许多不随心如意的事情,倒在了根儿上,也是因为没钱。一万个烦恼的事情,不都是因为钱吗?人群是对的。贾阳劝我努力学习不也因为是今后能比他人多挣钱吗,金钱能消万千愁啊。唉,到底是要怎么去活呢?他继续地走着,不断的问着解答着自己的古怪提问,顽固的脑中混乱的争斗着胡乱的思想着跳脱问审着。我可悲?我可笑?我想干什么呢?又能干什么?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去问在同样问题上吃了亏的人吗?和他一同探讨得出个失败的经验来?要一起找出症结所在来,从头再来?还是去求教成功渡过,又非我经验的人?深信照搬运用着他的做法就可和他一样成功渡过了吧?咳,两样又好像都是偏激的,我怎么连自己的想法都是跑偏了的?嗨!倾向盲从的拥挤着还是独脚站立着轻松的随波逐流着?或是艰难的独自去磨砺一番就去撞撞南墙?唉,什么是盲从?又为什么非要去拥挤呢?枯叶才会去随波逐流呢,因为它已死。非要去撞那南墙去认死理不成?喂!先从于经验而后自我醒觉思想远离人群才是活得明白的罢。我想明白了?我没想明白?最终……人生是为物欲还是精神?怎么检验是否是活过的呢?自己还灵动的活在当下暂不需要什么验证,只是还活着,至于精神和物欲,也要看自己看重的是哪样了,自己心内看重的怎么能与他人是相同的呢?金钱魔力大,谁给的钱多就跟谁走也是普遍的共识呀,汉奸的思想意识不是?情义和爱也是需要经济基础的嘛,没钱还谈什么情义还说什么爱呢,一起喝西北风呀?一个没有精神风骨的人嫁娶来何用?见钱眼开,就跟人家走了,见钱眼开,就又跟着人家走了,不是汉奸又是什么呢?须平轻笑了一声,又开始了游思妄想‘买了一个碗,是有形状的实物,可我们用的还是它那‘空无’的部分呀。从哪里开始就产生错觉了呢?对于人而言,有实形的肉体,要和灵魂、精神、能力、思想、意识……这些看不到摸不到的这些玩意儿比起来,那个才有价值呢?四处鼓吹现实的去实现着自我的价值,像极了敲锣打鼓的去追逃跑的人吧,锣鼓声音越近逃跑者就会跑的越远呀,能追到吗!?人们怎么都会相信一定能追得到呢!?什么时候被洗了脑子了!过分依赖感官的刺激,就能证明人还是活着的?也只能证明还有口气息在吧?是在苟延残喘也似行尸走肉。终日饱腹是会要去追求更好的食物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呀,可每日思考是会忘记了吃饭的,精神思想和物质实物哪个会更令人着迷呢?呵,这难道也是执无御有的道理吗?嗨,我可真能瞎想胡联系,这又关老子什么事儿!?’我已经跳跃的思想了这么许久了,我居然不觉厌烦,我是会选择精神思想的吧?西北风能喝!降低点儿生活欲望,咱就去饮风吸露去吧。酒,真是个好东西啊,能使人失智乱想自问自答。

有一种引导的逻辑实是错误的,信服的人偏还多,就以他说和我说,来说一下,让大家思考评判吧。他说,你在亿万小蝌蚪当中努力向前奔游脱颖而出历经磨难,就是要让你来世间上也要保持力争上游抢先到达得到。我说,管他什么亿万亿兆的数量众多,只要是首先着床的就都会幻化成了你,就如这世间本不必争抢一样。

须平很计较,很明确,很明白的朝着自家的方向走去,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酒醉的感觉了。但他就是不要选择任何的交通工具,只用自己的双脚在前行着,慢吞吞的多晚也是要走着回家去!

二十二.豁然开朗

须平悄悄的打开了自家房门,房间里留着一盏暗黄色的小灯,灯光不亮,但足以模糊照亮整个房间,妈妈估计已经睡下了,她明早还要给我做,我从来也不吃的早餐呢。在门厅换下了鞋,到屋里取出了睡衣,须平就进到卫生间里,简单的冲了个澡,正要在冰箱里拿水准备回卧室的时候,“儿子,怎么回来这么晚?”是女侠妈妈的声音,她今天居然没有飙高音,“你不知道,你要是不回来,你妈我都睡不着觉的吗?”

“妈,那您快去睡吧,我喝点儿水也去睡觉了。”

“哎呀,瞧你这一身酒气,今天又喝酒了是不是?虽然不说教你,可也不是不管你,你刚多大啊,就开始喝酒,自制力不强很容易失去理智酒后迟钝冲动的,是会犯各种错误的,知道吗?小小年纪,我劝你,能不喝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哎呀,我的妈呀,总有人会教你这是正确,那是错误的,亲妈尤甚。我长大了,您甭担心,就喝了点儿啤酒,没事儿,我会听话的,您就放心吧,以后尽量少喝。”

“嗬,你是喝美了还是喝烦了?对你妈还不耐烦了是不是?你小子耍什么小聪明?哦,你也倒算诚实,尽量少喝,回答的不错。行了,你长大了你就自主吧。也懒得再说你,你也早点儿睡去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妈。”

“还有事儿?”

“睡前我就一个问题。我也长大一些了,是吧?希望您能如实回答我。”

“我知道,我知道,儿子啊,你是不是又要问你爸的事情?你是感觉成长之路缺乏了阳刚指导了吧。唉……对于你我来说,他真是已经空缺了许久了,也让咱娘儿俩痛苦了许久了。我能相信自以为今天酒后,长大了的儿子吗?”

“当然!咱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吗?您放心吧,这点儿酒还醉不倒您儿子,放心,放心。妈,我心里很困惑难受,您能告诉的具体些吗?”

“唉,我也很想念他,也是时候儿透露些情况给你了,你知道他是干什么工作的吧?”

“嗯。”

“那,一线警官出什么样儿的任务,必须抛妻弃子?”

“嗯,我能猜出个七、八分了。他是永远的一线嘛。就爱强出头。”

“你这么说他可不对。我们很相爱,你并不是单亲家庭的孩子,那只是个表象,我俩是假离婚,我们要保守的是安全机密。是需要共同保守的秘密。唉……这一分别就是六年时光了啊,放心,他就快回来了。”

“真的?行!他是为了信仰无惧生死的勇敢的人。我大致了解了,为保护家人,我爸必须要洗成是另外一个人,是吧?与卧底性质相类似吧?”

“儿子,你是长大了!猜测分析的已经差不多了,我就不过多说明了,你一定要和我们共同保守秘密啊。你马上就高三了,不要再想着你爸的事情烦心了,很影响学业的,踏实认真的冲刺一年,高二该学的已经学完了,高三无非就是强行记忆了,你多背背书吧,为了应付考试也该多背背书了。回头考完了试,谁还考你记不记得呀。想报考哪所大学?公安大学?警察大学你有兴趣吗?”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学业还用影响吗?再说了,我也最讨厌以死记硬背的方法去应试了。您说的学校,我想倒是想,可我这学习成绩和偏激的思想,还是算了吧,我都不相信自己能考上。”

“儿子,今天的你,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不能。您想要说什么?”

“那你相信明天会有太阳吗?”

“明白了,只要相信!可要是明天阴天了怎么办?雾霾沙尘暴了怎么办?还能看得着吗?我爸,这警察干了大半辈子,几年连个面儿都见不到,您还真想让我也报考公安系统啊,咱怎么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呢?这是咱家族传统吗?今后,我在您的生活中再缺失几年,您能受得了?您怎么就那么能够忍耐呢。”

“我也只是做到忍耐就好了,很简单的。你父亲才是艰难的工作!他这一行儿啊,为保社会的安定一方的平安,形容是上善若水,大爱无疆的工种,一点儿都不为过,慢慢儿的你才能体会到他所追求的价值。告诉你,即便是阴天雾霾沙尘暴遮天蔽日,暗无天日,你看与不看,太阳依旧在那里。快去睡吧。”

“妈,我感觉今天的你有些不同,很正常很深奥的样子。”

“你平时才不正常呢。我和你爸其实是一样的心态,爱你就让你每日每时每刻都开怀由心的畅笑,看到你笑,我俩才是快乐慰心的呢,实是不愿过多的苛责于你,只不过是在必要的时候儿,为了敦促你改正行为思想认识到错误,我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唉,我们能教给你的也只有善良和道德了,从小儿到大只想让你在阳光下生活,帮你刻意隔离着黑暗。现在你似乎是长大了,今后就要靠你自己去分辨了,记住,凡事一定要三思后行。要考虑后果,知道吗?”

“我懂得,您放心吧。”

“唉,说是放心,做父母的又怎么能放得下这颗心呢?你是我们俩的宝贝是我们的骄傲,对于孩子的骄傲其实是自我认可的自我骄傲,你就是我们共同期待的未来。不要出去瞎胡闹给我们丢脸,你好自为之罢。

“晚安!须夫人。”

没想到,带着些许纠结小愤怒的须平回到了家里,简单的和妈妈聊过了几句之后,久梦乍回,大醉方醒,心情忽然好到了极点。原来,自己的父亲是为了更加伟大的事业而暂时的放弃了家庭,是舍了小家为大家去了。须平心内愈发敬重之心,他极力盼望着父亲任务结束,平安回到家的那一时刻,他有许多话要和父亲讲,还要和父亲喝酒聊天,探讨人生的真实意义,还要让强壮父亲再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他举高玩笑,二人同时真心的发笑,由心而笑。嗯?他已经不能再将我托举起来了吧?他太想念他了。这一晚,须平在梦中窃笑着,睡的安然踏实。

转眼悠忽数日。

马上考试,大家课后都要勤加复习,不要拖班级后腿!班主任老师明确的通知了大家,已经快要步入紧张阶段,高三时会更加残酷,希望同学们认真的对待这次人生的重要转折点,重点表扬的同学是贾阳,着重批评的是须平。

“不错啊,你就是那个拖后腿的呀,课上又听到点你的名字了,如雷贯耳啊。”石风嬉皮笑脸的讥笑着,朝须平竖起了大拇指来,“您这没皮没脸的玩意儿,被点名儿您是很欢乐?还是有些沮丧失望呢?”

“风仔,你太过关心别人会迷失自己的。”须平舒缓地伸了个懒腰,狞笑着回击,“你没有被课上提及点名儿,你是窃喜?还是失落呢?管好您自己个儿吧先,你要是真感觉无聊缺爱,赶紧找顾仪去吧。别跟这儿烦我。”

“那得了,你要坚强。”石风速度的起身离开,轻拍了下须平的肩膀,“保重!”

几天了,贾阳一直对须平爱搭不理的,从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须平也是真的不在意的。毕竟有时候,不同的价值观还是会有分歧和冲突的,谁也瞧不上谁了也是必然,何况现在在须平看来也只是冷战的阶段状态,整天都在认真备考读书学习的贾阳,满脑子都是应该的、绝对的正确答案,还是暂时互不打扰的好。在说教人家方兴艾的时候清醒的很,应对考试时,事情摆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又习惯性的糊涂了,严肃认真的准备着就要开始做人生转折了。须平呢,对考试从来就没有过紧张的压迫感,成绩好坏都是他的成绩,也不屑努力再提高些应试成绩。遇到任何事情,不管什么情况他也是不迷茫的,自己已经认真努力过了,实事求是了,他不指望任何人能够帮助自己,他破罐子破摔似的自然而然的应对着,随便的随便,他这人又可直面失败心内坦然,他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二人性格确实是有很大的差别,所以,俩人就一直这么僵持着,谁也不搭理谁。

这个时期,校内、班中已经出现两极分化的两拨人群了,一拨人的‘题海战术’已经提前打响,不眠不休的刷题刷题,另一拨则是努力顺其自然的完成学业任务而已,慢慢悠悠的一再的强加记忆,记忆强加。须平并不在两方中的任何一方,他应该是属于第三方的吧,随便你们如何如何,我呢,依然我行我素,管它什么松与紧,我依然故我,只要能来坚持上课就不错了 ,该听的课程也已经听完,去他的什么渺茫的前程吧,越是模糊,越是看不清,才能有选择任何方向的可能性!一直以来,人们自己在各阶段做出的所有抉择早已经在影响着今后的生活了,只是在抉择的当时并不自知又再抉择之后再度抉择,以致早已忘记忽略了那个最初时的抉择,但,有些人活不到今后了,皆因过度劳累啊,唉,可怜的学习着的孩子们,你们要适当的休息啊。呵,都争什么呢都追什么呢都要去证明什么呢,在某一阶段下过度透支急于求成,试图用因果去力证飘渺的未来,总是略显呆笨的吧?人群只要自我回忆回忆就能明了了,别太过于劳累自身,当下,请保持身体和身心的健康为前提首要。

属于第三方的须平同学,就这样没心没肺的游离着,冷眼旁观的看着别的同学们忧虑紧张着,他们都在给自己加油打气,激励着自己一定要实现价值证明自己,要考上一等一的高级学府。真的很羡慕他们的激情,真是好像万人抢过独木桥一样的,拼了命的努力的要去践行实现的那个自我的价值又是什么呢?须平不知道也不太感兴趣,那是他人要践行实现的价值。大家准备过桥,争相过那个所谓的唯一的村儿里的路桥时,在这画面开始的时候,须平选择了远观。他望着慌乱匆忙的自觉排队的人群,生怕自己慢了就不能从桥上到达对岸的人群,他须平自以为是的窃笑着欣赏着叨咕着质询着,都着的什么急?要上对岸就真的是没有别的路了吗?还不到高三呢……该学的也都学过了,不会的慢慢弄懂了就好了,再说了,这种考试哪有什么思辩的题目呢,无非就是必须正确的加强些记忆力而已,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记忆了吗?记忆真的是可靠吗?哦,好像是我自己失忆了,嘿,我都学过什么来着?

“须平!你还要这样儿下去吗?快醒醒吧你!你就不想和我说点儿什么吗?老是对我板着个死人脸,一副爱搭不理的死样子。”贾阳突然气鼓鼓的站在须平的课桌前。

“你才死人脸,咱俩是谁睡着了还不一定呢。嘿,我说,我是对您无可奈何呀,我自己保持沉默还不成了吗?哎,我也不好意思打扰您学习呀,我这也是多给您腾机会啊,你想,我要是也加入这‘争抢大军’去,对您和别人都会造成威胁的。我不想伤害到任何人,咱也不能树敌太多不是?”须平斜靠在椅背上,目光如炬的认真的审视着贾阳的面容,慵懒的微笑着回答。

“我才不怕,也不管,多少人一起来,我也是排头兵,先锋官!何况,还是您这列兵?散兵游勇式的‘大人物’挤进来,能威胁到我什么啊?”贾阳无不鄙夷的朝须平翻了一个白眼,轻蔑的嘟嘴回击着,“又胡说什么呢?难道你周围的同学们都是你的敌人或对手吗?”

“好吧,好吧,咱别激动,行吗?您还很好强很要强啊,这是非常自负的优秀的品质,优秀优秀。唉,我不是走的笨鸟儿先飞的路线,我呀,我走用的是厚积薄发的策略。知道吧。”须平忽而憨笑着紧盯着贾阳的双眼,缓缓的安抚着解释道,“您学习那么优秀,是会有许多人把你作为假想敌的,你就是别人眼里的绊脚石,只是您自己还不知道,大家表面和谐而已,您还别不信!提醒一下儿英明神武的您,明处笑语暗处使绊子的人多了去了,您要多个心眼子。诶,不要强加我了,好吗?您看我今后的表现吧。”

“你这凡事不在意的懒散的性格真是招人讨厌!你还内心阴暗,把别人都想的龌龊不堪的,你都和大家格格不入的,你也不是不善交际啊,和大家融入些吧,你要规矩些正常点儿,好吗?现在都什么时候儿了,你还不紧不慢的,我要提醒你,再这样儿下去,我可真生气了啊。”

“别真生气啊,你瞧瞧,我最不愿意惹您生气了,但我又不能违心于己,你瞧这事儿闹的,咱俩这是八字不合啊。莫生气!本来备战高考是高三的事情,怎么就提前到高二了?被提前占用的时间真是越来越多喽,从幼儿园起就被提前的占用着,都慌着去争抢炫耀什么呢?哈哈,这样儿看来,我们这社会看来是很缺苦劳力的呀。得,您别动气,气大伤身。”

“谁要去争抢去炫耀了?呵,是要证明自己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私底下提前早做些准备,有备无患的,你不懂!好像是除了你,大家都是一样的,真是不合潮流,你太无知了。好,想要让我不生气,那你就规规矩矩的认真去复习!”

“呵,什么出类拔萃,我看是在矬子里面拔将军罢。又开始给不众同的我扣帽子不是,咱就看看是谁更无知。规矩?认真?请教您个事情呗。”

“哼!”

“记得我看过一本儿线装书,很有些年代感的那种影印古籍,自右向左自上而下阅读的那种,我清楚地记得,有一首杜甫的《绝句》,‘两隻(只)黄鹂鸣翠柳’,那个‘只’字是繁体字啊。而现在小学教材全部统一是‘两个黄鹂鸣翠柳’,统一了啊,现在许多文学‘专家’都改‘音乐家’了,他们‘善意’的揣度韵律,修改了原作者的诗句,这就是规矩吗?我们就一定要不反驳的,随大流儿的认真去学习?答题也必须要这么去书写,否则就是错误的。到处拼凑胡乱缝合,然后统一思想统一标准统一价值观,这样儿有劲吗?这样儿的规矩和认真,能求知求真吗?”

“你要说明什么啊?这事儿跟你有多大关系呢,哦,我提醒你好好儿去对待学习,好好儿去复习,我这是在善意的修改你吗?我学的就是‘两个黄鹂鸣翠柳’,七字一断句平仄押韵,对仗工整,当然是‘两个’了,有什么问题吗?”

“哎呦,世间宋之问之流忒多了!刻意追求那抑扬顿挫感,多无聊!格律害人,标点更害人,这不就是在圈画认同在束缚思维吗?只允许同一种解释同一种答案,哪儿还能意解出诗人的适时抒慨!难怪屈原《天问》之后近千年后才出了个柳宗元的《天对》,最早的文言文诗歌都是句读行气的,并没有标点符号的,加了标点符号就已害其意了,就无法虚词行气了,人人理解相同反而啰嗦不美,如非要加注标点的话,我的看法是都加‘?’号才对,或疑问或质问或反问才好。我请问你,杜甫虽然律诗写的很多,但是,古音和今音能相同吗?‘绝句’算是律诗吗?绝句绝句,截句,要求对仗工整吗?再请问,仙李白、鬼李贺写有律诗吗?李白的《行路难》,‘将登太行雪暗天,还是雪满山?闲来垂钓坐溪上,还是碧溪上?’瞎他妈改,吃饱了撑的。”须平带着些许的愤怒,略微抬头喋喋不休了起来,“李贺只有少数五言,而七言律是从没写过的,却被称之为‘诗鬼’,是呕心沥血作诗的鬼才,他为什么很少写律诗呢?我有个疑问,难道称之为‘诗’的 ,都一定要是律诗吗?崔颢的《黄鹤楼》是协律的吗?听说过‘破韵’吗?知道‘律不害其意’的本意吗?为什么后来的一群低能儿一群所谓的‘专家学者’要再修改?而我们就一定要遵从学习于被修改被格律后的?呵,作者本人不会生气吗?刻意格式追求韵律,既机械又无聊,天真一定快要对地假了吧?对联儿啊,啊!?这是要重回八股应试的时代了吗?”

“你才宋之问呢,你的人品才有问题呢。告诉你,我喜欢韩、柳。嗬,你还质疑贬低权威啊,较劲是不是?胳膊能拧得过大腿吗?人家都是国宝大师级人物,学识渊博的很呐,我们遵从守则就好了呀,考试可由不得你瞎较劲。呲……一副愤世嫉俗的傻样子。”贾阳生硬的板着脸,异常严肃的说教着,“哦?哦。你还真是遵从了你爸的观点了,‘世上无绝对权威’,是不是?但是大家都是这样儿的啊,又有什么办法呢?顺从着潮流趋势吧你,别较劲了,别犯傻了,对你没好处。”

“大家,都是!?呵呵,从流的一贯如此,在你看来,真就是正确的啊。凋零的花朵枯死的树叶子才能很好的随波逐流呢。好了,好了,咱俩也不要再争辩下去了,我这学渣也没法儿跟你比记忆形态的无比正确的一成不变的死知识,您还是规矩的回到格律中框架中,记背填满您那聪明的脑袋瓜子,去认真重复着经验去应试去吧,我也会勤加复习的,还是那句话,看我今后表现吧。”

“你才是被填鸭被洗脑了呢,你就是爱跟我较劲是吧?好!那我就看您今后怎么表现吧。您自己也抽空儿勤学选修一门儿语言课程吧,省的和别人交流起来都费劲,有障碍了都,能听懂你说话的人还真是极少数人呢。”

“哈哈,学哪国语言好呢?英语?德语?韩语?日语?法语?意大利、阿拉伯、葡萄牙?”

“随你便!都学会了才好呢,能提高自己,能增进与他人交流的能力。你都快和这社会脱节了。”

“脱节?我就生存在这社会之中,是这社会中存在的一份子,怎么能够做到脱离!?只是不符合你们的认知胃口罢了,就给胡乱扣帽子,都学得的是些什么垃圾玩意儿。在这操蛋的社会里生存,我很想脱节脱离。真的。你教教我怎么能做到真正脱离,好吗?嘁,您还要求我学习多国语言呢,呵呵,告诉你,能和我交流的人,都会中文!懂吗?中文是所有文字语言的基础!”

“嘁,别以为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是只有强大了自身就会自带翻译的?别人,自然会学习你的语言来求得和你交流的,是吗?都会中文,你这里暗指的强大是什么?强大的精神?强大的渊博知识?还是不从众和不去争抢呢?哈,那样儿就能无为而无所不为了吗?真是笑话!诶呀呀,你还真是想脱离呀你……你……你要努力些……”贾阳愤然反驳着又呢喃自语了一阵,自思对方似是有些道理,片刻过后就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须平猛搓着自己的额头双眉攒聚,逐渐露出了烦躁的表情来,压低着嗓音慢慢地说道,“你能理解个大概意思就成了。努力?你能理解努力吗?唉,我说,课间休息,课间休息,您连休息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吗?休息的时候儿要学习,回到家也要学习,深夜也要学习,清晨也要学习,无论清醒与否只要睁眼就要学习,学习那些唯一正确?这就是努力!?努力搞垮自己的身体吗?拼什么命呢?给谁反复洗脑呢这是!”

“大家,哦,是你形容的对手、敌人,都在拼命的学习呢,你凭什么课间休息!?”

“逸以待劳。作战对手都是一群被驯化了的疲累的呆瓜,我怕什么?一定要走近他们定义的学习世界中与之交战吗?进入到了他们的领域,我是必败的,他们重复的多熟练啊,哦,我去和耕地农民比种地?和渔夫比捕鱼,和樵夫比砍柴,和小孩子们去比对奥特曼的了解吗?我疯了我?”

贾阳抬手指点忽而忿怒,正身板脸严肃虎吼,“都什么歪理邪说!你……别太过分了啊。”

“是谁过分啊!?本来嘛,我本身在空气中生活的好好儿的,可偏偏有人非要拉我下水里去自由的呼吸。还强要灌输告诉我,你要适应,要学会利用工具潜水下去探索,要努力磨砺自个儿,坚强的去努力去适应,生活在水里才高级。”须平很不满的小声的嘀咕着,无奈的打算结束对话,“自身被灌输约束在框架内,低头伏案重复接受着单一的信息,身心已入牢笼却不自知,追求的尽是些势利糟粕,还要求他人也应如此,否则就说教为与社会行为不符。哈哈,您也真是爱我,我谢谢你啊。行了行了,您还是看我今后的表现吧,我会自我监督的。”

贾阳平肩肃立脸色阴沉,并未答话。

又一次的轮回。须平表面服软的终止了这次谈话,他朝贾阳笑了一笑,自顾起身走出了教室。这贾阳怎么一点都不温柔呢,只会吼我压制我强迫我,须平承认自己懒散又爱幻想,真的是个不切实际的人,但是,没有幻想,也就没有文学,艺术和科学了罢。须平此时很认可那个小老头儿关于坚持幻想的说法。人们也在不同的人生阶段被某一种思想学说在不停的改变着,幻想着改变着,不断的改变着再幻想着。

像贾阳这么认真严肃,脚踏实地的人,不也有幻想吗?幻想着改变我须平,哈。人没幻想怎么能行!?

人群、大趋势也许打动不了须平,但是贾阳可以,须平心内深知她可以。须平怕被迫向对方承诺,怕被框架至死,所以,须平赶紧逃离开了。

皆知美知善后,刻意的去追求美善,就不是真的美真的善了,虚伪的欺诈的去尽力遮掩粉饰着,炫耀张扬着自己已经具备了的‘美善’,那能是真的美?真的善吗?将事物定性为这好那不好的,一旦有了分别对待之心,人的私心也就会从中捣鬼了,各色表演者此时就会粉墨登场了,这类演员是极易被分辨出来的,他们诸多演技之中,有一重要的高辨识度的表演基本功,势利眼。美丑好坏穷富高低是非多少动静善恶快慢真假……等,只在相对立的圈子里各执一端互不相让,争相炫耀展示着自得的道理。唉,是谁教会了你们要去对立事物呢?是那所谓的科学,是你一直以来被学习后深信不疑的定律和定义吧。你们对立的双方都有道理,都有道理,唉,偏要对立的有道理,也是无奈。难不成,非要将事物对立起来吗?对立起来就能求真就可辨对错!?对立起来去分辨对错是霸道无理的粗暴法,事物根本不是这么粗暴去分辨对错的,怎么认定对错?是主观认识,主观认识何来呢?是以往被学习被引导被教授……形成的主观,只是看自己信重了什么排斥了什么,就能在自己的认识里分出对错了?只是局限于自己的主观认识里,是私的视角,还要看事物的最终走向和结果,先解释一下最终?哪里又是结果时刻,又怎么去理解去解释……告诉我,这里这世界中还有什么是对的,是真的?对立之后就会无真无假,一定是无假无真的!在真伪难辨时,需要的只是变换个角度,仅此而已,换个视角试试吧。呵呵。是不是这种所谓的无对立的‘第三方’人物,不争无求证于当下环境的人物,视角不同的人物,就只有须平一个人呢?他,应该不会是唯一!

石风和顾仪的关系,最近倒是稳步提升的,无论情感还是学习。他俩似乎也都忘记了,应该对懒散的须平提供一下帮助了。大家见了面,只也是简单的聊两句,就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看来还是贾阳同学‘关心’须平同学!关心的过分了,关心的直想要让他须平回来脚踏实地。

二十三. 私心孕育素质

飘荡于浮云之中的并没有脚踏实地的须平还是非常在意贾阳内心真实想法的,大有被逼无奈的感觉。唉,好像是要静心的谈谈话了,抛却性格脸面,抛弃以往的妄想执着,不求改变对方的,心无杂念的必须要和贾阳同学认真的沟通一下了,哪怕是真的吵起了架来,甚至彼此都泪流满面也要把话说透说明,甭管谁改变谁或谁屈服于谁吧,一定是要谈一谈了。

周五晚上,在一番纠结和心内自省之后,须平拨通了贾阳的电话,想约贾阳一起出去散散心,游玩放松一下,顺便展开教育式的交流谈话。

“我不去了,我去不了。最近我家里有些烦心事儿,这事儿比你还招人讨厌呢。我要跟着处理一下儿。”电话那头的贾阳清脆的拒绝着须平的邀约。

“不可能!谁能比我还优秀?说说吧,怎么啦?什么事儿招我们不高兴了?你要是跟着去处理,你确定你不是去添乱的?”须平听着对方的语气还算是正常的,放心的嬉笑着快速简洁的反问。

“我家不是住三楼吗?一楼以前私搭乱建了一个储物的违建小棚子,当作杂物库房来使用的。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楼上老有扔垃圾的,都堆在了违建的房顶儿上,这大夏天的,我家都不敢也不能开窗了,一股子垃圾堆的酸臭味儿,真是讨厌死了。”

“啊!?那是真够讨厌的,又懒惰又自私!怎么现在还有这么低素质的人呐,高空抛物砸到了人怎么办?扔的还是垃圾,也真是无语啊,这就是道德败坏!诶?你家三层,怎么会被影响到呢?”

“你傻呀你,垃圾都堆在违建小棚儿的顶部,也就是二层的窗户边上儿啊,气味儿直往上走,臭死了。”

“哦,哦,明白了。那就向物业反应啊。”

“反应过了,人家也派人上来清理了一次了,可是这几天又有许多的垃圾堆积,再叫物业过来清理,却是一直的拖着我们,推三阻四的就是不肯再来。烦人。”

“看来还是和一层的违建有关系啊,拆了违建就会好点儿了,估计是楼上哪家儿住户和一层有什么矛盾吧?嗯,还厌烦一层搭建的小棚子。但是,他们有什么矛盾和不满咱不管,影响到你家的生活就不太好了,必须要解决啊。是够烦的,怎么那么多人喜欢使用下作小人的行事作风呢?还自以为很聪明呢。哎,你给市政或城管打投诉电话呀,不成就报警,让他们来拆除一下儿违建,你也贴个楼门口儿的公告吧。”

“早就打过政府和城管电话反应过了,一直没有回信儿,就是个摆设,反馈速度简直龟速。哎,我不跟你说了啊,我这就要和我爸再去找物业协商解决去呢。你就别添乱了。”

“哦,那好吧,你们去协商吧,有事儿,吩咐我就可以。”

“嗯,好吧……哎,等等,须平,等一下儿挂电话。要不?你先帮我把公告写个草稿儿吧,如果能用,我就打印出来贴在楼门洞儿上。”

“得令!立刻马上就去办!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吧,挂了啊。”

“拜拜!”

须平在贾阳女王处领得任务,马上就开始了实施,一篇告示,不一会儿就被须平写了出来,但是他总感觉生硬啰嗦,就慢慢地删除整理了起来,最后定稿在一小篇不伦不类的小公告上,须平自认为还算是满意,全文如下;‘

《致我亲爱的街坊邻居们》

楼上扔垃圾的住户,请高抬贵手!

咱都住同一个楼门洞里,我们并没接触过,也不熟识。但是,不可否认,我爱您!(为什么?是素质的气息在相互吸引着吧?我也说不清!)我不管之前,您与谁,有任何纠纷与瓜葛,请您换另外一种方式来解决。

您向楼下小棚子上扔的垃圾,都堆在了我家窗下,夏季开窗,芬芳醒脑的气味扑鼻而来,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生活。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没有必要撕破脸皮吧?您和我也许都没见过面,我也没对您做过什么伤害您的事情吧?还请您活动下腿脚,把垃圾投入到楼下的垃圾箱内,如果您的腿脚确实不灵便,您可以告诉我,您是几层哪户的?我每天上去帮您把垃圾带下楼,相互帮助,与人为善是美德,我很乐意这么做。

如果您感觉我的情感不够真挚热烈,还再偷偷的继续向下投掷垃圾,礼尚往来嘛,我也就回敬您了啊。到那个时候,我也破费一下,花重金置办一个大大的大喇叭,在楼下每半小时一歇息的,问候一下扔垃圾的您和您的家人。什么老人呐,孩子啊,媳妇、夫君和亲友啊,七大姑八大姨,祖宗十八代的…………一一对你全家族挨个儿的问候送祝福,并细心工巧的魇镇您满户口本,我也学习一下人家的语言艺术。用很艺术的咒骂,言语恶毒的咒骂!送上我真心的祝福。我估计是什么难听骂什么吧,咒家人孩子祖辈什么的,到那时候,大家也都不好看了,您说是不是?阴毒的诅咒骂人使用术阵,真的很不好,我也是万般不愿。所以,请您换一种方式,表达您的不满与愤恨。

您和我都不认识,咱也没交集,请您不要影响我的生活,每天住在垃圾堆旁,换您,您想想,您是什么滋味?所以,请您不要污染环境,生态环境的维护需要大家共同努力,您不能自私的只洁净自身吧?求您放过!

最后,祝全单元的住户,身体康健!事事顺遂!’

须平自己对这篇小公告还是赞许的,急忙用手机拍照编辑好,发给了贾阳过目,希望得到夸奖。

静等了好一段儿时间,电话铃声才响起。

“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别别扭扭的。”贾阳在电话里,表达了她的看法,“这种没素质的人,你干嘛还捧着他说话?”

“与人为善啊,别管对方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善良的。”须平试图引导着贾阳理解,语气轻缓郑重,“今后,还要在一个楼里居住呢,总不能通篇脏话吧,狠话也不要说满,话语不要太过绝对的好些吧?”

“嗯,就你善良,就算你说的有理吧。唉,那个物业真是讨厌,一直拖着一直拖的,刚才是我爸爬上了小棚子,又清理了一次垃圾。”听到了贾阳在电话那头的叹息,“唉……那个小棚子很简陋,我一直紧张的都怕我爸坠落摔倒的,那个一层户主因为上了他家的小棚子,还老大不乐意的。”

“也是啊,他老人家岁数大了,下次我去清理。”须平无不讨好的温软说道,“岳丈大人,可是不能伤到的。”

“你讨厌你,谁用你?假慈悲!让你复习,你看你那态度,对别的事情,你倒是上心的很。”贾阳停顿了许久,语速很快的接着说,“我爸说,这个小告示,可以贴上试试。”

“还是‘老泰山’识货!我明天再给你送个摄像头儿去,家里正好儿闲置着一个呢,360度无死角,清晰的夜视加动态捕捉啊,不形容了,反正一水儿的高科技。只是一个小告示,全凭自觉也不行,咱要两手准备,拿到证据才好上楼交涉协商。”

“别瞎叫,谁答应你什么了?一厢情愿的,你少臭美。”

“您记性还不是很好嘿,也不知道那天是谁,一举杯就激情张扬的大声宣布,‘请大家帮我监督须平,他是我的人了’。羞得我呀都红了脸呐,哎?那个豪爽巾帼是哪位?”

“我那是酒喝多了,胡言乱语,您可千万别当真啊。”

“哦哦哦,明白了,那我改天也喝多一回,对你付诸实际行动,先侵犯了您再说,侵犯了你以后我也不认账,喝多了,您也不要当真啊。”

“真轻浮!没皮没脸的,不理你了,我挂断了啊。”

“别,明天几点给你送摄像头儿啊?”

“九点吧,我家小区广场上,大花坛的南边儿。”

第二天,在贾阳家小区内,须平等到了九点半,也没见贾阳露面,正要发信询问原因的时候,自己手机上弹出了一条信息,‘我看到猥琐的你了,我妈在我边儿上呢,你再多等一会儿吧。’看来贾阳是不能脱身私下见面,须平马上回了信息,‘好,我没事儿,原地死等。你的文字修辞和你一样娟秀可爱呢。’已经等到十点多了,花坛中央的音乐喷泉已经开启,须平听到的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音乐,《水边的阿狄丽娜》。

反正等人也很无聊,须平就望着喷泉水流,随着乐曲的升降起伏欣赏倾听着。小广场上已经汇聚了些许人群,都是些大爷、大妈带着孩子在追逐玩耍的。这个时间段的太阳,被广场旁边的高楼遮挡着,在广场上留出了一大片阴凉地来,听闻着水声和乐曲,看着喷泉的摇摆起伏和周边人群,须平忽然感到非常的安心和谐与平和愉悦。此时,他发现这喷泉喷出来的水流,就像是一个大蜘蛛一样,一会儿撬动前足,一会儿拖动着后足,好像是在缓慢地向自己移动而来,内心很是惊讶,咧嘴呲牙的微笑着心想,‘这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还挺有意思,大蜘蛛喷泉’。

“嗨!傻笑什么呢?”贾阳雀跃样轻拍了一下须平的肩膀,笑吟吟的站在身后说道,“跟白痴一样。”

“哦,女王今天心情不错啊。”须平回过头来,就看到了笑颜如花的贾阳,他眼含温柔的询问,“怎么那么高兴?”

“我刚把我妈给甩掉了。”贾阳捂着嘴偷笑一阵,兴奋地面色潮红,邀功般悄悄的笑说道,“怕你等急了,我可是小跑着过来找你的。”

“我才不会着急呢,也不看是等的是谁?我一定会有足够的耐心的。”须平被贾阳的笑容感染着,也在由心的微笑着,“你看,还有这大蜘蛛喷泉和音道不太好的乐曲欣赏着,不会无聊起急的。再说了,我胸襟多开阔呀我。”

“不正经!那叫音箱声道。嗯,是不太好听,声音有点儿发劈。嘿,我们快离开这儿吧,一会儿被逮住就不好解释了。”贾阳对这紧紧张张偷偷摸摸的感觉似是很迷恋,不自主的双手就捉住了须平的胳膊,不停的摇晃着并手指着方向,“我们走这边儿吧。”

“最危险的地方儿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儿。”须平被贾阳不由自主的拖动着,碎步向小区的东边走去,手臂被握住,心下温馨暗喜,“一点儿战术战略都不懂。”

“大水蜘蛛就要来捉你了,还不快跑?”贾阳此时的心情也非常的好,拖拽着须平和他开着玩笑。

“真挺有意思的,水边的阿狄丽娜原来是只大蜘蛛啊,蜘蛛精,这音乐配的,哈哈……咱再欣赏一会儿吧?”须平已被喷泉吸引,不自主的回头张望。

“啾啾……啾啾!……”

耳内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呼唤的声音,这时的贾阳脸色苍白,头身一惊,打了一个激灵之后慌忙松开了须平的手臂,循着声音,面向着一位短发精干的女人挥着手。

“哎……我在这儿呢,妈。”贾阳拘谨的大声应答着,之后小声埋怨着嘀咕,“还战术呢,什么危险安全的,都赖你,被发现了吧。乌鸦嘴呀你,你个自负的大笨蛋!”

“你乳名儿叫‘啾啾’啊,你不是说甩掉了你妈了吗?”须平一时也不知所措,不由自主的似是没话找话的跟着贾阳的步伐,同走向了短发女人的方向,“你这甩开了也就300米吧?”

“你还说!要不是你磨磨蹭蹭的,我们会被抓包儿?”贾阳心下无比紧张,轻声责备着,“都怪你!你还跟着!?”

“哦……”须平突然意识到应该停下了,就在原地站定。

只见不远处的母女二人对话了一小会儿,贾阳伸出了手臂朝向须平勾手喊道,“让你过来呢。”

“阿姨好……”须平很忐忑的挤出了一丝笑容,很不自然的来到了二人面前,慌忙的解释着说,“我是来给贾阳送摄像头儿的。”

“你叫须平,是吧?”女人微露笑容语气轻柔。

“嗯。”须平严肃着绷脸点头。

“走吧,去我们家坐会儿。”

“哦……”

三人同向一栋淡粉色的居民楼走去,须平缓步跟在二人身后,审视着眼前的这个短发女人,她一路都不理会须平和贾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也许她也正不知该怎么开口吧。

须平的心内,暂时给贾阳的妈妈下了个简单定义,‘仪态端庄,色厉内荏。’

须平是在给自己打气,以便获得勇往直前的气魄来安抚此时焦灼的内心。

二十四.午餐课

来到屋里落座在沙发上,须平反而有了一种很踏实舒服的感觉,一点儿也不觉得紧张与不安,他甚至还有想要去贾阳卧室看一看的冲动。气氛安静了只是一小会儿,贾阳在须平身边经过的时候,浅嘟着嘴轻轻的瞪了一眼须平,给他端上来一杯白水,平静的说道,“喝点儿水吧,要开空调吗?”

“不用,夏天就是出汗的季节,多出点儿汗,挺好。再说,我也不热。”须平发自肺腑的微笑着,他很享受贾阳给他端水时的郑重感,在妈妈面前贾阳似乎是乖巧的很,他环顾着屋内真心夸赞的继续说道,“你们家收拾的真干净!”

“这丫头,非要我上午去给她买双鞋,在车站,我上车了,她却没跟着上车。”阿姨坐在了须平的右手边,长出了一口气息,笑望着须平轻缓说道,“你写的小告示不错,刚才进大门儿的时候儿忘了给你指一下儿了,已经贴上了,就等着看看这几天的效果吧。我相信,讲理的,有素质的人还是不少的,这垃圾堆积起来的速度那么快,应该不止是一家人扔的垃圾,也是有些‘垃圾效应’在起作用,看到有了现成的省事儿的垃圾堆,人们都跟着从众偷懒儿。你闻闻这屋子里腥气的味道,真是气人。”

“是的,阿姨,是有些难闻的气味儿,家里喷上芳香剂也掩盖不住这味道啊。”须平瞥看了一眼贾阳,暗中轻点了一下头,对她甩掉妈妈的战略表示了肯定,顺手拿出了摄像头递给贾阳,表情认真严肃的嘱咐着,“你把这个连接到家里的无线网吧,它底座儿有个钢扣儿着力点,可以轻易附着在任何建筑物上,还能防水,内置的电池寿命极长,不需要担心,共享接上电脑主机或手机上,就可随时上传储存画面了,应该用不了三天就能破案。”

“好了须平,谢谢你!你们俩在家里安装吧,我去把那双鞋给‘啾啾’买回来,多大尺码?”贾阳的妈妈微笑着起身,拿上挎包准备出门,“须平,你要等着我回来啊,中午就在家里吃饭吧。”

“好的,阿姨,您慢点儿啊。”须平立时起身微笑着,手足无措的恭送样说道,“您放心,我会安装利落的。”

“36。再见,妈。”贾阳跟到门口,随手把草制的拖鞋放回了鞋架。

估计自己的妈妈已走出了很远之后,贾阳冲着须平轻责低吼,“你怎么那么厚脸皮呢?让你在家里吃饭你就吃呀。”

“盛情难却啊,我帮着丈母娘干活儿,她老人家心疼姑爷,给弄几个小菜吃,有什么不妥?”须平正在蹲地**组装着零部件,闻言嬉皮笑脸得意扬扬的呵呼着,“何必假惺惺的推脱呢,你说是不是?‘啾啾’!”

“真是太讨厌了你,不许叫我‘啾啾’!”贾阳被须平叫着小名儿很不习惯,一直以来只有家中长辈才这么叫她,侧身蹲到了须平的身边,捶打了一下须平的左肩膀,“你听到没有?”

“没有,我偏要叫你‘啾啾’,你……”须平一侧脸,就碰到了披散着头发的贾阳的发丝,怔了片刻,直接捧起了贾阳的脸,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吻了一下,“你……真漂亮!”

“须平!你干嘛!?”贾阳涨红了脸,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强吻,自己都没有反抗的瞬间,就被对方得手了,“你也太过分了。”

“走,去你屋里看看。”须平无视贾阳的情绪,直接拉住了贾阳的手,拖拽着问道,“哪个房间是‘啾啾’的呢?”

“你真是太可怕了,这里可是我的家呀。”贾阳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强硬的呵叱须平,红着面庞低着头埋怨说道,“你胆子也太大了。”

“谁让你在家里的样子,是那么的可爱迷人,又香香的大方漂亮呢,远比你在学校的时候儿迷人多了。你在学校,严肃的有些呆板,一点儿不招人待见。哈哈……我这就叫做,色胆包天!快告诉我,哪个是你的房间?”须平左右张望,依然兴奋的探询着,“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找到啊。”

“那你自己找。”贾阳甩开了须平的手,脸红到耳根。

“好!”须平傻兴奋的就像个刚会走路的孩子。

在他打开了一间瘦长条的淡黄色房间的时候,须平很确定这间就是贾阳的房间,“简直就是一个密闭空间啊,私密性真强,这房间很配你的性格。”须平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微微闭眼邪笑着深吸感叹道。

“你说,我是什么性格?”

“自我保护意识极强,注重私密性,缺乏安全感。”

“你怎么那么确定?你又不是我。”

“不要玩儿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游戏了,我就是确定。”

“你总是那么自作多情的吗?自负的白痴大笨蛋!”

“我是自信的聪明人,怎么会是白痴呢?哎,那你说,我要是自作多情,那为什么我夺走了某人的初吻,某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会羞红了脸?”

“说你是自作多情,还不信,我的初吻早就没了。”

“啊!?真的假的?是谁?什么时候儿的事儿!?”

“在我的婴幼儿期啊,早就被我的爸妈首先夺走了。哈哈……嗬,看把你紧张的。吓坏了吧?”

“是啊,吓得我呀,小心扑扑儿的。那不算,那没有舌吻,哪儿是什么初吻。哦,哦……我也忘记舌吻了。”

“你走开!”

看着贾阳被吓坏了的样子到处躲窜,须平虚张声势的样子做的更足了,搓动着双手不时的奸笑着阻挡着贾阳的去路,逐渐把贾阳逼到了房间的一个角落内。“定!”贾阳大笑着伸出食指,朝须平虚点了一下。须平很配合的像是个木头人,时间静止了一样,动作停留在空中一动不动,贾阳就在须平悬空的手臂处钻了出去,咯咯的笑个不停,“好了。”贾阳已经到达了客厅,喊到。须平继续着奸笑作势追赶,直到贾阳又一次喊出了“定!”

俩人就这样欢笑着游戏了一小会儿,渐渐地感觉到了无聊,须平灵巧的攀爬着,把已经设置成功的摄像头呈45度角,斜斜的嵌入在窗外排水管道的旁边,远离他户的窗户5、6米远的地方,防止以后有恶人先告状的情况发生,诬陷说本方是恶意‘窥探他人隐私’。远离窗户倾斜角度,就不会给他人以口实了。这个社会什么强词夺理的怪人都有,巧言令色的自私小人也有的是,还是小心仔细些为好。

一切安装就绪后,须平故意走到了贾阳的房间内,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床上,夸张的到处嗅闻着,口中不断惊叹,‘香啊,柔软啊,真舒服,无与伦比。’他忽而轻捏起一缕发丝来,无不感慨的说道,“唉,年纪轻轻的就脱发,过几年后的你,还能有几根儿头发呢?”

“谁要你管?快从我床上下来,衣服都没换,谁让你上我床的?”贾阳几乎是冲到床边,死拖硬拽着要须平起来。

“这话说的,还上了你的床,小姑娘家家的口无遮拦!一般悍妇才会这样儿说呢,‘谁让你上了老娘的床呢!?’哈哈……那我们重来,重来啊,我起来,你躺在自己床上,拍打着床沿儿邀请我好了。”须平拿捏着腔调学说之后就势起身,露出了一丝淫邪笑容来。

正在这时候,大门正被钥匙拧开着,钥匙的响动声音异常清晰,门口传来了贾阳妈妈的呼声,“‘啾啾’快来,帮妈拿进去。”

大人们有时候,会刻意的弄出些响动来提醒年轻人的。

慌张的俩人连忙冲到了门口,分别帮忙接过了对方手里拿着的东西。

贾阳的妈妈脱换着脚下的鞋,手撑着墙壁笑意满满的说道,“须平,你喜欢吃什么?阿姨给你做,我今天买了不少好东西呢。”

贾阳接过些东西来就直奔厨房去了。

“您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只要是您做的,我都喜欢吃。”须平急忙应和讨好着回答,面上露出了尴尬的微笑来。

贾阳的妈妈不禁撇嘴浅笑,刻意扫视了须平一眼,“你这小子自来熟啊,这嘴甜的。你是来帮忙儿的,怎么也是客人呐,这样儿吧,贾阳爱吃什么我就做出来给你吃,好吧。因为丫头爱吃的,就是阿姨的拿手菜,好不好?”

“谢谢阿姨,您辛苦了,对了,阿姨,您贵姓啊,我怎么也要加个前缀尊称啊,总是阿姨阿姨的叫您,似乎有些不够诚恳。”须平有些腼腆的问询,又接过了贾阳妈妈手里的一些物品来。

“嗬,你还想叫我什么呢?”贾阳的妈妈收拾着自身斜眼微笑着,故意地放慢了语速。

“我……只是,称呼您阿姨吗?”须平着实吓了一跳,停顿了一小下,小心翼翼的反问了一句。

“吓到你了吧,哈哈……你快去坐。我姓花,你看着称呼吧,须平。”阿姨会心的笑了,低头拾举起了地上的鞋盒子来大声说道,“哎,‘啾啾’来试试合不合脚,早就嚷嚷着要买,今天又不着急了?”

“哦,来了。”贾阳小步自厨房内慢跑而来,慌忙的捧过鞋盒子,“我回屋试试。”

“花姨,那我就再点一个菜吧,青椒肉丝,辛苦您!”须平认为花姨也不很讨厌自己,自己此时也对这个阿姨很有了些亲切感,壮着胆子点了个菜,“辛苦您多放点儿酱油。”

“妈,您甭管他,做出来什么就让他吃什么。”贾阳快步又跑了回来,斜眼瞟着须平,忽将他一把推开,“挑三拣四的,还要点菜,你当你是谁啊?”

“你这丫头,人家须平是来帮咱们,清理处理事情的。没规矩!”花阿姨白了一眼贾阳,轻声责备着调笑,“就你这脾气,看你以后能不能嫁得出去?”

“妈,您今天是怎么啦?”贾阳回身,撒娇的扶着妈妈的肩膀抱怨着,“怎么帮着外人数落我,您今天很怪,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嗯?”

“这丫头还不算傻,快去试试鞋吧。”贾阳的妈妈催促嘱咐着,自己慢步走向了厨房内,“我要多弄些饭菜,你爸中午也回来吃饭。”

须平忽然感到心中一阵的慌乱…………

在贾阳的房间里,贾阳一边试着鞋一边和须平小声嘀咕着,“我爸怎么也要回来吃午饭呢,他平时根本就不会回来的呀。”

“我也感到了有些压力,不太对劲呐,他们不会是要审问我们吧?”须平隐隐感到有些情况不妙,内心很是紧张,却是不紧不慢的缓缓地说着,“要是二老严刑拷打,我可受不了啊,为保我形体健全,我就撂了,我绝对全招了,完完全都招了,一丝不留的全都泄露出去。”

“你看你那点儿出息,以前假模假式的威武形态呢,那个满不在乎的样子呢?”贾阳左右环顾着脚下的新鞋认真审视,是一双淡黄色,微坡的鱼嘴凉鞋,“好看吗?”

“你喜欢黄色啊,黄色好,富贵欢快,很好看的颜色。”须平望着贾阳脚下的凉鞋,眼神盯着贾阳明晃晃的脚面,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着,“阳光正直,健康向上,很好的颜色,可我喜欢紫色。”

“机器人儿啊你,是不是吓傻了?”贾阳拍了一下须平的肩膀,捂嘴偷笑着,“我是问你,我穿着好不好看,所答非所问的,一直强调颜色干嘛。”

“好看,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须平有些游离,双眼望向了卧室门口,压低着声音问说道,“你说他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是真害怕了呀,心里没底了吧?”贾阳嬉笑着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在须平脸上轻吻了一下,自信满满的架势说道,“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我只是搞不清楚状况,心里确实没底。”须平报以微笑,俯身在贾阳脸上也轻吻了一下,在她耳边轻声笑说道,“我从不占别人便宜。”

饭菜都已经端上了桌,但是,贾阳的爸爸还没有回来。

“不用管他,咱们先吃,来吧孩子们,都动筷子。”花阿姨微笑着张罗着,给俩人分发着碗筷,指点着桌面柔声说道,“这些都是啾啾爱吃的。须平,你也尝尝合不合口味,你的青椒肉丝在这儿呢。”

“花姨辛苦了!您甭忙了,我自己来。”须平起身拉开了一把椅子,让请着花阿姨也坐下,“咱稍微等一会儿叔叔吧,我小时候儿,长辈没下筷子,我是绝对不能先开吃的。”

正说话间,贾阳的爸爸开门进屋,一边换鞋一边口中快速说道,“我回来了,都别动,我马上来。”急速去到了卫生间洗了洗手,就直接落座桌前了。

“贾叔叔好!”须平起身微笑着和贾阳的爸爸打着招呼。

“快坐下,说了都不要动的,来,须平,这个给你。”贾阳的爸爸递过一听啤酒给到须平的桌前,左右看了看须平和贾阳,轻笑着继续说道,“咱们就开门见山了啊,你们俩是不是在交往?”

“爸……您瞎说什么呢,人家是来送摄像头儿的。”贾阳瞪圆了眼睛,面含不满的很快的接口怨说道,“什么交往不交往的。”

“我是喜欢贾阳,她也不讨厌我,我们也算是在交往吧。”须平直视着贾阳的父亲,他终于知道这葫芦里是什么药了,轻悬的一颗心也落了地,面含笑容很是诚恳的继续说道,“您的女儿很优秀,很吸引我。”

“好!小伙子嘛,就不要扭扭捏捏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要勇于担当,敢于负责。”贾阳的爸爸打开了一听啤酒,又递到了须平面前,大笑着说,“给你打开,先来这个!你阿姨电话里跟我说,啾啾可能恋爱了,又拿不准,让我回来。但是,你阿姨她又说,莫名的就很喜欢你这小伙子,板不下脸来,拿不定主意,怕自己镇不住场子啊,让我回来看一看。须平啊,你喜欢啾啾什么呢?”

“真!”须平略一迟疑,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贾阳,真诚的面向着贾阳的爸爸,老成的继续说道,“在现今这浮躁的社会里,人人都追逐名利,争相学习着‘技巧’挣扎于俗世,以学得运用各种下作的‘技巧’而沾沾自喜,人人虚伪利己,为达私欲不择手段。贾阳却不同,她正直认真,人品贵重,不同于他人,巧诈不如拙诚嘛,她很真实。这也跟您和阿姨的平时教育,分不开吧?”

“嗯,说得好,即捧了我们,也回答了问题,简明扼要的回答了问题,又省去了我们再弯弯绕的废话再提问,不错,不错!就是有些老气横秋的感觉,哈哈。”贾阳的爸爸夹了一口菜入口,点头微笑着缓缓地说道,“来,咱们边吃边谈!嗯……都长大了,你们也有了自己的主见喽。哦,我也是在你们这个岁数过来的,还是能够理解你们的,我当年也是这么大的时候儿,天天到学校,只是到校啊,并非只是为了学习的,主要还是为了多看一眼自己喜欢的女孩儿,甚至有时候儿到校的主要原因,也只是为了能多接触接触这个心仪的女孩儿罢了,并非是奔着学习求知去的。嗬,直言不讳,我和你阿姨啊,就是上大学的时候儿一起走到今天的。我们一直未毁初心,不敢相忘于当年的誓言。正是双方都勇于担责,一路的磨合纠正,不断的改变着自己以适应对方,到最后,已经不仅仅是爱慕喜欢的感情因素相互交织羁绊了,而是,亲情!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成为家人了。”他喝下了一口啤酒轻咂着嘴唇,语重心长的继续顿挫着说道,“有了贾阳以后,更是顾及多多……唉,彼此心悦的早恋不是不能修成正果的,而是太难了,是真的艰难呐,你们今后的人生路上充满了各种诱惑和变数,社会上又是有许多的口是心非、两面三刀的人,一路都是深坑满布的,人心险恶啊,你们也许现在还不尽了解。这单纯的喜爱早恋啊,不是人人都能贯彻始终,一肩扛下来的,我们不免就是要担忧动问的。”

须平频频点头,谦恭样陷入了沉思。

“是啊,孩子们,你们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很容易被异性的外貌、谈吐和行为所吸引。”贾阳的妈妈也接上了话茬,苦口婆心样的缓缓说道,“你们抵制诱惑的能力还非常的有限,很容易失去理智做出错事来。须平啊,阿姨是真的很有些喜欢你的!莫名其妙的就是感觉你很面善,想是爱屋及乌吧,再看你有活力不胆怯,阳光正直敢担当,也乐于助人,心地又纯正善良的又很懂事,阿姨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你这孩子呀。嗯,年轻就是好啊,你们可比我们当年成熟的早多了。嗯,我禁止这丫头恋爱也是为了她好,毕竟年轻怕她方向不明,不能识人。你们今后交往,要掌握好分寸!希望你也能理解我们的爱女护女之心。来,尝尝阿姨炒的青椒肉丝怎么样?”

“嗯,很好吃,阿姨手艺一流儿。您对我也是过分的夸赞了,不知您是怎么看出来我勇于担当的,哈哈……”须平又夹吃了一口菜,点头夸赞着,自嘲的玩笑了一句,随后郑重认真的缓慢逐句说道,“我听明白了,分寸很重要!我俩年纪尚轻,今后交往一定要把握好一个‘度’字。您二位也并没有阻拦着我们俩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嗯……叔叔、阿姨,我不能向你们保证什么,但是,在以后我和贾阳的交往过程中,我们绝不乱来,我们是会相互包容和互助的,您二位的掌上明珠同时也是我的心头肉,我们的目地都是一样的,都是要爱护着贾阳!您二位放心,我们绝不会越雷池一步!”

“嗯。你小子可以!来,陪叔叔喝一会儿。你能理解我们所说的分寸,这很好,我们就怕你们年岁还小,把控自制力还很欠缺啊。洪水滔天巨浪翻滚使你恐惧,浅流溪边你却在玩耍嬉戏,甚至还要喝水来解渴呢,我们怕的不是‘水’本身,而是‘水’给造成的伤害程度,所以这个度,很重要!”贾阳的爸爸大笑着举起了杯,空中虚晃了一下,自己就先喝了起来,“嗯……你看看,你看看,本来我们是要善意奉劝的,怕你们不理智,走弯路。我们应该及时制止你们的,你看看现在?现在可好,哪儿有我们这样儿做父母的呢?须平,你小子是个明白人,你几句真诚的话语,赢得了我们的信任!”

须平和叔叔虚晃式的碰了碰杯,表情严肃且郑重的说道,“由心而发的必定是真诚的,我明白的也只是我自己的肺腑罢了,内不欺己外不欺人,我只是如实作答。哦,您指代的‘水’我也明白了,我懂了。大蟒蛇的缠绕是可以窒息要命的,而小蛇再怎么缠绕也如同儿戏一般,所以,我怕的不是蛇,而是怕给我造成的伤害的程度,那伤害的力度,作用力的大小才是使我恐惧害怕的本因。我们都十八了,这分寸力度我们一定会把握好的,您二位的心思,我也明白了,请尽管放心。您和阿姨都是开明的父母,同样赢得了我的尊重!”

“嗬,我一个小故事形容,你也回了我一个小故事,好啊。好!这话题就到此为止了,今天咱爷儿俩只管喝酒!”贾阳的父亲点着头举起了杯子来,开怀的自饮大笑着。

“看来孩子们都是明白的。我俩这担心仿佛也是多余的了,你年轻时候儿还不是抽黑烟喝白酒的天天出去胡闹,重口味的很呐,现在却一本正经的来说教孩子们。”花阿姨满脸笑意的直视着贾阳的父亲调笑着说着。

“我是重口味,我承认,要不,怎么娶了你呢?”贾阳的父亲也是玩笑着回敬道。

贾阳全程无话,默默的吃着饭,暗笑着寻思,‘须平,郑重严肃的样子,还真是像那么回事儿呢。’

此刻,呆望着须平面容的她,心里也安心的高兴极了。

二十五.石风的心事

还有一周就要考试了,最近几天,须平的心情很好,尤其是贾阳家里的‘面试’已经通过,‘垃圾事件’也已经圆满的解决了,这让须平很有些小成就感。‘小公告’首先起到了一部分作用,许多住户在看到了小公告后,都自觉的下楼扔垃圾了,还有几户无视公告不审自心心脏的,在被摄像头捕捉到证据后,贾阳的爸爸直接上楼,很给对方留着脸面的协商后,也都一一的解决了。随后,那违章建筑的小棚子也被拆去。

其实,主因就是,有一户高层人家,对楼下的小棚子很有意见,因为有了这个违建之后,他家的一辆‘传家宝’,一辆很破旧的电动代步车就无处停放了,自己家住的又是高层,所以就扔些重物垃圾下来,想要砸漏了小棚子以发泄不满,也给一楼住户些愤恨的警告,久而久之,跟风的、懒惰的、素质低下的一部分人,也就跟着向下一起的扔起了垃圾。

以至于其后在违建的小棚子上,垃圾堆积成山。

须平终于深深切切的体会了一次‘垃圾效应’。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本来一个很干净的地方,一旦有了一小点儿垃圾的存在,人们就会毫不犹豫的丢抛更多的垃圾,而内心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愧。任何的坏事,如果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被纠正或阻止,形成了习惯和风气,就很难改掉了,幸亏这次的事件,因为是贾阳家里的不堪忍受,及时的进行了纠正,改掉了这一楼人的偷摸跟风的坏习惯,没有再次扩大形成风气。

这种人类怪异的心理疾病,称之为‘垃圾效应、破窗效应或羊群效应’都是可以的。一面洁净的墙壁,如果出现了一点点的涂鸦,没有被及时的清理掉,很快的,墙上就会出现更多的乱七八糟的不堪入目的涂鸦了。人心,就这样被盲从的引导至理所当然的存在了,甚至在今后,也是不允许别人责备呵斥的,他们已经习惯!他们还会很义正言辞的说道‘谁谁谁还这样呢,你去说他啊?’,将自己不当的行为,推的一干二净,不知反思还振振有辞,更不知羞耻为何物了!河口决堤,起先也只是一个小缺口,没有被及时的修补,细微之处不慎重对待,千丈堤坝也可能会被小小的蚁穴溃决的,犹如当年的晋武帝司马炎,一统之初还在‘焚裘示俭’,转身却‘羊车临幸’后宫去了,以至于后来全国上下奢靡成风,晋朝也在晋武帝之初,便已经开始快速的走向倾覆灭亡了。

其实并非法制治国才是唯一方式,还有许多种方式。我们众人要相互配合着防微杜渐,才能大范围的洗刷人性,使其具备羞耻之心就成了。世上不需要今天这个立法那个入刑的,何须诸多的细致的法度呢?唯使其自俱羞恶廉耻心而已。

可是,在我们生活中,这类事情绝不是少数,比如,有许多人在‘禁止吸烟’,‘严禁摆摊’的警示牌子下违规。如果缺少了执行的严肃性,未被及时的纠正,就会有许多人跟风操作了,就跟不认识字一样的从众的去无视着警告牌,规则警示也就形同虚设了。难道,只有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才会有人站出来制止和纠正吗?人们都是这样做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吗?是的!自己又不感觉疼痛烦闷,何必多事?与我何干?

人们,都太过自私了!

难道,这些警示牌子是挂错了地方吗?‘禁止吸烟’,‘严禁摆摊’‘请勿打闹’等等的警示牌,都应挂在医院或是课堂之上?这些地方还需要悬挂这类警示牌吗?原应具备的自觉性还需挂牌来提醒吗?追本溯源其根本原因又是在哪里呢?嗬……瞧瞧这类事件吧,太多了,在水边无视禁止游泳,在野生动物园无视禁止下车,在生命通道的消防道路上无视禁停,在当心落物、有电危险的警示牌子前无视的继续玩耍停留…………周边有太多的善意的提醒了,都不识字?都瞎了吗?为什么全部无视?发生了意外之后,却又都是要去转嫁于他人去负责的,勾心斗角的转祸归咎于他人,怎么?都是‘法家术治’的忠实拥护者吗?难道你自己不该为自己的行为负主要责任的吗?你的‘羞耻心’呢!?那不是眼睛瞎了,是心瞎。责任一词,已经被别有用心的私利的人充分的利用起来了,追究责任被利用为于己推卸的借口,于他扣帽子的找个背锅人的惯用伎俩,难道在追究责任之前不该先还原真相吗?譬如,那骚动的人群就会被扣上个恶意讨薪的帽子背上个扰乱治安之罪的锅,难不成您欠薪就是善意的!?在定责这件事情上一定要首先还原真相,而不是急于定责分属对错先对立定义下来。不要责任,只要真相!

克己规范,远离危险,你就离文明更近了一步!请对他人和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吧,提升下自己本身的素质吧,认错,敢担当,不难,仅此而已。这一次事件,明显是个人私利的争抢,以至于妨碍影响到了其他人正常的生活,却无赖般诸多推搪,巧言令色!没有担当还不具羞耻心。身边这类事情太多了。就以交通为例吧,有许多不顾他人的行为,乱穿乱走,对交通法规漠然无视或本就是无知,自我方便就行,规矩?什么才是规矩?那是防君子不能防小人的,规矩,是束缚那些愿意遵守规矩的呆子的,关我屁事,有本事,你撞死我!无规无矩的全是睁眼瞎和色盲。不要问无视锥桶和隔离护栏执意通过,逆行、闯红灯和不礼让消防车、救护车的人是为什么?多此一举!因为他回答的都是借口,因为他太自私了,仅此而已!到处充斥着寡廉鲜耻的谎言,不具羞耻心,一再的自私推诿着,无底线的崇尚着谎言,败坏着自己的德行!公众事件的整肃,环境保护的推广,不必去做表象繁杂的具体事情,那是做做样子的是不能解决根本问题的,是在敷衍行事,表面工作做的样子越足事件就愈加纷乱,就如医院标语救死扶伤生命至上不知是给谁看的一样。要看到本质才能连根拔除的去根除掉,那就是只简单修理人心即可,那便是使其自俱羞耻心,人群都俱备了羞耻之心,又何用诸多法度和监理呢?再有一项‘重典’辅助,那就是重罚破坏法规,无视警示者,那帮私利小人,只有钱,才会让他们觉得疼痛以致不敢作妖。

“我爸妈直把你夸了个遍,须平长,须平短的,一再询问我更多关于你的事情。”贾阳蹦跳着来到了须平的身边,手拿一份语文习题递给须平,心情很好的取笑着说,“这下儿你可是我家的红人了,膨胀了没有?”

“选女婿那是大事,当然要多加了解嘛,其实选来选去最终还是首要选择人品的,其余各项条件都是扯淡。怎么会?什么是膨胀啊,您还真是自大呢,您是姑娘中的极品吗?怎么能值得我膨胀炫耀啊,您还挺高看自个儿的。咳,告诉二老,不要在别人口中试图了解另一个人,我有空儿,会亲自去找叔叔阿姨聊天儿去的。”须平无不轻狂的奸笑着,接过了贾阳手中的装订复印习题来,“我要亲自去二老面前展现我真正的实力和魅力。嘿,咱家众亲朋也都知道我的大名了吗?都贯耳了没有?”

“不正经。是我家!别老咱咱的。嘁,看把你得意的,你要是敢再狂妄一点儿,本姑娘我可就要亲自出头打压你了啊。”贾阳刻意的板着脸,严肃的面无表情,“我可不惯着你,必要时,肯定揭穿你丑恶的嘴脸,当众鞭笞!”

“我看应该得意的是你啾啾大小姐吧?”须平慵懒的微笑着,伸着手,指天抬眼,如发誓一般的评说道,“你瞧,你的亲戚家人都知道我的存在了,我还见过咱的父母,并保证了分寸原则和距离,是吧?你傻啊你,您的安全系数,现在简直是安全的爆了表了啊。我却是惨的一塌糊涂喽,被束缚的紧紧的不敢造次,再也放不开手脚了,想放肆都没那胆量喽。我现今已是鱼肉,您才是刀俎呀。我又得意张狂什么?是不是这道理?”

“不要脸。哈哈……对呀,对呀。你倒是提醒了我了,束缚恶虎色狼不得不紧!你就是头色狼!”贾阳听后低头思量,此刻开怀大笑了起来,她似乎感觉须平说的很有道理,自己确实是主动方了,“哈,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胡来,哈,这张无形大网和捆仙绳儿,可是您亲自交到我手上的啊,怨不得别人。哼!”

“这脑子!唉,真是不敢恭维夸奖,历来就好像好色的一方只是男方一样,女方就不好色了?我看呀,男的形容色狼,女的就该形容是色虎,女的要是好色了起来,凶残更甚,也是够操心的我。嘿,我说,一方胜利,另一方就一定是失败了吗?”须平唉叹着摇头邪笑着,威胁似的劝说道,“咱都被什么思想引带的?都是想当然的逻辑死脑筋了?哼!脑子不用就称斤两卖了得了。你认为的胜利也许是敌方在故意放水是在诱敌深入呢,贾阳同学,劝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事到如今,你还能怎么样!?”贾阳仰面挺胸,讥笑着故意挑衅。

“哼。必要的时候儿,我就释放出我自己的天性来,做一回色狼!”须平很平静的说道,鼻中也轻哼出声。

“我看你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只会装腔作势的吓唬人!”贾阳不禁皱眉后退了一小步,低头小声嘟嚷着。

“可以啊,啾啾,你这是在逼着我做错事啊。”

“我可没这意思。我只会逼着你复习。”

“还没开始练习,哪儿来的复习呢?”

“臭流氓,又开始不正经了。”

“居然能听懂?咱俩半斤八两,你懂我,我懂你啊。”

……

这时,俩人都没有注意到,石风已经蔫头耷脑的回到了教室,“嘿,嘿!你俩打情骂俏换个地方儿去吧,我还要耳根清净呢。”石风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打了个哈欠絮絮叨叨,后假意向天仰面责问,“就见不得你俩好。秀恩爱,离远点儿!你俩倒是两情相悦了,我这里可是大雨如注了啊,真是愁煞个人儿啊。唉!我的知己啊,朋友啊,我在面对着艰难的时候儿你们都在哪儿呢?”

“呦嘿,仰面问天呢这是。恨人有,笑人无?见不得别人好,您就自毁了双目得了呗,多省事儿。诶,风哥,你怎么了?咱怎么突然间觉醒如智者了?絮絮叨叨的,还他妈作词赋诗的附庸风雅起来了。”须平嘲笑着转向了石风,以手托腮斜歪着头,“我就是能帮到你的知己朋友啊,别满处乱寻摸了,有什么伤心事儿,说出来大家乐呵乐呵。”

“唉!我这心里这叫一个苦啊。顾仪要转学了,去墨尔本,他爸联系好了,莫内市大学接收,去学医!”石风唉声叹气的叙述着原委,一脸的颓废,“咳,她自己不能决定。她本来是想要报考燕经大学天文系,进修天体物理的。”

“你不愿她出国,可以拦着她呀,或者你也奔墨尔本去,不就完了吗。你自个儿琢磨下儿,你能跟上哪个学科儿?就也申请不就完了吗,顾仪可是考哪儿都没问题的啊,主要是拖后腿的你!”须平很认真的一副探讨的态度,微笑着替石风分析着,“人家跟你通气儿,也只是看看你有哪一类学科儿能够跟得上,能拿得出手,试探下儿你的态度吧?”

“唉……医学,我没戏!天文还勉强涉猎追逐一下儿,可是我又讨厌天文的可笑性,一个低能的人类通过工具观察到浩瀚苍穹中一个局部的规律,就以自己认知的边界来定义宇宙的边界了。咳,逗呢?”石风无不失望的频频叹气,摇头点头的动作着,自觉压力很大,“况且,万一我考不上,怎么办?我也不想让她离我很远啊。咳,她的家庭,我到今天才知道,刚弄明白,顾仪就是一个大富大贵家里的千金大小姐呀,我简直是高攀不起,这就叫是高山仰止了吧。”

“哦? 你丫今天受什么刺激了?咱是真病了?嘿,认真的?”须平正视着石风,一字一句的正色询问,“还有哪座高山?能阻断你和顾仪呢?”

“他爸是顾常在,叔叔顾常有,你听说过吧?”石风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绝望的看着须平,又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唉,我市的人大代表和首富啊,我去!我一听都懵了,他的女儿居然在我们这个不入流的学校里求学,谁能想得到?”

“我赐袄!真牛必!名人,名人,俩名人!确实想不到,真够得上是惊悚级别了……怎么也不能理解。”须平也吃了一惊,这俩人可是全市‘红人馆’内的人物啊,低头窃笑着打趣又说道,“顾仪是他们的后辈亲人?啊!?隐藏的真够深的啊,这‘小姨子’!是扮猪食虎啊,咳,不恰当,你也不是什么大老虎,宵小鼠辈倒是贴切恰当。嘿,鼠辈‘瞎鼻子’,您如今能持否?哈……我告诉你啊,她顾仪应该还对你隐瞒着更多的事情跟秘密呢。”

“你还有心玩笑我?持不持的又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说要去做和尚。嘿,还不帮我出个主意,离间我俩对您又有什么好处?我可真是黔驴技穷,六神无主了啊,别再烦我了。”石风显然被对方名头和来历吓得不轻,眼望着须平,等候下文,幽怨再说,“顾仪都哭过几次了,我却烦躁的无能为力,拿不出一点儿主意。”

“真是可惜了顾仪,误托了终身给你‘瞎鼻子’,你还算是个男子汉吗?还拽词儿,玩儿成语接龙呢这是?还黔驴、六神的,‘神驴’、‘驴神’,倒是对你很贴切。您连这点儿小事儿也无从决断了?”须平笑面强作镇静,拍了石风肩头一下,“让我想想,替你斟酌一下儿,回头告诉你答案。”

“鼠、驴,鼠、驴的,你才鼠辈,你才属驴的呢。逮住机会就侮辱我,是吧?您说了半天,也只是安慰之词啊。”石风并不买账,急切的想知道应对之策,直视着须平严肃催说道,“正经点儿,我可是认真的啊,快给拿个主意。”

“嗯……在国内,你俩的关系被阻断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国外就天高皇帝远了。”须平试着简单的思索又分析了下,一拍大腿,兴奋高呼,“都去墨尔本,学医!”

“啊?不是真的吧?您太高看我了吧?您再仔细的审视一下儿您的兄弟我的能力,让我去学医?你可别开玩笑了。”石风感觉须平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失神的呆望着须平,愁眉苦脸的诘问,“您确定真是为我着想的吗?”

“很确定!百分之百确定,就去墨尔本,和顾仪双宿双飞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有大把的钞票花着,多好?你可以不学医啊,选修那学校别的专业呀。”须平越想越感觉这计划可行,滔滔不绝的叙述着,“你们在国内,总被监视着,行动力肯定受限,那国外就不同了,是不是?她顾仪的父亲和叔叔再神通广大,难不成,还天天跟看护着小婴儿一样的看护着顾仪去?你想想,你想想。”

“呃……嗯,好吧,让我也想想,回头通知你。”石风在这一刻,其实也是暗下决心了,出国去墨尔本,哪怕与顾仪不在一个学校也行,掩饰住愁容,严肃的低声说道,“回头我去搜索下莫内市大学,到底是个什么大学,那学校,招收的都是有些什么专业的。”

贾阳一直在听着二人对话,一时也插不上嘴,如果单说就须平的策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远离这环境确实可以掩人耳目,促成顾仪与石风更多的独处时间,但是,她感觉总有哪里是被疏忽掉了,一时又说不出来,想象不到。

“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需要申请的吧?那我们就有了足够充裕的时间来应对啊。”须平稍微犹豫了一下,皱着眉继续的出着主意,“怎么也要高中毕了业吧?难不成顾仪她爸有那么大的本事,高中就可以直接的衔接转走?”

“顾仪她好像就是这么说的,随时可以转走。唉。但是,她一直在拖着时间,和他爸耍着小脾气呢。”石风无比郁闷,真不知道是该怎么办才好了,不断地摇头叹气,叹气摇头,“唉,有家世背景的,看看人家的实力多强,选择范围多大啊,咱再看看咱们,唉,没法儿比啊。”

“是啊,有些人,毕生的追求就是留在京城,有些人就出生在京城,找谁说理去?”须平点头附和着。

“要不,让顾仪跟她妈说说这情况呢?也许,她的妈妈能够阻止事态发展,也不一定呢。”贾阳此时灵光一现,忽然的想起是忽略了哪里了,继而插话进来兴奋地笑说道,“就让顾仪去跟她妈耍耍小脾气呀,软磨硬泡的再撒个娇,毕竟做妈妈的还是心软一些的,家庭里的半边天呀,为什么一定要跟她父亲独耗着时间呢。”

“顾仪是单亲家庭,她的父母在许多年前就离婚了。”石风迅速地冷冷的接口说着,眼中再次露出了绝望,“她一直跟着她爹生活,都有好几年没见过自己的妈了。”

“是不是她的爸爸都结过好几次婚了?”须平忽然回忆起梦中的镜像来,顾仪自己说过不愿回家的原因,是因父亲不断再重组的家庭,赶忙急切的询问,“是不是三次?”

“是啊。你怎么会知道呢?”石风紧锁着眉头有些纳闷,但突然,他也想起了须平讲过的梦中故事来了,“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梦里的事情也可能是真的?你还有什么线索?”

“没有了。我这脑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极少的残留,印象不够深刻了,又不是我自己的事情,哪儿能记得那么清晰。”须平也是无奈的摇了下头,突然手拍额头,“我说,咱跟这儿瞎分析什么呀,找顾仪去啊,咱一起商量着来。”

三人在教室里叫出了顾仪,一同走向跑道边上一个有阴凉遮蔽的长椅上落座,确切的说,只是顾仪和贾阳坐了下来,须平去买了几瓶水回来,四人就在这长椅边儿上商谈着,顾仪首先叙述过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就是父亲要她转学去国外莫内市大学,学医。她的父亲认为,女孩子今后的职业选择,只有教师和医师才是最好的选择,其余的职业都不适合女孩子。

“哪儿有什么最好的选择呢?你爸也太执拗了,律师和会计也不赖啊。要不就是被人家圈画蒙骗了,世界上哪儿有什么之最!?嗳,你的妈妈,你们有多久没见过面儿了?”贾阳缓缓的问询着顾仪,她还要想在顾仪的妈妈身上,寻找到突破口,“让她和你爸交涉一下儿,能不能解决呢?”

“唉,我都不去找她、看她很多年了,她也挺不容易的,以前还是总想念她的,最近我几乎都想不起她的样子了。”顾仪愁容满面的低着头,很委屈的样子,幽幽怨怨的怯说道,“我妈因为恨我爸,她就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我的身上,从来对我都没有好脸色,在我小时候儿,几乎是见到我就打骂我,一典型的怨妇,遇事极不冷静,根本就是自乱阵脚的那类人,也拿不出个主意来,跟她说什么都是白搭。”

“当年的过错方是你爸啊。只是因为你爸对你好,你妈就总是迁怒打骂你吗?就因为这个,你才跟着你爸一起生活的?”须平挑眉挺身的讶然问说道。

“是的。唉……我爸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错儿,只是因为许多年前投资失败,把家里的钱都用光了,还欠了许多的债务。当年,我的叔叔也是一贫如洗的,他们兄弟俩被周遭所有的人嫌弃,亲戚朋友都绕着他俩走,我妈因为不堪忍受别人躲避似的异样目光,同时还认为我爸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败家子儿,一生都不可改变了,一直不间断的每天的埋怨我爸,摔砸谩骂几乎就是家常。”顾仪眼光迷离,轻叹着气息苦笑的嘲讽着,“其实我妈也只是愿意过安稳小日子,不能接受任何变故的小女人,但在过安稳日子的时候儿,她却在抱怨我爸挣不到钱,艳羡着别人,我爸出去挣钱的时候儿,又埋怨他瞎折腾,不顾家。总之她就是个非常矛盾,情绪又不能自控的女人。每天每天的抱怨和发脾气,争强好胜私利过甚目光短浅的她事事都要参与意见而导致事事不成,弄得家里鸡犬不宁的,一气之下,我爸提出了离婚,所有的债务都与我妈不相关,仅剩的房产和一点儿私款都留给了我妈,我爸背起了所有的债务净身出户,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我,必须跟着他,法院最后判决,我跟随着父亲。”

“所以,你很爱自己的父亲,那个勇于担当又对你极其负责的父亲,不愿违背他的意思,是不是?”贾阳有些心疼顾仪,拉过她的手,轻轻握住。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我心里乱的很,既不想让我爸生气,也不想让石风难断,给他很大的压力。”顾仪恍惚的望向着操场跑道,喃喃般幽幽的低声说到。

石风突然起身离开了,临走甩下了一句话,“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二十六.没有旁观者

丽日当空、夏树苍翠、徂暑有凉风。

石风每天恍惚度日,感觉最近的生活很无趣,脑中不断的重复想像着,顾仪走后,自己的落寞与无奈,自己又不能真实的改变或是努力的改变些什么,很是烦恼郁闷。他忧愁无力,不敢想像顾仪不在身边的生活,会是个什么样子。甚至连没有顾仪的每一天,他都不知该怎么去艰难的度过,更不知如何去面对,总是内心慌乱的胡思乱想,一天都安静不下来,不能静心。

须平最近倒是春风得意的。得到了贾阳家人的认可和肯定后,更加的肆无忌惮了起来,有时候,甚至是刻意的欺负着贾阳同学,知道她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须平笃信严谨认真的贾阳同学是不敢轻易换了男友的。须平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越发放纵了起来,种种劣迹都一一展现,暴露无疑。贾阳也被折腾的很无奈,逐渐感觉自己对顽劣的须平有一种认知偏差,之前是以偏概全的全是美好,太熟悉太亲近后竟真的会逐渐看不上对方。

哎!喜欢上了他就喜欢他的一切吧。

“贾啾啾,你给我强加布置的习题,我已经全部做完了。”须平笑嘻嘻的递还给贾阳一堆复印件,轻轻的拍在桌面上,双手插兜松垮着身形,“你有空儿帮我批阅一下儿吧,贾老师,纠纠错。”

“一语双关,假老师,我有错,是不是?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讽刺我?”贾阳没好气的轻甩了一下头发,窃笑后狠狠的瞪了一眼须平厉说道,“你那龌龊的,肮脏的内心,直接能展现你的无知和轻浮。哼!你就是个大骗子,我真是瞎了眼了我,怎么就能看上了你了呢?我现在没有时间,等有空儿了,我会批阅你作业的,臭孩子,真招人讨厌!。”

“口是心非,明明是喜欢人家喜欢的不得了。嘿,又赖谁呢?哼,谁让你给我布置那么多课后作业的,不是一样增加您的工作量吗?”须平幸灾乐祸的笑着,突然,他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近前摸了摸贾阳的头,“还是啾啾有大智慧,我知道该怎么处理‘瞎鼻子’的烦恼了,哈哈……”

“啊?你想到了什么?”贾阳停下了手中动作,仰面询问。

“展现在人前的内心呐,我们有个‘读心术’高手呐。”

“你是说小舞儿?怎么操作?”

“就让顾仪带着石舞,去找顾仪她爸好好儿的聊聊去,就说小舞儿是顾仪的同学,也想咨询一下儿出国申请的流程呗。”

“哦哦,这样儿就可以让小舞提查一下儿顾仪她爸的真实内心了。对。对!既然是爱女儿,就一定会有些不忍心的成分,嗯,这绝必是个好主意!你快去吧。”

“看把我们兴奋的,也开始口无遮拦了,你就学坏吧你。”

须平飞速找到了游离在篮球场上的石风。

“一点儿状态都没有啊,这炎炎夏日的是被霜打了吗?菜瓜蔫茄子一样。”须平加入了战局,拍了拍石风的右肩膀,“炙烤已过!我给你带来了,医病良方,保证是药到病除!”

“你还能有什么药啊,要是有,自个儿先吃了吧,我看你也病的不轻。”石风根本没什么兴趣,对须平也不报很大希望,“多出点儿汗,您就不会说胡话了。”

“我们队伍中有一员女将啊,她要是出马,必定成功。”须平故作玄虚,话不完全的说透,“大将,石舞!”

“我妹啊,那个大酱,她能干什么?”石风一时还真是不能理解,运球在手准备投篮,“怎么蘸酱?请您陈述重点。”

“你的脑子真是坏了,‘读心术’奇才啊,上将小舞!”须平刚上场运动了没一会儿,就开始粗喘着气息,回身护球,“让她和顾仪一起去谈话,试探一下儿顾仪她爸的真实内心呐,这样儿,我们才好针对性的进行下一步计划,敌明我暗,还怕她爹不被我们牵着鼻子走?”

“哦?哦哦,还可以,能找到方向突破口儿就好,可以一试,可以一试啊,我这几天了,都想不到应对的办法,对自己又是失望极了,真希望你这‘药物’有效!”石风想的明白了些就来了些情绪,突然就挥汗摆头的大吼着,“来啊,来啊,再猛烈些吧!”

“哪儿有那立竿见影的药?慢慢儿的,一步一步的来,这副药,会让你缓缓地恢复起来的,还能复原!绝必不是控制掩饰类药物。”须平眼见石风状态好了一些,学着贾阳的话风腔调,配合着对方的动作,回步拧腰地吼叫着,“石风,上!飕飕,飕飕飕,击垮他们!”

对方还是李季、迟江一伙儿。

“你俩这是主人遛狗呢?遇到谁了这是,一个疯狂吼叫呲牙咧嘴的,一个手势指导指挥说上的!”迟江身体快速地动作着,大声的嘲弄说道。

“嘿!我们……这儿……也有纯……种儿的战士,迟江!飕……飕飕……上!”李季上前跃起拦球。

“对啊,来呀,来对着干呐,风仔,上!”须平挥手指着篮板下的对方,睁瞪着大眼命令着,“飕!咬他们!”

“你们丫才是狗呢,都还有力气贫嘴呐,做大事的人,是不会纠缠于小事儿的,我不跟你们计较,你们只会嘲笑他人贬低他人的去乱嚼舌头根子吗?幼儿园来的吧?幼稚!”石风越想越觉得让小舞去刺探‘敌将’虚实,是很靠谱的事情,他心情大好,大刀阔斧的开始了主动反击,“我又来了啊,牛必就咬住比分。”

大家呼号着,做作的准备着发动着考试前最后的疯狂,都已经大汗淋漓了,还在刻意地透支着体力和精力。

年轻人如果一旦从众入群体,就很难分辨出谁是谁了,都在相互学习相互影响着,彼此模仿着,最后都不知是谁学习模仿的谁了。

……

小舞终于是不负众望的圆满的完成了任务!通过在顾仪父亲办公室内的谈话,得出了以下结论来,‘顾仪的父亲,其实内心也是挣扎纠结的,内心倾向让顾仪去墨尔本求学,又担心她在国外的吃穿用度,不习惯,还怕她一人在外,自己照顾不好自己,最后还是期望顾仪自己做出决断。心疼女儿,期望她能够很好的过活,又不愿很是命令式的强加于女儿,还是给她多出主意,多指路,最后,一定还是要让顾仪自己来决定。’小舞如上转述给了顾仪,俩人在洗手间里商量了一下,顾仪就回到房间里,斩钉截铁的对父亲说,‘我要在国内上大学,燕经大学!学习进修天体物理。女儿也舍不得您,还想在身边照顾着您呢,不愿离开父亲很远。’顾仪的父亲最终尊重顾仪的意愿,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真是太好了,小舞果然厉害。”贾阳兴奋的直拍手叫好,由心的喜悦挂在了脸上,“你这项技能,堪比心理学大师级人物啊。好厉害!”

“顾仪姐姐她的爸爸才是真厉害呢!”石舞听后眉头紧锁,低头含笑的回味着,“我将要出门的时候,叔叔对我说,‘你毕业后,我这里随时欢迎你,人力资源部虚席以待。’”

“嚯,都是人才。怎么把控心理,识人之术都那么的精湛呀。”须平微笑啧啧,一副心向往之的神态,“啧,只谈话一会儿,就能识破对方的意图和所想来,你们都是闯荡江湖的奇人异士啊。要是我,我就安排小舞在企业的‘外交部’工作,专门儿找人谈判拉业务。”

“一看你就没经验,什么都不懂,小舞在人力资源部,那才真是物尽其用了呢。”石风心情非常的舒畅,思路清晰的嘲笑着须平解释着说道,“你说的那个‘外交部’的大官儿,除了顾仪的爸爸他自己,谁又能拍板定夺呢?除了他自己,没别人可以胜任‘外交’工作。”

“嗯!这次你倒是智慧的很,还是你分析的正确!”须平拍打着石风的肩膀,肯定的说道。

“谢谢大家一直帮忙出主意,尤其是要谢谢小舞儿!”顾仪轻扬着脸浅笑着,满眼的幸福满足感,忽而扫视过众人的面庞缓缓地兴奋说道“我请大家去吃饭,火锅儿!怎么样?马上考试了,喻意红火沸腾,不会糊锅。”

“大功臣小舞,还不打电话约你的情哥哥?”贾阳催促着取笑着,笑意满满的挤眉弄眼的,“我也很想他呢,都好久不见波哥哥了。”

“轻浮!”须平斜眼贾阳,严肃的批评着。

围坐在炭火铜锅旁,大家开始点菜。

“我的火锅儿三宝是鸭肠儿、黄喉和毛肚儿。”贾阳手夹湿巾搓洗着双手,很期待的眼望着炭火,点着自己喜爱的食物,“再有个茼蒿,就可以了。”

“小舞儿,小舞儿,你来点吧,你是立了头功的人。”石风主动的讨好着妹妹,笑嘻嘻的郑重诚恳的递过一份菜单,“哥很欣赏你。”

“哎哟……我高大伟岸的亲哥啊,我可受不起。”石舞大笑着大方的接过菜单,直勾勾的眼望着石风嘲讽说道,“你是真被我感动了吧?我哪儿是为了你呀,我是心疼我的顾仪姐姐,怜惜我嫂子,她怎么就看上了你呢?”

“谢谢小舞妹妹,咱俩合伙儿对付他,咱先孤立他!”顾仪如花般微笑着,轻转身体朝向了石风命令似的严说道,“给你的目标儿就是燕经大学啊,你能不能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学呀?主修什么,随你。”

“小意思,小kiss,保证完成任务!这可比远赴重洋要简单的多了。”石风坚定地重复着,攥拳做誓不罢休状,表情又突显出怒不可遏的样子来,“征服燕经大学,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辜负二位貌美领导的赏识期望。”

“小舞,把你的菜单儿给我吧,你光拿着也不点菜。”须平伸手搭在了半空,微笑着等待着,学着贾阳的腔调说道,“我也要点我的火锅儿三宝了,羊宝、羊鞭和牛腰子,再有个秋葵,就完美了。”

“呀,啧啧……你可真讨厌,净吃些膻腥和黏糊糊的玩意儿,我可不跟你一个铜锅儿里涮着吃啊,骚气。”贾阳一脸的嫌恶,换了个座位落座,远离了须平扬手招呼着说道,“服务员,再加一个铜碳锅儿,我们分开来吃。”

新加的铜锅上过了没一会儿,哈历波就进门了,人家这速度堪比是自带闪电的曹操,先是憨笑着看了看小舞,然后就直勾勾的盯着看了,眼神一刻也不肯挪移,直直的戳立着。弄得石舞非常的不好意思,凶着眼红着脸嗔怪着说道,“什么傻样子!进门儿也不说话,就是盯着人家看,你看什么看!”

“哦,你这裤子……哪儿买的?臀部修塑……包裹的……真好看。”哈历波尴尬,不着边际的胡乱应答着。

“你快点儿坐下吧你,我这儿坐着呢,你就能看到我屁股了?”石舞想都没想就冲口说出,急急的回了一句,一时羞红了脸。

众人一阵哄笑。

哈历波尴尬的笑了一笑之后,眼光扫向了桌面兴致盎然,“又是……须平的火锅儿三……宝啊,大补……的好东西嘿!咱在一个锅儿里……吃!石风,你吃哪个……锅子?”

“咱男的一锅儿,女的一锅儿不得了吗。”石风也移动了一下位置重新落座,邪笑着赞叹,“咱都是重口味,她们还不习惯,只是吃些清淡,唉,清汤寡水儿的最没味道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仨可真是一路货色。”石舞咯咯的笑着,向碗中投入着香菜沫,轻轻地搅动拌着蘸料,“火锅儿提味儿最重要的还是蘸料!二位姐姐,咱们的眼神儿都是有问题的,瞧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呀。”

“小舞儿呀小舞儿,你太抬举他们了,把‘人’字儿去掉,就可以解释的通顺些了。”顾仪夹了一块羊肉放入锅中先肥着锅,斜视讥笑着对方三人,“应该说是,什么玩意儿呀或是什么东西呀。”

“嘿,不带骂人的啊,就吃个火锅儿,怎么还侮辱我们呢?”须平拍了一下桌子用力适中,严肃正色的板脸说道,“我们都是勇于尝试新生事物的主儿,正是极具创新和幻想的勇士啊!比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还要有勇气呢,我们通常,大多数情况下,被称为先驱的时候儿也很多,这就叫气魄。爱吃我这三宝的人,都是纯爷们儿,翅膀儿硬着呢,爱谁谁。嘿嘿,粉红的你们懂什么?”

“哎呀,诶呦喂,您自己个儿觉着自己个儿还挺不赖的是吧?”贾阳鄙夷的斜瞪了一眼须平,缓缓地轻蔑着评说道,“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呐,还什么幻想先驱了?就您那德行,不学无术又富于幻想的,能幻想出什么来?纯属胡来,就是瞎想,什么玩意儿啊。幻象,还差不多,是无根的幻象!即使有翅膀儿也没有双脚!是站不住的。”

“嚯,口不留德的您是真骂啊,你还要打击一大片,是吧?还秀上哲学了呢,你认同的都是些什么所谓哲学啊,尽是些引人私利争抢权衡利弊的玩意儿,雨燕有脚也不用呢,你那认知太狭隘了。”须平调整了一下炭火门,慵懒的微笑着回击着,和贾阳玩笑的斗着嘴,“你不能理解的东西多了去了,请您试着展开想象吧,比如鲨鱼,就是你形容的样子,有翅膀儿却没有双脚,对吧?那家伙可是海洋中的王者,是霸王!和我们仨的气质很像的。”

“须平……说的对!我们仨……都是王霸之才。”哈历波连连点头接过话来,早已入座的他眼神依旧不离石舞,支持着须平正色地说道,“我们勇于改变……环境……勇于积极尝试……新鲜事物,勇于……探索……实践,在你们……的认知体系里,站不住就……先站不住呗,谁……还期望想要……‘人群’去认同呀?我们……宁肯……做无脚的……蛇,也不做……有……翅膀儿的……企鹅。是不是?”

“这大波儿,不会说话,哪儿有自己个儿称自己个儿是王霸的?丢人!哈哈……是啊。没有幻想怎么能行呢?你们不敢也不肯尝试新鲜的事物,就说我们是异类?”石风情绪高昂,用筷子拨弄着食物,坏笑的说道,“我们只不过就是吃了些鞭腰宝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是能敢上桌儿的我就敢下嘴。禁锢在约定俗成之中,这香那臭的,这个能吃那个不能吃的,即使是有双脚,你们又敢大胆向前迈步吗?”

“哼!自己感觉新鲜又有意思的,见一个人推荐一次的,想让别人也有兴趣呀,就是没见过世面的证明,偏也想炫耀人前求得认同?逗闷子呢?我们可不敢尝试,也不想尝试。”小舞嗤之以鼻的轻哼着,正色驳斥,“都一个德行!以偏概全,强词夺理,老顽固的底子。”

“是怼的你们无话可说了吧?你还是见过世面的?也对,你那是说自以为他人是没见过世面的,才会去推荐炫耀呢,是说的是自己吧?世面,你理解反了吧你,每天吃喝玩乐购的还乐此不疲,总是像个婴幼一样兴奋地追逐乱窜的,无聊的每日炫耀着重复着,还嘲笑不去追逐争抢能够安静下来的人呢,不知是谁才真知世面,才是真见过世面的呢。天天重复着新鲜着迷失的追逐着也不觉厌烦?你们呀,偏爱听故事愿意被引导着走,偏爱听取专家意见,这香那臭这不行那不好的,那个脏这个不卫生的,你不知道吗?人体本身就是个菌群的聚合体!其实,你们就是在听鲁班讲地理,在听徐霞客讲木工技巧呢,早就迷失了,也分辨不出专家的专项能力喽。顶着头衔胡说八道的人如今可是大有人在,人家开口说话之前也是一定先要表明身份的,我是这博导是那教授的,即使是你听不懂不知道具体是哪所名校和是什么光辉头衔,也是会有人帮你解释明白那学校那头衔是有多么牛哔的,尤其是旁白般的捧说和介绍,传奇故事性极强,其实,就是些猖狂村野的土流氓,十有九人是利益资本的狗奴才。”石风呲牙假装笑逐颜开,眼内却满含怒气。

“刚好了一会儿,又开始针对妹妹了,你闭嘴吧你。话说回来,你们就先先驱着,去勇于尝新去吧,别先烈了就成,我们可不敢尝试。好了,好了,你们吃好,我们认输,认输!”顾仪捂嘴偷笑着,笑的还是很大声,偷偷引转着话题似是在做开解,“你们也真是不要脸呢,瞧瞧吃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什么东西吃什么玩意儿,一身骚气。”

须平忽而一脸崇拜的表情,竖起了大拇指来正色说道,“还是顾仪厉害!纯爷们儿补身体的御膳你也认得?佩服,佩服,‘小姨子’,你懂得可真多!”

一桌子的欢声笑语,气氛融洽的不得了,大家吃的也是‘热火朝天’的,为了庆祝同一件事情的成功解决,大家皆大欢喜,这件事情怎么叫成功了呢?只要不出国就好,历来出国必分手,好像是个怪圈一样的存在着,不出国求学了,就是成功。石风和顾仪仿佛都看到了未来的幸福与美好。

似乎无关前途与命运,大家拯救的其实是爱情。

朋友们在解决友人的困难上,没有旁观者,每个人都尽到了义务,相互安慰着巩固了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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