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31-33

作者:站龙先生 更新时间:2023/10/23 11:44:24 字数:31369

三十一.抓住男人的胃

哈历波定睛正身直视墙壁,手指乱动,沉声缓缓地读着,“道不可以无始,不可以非正,志不可以妄求,不可以离道德。离有离无之谓道,非有非无之谓神,有而无之之谓圣,无而有之之谓贤……

…………

……许久之后……

……非此四者,虽口诵此书,亦不能身行之矣……

……又许久之后……

道,可闻、可知、可见,而独不可得………………………………”哈历波长舒了一口气,继续正色凝神再说道,“默诵于心,虽道不得,然智慧已备炼修,入世达济天下可也。”

众人静静的听完,各自出神,须平也长嘘了一口气,目光游离的皱眉严说道,“这是一本儿什么书呢?怎么都没看到过?也从未听说过这些文字啊,难道那个战国乐毅,是在这里苦修习学到的智慧,他居然也能破解手语?又是谁把这部奇书用手语暗号儿的形式刻录在这洞壁之上的呢?”

石舞忽然灿烂的笑着,眼中闪耀着竹影光芒,兴奋的抑气发声断续说道,“世外高人真是多啊,隐居山谷之中修炼默学,刻苦异常,期望有朝一日能够名动天下。波哥,也很厉害,那么长的一大串儿的手语,你都能翻译成文字读给我们听,真是了不起!”

直夸的哈历波脸红的频频摆手。

“没用的波哥终于有了大用了,看把小舞儿兴奋的。是啊,隐士刻苦。”顾仪笑意调侃了一番,惊叹之余也在仰面感慨,“要不是咱们有‘特大’在场,谁会知道、认识这些手语暗号儿,就是一部奇书呢?这么些无聊的文字图形是任谁也破解不出来的吧?真是要好好儿谢谢哈历波同志了。”

石风走向了顾仪,手掌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头,向众人建议着说道,“志同道合才是好同志嘛。这样儿吧,我们一人记背住一段儿,好不好?回去凭着记忆背诵出来,再抄录成书,我们也能为这个世界留存古籍做点儿贡献不是。”

“同意!这里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到达,找到的地方儿呢。我们就让这些文字重现天日吧,昭示天下。”贾阳语速奇快的扬声说着,重重的点了两下头首先赞同。

大家在哈历波的不断重复下,每人背诵了一大段。须平其实是最不喜欢死记硬背的,但这是特殊的情况,是为了传承真正的知识的,他也是极其愿意记住并学习其中内容的。为什么要讨厌死记硬背呢?死记硬背的多了,就会产生出了连带的思维,使其遇到应当思考问题的时候,就会思维连带迸发,不需思考,自然而然的接连冲口而出的接出下句来,自然而然地又显得是无比正确的。背诵的结果就如同谎言听得多了,也会成为想当然的真实认知一样了。天天听天天背的去储存着‘知识’?也是极其搞笑的一件事情,好似是进了夹道死路一般,不会质疑不能回头了。脑子里还是背点儿有用的真知识吧。

此时,须平正在认真的记背着,脑子灵光的很。

……

提前背诵默记完最前一段的须平,此刻正望着那湛清碧绿的池水在发呆。这次是有备而来的,大家又都带着工具、绳索,还是比较结实的那种登山绳,这洞里面还有比较坚实的柱体岩石,我自己绑着绳索下去,还有五个人在上面拉扯住我,再大的暗流也不用惧怕了吧?等待大家全都背诵完成后,须平大声的宣布说,“咱把绳子系在这边儿的岩石柱子上,你们五个来保护拉扯着我一个,我下到池水中看一看,底下究竟有些什么。”

贾阳一听吓了一跳立时沉脸,连忙阻止须平这样做,着急的低声呵斥着,“你是不是脑子不够用!?这河底暗流很危险的,哪儿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要是碰到湍急的暗流,系着绳子也会拦腰斩断你或直接把你撕碎的,你真是太天真了。不要小看了大自然,不要小瞧了暗流的威力。”

“不会那么夸张吧?”须平确实有些吃惊,这暗流能有那么大的威力,质疑反问过后眼光空洞的咕哝着,“又撕碎又斩断的,说的怪吓人的。你确定你用词儿是精准的?”

顾仪缓步走向了潭边,垫脚朝下的望了一望,平心静气的说,“巨大的暗流是会发生危险的,但大多数的暗流,只能吞没带走人或是导致被岩石擦伤撞击,那时候儿绳子是不管用的,人力没法儿和暗流的巨大力量相比,或是你被撞击昏迷的时候儿,我们都是无法硬拉你上来的。与自然之力相抗衡,岩柱和绳子再结实也没用,其实,脆弱的是你自己。你也忒高估自己,小看大自然之力了。”

“是啊,无视自然之力,可不是明智之选。”石舞慨叹劝说着。

石风简洁的直说道,“别下去了。听话啊,乖!”

大家也都在苦劝着须平,不要下去冒险了。

终是矛盾、纠结了很久以后,须平只得放弃了原来的想法,一行人就要往来时的路上返回了。就这么回去了吗?什么都没有发现呀,我们只是来背书的吗?真是心有不甘……正在这时,只听扑通一声,‘小黑’就直没入水中不见了,不知这个狗要干些什么,大家一直在岸边焦急的观望着,在等待了许久以后,都不见那‘小黑’浮出水面。狗不都是狗刨儿游法浮于水面的吗?这小黑一猛子不见了踪影,这是怎么回事?上次是哈历波下水,这次是小黑下水,哈历波上来了,小黑没有再次上来……那大蛇呢?须平错乱着。

小黑,一直也未再见到其踪影。那狗,就消失在了平静的潭面之下。

最后,在又等待了很久之后,众人意见逐渐趋于统一一致,放弃‘小黑’,往回走!

“最后不是应该是一条大蛇没入水中的吗?这和我梦中的景象虽然相差很远,但是,也确实有梦境中的影像。总之是有生物没入水中就是了。可是,我们也没拿到那玉琮啊?”须平喃喃的感觉浑身乏力,没有了兴趣点的他,低着头很失望的慢慢地往回走着,“哎,我们就是来背书的啊,没劲。在这里镌刻壁画传书的隐逸高人到底会是谁呢?”

贾阳看到须平百无聊赖的样子,很想逗他开心起来,快步走跑到了须平的身边,并肩齐步,“这类人物,虽然身居山林过着隐士一般的生活,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其实他们对于天下大事是非常关心的,最有名儿的就要算是‘鬼谷子’了,他只派了几个学生下山,就把天下搞得团团转了。隋唐之际的‘文中子’王通,后来在汾河一带讲学,也培养出了李靖,魏征、房玄龄等一大批学生呢。这些都是不愿在历史舞台上面出现的隐逸高人,他们从不彰显自己,只是从旁干预就能推动历史的进程。”贾阳的手在拍打着须平的后背,自顾自的继续点头说着,“这里的暗语壁画高人,也许并非是一日之功也并不止是一个人呢,已经传承了多久了更是不好说了,咱们也更是猜不透,也是不会知道他们真实姓名的。即使是在历史上出现过的真正的高人,‘史学家’们也是不会将他们编纂收入进正史的,更是不会作为榜样一样的竖立追捧,我们就更是很少听说了。因为,这类‘怪人’不够儒不够正,他们经常是离经叛道的,一点儿也不合他们‘史学家’的口味,比如,王猛、李泌和黑衣宰相姚广孝。”

“嗯,是的,你说的对!他们诡计求道,并非真正的儒生,那些个所谓的思想正统怎么会鸟他们?自然也就不会为他们留史作传了。还是鬼谷子厉害啊,苏秦、张仪,庞涓、孙膑,还有一个尉缭,这几个人,传说可都是他的学生啊。”须平由衷地赞叹着,失落的心情仿佛是好了许多,延展着思绪笑说着,“据传说,还有许多战国时候的名人,也自称是出自鬼谷子的门下呢,时间跨度有些太大了,你说的对,鬼谷子也许并非是单指一个人,也许是指的一门学问呢,或说鬼谷子也就是一个流派掌门的称谓罢了。像是墨家的巨子”

“嗯。世人都不理解这帮世外高人呐,确实,他们也难以被理解,总是隐居于乡野蛰伏于深山。弟子们倒是都要去慌忙的争名逐利,想要名显天下的去追逐着‘成功’。唉,那所谓的‘成功学’抑郁了毁掉了多少人呐。”贾阳看到须平的情绪缓和了一些,继续迎合着他又正色说道,“就像你认同的老子,俗世中的人物,有哪一个能够懂他呢?所以,他老子应该是孤独的,是没有朋友的。世人也只配做他的学生罢了。哦,或者老子也是没有其人的,也许也只是一门学派思想的代称罢了。老子派!”

须平点头沉思。

出了洞门,须平自然的牵起了贾阳的手来,俩人走在了最前面,在回程的路上压低了声音,说起了悄悄话,“告诉你个秘密吧,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逍遥齐天的庄子,他能够看清这世间宇宙虚空中的秘密和本质,‘通天下一气耳’。简洁通透使我服膺平生。以庄子的心态思维来世间体验一番,体会着各种情感,挺好。其他的学术思想的教授,没劲。只是教给你争抢实物、名利争夺、独享实用性,教授给你要‘戏’多,独独忘了教授人要去做个人,最后还要去狡辩的去解释着最终解释权的问题,唉,所谓的道德,只是规范了愿意去遵守道德的人,虚伪至极。嘿,也真是谢谢你啊,大啾啾,没让我下去潭中涉险。”

“吾丧我,万物齐一幻蝶入梦,庄子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只是太过虚幻了,我就接受不了,喜欢不起来。哼,你不下去就对了,听人劝吃饱饭啊。下去很危险的,我是怕你上不来。”

“虚幻?唉。这是个什么世界呀!我是无能为力了,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强迫你去喜欢呀,回头有空儿你去翻翻庄子的东西吧。人人都是学得崇尚的就是些个机巧心术的垃圾玩意儿,他们所宣扬的所学的所圈画出的所谓的规矩,在控制影响不了你时,他们就会讨厌你了,他们会极其的讨厌你的,不信,你就可以去试试去实践一下儿,哼!不入圈儿不上道儿不学他们宣扬的那些个玩意儿,你看看他们是不是会视你为异类,是不是会说你是失智、精神病的给你扣帽子,是不是还喜欢和你交流聊天儿。嗳,但你是不会讨厌我的,是吧?呵呵,你不喜欢庄子就说人家虚幻?我喜欢庄子,所以我也很虚幻呗?我喜欢的东西不实用啊,没有实用性不能当吃不能当喝呀。唉,那我就继续地让自己招人讨厌罢,反正我也是不想改了。人灵动一世,我劝你还是活的精神一点儿吧,忒重物质终究是白活了,像是缘木求鱼水中捞月刻舟求剑呐,竹篮打水,一场空啊,绝大多数人临死才会醒悟,唉!不说了,你慢慢儿会喜欢上庄子的。嗳,就是嘛,你看我,我这人就特听人劝,还是听人劝告的,尤其是你的劝告,是吧?。”

“嘁。那就慢慢儿来吧,反正我是不会喜欢虚幻的玩意儿。你还是听人劝告的?就会捡着好听的说,我还不知道你吗?别让我再重复高考的话题啊。”

“咳。算了算了。自求不同,自是相轻啊。哎,你和顾仪曾经在我梦里讨论过《山海经》,你真对《山海经》那么着迷吗?”

“你看,一提到高考,马上就转移了话题是不是,我还不知道你抖的那些个小机灵儿?”

“这部《山海经》和西方《圣经》都有许多相通点,你知道吗?”

“呲……吊我胃口使我急于表现炫耀,是吧?才不上你当!你呀,唉,得了,得了。就先饶过了你吧,你转移话题成功了。”

“乖!那就说来听听嘛,我也学习一下儿。”

“嗯。我知道《圣经》记载的‘伊甸园’在东方,《山海经》里记载的‘昆仑山’在西面,两本儿书对环境地点的描述,也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只是对于那个具体的位置地点,东、西方的称谓不同,一时还难以找到相对应的地点。不过,我倒是有个夸张的想法,幻想过那位置地点,月球,月球就是那描述的地方!月球本是在地球上剥离出去的!只要将月球拽回来扣在地球上,能够和坑洼月球背面完全吻合的地方,就是地球上的昆仑山、伊甸园了。”贾阳面露得色有些自得的炫耀着,傲娇的继续叙述着,“还有就是对大洪水的描述,两本儿书描写的也像极了。西方叙述是‘倒灌千里,持续了四十昼夜’。我们描述‘伏羲’在山洞中躲避大洪水,刻着木头计算着天数,他共刻了四十道痕迹。”

“了不起!这都难不住你啊。你的想法儿也很有些意思,但我总感觉有些抄袭的意思,东、西方描述一致并不见得就是真实,哼!还不知是谁抄袭了谁呢。其实,也是简单易辨的,哪方土地上出现的文字是传承的是可考的呢?”须平听闻又自思过后略感震惊,很夸张的故意夸赞了一番,“先不谈大洪水,已经说过了也很雷同。你看,雷同的描写还有呢,西方齐心协力的人类‘巴别塔’事件,和我们颛顼时代的‘绝天地通’事件也很类似,都是断绝了人类与天界的沟通路径。是吧?难道真是如你所说,是指的月球逐渐剥离了地球?月球和地球在一起的时候儿,地球磁场就不似是现在这样儿的,是吧?那么,时间就也会有很大的变化了,是吧?一天的时间是不是就会被缩短?所以,那时候儿一个人活个千八百岁的岂不是很正常了,这样儿,许多传说也能解释的通顺一些了,是吧?嗳,真的,我觉得你说的月球就是昆仑山、伊甸园的假设很有意思。”

“嗯,大致是会缩短‘一天’概念的时间的,也许之前的一天,只有7、8个小时就算作是一天了。你管他呢,哦,有相似的地方就是抄袭啊,我看是你想多了。嗳,我还有另一种假设呢。也许原本月球就是当年毁灭地球的那颗陨石,在撞击了地球之后,灭绝了地球上原本的所有生物。而现在地球上的生物都是月球上携带而来的。以前地球上生存的物种是厌氧的,月球带来的物种却是依靠氧气来存活的,氧气对于原地球生物来说就是毒气,在灭绝了所有厌氧物种之后,随着地球上的生物逐渐稳定适应了环境之后,月球才逐渐剥离而去,在外围守护着地球,后来的‘天’,就是人类对月球的代称,是天是月球给了地球以新的生态环境。”

“你想的不多?你不也很会臆想吗?嗷,原来,我们都是外来的物种?氧气就是毒气?嘿,现在的地球是毁灭后重建的生态系统?诶?你还别说,嗯,似乎还是有些道理的,最起码我还是能理解支持您的。”

“唉,可惜啊。《圣经》在西方,是被广泛传阅和关注的,而我们的《山海经》却被蔑视、讥讽。两本儿书的待遇,真是有天壤之别。”

“先过了语言关再说罢,其实语言和文字就可立辩真假了,还有区域环境也可辨驳真假,究竟是否是抄袭一目了然。唉,恐怕这些改变还是要交给时间来验证的吧。”

“你还是纠结于抄袭啊,验证它干嘛呢?都是些个神话传说类,要验证起来也很繁琐的。首先我们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翻译的问题,对方英文、梵文、德文、拉丁文参杂着希伯来、阿拉伯、藏文……等许多文字,译者很重要,他们要怎么做到翻译的准确性呢?太难,太难了!还要翻译我国‘文言文’的准确性,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是的,听起来就头大,即便是精通各国语言文字的译者,他又能理解并翻译的准确吗?咳,还有语言精简的句读文言文,是挺难的。那该是多么繁杂浩大的工程啊,可我们也可以反向求证啊,只找出对方文言文痕迹即可,多简单。咳,唉呀,当今有些所谓的学者,胡乱翻译瞎删减的,搞得我们也是难以辨认的摇摆不定。何况《山海经》已经古远的没有纯原版喽。我记得我小时候儿盲目遵从崇信于教科书,学习过的‘莫须有’是翻译成‘也许有’和‘或许有’来学习的,后来在教科书以外的读物上,发现也有人翻译成‘不必有’,朝廷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想要杀死岳飞真的还需要个理由吗?随便罗织个罪名就是了,所以,翻译成‘不必有’也很靠谱儿,是吧。文言文博大精深呐,所以,翻译必有错误,必有对文化认知的错误!好的译者,何其艰难,世上难寻呐,真就不是个凡人呐,哪儿像其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哈哈……至于我国神话嘛,慢慢大家就不感觉是神话了,等到明白意识和物质相互能够转化的时候吧。”

“谈何容易,意识和物质怎么能够转化呢?一个有形一个无形的,谁能解释的明白清楚呢。哎,对了,你昨晚急赤白脸吼说的‘道就是无’,是什么意思呀?”

“可以简单举例说明嘛,但是,很麻烦。其实,我不知该如何举例,也不知是否恰当。先来说说视听转化吧,戴上眼镜或蒙住双眼,捂住耳朵或戴上助听扩音器,虽然都是不自然的辅助,两极分化的也失去了原本的真实,但,就是可以实现简单的转化了。是不是?能听明白吧?也许你只能明白戴上眼镜能看的更清楚,戴上助听器会听得更真切吧。我其实也很难向你解释清楚,还是个人看待问题的主观角度问题,只是一种表达形容的方式,认同者多不多,要取决于认知角度,无关真实,每个人看到的真实都是不一样的。眼镜戴的久了会瞎,蒙眼久了心眼却会被打开,助听器戴的久了会聋,捂着耳朵久了也能幻听到其他微弱的声音了。只要久了,就都会影响到原本物质的功用和形态了,眼和耳就会被逐渐改变了,越会区别于别人认识下的眼、耳了,眼镜戴的久了,眼镜片下的眼睛就似是正常的了,而一旦摘下眼镜真的回归正常,你会发现眼睛是凸出圆瞪着的,是并不正常的,怎么感觉越说越解释越乱呢!?我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呢?就跟苹果会逐渐腐烂然后再消失于无形,仿佛是从没有存在过一样,你是看到过那好苹果的样子的,那苹果那新鲜的苹果还在你的意识中存有着,并非是现在一无所有的状态。唉,我们换一种表述方式吧,用物质和非物质或说是观察不到的那玩意儿来说吧。其实,虚无的暗物质也是存有物质的,暗物质也是物质的一种表现形式,只是我们还未能分辨出界定出是什么物质罢了,还没有给它细碎的强命名,暂统称暗物质,大做宣传科普后认同的多了,你一说暗物质大家就都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了,但是你其实要说的不是暗物质,越想要清楚的说明它,就必须先引用大家的通用冠名来说明它,其实,你要说的是暗物质它不是暗物质。这下儿你有些明白了吧?算了,文字语言都显苍白,解释不清了,其实就是一气贯之的所有!你吃喝穿用的有形的物质其实都离不开‘气’去运化它们。就简单说到这里罢,咱还是换话题吧。你问,道就是无?我再试着举例说明吧,杯子和锅碗瓢盆儿内部都是‘无’的吧,所以有了‘无’才能够装得下东西。我们建造的房子,其内部也是‘无’的吧?所以能够填满家具和住人,大家很容易相信看到的实物,却忽略了‘无’的真正价值。花钱买了个碗,买的只是实物价值吗?是看到实物后才购买的,对吧?但是,使用的却是碗看不到的‘无’的部分来盛饭盛水的,是吧?有和无,这俩相比较哪个才是价值呢?哪部分才是真正具有其价值的呢?无,大多数时候儿是体察不到和不可或缺的。道就是无,无就是气,万物皆是一气贯通,通天下只一气耳!所有的一切都是‘气’的幻化,根源是气,归处还是气。”

“头疼!你解释的是够乱的,拗口烧脑的不知所谓。又好像是你说的那么回事儿,‘无’,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易被体察到又不可或缺。嗯,气化出了所有却说不明道不出,气幻化出了所有的物质具有了新的名字,我们却独独忽略了气的本质?你给‘道’连带导出的名字也太多了吧,气就是道,道就是简单?就是无?那么道就是无了,道就是无,那‘无结果’也可以称之为是道了?”

“当然!道,是无分对错的,它很宏大也很渺小。看适用范围吧,其实一切看似的结果并非是结果,而是还在过程之中。曾经有一场‘无结果’的针对于全民灵魂的考问试卷,最后被中途终止了,气候未成,没有完成,到今天为止也还是无结果的状态,但气候还在,许多人都怪罪于当时的考题和出题目的主考官。其实人们都错了,完全完完全的理解反了!考题虽然简单,只有四个字‘无、知、私、心’,这简单四字,确是直指灵魂的煎熬鞭挞和炙烤!要想让人人都能跨越‘无知和私心’,何其艰难!那么厉害的一个教员主考官啊,却败给了只是其中的一个字,‘私’。其余三字,无、知、心,三字都还没考呢。要是人人都完成了那次试卷,灵魂就会得到升华,也就再也不会拿‘素质’二字作为借口,来遮掩自身的丑陋了。世界也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

“明白,肮脏丑陋的内心是再清晰明亮的镜子也是照不出来的。私,是传承千百年来已经深入骨髓的东西了,是很难被肃清被改变的,个个追逐的都是门户私利啊,‘子为父隐,父为子隐’的故事,你就倾向于叶公嘛。公论行为的对错,扪心自问要不欺良心,大义灭亲也要循公理灭私心,管他是谁?我懂了。”

“啊?你真的懂了?我看未必。”

“羞耻心,是除去真的无知以外的羞耻心。不知者不罪嘛,令人道德知耻而不为,就是完美世界了。唉,只是停留在字面意思或是理解的不够深刻,就很容易被引带着走偏了啊,信仰是知道什么事情能说能做什么事情不能说不能做,道德的实事求是自俱羞耻心才是真有信仰的,大公无私一心为家国的才是真正的无产阶级。你只要不谈‘气’,我就都能懂!”

“那就不谈,避而不谈你也知道我是有所指向的在说它在说道。你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的父亲盗窃人家的羊,他父亲不知错误儿子也不知错误吗?劝告其改正并共同承担责任才是正理是正道。倘若家人明明知错还要袒护容隐,对外留隐,大众也都赞同此做法,那就是个人情社会了。以这样儿的条件下发展下去,随意的侵占他人财产而周围所谓亲友则相互为其隐瞒,是不是就形成一个小的团体了?然后远近亲疏的相互隐瞒信任的再扩大编织出一个更大的互隐保护伞来,像什么?是不是贪腐的雏形?是结党营私。这个团体一旦壮大了之后,就不是道德崩塌的问题了,而是涉及国民政治了。”

“你忒夸张了吧?”

“要如是孔子所说,此中直也,是孝顺的是对的,今天这个窃取牧羊人一只羊,明天那个侵占他一只羊,大家相互作证隐瞒之后或分而食之或拿去换取了财富金钱,在相互袒护的隐瞒欺骗之下,羊只是凭空消失了,哪儿有那凭空消失的东西!?随意侵占他人劳动财物而利己,最后,只有牧羊人自己辛苦劳动不得利益,他的羊也没有了,只有辛苦照顾放牧的牧羊人不拥有羊,这样儿是公平的吗!?那是什么行为?那就是群盗行为,是一群强盗。试想,大家共同维护的一片果园,一个鱼塘,一亩耕地,因有人身手矫健能爬高摘取到果实,有人因利用看管鱼塘之便时时捞取,有人拥有更便捷收割的镰刃利器去窃取耕地内的粮食,周边既得利益者又共同为其隐瞒,那么,广大劳动者共同维护者的利益呢?谁来指认出这帮硕鼠?最后,又是谁在说谎?公器私用,事态不够严重迫切吗?一点儿都不夸张。他们已成相互帮助的隐瞒实情的大伞盖了,那时将如何解决?该怎么得了啊。做了错事,只要具备羞耻心承认了错误,那惩罚只是一瓢凉水泼下令其醒神就好了,互隐之后将是洪水滔天,到时要如何治理?偷盗窃取随意侵占他人的行为,真的要亲亲相隐吗?什么才叫亲人!?”

“危言耸听,你形容的有些过了,至善美不违法就好了,谁还不犯个小错误呢?你的说法儿有些诛心。”

“如果道德感羞耻心也算诛心,那么才真是具备了制定法规的必要了呢。人人都沉默的独自去犯罪独自去承担吧,他们有这勇气吗?不是我瞧不上他们,他们,只是从众拉拢认同的大多数,他们没有独自承担的刚强勇气。呵,人人都具有羞耻心和良知道德感,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何用制定那琐碎繁冗的法规!?哦,我说的就是危言耸听?呵,你为什么要相信他们辩解的胡说八道!?去听信他们的谎言?哼,我也没说不允许犯错儿啊,刚也说了,一瓢凉水就解决了。”

“也对,可能也是我看的还不够深刻吧。火苗儿尚小之时,可以随意扑灭,燎原大火要怎么办呢?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呐。”

“对,对。小火星子一泡尿一鞋底子就能解决喽,随意就能在萌芽中被消灭了。是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唉。”

“叹什么气呀,干嘛重复人家的话?你现在相信我是懂了的吧?”

“嗯……请再试言之。”

“我知道你说的无结果的考题,也明白你所指的气候尚在,那是一次文化层次的灵魂革命!可惜伞盖众多或以连接成片,被执行的有些公报私仇的走偏,又有多方势力的参杂各怀鬼胎,对于小错过激应对纠正逐渐诛心,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是人嘛,都会有私心的,说白了就是人性,物欲贪婪争虚名求私利。人人都具私心却无羞耻心,为了自己生活的好一些,为了自己的私欲,有些非人类的禽兽是什么故事都可以编造出来,什么谣言也可以扣帽子扩传出来的,他们恰恰就是利用了几千年来人人都具有的人性的私心,以至于他们编造出的故事和谣言,听起来仿佛,是仿佛很有些共情道理一样。那帮禽兽,没有道德良知,没有羞耻心,他们只会踩着别人的肩膀站立炫耀,把功劳据为己有将错误归咎于他人,他们从不会自己站立起来,他们践踏人心,他们什么事情都能胡说得出来,乱做得出来的,他们不是人,他们是物欲的奴仆和猪狗,他们是为资本为私利乞食的昧心禽兽。”

“文化才是民族社会的根本问题啊,要如何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很重要,文化不同于那些所谓的知识分子和功臣们认同的文化,他们气鼓鼓的根本原因还是一个私字。那一小撮无骨自私的所谓的知识分子,哼,只是玩儿字面文字游戏的跳梁小丑罢了,无产阶级并非是字面意思,而是大公无私一心为家国天下的不屈公心!几千年来历史战争的胜利,只是替代了王朝,是门阀贵族私利的家族胜利的斗争,要分辨他是不是无产者,很容易,只看他在战争胜利之后是否私利自身是否多占资源和材料即可,不会种地的占有着大片的土地,不会炮制药材的占有着大量材料,那样就是分封是皇家是食邑是特权又回来了,就会再有了盘剥压榨,那不是天下为公的真正的无产者。哎,我来问你,人人努力为国,共同为公兴家,公而忘私天下一家,放下官僚架子多多联系走访群众真的很难做到吗?多好的初心呀。看看现在吧,唉。那么,假设有一场打倒公器私用的贪官污吏,铲除特权阶层的运动,你会去参加吗?算了,算了,你也不必回答。”须平嘀嘀咕咕的心情舒畅到了极点,大笑出声。

贾阳内心却也在嘀咕着,‘咳。是啊,真是头疼呀。惟恍惟惚的,初心为何?因何发展又怎么仓促结束?只是见到大嗓门儿的哀嚎个人却不见悲苦众生,似满满爱心汹涌滔天,其实只是杯水润鲸身罢了,假慈悲!爱护这小动物怜悯那小动物的,做给谁看呢?也许只有那样的小爱展示于人前时,才感觉自己像是个万物灵长的人吧?那么,你爱护怜悯过世人没有!?骄傲的有宣传话语权的自认高贵的人群,他们根本就没有国的概念,他们自诩学识经验居功自傲,他们只有私利的贪婪之心,把国当作是了自家的仓库一样,还会义正言辞逻辑清晰分明的高喊出天下都是老子打下来的,享受享受不应该吗?如此这般呐,只一面哭天抢地一面充耳不闻就是了。就让与他们先去干去好了,若干年后人民才能看到事实看清一切才会真正觉醒地去修改以往的错误和不合理,那时,那位老人家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气概将自己摔的粉碎来改变国人固有的目的才是达到了,那时才是真的,好了。消灭私有制度,公平的分配着资源和材料,真的是很难的吗?一家人公平分配后毫无私心的人人忘我为家,那个家将是多么强大美好的一家呀,谁敢欺负呀?那个家就像是在吃着免费的自助餐一样的,人们想吃喝什么就吃喝什么,只填饱肚子各取所需即可,如是偃鼠饮河,节省下来的都保存积蓄在家里头,而打包和浪费甚至是多占和偷盗的人,是要被批评教育的,抛去私利自无私产个具羞恶道德心众志成城建设昌盛家国天下,那一家子谁敢欺负!?哎呀,我怎么被他带了节奏了呢?呵,乱想的净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唉。只有和他这么跳跃虚幻的聊天,他才高兴。云山雾罩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唉,我该怎么办?’

回去的路好像只有一条,就是那个坡度‘小台阶’,大家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台阶的入口处,回望着这个天坑底部的美景,都还有些不舍之情,要是能永远躲在这里生活多好!

哈历波提议要在这谷底再住一晚,再一次的体验享受月光、星光和花草芬芳,被女孩们残忍的拒绝了,原因却简单的很,就是要回到四奶奶家洗澡!

沿着坡度小路阶层的迈进着,大家一直走到拱形小洞前,只见那截杉木已经深深的嵌入在小坑之中了。是不是需要些时间,才能再次将杉木段拿回到手里?将钥匙把控在手呢?此刻,众人也不想再等待了,只想早些回到村中。

人们啊,都是急于求成的目的性极强的只是顾于眼前的。谁会愿意耐心等待呢?

须平因为是‘老马识途’,他首先跳入斜斜的洞坑之中,在下面铺上了些柔软的物品之后,大家就依次的跳下滑落,轮序进入到了地窖小屋之中。

故地重游。大家简单整理感慨了一番,众人才慢慢走出了地窖小屋,一行人沿着林间小路胡乱的走着,迷茫的试图寻找到回去的路径。行不多时,突然,耳边传来了狗的吠叫声音,还在大家犹豫疑惑的四处张望的时候,只见早先没入潭中的‘小黑’,飞也似的直奔向了众人面前,来回的摇尾踱步,像是一个立功的战士一样。

这小黑是怎么出来的?众人不解。但它一定会认识回四奶奶家的路!石风示意小黑身前带路,大家三两结队跟随着小黑狗的步伐,安步向前走去,只一小会儿,就看见到了那口夏天满溢,冬天不时枯竭的井。

须平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大家都不曾走远,只是绕了太大的一个圈子了,他吃惊的喃喃说道,“哦,原来那潭水的地下暗河,是和这口井相连通的啊,小黑是应该早就知道这条捷径的。狗都知道的捷径,偏偏我们就不知道。”

狗寻找捷径的本能要优于人类,因为它走的根本就不是人道。人类有些时候真的不如一条狗,不如一条只知道填饱肚子嗅觉灵敏又知道该向谁摇尾的狗。

“这口井深不深?”顾仪很好奇的转头询问着须平,脑袋直往井下仔细地望去,忽而手指着井底的一处所在,“你们看,井底有个鳖,一动不动呢。”

早先为什么就不仔细观察井下呢,只是粗略扫视并未上心在意,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麻木了吧,谁还没见过水井呢?根本就不新鲜,或是知道有须平这个所谓的智者,知道这口井的秘密,可以随时的动问而随时可得到解答罢。想当然的想当然,以至于向井下望一望的兴趣都已失去。要是早些仔细观察井边的周遭一切,就会早些失望的透彻起来的,只观察就好了,通过观察首先臆想出结果,就会看到本质了,而不是被人引领着直接告知答案。能够将结果再放长远些就更好了,越长远越好,直至死亡,才知物欲不该被重视不该被炫耀。难道,非要是活过了一次有了经验之后,才不至于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吗?

“不太深,也就五、六米吧。”须平也向井底望去,确实看到了那只鳖,随意的笑脸应和道,“还真是只鳖啊,就它一只安静的鳖呀,真是一只孤独的鳖。”

大家七嘴八舌的发起了混乱的议论来,‘它何必如此孤独的去躲避呢?躲在这井下。世间万物都是美妙的生灵,都应该相互亲近和谐共处的,一切也皆尽美好,为何这只鳖却在这里独自躲避远离呢?它是不信任谁呢!?在这口井里就能独善避世了吗?这只鳖,如果在人类城市中散步,也算是个稀奇宝物了吧,会被人们身不由己的被占为己有的吧?是的。此大世间,无人性只有利益,不管那占有此鳖的人如何解释自己的爱心和仁慈,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益,不信?你让他不要据为己有,放开那鳖,就让它悠然自得的随处去安身去,他会解释的更加为鳖好,要精心照顾赡养着那鳖,而始终是不肯放开的。那鳖做的也对,也是它感到正确的,用鳖的眼光来看待的。最起码,缩头躲避也可成寿。鳖珍贵稀奇?鳖就是珍贵稀奇的,爱信不信。嘿,积极入世多好,何必急急躲避?必与何必,随它!随那鳖吧。’

贾阳并未上前观看,她一直的在盯着井沿发呆,直在心里默念着,‘须平不要下井,不要下去,不要再回水潭了’。

祈祷成功!须平像是忘了一样,一直未再提及下井观看。

众人在井边又散漫踱步观察了一会儿,就在傲气小黑的带领下,回到了四奶奶的家里,女孩们首先轮流着去洗澡了,石风这时拿出了那盏小油灯来,无不兴奋地显示炫耀着,内心无比激动的说道,“总算不虚此行,还落个古玩在手里。”

“这油灯价值不菲啊,你要拿着出售还是供起来,每日一拜呢?”哈历波望着石风手中的油灯,环抱着双臂,一路不再口吃的他,跟石风开着玩笑。

须平也侧目审视着那小油灯,忽发赞叹欣赏,“啧啧……这年代久远的‘长明灯’堪称国宝级文物,风哥,你还是暗藏在身边儿吧,不要总是拿出来炫耀,会招灾惹祸的。有些事儿,你看起来是得到宝贝发达了,其实是暗含灾祸的啊。‘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就是这个道理,你要考虑清楚。穷人乍富,祸不久矣,保重啊‘瞎鼻子’。”

“什么意思!?我穷人乍富后,就会没见过世面一样的出去花钱瞎胡闹吗?我哪儿有那么肤浅!”石风惊讶的不明所以,只一小会儿他就忽然的明白了,絮絮叨叨的埋怨说道,“哦,是这意思!这油灯可是国宝啊。但是,如果要是那样儿的话,我岂不是也绑了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儿?”石风冷静分析了一下,打量着油灯,上下的摩挲着,“是啊,该怎么对待它呢?怎么兑现呢?找不到合适的买家敢买呀,卖出去买进来又都是犯罪,真是不好出手啊。暗藏在身边儿?放回原处?还是捐献上缴?这是不是也算三分法呢,为难啊。”

“四分、五分、六分法……都是有的啊。外层包裹石膏铜皮铁皮或烧瓷陶壳子严丝合缝儿的去遮掩,也可以灯具城里去寻求合理的粉饰一下儿,您还可以偷着倒卖啊,藏好喽走私出境后再出售啊,完事儿就定居国外好了。”须平呵呵的笑着,调侃着给出着主意,“或是切割成许多小份儿啊,慢慢儿地一份儿一份儿的出售,让大家玩收集去。低价些让别人购买了去,让他承担着风险等等,等等许多方法呢,你要发财了!嘿,你先收起来,独占着宝物,慢慢儿琢磨吧。”

“国宝,可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找枪毙呢不是?‘文物贩子’,‘卖国贼’,咳……这些个沉重的帽子我可戴不住。”石风忽然非常的失望,心内亦在挣扎着,“万一要是没那么严重呢?得,先不管它了,我先放在身上,自己玩儿吧。先偷偷摸摸儿的收藏着。”

…………

首先洗完澡的小舞,看到四奶奶在厨房的小屋里忙活着,马上就上前去帮忙了,洗菜切菜的备料着食材,贾阳和顾仪洗完了澡,也一头钻进了厨房之中。

等待须平他们洗完澡后,饭菜也已经端上了桌子,在院子中的一棵梨树下,大家吃着饭,享受着蝉鸟鸣叫,同时举杯感谢四奶奶,直说打扰。

四奶奶大笑着连连摆手,小口抿了一下村内自酿的枣酒,手指扫过一桌子的菜,“都是姑娘们帮忙,我很是轻松了不少,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小对儿一小对儿的,我可是分辨的清楚啊。但是,你们这仨傻小子,能不能分辨出,哪个才是自家小媳妇儿下厨炒的菜?”

“奶奶撮合的好,用词儿最精准,她们都是小媳妇儿,是该早下厨房锻炼锻炼的。哈哈……我感觉一点儿悬念没有,我就能知道是谁做的什么菜,就等着细分了。”石风大笑着望向桌面,用筷子指点着,“青椒鸡蛋、西红柿鸡蛋、蒜黄鸡蛋,这三个菜准是这群准小媳妇儿的杰作。就只会用鸡蛋炒菜,哈,具体是谁家媳妇儿,谁认领了去。”

须平握起了枣酒瓶子,也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自信满满的接口笑说道,“我分析啊,我能猜出哪个是贾大小姐的手笔来,石风估计也知道自家妹妹的手艺,哈历波就用我俩排除法后,分析认领了去就好了,最神秘的其实是顾仪。所以,石风咱俩谁先来排除呢?”

“你那么自信,你先来。”石风兴奋地提高了声音。

“这道菜入口软糯,生怕炒不熟。”须平夹了一口青椒鸡蛋,嘬了一口酒,坏笑着望向贾阳问说道,“青椒生着都能吃,这事儿,贾阳,你不知道吗?”

“你可真讨厌!”贾阳嗔目笑说着嘟着嘴红着脸,好像还在期待着须平的继续品评。

“哎呀,你要沉住气,你这是提早暴露了呀。”顾仪大声嗔怪着,斜眼看了一下贾阳,眼望着其中的一盘菜出神。

这时候,石风只把筷子伸入到蒜黄鸡蛋里面,夹食起了一口菜来,表情似很享受美味一样的咀嚼品味着,而后大口的吞咽了下去,“我妹妹的鸡蛋西红柿,我早就吃腻了也不敢恭维,我怕血糖飙升也不敢下筷子了。你看这道宫廷菜,‘双黄色’的鸡蛋炒蒜黄,色香味俱佳,一定是美丽的公主亲自下厨,用心为帅极王子烹饪出来的。”

顾仪并未搭腔,亦是满眼的期待……

“那我就尝一尝小舞的,鸡蛋西红柿了。”哈历波刻意同时夹起了,一块西红柿和一片鸡蛋,放入了口中轻缓叩齿细嚼慢咽,“石风,你说的不对,小舞做菜好吃的很,这菜多棒啊,都甜到心里头去了。”

“这么快就破案了,没意思。”小舞嘟着嘴,很不高兴的样子,“波哥,你说,我的手艺怎么样?”

“美女下厨,自然手艺一流儿,一流儿手艺。”哈历波抱着拳呲牙嘬嘴的,突然一把捉起了桌上的白水来,急急的一口急灌而下,嬉笑着回复说道,“不过,咱这是有多少放多少啊,我建议你再去四奶奶家厨房里确认一下儿,糖罐儿是不是真的已经空了?”

“挑三拣四的,以后不做给你吃了。”石舞动筷子夹起了蒜黄鸡蛋,放入口中,却又马上吐在了手心内遮掩住,“呀,顾仪姐啊我的亲嫂子,你打死卖盐的了?你俩真是一对儿呀,就知道我哥是个重口味。”

“啊!?”顾仪慌忙夹起了一小口蒜黄,也吐了出来接在了餐巾纸上裹住,尴尬的讪笑着解释说道,“可能是,鸡蛋里面放过一次盐,炒蒜黄的时候儿又放了一次。”

“没事儿,没事儿。”须平喜兴的坏笑着,仿佛很大度的劝说鼓励着,“一回生二回熟嘛,都挺成功的,不捧着点儿说,人家就没动力再下厨做菜了,以后下厨的就是咱们了,都警醒着点儿,必须夸。不就是软烂、甜腻和齁咸吗?吃的主要是那心意,心意啊,这些菜品,真不错!”

“那你们都吃完!”三个女生整齐划一的严说道。

“好!谁家的谁负责。”须平马上接口回答,速度奇快的把青椒鸡蛋揽在了自己的面前,满足的面带着邪笑。

“坏事儿就坏在你这张嘴上。”哈历波摇头抱怨着,也默默地又夹起了鸡蛋西红柿,呆呆的望着其它的菜,“这四奶奶的拍黄瓜和干煸萝卜丝,倒是不错的清口儿菜品了。”

石风倒是真的大度,很有男子汉气概,审视着鸡蛋蒜黄,深沉的低声向顾仪询问着,“你们蒸了几锅米饭?”

换来顾仪一顿的白眼。

四奶奶被逗笑得不行,呵呵的笑着,抬眼扫望着这帮年轻人,“你们这三个小姑娘,要练习一下厨艺了,老在外面吃也不是长久的事情,又贵又不好吃,添加的调味料也多,很不健康。女人呀要捉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捉住他的胃啊,这样,男人们才会回家。”

贾阳嗔目郑重地环顾了一下,正缓慢的细嚼慢咽式的品味着菜品的那三人,而后微笑着对四奶奶说,“奶奶,您说的不对呀,您见哪一个‘小三儿’是做饭好吃的?”

顾仪偷笑,也大声的说道,“对!就不能惯着他们!”

“嗯。做什么吃什么!”石舞附和着。

最后,那三盘菜都被吃了个干净!

三十二.仿似有幻灭感

饭后,须平很自觉地进入厨房,去把碗盘刷洗干净。四奶奶给大家沏了一大壶的大叶茶水,自己就进屋休息去了。众人在院子里歪歪斜斜的乘凉聊天,谁也没有感觉到困倦,眼望着院中被鸟儿啄食的斑驳的梨树果实,一边聊着一边回忆探讨起这两天的经历来,经历了什么?谁也说不清楚,大家的记忆仿似都已错乱,直让众人感觉有些很不真实和难以置信,恍如隔世一般。

是曾经发生的真实?或又是须平的独梦呢?

人们生存在于现实之中,每日匆忙着也不知是为何匆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时时刻刻的被生活打压得喘不过气来,在自我物化的同时在精神上也被禁锢了,始终是不得自由的,不能随心所欲的抒发心境。其实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什么吧,也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本身。再看着四奶奶这样的生活,简单随心,随时都可以简单的运动,下地劳作,与自然亲近,日积月累的自然而然的运动着,习惯性的将每一举手一投足都替代成了强身健体的运动,远强过那都市中刻意的健身运动,累了困了就去休息,饿了就自己做饭饮食,根本就不会在意时间的流逝,每天不用忙碌的追赶争抢,刻意的严谨的遵从分配着原本属于自己的时间,一定要记得些无关紧要的许多杂事。可能也只是这样的平和心态与恬淡生活,才使得老人家身体结实健康的吧。

石风在大家聊天谈话时候,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直瞪着哈历波问道,“怪事,也是真事儿啊,嘿,大波儿,你怎么一直不结巴了,真的恢复正常了吗?我说怎么一直有些不习惯的,您说话不磕巴都感觉不到您的存在了,是手语的功效,能够保持治愈了你的口吃吗?”

“哈,我也就奇怪是哪儿不对呢,我还真是一直不再口吃了啊。保持的不错嘿。”哈历波拍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息,斜眼望着天空思索状言说道,“我记得好像是在山洞里,手语配合着话语,重复着让你们背诵的时候儿,我就开始熟练的不再结巴了,可能是嫌恶手语速度很慢,自己又急于表达吧,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冲口而出,反而真就不再结巴了。”

小舞灿烂的微笑着,鼓掌欢庆,调皮的眨着眼睛,“再也不用陪着你喝酒了,你可不知道,那个啤酒有多苦呀,喝完啤酒还双腿酸软,头脑迟钝的。不用喝酒,真是太好了!”

“那么简单就治愈了?也真是奇事。”须平邪笑着打趣着哈历波,肆意调侃着又笑说道,“我们再也找不回那个装模作样官腔顿挫表面严正羞涩的大波儿哥了。”

哈历波憨憨的微笑着,点头频频。

“是不是手语就真能治愈口吃呢?”顾仪眼望着茶壶发呆,抿嘴低声的嘀咕着,“口吃的人,是不是都可以试着学习一下儿哑语交流的手语呢,以有助于治愈口吃。”

“唔,也是个问题啊。”贾阳低坐在马扎上双**叠在一处也在琢磨着,双手交叉在膝盖,绵绵的轻声醒说道,“只有聋哑人才会学习手语吧?口吃的人如果学习了手语,就会更正口吃了吗?这是什么原因呢,是精神还是神经上面的相辅相成呢。”

“只是大波儿一人的特例,就不要普及了吧?等琢磨明白了,再去满世界的宣讲啊。”须平环顾四周的劝着众人,捧起了茶杯嘬饮着,正色严肃的又劝说着,“人家明明只是口吃,却劝人家去学习哑语,非挨揍不可。”

貌似有些道理,是要挨揍的吧……

“‘特大’,你可以先帮助李季治疗去啊,看看是不是有效。”石风点头善意的提示着,再低着头手拂桌面弹扫着灰尘,“你要是医治好了他,就让他请咱吃饭。”

“哎呀,坏了,坏了。”顾仪往上撸看着短袖T恤的袖口处来,突然焦急慌张的吼叫着,“哎呀,哎呀,我这胳膊都晒黑了呀,都是两个颜色了。真丑!”

石风被顾仪大声喊叫的身体一紧,着实是被吓了一跳,等到顾仪说明了原因后,一边叹气一边微笑着说,“多大个事儿啊,瞧你咋咋呼呼的,真吓我一跳,没事儿啊,没事儿,你即使是像黑煤炭一样,我也喜欢!”

“哎呀,还真是呀,我也晒黑了。”贾阳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也在小声的嘟嚷着。

“黑就黑了吧,黑了还健康呢,黑妞儿的柔韧性超好,我喜欢!”须平惊奇女生们的心态,暗自窃笑着,替她们出着主意,“如果有人问起或嘲讽你们是黑姑娘,你们就俯视着他们回话,‘难道你们从来都不去度假的吗?’”

“是呀,健康最重要啊,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哈历波也挽起了袖子来,看了看自己略显泥泞的棕黑胳膊,“你们女生真是矛盾体,知道晒太阳有利健康,却还是带着遮阳帽和防晒服出去沐浴阳光,真挺逗的,哈哈哈。都什么心态呀,真是不可理解,平时假装柔弱的连个瓶盖儿都拧不开,可是,一逛街就大包儿小包儿的提搂着,甭管多沉逛上一天都不累,有的是使不完的力气,女人还真是奇怪的生物呢,也算是很奇异的一种现象吧。”

石风起身左右晃动了几下身体,轻笑着叉腰歪斜,“是啊,我妈就是这样儿的矛盾体,曾经有一个笑话,很切合我妈的行为。你们看我妹就不在乎什么黑了白了的。小舞,给他们讲讲咱妈的故事,矛盾女人的故事。”

石舞清了清嗓子,‘嗯嗯’了两声之后……

“女人就是很奇怪,我妈的生活日常,细想起来也真的很搞笑呢,真像是个笑话儿一样,其实也不算是笑话儿,是我妈的实事儿吧。”石舞又向前移动了一下马扎儿,吃吃的笑了两声,开口继续说道,“我妈呀,如果喜欢上了一件衣服或是一个包儿,虽然是标价大几千的,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就买下来了,可要是,你让她到菜市场里买个菜,怎么也要花大半个小时狠狠的砍价儿,非要砍下来几毛钱不可。”小舞依然忍不住自笑,“她在喝粥吃煎饼的时候儿,总能想到自己还在减肥,居然喝两口吃几口就饱了,和我开心逛街的时候儿,一会儿一个甜筒,一会儿一瓶儿饮料一包儿薯片儿的,嘴里就不闲着,看见炸串儿烤肉铁板烧的,更是非要来上一大份儿不可,减肥?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唉叹了一声,“唉,她还办了个健身卡,发誓一定要修身塑体!后来才发现,那卡只是我俩用来洗澡用的,稍微活动健完身吧,又发现自己胃口变得更好了,出去就要再补充些‘能量’来大吃特吃一顿,犒劳犒劳自己。哈哈……我妈每次出门儿都要化妆两个小时以上,可是,她在家呆着就可以一整天都不带洗脸的。你们说,女人的美丽真的是只属于陌生人的吗?”

“这话说的,真是有意思,基本全中,我妈貌似也是这个样子。”顾仪吐了下舌头,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一样的,又低语喃喃,“这哪儿是什么笑话呢?根本就是能够引起共鸣的经验实践的总结呀,哎呀呀,女人大概都是这个样子的吧。”

石风看出了顾仪的小慌乱,俯身蹲在了地上,轻拍着顾仪的膝盖说道,“你要是想你妈了,就去看她啊,你父母分开,那是他们的决定,其实并没有你什么事情,难道,你爸还阻止你去看亲妈不成?”

“不去看她是我自己的个人行为,跟我爸没关系,我爸还经常暗示我,要我多去陪陪我妈呢。”顾仪笑意闪现轻叹了一口气,而后眼神黯淡的幽幽叙述着,“唉,我爸即使是后来和我妈分开,明明知道我妈就那招人讨厌的性格,但是,我爸最爱的女人还是她。男人也是矛盾体,谁也别说谁,离婚的最初,我爸就跟我说过‘跟你妈谈了那么多年的感情了,最后还是分开,今后不会再和别人谈感情了,浪费时间。’当时说的好像是斩钉截铁一样,后来却一再的结婚离婚的,我爸这么怪异奇葩的行为,我至今也不能理解。”

“哈哈……所谓的浪费时间,只是你爹的推脱之词罢了,在那些逝去的时间里面,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时,他是快乐的,又哪儿会是被浪费了的时间呢?我给你提示一下儿吧,你爸只是逃了。”石风很自负的分析着,理所当然般的笑着解释说道,“他的内心因为和你妈谈感情的缘故,已经很受伤了,所以在以后的每次婚姻中,临界依赖和将要产生感情的时候,他就会逃避放手。再婚只是彼此喜爱,为表示郑重而已,只有美丽的外表和异性相吸的磁场,绝不允许进入心灵!理解了吗?能明白了吧。”

石舞有些错觉,仿佛是不认识石风了一样,重新审视着这个亲哥,不由得赞叹出声,“呦,平时粗枝大叶的人,也能这么细致入微的做分析。咱家里的事情,平时看你也不这么上心的啊。顾仪姐,我感觉我这垃圾哥哥说得对。”

“我这次回去,就去看看我妈妈。”顾仪勉强的笑了一笑,有些伤感的眼内泛起着泪光,“他们当初为什么要在一起?把我带到了这世上,却又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分开,让我深感自己的无能,无力无能的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他们是谁背叛了当年的初衷和誓言呢,责任方真的只有一方吗?”

“是因为彼此的吸引走到了一起,分开也该是彼此的行为,显然错误方并不能归咎于一人。”贾阳轻抚着顾仪的后背,很心疼的安慰着她,“你也不用自责伤感,他们双方都是有责任的,就看,这个责任在二人心中是如何界定的了。”

须平眼望着顾仪和贾阳,看着她们都很感性的样子,忽然滋生出了些无奈的情绪,缓声的轻扬着脸说道,“我们现在也是他们当年的样子啊,我们也会遵从于我们的内心,无可救药的喜欢上对方,当年的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彼此相爱却又担心对方不够爱自己,想尽办法的一定要让对方证明不可。两个人也很害怕失去对方,为了对方,都彼此的改变了一些,以取悦对方,努力的改变,都想成为对方眼中完美的样子,时日长久之后,双方都发觉对方并非当初那么可爱迷人了,都失去了原本的自我而变成了陌生人,分歧和否定,这时就轻易的产生出来了。证明的后果也很严重,怎么都喜欢瞎证明呢?”须平扫视着众人,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息面泛愁容,“唉,并不是谁的错误,也并非是岁月磨砺,经事成熟的表现,要求强行改变自己或要求对方为自己改变一些,这看似是微乎其微的微小的改变,在岁月的流逝中,就会被无限的放大了,各自的扪心自问并且产生出了悔意来,‘我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了他’?有些物质上的原因也有些是生活中的因素,还有就是精神上的不契合,许多人认为的美好生活,就是富贵温柔乡,而有些人追求精神上的满足,相互扶持理解共同涤心荡志才好。可惜,最后还是物欲的魔力屈服了很多人,以至于热恋时被忽略掉的,后来才逐渐被显现了出来。”

“是啊,为了取悦对方而改变自身,其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哈历波点头感叹着,目不转睛的看着石舞,骚挠着脸颊攒眉接口说道,“最后双方都失去了真我,而遭受到了对方的抱怨和厌弃。”

石舞也深有同感,很认同须平和哈历波的描述,轻叹着气息说道,“嗯,诶呀,难道这就是人人追逐的美好爱情吗?这样儿的美好,很自私,不是吗?虽然表面上看,是委屈了自己以迎合对方,其实,是向对方展示出了一个虚伪的自己来,自私的极尽所能的把对方,以欺骗的形式相互束缚的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众人都陷入沉思,一时无语……

“贾阳,我并不想欺骗你,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喜欢你,这时就是事实,是无需证明明证的,也请你再不要强加于人的使我改变了,以证明我对你的喜爱程度,好不好?”须平手拂桌面,眼光空洞的望向了远方,很郑重其事的悠悠说道,“我知道人的一生之中,沿路会有许多的美好风景,大美妞儿也是极多的,但是,我愿意为你而停下。”

“好!”贾阳听得很明白,也渐渐发觉自己之前的行为,是有些强迫和要求成份在内的,检讨般的果断回应着,“我们都做回自己,看看这彼此的吸引力,是会衰减还是增加。”

“须平,你这是全然无视我们在场,赤裸裸的在宣誓爱情啊,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但是方式却不同。”石风也摆头转向了顾仪,温柔微笑着扭腰躬身,严肃的说道,“顾仪,我将用一生来取悦你。”

顾仪心花怒放,收起了愁容,微笑着说,“平身吧。”

“我们也一样!”哈历波忽然上前,一把揽住了小舞的肩膀。

“一样什么!?”石风皱眉斜眼的狠狠地盯着哈历波,向前挺身的梗着脖子正色说道,“今后不许在我面前和我妹妹亲近。”

“一样的走在寻爱的路上,用我们自己的步伐,我们自己的方式。”哈历波提了提自己的腰身,亲昵搂抱的更紧了,“小舞,你和你哥说吧。”

石舞斜靠在哈历波的臂膀之中,一动不动,直视着石风厉声说道,“我的事儿不要你管,看不了就转过头去!”

小舞一段话,说的石风哑口无言,只能很尴尬的在四处的张望着,眼神停留在院子角落的一个铁质的梯子上,哂笑着打岔的提议道,“你们谁想上房玩儿玩儿?”

“我去,我去!我打小儿就喜欢登高爬梯的。”顾仪兴奋地首先起身一路小跑,快速地上到了梯子上,绚烂如花的微笑着向下俯视,“我打头阵。”

“那么好心为我解围,我跟定你了。”石风也矫健的爬上了梯子,呲牙坏笑着也快速的追了上去,假意速度很快的攀爬着,“顾仪小姑娘,别让我追上你啊,我要是追上了你,保证不会轻易放过,一定要亲个够,浑身上下的!”

“嘁!一贯的不着调!”石舞嗤之以鼻。

四奶奶家的房屋是平顶的,四周有凸起的砖石围挡着,北墙依山而建。须平见到二人逐渐消失在了屋顶,直向房顶上大吼了一句,“‘瞎鼻子’,你这话说的,你让我们还怎么好意思上去?”

“我都说了,我哥历来如此,不着调!”小舞小声抱怨了一下,此时向大家笑意宣布着,“你们换下来的衣服,我全包了,现在就帮你们都洗出来啊。”

须平只得拉上了贾阳的手,一起走出了院子。

这房上一对儿,院里一对儿的,须平识趣,也只好自找地方与贾阳单独相处。

俩人都是欲言又止的安静着一路慢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向那口井的方向走去。

“你不会是要下到那口井里去吧?”贾阳察觉到了方向位置,忽而惊叫着甩开了须平的手,停步不前。

“不是,我早就放弃了。知道它们是相通的就可以了。相信我!”须平很平静的回答,再次牵起了贾阳的手。

“那么轻易就放弃了探查捷径?那我们往别的方向走!”

“好,你说哪边儿?你历来就是个优秀的指路人。”

“你跟着我走就好了,我们向村口方向走走吧。”

“嗯,有方向就成。贾阳,我们明天就回去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

“嗬,怎么那么快就感觉没劲了?”

“只是初来乍到有些新鲜感而已,激情的新鲜感很快就过去了,总是一个地方呆的得时间长了,一件事情做的多了,我就感觉到无聊厌烦了,我这人就是没长兴,感觉哪儿都不适合我,我也不属于任何地方,总之,就是无聊的要死。”

“别胡说!你这是又乱发的什么感慨啊。”

“不是乱发,是你还不切实的了解我,我又愿意和你说说心里话。你当我喜欢热闹嘈杂?我这人最不喜欢热闹了,我喜欢独处。别以为我总能和人家打成一片,假的!我总是在人群中倍感孤独,只想安静的独处和去睡觉。”

“哼,不要纠结你的感受,你也只是不能适应环境的去逃避罢了。你的观点你选择的道路使你和这社会很不相符,别人瞧不上你,你也同样的瞧不上别人,所以,你才选择不想解释的去独处,是吧?你那就是在逃避。告诉你,唯一正确的坦途直道是不存在的,也是没人愿意帮你指路的,你自己也不是正确的,你也是有自身问题的,你要不断的去学习不断的去更正着自己,你要学会融入环境当中去,还要努力的去适应,而不是用睡眠或其他方式来逃避。”

“唉,又来了,你又是善言劝我去适应呀,不也似是在给我指明道路呢吗?呵呵,快算了吧。我是瞧不上他们,当然他们也瞧不上我,他们的逻辑愚蠢至极,我根本不想融入他们也不想去适应地去取悦人群,我评价那歌儿唱的难听可笑,我虽然唱歌儿不灵,可并不影响我评价那歌儿啊,一点儿不冲突啊,他们可好,义正言辞的说你‘自己唱好了才能有资格评价’,什么鬼逻辑?我评价个冰箱我也得会制冷吗?那帮傻子学的都是些什么糟粕玩意儿?呵,毕生的追求就是满世界的去耀炫所谓的名利,势术术势的被物欲引导着沾沾自喜的违心的去做任何事情,只为得到些利益金钱,低贱!人生,精神世界的人生,在他们看来就是摄影棚制造出来的所谓的精品杰作吗?是PPT话术吗?假!骗谁呢?所谓的心理学才是术术,人心不是术术!那帮傻蔽衣以自己浅薄的所学所得所悟又自我认同肯定后的玩意儿,总是喜欢去说教他人要怎样去顺应去蜕变,怎样才能更好的提升自己去化茧成蝶羽化飞升,教育他人告知别人他自己局限认知下的所谓正能量,告诉别人这是对的那是错的,那种羽化啊,哼,就跟一群蛆虫孑孓一样,跟一群苍蝇蚊子一样的去飞升,真是令人讨厌!他们没有精神世界只有物欲人生。对不住,说着说着就搂不住了。其实,我只是有些失望有些累。没劲!我不是抬杠啊,你说的融入适应是基于什么呢?是不得不吧?你眼中看到的事物,你能确定就是他的真实状态吗?还要去适应去融入的?哈,求得众同的多此一举吗不是。比如说大海,大家都看到的是蓝色海洋,但是,每一滴海水却都是透明的,不是吗?我就是透明的,我并非蓝色,我本身就不合于‘蓝色’,我愿做个透明人,谁也不要过度的关心我。”

“你又来了,一个字眼儿和词语都能让你烦恼的去自思,你就差连我也一起明着骂了。你先听我说,当然了,单独审视一滴海水,那是透明的,但是,你不妨放大些和放远些距离,再观望同样的聚合体,汇合成为大海后加上些光线的折射,就一定是漂亮的蓝色,你也只是观察角度不一样而已。咱要成为旷阔海洋中的一份子,不要选择那易逝的水滴。咱消消气儿,冷静一下儿啊,小水滴。”

“是呀,是观察角度的问题,广大和渺小的两个角度,这是不是取决于观察者呢?那么大海的真面目,又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呢,这需要多少的观察者呢?我就一透明水滴,聚合融入了海洋之后,我又能够协调统一得了吗我?”

“不自信又偏激,你忒胆怯又忒执拗!大海不仅仅只有海面啊,海面上巨浪滔天,海下却是异常平静的,谁也无法真正去了解定义于‘海’!无法通透于海洋的实质。我觉得大海就似是人群,或平静沉默或巨浪滔天,这只是我自己定义的海啊。嘿,为什么一定要你来判断统一呢?不是就应该先有矛盾的吗?这样儿才能促进事物的发展,局部看似是矛盾的,不可思议的,你不妨还是放大些,再放远些眼光来看待,你会发现世间万物其实早已经统一了,人类的生存环境也只是像沙粒般渺小,而我们人类的矫揉造作,自大骄傲,刻意的还要将这般的渺小,非要分出大陆、海洋、山脉、森林来…………然后再规律般碎片化细分后再细分的,还强给事物归类命名,然后复制学习灌输给后辈,以达到认知相同,呵呵,好像很有知识与探索精神一样,那才是真的不自量力的愚蠢至极!但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儿的,你又身处其中,容不得你怯步不前。您即是水滴也是大海,裹挟在其中时还能由得了你自己?快歇会儿吧你,你执着纠结的其实就是些鸡毛蒜皮!”

“嗯,分析的大气磅礴的,啾啾厉害啊!我明白了,也真心折服!这许许多多的‘我’和那些水滴们,也都是自己局限在不同角度与高度的理解,不能强加于任何人都要接受。嗯,我想要的协调统一,始终也只是我自己的看法而已,是我成长过程中的一部分罢了,终究会汇入到海洋中去的,不管你乐不乐意去也是要去汇入的,我在这浩渺之中都微乎于尘埃,还乱说什么呢,不合人群也在人群之中了,就矛盾着被迫着就去先融入了吧,身不由己啊又能改变什么呢?无能为力啊。咳,确实是我乱发感慨了,我的观念使我时而愤慨时而无助啊,得,不聊虚幻了,来点儿实际的吧,咱俩在村口小超市,给四奶奶家买些生活上的用品吧。”

“好,你这分裂性的人格啊,有时候儿真的挺吓人的,总爱胡思乱想胡说八道的不知所谓。咳,只要您大平哥没事儿就好了,我服从安排。”

回来的路上贾阳只是手提捧抱了些捆包的日用品,须平则是两桶油和一袋米,左右手互倒着费劲的扛拿了回来,青壮的身体也已经累的快要虚脱了。

快到了院门口,大喊出哈历波来帮忙拿了进去。石舞已经把大家的衣服全都洗了出来,在院内迎风晾晒着。石风和顾仪居然还在房顶上,一直都没有下来过。

须平悄悄的慢缓着动作爬上了梯子,想要偷窥二人究竟在干些什么好事。只见整个的房顶上,有三分之一的地方都被青皮核桃覆盖着,在后山岩缝边缘,斜刺着生长出了一颗石榴树来,高过房顶,在这棵石榴树的庇荫下,二人衣裳齐整的正横躺在青皮核桃群中,居然都睡着了……失望的须平又悄悄的爬了下来,未再打扰二人。

晚饭过后,石风提议大家都去房上聊天儿、看星星,他很喜欢在房顶上的感觉,四奶奶给大家准备了驱蚊用的‘地椒’,完全是取自于大自然的馈赠,好像是一大股干枯的棕色粗辫子一样,只要点燃,就可以用浓烟来驱散蚊虫了。几个人就似是在房顶之上放起了狼烟来,众人围坐,耳听着寂静虫鸣,享受着清风微拂,眼光追逐着萤火虫飞舞的轨迹,仰视着满天星斗,相互之间山南海北的胡乱的聊着。石风还拿出了那盏小油灯来照亮周遭,淡淡的火光映射在每一个年轻人的脸上,叠光重影。

不一会儿,只见四奶奶右手紧抱着一个塑料的容器,爬上了铁梯子,须平众人赶紧上去搀扶,四奶奶忙说不用,她自己说登高爬梯的,比年轻人还要熟练呢,不然,屋顶上晾晒的青皮核桃,是谁运送上来的?她给众人抱上来的是一小桶蜂蜜水,是用井水化沏开的蜂蜜水。冰凉甜蜜的蜂蜜水在众人手里相互的传递着,大家都没有使用杯子,只是对准着小桶口沿一饮而下,冰凉甜蜜的蜂蜜水,使得大家的心情都舒畅无比。

四奶奶这次上来,送蜂蜜水只是个由头罢了,真正的目的是嘱咐年轻人要把握尺度,都规矩一点儿!因为,在她老人家下房顶之前,很严肃的补说了一句,‘今晚,男孩儿睡东房,女孩儿睡西屋,可不许乱了。’这甜甜的蜂蜜水,这时才让大家都感到有些失望,却又是无可奈何的甜……

其实大家对更进一步的想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还不够强烈罢了,这个年龄段的他们,只要是能够看到对方就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最近一直的天天都在一起,只是感觉时间过的飞快而已,在一起的愉悦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离谱。

明天要跟四奶奶说再见,尤其要和‘小黑’告别一下。

三十三.有情敌也有暗恋

即将临近开学,天气也已经微微的早晚转至凉爽,顾仪也去看望了妈妈,但是俩人并没有许多话语,她的妈妈见到顾仪主动来看望自己,只是哭,二人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是哭。一起吃了一顿饭,也并没有说得太多的话语,只是安静的相互问询近况,说了些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之类的呵护虚话,便再无其他言语了,俩人全程都没有提到过顾仪父亲的名字。顾仪感到,再撮合爸妈复合在一起,已经没有必要。石风在后来顾仪的引荐之下,也是见过顾仪的母亲两次的,但,好像俩人并不合拍总是不欢而散的样子。须平好奇的询问过细节。石风喟叹简说道,“以貌取人的人太多了,单一固定的思维模式已经影响巨大。我和他妈见面儿就是个错误,原本就他妈不需要见面儿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知是该论衣着的重要性呢,还是该论观念人心。”接着,石风又简洁的给讲出了一个二人交集间的小故事来,‘初次见面。阿姨善意评价奉劝说,呀,留着那么长的头发呀,真是不好看,不像个好人,跟个小流氓一样,剪短些吧剪短了利索精神。石风反问,留短发的就都是好人吗!?二次见面。石风直接剪短了头发为圆寸。阿姨再次善意规劝说,呀,你这小伙子真是偏激,这发型也太短了点儿,像个劳教人员,不好看,不好看。石风说,您怎么只能想到接受再教育的人群呢?我这是标准的军人发式。’二人此后,再无相见。

哈历波回来一段时间之后,最近在忙着给自己找个助手,他的脑中已经形成些定式了,自觉已不够灵活了,想多招聘几个人来就会多些主意和想法了。他还刻意安排了几次面试,结果很令人失望,所有的面试者都阐述明白的说,要遵从于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在今后工作中极力完善自己,以便更好的为公司服务,在介绍过自己的学历和经验的同时,对‘哈总’的所谓公司,都极尽赞誉溢美之词,期待展望着美好的前景,不得罪任何人的,小心翼翼的完美的话述着,千篇一律。哈历波也只能感叹,“身边又不缺忠犬陪伴护卫,缺的是思想的碰撞和交流啊。差错出在哪里了呢?我也许该试一试无视学历来招聘人才,算了,还是不招人了罢。怎么那么多人愿意被规章制度束缚着呢?哈,服从性被修炼的都是那么的强大,还会有自己的创意思维吗?我还不如去买俩机器人呢,反正只要舍得花钱付钱给对方,怎么对待对方都是可以的。唉,自己原本拥有的无上权力,自己的决定权,怎么那么轻易的都愿意交于他人之手呢?为了那点儿银子,甘受威胁,愿意屈从,真还不如个机器呢,机器撂挑子的时候急的是谁呢?机器都敢的事情活人却不敢,也是没谁了。机器是没得选,是真的坏了才撂挑子的,你是有选择决定权的呀,你的不敢,是真正屈服于了什么呢?”

须平在家里再一次捧起了《山海经》来翻阅着。不是说好要做回自己的吗?为什么还要再读这部书,是在取悦贾阳?使今后多些共同认识的话题?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不很清楚,总之现在阅读山海经,须平是兴致盎然的,也许是还有些潜意识在作祟吧,潜意识中的怕,怕什么呢?怕失去吗?

开学至今,整个校园内一片忙碌景象,人人匆匆个个忙,真是有头悬梁锥刺股劲头的同学,努力的放下了摆脱着一切事物,只为学习、复习、练习、学习、练习、复习……专注的重复的重复着,心内既怀有希望又有一小股邪火在暗中徘徊,只待一考完试就撂下书本,再也不愿拿起翻阅了,恶心透了。谁考完试还再去阅读翻看那应试的书本呢?不去嘲笑鄙夷那教科书本就不错了。

在学校宿舍区域内的灌木丛中,不知是谁那么不小心,丢落下了一张折叠成心形形状的小纸条,恰巧被同样手巧的邓岗捡到了,在熟练打开私看完内容之后,邓岗出于保护对方的心理,便自己收藏了起来,因为这个小纸条都没有说明收方和给方,邓岗还在犹豫,是销毁掉还是等待时机归还给本家的时候,就被陆旖婷发现了,二人立时产生了误会,非要邓岗说出对方是谁,双方经过激烈的争辩与骂战,怒气相冲,分手了!然后整个纸条的内容,就出现在了一进校门口的周板报上了,“你说的一切我都明了,我也在努力的证明着、追赶着实现着自我,倘若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我也不配对你表白。高三过后,也许天各一方,永不相见。所以,今后,你只记得我和关心你的人就好了,其余的就让它失忆掉!我一直都在,我会耐心等待着你的决定。”

这分明就是催泪保证情书加‘军令状’啊,全校都为之躁动,俨然已经成为了全校的现下最热门话题,窃窃私语的讨论小组和实事求是的侦探小组都已经成立,在临近高考的关键学年,无异于死湖投石一般的扩散着,涟漪却如惊雷般全面炸开,话题热度似乎盖过了高考冲刺。

纸片上的话语也许真的是刺痛了某些学生的心,即使是在校方的强力掩盖和压制下,也不能阻挡‘拼死一搏’的校园表白心,全校同学为了及早修成正果,不想错失对方,不愿欺骗自己,在今后谁也不认识谁的胆气心态所主导下,发生了大面积表白的群体事件,配对成功率是直线上升的,校园内,两股热潮正此消彼长着,高考和表白。

在校园教学楼的一个角落处,阳光充足庇荫良好的一处角落,须平在一株银杏树下石砌的围挡上睡得正酣,方兴艾悄悄地靠了近来,大力的推醒了须平。直接告诉须平,那一个纸条其实是他写给刘妍妍的,事情有些闹大了,说是自己闯了祸,想让须平帮忙,看看还能不能挽回一些。

“挽回什么!?”须平很不解的看着方兴艾,褶皱着鼻翼,瞪着眼急促抱怨的说道,“人家李季和刘妍妍俩人好好儿的,你上去裹什么乱?你也算是人家李季的朋友?您还要横刀夺爱啊,你可真是自私的厉害。这时候儿,你就应该把对刘妍妍的喜爱,深埋在自己心里就好了。什么人呐你是。”

方兴艾整理了一下马甲,红着耳根连连点头,怯怯的狡辩着低声诉说道,“你不知道,他俩经常吵架,刘妍妍总是哭,我很心疼她!我其实暗恋刘妍妍很久了,谁能想到她心里的那个人就是李季啊,我和李季关系也是很好,我们总是一起结伴出去玩儿,看到俩人很不和谐,我是想,反正马上也要毕业了,想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让刘妍妍自己去选择判断。我那天是把纸条儿夹在书里,要还书给刘妍妍的,书是给到手里了,可是纸条儿却丢了。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来。”

“哦?哈。所以那天在酒桌儿上失声哭泣痛哭流涕的,也有刘妍妍的部分原因啊,你这人也真是善于隐藏。该明说的不该明说的,您是一清二楚啊,推到台面儿上的哭泣原因是学习,哈哈,真是被你骗了。你这人啊,你怎么一再的找原因去推责呢?再说了,他们吵他们的,吵架很正常,关你什么屁事儿啊?你可倒好,表白哥们儿的女友,呵,弄丢了纸条儿,还引起了其他的误会来,拆散了邓岗和陆旖婷。”须平越说越生气,皱着眉鄙夷的看着方兴艾,指着他的鼻子怒气说道,“你说你办的是什么事儿!?”

“我这不是跟你来商量了吗,这件事儿,我谁也没告诉,只跟你说了。”方兴艾似是满脸诚恳,深有歉意的乞求道,“之前,刘妍妍还是回复我的纸条儿的,这次,都上了校板报了,不知是她没看明白是我写的,还是就根本不愿再扩大事情了,一直没有回音儿。须平,你就帮哥们儿一下儿吧。”

“你跟我说也没用啊,我能怎么着?其实,这样儿也挺好,你看现在校园内的气氛,多有爱啊。”须平忽然微微笑了一下,哈欠着将要离开,甩了甩头发摆手说道,“扰人清梦就你在行啊,你这人就会添乱,怎么那么乱呢。得了,我去找邓岗和陆旖婷说明一下儿还行,你也不必跟别人说明是你写的纸条儿了,对机会你就和李季面对面谈谈去吧,或者让刘妍妍私底下直接给你个痛快话儿,嫁你得了,赐袄,别总是这么相互暧昧下去,伤了谁都不好。”

说完,须平就直奔教学楼里,叫出了邓岗,把这件事情的因由告诉了他。邓岗听后并未抱怨,他平静的回答说,正主儿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我俩分开就是分开了,也挺好,我也再懒得向陆旖婷去解释清楚了。邓岗生气的原因其实是陆旖婷的做法,上了学校的周板报,直接把事情捅了出去,要闹大,她就是泼妇一样的心性,招人厌烦。还说,自从俩人接触以来,陆旖婷都是不由分说,不听解释的姑娘,为人非常的不讲理,性格强悍又很想当然的总是胡乱猜忌,我就连多看一眼别的姑娘都不行,邓岗早就厌烦的精疲力竭了,也就这样了,算了吧,也算是种解脱。

须平也就不再劝解,感觉也没必要,那就这样吧,点头告别。转头回身朝向着自己的班级缓步走去,心内却暗暗嘲讽起自己来,‘人家怎么都那么有个性?鲜明突出的都极具特点,而我自己呢,优柔寡断的总也下不了决断,心内总要是朝向对方多考虑些,就连看到贾阳发脾气的样子,虽然明知是无理取闹,但看到她气鼓鼓情绪略有失控的时候,都使我怜爱心疼,生怕人家气坏了身体,自己生气归生气,也是首先要自我检讨的。唉,我这是讨好型人格啊。我还是我吗?我有自我吗?我真是拖着腐朽躯壳生存的吗?没有脾气,没有性格,没有特点……没有一点点的自我,没有大多数人们具备的一切人性,自己毫无闪光点可言。’

缓慢无神的游走在教室走廊的最边上,无精打采的哈欠连天,他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堆学生,正在扒着玻璃窗户朝外张望着什么,人头攒动的叽叽喳喳的嘈杂热闹。须平好奇地走近地点跻身也朝窗外看去,只见远处弧角大花坛的旁边,有一小撮人将两个人围在了中央,中间的俩人时而指指点点时而在相互推搡,几乎马上就要动起手来了,仔细的极目去分辨,其中有一个飘逸的中分发型,方兴艾!

须平急忙寻路朝花坛处飞速地跑去,他知道,能和方兴艾推搡起来的目前只能是李季。周围的同学们都在围观,没有一个主动上前去劝挡开二人的,只听方兴艾夹带着哭腔大声的吼说道,“我有什么错!?你那么对待刘妍妍,明明不是很喜欢人家,却还是缠着不放,你就是欺负人家刘妍妍喜欢你,骑驴找马!不是吗?”

李季怒目圆睁,急促地粗喘着气息,也在大声的吼叫,“你才骑着个驴呢!谁说我……不喜欢……她!?你他妈也……太武断……了吧,你那是想当然,是自以为是,啊!?我俩……只是性格上……需要磨合,怎么着?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上……的……磨合。你可好,作为……我朋友,您在我家后院儿……给我点火,合适吗!?你丫就……是个……业余流氓!”

须平听到这里的一段对话也停下了身形,缓慢着脚步,思索了一阵之后,还是决定不再去插手劝解开二人了,毕竟是方兴艾的做法有些欠妥,不占理。他双手插兜立在原地朝场内呆立着冷眼看去。

须平的肩膀忽然被触碰了一下,他一侧脸就看到了石风。他正兴奋的就站在身后侧呲着牙扩展着面庞邪魅的笑着,对过眼神之后,只听石风窃笑着低着头小声说道,“这方兴艾怎么这德行啊,朋友妻不可欺,丫怎么专门儿撬朋友的女朋友呢?杀熟儿啊这是。”

“哪儿都有你,你这碎嘴子还挺爱凑热闹。这里面儿恐怕是有些误会吧,刚下午方兴艾还来找过我。”须平轻嘬了一下牙齿,简单讥笑了一声,也低头小声的笑说着,“我是劝他要向李季和刘妍妍分别挑明的,不要玩儿暧昧,谁知道他首先找的是李季呀,还那么大张旗鼓的,我也是服了。”

“原来,俩人对峙是因为你给出的馊主意啊。”

“什么叫馊主意?行事作风真的是很有差别的,我是真服了他了。哎,你家顾仪呢?”

“她去找刘妍妍了,我家美人儿还是个古道热心肠儿呢。”石风苦笑了一下,手搭须平的肩膀,假装垫脚观望的继续说道,“本来不想让她瞎掺合这事情,我劝也没劝住。”

“顾仪人比你机灵,她知道该找谁制止这件事情。”

“嘿,这俩人也还算克制嘿,我都看了半天了,最多也就是互骂和推搡,还没有真的动起手儿来,等了大半天了都,还不动手儿啊,赐袄,也挺没劲的,没血性。”

“絮絮叨叨。瞧事儿的,你是真不嫌事儿大啊,你就没想上去劝解一下儿?”

“劝什么啊劝,明显是方兴艾这小子欠。”

“嗯,我也是这么琢磨的,所以才没上前劝解。”

俩人说话的工夫,顾仪就领着刘妍妍进入到了场地中央了。刘妍妍走到了李季面前,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哭着抱紧了李季,时间仿似停止了一般,寂静的全场茫然的观众们,一瞬间一切动作如同全都定格了一样。片刻之后,场中的学生们,不知是谁先带头鼓起了掌来,跟着就连续响起了掌声和嗷叫欢呼的声音了,还有嘶吼起哄的非要让俩人亲一个。方兴艾默默地离场。凡事都会慢了半拍的教导处的老师,这时才姗姗来到了现场,拿捏着官长腔调,全身起范儿镇住了全场,驱散开了学生们,把李季和刘妍妍带去了他的办公室。

几天以后。

在列操的全校通报会上,李季和刘妍妍,还有私自修改周报的陆旖婷,全部给予了警告处分,而方兴艾则是通报批评。对于这次校方比较留有颜面的处理方式,同学们都是非常的赞赏和支持,操场上的掌声经久不衰。

这次事件之后,虽然李季原谅了方兴艾,但是方兴艾自己也发现,自己还是更适合扎埋在书本当中,他自己也说,‘被母亲关心的过分了,自己背负的其实是母亲的梦想。从小儿,看似是在到处的学习,到处的实践体验着,实际上,自己是被限制着成长起来的巨婴,在框架之内性格呆板,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在各方面都显得幼稚和可笑,还是学习,也只有学习能符合自己的现下经验’。所以,方兴艾回归至低头伏案的状态中去了,他心无旁骛的开始了课业复习。

刘妍妍因为李季与方兴艾是好哥们儿,犹豫的不愿撕开脸皮,过于纠结才没有果断的拒绝,也没有向李季坦言,以至于闹了一场误会,现在正极力订正着自己优柔寡断的性格。

直爽的陆旖婷知道因是自己的卤莽犯了错了,就开始了漫长的道歉过程,开始了死缠烂打的策略,不断的骚扰着焦虑的邓岗。陆旖婷剪短了头发,大喊着自己的口号满世界的发誓,‘即使是,到最后只会伤了我自己,我也要决心戒除急躁,追回邓岗先生!’她信念笃定的直奔目标而去,她已经短暂的失忆了,爱谁谁,现在,除了邓岗,谁也不认识!

校园内依然弥漫着紧张与甜蜜的气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须平每日感受着这种氛围,忽突发奇想,他自己心内勃然暗下了决心,要同时享受这俩种气氛。

这天,一早上学,破天荒的提前到达了班级之后,须平直接把书包放在了贾阳同桌的桌子上,俯身做和善状笑眯眯的说道,“吴莲芝同学,咱俩商量个事情吧?”

“什么事儿?你说吧,须平。”吴莲芝抬眼侧脸回应道。

“我想咱俩换个座位,好不好?你和石风坐同桌儿去,我也让贾班长好好儿的帮助我一下儿,谢谢你了。我学业落下的忒多了。”须平呲牙灿烂诚恳微笑着。

因为须平是知道的,这个吴莲芝一直是对石风颇带有些好感的,只是这位女同学,有些木讷还很矜持,也只是默默地关注着石风,在他须平看来,这次换座位还是可以成功的。

以后的实事证明,须平对于吴莲芝的判断是错误的!也能证明,人是会变的。

“老师没有调过座位,我们这样儿私自换座位,能行吗?”吴莲芝听后还有些犹豫,轻一皱眉红着脸低声的询问。

“你放心,老师要是问起,我会向老师解释清楚的,真是谢谢你了啊,那咱们就说好了?”须平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对方的肩膀,不由分说的就帮着对方简单的收拾起书包来了。

吴莲芝只是面带着不易察觉的窃笑略一点头,轻声发音嘀咕着明说道,“嗯。你也不是为了简单的寻求帮助吧,哼。”

在换完座位十几分钟后,贾阳昂头走进了教室,远远的就看到了坐在同桌位置上的须平,摇头轻皱了一下眉头,放下书包坐定以后,白眼的低声呵斥,“回你自己座位上去!”

“你是不是对我就没个好脸儿?”须平以手托腮凝望着对方,做痴痴呆呆的样子,后望向着贾阳的书包缓慢说道,“总是冲我吼叫,就没有一些温柔时的样子对我,来让我浮想联翩吗?”他突然向前闻嗅了一下贾阳的书包,做闭眼陶醉状,“都说毕业季是分手的季节,我害怕啊,离啾啾近一些寻求安慰寻求保护,也受累让您为我补习一下儿功课呀。”

“看你那没羞没臊的样子,跟个变态一样。”贾阳低声喜笑着,轻轻的撩拨了一下头发,却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是凝眉轻声嘱咐的斥说道,“不要叫我小名儿。”

这时候,石风也从后门进入了教室,看到同桌座位上坐的是吴莲芝,再看须平和贾阳坐在了一起正轻声嬉笑的耳语着,石风直接拖着书包来到了二人眼前,眼光不断的左右横扫着俩人,顺势摇着头严肃的问说道,“须平大哥哥,贾阳小姐姐,你俩鸳鸯双宿飞,幸福甜蜜的,让我和吴莲芝小美女一桌儿,怕是不妥吧?要是被顾仪误解了,可就是玷污了我的清白啊,是要误我终身的呀,你们负得起这责任吗?”

须平呵的一声轻笑之后,也严肃的望看着石风,表现出了很惊讶的样子来,而后义正言辞的正色说道,“石风同学,请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你的座位还在那里,我又没和你换座儿。请回去安坐,不要打扰别的同学预习功课,好吗?毁了别人的前程,你负得起责任吗?”

“嘿,恶人,纯恶人呐你,你倒是先告了状了。”石风瞪大了双眼只是摇头再摇头,无可奈何的低声叹气,忽而媚笑着俯身低声话语,“你丫又不是不知道,你让我跟吴莲芝坐在一起,真不成啊,我怕她把持不住自己,真的。”

“把自个儿说的跟个绝世佳公子一样。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香饽饽呢。”贾阳很是鄙视的看了一眼石风,略带嘲讽的说道,“我就替顾仪看着你小子,让你也接受一下儿考验吧。都说日久能生了情,我看你能不能先把持住自己吧。”

须平夸张地尽力点头嬉笑着,拍了拍石风的肩膀,“班长都发话了,回去吧,哥们儿,该回去把持了,啊。”

石风犹豫片刻,呆立的扫视着二人又叹出了一口气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朝着吴莲芝礼貌的笑了一笑,心不在焉的假意整理着自己的书包。就在不久前,明明知道石风和顾仪的交往情况,这个吴莲芝还是给石风写了一封热情如火的情书,在此时的校园风潮影响下,吴莲芝也勇于表白了一回,她自己说,只是为了表明好感,只是想让石风内心明白,吴莲芝喜欢石风。

这时俩人座位紧挨着,吴莲芝放大了胆子,顷身低头的低声问道,“石风,我写给你的信,你看过了吗?”

石风被突然直问的有些不知所措,这女同学平时安静羞涩的很,怎么今天那么具有主动攻击性,忙不迭的呲牙微笑,很肯定的点头说道,“看过了,字迹娟秀,文采不错。”

“我知道你喜欢3班的顾仪,我觉得她也很好看。”吴莲芝继续小声的说着,双眼放光紧盯着石风的左手,“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也很喜欢你石风的,你就是我的男神。”

“嗨呀,你夸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好羞涩呀。”石风低头刻意的掩饰了一下,随即嬉笑的回应说,“你还真是很善于表达自己呢。不过啊,我发现你这人很自我,每句话都突出一个‘我’字,我感觉,你应该也顺便问一下儿理会下儿别人的意见和感受。”

“那你知道我的心思了,你有什么感受和意见?”

“好好儿学习,天天向上。”

“我不如顾仪漂亮?”

“跟漂亮无关,又不是什么选美大赛。我承认你很漂亮,是个美女,但总感觉你缺乏些什么一样,也许是灵魂吧。咱俩不对路子,我对你没感觉,不来电。”

“对我没感觉就说没感觉,干嘛要贬低我是个没灵魂的人?你才缺魂儿呢!嗳,我对你就很来电,你就慢慢儿适应呗,我会照顾你的,我也会对你好的。”

“哦,是我表述错误,是灵魂上咱俩不契合,咱俩只是不合拍,没感觉。我生活上还能自理,就不劳您费心了。”

“你能自理也会很乐于助人的吧?嗳,石风,你能不能帮我把我以前的课桌椅帮我搬过来呀,我喜欢,我珍惜我用过的物品。我这人很念旧的。”

“什么念旧?你是想造势宣扬吧。太沉了,搬不动。”

“哼,一个大男人连个课桌椅都搬不动?还好意思理直气壮?”

“你懂什么?我这叫书生气质。”

“别逗了,就你还手无缚鸡之力呢?你就是不愿帮忙。”

“聪明!答对了,你这不挺明白的吗?我俩今后要保持距离啊不能越线,谁也不要帮谁的忙儿,要清白相对。”

“哎,我不介意你脚踏两只船。”

“我介意!我怕两船方向不同,会活劈了我。”

“不会的,我会顺着另一条船的方向行进的,咱们是连环船,你可以随意来往任何一条船。”

“你开玩笑的吧?”

“我认真的!”

“穷生盗,奸生杀。吴莲芝同学,你要冷静对待。”

“我不是要拆散你们,我只是愿意做个备胎。”

“你哪儿来的勇气?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随你怎么说,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顾仪就是我的情爱终点,您还是放弃了我吧。”

“嗳,你那么喜欢打篮球,你也一定喜欢足球吧?我问你,足球场上,有门将在就不射门了吗?”

“我看,不一定!怎么?我喜欢篮球,那是个球我就都会喜欢了吗?什么逻辑呀您,照您这逻辑思路,踢足球只变换兵法行阵就能无视门将凭直觉赢球了,是吗?喜欢仓鼠也一定会喜欢老鼠了,偷换概念吗不是。我喜欢篮球,不喜欢足球!嘿,你倒是真真的会善于表达自己,对自己很乐观啊。”

“在美好的年华,遇到一个人,就要勇敢的表达出来,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才不至于今后悔恨,我有什么错吗我?我要直面自己的内心,我就要直面我自己的真实感受。”

“哎呦,服了!有直男也有直女吗?您是女孩儿,端庄些,咱收敛点儿。”

“不可得为珍,不满足为宝。要想让我不珍贵宝贝您,您就让我满足的得到了不就完了呗。”

“没戏!”

“拭目以待!”

石风忽然感觉自己像是手持着咸鱼在驱赶苍蝇一般,也仿佛是第一天才认识吴莲芝一样,此时是有劲有心却又无可奈何。以前她天天的在自己眼前晃悠,也没有留下什么深刻印象来,近距离接触谈话之后,令石风很是惊讶,只是简单交流了几句,就印象深刻了。但是,管她呢,石风知道自己已经表达清楚立场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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