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34-36

作者:站龙先生 更新时间:2023/10/23 11:45:39 字数:29406

三十四.专一则胜

经过几周与贾阳同学同桌的便利,须平同学的学习成绩也有了显著的提高,自负的走路带风声若洪钟的,一连几次小测试成绩都令班主任老师震惊不已,直夸赞须平进步神速,也连忙再次调整了全班同学的座位,好让学生们相互帮助,以提高班级的整体成绩。

石风很期待的耐心等待着,可是,老师却一直没有调整他和吴莲芝的位置。石风主动去到老师办公室,对老师非常诚恳的认错似的说,‘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自己的同桌,无可救药的喜爱上了吴莲芝同学,陷得很深已经很严重了,自己控制不住的早恋了,希望老师帮忙调整现在的座位,怕自己耽误了吴莲芝同学的前程。’老师大笑着回答,‘不会,不会,你赶紧回去吧,我和三班顾仪的班主任商量过,这样安排的座位,大家都会前程似锦的。’老师们其实什么都知道,学生们却总以为自己能欺瞒着老师。原来,在我们求学时,一直是被老师们善意保护着的,老师们并不会刻意戳破。那时的我们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快乐,又多么的被精心的呵护着。被呵护着那薄脆的心理与金箔似的面皮。

几天以后,在新的学校周板报的空白处,出现了一段这样的文字,“存在,你怎么认识到存在,看的见吗?到底哪一个才是抽象的,意识还是物质?我不知道这个谎还要撒多久?考试的最终目的就是这样的吧,不回答人类是猿猴进化而来,就是错误的。不可以是水中化来或是干预后进化一说吗?”下方署名‘疯婆子’。

围看的同学们都在小声的嘀咕议论着,‘确实是疯婆子作风,真是莫名其妙的癫狂疯魔,这写的是个什么意思呀?’,‘这几个问题哪儿都不挨着啊,这是问谁呢?不知道这署名疯婆子的是谁?’,‘他究竟是想说明什么呢,咱学校还有这样儿的人才呢?’,‘人才!确实。真是个奇葩一类的人才啊’,‘奇才奇才,不可捉摸’…………在嘈杂的审议人群之中,贾阳看到石风也在人群中参与着议论发表着看法,她慌忙走向前去,硬拉着石风把他拽出了人群。贾阳嗔怪的数落了对方一番之后,正色的低声询问着,“凑什么热闹?大傻子是的,你跟着瞎掺合什么呀?一天到晚迷迷瞪瞪的。‘瞎鼻子’,你和顾仪吵架了?”

石风不知所以,半张着嘴巴抻拽平整着衣服,直勾勾的眼神错愕的回答着,“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当这个疯婆子是谁?顾仪!‘石风的老婆’,‘风婆子’你认为可以解释的通吗?”

“呃,还可以,不会很勉强吗?深了啊,你是说,这个是顾仪留下的?那么奇怪的文字表述,她要说明什么呢?”

“她在吃醋!你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跟她说呀。包括暗恋你的吴莲芝,你俩现在是坐同桌儿?”

“是啊。我对顾仪,凡事都不隐瞒的,她吃什么醋?搞笑的吧,我和吴莲芝,怎么可能?我心如止水的内心,怎么可能会被吴大妹妹给擒住了呢?我心里只有顾仪。”

“你还真是个宽心眼子的赖汉子,一点儿都不细腻。顾仪明显是对你不放心啊,她没把这些话留在自己的日记里,却以隐晦的形式公诸于众,让大家看的不明所以,但又怕你不知道是她写的,她只想让你一人看懂是谁写的,所以署名疯婆子。你明白了吗?”

“不会吧?你们管这个叫细腻?这不瞎攀扯吗?嘿,直接给我信息不就完了吗?贾班长真是神探啊,那您帮我解释解释这几句问话,她隐晦了什么心思?”

“你和吴莲芝同桌儿已经是存在的事实了,被爱慕者和爱慕者的座儿紧挨着。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和留存在你心里的意识,在不知不觉中相互撕扯作用着,物质就是吴莲芝,意识是顾仪,她感觉物质也就是吴莲芝,要对你的诱惑更大一些,真实的日久能生情,对你告诉的承诺答案存疑。也许你亲口,明明白白的告诉过她,‘我和吴莲芝没戏,不用担忧,我喜欢的是你,是顾仪。’但是人家顾仪对你的承诺答案存疑!你自己矛盾的心内已经摇摆不定了,慢慢产生了微弱的变化了,只是你自己还不知道,顾仪不信你会无视物质的诱惑,不信你会坐怀不乱,明不明白?”

“唉呀,我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的天呐,您这都是什么神逻辑,搞得我都快信了,你们女孩儿的心思都这么的不可思议了吗?”

“你爱信不信,这是女人的直觉智慧,你个呆瓜!”

“不许直指人心,爱情中的男子都是有些痴呆的!呵呵。嘿,那……成吧,就信你了。您的解题思路还真是有内涵呢,这‘天书’你也能翻译的那么的华丽出众,女人的内心戏可真多。啧……须平看来也是个可怜人呐。”

石风絮叨的说完,就一溜烟儿的跑去了教学楼里面,在三班的门口,石风边招手边扯着嗓子简洁的吼道,“顾仪,你出来一趟。”

正在发呆摆弄着签字笔的顾仪,听到了石风唤叫她的声音,轻皱了一下眉头,慢步缓缓地走出了教室,微微地仰头问道,“干嘛?”

“走,咱俩开个秘密会议去。”石风轻拍了一下顾仪的肩膀,转头就向前走去,“咱们就去操场上吧。”

顾仪在身后慢慢的跟着石风的步伐节奏,一路呆呆的观察着石风的背影,痴情般的只是个背影就仿佛是永远也看不够一样,神魂渐失的似是个木偶,一直被沿路的牵引着。在一个人员略少的地方,石风渐渐地放缓了脚步,突然回头,呲牙呆笑着,“疯婆子!”

顾仪突然被言语警醒,有些不可思议,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我是谁呀?我女性心理研究会的主席呀我。”石风挤咕了一下眼睛,得意扬扬的浅笑着说道,“破案了吧?大肆宣扬你是我的妞儿,这样儿不太好吧?”

“我才不管!”顾仪幽怨的紧锁着眉头,赌气的嘟嘴说,“你们男的都花心,天天的和美女在一起挨着坐,蹭来蹭去的,又知道人家对你有意思,难保你不会动心犯错误。”

石风听后,内心对贾阳犹如神明般拜了一拜。

顾仪还真是有这方面的担心啊。

误解有单一的误解,也有群体性的误解。当大多数人对你诽谤孤立污蔑嘲讽之时,人群中不明所以的大有人在,但是,没人愿意再去了解真相了,已经无人愿意去分辨真假了,他们只会选择随大流的去站队,试图智慧的站在所谓正义的大多数一方,跟着人群一起谴责嘲笑起哄的胡乱吼叫,他们恐惧被称无知被称不道德,他们迷茫他们无助他们不屑再去辨识真伪,他们就是真的无知真的不道德的一方人群。此时若有人替你开脱争辩,替你发声证明,愿意站在你的一方,你们今后的友情是会牢不可破的,就让那群体继续误解下去吧,不必再去理会那白痴的一群。石风这件事情可不会得到友情的帮助,谁也帮不了他,只能自己证明清白,他需要做的是使对方信任而赢得爱情。石风此时感觉自己现在真是百口莫辩了,好像永远也解释不清了一样,诚实由心的保证说辞对方居然一概不信,还要怎么说呢?如何证明自己的心呢?光靠嘴说已是不行的了,那要怎么做呢?单一误解实在是难解呀,自我在乎自我理会的又非要去清楚了不可,怎么办?石风顿时起急,一刻,直感气血翻涌而上,不顾一切般自思慰心道‘那就让大家都来看看吧,让我用实际行动来向全校说明’。石风暗想过后决心已下,不由分说的直接就背起了顾仪,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沿着跑道在操场上跑了起来。石风这一奇怪动作突然的爆发了出来,只把骄矜神态的顾仪吓得花容失色的,惊恐异常。最开始的时候,顾仪还在挣扎着嗔怒的询问并向经过有些同学身边的时候,大声的解释着,‘你干嘛?你快放我下来。嗯……他犯病了,跟我没关系呀。你快放下我!他有病,他有病’……随后,在石风跑了一段路程之后,顾仪反而安静了下来,自己就任由石风背驮着,配合着他的动作安然伏贴在石风的后背上了。

在围着操场跑了整整一圈之后,石风在出发原地放下了顾仪,他喘着粗气,双手插按在膝上断续说道,“这叫‘你我圈一生’,从今后,你和我的一生,就被圈住了啊。”

“你真幼稚。”顾仪被逗笑了,红着脸浅笑,推了推镜片继续说道,“嗷,围着操场跑一圈儿,这就叫圈一生啊。”

“我是照着您的思维行进做事儿的,您不更幼稚?”石风低头吞咽着唾液,双手还插按在膝盖上继续的喘气,“胡乱涂鸦吃醋的疯婆子,写出哪儿都不挨哪儿的天书。”

“我是对你超级的不放心。”

“这都怪须平,为了自己能和贾阳同桌儿甜蜜,这是要毁我清白,拆散咱俩呀,我多冤呐我。”

“我知道那个叫吴莲芝的,长得很好看。”

“你们女的都是颜值至上的吗?忒浅薄了点儿罢。我管她好看难看呢,一概与我无关。赛过西施大李逵,盖过月里嫦娥猛张飞,又关我屁事儿啊!?你还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打消顾虑呢?”

“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哈哈,这样儿也好,最起码,我知道顾仪女神心里有我,我很欣慰。你就放心吧,这学校里除了你顾仪,其余女生在我眼前,那都是透明的。”

“我也愿意相信你,我就是发发牢骚点你一下儿,你心里面动了,谁又看得出来呢?唉,我也许是真吃醋了吧。”

“还心里动了,被你吓得都快停跳了都,说不明白了就。您占有欲,独占欲忒强。你要总是这样儿下去,我该想不开了我,我要怎么向你证明呢。”

“石风,你也不要多想了,记得燕经大学就好。”

“我知道,这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青春期的时候,会有许多人,只是为了某人做出一些傻事来,但又好像与那个某人无关,马上的想要掩饰过去,既想要对方明白又刻意的遮盖着痕迹,非要用非常隐晦的方式去表露心迹,又怕对方不明白,纠结着求索着想象着各种方式方法,心里每天其实也只为了能够遇到他或者是只为了看上一眼她就好,小欣慰小满足和不满足很失落的感觉不断来回的切换着,时间也是短暂与悠长的在交错着流逝着。很多事,有时只是不善于直接表达出来,而错过了,待大家都说出心事的时候,才会发现,其实喜欢上同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多,自卑的人会选择消极、悲观甚至绝望来应对以致默然,自信的人往往表现得又过于积极,即便是对方严肃的说出了滚蛋来,内心也是很欢喜的,以至于,在两个极端之后,都不能很好的把握住彼此。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内心是极其脆弱的,稍有不如意就敢直面生死,无视一切勇做莽夫卤汉,真的很可怕!逃避轻生的,也是大有人在。就在石风和顾仪交流之后不久,便听闻到了陆旖婷在班级门口,以头撞向墙角威胁邓岗,寻死觅活的消息。直吓得石风暗自的安慰着自己,‘即使是这俩人都玩儿过学校的周板报,顾仪也不会是陆旖婷那样勇猛刚烈性格的泼赖姑娘’。

周六的上午,石风刻意订了两张电影票,约着顾仪一起出来看电影,顺带试探一下,顾仪到底是不是偏激刚烈的姑娘,石风可不愿今后娶一个二百五回家。

拿到电影票的顾仪仰头疑惑,很奇怪的问着,“风哥啊,你怎么订的是最后一排,前面儿没有座位了吗?”

石风故意地眨眼连连,面容上浮现着淫邪,挑眉的奸笑着,一把揽过了顾仪的肩膀,“‘疯婆子’,你懂得什么叫看电影儿吗?以后我俩看电影儿,永远是最后一排!”

“你讨厌你,你心存不良,你图谋不轨!”顾仪忽然的就明白了,轻骂了一声,大方的牵住了石风的手。

看电影很多时候看的并不是电影。影院内的石风在黑暗处人群中,肆无忌惮的骚扰侵犯着顾仪,相互释放着愉悦,两个年轻人都有些偷情般的刺激和快感,到底影片放的是什么内容,俩人一概不知。时间的界定也只是在影片散场时,二人都感觉时间过的很快。愉快的时光真是出奇的短暂,怎么才能留住多些愉悦的时间呢?时间可以被留下,而愉悦感不行。其实,时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是可以被留住的,是可以被延长的,只是,真要是到了那个境地的时候,任谁也不愿意去体会那无时间的状态的。怎么说?影院内有光影的闪动,有事物的移动,有影片的画面,有散场的时刻,还可以自己在光线下偷偷看表……还有许多借助的方法可以得到时间,而要做到延长或所谓偷走时间,达到无时间概念的境界,只需在一个没有光线的空间里独自关呆着就可以了,记住,是没有任何光线暗极了的空间内,没有了光影,没有了参照物,孤独的你将体会不到时间的流逝,就可以延长无限延长时间了,在那无时间的状态下,时间就一点儿也不会快了。但,独自被幽闭在黑暗的小空间内,谁愿意去体验呢?又何来愉悦感呢?口口声声说要和时间赛跑的人,能对他们说些什么呢?呵,只能祝其成功吧。

流逝的时间能使人感知体验到不同,少男少女也会逐渐成熟起来的,不再好奇男女之事,少了许多的新鲜感。那么,成熟的标志是什么呢?谁也说不清楚吧。但有一点还是能够辨别的,那就是抵御诱惑的能力。成人比孩童成熟,只是相对性的,也只局限于对‘糖果’诱惑的抵御能力罢了。但你想要让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抵御荷尔蒙分泌的诱惑,抵御异性的诱惑又怎么可能?就如同再成熟的人,知识储备量很巨大的人,懂得再多事情的人,恐怕也抵御不住利益的诱惑一样吧?人世间充满了各种诱惑,只有专一的人,才可与之匹敌!

如何能够专一?专一就能抵制诱惑?不信!

你可以让青春期的激情少男少女们‘出轨’试试,他们在这一人生阶段里面,心智和知识还未告别单一视角,还不会多元化的去深度的思考问题,这一时期的他们,绝对忠贞于爱情,是宁肯为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的。

这一专一时期其实并不长……

有了诱惑为什么一定要去抵制呢?接受就是了。接受也是一种成熟不是?

须平也在周六这一天,约了贾阳一起出来划船。一见面,就被贾阳一通的数落,“这季节的太阳还是很毒的,秋老虎懂吗,还来划船?这到了中午,还不烤死了。”

“甭担心,不必担心。”须平斜眼轻眨的坏笑着,抖动着手里的船票呼喇作响,“啾啾你看,我订的这游船,可是乌篷船哟,到了中午,咱俩就到船舱里吃点儿喝点儿‘聊天儿谈人生’去了,任由船只随波漂流,多浪漫。”

“你还懂浪漫?一会儿不许你进船舱啊,今天就把你变成烤乳猪。”贾阳轻蔑的笑着,看似很坚决的说道。

“哈哈……秋老虎毒太阳算什么呀,哪儿比得上你的内心呢,最毒贾阳心呐。”须平打着哈哈的应付着。

“哼。”贾阳轻哼着向前走去。

二人一前一后在船坞登船,驶向了湖面。

“须平,你说。我们能走多远?”贾阳坐在机械摇橹驱动的乌篷船头,眼望着潋滟湖光发呆。

须平当然听出了弦外之音,面无表情的沉思着说道,“你呀,无谓的担忧和迷茫真是太多了,你这人,就好个扫人兴致,你这类人还真不是少数呢。咳,走多久?这要取决于你还能忍受我多久吧,或者说你愿不愿和我长途跋涉了。我选择的道路是艰辛曲折的不众同的道路,并不是坦途直道,我虽然心如磐石又是穿着铁鞋在行走,我自己却也不能展望左右我的未来道路啊。我们,能走多久还是您说了算。”

“迷茫的人是会思考的人,我也是因为自己的迷茫才问你的。你的铁鞋指的是什么呢?踏破铁鞋无觅处吗?既然自己也知道渺茫难觅,你在找什么呢?嘁,不合群!你就是个大傻子,你就爱和人家对着干。嗳,还不众同呢,只我,先只我一人,你和我不同的地方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我也只能想像出性别的不同,还有性格吧?”

“嘿呀,你可真够坏的啊,总是暗示着引导着人家聊性,怎么那么不严肃呢。呵,我的铁鞋就是信仰罢,我确信我是对的,道德的自俱羞耻心的去说‘不’是对的,善良下去还是对的,但我还在找它。唉,你能很坚忍规矩的去适应环境,我却有些懒散的游戏感,您很有深度,我戳不穿猜不透呀,您就认真地继续着您的坚忍不拔,我也固执着我的金刚磐石心。其实,我也只是很清楚我自己罢了,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不必认真,你就是太过听话太过从流太过认真了。不过,也是不为过的,人与人之间本身就有许多的不同,不同就不同罢,人人相同才是不正常的呢。你想啊,别人建议你该这样,嘲讽你是那样,你如照着去做了去改正了,你岂不是真成了别人口中的样子了,原本的自己也就丢了,是吧?我,更倾向于随性一些,我不喜欢被束缚,也不愿为了证明些什么而生存,不会努力打压自己的内心而去适应生活,那样儿太显被动了。目的性很强的单一的价值人生多没意思啊,那是被金钱奴役的草木,而非是人的一生。”

“你这人,开始说的讲的都还可以,可是,你的道理总是讲着讲着就讲偏了,总之,没钱就是不行!不去证明?你不希望被人认可,不渴望成功吗?不为自己和家人亲朋争一口气吗?不被束缚懒散的应对着生活,你确认你走的是正确的方向?你寻找的信仰你能定义它吗?”

“我的信仰大概暂时就是不违心罢了,是否正确也不是别人说了算的,是我自己说了算。呵,能成功,那样儿当然更好了,但是我不会也不善于融入啊,我不跟大家合作怎么能让大家都认可呢?呵呵,我活我自己的一口气,无关他人也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人群远离我,我远离嘈杂就好了。除了我心以外,其余都是虚幻的。我比那些整日碌碌却不知为何的人,强一点儿,精神思想上强一点儿,我更看重人生的精神世界。我只是知道我自己在干嘛。”

“虚幻?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那些勤恳工作的忙碌人,你说是为了什么?你又强在哪里?”

“无非就是屈服着惯着这个社会,为了钱和爱而已,还能是为了什么?你就在我心里啊,面对面的看着你,我还是会想你。我比他们强在心中有你,只要有你就够了。我不从众说教,也不去用利益用责任用担当用爱去试图改变他人。”

“你是嫌弃我说教你了?我又是想用什么来改变你呢?哦,算了吧,不跟你争辩了。再说下去,又该回到那个为对方改变,对方却成为陌生人的话题了。”

“嗯,你记得就好,我不愿违心,违心就分开。”

“您还很顺从自己的内心呀,诶?违心就分开,你什么意思你,你这算是威胁吗?”

“怎么可能是威胁,我只是说明我是唯心的,意识决定物质!万物皆有灵,你只能观察到山石树木的存在,你不认为它们会有意识,殊不知,它们最初意识的显现就是幻化为存在,以便使愚蠢的常年被五感困囚的人更易于观察到它们!我只为我这颗心活着,不管有多艰苦平庸困顿遭人厌弃,我不违心。我的唯心也不是所谓的定义后的唯心,你不要理解错误了,这么说吧,凡是能说出能写出能描述出的就都是唯物!所以不要去看写出的定义出的唯心,那不是真正的唯心,那是唯物者觉察看到后给它起的诸多的‘花名’之一,以便于趋同便于理解便于洗脑,人类太过相信于五感了,人类就是五感的囚徒。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也不屑去学术争辩,这一点,我很顽固。就拿你来说,你这物质就是我这内心意识决定的,我觉得贾阳漂亮就是贾阳漂亮,不用他人来定义品评的,我也懒得听。最不喜欢唯物那一套,依仗机械的方法去确认定义事物,告诉你这好那好的来区分等级使你追逐,理性工具的圈画出所谓的专业领域来,细碎细碎再细碎的创造出许多新名词来引导着人们去钻入圈套,你不懂的,还会给你上课讲解,讲出故事来让你知道那是真好,是真专业的,在你进入到他们圈画的领域内压制你打败你,使你无助无知重欲放纵,那样儿的活着就是真的好是真的幸福的吗?还拿你来说吧,不,就拿姑娘来说事儿吧,别的姑娘再漂亮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大众评选出的美女,我不觉得美也不感兴趣,就是我不懂我不会审美我不正常,是吧?扣什么帽子呢?都什么可笑的逻辑道理?在我这儿不美就是不美,不要人给我讲课说教美在哪里,定义圈划谁呢?哼,追求物质之后的结果是必然失德!为什么呢?这个姑娘漂亮我就去追这个姑娘,那个姑娘漂亮我就去追那个姑娘,姑娘老了怎么办?再换那新的一茬茬儿的年轻姑娘来追吗!?是这道理吗?是不是就会失德?我心里只有一个漂亮姑娘,一个历久弥新的漂亮姑娘,不是他人说的是我自己选的。唯物的久了,被引导认同的惯了,别管有多少漂亮的姑娘,我也只能见到一个肮脏的腐肉场了。”须平废话连篇的口沫横飞的说着,还不时的爆出了鄙夷的窃笑声来,“例子也许不恰当,但我就是这么想的,其实,我也是喜欢与不喜欢的态度罢了,我并不会去对立二者。世人就过于对立唯物和唯心了,两种主义中间不该混有些思辩的吗?思辩就是自己的心,问问自己到底需不需要喜不喜欢就可以了。不要对立它们就好了,它们应该是相辅相成的关系,犹如机械汽车和驾驶员的关系,操控者不重要,机械实物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中协调相互作用,汽车才能灵动起来。嘿,你来选择看看,哪一种说法更贴切些呢,我思故我在?我在故我思?听起来是不是都有道理,越琢磨越是玉石不分泾渭不明了吧?哈,我的本原就是,不与那些物质玩意儿争什么短长。我并不艳羡追逐那些无趣张扬的玩意儿,短暂拥有后再来到处炫耀去,没劲,多无聊。有追有逐不断更新再去不断追逐,那样儿能失去根本的自我,会失我。”

“这一大通儿的废话呀,我招你啦?问你威胁呢,你可好,表心迹讲道理的,你是来给我上课来了是吧。”贾阳假意鼓掌之后,白眼以对的诘问道,“啧啧,还自我失我的,还驾驶员呢,首先是要有汽车来让你使用吧?我来问你,你的主义你的唯心,能让你有吃有喝,有很好的物质保障,任性的生活下去吗?”

“看来贾大小姐是唯物的实用主义者啊。不能!但我也并非是贪婪任性的人,我的物质欲望极低,清水白饭就能养护自身,万元酒水饮料也不如一杯清水健康,这就是物质本质。你试想,具备了很好的物质保障生活以后,我,这回就拿我来说事儿吧,最起码是我,我就会孳生懒惰与贪婪的情绪了,我会认为物质之外就再无其它了,谁不想要更好的东西呢?我就会去匆忙的不断的更高级的去再追逐去了,总也停不下来。我想,那样儿不能允许也没有时间去思考的生活,只会上班儿下班儿工作下班儿上班儿的去捉钱和捉名利的生活,会很无趣的机械的工具的失去了方向,会让我会更加的空虚吧,难道不是失我了吗?”

“嘁,瞎琢磨吧你就,您还要思考什么呢?首先是要果腹生存下去!你已经够虚的了,不追更高更好的生活品质,经济上如何繁荣?您这属于是离经叛道了吧,就是个无知自负的大傻子,缺心眼儿,没钱怎么可能刚强?没钱才会失我。”

“唉,好有气势的反问呐,好一个刚强。唉,自不可知,犹如在梦中一样啊。现在哪儿叫果腹生存呀,叫饱腹精致生活才对,现今,还能饿死谁不成?是你被先入为主的,提倡优质生活的思想给欺骗了吧?我问你,我四奶奶家自种的土豆儿才卖五块钱一斤,比卖万元一斤的土豆儿都强到他姥姥家去了都,你有钱买哪个?是谁缺心眼儿啊!?资本家们利用手中的资本,到处的兴风作浪引导人心,他们有序的制造稀有和不满以促进更新购买力,被洗了脑的人还生怕自己抢不到呢,广而告之不断洗脑的使你恐惧莫名神魂不定,尽是出售些垃圾来让你购买,那不是智商税又是什么?想想你曾经购买过的那些玩意儿吧,你除了心眼儿不灵外,你什么不灵?你多大胆儿呀,争抢追逐的勇敢异常啊咱们,你才是缺心眼儿呢吧。哦,对了,你的逻辑也是反的,你细想,都不追,经济上才能更加繁荣呢,对不对?他卖谁去呀?哼!穿衣遮羞,只保暖棉布衣就好了,何用珍贵兽皮装饰艳丽。”

“嗬,您的追求真是不高,遮羞保暖棉布衣拒绝披上兽皮,人类怎么可能会变回禽兽呢?哼,多挣钱过上好的日子又有什么不对?花了就是花了,我当时就是喜欢花钱,就买了,怎么着?花了我还能再去挣回来!呵呵,那你所思考的,梦、现实、灵魂感知,就不是欺骗世人的?”

“都还没搞清楚呢,何来欺骗?那是自由意志,是我个人崇信的意志。灵魂,有和没有,存在不存在,现在双方都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啊,先拿出证据再做探讨吧,但有一点,谁也不会说,不会承认,他自己是个没有灵魂的人,是不是。多挣钱过好日子当然没有什么不对,但伤害到同类来利己就是禽兽了,怎么不会变回成禽兽?只是你熟视无睹充耳不闻默口不言罢了。有一类人浑噩的生活了一世,却还想要教导别人怎么去生活,甚至还期望别人也像他一样的去生活,重复着他的老路,活成复制着他的浑噩一生,这类人有思想意识吗?有灵魂吗?是真活过的吗?我看呀,只是蝶舞的一生,蜉蝣的一日,短暂的如‘黄粱一梦’般吧,那一生才是恍若一梦,才是真在做梦的人。”

“还自由意志呢,我不懂就要问,自由?自由又如何理解呢?意志?您是什么意志?还有我,我算哪一类人!?”

“简单复制些语言就能回答您的好问题了。哼,自由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你不想干什么就不干什么,可以淡然说不,坦然拒绝。你只要不强加我,你是哪类人我也根本不在乎。你现在是我的精神食粮,现实中是我灵魂的一部分,已经深植在我的骨髓里,在我灵魂之中影响着我了,我连做梦都想得到你,独自霸占着你呢。目前是这样儿的,有精神食粮有你的支撑,我就会有所为有所不为了,我就不会被诱导,不至于屈服,我就意志坚定了我。趋利人群是没有精神可言的,趋利是会犯许多错误的,希望你不是。”

“说的好听。哼,真可惜,我是趋利的,我就是想要重复他人的老路,我就是渴求成功的。”

“哈啊哈哈……就好个听传奇故事,我劝你还是别费劲了,世上哪儿需要第二个贝多芬呢?他的生平真假都还未明呢,咱怎么那么容易往圈儿里扎呢?重复它干嘛,它早已是框架是朽木了。”

“我管它?老路,就是能使人成功,少了好些羁绊与荆棘。我认为人生就像是一场场的考试,一场场的长长的考试,一定要考好考的漂亮,在人群中出类拔萃脱颖而出,我就是要努力要成功,要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

“应试吗!?人生就是不断的去应试?谁有工夫儿老给您出题目啊,您可以回头去试试,试试再去考一下儿高中,不再伏案重复的您转年再去应试一回,我保证,您的成绩必然会是一落千丈的,您早就忘记了大部分的知识了,那是真的知识吗?您那应试人生与我无关,我对于成绩一栏也是极其反感的,那成绩是谁打出的分数来呢?也许是个机器也许是个八股秀才,我反正是不会生活在别人的眼光之下的,应试成绩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是个不知变通又没有思考能力的迂腐呆板的听话孩子,是这社会中生存的奉经典如圭皋的人群,他们比我还要顽固呢。对于你,我喜欢的是我心内、眼中的你,我眼中、心中的你也并非是你自己认为的样子,能明白吧?哎呀,算了算了,我也无法形容,说不清楚。你自己的内心你自己都看不透,我又怎么能看得清呢,反正你总被人牵着鼻子引导着走,可不好,应该让自己慢下来,静下来,保持一颗善心,不要走老路般复制的急于求成,别复制,这样儿你才会听到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而不是随波逐流的被影响之后,再刻意跟我生气较劲,试图也要我屈服认同那些众同才是活着的本质,那只是不思考无思维的愚蠢。你想成功,我又不拦着你,您就不要强加于我了吧,我求的是道,你求的是器,你我追求不同却都能好好儿的活着呢不是,真就还能饿死了谁不成?咱不争辩不强加了,好吧?唯一正确的答案是没有的,别又想改变我啊,咱俩都好好儿‘应试’且相互保留意见吧。唉,烦死了!那些糟粕垃圾的思想既然已经影响到你了,影响到我灵魂的一部分了,我不禁又要牢骚一句喽,现下弃道求术的人群忒多了,他们不厌烦的崇尚学习着那些鬼心思和机巧揣摩术和厚黑学,我却是厌恶至极的,都哪儿学来的?那些阴暗肮脏的龌龊心思和做法儿还需要刻意的去学习吗?恬不知耻就可以轻易得到了。咱别学那些个低等生物追逐的玩意儿罢。怎么说呢,咱俩一路成长时都被不知不觉中影响着形成了自己的观点,主观和客观其实是相悖又相成的关系,像极了咱俩对立的统一着,只有这样儿,咱俩才能和谐共处呢,是吧?能理解了吗?大多数人的认可其实也并不重要。咱不要再强加认可了,好吗?”

“不能!你总是胡说八道,跳跃的胡说八道,不知所谓!相悖又相成?我怎么可能理解?形而上学谓之道,形而下学谓之器,您的形而上学还真是高深呐,高深的无法明证的简直是可笑。其实,我也讨厌考试,讨厌不可逾越,我也厌烦那些必须,厌恶那刻意教授‘礼仪’的环境,那些培训和教授其实就是心理暗示,教你如何才是正确的行事,呵呵,一群小人抱团儿谄媚,还都个个扬扬自得以为经验了社会,我看是奴才的成长与长成。”

“好!咱俩毕竟还是有相通的地方啊,那是一群被圈画了的奴才,被驯化了的人,他们还都是在沾沾自喜着自以为得意呢,被说教学到如何敬酒,如何察言观色,如何心理学如何肢体语言,那不是教授那是在驯化,那是趋附献媚之徒必修的谄谀之术,历来奉承迎合做的最是精纯的就是太监了,哈哈。这样儿,咱不争对错了,成吗?也别急于立判了吧?好吗?证明是需要时间的并不是暂时可见的。其实,也没什么高深的,只是个人的屈从倾向和喜好罢了。简单给你解释一下儿,有、无,的相悖相成你还是能理解的吧?有从无中来嘛,是不是相悖相成的?唉,我再试举例罢,譬如,我说的是神经,你说的是骨肉,不都是人体的一部分吗?他们对于人体而言,同等重要缺一不可。你只是单见骨肉而已,便觉骨肉有用,神经无用。”

“你现实点儿行吗?你就是个神经病!不切实际的神道鬼,你就是个片面的异类。神经和骨肉相成我理解了,如何又能相悖呢?”

“你觉得我说的不切实际,是很片面的不合群的,但我说的确实是人体内的实物,是不易被观察认识到的又同属于辨证范畴之内的神经元,与骨肉同属于人体。同走同一条路,骨肉体量巨大已经占据了道路,在明面,神经就只能走皮下或骨内了,在暗,若是已然被骨肉堵住了神经的道路,神经还可遥感相连接呢,不是真正的实实在在的连接却能交流能彼此感应,相悖却和谐相成,同辅互助以利于人体的整体。我只是个比方,您不要较劲上升高度哈。您不易发觉就不能说不存在而忽视它的作用吧?不易发现察觉的神经元与立时可见的骨骼血肉相比,哪一个对人体重要呢?为了可见的血肉症结操刀修复,不小心要是伤害到了不易见的交叉感应的神经元,可是会出大事的。血肉虽标准的可笑的感觉是已经被修复好了,人却会因伤害到了神经而痴傻呆苶的。跟那个夹板儿治疗罗锅儿的笑话是一样的,只管治好了罗锅儿表象,哪儿管他人是死是活。”

“哼,如今科技如此进步,谁说神经看不到观察不到的?不知道你要说明什么呢?”

“你看你又较劲了不是?都说了,只是个比方。你看到的能够观察到的只是略粗些的神经,还有许多微末神经元是暂时不能够被看到被认识清楚的,它们甚至有些都不相连通却能准确的影响着传递着指令呢,你不能说它们就是对人体无用的吧?只见血液流动以为就是血液自流的,独不见气引之功呐,一厢情愿的就是认为血液重要气可有可无。我只是试着跟你探讨探讨说道说道,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当然就无从反驳于我了。你才是喜欢和人对着干的呢,你只是识其用的实用主义者,就爱威胁强迫着别人屈从。”

“呦,你的就是说道,我的就是只识其用?我爱和人对着干爱威胁人?不喜欢你,你的事情又与我何干呢?关我屁事!我又有什么资格威胁您?你这是什么意思?”

“唉,又开始了质问模式。你在利用我对你的喜爱,拿不出看不见的证明不出的喜爱,已经又开始在强迫威胁我喽。”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强迫你什么啦?”

“别闹了。你再这么纠缠下去,我也是有脾气的啊,你就不怕我发脾气吗?”

“我有分寸,哼。你发脾气真生气的时候儿,我知道!”

“哦?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会知道?”

“你真生气的时候儿是直接无视对方,或是一直心平气和的敷衍附和赞同着对方。”

须平忽而穆然。

“你现在就要回答我,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看法,相互探讨各抒己见有什么不好?我怎么就是强迫威胁了你呢!?我看,倒像是你一直都在胁迫我屈服于你认同于你。你说,你现在就说!”

须平一时烦扰暗自感觉,如果再以这种方式聊下去,今天的约会就要泡汤,非搞砸了不可,说服自己一定要控制,不要再争辩下去了,不要再无谓的争辩下去了,要避免不必要的矛盾而产生激化。反正现在正面对的,是令自己内心愉悦的漂亮姑娘,得罪激怒了人家,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人人毕竟是不同的嘛,何必?直劝自己要首先冷静下来,古人说的好啊‘多言为处世第一病,动不如静,语不如默。’大多数时候,说的越多矛盾也越多,自己就先慰心示弱吧,连忙改变了话题,慵懒地微微的笑着说道,“怎么说着说着就急了呢?咱凡事都要辩证的去交流,不要争辩的去施压罢。您现在正发着脾气咬着后槽牙强迫我顺从你啊,这难道不是强加于人索求承诺,使其被迫共同吗?我也只是牢骚几句,并不敢乞求您的赞同,您大人大量莫生气,莫生气啊。咱出来是玩儿的,不是来吵架的呀,是吧?口水就留着咱回头都互相润润嗓子吧。嘿,正午的阳光正在炙烤着我们,我听你的话,就不进去船舱了,努力的先去做个烤乳猪得了。”

“真恶心,互润嗓子,想什么呢你。呲……吵起来?还不是因为你总是说那些个虚无缥缈的不切实际的玩意儿,无聊死了。哎呀,就知道转移话题。”贾阳已经开始向船舱内部移动,她其实内心很明白,须平为什么不愿接着话题继续了,再争辩的聊谈下去,贾阳也有些无聊的头疼了起来,她随后安抚着对方静气说道,“大太阳地儿的,逗你玩儿呢,别傻了吧唧的烤着自个儿了,你连做个烤乳猪都没资格呢,你是可以进来的。我收回我之前所说的,说你离经叛道是不对的,应该是,脑子进水了才对,往好了说呀,就是轻时傲世,乱群惑众。”

“咱思想还真是复杂呢,我说的互相的意思,是都留着自个儿的口水润润自个儿的嗓子,是你想多了。呵呵……脑子里没水,怎么能跳进您给我挖的深坑呢?脑子里没水没积液不就干巴死了吗?谁脑子里还没点儿水呢?诶,龙性难驯的嵇康咱是比不了的。”须平扳下了停止机械转动的拉杆,就任由船身就在湖面上自由地漂泊着,“我更不会给挚友山涛写什么《与山巨源绝交书》,你贾啾啾可不算是挚友,你可是铮友,是挚爱……”

须平急于改观气氛一时冲口,未经思虑口不择言说漏了嘴,自己都认为有些不妥太肉麻的时候,为时已晚,话已出口,只是期望贾阳没有听得很真切。

没想到贾阳却在船舱里笑骂了一声,“没皮没脸的玩意儿!不害臊。”

一哄就好,这姑娘们果然还是喜欢听甜蜜话。

石舞这个姑娘就很少听到甜蜜话,她的情哥哥‘哈总’对石舞姑娘,总是真心的呵护着,实话实说的规劝着。

一直盘起着长发的石舞,今天为了陪同哈历波去家居市场,进行所谓的‘考察调研’,生怕迟到,她在家里急急的洗了个头,未等干透就匆匆忙的披头散发着出门去了。

面对站在眼前的石舞,哈历波立时就被惊艳到了,他失神般地行着注目礼彻底的惊呆了,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披散头发的小舞,不由自主地真心赞叹着严肃着点头说道,“小舞真漂亮!你以前一直是收拢起头发或是短发的,扎着辫子或梳着个‘丸子头’什么的,感觉并不出众,可是今天,你披散着长发的样子简直美极了!”

“谢谢波哥夸赞呵,我这长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吗?”石舞低头撩动着长长的头发,忽而虚张声势的向前迈进了一小步,大瞪着眼睛褶皱着鼻翼咬着后槽牙恨声说道,“什么叫‘并不出众’,嗯!?”

哈历波被问的慌张,语无伦次的急忙辩解的试图化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在花丛中并不出众,待到它开放的时候儿,就像是小舞披散开了的长发,嚯,嚯,真好看呀,真好看!就会美极了的艳压群芳!小舞儿,你今后还是留着披肩发吧,真的很漂亮!简直美呆了!”

“你这夸人夸的还真是词穷!披肩发?那哪儿行啊,我在学校里还是要规矩一些的,在家里才疯子似得披散着头发呢。”小舞被夸得很高兴进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却大方的撒娇似的挎起了哈历波的手臂来笑着说道,“今天咱们去家居市场做什么?”

“去看看蚊帐的各种式样,借鉴蚊帐的形制做出个野外便捷帐篷来。”忽然被一股清香的气息袭来,哈历波竟有些目眩感,紧张的扳弄着手指正说道,“上次我们在户外都是搭建的帐篷,我感觉帐篷搭建起来很费时间,我想要借鉴蚊帐或是蒙古包的形制,改进帐篷的用法,使其更加简便快捷。”

“那要怎么改进?”小舞侧仰着头微笑着认真的询问。

哈历波轻抚着自己臂弯处石舞的手背,心里踏实极了,自信满满的滔滔说道,“我只是设想啊,就是个设想,小舞你来听听,也帮忙给个意见。首先,最底下是分体的薄海绵,可以当作是可折叠的床垫儿吧,上面是覆盖的薄纱和加防水防晒的面料,当然,能有保温防风功能就完美了,面料材质还都待定啊,最顶部就是一个圆形的扣环,自顶部就是防水的易于排水的圆形形制,整体折叠起来就是一个方形小被子或是像个羽毛球桶或是别的什么形制罢,反正是设计的越是易于携带越好,需要宿营展开的时候儿,只要把圆形扣环,别扣在树枝或树干上或是什么其他的物体上,借助于重力,马上就能把帐篷撒散的搭建起来了,非常快速简捷。”

“粗略想来,整体设想听起来还是不错的,细节的完善你考虑过吗?”

“我觉得也不需要什么细节了吧,已经很细致了啊,主要是材质问题,你看啊,整体形制是个方形或是圆柱体吧,反正是怎么方便携带,就选择什么形制,底下的分体海绵‘床垫’可以在任何坚硬的地面上展开,保证了舒适。打开的时候儿只需要有一个载体就好,利用重力圆环一扣,帐篷自然就散开搭建起来了,要收起来的时候儿,只要卸掉圆环,自己折叠翻卷起来就好了,要说考虑细节的地方,好像就只有怎么能快速的折叠收起了吧?”

“我就说嘛,你看看,波哥啊,还是需要细节完善的吧。”

“是的,是的,小舞真智慧,一会儿你帮我完善完善细节和用料哈,你以后就是我的‘狗头军师’了!”

“哼!你没有我怎么能行呢?嗳,以后我毕了业就去给你打工吧,我不需要很高的工资,你也不要装点门面世俗的要求我的学历和外貌,你只要管我吃饭就行。”

“好!每天都和你一起吃饭,我管你一辈子伙食。”

“咳,咳咳……”石舞突然地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没事吧?是不是湿着头发感冒了?”哈历波关切地抬手作势就要给对方去捶背,手臂却是始终悬在空中的。

“我没事,就是被你的伙食给噎住了吧。”石舞笑着将哈历波的手臂抚拢了下来。

“哦,没事就好,你一咳嗽我就紧张的不行,好像是咳在了我的心上一样,生怕是你生病了。那咱以后一起吃饭就叫用膳好了。”哈历波舒气微笑。

“嘁!哎,你天天这么折腾,真的能挣到钱吗?我可是标准的‘大胃王’,你不怕我把你吃穷了呀。”

“小舞儿,你可别小瞧了我这‘取巧’的工种,我是用脑子在赚钱啊,我手里已经握有六个专利了。爷,养得起你!”

“再敢在我面前自称‘爷’,我可就要打你。”

“好的,不敢了,不敢了‘懿贵妃’。”

“吼,才是个贵妃啊……不对,你敢说我是慈禧太后?”

“呵呵,我老哈家的江山,今后都归小舞同志掌管了,还不够你吃喝的吗?”

“哼!我才不稀罕!我只要挣些钱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你早晚要进我家的门儿!”

小舞抬眼望天,脸上挂着笑,再次轻哼的又咳嗽了两声,突然甩开了哈历波,快步的向前走去。

男、女朋友的选择,其实早在少年或是初次接触时,就已经显现出和与不和了,只是还在犹豫还在纠结不舍还在抉择。我们通常在面对抉择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利益的衡量。深信利益的人也必会去炫耀利益的,谁知是不是在不经意间呢,反正,我们是能在平时的生活日常之中,或多或少的都能看到找到他人的炫耀的。有些肤浅的金钱至上的人,总会想方设法的让自己的‘好生活’被别人看到,明白人看到了他们刻意的炫耀,是会会心一笑的,他们的炫耀只似是冬雀有食般的可笑。不明白的人也不用着急领会,那些炫耀者,他们是会自己说出来的,不自知的他们也会极力用各种方法彰显出来的,是会让全村人都看到的,他们不允许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富足与高贵’,像极了项羽所说的不可能去做锦衣夜行的事。这种炫耀张扬之心以年轻人尤甚,炫耀物质的时刻远比炫耀精神时多。因为,精神,在平时是看不到的。一定要小心谨慎的抉择你的另一半,那将是决定你终身幸与不幸的头等的大事。

三十五.忧思镜

时光在秋意之中缓缓地穿梭着,又到了叶黄飘落的季节,这落叶使人哀愁那硕果却使人欣喜,秋天,使人矛盾。不知是什么原因,须平每到了这个时节,内心中都有股莫名的悲凉感涌动着,后背时时都能感受到一丝丝慢透般袭来的寒意。即使是严捂着被子酣睡,也觉脊背泛凉床铺冰冷,经常的肠胃炎发作,以致使他难受的很不喜欢短暂的秋天。

周末晚间,须平接到了石风的电话,那头儿的‘瞎鼻子’兴奋异常,说是自家门口的不远处,新开了一家游戏控制室,各种游戏应有尽有,想约着大家明天一起去体验体验,放松一下,一起去回忆感受下童年。不就是游戏嘛,没问题。须平只是负责约出贾阳,得到的答复是,可以。

转天,在这家游戏控制室内,哈历波负责了大家全部的消费,大家在一起都玩儿的非常尽兴,但众人只是聚集了一小会儿就兴奋地四散开了,各自找着自己新鲜喜爱的游戏真的去玩儿去了,好奇引发的新鲜感能聚合人们,同样也能使人分散疏远开来。

此刻,在一面标有‘忧思镜’的宽大镜子前,须平仿似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一般,他呆滞在镜前驻足观望着。只见在镜子上方挂有‘圣人常顺势而动,智者必因机而发’的展示牌,在旁边还手写着一段文字‘只要30币。运命有时,测算你的前世今生’。

“怎么?想试试?测试命运?”哈历波看到须平在镜子前发呆,凑身上去拍打着他的肩膀连连发问。

“哦,我只是有点儿好奇心。我们的命运都是老天爷安排好了的,这里居然可以测试,我是琢磨着该不该信它呢。”须平略微迟疑了一下,笑意着回身低声的回答。

哈历波龇牙咧嘴的骚挠着后脑勺,大着嗓门高声说道,“管他是不是安排好了的呢?测试一下儿又有什么关系呢?原来,你还是个宿命论的支持者呀。”

“也不算是吧,但我觉得仿佛一切在冥冥之中真是已经安排好了的,由不得人力强加也改变不了什么。”须平低声。

“谬论!愚蠢!我就不信。安排好了的?你是要选择逆来顺受吗?是要什么也不做吗?信那注定的玩意儿,那我们还傻活着瞎蹦跶什么呢?我们都是在做无用功吗?那样儿,人类又怎么能进步成长?您甭迷信了。要我说,钱就可以改变命运,知识也能改变命运!”哈历波音声依旧高亢。

“哈哈……你才谬论!知识是可以开阔眼界找到些更多方法来解决问题的,钱就像是在旺火上又添了一把柴,但终究还是不能逃出定数的,不要被暂时的现象给欺骗了。最后啊,问题依然解决不了,火苗儿也终会熄灭的……”须平大笑过后做了一个比喻,又急急简单的轻声呢喃着,似是在自言自语,眼内逐渐迷离了起来。

“又走神儿了吧您?咱别懵懂的瞎争辩了,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己不去做老天爷要怎么暗助于你呢?你又怎么知道行和不行呢?先做动作呀,您不是总说自己是赵云转世吗?你先上去试试,先做事,不就知道了嘛。”哈历波忽而浅笑着,随手数递给了须平30个游戏币。

须平看到了手里的游戏币,也就不再犹豫了,之前,看到玩这游戏需要30个硬币,还是有些矛盾和小纠结的,因为自身硬币不足又不好意思去找他人借取。一分钱确能难住英雄汉呐。此时,哈历波给足了硬币,现在手里握有足够的筹码了,便一股脑儿的投入到机器当中去了,只听得语音缓缓清脆的提示着,‘请您左右摆头……请上下点头……请直视镜面……再……请,您眨眼………稍等…数据生成中,请,请稍等……稍等……正在形成分析……数据……。’

须平认真的配合着顺序的一概照做着。

在过了约有几十秒后,屏幕显现‘纯属娱乐!分析结果只做世间游荡灵魂,最辉煌时刻的生平分析结果,请您记录如下,最光辉灿烂的前世结果……赵云,字子龙,常山正定人,身姿伟岸…………子龙心贯金石,义薄云天,不减关张……卓然识大体,儒将典范。……一身是胆,勇冠三军……建兴七年(公元229年)赵云在成都无疾而终,时年七十有六,后谥号顺平候。’

“啊!?有点意思嘿,可以啊,这镜子可以啊!”哈历波在音声播报完成后厉声惊叹的说着,他自己也已跃跃欲试了,赶忙又数取出了30个游戏硬币来,投入到‘忧思镜’中,“我一直也特想知道我的前世、今生,想知道我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变的。咱一直漫无目地的傻活着,迷茫徘徊的很呐,今天就让镜子来给我指条明路。”

又再过了几十秒之后,只见屏幕上出现了文字,‘陈庆之,字子云,江苏宜兴人,出身贫寒,少为梁武帝萧衍……随从……生活简朴,不好丝竹,…………爱穿素衣白袍,善抚军士,带兵有方……41岁才始领兵……在四个多月内,取32城经47战,均获胜利,所向无敌直下洛阳。……一时声动河塞,威震中原……有童谣颂传,‘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兵万马避白袍’,公元539年去世,时年五十六岁,谥号武’。

“哎呀,我的妈啊,我最辉煌的时候儿是陈庆之?真是安慰啊,今生无憾了!”哈历波沉浸在了喜悦之中,兴奋之情无以言表,遂得意的堆着笑面高声动问,“须平,你觉得这玩意儿准吗?”

“对我的分析数据,我是比较认可的,难道这机器也会读心?”须平面带着很奇怪的表情,审视着这个‘忧思镜’,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只是还有些质疑的心态,“这种测算类的小游戏和程序太多了,全当是娱乐吧,你也不必认真啊。”

“娱乐?你指的是那些个拿大众当傻子专门逗煞蔽衣高兴的娱乐吗?这俩娱乐可没有什么可比性啊,你瞧这机子,它怎么会读心那么高超的技能呢?可我当时测试的时候儿,心里也没想着谁呀,也真是怪了。放心,我是不会认真对待的。原本的相面术士和风水家们,神神叨叨的,无非也就是类似现今的统计学的范畴吧?我不当真。”哈历波附和着说。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向游戏室更深处走去,寻找着其余众人。在一个格斗模拟器前,看到有些逗趣的石风似是披坚执锐的全副武装着,正与画面内的游戏格斗名人在过招,旁若无人的全心投入在游戏角色当中,认真的很。姑娘们呢?得赶紧找,别再跑丢了。闲不住的姑娘们总是爱满处乱竄,不明所以的就是爱凑个热闹,很容易被暂时的新鲜感吸引引导的带偏了方向。

二人挺身垫脚的放眼四望,漫步极目找寻着,在一片朦胧粉嫩的蕴光之内,发现三个女生正扎堆儿在一台模拟修饰机器前,三个女孩儿乐此不彼的不断变幻着发型和服饰,来打扮搭配着自己,真的好像是要在虚拟中找到,更适合自己的发型和装扮,来付诸真实的生活当中去。

果然,男孩儿和女孩儿的关注兴趣点不同。

须平这才放下了心来,单独的走向了一旁,在一台足球游戏机前投币玩了起来,正在聚精会神的操作着,忽然感觉肩头被人轻轻的拍打了一下,须平快速转头扫望,就看到贾阳正笑眯眯的站在身后,她低头俯身朝须平的耳边低吼着喊说道,“你下午陪我去剪头发吧,我自己找到了一款很适合我的发型呢。”

“你这不挺好的吗?多漂亮。”须平目光回归屏幕,手指操作高速不停,侧头大声的敷衍着说道,“瞎换个什么劲儿,别折腾了。”

“你就对我那么不耐烦?”贾阳生气的撇嘴,不管不顾的近身挡住了游戏屏幕,歪着头瞪眼直视着怒说道,“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嘿,你这架势嘿,是要强行动粗了吗?真是有暴力倾向啊你,赞你个豪放性子,真爷们儿!哎,女人天生就爱胁迫威胁他人,得亏天生力弱,要不就真是天下大乱喽。咳,这还用请示我吗?”须平发现贾阳是真有些不高兴了,严肃的开着玩笑,不再关心游戏的进程,离开了游戏台起身站立,张手揽住了贾阳的腰身肃然说道,“去!以后这种小事儿,不必再征得我的同意。”

“这还差不多。”贾阳立时开心的笑了起来,插挽着须平的手臂撒着娇又解释着说道,“我是愿意让你第一个看到,我改变发型后的样子。”

二人在广阔炫光的室内缓步游荡了起来。

“我特奇怪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变的,就爱好个强加于人,不顺着你就不行,嘿,得亏您没托生是个男儿啊。”须平此时一路引导着贾阳,来到‘忧思镜’的面前,笑着指了指这台机器,“女王,你看,整个儿游戏室,就这个还有点儿意思,你来玩玩儿这个东西吧,也好让我对贾大小姐有些更深刻的认识。”

“‘忧思镜’?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你试试。”

俩人手里都没有那么多游戏硬币了,须平快步找到了哈历波,同时,也把众人聚拢到了一起宣布着,‘咱们凑一凑,一共还有多少硬币,这游戏一次30个硬币,差多少,让‘特大’再去兑换点儿,每人玩儿一局这个测试,完了,我们就去吃饭吧!’

大家同意。

哈历波和石舞一同换来了硬币,众人抱怨了一下,怎么就这个测试类的游戏贵呢,别的机器都只是一两个硬币的事情,这个一次就要30个游戏硬币,真是贵死了。

十几分钟后,所有人的测试结果都出来了,贾阳被测试为是卫铄,顾仪是管道昇,石舞为秦良玉,石风确系乐毅。

“哈哈……这测试小程序的游戏,也太假了吧。连性别都不带变的。”哈历波无不鄙夷的否认着,刚刚还高兴的沉浸在自己测试结果的他,现在却对众人的结果感到可笑,直感觉这测试机器就是个骗人的玩意儿,自己仿佛是被狠狠的愚弄了,“好家伙,你们看啊,都了不得,‘二夫人’卫铄和管道昇,还有历史上,唯一被作传并封侯的女巾帼秦良玉,赵云、乐毅、陈庆之。我去!我们这个群体怎么就那么厉害呢?全是了不得响当当的历史名人呀,还是一水儿的正面人物,真是有些太扯淡了吧。”

“这测试,估计是谁来测试,其测试结果也会是很牛必的历史人物。”石风此刻也有同感,自嘲般的向众人笑说道,“咱就自当是意淫了吧,也就是个游戏而已。”

“管道昇,管夫人啊,呵呵……我喜欢!”顾仪高亢着声音满脸堆笑,很开心的缓缓地说着,后来还不禁背诵了起来,“她是赵孟頫的夫人,我很喜欢她的《我侬词》,婉转铿锵,暗藏机锋,只把赵孟頫读看的心生惭愧,断了纳妾的想法。我还背过呢,我来试试,‘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俩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听着是多么的凄美浪漫呀。”

每个人也都沉浸在自己的角色当中,当然是虚幻的角色了。贾阳也对比了一下自己的角色,扬扬自得,“卫铄,卫夫人,须平你听着,她可是书圣王羲之的老师啊,也是中国第一位女书法家,师承钟繇,善写楷书。还有有《笔阵图》传世,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呐。”

“了不起,了不起,你也很了不起呢。”须平连忙点头称赞,哼哈应和着,只把贾阳夸了个够,而后皱眉似有所得悟般低沉地喃喃说道,“软笔书法难呐,饱蘸墨汁和浅吸墨汁写出的字会是不同的,硬笔书法就不存在这种不同了。”

石舞这时候也是真的很兴奋了,蹦高大笑着拍手连连,“你们都说完了吧?说完了,就听听我的测试。我可是秦良玉啊,带领一只‘白杆兵’,固守家乡,挫败‘屠夫’张献忠,还被崇祯皇帝御赐了四首诗呢,是一位,历史上唯一被封侯作传的奇女子哦,好厉害呀我。”

哈历波此时略有些不愉快了,低声抱怨着,“你是厉害,你的夫君马千乘也不弱呀,也厉害的一塌糊涂呢,他可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啊。啧,可惜早死。”

“好了,好了,大家都厉害,都厉害。咱该找地方儿吃饭了吧?”石风有些不耐烦了,他实在是感觉这个测试过于无聊,可信度实在是不高,“我都饿坏了,咱们都是一水儿的神级别,全部都是正义之士,咱都不要傻兴奋了,好不好。找地儿先吃饭去吧。”

就在众人一起将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只见一个短发消瘦高颧骨的中年男子,顺手投入30个游戏硬币在‘忧思镜’的里面,而后,镜面映射出了文字来,缓缓地显示着结果,‘蔡京,字元长,四起四落古今第一人…………’

原来,有名士也有奸佞,有好的也有坏的人物啊,众人释然般奇怪的打量着那个男子。但是,谁愿意接受那个不好的表述呢?只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男子就面带愠色,怒气拍打了下投币口就转身走开了,很不高兴的样子。蔡京可是历史上的千古罪人,奸佞之臣啊,谁会喜欢自己是他的转世描述呢?可能是固有的思维在作祟吧?好坏立判时就略有尴尬了。这已经超出了算命测试的范畴了啊,这还是游戏吗?

须平对这个‘忧思镜’确是有种说不清的情感,眼光空洞的自我沉思了起来,他宁肯相信这面镜子是真实的映照,一直以来,对于自己灵魂转生的想法他都没有动摇过,他相信,且坚信这世上的一切,死亡,所指的只是肉体的消亡,而那个本真的触摸不到的灵魂,那个能使肉身灵动的灵魂,则永远不会毁灭消亡,只是换作了另一种形式继续存在着,一直的循环往复,往复循环着。他呆呆的站立着,眼内迷离的又开始了跳跃式的胡思乱想,‘是什么支持着这个游戏机器来做出的判断呢?它凭什么?我对于今世的此时的表现真是感到羞耻和失望啊,人生要是能重来就好了,哎,我岁数也不大呀,还是有机会成长起来的,何必急于失望呢?大可不必着急的灰心着气馁着,只要健康的活着,就总会有机会找到那个最好的自己,期望成为的自己。命运啊命运,是早已注定的吗?是可以预测可以确定的吗?呵,既然已生才注定要消亡,生都是不可预测不可确定的,注定的只是死亡,一切存在时的过程就和生是一样的是不可预测和不可确定的!影响一生的重要因素又是什么呢?是道。亦是气。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运气。我现在也只是有命而少了些运气吧?运气,许多人很在意运气,对于运气总是寄予厚望,每次的总结理解却总是抱怨不佳,是因为太局限于个事,太操之过急了吗?是吧,还在过程之中就被误认为是结果了,时不时的对应硬套着祈祷后的气运,总觉不佳不很满意,不妨再隐忍着再等等看。其实,运气是什么呢?运气,不是虔诚祈祷而来的,而是自己固有的善良行为和羞耻之心而不去为恶助恶换来的,知恶行恶沉默不言即是恶运之始,不要曲解了运气,不要小看了自己的处世行为心念。只要你是道德的善良的,不愿同流合污的,你就耐心等待着吧,好运即将来到你的身边,首先要更正的是自己的言行,祈祷无用。人一生最好的运气,不是你祈求的样子,不是中了彩票或是得到了一笔意外横财后,人人都围着你捧着你,说着奉迎的溢美谎言,使你沉浸其中飘飘然的忘乎所以,那是灭亡前先使其膨胀的诱因,别信。那才不是好运,那是使你高估了自己的诡计,是鬼伎俩,别信。忽多的钱财能够使人失智失我,不要相信那是好的运气。运气,应该是有人能够打破你的固有思维,鞭挞引导着你的灵魂去打开未知的智慧世界,在精神世界中验证自我,使你拥有同情善良之心,身俱道德的言行,把一切的恶念,如贪婪,嫉妒,傲慢,色欲,暴怒……等等的罪恶一同摒弃掉,并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完善自身。安静的悟透了自己,你便活的自在洒脱了,信任自己能从容的去接受一切,不管是世俗认为的好与坏,你都能坦然受之,好运气才能到来,如期而至的到来,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运气也是含有因果的!那一个中年男子,一定是做梦都想让程序测试出来,自己是一个旷世奇才般的正道人物,但,事与愿违,他才会愤然离去的吧,是固有的思维,这好那坏这正那邪的黑白立判,使其首先否认了自我。蔡京也不错啊,蔡京的字就很好啊,不是都说字如其人吗?蔡京、秦桧、严嵩的字也是很不错的啊。不对!字如其人那是在夸人呢吗?纠结!冲破那固有的思维定式吧,字写的好当然是在夸你字写的好,自己却与好坏人品挂钩了,便是自己想的多了,字迹怎么能等同于人品呢?不对!自己并没有想多,字如其人就是在骂人!又是不对!单以字迹来评断人品的善恶,是不理性不客观的,这样儿才对……呵呵,我须平才是那个凡事都想多了的人呢。要信哪一种辩解说词呢?不信,不信就是不信,不随心时皆是梦境,是不真实的游戏而已。信了,就会克己般不敢出格游戏,一生都困顿在游戏的规则之内,恐惧的也不敢再去做梦了。都说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做梦当然也是人生的一部分,为什么世人要去鄙视梦境呢?不要拒绝胡思乱想的白日梦,不信,又能如何?只是时机未到梦未成真而已。只要继续的付诸行动,并且坚持不懈,管他人怎么鄙夷不屑的说教,自己只信自己即可,什么‘痴人说梦’、‘白日做梦’、‘黄粱美梦’……只要心有所想,就去行动,终有一天会梦想成真的,梦还是要做的!做梦时你的神思能够快过时间,梦也就会成真了,一定能越时成真。‘苍天’既然把一天分为昼夜,就是要我们一半在现实中,一半在梦乡里度过,双重认证着自身的灵魂,自己要试着追寻,不懈的坚信的找到那个真我。所以不必纠结好奇别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你只要知道,你是怎样看待他人的就好了,哪个生来不笑人又不被人笑呢?随他罢!你生命之中所遇到的每一个‘对方’,也许就是你自己在镜子中的样子,是暂时的映像。’

须平在镜前站立,神思早已远离。

游戏固然是游戏,人生也如戏,不是吗?

三十六.死的哈历波

还在隆冬的12月份,这天下午,须平正在学校实验楼的墙角处独自的晒着太阳,手机突然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又打了过来,须平依然挂断。再来再挂。反复多次之后,须平翘指接起了电话来听,正想痛骂对方,不想对方语速奇快地深沉的一字一句的问说道,“须平?你是须平吧?”

须平很礼貌的如实回答说,“是,您是哪位?”

“我是你哈叔,哈历波的父亲。哈历波,他走了。”

“哈叔!您好您好。嗯?他去哪儿了?”

“他不在了,人没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要送送他吗?”

须平听明白了。脑中顿时空白,一时忘记了对话,难以置信,哈历波死了?他惊讶呆滞了一小会儿,哈历波死了!?脑中又立时浮现出哈历波的形象来,泪水瞬间不自主的模糊了双眼,怎么可能?前一阵子还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怎么这么的突然,难道是他调侃马千乘,一语成谶?须平不信!……好端端的一个人,还那么年轻,怎么说走就走了。须平忆起了与哈历波一起的所有的时光来,电光石火间是那么的清晰和接近,一切仿佛还是在昨天一样,他调整着气息哽咽的询问,“叔儿,怎么回事儿?您不是跟我开玩笑呢吧?”

“我能拿自己儿子的生死开玩笑吗?昨天晚上‘特儿’在‘挥之’工作室忙到很晚,兴许是非常的累了,就在单位附近一家宾馆开了一个房间,今天到了退房的时间,还未见我儿子出来,服务员就到房间里面察看,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报警后才联系通知了我们。”

“您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

“我们初步定在下周三给‘特儿’送行,你周三再过来吧,今天只是联系通知你。”

“不!我现在就要过去看他,他在哪儿?”

“哦,阜北医院。”

“哈叔儿您稍等,电话保持畅通,我这就过去。”

须平撂下电话,飞也似的跑到了教室,简单快速的向石风说明因由之后,俩人直奔校门,打车赶往了阜北医院。

生活中有些问候骚扰的广告电话会很烦人的,以至于人们习惯性的再也无视陌生号码而直接挂断,先前每一个电话和每一条信息都会接通和察看,生怕错过了重要的事情,被骚扰过甚之后陌生号码就再也不会去理会了,以至于真的是会错过了重要的事情的。就连骚扰电话的本质都是利益和资本在参与其中扰乱着人们的生活,因小利而助恶,可恶!

在医院的太平间内,二人见到了哈历波的尸体,望着僵硬直挺挺的身体,二人不能自已都泣不成声,感染得哈历波的母亲,也跟着再度的大声哭泣了起来,眼看着好友静静的躺在那里,就跟睡着了一样,只是一动不动,直看的使人伤心不已,须平涕泣着侧头询问,“哈叔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他还那么年轻,怎么说走就走了啊。”

“哎,小子啊,‘阎王’那儿还分什么大小?‘特儿’是太急于成功,太想要实现自我价值了,他太累了,每天都不停的工作再工作,睡眠休息的时间太少了。”哈历波的父亲,也在抹着泪水答复着。

石风失声低泣,缓缓地调整了一下气息,长出了一口气息之后,很认真的大声说道,“叔叔、阿姨,您二位还是把他接回家里停着吧,在这儿,哈历波也不会喜欢的,我感觉他也没有真的走远,只是睡着了,睡觉,就要回家里去睡。”

“是啊,把他接回到家里头去吧,我们哥儿俩轮流守着他。”须平不敢相信的眼含着泪光,动情的继续劝说道,“我根本也不相信他已经死去,大波儿只是睡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么年轻那么突然,警察没有说明情况吗?”

“警察提供了一段儿宾馆的监控视频,在昨晚22点左右的时候,‘特儿’还出来购买过食品。”哈历波的爸爸,沉声叙述着,“回房间后就再也没出来过,我们也看过他住的那间屋子,是一个密闭的没有窗户的房间。”

没有窗户!?

“一定是,大波儿晚上睡觉爱开着空调!”石风有些想当然,非常气愤的厉声说道,“在密闭的房间里,这种空间内,空气流通不畅,或根本就是不流通的,是空调导致的窒息死亡!宾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要追究宾馆方的责任。”

须平听后沉思一阵,也附和的缓声说道,“没错儿!吃的什么喝的什么也要弄清楚!别指责我有什么脏心眼子,好么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又是那么的年轻力壮,要不是在密闭空间内沉睡,导致的气体浑浊窒息,怎么就会死掉了呢?这个宾馆那么的不合规范,居然连个窗户都没有,要怎么换气通风?不能饶了他们的过失,这个官司一定要打!”

这时哈历波的妈妈,缓声抽泣的断续说道,“那些都是后话了,我们也会向警方提出申诉的,让对方配合着帮我们做出调查,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待和结果的。你们说的对,我们不能让‘特儿’在这里停留,这里面,太冰冷了。”

两人和叔叔阿姨商量以后,在医院中协调了大半天,终于偷摸的把哈历波的尸体接回到了家里,看着和自己儿子一般大小的伙伴好友,哈历波的妈妈只是不断的掉着眼泪。

在离开哈历波家里以后的路上,须平和石风都悲伤不已。

太突然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离开了,须平还没有在失落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他低声的对石风说道,“音容宛在啊,真是不敢相信,人就直挺挺的躺在那儿,我的心里也是僵硬的,我很害怕,我不能形容出来我此刻的心情,只是感觉害怕和担忧。哎,咱们要和女孩儿们说吗?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呢?我尤其是指的小舞。”

“我也很恐惧,心里头空落落儿的。咱还是别说了,她们太脆弱了。”石风任凭泪水淌过了脸颊,红着眼圈叹气的说道,“唉……还是不要告诉她们的好,等到给大波儿送行的时候儿,再跟她们说吧,伤心大哭也只是一次。”

没想到在第二天,石舞就疯了似得直奔向了哈历波的家里,趴伏在哈历波的身上哭成个泪人一般。

也不能怪石风不能保守住秘密,因为他在昨晚回家后,一直沉浸在失去好友的悲痛当中,根本无法掩饰,小舞看出了端倪,在不断的追问之下,石风痛哭失声,进而将一切告诉了小舞。

哈历波已经死亡,这件事再也不可能掩盖了。

披散着长发的小舞,泪眼婆娑的对着哈历波轻柔耳语,进而嘶吼着质问,“我披散头发的样子很好看,你不是说我早晚要进你家门儿的吗?怎么不兑现诺言!?”

顾仪与贾阳也只是呆呆的眼望着直挺挺的哈历波在哭泣着,不敢上前半步,二人都深感恐惧的有些抵触情绪。对于这群年轻人来说,死亡,应该还离他们是很远的,而这次哈历波的意外死亡,实在是让众人惊讶的慌张了起来,原来,死亡真的是离每个人都很近,近的大家都透不过气来,真不知道要怎么去直面死亡。也只有未知的说不清的死亡,才会让人真正产生恐惧之心。而对于说不清的其他事物,人们往往又怀有好奇之心。

在回去的路上,顾仪愁容满面,眼睛也已经哭的有些红肿,她低头望着自己的脚面,缓缓的自语,“一个人走的怎么就会那么轻易?头几天还是生龙活虎的一个人,现在就静静地直直的躺在那里,不言不语的,真让人有些恐惧。”

石风轻步走向顾仪,以手搭肩的安慰道,“别想了,人没了就是没了,现在我们只是能够看到他的肉体,而他的精神早已去往了别处。死亡就是无神自主吧,是形僵神活,不必太过恐惧,哈历波还在,只是换了另外一种形式存在,他还存在于我们的内心之中。”

“是啊,他就是换了另一种形式存在。自当是我们上学去了他在家,他上班去了我们回家,大波儿还在,只是我们一直的彼此错过着错过着。庄子讲过一个故事,老**活着的时候儿,小猪仔儿亲近的允吸着乳汁,老**死亡后,虽然肉体还在,但是小猪仔儿没有一只靠近它,去**乳汁。”须平伤感的叙述着,眼中有泪光泛出,不断的低声喃喃,“是肉体重要还是精神重要?亲近一个人,是肉体的吸引力大还是精神的吸引力更大一些?他的肉体,我还能得见,他的精神,我又去哪儿去寻找与之交流呢。唉,这‘特大’就这么没了,我却一直认为他还在我身边儿一样,音容笑貌还在我脑海里回荡,就当是今后我们和他的时间一辈子都对不上,我们一辈子总是擦身错过罢,他一直活在我们的记忆里。”

“须平!”贾阳低声的呼叫着须平,快要再次哭出声来,“我怎么就一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呢?这也太突然了些。”

“我才是不愿相信呢,我想大家都是一样的吧。”须平提高些声音,回转身体肩膀颤动的说道,“你和顾仪还是先去安慰一下儿小舞吧,你看她已经被我们落下好远了。”

几个人全都停下了脚步,等待着石舞追赶上来。

失魂的小舞并没有感觉到大家都在等着她,依然是亦步亦趋的随着别的行人在缓慢地行进着,此时的小舞,眼前只有道路,只会跟随着别人的脚步行走着,丝毫感觉不到周围事物的变化,她哀伤失神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是模糊着双眼机械的恍惚着向前,并低头自己在独自的抽泣着。

石风实在是看不下去妹妹是如此的恍惚摇晃,弱不禁风的样子,他走向前去一把抱住小舞的肩头,眼含泪水坚毅的说道,“走,哥带着你走一段儿,小舞不再伤心了,好吗?”

“哥……”石舞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再被石风这么关切的一说,眼泪瞬时就再次喷涌的流了出来,“我很难受,我累了,我很累,我想回家睡觉。”

“走,咱这就回家去睡觉,好好儿休息一下儿,明天就没事儿了啊。”石风泪眼婆娑,声音哽咽沙哑,回头对顾仪招呼道,“我送我妹妹回家了,你自己走,行吗?要不就让须平送你。”

“快去吧。”顾仪眼含热泪轻轻的牵动着面庞,勉强微笑了一下。

“放心吧,我送顾仪回家。”须平招手推出了手背,目无表情的。

笑容此时根本就是不合时宜的,无谓的话语也尽量包藏起来罢。

仨人一路无话的各自回到了家里。

须平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他在自家冰箱里取出了一听啤酒,猛灌了起来,思绪回到了哈历波一喝酒就不再结巴的时时刻刻,就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须平哭着回忆着笑着自语着,任由泪水顺着脸颊奔涌。

须平的妈妈见到儿子这样失常,赶忙走向前去,轻抚肩头低声的询问,“儿子!咱这是怎么啦?喝多了还是发神经啊,跟妈说说。”

“妈!”须平似笑非笑的眼含热泪,“哈历波死了。”

“啊?怎么会?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儿,人是怎么没的?”

“工作……太过劳累,在宾馆……封闭空间里开着……空调睡觉,睡着了……就……再也……没醒,人,就没了。”

“唉,你看看,你看看,这可怎么得了!他可是家里的独苗儿啊,有什么需要那么努力的,连身体健康都不要了,这傻孩子!那钱哪儿有挣够的时候儿?拼什么命呢,都不知是怎么想的,现在许多人都是这样儿的,可怎么得了?每天熬夜的加班儿的,只是为了多挣些钱来能够更好的活着,傻不傻呀?唉……不注意休息,没有个好的身体,要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哎……你叔叔、阿姨知道这件事儿吗?”

“还是哈叔儿告诉我的呢,妈,我接受不了。”

“嗯,妈知道,这事儿谁赶上,谁也接受不了,你们打小儿玩儿到大,这突然的……唉,这样儿吧,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给你哈叔儿打个电话。”

须平手中提拿着啤酒罐,丢了魂儿一样的蹒跚着走进了卧室。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早上都没去上学,须平的妈妈也没有中途打扰叫醒他。

下午,须平机械的背起书包,精神恍惚的到了学校,放下了书包挨着贾阳落座。

贾阳关切的低声问道,“怎么下午才来?没事儿吧。”

“没事儿。”须平强挤出了一丝微笑,摇着头,一副爱答不理的神态,“睡过头儿了。”

俩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不愿触及哈历波的话题,都不善于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对方,只有一直的沉默无语着。须平只感到自己的大脑一直是处在空白的状态,就想趴伏在课桌上休息,明明是睡了很长的时间,却还是感觉到身体空乏无力前额紧绷的不愿睁眼。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双耳只听到虚幻飘渺的声音传来,似虎吼低沉,“怎么?你不是坚信灵魂不灭的吗?你的朋友已经脱离桎梏,神游逍遥去了,你还在拖着沉重的肉身,为他悲伤吗?”污秽老者的声音。

须平顿时清醒了些精神,急切的皱眉追问道,“我才不管,我只愿看到他的肉身再次灵动起来,我很想他,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我就是想要再次看到他。”

“不要无知的固执了。人死了就是死了,谁也不能逃避开死亡,从一出生就开始了倒计时,你只是看到了,并且认同了死亡的黑暗,你并不能躲避它,任谁也不可躲避,人人都在恐惧着死亡。你的固有想法中依然只有生死,依然固执的认为生就是好,死就是不好的。”

“是的,平时的胡思乱想和所谓的精神世界,是会带给我愉悦,但是,一旦它们接触到了死亡字眼,就变得一文不值了,没有了生命为依存,还怎么敬重精神上的神思?”

“你已经被扰乱了心神!那我们之前的探讨,你都不愿再去相信了吗?我们也就是白白的忙活了许久,废话连篇了许久,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喽,你都放弃了?”

“是的,哦,不是。我是乱了思绪,心神不得安宁。你难道就真的能跨越了生死的界限吗?”

“那不是生死,也没有界限,也并非生就是美好,死就是悲伤,你眼里依然只有黑白二色。”

“是的。难道不是吗?黑色是死是寂静,白色是生是灵动,无非就像你所说,再有个什么灰色地带,嗯?此刻形容,该怎么理解那灰色呢?灰色代表什么?”

“好的,就如你所说,我就以颜色来向你说明吧。顺着你的思路,黑代表死,白就是生,但是,我告诉你,没有绝对的黑色,也没有纯粹的白色。绝对的黑色并不真正存在,而白色,几乎每一种颜色中都有白色的存在。在三原色(红黄蓝)和混合色(橙绿紫)之中,加入一些黑色和一些白色,就可以得到无限多样的灰色了,举个例子,想要说出一类的,究竟有多少种的‘绿灰色’,也是不可能的!何况还有许多种的混合灰色,‘紫灰色’、‘黄灰色’、‘红灰色’、‘蓝灰色’、‘橙灰色’……人类的灵魂,其实就是这灰色!”

“灵魂是灰色的?是可以被无限混合的?黑白是生死或是梦与现实?那灰色最终去向了哪里?灵魂还在吗?嗨,不管你怎么说,现在我也不愿再去探讨这些问题了,我的好友已经死亡,这些所谓的比喻,对我毫无意义。还是那句话,我只希望我好友的肉体再次灵动起来。”

“我了解,我了解!但是,你固执的不听我的解释,你并不知道你好友的快乐。”

“人都不在了,他还怎么快乐?你可真逗!”

“脱去了枷锁束缚,遨游俯视着太虚,无视时间与空间,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干预阻扰任何事情,别人也不能再骚扰到他,此时的他正身轻如燕,喜悦无比。当然,这也不能怪你,在你真正懂得死亡的全部意义之前,你是会对死亡常常恐惧的,是会仔细思考揣摩死亡的,不到真正的体验到那一时刻,你便永不会放下这恐惧。”

“我感觉自己的生活现在一团乱,仿佛就是逆水行舟一样的,只是因为一位好友离我而去,自我感觉我还是存有些理智的想要去自暴自弃,我此时此刻,感觉一切皆无意义。人终究都有一死,那么,生存又有何意义?嗳,我有这种想法,是我对于死亡的恐惧吧?只是单纯的恐惧?”

“好像是的,人人都会恐惧死亡,这也很正常。人人面对死亡时的状态,也不尽相同。生生死死其实也简单的很,生只为谋一笑,死只为惹一哭……你们有个调侃死亡的笑话儿,很有些意思,甲问乙,‘你说人死亡之后,到那边儿生活的好吗?’乙回答,‘当然好了。’甲,‘为什么好?’乙,‘那要是不好,去到那里的人,早就都回来了。’不要再恐惧死亡了吧,这个笑话儿其实说的很有道理,也并不是你们理解的‘笑话’。至于生存的意义,你可以先这么去理解,是在体验着未体验过的美好,你存在时一切就是有意义的美好,你不存在时一切才无意义,你的存在即是意义本身。反之,死亡后的生活意义,真的,是会很好的,那是另一种体验的开始,只是你的无知不允许你去相信那开始是美好的体验,是破茧羽化是更新阶段,所以,不要恐惧死亡。”

“你讲的不管是不是笑话儿,也都一点儿不好笑。说起来容易的很,我问你,哪儿有人不怕死的?要战胜内心对死亡的恐惧就更是艰难了,只是?你说,到那里以后会生活的很好,怎么,你去过?”

“你们只是对于死亡一无所知才会害怕,知道了自然就不会害怕恐惧了,无知才会感觉惧怕。你我都去过,只是你记不起来了。你要是不信,那就试试把你的记忆调出来吧。‘有去过的人,自然会向你描述的’。我要回去了,你要记得,灵魂不灭,是真实的。”

“等一下儿,你等一下儿,谁去过又来向我描述?我有事情还要问你,在我死亡之前,我一定要心里有数,你为什么总是缠着我呢?我的左臂坚硬如铁,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当然是有去过又再回来的人,会向你描述的,你不必着急。不是我缠着你,而是你每每的召唤我来到你的内心。在你神行俱乏,空虚无助的时候,你就会召唤我。你的左臂是收俱沾染了‘青釭剑’的剑气魂魄,只要是可见的物质就会有精魄,你可以这么运用它,曲臂入鞘,笔直过顶便会出鞘,但你要慎用,慎之又慎!伤人不害命才是智者所为。”

“嘁,不要再说教与我了,不害命怎么突显我的厉害?我又为什么能够召唤你呢?”

“嘁,你仔细想想吧你,你害命后谁还会替你宣传你的厉害?因为我就是你的灰色地带,是你的灵魂啊。”

“哦,是了,是的,死人是不会去到处宣讲……怎么可能?那我现在身体里面的灵魂呢?我怎么会有两个灵魂?”

“谁告诉你灵魂只有一个的?又何止是两个呢?哈,哈哈……你有许多的魂魄呢,贯衍散聚,气引无形,你忘了吗?真是健忘啊你,只见可见的血液在流动不知是气在先前引路而致使流动啊,你太关注可见了。你有‘三魂七魄’!”

“灵魂也是气态的吗?真的有那么多吗?三魂在哪里?七魄又是什么?”

“就是气态的!‘动以营身之谓魂,静以镇形之谓魄!’三魂,其一是精神孤魂,也就是我,又名‘胎光’,其二‘泥丸宫’藏魂,又名‘爽灵’,就在你头脑思维深处,其三心内游魂,又名‘幽精’,也就是遵从意志的内心。七魄,耳、目、识、手、足、运之能动、啼呼出声,此为七魄,又称‘喜怒哀惧爱恶欲’。看来你的好友故去,令你失去了些许魂魄,三魂只有我随行,七魄你也只剩下了爱,惧,哀。你的好友已无大碍,切勿再生挂怀之心。醒来吧,须平!”

犹如醍醐灌顶,又似冰水浇遍了全身一般,须平浑身哆嗦着,大声叫喊了一声‘慢走!’之后,睁眼醒来,满头的大汗。直吓得贾阳拿起了纱罗手帕,慌忙的给他擦拭着汗水,自然关切的压低了声音静气询问,“你没事儿吧?”

还不待须平回答,班主任老师似平地惊雷般的一声嘶吼,怒气可以耳闻,“须平!你给我站起来,起立!我课还没上完呢,你就给我打了下课铃儿了?叫谁慢走呢?”

须平起身用手抚扫着额头脸颊擦拭着汗水,意识马上就回到了课堂之上,面带着不自然的笑容,尴尬的面皮僵硬着恭谨地屏气回答说道,“老师啊,这大下午的,实在是困倦,对不住!刚才有个叫‘周公’的老头儿,总是向我招手,让我跟他一起去下棋去,我以还要听您讲课为由,果断的拒绝了他,在他临走时,我还礼貌的呵斥他,‘慢走’!”

班主任满脸铁青愤怒至极,眼睛瞪的溜圆,意有不满的淡然暗讽着负气说道,“嘿,解释的合情合理呀,你这么懒散无责任的胡说八道的吹着牛皮,还跟我这儿撒谎胡扯的,谁听不出来呀?你打什么官腔?你确定你就问心无愧吗?”

还不及须平回答,下课铃就真的响了起来,全班同学气焰熏天齐声送吼道,“老师,慢走!”

‘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来!须平先生,我等着你,我死等你啊,咱俩也下盘儿棋。’班主任怒气冲冲的狠狠地撂下了这句话后,就夹着书本急急的出了教室。

须平内心忐忑地吁气摇头自我哂笑着,无奈的正要起身奔赴‘棋局’的时候,手中电话就振动着响铃了起来,接起了电话,只说了没有三两句话,须平就含笑挂断了电话,兴奋地拉上了石风和贾阳,又一起叫上了顾仪,几人就直往校外飞奔而去。

班主任老师的‘棋局’,此时还在紧张的酝酿着……他还在办公室内等着。须平却没有,一直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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