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37-41

作者:站龙先生 更新时间:2023/10/23 11:47:37 字数:46871

三十七.活的哈历波

哈历波复活了,奇迹般的复活了。

所有人全都飞驰到哈历波的家里,石舞也接到了石风的电话,就跟当初听到哈历波死讯一样的难以置信,急急的也奔赴往哈历波家的方向。

进了大门到达卧室,只见哈历波虚弱的躺在床上,刚刚喝完一些热粥的他,半仰着身子已然是恢复了灵动,气色已经红润舒缓了许多,哈历波轻轻的笑着,轻轻的呲牙傻笑着,“都替我高兴吧?死而复生啊,我要不是今天醒了过来,过一阵子,怕是就要进炉子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须平很惊奇,也在回忆着和污秽老者的对话,‘去过的人会向你描述……朋友已无大碍’,难道他真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自己就真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你可是死了一样的,一动不动的躺着闭眼了近三天呐,你身上也会发生奇迹吗?被死亡又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哈历波挪动了一下身体,轻缓的呼吸着,摆手苦笑着又几近大笑着说道,“问题多多先生,我可并没感觉有多长的时间呀,就跟我睡着了是一样的时间啊,只是睡了一觉而已,这期间我还做了许多的梦呢……梦到我身体像轻轻羽毛一样的轻盈随意,随风飘荡着想去哪里都能到达哪里,仿佛是随心如意了一般呢。在我有问题提出的时候,居然在第一时间,是我自己作答的,我自己就会回答给自己答案,我真感觉自己,那时就是个无所不能的神一样,一直聚积的内欲被肆意的释放了出来,‘知人所想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而且自己有时候儿也像是一个浮游生物一样的,上下左右来回的蠕动游走随波逐流着,我虽无法与外界交流,却又知道所有人内心的想法,能够聆听所有,真是有意思极了。我还梦到了小舞趴伏在我身上哭泣,梦到了父母为我争吵,梦到了你们强烈要求把我送回家中。还看到了你们全都为我哭泣掩面呢,感动啊。但是,我只想和恶作剧一样的跟你们开着玩笑,很高兴的看着你们,居然不想打断你们的伤心,自己浑身非常的自由舒适,甚至还出现出了许多的幻觉来。”

“有许多都不是梦!你看到的也不是什么幻觉,那就是我们的真实。我们是执意要送你回家的,小舞也确实是趴伏在你的身体上痛哭的。”石风一瞬间眼含泪水,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哈历波的肩膀,揪住他的头发轻轻发力,缓缓的恨说着,“疼不疼!?你丫让我们这几天都在悲伤中度过,你却玩笑的在戏弄着我们,很好玩儿吗!?嗯!?”

哈历波只是哈哈的大笑着,此时的他开心极了,“疼!风哥住手,真的很疼。我在这一段儿梦游般的时光里,感觉自己思路清晰,思维明显的加快了,仅仅是一霎那间,我就能回顾我的一生,许多快乐幸福的瞬间充斥着我的内心。我还看到了那空间里并不是只有一个我存在的,在我愚蠢沉重的肉体旁飘荡飞舞着的,我见到了最起码有五个自己,身形都在轻盈飘逸的上下翻飞着。最有趣的是我自己这个我,有些拗口和难以理解哈,但是,确实我又看到了许多个我,不知道那些个我,也是不是像我这个我一样的去提出和思考问题。我对自己提出问题又自己解答问题,很好玩儿!可惜的是,在我真正复活了以后,我只记得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当时自己考自己的一个问题,‘这世界充满了爆炸的威胁,许多核武器一旦保存不当或是发生了核战争,该怎样去应对爆炸呢?’自说自话一般,我立马给出了答案,‘包裹!’”

“哈哈……有点儿意思,自己给自己提了那么多问题,都能够清晰解答,你怎么就独独记得这个问题呢?”须平高兴的握了一下哈历波的胳膊,也揪住了他的头发左右上下的摆动着,“‘包裹’又喻意什么呢?死亡真的是很舒适的感觉?你感觉自己真的是有许多个你?那是三魂七魄吗?”

哈历波一直在大声的诶呦嗷嗷地呼叫着,手捂发梢,告饶不断,“哎,哎……疼!真疼!都什么毛病?只会揪我头发,二位大哥,饶了我吧。”

须平和石风满意的松开了手,安分的坐在了床边,等待着哈历波继续描述他的‘死亡梦境’。

哈历波轻轻按抚着头皮,皱着眉呲着牙继续说道,“就跟一个包袱一样的包裹住爆破力,使其不能辐射周边。须平,我感觉我是有三魂七魄的!因为,我看到本我的时候,周围还有许多个我,我们彼此能够看见,却交流不得,他们也许都在认为他们才是那个真的本我。肉身会让你感觉不适和疼痛,死亡时却对任何疼痛无感,即使是血肉模糊也并无感觉,死亡的感觉是很舒适的,是轻松无比的是无所不能的,刚才我也说过了,真是很美妙的体验。”

贾阳和顾仪在一旁看着、听着、笑着,都插不上话,她俩也不愿插话。

这时候,小舞匆忙的赶到了,看到了活着的哈历波,她满眼泪水一句话都不说,就直扑上去抱紧着捶打着,一旁的石风赶忙揽住了妹妹,正色的皱眉说道,“嘿,你轻点儿,他现在可是个活物儿,你再给他揍回去?”

“你讨厌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在我心里真是当你已经死了。”石舞满眼含泪,不顾众人在场,捧起哈历波的脸来就是一通乱吻,落到哪里算哪里,激情的不能自已,“你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呢,监督部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泡在钱眼儿里监督的,都属猫头鹰的,别相信他们,以后没窗户的宾馆不要去!还有,你自己一定要多个心眼儿,到哪儿也要先审察一下儿周围的环境,如果把自己置身在危险的境地,你要早点儿逃离。”

哈历波被小舞折腾的,只能哈哈的笑着硬撑着,“哦哦,好好……”

听看到哈历波与小舞无视周遭环境的对话,众人识趣的全部退到了客厅当中,石风最后在出卧室门口的时候,回身调侃嘱咐着说道,“小舞儿啊,我们都先去客厅了,这个残次品男人就留给你照顾了啊,你轻着点儿摆弄他。”

哈历波的父母为他们沏茶、洗水果,早已摆满了整个的茶几桌面,须平喜笑着低声的问着,“哈叔儿,怎么大波儿就突然活了醒过来了呢?”

还没等哈历波的父亲说话,哈历波的妈妈就急着插话说道,“哎,今天上午,我在卧室里和‘特儿’聊天儿,嘱咐着他走了以后,要常来看看我们,以往对他的严厉都是为了他好,他的爸爸已经为造成他口吃的毛病,自责了大半辈子了…………正在这时候儿,我突然发现我儿子的大脚趾头,恍惚中似是抽动了一下儿的,我马上掀开被子整体来察看,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脚面看了很长的一段儿时间,确定以为是自己之前眼花了,就捉住了他的手,继续跟他絮叨着聊着天儿,不一会儿,我儿子的手指也动了一下儿,这一下儿,仿佛是在我的心上挠了一下儿啊,我非常确认!高兴的喊过来他的爸爸,一起的跟我儿子呼喊着聊天儿说话,直到他睁开了眼睛,喊出了‘爸、妈’。我们俩高兴的不得了,这不,你哈叔儿,马上就给你们打了电话,我也在厨房给‘特儿’熬了些稀粥,就等你们来了。来吧,你们先吃些水果儿,今天就在家里吃饭,阿姨给你们做好吃的,谁都不许走!你叔儿还给你们备了好烟、好酒呢,今天高兴,不分大小,你们不用拘束着,敞开了疯玩儿吃喝。”

“哦,谢谢叔叔、阿姨!”众人应和着也都很乐意留下。

“要不是你们这俩小子执意要把‘特儿’接回家来,要是让他在医院里面就那么停着,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呢。”哈历波的爸爸,动情的审视着须平和石风,眼内充满了怜爱与感激,满眼润湿含泪,“医院里哪儿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啊,谁也不会去和他交流聊天儿的,那他醒过来的时间就要延长了,也许进入焚化炉都不会清醒过来呢。叔叔谢谢你们!”

“叔儿,您不要这样儿客气。”须平马上起身安抚,很快落座又快喝了一口茶水,“其实最关键的还是阿姨作为母亲的感性,才决定了一定要把大波儿接回家里来照顾的。”

“是啊,我记得当时是阿姨执意要带儿子回家的。”石风随手拿起一颗葡萄审视着,也不无动情的沉声说道,“我们只是给了个意见。”

哈历波的父亲回忆着频频点头,眼望着自己的媳妇儿泪流不止,“谢谢你!”

“你这人……”哈历波的妈妈哽咽的接说不下去了,转身抹泪就进入厨房中去了。

晚上,在哈历波的家里,像是开了联欢晚会一样的热闹,几个年轻人和两个中年人,内心仿佛都回到了童年一样,无拘无束的恣意挥洒着自己的情感。

原来中年人也并没有那么的成熟稳重啊,哈叔叔已经喝的引吭高歌了,阿姨也是笑颜如花的,仿似回到了少女时代,俩人甚至还当着孩子们的面,拥抱着轻吻着。二人努力的审视欣赏、夸赞着小舞,在他们看来,这个小舞就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一样了。满场的人,没有一个不喝酒的,大家都开心的不得了,相互的玩笑着动作着,叔叔、阿姨还煞有介事的给每一对儿都算了命,都给予了深深的祝福。此时,须平的电话又响了起来,须平接起了电话,“哦,您也过来吧,哈历波没死!他还活着!现在,正活蹦乱跳的喝酒吃肉呢。”

“谁的电话?你又要让谁过来呀。”贾阳凑近须平的耳边问询,潮红着脸庞,“我喝酒了,今晚你可要送我回家!”

“哈哈……知道,这次一定安全负责的送你回到家。”须平开心的有些忘乎所以,轻浮的靠近了贾阳,深吸了一口气息,闻嗅着对方的体香,歪嘴邪笑,“丑媳妇儿终究是要见公婆的,今天就让你婆婆先相一相你!”

贾阳有些慌乱的停歇了动作,攒眉瞪眼的惊讶出声,“啊?是你妈要过来啊。”

“是的,‘夜思,游啊入爱特’。”须平用近似中文的蹩脚英语回答着,这可是他初中时候惯用的标注音准,“怎么?心里没底没自信了吧?丑媳妇儿要打退堂鼓了?”

“谁是你媳妇儿?你才丑呢!你妈来之前,也不说跟我打个招呼,我非常的谢谢你啊,‘三克油喂尔妈吃’。”贾阳学着对方腔调模仿一番后嘟嘴做负气状,在哈叔走音的歌声中,再次顷身附耳须平疑问道,“你妈她知道我吗?”

“说实话,不知道。”须平严肃的瞪着眼睛回答,然后坏笑出声,“我妈是临时要过来的,之前我也不知道啊。不过,你放心!嘿,一会儿我介绍你的时候儿,会极力突出您的优点的。嗯?您除了娇生惯养自负暴躁的优秀品质外,您,还有什么优点来着?”

“嘁,那可多了去了,最优秀的就是,最善于欺负须平同学了。”贾阳轻甩发丝,给了须平一个白眼,“虐待他!直到他喊出‘服了’为止,你就这样儿介绍吧。”

“能让我再喝口酒吗?我先壮壮胆儿。”须平尴尬的笑了一笑随即摆手连连,之后够向了酒杯托擎着说道,“这样儿的谎话,我实在是说不出口啊,‘女王’还都没在我性感的身体上实施过虐待呢,还真是有些期待。”

这时的场面杂乱的很,酒后的众人早已失去了理性也似群魔乱舞一般了,突然只听哈历波一声怒吼,“爹,我亲爹啊,您能不唱歌儿了吗?都跑到姥姥家去了。就您这水平,还老去KTV给一茬儿一茬儿的小姑娘秀去呢?”

“嘿?你这小子是重生了啊,胆儿肥了是吧?儿子数落起老子来了,您跟我这儿玩儿什么凤凰涅盘呢,自我感觉强大了不少吧,嗯?跟谁说话呢这是?敢这么放肆?没大没小的。”哈历波的爸爸听话的撂下了话筒,高兴的迎面一把抱住了哈历波,手掌左右的拍打着对方的后背,眼望着自己的老婆笑说道,“我儿子长大了,说话真利索,不再结巴了,今天又是死里逃生,他爸高兴!只要有你俩在,爸就很满足了。”

哈历波享受着父亲的拥抱,也用力的抱紧了父亲,时轻时重的拍捶着父亲的脊背,动情地言语哽咽,“爸,我爱你!我舍不得你和我妈。”

“我儿子,不结巴了,又是死而复生。”哈历波的妈妈举起了酒杯,环顾的敬向了四周,泪眼婆娑的凝望着哈历波肃然说道,“我不再期待你有任何的成就了,去他娘的成功吧!你呀,你今后只要健健康康的活着,妈就知足了,大家干了这杯酒吧,谢谢大家!”

众人喧闹着饮尽……

门铃响了起来,须平第一时间赶往去开门,因为他知道是谁来到了。

须平的妈妈在经过贾阳身边的时候,刻意上下打量了一下贾阳,一直的走到了哈历波的面前,张开了双臂。

哈历波礼貌的拥抱住了须平的妈妈,语速很快的朗声安慰说,“阿姨,我没事儿,谢谢您还来看我。”

“你个臭小子,你是没事儿,你可知道我们家长的感受?”须平的妈妈假意地怒目嗔怪着,在哈历波肩头轻拍了几拍,“你们家的天都塌了,你知道吗?你小子啊,自己补好了就成,回来就好啊!”

双方父母寒暄着简单的招呼了一下,大家就各自落座了,须平的妈妈落座在须平的身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逐渐飘向了贾阳,突然命令似得说道,“儿子,给妈介绍一下儿这位女同学呀。”

“哎呦,您圣明。”须平刻意的打着马虎眼,右手快速地搔挠着头发,起先顾而言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最优秀者!看来视力的好坏并不是取决于视力表儿啊,相信了视力表儿标准的人是愚笨的代表,是容易被引带被指导的呆子,您真是好眼神儿好眼力。哦,这位女同学,就是这里学习最认真,最刻苦的,我们班的班长,贾阳同学。”

“阿姨好!”贾阳也是很礼貌的面向须平的妈妈微笑着,大方的说道,“我叫贾阳。”

“你是须平的女朋友吧?”须平的妈妈单刀直入,微笑着斜眼询问,而后自言自语般说道,“很好看的姑娘啊,我要是个男孩子,也一定要追你追到你心烦答应为止。”

感情这须平一直以来,是继承了自己母亲的谈话基因,正面直给的聊天作风,真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妈,您能认真严肃点儿吗?”须平连忙高声打断,略有些尴尬的建议抱怨之后,指着桌子上的一盘菜说,“您在这儿就划划水摸摸鱼做个背景板就得了,堵住嘴,美食最合适了,这个菜还不错,我给您盛点儿米饭去吧,我们是都吃完了的,您也尝尝哈历波他妈的手艺吧。”

哈历波皱眉深邃,也在侧旁尴尬的搭话笑说道,“是啊,阿姨,我妈做菜手艺不错的,您看我这身型儿,就是我妈打小儿用饭菜修塑出来的。”

“阿姨,您还是来这个吧,这个菜做的最好吃了,很符合我的胃口,可是百里挑一的极品,您尝尝?”石风也在替须平和贾阳转移着话题,指着一盘腰果虾仁说道。

哈历波的妈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帮孩子的表演功底实在是粗糙的很,直用手指指着贾阳眯眨着眼爽朗地说道,“贾阳,你阿姨问你话呢,你只要回答问话不就好了吗?”

“嗯,我是自认,我是他的女朋友。”贾阳明显有些坐立不安,潮红着脸庞羞涩的说道,“谁知道人家承不承认。”

“他敢!?你都认了他还不认。”须平的妈妈转头面向着须平,咬着后槽牙恨声说道,“他要是敢‘陈世美’,我就铡了这小子!”

须平即刻嗤笑出声,唯唯诺诺的低声笑说道,“这凶恶的婆婆却是很招娘家人儿喜欢呐,我哪儿敢不认呐我,啊?你们都是什么家长啊,都痛快直爽的很呐,这天儿聊的一点儿不扭捏。服了!”

随后两个妈妈指点着几个年轻人,小声嘀咕的聊着,痛快的大笑着,这俩是一对儿,这俩是一对儿,这俩又是一对儿的,身材,行动,音声,脸蛋儿,穿着打扮……乐此不彼的笑呵呵的议论着,像极了大大咧咧的碎嘴子老大妈们,就差给俩人抓一把瓜子了。

哈历波的父亲这时候,举起了杯子,朝向几个小伙子说道,“来,咱爷们儿干一个。儿子!把你的杯子举高喽。”

整个场面之下,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其乐融融的相互诉说轻聊着,音声却是逐渐趋于安静了。哈历波的妈妈饭菜也是烧的很好,酒足饭饱之后,众人意犹未尽,只想着大家再出个什么娱乐节目来更加的活跃一下气氛。不一会儿,顾仪招摇着手臂首先提议,大家这次聚在一起,是为了庆贺哈历波奇迹般的再获新生,不如来个酒后的诗文会吧。如果大家没有意见的话,顾仪自己就要首先开始了。

大家都喝高了……

没想到哈历波的父亲还是个诗词爱好者,高兴的摇头晃脑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手掌撑扶着桌面,“我先来一首李贺的诗句吧,礼神致福来庆贺自己的儿子大难不死,又死而复生。”口说是李贺诗句,却用了冯梦龙的语气直诵了出来,“不是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

顾仪此时正来了兴致,忍了半天屈居人后的她,低头略加思索,借用并修改了其中诗词,便一语双关的怨对道,“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有两度再少年。”

此句一出,直把哈历波的父亲逗得前仰后合的,口中直说是抢了头句,让人家顾仪小姑娘挑理了,不断的称赞顾仪既道出了埋怨又很切题,是个心思缜密的大才女。

贾阳默不作声的心内暗想,这时候自己也不能在未来‘婆婆’面前丢脸啊,何况须平还夸赞自己是最认真,最刻苦的班长呢,思索一会儿之后直挺挺的就站起了身来,课堂回答问题般的顺口说道,“归飞越鸟恋南枝,劫后余生叹数奇。”

“好!”……大家胡乱的鼓着掌。

石风在脑中不断的集句,搜肠刮肚的老半天,感觉也找不出什么诗句来应景了,紧皱着眉头不断的挠着后脑勺,讪笑的说道,“我就别在诸位面前求什么新奇了,来一句俗俗的众所周知的励志诗句吧,也当作是对大波儿日后的激励,‘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须平点头举杯狂笑着手指石风,大着声音失态的嘲讽,“你这也算是对死而复生的应景儿诗句吗?那我倒是有的是呢,请听我为大波儿贺诗啊,‘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怎么样?是不是很应对重生感!好不好?就说,怎么样吧?”

哈历波腆着大肚子,哈哈大笑的起身说道,“都好,都好!都很好。我谢谢大家,我自己来收个尾吧。”

“等等!”石舞也起身站起,羞怯着适时低头含笑,“还有我呢,我也祝贺波哥重生,牵强生硬的附和两句,‘雨后牡丹最香艳,浴火凤凰得永生’。”

哈历波的父母只把这个石舞上下又尽瞧了个够,一句顾影自比,一句送给哈历波,并且是相当的切题,他俩都认识这个伏在自己儿子身上痛哭的小舞,也都印象深刻,泪雨牡丹对涅槃凤凰,还真是有心的很,她对哈历波的情谊真挚热烈,更增加了二人对这个美目小巧姑娘的喜爱。

“小舞的诗句最好!这回该轮到我了吧?”哈历波先是不吝啬的夸赞了石舞一番,而后又一次的起身站立,微笑着向大家躬身低头很正式的鞠着躬,“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爱护之情,是你们的爱,唤回了我!或者说,你们还能一直记挂着我,我就不曾离开过,一直有人想念着,哪儿会就死去了呢?真正死去的人是那些个没有人再思念追忆着他的人,那些人才是可悲的白活了一世的。得了,我自己也来一首短句吧,请诸位静听,‘故人引我归尘世,流水高山心自知’”

王安石的《伯牙》,化用的好,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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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两种东西,失去后才会发现它的价值——青春和健康。这次哈历波的事情,可以称之为是一个家庭的大劫难了,在劫后余生的时间段,仿似大家都放下了一些日常的姿态,都在努力的想让彼此更舒服与和谐一些,忘掉了长幼尊卑,忘掉了以往对于所爱之人的期许盼望,忘掉了自身强硬的处事态度,忘掉了以爱之名义的精神碾压,忘掉了更多难以释怀的事情,忘掉了自己总是披着道德操守的皮,忘掉了非要强加于人的心态,忘掉了从众的心理,忘掉了以往的偏轨过失,忘掉了一定要隐恶扬善,忘掉了更多的忘掉!

三十八.须平结婚了

隆冬还未过去,又有个贴心的同桌,本是好事一件。但是,石风却高兴不起来,也不敢领情,那同桌热切的喜爱之情此时就似是在对他炙烤一般。

一大早,吴莲芝小美女就在桌前,给石风留了一块三明治和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等到石风进入教室落座以后,吴莲芝轻推豆浆到他眼前,关切的轻柔着脆声说道,“外面很冷吧?你快趁热喝了,用三明治填一下儿肚子吧。”

“你过家家儿呢?还给我准备早餐吃。”石风脸色阴沉,一点儿不给对方留情面,“您自己享用了吧。”

“哼!你看你,真小气,只是一杯豆浆而已,又不要你还。”吴莲芝也板起了脸来,轻哼出声,“哼,我就还真能赖上了你不成?”

“呦嘿,瞧您说的,骨气刚烈的吴大小姐,能赏我早餐,那是我的福气,但咱也别生塞啊。”石风侧着脸假笑一下,把豆浆推回到了吴莲芝的桌上,“我没那福分,只怕我会受不起,欠您的太多,今后真的还不上啊,您甭折煞我了。”

吴莲芝忽而面色泛青,气鼓鼓的怫郁说道,“阴阳怪气的,我这是什么机巧心思的小恩小惠吗?甭小瞧了人,那些个处世糟粕我也是不屑学习应用的!哼,不喝就别喝,不咸不淡的发什么牢骚。”

话音刚落,只见一只神秘大手,直接伸向了豆浆杯子,抓起来就喝,呲着牙的须平冲着吴莲芝讪笑出声,咕咚咕咚的吞咽着豆浆,“放糖了没有?”

“没有!我怕齁儿甜死了谁。你要是没吃饭,把这三明治也啃了吧。”吴莲芝仰头扫了一眼须平,没好气的说道。

“呀呀呀,多不好意思,您太客气了,但是,我们有些用词儿不当啊,什么叫啃了呀。”须平抓起三明治打开了包装,一点儿不客气的大口咬下咀嚼出声,“嗯,好吃好吃真是好吃呀。我这就连同您的怨气,一起超度了它们,啊。”

“好吃吗?你要是爱吃,明儿还有。”吴莲芝瞥了一眼须平,仿佛很真诚的在许诺。

“那感情好啊。”须平以头点向前面的贾阳,眨眼撇嘴的怨说道,“你看那块儿料,一点儿不懂事儿。”

吴莲芝眼神直勾勾的发着呆,亦是有些幽怨的低声说着,“最起码,你们俩个是心意相通的啊,彼此喜欢着对方,多幸福呀!你看这货冷冰冰的,哼。须平,你说我这么的主动热情,多久才能感动我身边儿的这块儿料?”

“风哥喜欢温柔的姑娘,忒主动了容易吓着别人,不打扰,有时候儿也是一种温柔。”须平紧锁着眉头故作郑重其事样,自言自语般的也在低声的念叨着,“好的结果都是需要等待的,对方即便是铁石心肠,你只要是出自真心就好,慢慢儿用爱心去感化嘛,但我,还是劝你放弃了吧。他要是这么容易就背叛了顾仪,那也不是你喜欢的样子了吧,对吧?能背叛顾仪就可以随时背叛您呐,放弃了吧,真心劝你放弃。”

“我不!他就真是块儿石头,我也要把他熔化,煮成豆腐,配他那心肠肺头做份儿卤煮出来!”吴莲芝摆弄着签字笔,无比坚定地说。

“好家伙!这也忒狠了吧,神级别的小厨娘啊,好感性,好性感。那,您是大火烧灼着呢?还是小火儿慢炖着呢?别搞成了豆腐渣子麻豆腐就不美丽了,一点儿不beautiful了。”须平尴尬的朝石风邪笑着,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时候的石风已经有些绷不住劲了,直愣愣的仰着头瞪着眼叱说道,“嘿,你丫到底有事儿没事儿?跟这儿逗什么咳嗽?没事儿,回你自己家去。你就是个卖豆浆的,是个女的就成是吧?脑子有病吧?”

“过分了啊,你才风流成性呢你才卖豆浆的呢,再警告你,不许侮辱脑子有病的人。”须平正色。

“怎么?管儿工你要走了吗?”石风没好气的回应道,手背推挡着示意的轰着人。

“指桑骂槐,你俩才真是有病呢。口无遮拦的俩臭流氓!这儿还有女生在场呢,别以为人家什么都听不懂。”吴莲芝忽而面颊绯红,低头嘟嘴抱怨了一番。

“得,我明儿还来啊。”须平双手抓擎着食物,朝吴莲芝微笑着,缓步向自己座位走去,一路摆头咂嘴的嘀咕着,“真好吃,真好吃。”

石风等待着须平回到了座位坐好以后,侧身正色的对吴莲芝肃说道,“我说吴莲芝,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这儿浪费您宝贵的时间了,人家顾仪已经有些误会了,咱不要破坏别人团结,好不好?”

“呀,有误会了呀?看来,你们之间是缺乏信任的呀,没有最起码的信任还谈什么团结,那种团结还需要破坏吗?”吴莲芝自负的微笑了一下,直勾勾的盯着石风质询似的说道,“是她不相信你,还是你自己不信你自己呢?我只是说明了我喜欢你,只是简单说明。你也明确告诉了我,咱俩只是同桌儿,仅此而已,能有什么误会?我就想不明白了。”

“唉,我心里这个苦啊,怎么还就说不明白了呢。”石风轻叹出了一口长长的气息来,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失望的摇了摇头,他试图尝试着恐吓威胁一下吴莲芝,使她知难而退,继而严肃认真的直视着对方说道,“其实,是你太优秀了,咱又貌美如花的,恨不得全世界都在觊觎着你的美貌呢,我也是帅的难以自欺的,我俩心里都没有底,是吧?日久真能生了情,尤其是我啊,我这人还真是有病,我有青春期躁动症,自控力又奇差,很容易心神摇曳不管不顾的。我怕接触的时间长了,我一个不小心爱上了你以后,会控制不住的马上就要侵犯占有你呀,你还是离我远点儿吧。”

吴莲芝闻言却向前挺身,故做着很轻佻的姿态,兴奋地斜眼挑衅,“真的!?那就来呀,你还等什么?”

“等我爱上你。”石风哭笑不得,无奈的调整了一下身体,正襟危坐,“也许需要些时间,可能会很久。”

“久了才会生出情感来嘛,触碰的久了,对视的久了,你就会身不由己口不应心的。好!我给你时间,我就是你的菜,就等您伸筷子来夹走了。”

“这么露骨?”

“我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这颗心。我直面自己的内心,还要勇敢坦诚的双手捧出来,血淋淋的展现在你的眼前,拿给你仔细的看,我相信我的内心,我就是要和她竞争!怎么样!?你找一个全身心无条件喜欢你的人,不好吗?”

“您快塞回去!多膈应啊,血肉模糊的看着多瘆人。”石风说完就开始收拾着书包,一股脑儿的抱起了自己的所有物品,急急地走向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这是个请了病假同学的位置。

“哈哈……吴莲芝的火力真猛!”须平窃笑着侧转着身体,在贾阳耳边低声说道,“都把‘瞎鼻子’聊退了。”

“还不都是你惹的祸,要不,你还是换回去吧。”贾阳侧头看了一眼石风,感觉他还怪可怜的,感性的建议着说道,“要不,就换回去吧……嗄。你看石风多郁闷呀。”

须平歪头呵气面带邪笑,很不以为然的言说道,“你不了解石风,他最喜欢具有挑战性的游戏了。我的兄弟没有怂包,他这只是个战术,是暂时退守另一高地了!”

“嘁,就你知道。”贾阳鄙夷的轻笑。

这时候,物理老师走进了教室准备上课,看到石风的座次不对,生硬的直接命令道,“石风,回到你自己的座位上去!”

“我不想上您的物理课,我肚子疼。”石风肃脸拧眉的说完,不等老师的答复,直接起身走出了教室。

这一突如其来的对方反应,把老师干干的晾在了讲台上,很是没有面子,物理老师清了清嗓子,扫视着全班尴尬的掩饰着说道,“还有谁不愿上我的课,请举手。”

“我!”须平举手示意着老师。

这位老师一脸的嫌恶,飞快的向外连摆了三次手。

须平在校园内找了一大圈儿,终于在宿舍楼的墙角下,找到了歪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发呆看着光影的石风。

须平悠闲的双手插兜笑意盈盈,拿捏着慈爱的腔调俯身问道,“嘿,干嘛呢好兄弟,怎么跑这儿发呆来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兄弟啊,嗯?你是我兄弟,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我都会原谅你。”石风见到须平走近,似是很有些欣欣感,“可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丫就毒害我吧!这吴大妹妹画风奇特,手段凌厉啊,真是个罕见的痴情种子。咳,也是赖我,这我就要自我批评一下儿了,是我太过优秀锋芒太甚了呀,忒招姑娘!我自己也烦我自己。哎,你说,她怎么就和你一样臭不要脸呢。”

“你就这点儿出息啊?对方只是个姑娘,你就激烈的挣扎反抗啊,什么臭不要脸的恶心话都得用上,用你特有的攻击气质,吓唬威胁她说你要直接把她破身拿下呀。还怜什么香惜什么玉呢?一招儿就把她服贴驱逐了。”

“少来这套,跟人家那儿不好使,我都威胁恫吓着用过了,人家还替我吹起了冲锋号呢,直接四门大开,表示欢迎。唉,我这要了命的魅力啊,把姑娘们都迷疯了。”

“这么的逆来顺受?我喜欢!也是服了大芝姐了,呵呵,你瞧着办吧,我在背后支持你。嘿,咱俩干嘛去啊,找点儿事儿干吧,在这儿干巴巴的和你聊天儿,特没劲。”

“是挺没劲的。嘿,你才干巴巴的呢。这事儿弄得我浑身发冷,咱俩洗澡去吧,校外二里地,新开了个洗浴。”

“走!”

二人翻墙出了学校,在墙头还一齐站着撒了泡尿,就直奔洗浴门店去了。

石风将身子泡在热水里很是满足,情不自禁的冲口说道,“这大冬天的,不用上课,在热水里一泡,真是舒坦!一会儿咱相互爱抚下儿,互搓个澡。”

“朋友,你这词儿用的真恶心。吼,你倒是舒坦了,不上物理课,咱俩这学业可怎么办呢?物理是多重要的课啊!我能为了你不去上那课,这份儿情义你要记得。嗨,我听说以前的高考,文科儿和理科儿可是分班的啊。”

“你还少来,您早已放弃竞争了,你从来都是不怕落后的,我却是有燕经大学这个心心念的坎儿啊,好在,我学习上还是比你强点儿的,有您托底,我就踏实多了。哦?以前为什么要文理分开呢?不能理解。”

“是的,竞争的只是个排名而已,没劲!我就是个观众,又不是场上的运动员,竞争什么呢?看看热闹得了。呵,这补习那复习的,机械的在某一区域内不断的重复,谁先停下来谁就吃亏了吗?赐袄,瞎比较什么呢?逗!这个班这年级这学校这个区这个市这个省……比来较去的格局忒小了,再放大些区域,你再瞧,那些个所谓的小范围内的应试优等生们会逐渐地感到绝望的,这样儿的一直努力竞争着,追来逐去的简直呆笨可笑。哦,那时的高考啊,可能是尽可能的扬长避短,极力发挥突出个人优势,直接决定整个儿人生的走向吧,高考定终身,哈,是直给的一条笔直坦途呐,想想都感觉无聊透顶,人生一眼都能望到头儿啦,目的功利的人生能有什么意思?哼。还是现在的规则好玩儿点儿,必修课加上特长兴趣综合,择优的加分录取,也是扬长避短的另一种方式,挺好!虽然不如之前的高考所谓公平,但是很公正!”

“是啊,你说的有点儿道理,我听明白了。咳,以前都是差生补课,现在优等生全是补习班补出来了的,暗自较劲努力竞争的都一脸的痴呆相儿,谁搭理他啊,谁又会高看他一眼呢?也不怕补坏了脑子。嗯,公平公正的高考?怕是很难平衡出个好的方案来吧,都要够到‘窗户’才能出去看世界的时候儿,公平的提供统一规格的垫脚石,个子高的该能出去的,不用垫脚石也能出去,个子矮的,你给个垫脚石,还不一样够不到那扇‘窗户’?这种公平,不要也罢。哪儿像现在咱们的高考,这样儿的公正,个子矮的给个大的垫脚石,个子高的就给个小的,量身定制,很公正的使大家都能‘破窗而出!’挺好的,也不至于焦虑过甚呐。但还是有所欠缺的,哪儿不对呢,我也说不上来,就让他们吃饭办事儿的有关部门去慢慢琢磨改进吧。”

“你我都是缺些心眼儿的当局旁观者,哪儿还有欠缺,也不是咱该考虑的事儿啊。嗯,是的,现在挺好!以前的公平不要就不要了,还是公正得人心。兴趣综合这一项加的好!兴趣才是学习的主要动力,有了兴趣,才会主动的去从各个方面使用各种方法去搜集信息提升自己,而且是不用敦促的自觉主动的去搜集去学习,挺好!诶,那你的特长是什么呢?你过了脑子没有?”

“足球、篮球、音乐和物理吧,主科儿我拿得出手的可不多。”

“那就可以了啊,你以后可以做个运动员,为祖国争光,或是搞搞音乐创作,弄个音乐家头衔儿什么的,多好!”

“你就替我做梦吧,我也只是喜欢,没有什么天赋,并不出众啊。只是愉悦内心罢了,充其量也就是个业余天花板吧,哈哈。”

“你就吹吧你,还天花板呢,那帮成事儿的也只是打小儿刻苦的勤奋,都辛苦出来的,他们也是没有天赋加持的。哎,你说,梦,真是个神秘的事物哈,你看这次大波儿的事儿,真是有些神奇啊,他倒是跟做梦一样的去体验了一把死亡,我们可是心痛哀伤了好几天呢,你说,他这梦要是醒不来呢,是不是就真的过去了?一直的生活在他形容的那美好之中去了?”

“听他形容得那么美好,过去就过去了呗,人间苦啊,不得随心自由,下次啊,我还真不见得愿意来呢,所以,来去就随它罢,想那么多干嘛?嘿,也许这就是‘时间’和‘死亡’的实际概念吧,他一梦,我们好几天或是更久。”

“嗯,他一梦我们更久,这时的‘时间’就是不同步的了,一点儿都不对称,你看啊,花草虫蝶的一生只是咱们人类的一个季节,蛇鼠、猫狗、猪牛,等等……只是咱们人生中的几年或几十年,对于它们来说却是一世,这样儿看来,人是有转生的可能的吧?虽然有时候儿,‘时间’上有些对应不上,但是,不见得人死去之后就要再次转世为人的啊,哪儿能够永世为人呢?做过凶帮过邪自行过脏恶的人,也许是先去转生做了别的什么低下的玩意儿,先去备受煎熬苦难一番,反正也是无意识无思维的蠢物,也不配为人,受点儿苦就受点儿苦去吧,只要忽略掉人类视角下时间与死亡的定义,才会再修炼成人的,你说呢。”

“说不了两三句,您就往灵魂不灭的话题上靠,好在,咱哥儿俩的灵魂都是纯净的,一定能再世为人的,死后立马就能再转世成人,因为,优秀的品质永远不会被社会淘汰,譬如,咱俩都深俱的信义、善良和道德!”

须平非常认同石风的说法,正要答话发表意见,忽然感觉自己有着一种很强烈的窒息感,张着嘴也说不出话来,他望向着石风自誉的笑脸越来越不清晰了,二人逐渐被拉开了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自己喉咙处也像是被刀片划割过一样的疼痛,眼皮沉重的再抬不起来。我这是怎么了?意识此时站出来和须平开始了对话,‘黑暗中你会看到许多失望的,睁不开眼就不要睁开眼看了,你看到的也不要思考下去,越是探究思考就越会让你深感恐惧的,睁不开眼睛就睁不开吧,别睁眼。哎?为什么还要努力睁开?别看,别听,别想,别管,别挣扎……’在黑暗中摸索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以后,意识似乎是早已默默离开了。须平只觉眼目前方一片猩红耀眼,伸手去触碰的时候,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抽打了一下,轻微的疼痛感立时袭来,他的肉体突然就有了感知的能力,这一下感知让须平猛地一下就睁开了一下双眼,而后再次沉重的闭合上了,耳朵此时听到了些清晰又微弱声音,“真没出息,还神神叨叨的说梦话呐,你昨天是喝了多少酒啊?”是贾阳抱怨的声音,刚才自己伸出手的时候,也是贾阳在他手背上狠狠的抽打了一下。

须平再次尝试睁瞪开双眼,眯眼眨眼的几经努力后就看到了满屋的大红颜色,透着喜气,自己则是躺在全新的被褥床铺之上,头疼昏沉的感觉十分强烈,他起身想要对贾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沙哑的很厉害,声音小的几乎是听不到的,他歪歪斜斜的想要去上个厕所,脚下却绵软无力,拌蒜似的差点儿就要摔倒,只得趔趄着回身用手先撑着床铺倒坐在了床边。

“给你手机!喝多了就什么也顾不上了,没把自己个儿喝丢了,就是万幸。这手机要不是我给你收着,早就弄丢了。”贾阳甩出一个语音版的‘戒指手机’来,扔在了床上,继续的絮叨着怨说,“昨天,谁叫你也叫不醒,都怕你酒精中毒,还想把你送去医院呢。”

须平哈欠过后拿过手机解锁察看‘2039年十月二号’

这时他才恢复了一些肉体的自主意识来。他这会儿清楚的记得昨天是他和贾阳的婚礼,自己确实是喝了不少的酒,轰醉的倒在了床上。这一长梦,是梦到了当年的18岁啊。

“那儿不是什么好地方儿,别老动不动就去医院。贾阳,你过来一下儿。”须平低声嘀咕过后,用尽了气力嘶吼着,沙哑的吼说到。

“你瞧你那嗓子,芥末辣椒水儿和插了整整30根儿烟的大可乐瓶子,您都照单全收了,怎么就没毒哑了你?瞎逞能。”贾阳一边说话一边的端水来到了床边,板着脸把水杯撂在了床头柜上,“干嘛!?”

“还是媳妇儿好,真是关心我。”须平喑哑应声后笑了一笑,拿起水杯来一气的咕咚灌下,而后盘腿点燃了一根烟,“我昨晚儿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了我们的高中时代,梦到了那个时代所有该出现的人。嘿呀,我为什么一直的纠结在高中呢?”

“您,从小儿就爱做梦,思维跳跃的天上一下儿,地下一下儿的,就爱个胡侃瞎聊,有时候儿都搞不懂你,究竟是想要说什么,表述的一点儿都不清晰。您还好意思回去高中时代?快别丢人了……以后,你少喝酒!”

“要那么清晰干嘛,再清晰的表述,其实也是没说清楚的,听那些啰嗦?酒后的李白,斗酒诗百篇,难道是酒成就了李白吗?那么,大家都喝酒就好了,就全都是李白了。根本就跟酒没关系,还是喝酒的人,各有不同,你别怪酒。”

“听你那公鸭嗓子,听你说话都费劲,懒得理你。不理你了,我去数红包儿了!”

“这财迷劲儿的。哎,我想起来了,我们昨晚儿还没洞房呢,快来补上。”

“补你个大头鬼,不刷牙不洗澡的,谁要和你洞房呀,告诉你啊,生意再不好,赶紧把你那破茶馆儿关门大吉。”

“茶馆儿的事情就再说吧。我先去收拾干净自个儿,新婚夫妇怎么也要洞房一下儿。”

“先去刷牙洗脸吧你。”

“唉。好没意思啊,办事儿之前必须要你洗我洗的,一点点激情都没有了,唉,兴趣索然呐。”

“你不必强迫你自己。”

“美人儿还威胁人。哼,我哪儿有那么优秀?总是强迫着自己办不愿意办的事儿,人生哪儿还有个尽头了呢?我只是个爱干净讲卫生又不那么抢手的猥琐男孩儿罢了。朋友!我就先去净身擦香香,您就等着猥琐男孩儿洁净归来吧。”

“别太过分清洁啊,要是您真净了身,我可不要……”

须平的电话突然响起了铃声来,乐声飘渺又极其凌乱。在接了一个电话,又打了一个预定电话之后,他起身走向了浴室。昨天他确实是喝了太多的酒了,婚礼从上午开始,直到下午三点多钟,须平与最后一拨客人挥手告别,大概记得自己喝了六瓶白酒和无数的啤酒和红酒。以致于掺杂的过多而大醉不醒。

自从和贾阳确定恋爱关系以来,整整的经过了十年,他俩终于修成了正果,在昨天完婚。

望着镜中还算英俊的自己,须平自赏般轻叹了一口气,脱掉衣服就开始淋浴了起来,温热的水流使得他渐感舒适,从昨天酒醉到今早醒来,自己居然做了那么长的一个梦,前半生的成长之梦,须平闭眼自嘲的笑了一下,突然感觉是在哪里断篇儿了一样,就是想不起来某些事情了,不能连贯起来。怎么自己的人生显得是那么的麻木和平淡无奇!?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许多年就这么过来了?这就结婚了?唉,时光飞逝啊。他心内感叹一声,随后尽情享受着沐浴的快乐。

两年前,须平他在自家门口选择了一个门脸儿店铺,从武夷山采购进来了许多岩茶,开始做起了茶叶生意,高中时的李季,其后也参股进来,在店里一起帮忙打理,李季自从学会了哑语之后,果然口吃的毛病就慢慢的好了起来。

因为经营品种单一,所以生意一直不温不火的,朋友们都劝他要拓宽品种,比如销售些茉莉花茶、绿茶、黄茶、普洱茶,菊花,决明子……等等的作为茶叶品种,要做多元化的销售。须平一直的不做改变,执拗的做着单一品种的茶叶,那就是岩茶,须平只喜欢岩茶!

洗完澡走出浴室,须平看到贾阳正在规整着红包笔录着数目,他倚门斜立表情严肃的对她说道,“记个大概其就行了,今后这都是人情债,这红包儿里的钱啊,就跟常在一起打麻将一样,总在这圈子里转悠,今天给你明天给他的,别那么认真了。”

“那也要记得是多少数目呀,要不怎么回礼?我就喜欢数钱,都好多年没有摸到过现金了,你别管我。”贾阳呵呵的笑着,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谁不喜欢钱呢?哎,我以后要是挣了钱,这家里就是你管钱了,咱天天算账天天数钱玩儿,也好弥补你跟我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啊。”须平是在真诚的许诺。

“说话要算数!说大话可以不算数,呵。我们现在这日子有吃有喝的已经很不错了,我不觉得苦,我又不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我很知足,我的物欲其实也不很高,只是以后你要多置办点儿化妆品来给我,你家媳妇儿漂漂亮亮的,你带出去也有面子不是?我只这个贪婪。”贾阳手中不停歇,实事求是的也真诚地说道。

“女人。哈哈……昨天的新娘子很漂亮啊,今天就被打回原形儿了吧?”须平忽然的笑了,他缓慢的朝沙发走去,低沉沙哑的戏谑道,“化妆技术真是高明啊,卸了妆以后都可以判你个欺君之罪了,什么玩意儿都敢往脸上招呼啊,女人果真都是勇敢的先驱。不让我喝酒,以后也不许你化妆。”

“你懂什么是女人吗?”贾阳继续笑呵呵的摇头晃脑的,鄙视样翻了个白眼说道。

须平没再和她过多言语,饿虎扑食一样的,一把推倒了她虚躺在沙发上,双手紧紧地钳住了贾阳的两个手腕,顺势就将身子压了下去,轻轻亲吻着她的脖颈、额头、耳后与脸颊……在她耳边急促的呵气轻声,“不懂就弄懂了呗,懂不懂要实操后才知道,什么味道也要亲口尝一尝才有发言权呀。嗨,终于娶到家了嘿,就让我开始了灌溉工程吧,合法对待媳妇儿就应该是这样儿的吧。”

贾阳在被须平亲吻了片刻之后,闻嗅着沐浴液的清香,触碰着须平滚烫的身体,自己此时也是心跳加快,脸颊绯红的欲火中烧了,她朦胧着双眼,自然轻缓缓地将舌尖送入到须平的口中,二人激情的拥吻着,相互爱抚着,逐渐失去了自我,贾阳小声的喃喃命令说道,“松开我,你给我躺下!”

须平一听,也乐得省事,听话的仰面躺下,俩人就在沙发上甜腻腻了起来,那是一幅不可描述又极度舒适的画面……经过一番鏖战,二人都无力的紧抱在了一起,挤在了并不宽敞的沙发上,相对无语。

许久以后,须平首先长出了一口气,左右的活动了一下脖颈,抚摸着贾阳的后脑勺儿笑说着,“我爽了,我先去茶馆儿走一趟,你那么乐意数钱,自己就在家数钱,自己过过手瘾,自己再爽玩儿一会儿吧。”

俩人各自整理着服饰,都简单的冲了一个澡。起身告别的时候,须平在贾阳的脸庞上亲吻了一下,“女人会利用一切来行骗,脱了衣服之后我才发现,我原来竟然都能被衣服给骗了,您身材真棒!晚上等我再灌你!”

“赶紧滚!”贾阳用手嫌恶的抚抹着面庞。

步行到达茶馆也就需要5分钟。缓步走在路上的须平,大脑此刻中是空荡荡的,他对自己现今的生活状态是略感失望的,虽然一路行进着好像是还在想着什么事情一样,其实只是周遭景观反馈的动态画面而已,须平他什么都没想。只存恍惚与失望,独自缓缓地老马识途般向前行走着。

这时的他,有一种既孤独又痛苦的感觉,自感自己仿佛是置身在一个封闭的山洞当中一样,身边不停穿梭的人虽然还都在灵活的运动着,但在须平的眼中,他们都似是无思维意识的‘沉睡者’一样,梦游般的都在走向着同一个‘方向’,那就是须平的反方向,他们也只是在洞内环圈探索着匆忙奔走着,不愿走出山洞甚至连出口都懒得去找寻。人群又似是透明瓶中的苍蝇们在乱撞着。还是不要打扰人家的好,万一要是惊扰了他人的奋进好梦,自己一定会被这个群体攻击谩骂的。自己怎么突然会有了这种想法?须平自己哂笑着暗想,‘自己马上快三十的人了,还是一事无成,我这是应该怪自己的吧,跟其他人和周遭环境又有什么关系呢?昨晚是做了多长的一个梦啊,回到了10年前,还回到了千年前,只一个晚上的梦,竟会那么的细致清晰,这在时间上要如何界定呢?我要是能够熟练掌握这项‘技术’,是不是就能以神思穿越过所有的时空,就能梦想成真了呢?那样才是真正的活过,不枉此生罢,一生就能体会众生了。我现在是重回到现实之中了吗?自己怎么突然会有这种疑问了呢。唉,真的,还是梦里的时光随心美妙。我誓要寻找掌握这项‘技术’,以便使自己能够自由自主起来,舒适起来,嗯,先从闭目养神使神思飞出肉体开始吧,冥想着自己能做一切事情能够为所欲为,自己却不在其中。梦境和胡思乱想又何尝不是一种美妙的体验呢?

这一梦,是我的意识产生出的幻觉吗?还是我曾经拥有的意识在召唤于我呢?又是精准的投射出了自己的记忆了吗?怎么总感觉忘记了些什么一样?此时的存在,是设想?是预知?还是回忆?是后悔?是茫然?还是真实?是无奈?是失望?还是赞同了贾阳的人生观而否认了自己呢?自己这胡思乱想的直有些混乱恍惚啊,梦境也真是难以分辨的啊,呵,我满脑子现实般在自我肯定着,就跟自己真是现在真的醒来了一样……

步入茶馆,看到李季正在打扫着店内的浮土灰尘。语音遥感机器人‘点点’,也在机械的帮忙擦拭着门窗,大厅里音量适度的正播放着京剧,是程派的《锁麟囊》,‘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参透了心酸处泪湿衣襟,我只道铁富贵一生铸定,有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到今朝哪怕我不信前尘,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生、早悟兰因……’正是花园的一段唱。

须平缓步向前朝李季打着招呼,微笑的品评啰嗦后假意夸赞着,“这多好!一出好戏听着就过瘾还不腻,最讨厌听那些个以戏曲改编的歌曲了,就是糟践东西胡哔闹,只有那些不听戏的人才觉得改编的好呢。嘿,我季哥就是能干!手脚协调麻利呀,你吃早饭了没有?”

“我赐袄,你醒了?您终于正常起来了。嘿,你昨天酒后那癫狂劲儿呢?爱谁谁那狂妄姿态呢?”李季用很奇怪的眼神扫向了须平,扔下了手里的抹布,拍了拍手严说道,“什么叫‘睚眦必报’?你告诉我。”

须平有些诧异,快速的搜索着脑中映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啊,聊三国法正时我倒是说过,难道是酒后胡乱说话,得罪了谁?或是人家听后往心里去了,他赶忙问询道,“没印象,我什么时候儿说的?跟谁说的?”

“你不记得了?你是跟我说的,‘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没来的就是不给面子,我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别人怎么对待我,我就怎么对待他。’瞧把你丫狂的,人家还不能有些自己的重要事情了,你是‘天王老子’啊,全都得以你为重,地球儿是围着你转的啊。”李季拿捏着腔调学说着须平说过的话语,此刻他已经瘫软在沙发里,点燃了一根烟摇动着要递给须平,连续的摇晃着,“抽这个吗?”

“你知道,我是抽混合烟的。您那高级金贵的膨胀丝烤烟,还是留着自个儿享用吧。”须平牵动了一下嘴角,连带着摆手笑说道,“再说,你也没诚意啊,您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这叫敬烟吗?不礼貌!您是施舍呢?还点着了,全是你丫的臭唾沫星子,当我还是个捡烟屁的孩子吗?瞧不起谁呢。嗷……我昨天那是喝多了,谁还跟我一般见识啊,过一阵子就都淡了,也不是什么侮辱性的重话。何况,还是跟你说的,无大所谓了,季哥心胸宽广的很呐。”

李季在沙发里喷云吐雾,笑浪着翘起了二郎腿来,“昨儿,邓岗就没过来,他刚跟我说,今晚过来,一起吃个饭。”

“嗯,那就都一起吧,咱估计还能凑个三两桌儿呢。”须平忽而直瞪着李季的前胸,表情严肃的轻皱着眉头说道,“我刚起床的时候儿,接了个电话,今儿晚上,迟江带着媳妇儿孩子也过来。”

李季默然。

三十九.有故事的李季

马上临近中午了,须平和李季简单的买了一些蔬菜和沙拉酱,洗净切好后拌在了一起,又在隔壁商铺买了些啤酒,俩人就喝起了啤酒来了,须平相信酒能解酒。

“咱这日子过的多舒坦,隐居市井过着平凡人的小日子。”俩人相互碰了一下瓶颈,须平宽慰着自己,不无自嘲的说道,“只能聊点儿悲伤的往事和渺茫的前程了。”

“往事还有什么好悲伤的,疼痛感早已经消失了。既然前程是渺茫的,咱也不必假设着去聊了。”李季微微的笑了一下,夹起了一片黄瓜入口,忽而疑问的愁说道,“呵,你指的是刘妍妍跟了迟江的事情吧?”

“怎么?这往事还不够悲伤吗?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那么乱呢。”

“一点儿不乱!所谓朋友,其实本身就信不过。”

“不要打击一大片啊,咱俩不是朋友吗?我觉得我自己就不赖呀,我是值得被你信任的。嘿,咱俩吃着沙拉,喝着啤酒,还能聊的很开心,多好啊,来,朋友,走一个!”

“你个小机灵鬼儿,你那脏心眼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是看到别人倒霉,心里窃喜,愿意用你假了吧唧的安慰态度再在我伤口上撒把盐吧?哎,我回来跟你一起做茶馆儿,你就不琢磨我是另有目地的,我其实是奔着贾阳来的?”

“哈哈……你随便,有更多的人看上我家媳妇儿,那才好呢,说明我们有魅力,季哥不妨攻势再猛烈直白些。”须平慵懒的微笑过后,忽然指着条案上一个手机说道,“嘿,这是谁的手机啊,你玩儿音乐的吧?不插电。”

“哦,忘了。光想着插线手机上了,忘了店里每晚上都要切断电源了。”李季起身将没接触电源的充电器插在了电源上,回身落座之后一副教育面孔,“自信跟自负可是俩概念啊,你还是警醒点儿吧。”

“我说了,随便!嘿,我这儿正撒盐呢,您的伤口倒是递上来呀,你就聊聊内心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呗,反正咱俩大老爷们儿闲着也是闲着,不痛不笑的多没劲。”

“你是笑了,你笑了,我的疼痛还是要我来自己扛的啊。得,看您兴致那么高,还真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简单给你讲讲吧,就当是给孙子讲故事了。……”

“别捧我!孙武子,兵法出众才有资格称孙子呢,诸子百家那可是尊称啊。来吧,孙子请开始你的兵法演讲,老子我来品评一下儿。”

“那年,就在想当初,我和刘妍妍交往的还算不错,我几乎都要相信,这辈子她就是我要娶的那个人了。大学的时候儿,我们两个学校距离比较远,一个南城南,一个北城北,每到周末我们就都不回家了,趁机就腻在一起,生理卫生课今儿就揭过去了啊,就不给您宣讲细节了,那一段儿时光我们过的还是很快乐愉悦的也很和谐。由于我俩都很年轻和激情,你懂吧?刘妍妍做过许多次的流产手术,有一次,医生把她好一顿骂,说她太不自重了,再这样儿下去,今后就别想做母亲了,今后连孩子都挂不住,往后一定会悔恨一辈子的。那次,我们大吵了一架,之后我也承认了错误,并保证今后一定注意,一定要采取安全措施,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小心翼翼地安全着不够尽兴的过去了,平淡的毫无激情。后来,我发现我俩见面儿的时间越来越少,慢慢儿的就感觉很陌生了。一天,唉,谁他妈记得是哪天啊,就是那一天罢,我们学校因为机房检修,下午放假,我就趁机想给刘妍妍一个小惊喜,当年也没什么钱,随便顺路买了一个淡蓝色的小发卡,就急火火的奔向了她的学校。哎,却原来还是个大大的惊喜呢,surprise,你猜,我看到了谁?”

须平会意的懒散着奸笑了一下,无精打采状斜眼催促着说道,“那还用问吗?你别太幼稚了,还要故作神秘的结扣儿说评书啊你,中途再不许停顿了,迟江呗。”

李季动作故作轻缓的慢慢地喝了一口啤酒,有些得意的继续说道,“我是口渴了,润润嗓子先,评书允许中途喝水酒吗?我这评书也是说的幸福啊。嘿,要不我问你呢,就你那直不愣登的脑子,也不会拐弯儿思考一下儿啊,要是那么简单,我又何必问?是,方兴艾!”

“嗬……这就有点儿意思了嘿。”须平内心着实是有些惊讶的,面部表情却做着无所大谓的样子,冷笑了一下再次催促着笑说道,“哈,那主儿才是直不愣登的脑子呢,他去干嘛?请继续你的故事。”

李季又缓慢着动作点燃了一根烟,吐出了些许的轻袅烟雾来,斜靠在沙发背上继续的叙说了起来,“我就傻了吧唧的上前打招呼,我说‘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国博大学进修哲学呢吗,怎么跑到这信息学院来了?’方兴艾见了我,也是很吃惊的样子,对我说,‘我正和刘妍妍交往呢啊,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今天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没和她打招呼就过来了。我俩每周一,都要见上一面儿的,今天周三,我们学校没什么重要的课程,索性就来看看她吧。你俩不是分手了吗?你又是来这里干嘛的?’我当时就有些不自然了,难道是刘妍妍脚踏两只船?但是我感觉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也不好乱发脾气,我就自然着神态试探的随口说道,‘哦,我也是来看看她的,看看她现在过的好不好,你怎么样?’方兴艾上下的打量着我,用很奇怪的声调说道,‘我挺好!你把人家甩了,弄的人家刘妍妍伤心的很,她就发信跟我说,能不能陪她吃个饭,后来,我俩就确定了关系了,一直很好的维持到现在。我很好,我们很好!你还来看她干嘛?’就在我俩愉快的聊着天儿的这个时候儿,一身儿运动装扮的迟江,才出现了,眼瞧着俩人就走了过来,就见刘妍妍正挎着迟江的胳膊一路说笑,彼此的动作非常的亲昵。”

“我去……牛了逼了,脚踏三只船?真够她忙活的。嘿,即便是刘妍妍她今后做了母亲,还不知是挂的谁家孩子呢。”须平终于还是忍不住惊叫出声,心下简单的计算了一下,咧嘴偷笑着摇头晃脑的戏说道,“是不是方兴艾周一,迟江周二、三、四,您负责刘妍妍的周末娱乐?”

“是的。看来卑鄙猥琐的内心都是相通的啊,您和刘妍妍半斤八两,您还真是猜对了。”李季报以微微的苦笑,很无奈的继续的叙述着事情,“后来我才知道,她借口我们因为路途遥远,双方课程又紧,所以我是周末才能‘面圣’的。周一,迟江有篮球集训营,刘妍妍就召见方兴艾那孩子。二、三、四人家和迟江一起在校园内恩爱。”

“‘金莲姐’妍妍,呵,厉害厉害了,生活的很充实嘛,她可是真够忙活的嘿。嗯?别瞎说,我这么正直善良的内心怎么会和她相通?”须平很不理解刘妍妍,把自己弄得那么累,是图什么,询问着疑说道,“她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呢?天生的浪荡本性嘛?”

“谁都没你浪。人家那叫生存智慧,智慧生存。懂吗?这样儿做,好处多了去了,哲学问题和各种论文是方同学帮忙。生活上是迟江汉子照顾。至于我嘛,我想我应该是她慰籍心灵的圣药吧,她刘妍妍上高中的时候儿就喜欢我,馋我的身子,你是知道的,适当时啊她只是在圆梦吧。”李季很有些条理的分析着,嘴上再次露出了迷人的苦笑,“真是可笑,我们三个痴汉被她耍的团团转。智慧生存,生存智慧啊,是好多人心向往之的生存方式呢,妍妍也是厉害的很呐。”

须平禁不住轻啐了一口,又忍不住好奇,马上急切的问道,“呸!真是个十足的渣女!传染病一样。后来呢?”

李季起身又打开了两瓶啤酒,递给须平一个,二人又碰了下瓶颈,他才缓缓地评说道,“渣女?渣女还不足以涵盖妍妍的所作所为!作为刘妍妍的男朋友,不对,应该是作为刘妍妍的男朋友们,我还是很荣幸的啊。我们四个人眼对眼的望了好一阵子,第一时间竟然都忘了彼此打招呼。还是人家妍妍姐是见过大场面的,破解尴尬很有一套。刘妍妍假装很兴奋地表演似的笑着说,‘呀,你们俩怎么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迟江也总念叨你们俩呢,好不好?……哎呀,差点儿就忘了,还真不行,差点儿忘了,一会儿我还要去恶补西方史呢,你一定要陪着我去呀,迟江同学。’人家迟江也不是傻子,马上接口说道,‘西方有历史吗?硬往脑子里塞那些臆造出来的玩意儿干嘛。哥俩儿好不容易凑一起来了,大老远的咱总不能不招呼一下儿吧,你要是没时间,我就略尽一下儿地主之谊。’我很自然从容的十分淡定的上前拍打着迟江的肩膀,又很大度的笑容可掬的说,‘什么时候儿的事情?你俩怎么走到了一起了,谁追的谁啊。”迟江不好意思的很尴尬的笑着,‘我追的她。你俩没成,还不许兄弟心疼一下儿妍妍妹子啊,大家都是熟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听到这里,方兴艾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就转身出了校门。刘妍妍连言语都没拦他一下儿,这时她却趁势也撂下了一句话,‘迟江,你不去补习班,我可走了啊’,妍妍姐姐假装生气的也转身离开了。留下迟江和我相互干瞪着眼儿,我俩还深情的相望了好一会儿呢,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后来,我掏出那个淡蓝色的发卡,给在了迟江手里,微笑着以前辈口吻嘱咐说,‘怎么也是相互喜欢过的,你替我转交给她,留个念想儿吧,你好好儿的照顾她,姑娘人不错。’迟江虽然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一句,‘回头一起喝酒。’涨红着脸紧攥着发卡就也匆忙的转身小跑着离开了。我们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儿。没想到这再一回头,要一起喝酒的时候儿,是为了庆贺你的新婚。”

“呵,这可怜的方兴艾,在刘妍妍那里又一次愤然的默默离开了。”须平也点上了一根烟,遮口打了个喷嚏,“我听出了你极力美化自己的部分,心理素质真他妈过硬,呵,你能那么的从容退出?嗯?不是彼此欣赏眷恋了很久吗!?你就一点儿不伤心?”

“怎么可能不伤心?你以为我这口吃的毛病,真的是学习了哑语以后,才治好的吗?天真!唉!”李季忧愁样轻叹了一口气,起身拔掉了充电线,手里摆弄着自己的‘腕表手机’,直视着须平的目光缓缓肃说道,“我是心空了半个多月啊,鄙视自己的懦弱无能,不敢去面对不敢去追回,成天精神恍惚的生活中只剩下了痛苦和泪水呀,干什么都觉得没劲,浑身没劲儿,唉,熬煎人寿啊,难过极了。后来,一想她,我就灌醉自己,一想她,就灌醉了自己,把自己喝多了喝醉了,好早点儿睡着了,酒量倒是见涨。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儿,我删除了迟江和刘妍妍的联系方式。”

“哦,哈哈,哦?伤心气急可以治疗大结巴,酒后胆肥了结巴壳子也能自愈了,看来你也是酒后气急了,着急上火才……”须平说着说着面部逐渐阴沉了下来,忽然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言语停顿眼含泪光一度哽咽的再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您镇静点儿,保持理智,我又触发了你的伤心事了,是吧。是不是又想起哈历波了?”李季自己灌喝了一口啤酒,轻排着气息打了个酒嗝出来,深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规劝着,“唉,人死不能复生,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再不要耿耿于怀了。”

“他是我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怎么能轻易就忘掉了呢。”须平感觉自己的内心也空了一下,自我收敛了些情绪之后,抽出纸巾抹掉了眼角的泪水,“不可能忘掉啊。要是他……还活着,昨儿在我的婚礼上,大波儿肯定是前后忙活着张罗着,大口的喝着我的喜酒,替我和贾阳高兴。咳。我现在也只有在梦里能和他交流一阵儿了。”

“对了,石舞怎么样了?你们还有联系吗?”为了防止局面的不可控制,李季有意缓缓地转移着话题。

须平并没有察觉到李季的小心思,依然从容认真的对答着,“还有联系的,只不过是通过石风转达的时候儿多点儿,小舞从不主动打电话给我,她在‘特大’死后不久,自己就选择了出国求学,现在她是一个法语翻译,收入也还不错。嘿,你一会儿收拾了这些东西吧,我去后面儿躺会儿,两瓶儿啤酒都没喝完,我怎么就有点儿醉了呢,嘁,估计还是昨天的酒劲儿没过去。”说罢起身离开,快速地向非营业区的休息室里走去。

李季心里明白,并不是因为喝了些酒的缘故,须平是又伤心了,他一直不愿意相信哈历波已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须平一见到小舞就失魂落魄的,眼望着石舞总是不禁的泪流不止,所以,后来的小舞选择了出国,离开须平远些,好让他不能一见到自己就时时的想起哈历波来。这都过去了许多年了,须平一直都没有放下,不能接受好友已死的事实。看来,他自己说自己重情义还真是真实的表述。

望着门口的机器人,它还在不断的忙活着胡乱的擦拭着门窗,虽然是帮忙生活的保姆型机器人,也是要心疼一下的,也许今后它们也会和人类一样,因过度劳累而产生内热的不良情绪和电路的短路,导致形体的残缺后直至消亡。

“‘点点’!歇会儿,站去门口儿迎客去吧。”李季吩咐着机器人,自己动手收拾起残羹剩饭来了,简单利落的类别着收拾着,“有客人到了你就去铺摆茶案。”

李季随手扔出了湿纸巾和菜叶子,扔进机器人‘点点’颈椎处的开口之中,机器人‘点点’一边向室外移动着一边神经质似的自言自语着,‘这个是其他垃圾,这个是厨余垃圾,我来分好,分别投入到自己的大肚子当中,消化了它们。’

须平在茶馆后屋并没有睡着,他仰面倒着,头枕双手呆呆的望着屋顶出神,他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遇到刘妍妍那样的女孩儿。自己总自认为自己很聪明,但是如果真要是遇到了‘金莲姐姐’刘妍妍,自知自己也未见得就能够很好的理智的去处理,真有可能是傻了吧唧的一直的被蒙在鼓里。李季能够很理智的处理好,是心态早就有了些微微的变化了,也是上天眷顾,能让他撞破。人心真是太过险恶了,都是些什么人呀,社会真是深坑满布的,为了利益和自身更得好处,不择手段的人越来越多了,年龄段也越来越小了,这世界只有好人的日子是不好过的啊。一颗心被分化成了若干份,人心被影响被分化之后才实是难测的,大家即便是谨小慎微的活着,也会在不经意间被欺骗被利用被仇恨被抛弃……才被迫走上了中庸之道了吧,常劝自己,莫在不觉间得罪他人,如履薄冰谨言慎行的中庸着。呵,中庸,真能自保吗?不会惯坏了他人惯坏了这个社会吗?须平想到这里,一时顿感侥幸莫名。自己感觉自己能够遇到贾阳,真是自己的幸运,人家贾阳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儿,认真严肃有原则,还很有耐心与耐力,被教育的中规中矩的,虽然有时候儿发些小脾气,但一定都是有我须平的过错在内的,也不怪人家发脾气乱吼叫,这样儿的媳妇儿睡在自己身边,真是感觉非常的踏实。须平知道自己的性格固执,又喜欢幻想且不切实际的,应该是很招人厌烦的不能合于人群的是被厌弃的个人。固执,也许是自身的认知度还有些许的欠缺吧,又极度的自负不听人劝。幻想,又是什么呢?是不安于现状或是想凭一己之力改变周遭环境?小时候以为自己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是完美赵云的转世,自大自负的支撑着自己幼小脆弱的内心,自己欺骗着自己,每天都自信的过活着期待着,自己却始终未成为英雄。也许,每一个小孩子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吧?不是也许,应是肯定!每个孩子肯定都有一个英雄支撑着自己幼小的内心走过童年。而到了青春期的时候,总感觉时间有的是,也多的很,人生之路还很漫长,体力充沛的无处发泄,当然,也有很多人夭亡在青春的路上。这一转眼,自己就已经快在世上傻傻生活了近30年了,以往的梦想被现实的生活抽打的早已扭曲不见,虽然梦想还没有消失殆尽,却也是苟延残喘的独活在了某处,再不敢轻易将梦想示人。总是在某一向好的时刻,在即将出现小希望的时候,梦想才敢再次站出来说话,‘你看,我就说嘛,一定要坚持梦想,我们注定都是不凡的!’反复的安慰着内心脆弱的自己。无论年龄和心智,梦想一直都隐藏在各人的内心某处。为什么非要具有梦想呢?是谁让人类自我构筑的梦想呢?没有梦想就不会被击碎梦想了吧?到了那时,没有梦想之时,又何必再隐藏保护着它呢?丢掉了梦想,苟且的活着,岂不更轻松?

这短短的十几年间,却也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也听说了有许多熟识的人,被‘老天爷’收走了,自己最亲近的朋友哈历波就被强行带走了。自己是平平淡淡的安安全全的,一路还算顺利坦途的活过来了,过活的虽然并不出众成功,但是健康的活着也挺好的,只要活着就是生活了吧,就会一直的充满着期望和妄想。嗨呀,总比‘走了’的人和痛苦活着的李季强多了吧?须平自己劝慰着自己,又一次自己欺骗着自己说,‘人只要活着,终究会不凡,定会实现梦想。’

梦想也只是靠梦靠想了,何时才能得以实现得以证明呢?梦想暂时只能隐在暗处,伺伏。

何必去急于实现明证梦想呢?有梦即可。真不需要吗?需不需要也先藏好了,决不可轻易示人,在暗处藏好,等待。

四十.失忆的三年三个月

中午过后,茶馆里零星稀疏的坐着几桌客人,在低沉的音乐声中聊天喝茶,也有些熟客和路过的陌生客人,在柜台前包走了几包茶叶,这两年茶馆的生意并不好,已经让须平赔了不少的钱,后来李季入股,才有了些支撑下去的资金了,好在这样惨淡的经营着也能挣些生活费,自己也喜欢这样懒散的生活方式,节奏很慢很舒适,还能和各色人等聊天谈心,不必赶忙着去纠结于时间,让别人教授指导着你自己的时间何时该去干什么事情。属于自己的时间还是应该自己去支配的。须平喜欢自己支配自己时间的生活。

此时,须平正在和附近一个邻居大叔喝茶坐谈着,其实就是胡乱的瞎聊着,在逗闷子在侃大山,烟雾缭绕之中,俩人此刻正探讨着形意拳和推手的话题,兴致盎然。突然,听见门外的机器人‘点点’发出了声音来,“欢迎‘瞎鼻子’叔叔和‘顾姐姐’大驾光临!”这一对儿‘老牛嫩草’来了。须平礼貌与大叔暂别招呼后就起身到了门口迎接。石风一身儿正装的板正着身体,面带微笑,是邪魅的微笑。顾仪也已然是少妇般的装扮了,脚下一双三寸高的高跟鞋增衬着女人独有的柔美。二人脸上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稚嫩,全都透渗着稳重与成熟的气质。须平忽然生有出一种陌生感来,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对不上了号,明明是昨天才见过的,怎么突然感觉跟二人已经许久都没见过了一样呢?

须平将二人引导至一个清幽处的座位上落座,李季过来寒暄招呼了一下,就要去给她们准备茶台炭灶,被须平拦下了,“咱们以前都是一个学校的,没有那么多事儿,你坐着吧,今天我来给诸位服务泡茶。”

“难得啊,乐享其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季大咧着嘴巴再次落座,掏出了一根烟递给石风,调侃着说道,“先拿一泡‘水仙’给顾大小姐品鉴一下儿吧,那么漂亮的妞儿,这几年被‘瞎鼻子’毁的不轻啊。”

顺手接过烟来的石风,斜眼征询似得看着顾仪。

“你抽吧,你什么时候儿听过我的劝告呀。”顾仪迷人的微微一笑,很大度的拿起了打火机来,给石风点燃了烟草,“当着同学们的面儿,您就甭再虚伪了好吧,好像我真能管得住你一样。须平,叫你家新娘子出来见客啊,她人呢?”

“是啊,快让新娘子出来,让爷再欣赏欣赏,心疼心疼。”石风满足的吐出了一口烟雾,仿佛这一支烟就能让他不再拘谨,顷刻间恢复了自然的神态,打趣着继续说道,“昨天我还没看够呢,小媳妇儿就跟着你老小子回家腻箍去了。”

“什么人啊这是?真是下作!满脑子都是go to bed那点儿事儿。嘿,我再推荐您来一泡‘雀舌’吧。”须平也调笑着,起身拿起了九号茶海和三对儿圆融杯来,直望着石风和顾仪打趣着笑说道,“‘小姨子’一个眼神儿就能秒杀了你,允许你抽烟了,你才敢放肆的挑衅我,是不是?您在之前就是怯懦的舌头,连话都不敢大声儿说吧?呵,这一泡叫‘雀舌’的茶,很适合你。妞儿,你等一下儿啊,我这就电话呼唤我家娇滴滴过来。”

李季这时候一个眼神儿递给了石风,轻皱了一下眉头,朝着须平微笑的轻缓着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电话呢?真是生活在过去的原始人一样。‘点点’,来!连接通贾阳的视频,走过来!”

机器人‘点点’一边呼叫连接着对方,一边走了过来,只见机器人胸前屏幕上出现了贾阳的身影,顾仪大笑的对着屏幕调侃着说道,‘这都几点了?新娘子还不出来见客呀,你俩以后晚上都老老实实的睡觉,别瞎折腾。’贾阳在视频中兴奋地说着,‘呀,你们过来了呀,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关掉视频对话的‘点点’又站回到了门口。

尴尬的沉寂了一小会儿之后……

“你好点儿没有?”石风掐灭了手中的烟,侧仰着头,面向须平直接了当的询问后又补充着说道,“利落了就直说,我妹下午下飞机,别再刺激到您。”

须平感觉这时的石风说话很突兀,根本不明白他说的是个什么意思,简单思索了一下,很自然的就冲口而出,“小舞要回来,我听明白了,什么好利落了就直说?你说什么呢,石舞能刺激到我,什么意思?”

“你真的是什么都忘记了吗?这就叫是间歇性的吗?”石风用很奇怪的眼神直望着须平,他有些搞不懂,这个发小儿朋友,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这里除了我敢触碰这话题,其余人都在掩饰躲避着这话题。”

“间歇性?这是什么词汇。大家又都掩饰什么话题?”须平感觉已经无法和石风交流了一样,忽然感觉石风就像是个怪物一样的在眼前,哼哼唧唧的表述不清,“你能不能直说,你是在说我有病吗?”

“对!你就是有病啊,还是精神病!”石风轻嘬了一口茶水,大力的点着头很肯定的说道,“你被诊断为‘间歇性失忆臆想症’了,你是真的忘了吗?自己个儿不知道吗?”

须平瞬间如遭雷击一般,惊愕的张大了嘴巴,直瞪着眼珠子定格了一小会儿之后,连珠炮般马上张口反问道,“精神病?你是说我?我有精神类疾病?你说的是真的?‘瞎鼻子’,你丫这事儿可不能玩笑我。”

“谁跟你开玩笑,我是谁?你我是最好的兄弟,我跟你胡说八道什么呀。”石风仰头轻点手拂前额,严肃的直视着须平正色说道,“你精神上被深度的刺激过,整整的昏迷了三年零三个月呢,你妈和贾阳轮流的照顾着你,你都忘了?哎,也赖我,昏迷中怎么会记得呢。”

须平用眼神扫向了顾仪和李季,俩人也在惊恐的望着须平点头示意。看来是真的,看来真是真的。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须平皱眉闭眼,缓缓地低下着头,努力的搜寻着记忆,可是他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只能记得和石风一起泡澡后,自己因为着凉生病了,一直的高烧不退,是妈妈照顾着自己起居三天后才康复的,难道这两件事情当中,有联系空白?被删掉了三年又三个月?须平自己都感觉有些可怕,焦躁急切的命令着一样,“说具体点儿‘瞎鼻子’!”

正在此时,门口的机器人‘点点’再次发声,语言中尽是极力的溢美之词。贾阳笑盈盈的走进了门,看到落座的大家都表情凝重,立时收起了笑容,快步走到众人身前连忙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是这么严肃冰冷的表情?”

“贾阳来了,你就让你媳妇儿自己亲口告诉你吧。”石风松了一口气一样的,慌忙起身给贾阳让了个位置落座。

“都赖石风!”顾仪喝了一口热茶,拉起了贾阳的手,“他们都是这个毛病,‘自大狂’!石风在来时的路上还很纠结呢,最后还是忍不住了,没能忍住,他要以最好的兄弟之名,说出了须平生病失忆的事情……”

须平呆望着贾阳,突然插嘴询问,“他们说的如果是真的,我有精神类疾病,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

“咳,我以为多大事儿呢,还搞得这么严肃,石风你坐下吧。”贾阳再度微笑了起来,前倾着身体拍着须平的脸颊说道,“你傻了?我要嫁给你,是我们早就说好的呀。咱有精神类疾病怎么了?有精神病的都是天才,你也是天才!你看啊,林肯、梵高、米开朗基罗、贝多芬、丘吉尔、托尔斯泰,狄更斯、海明威,喏……这些人,不都是精神病患者吗?你和他们一样,是矫枉过正,轻微的精神上有些小问题,我倒是感觉你正常的很呢。你只是有时候儿对某些事儿突然就想不起来了,失忆一段儿,思维时常跳跃一下儿又一下儿的,根本就没什么大事儿。”

须平听到了贾阳这么说,虽然都是些安慰之词,但是自己心里非常的暖,也非常的感动,不自觉的就冲口说出,“谢谢你。”心里却在想着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自己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呢?照这样分析,有许多的朋友不来参加我的婚礼,就很容易理解和解释的通了,谁愿意和一个精神病患者走的很近呢?哪天再犯了病,弄得局面不可控,谁又能说的准呢?多吓人,远离精神病生活才精神嘛。

“谢什么呀,我就是相信你是没事的。”贾阳笑的更大声了,笑颜如花的灿烂极了,“你又不是那种精神病,整天拿个刀斧小叉子什么的,要砍了这个劈了那个的,你又不跳楼,不割腕的撒癔症,已经很好了。你就是一点不好,不听话!不听医生和我们的话,就是不肯吃药。”

“哦,这医学定论真是奇怪的很,‘间歇失忆性臆想症’?真难为他们费心命名了。呵呵,这是什么他妈所谓专业的琐碎细分后的神秘叫法?刚才,乍一听说,还真把我给弄懵了,我是这个病的患者,是吧?”须平忽而冷笑着望向着大家询问着。

“是的。不能受刺激,一受刺激就一问三不知,眼神儿空洞的沉默不语。”李季已经隐忍沉默的尴尬了好一会儿了,这时候才敢接上话茬。

须平这才大致明白,自己的症状和给周围人造成的影响了,思索了一阵子后失笑着说道,“我赐袄,就是这病啊,这也叫病症?扯淡!这医学界呀是越混越‘精细’了,什么症状无症状的都能扣帽子挣钱了,病的名字也是繁杂细致的有了万千种新叫法儿啊,有病无病而已!分的那么啰嗦冠名多多的,吓唬谁呢?真是没事儿干了,赐袄。人体有些轻微症状,只是身体对你发出的提醒而已,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自然就会拉稀,流鼻涕和咳嗽发冷,就是受了风寒嘛,自我调节生活状态祛除寒气就好了呀。哼!现在这大夫啊,就知道吓唬人,尽是起些恶心恐惧的病名来吓唬世人,还一查出来就都是晚期了,早期都去哪里了?依凭所谓精细仪器分析出的出格儿的标准,是为自己拙劣的医术,提前的进行了掩盖了吗?大夫都不是查验病症的,机器才是,有本事都把机器砸了去。大众被引导认同的也是不成样子了,砸了机器,呵,保证旁观者都认为砸机器的人确实是精神病。唉,机器都被砸没了人类才能真正精神起来呢!信那些个局部标准干嘛呢?唉,被患者充分信赖的医生啊,还一定要告知患者最坏的结果,手上划了一口子也会感染破伤风的会严重到如何如何的,还直会导致失去了生命呢,最后病人不是被恐惧吓死,就是被大夫过度医疗的仙逝喽。烦人,天天手术动刀子,只见肉体不见生命的任意去修改剔除的,看着就冷漠无情,屠夫和牲畜吗?拿人不当人看呢不是?这到底是医者对金钱崇拜的无底线了呢还是患者的无知乞求呢?”他刚愎自用的一通数落瞎分析之后,正色严肃的继续评说道,“还精神病,人人被标准了被认同了被统一了那才是精神病呢,我精神不同于众我就是精神病了?呵呵,我发呆的时候儿我自己知道,我是在想别的事情呢,早就忽略了周遭,神游物外去了,哪儿是什么病呀,你们信了那利益驱使下的邪说才是真的病了呢。你们不用亲情的温暖式,强迫我吃药,这就对了!说明你们还留有着一半的清醒,没被医学科学的美名和琐碎细分命名后的病症给带偏了。哼,就会给不同于那所谓的标准胡乱起名字吓唬人,什么缺钙脂肪肝儿的,嘁,以前妇女的子宫糜烂,吓坏了多少女人呐。各位,我也谢谢你们还能和我这病人交朋友。但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我昏迷了这三年三个月,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既然有病就要先找到原因,昏迷,为什么事情呢?是什么事儿让我受刺激如此之深呢?”

在座的众人,一起把目光同转向了贾阳,齐刷刷的用期盼的眼光看着她,集体的沉默着,是集体沉默。

须平看到这个情况,急忙转头面向了贾阳,瞪眼催促着,“贾阳你说,我没事儿。”

“好吧。”在犹豫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贾阳长舒了一口气息,缓缓地试探性的说道,“你在刚上高三的时候儿,听到了哈历波的死讯,悲劫痛哭的总是莫名失神,一直的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你还记得吗?”

“继续,我记得。”须平点头。

贾阳有意继续的先做着引导,僵硬的扯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笑容之后严肃着说道,“你不肯上学,不肯复习,不肯面对现实,一直的自暴自弃,还骂走了伤心来安慰你的小舞,你知道吗?还记得吧?”

“我骂人家小舞干嘛,这真是有病,小舞比我还伤心呢。”须平努力的搜寻着记忆,他实在是联想不起来了。

“你知道就好。”贾阳沉思了一阵,喝了一口热茶水,又递给了须平一根烟,随手给他点上,“你说人家小舞儿不念旧情,轻易就忘掉了自己的‘情哥哥’,她不配拥有死去的哈历波的情感。”

须平还在搜索着记忆,习惯性的抖弹着烟灰,微微自省之后顺嘴咂舌冲口说道,“唉哟,我话说的很重啊。当时,我也许是喝了酒了吧?我自己没走出阴霾,也不能强迫人家小舞也不能走出去啊。”

“是啊,你当时说的话很重也很难听,小舞本身就伤心悲痛,你可倒好,人家来劝你不要过度悲伤,你却骂骂咧咧的赶走了人家。”贾阳忽而眼泛泪光,无不动情的继续叙述着,“哎,须平你听着,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再不许犯病了,我可就简单直说了啊?”

“快说吧,我真没事儿,你们真能急死谁。”须平急切的想知道自己昏睡了三年多的原因,突然重重的点击着桌面急急地催促着。

“我还是先重复一遍,你曾经给我讲的一个小故事吧。”贾阳看到须平焦躁催促,很害怕直白的说明以后,会引来须平的不适,所以想先缓和的分散些注意力,再次啰嗦了起来,“哈历波走了之后,你一直不肯接受现实,说你俩并非是一般的朋友,不似是大众友谊的‘三万友’。你讲的小故事大致是这样儿的,你看到一本儿书是谈论世间情谊的,其中一篇是描写友情的,你觉得还不错,你就背诵了下来说给我听,我现在也背诵下来给你听,‘中山国有人,生而安乐道,已婚,不求于争世。忽一日,有朋急难,需借银三万。中山人满口应允,家中却只有一万余,不几日,拼凑三万足备,交与朋友,友难遂解。多年后,中山人自有急难,需破十万巨资,妻急狂,嚎怨声频起,中山人安抚应妻并狂言,克己勿言,妇人岂知义?遂至友处直言借银,友淡淡回复‘三万最多,已尽力。’中山人大笑,仰天叹道,‘真三万友也!’遂分文不纳,后至家中,再无癫狂义气之势,尽以妻言是从。后世风气皆是如此,渐成规矩。’”

须平听后不以为意,依然急切的催促说道,“咳,礼尚往来斤斤计较的‘礼貌朋友’多了去了。人家那叫睿智,那叫社会经验具足,分寸把握的好!我和哈历波当然不是那种脆脆友情了,呵呵。您别绕弯子的再啰嗦了,您速度!”

贾阳再次吸呼了一口气息,直视着须平的眼光,一字一句的说道,“在哈历波死讯后两周,你听到了自己父亲牺牲的消息!”

……

须平突然地就想起来了!那一年,在哈历波死了之后,自己拒绝了一切外出社交,自己在家里窝了整整两周的时间。有一天清晨,自己鬼使神差般的背起了书包,和妈妈说了再见,说是要去上学了,自己的妈妈担忧的把他送出了家门口,一再嘱咐他要注意安全。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自己在街上茫然的转悠了一会儿之后,竟然就又是回到了家里,锁紧了卧室的房门,倒头就又睡下了。昏沉中听到屋外客厅嘈杂混乱,好像是有许多客人来家里做客一样,妈妈一直忙活着沏茶倒水的和对方数人寒暄着。少时,静谧无声,只听一个嗓音低沉的男人,一口气的连贯着沉声说道,‘嫂子,其实我们这趟来,是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须钟康同志他……牺牲了!’须平静听到这里,猝然起身,急忙奔下了床铺,想要上前询问个究竟,但在他还没能够到门把手的那一刻,自己突然感觉气血翻涌,身体僵硬的不能自我操控,心间像是被刺了一剑似的疼痛无比,想要说话却又发不出任何的音声,说不出话来,圆睁着双眼开合着嘴唇,一阵颤栗之后,只大叫了一声,便向前扑倒在地,再也没站立起来,之后的事情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只记得自己再睁眼的时候,是妈妈搀扶着自己下床走动的,自己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虚弱的逐渐活动着进食了一周之后,才勉强自理了起来,还高烧了三天不退。

这一切都不对啊?是自己病了还是周围人集体失忆了呢?须钟康同志,也就是我的父亲,现正在家里正好端端的享受着退休生活呢呀,虽然没有住在一起,可是父母在离自己家30公里处,新买的房子里生活的很好啊。

须平至今还记得当年再见到父亲时候的样子,高兴的不得了几乎哽咽失声,父子俩每天的长谈至深夜不知疲倦,还品尝着妈妈随时做出的饭菜和父亲推杯换盏呢,父亲自己说,他在一次执行缉毒的任务中负伤了,头顶被撕裂脱皮,浑身创口感染严重,肝、胃也被切除了一大半,先是在村民家中休养,后在医院里躺了许久的时间才渐渐恢复了。

现在须平把所有的事情,回想串联了起来,他才有些明白了。当年,父亲的同事们都以为他牺牲了,自己又在无意之中,听到了父亲的噩耗之后,承受不住打击,在接连的深度刺激之下,一度昏迷了三年多的时光。而父亲,他这轻描淡写的一躺,该是多长的时间啊……

“须平……须平……”大家都在焦急的呼唤着他。

“你看,我就说不能刺激他吧。”李季小声的嘀咕着,不知道该埋怨谁,“这可怎么办?”

须平轻微转头,瞥了一眼李季,吧嘬了一下嘴唇,“我都听见了,你们瞎紧张什么呀,还叫唤个不停,叫魂儿呢?都跟你们说了,我没事儿。我是在回忆串联,琢磨别的事情呢,虽然我几年前很招人讨厌,但是现在我已经好了。瞎他妈担心,又以为我在犯病了是不是?你们听好了啊,我没病!”

众人身形都舒缓了许多,一阵嗤笑内心都踏实了下来。

“好!没事儿就好。还聊以前?现在的你依然招人讨厌。”石风长舒了一口气息出来,大力的拍打着须平的肩膀,“哎,你丫刚才目光空洞的琢磨什么呢?”

须平现在已经串连起了整个事情的过程,自己在受到双重刺激之后,重度昏迷了三年零三个月,在这个时间段内,自己又跟是做梦一样的在脑中回顾了一遍,或真、或假、或希望的全都在脑中‘冲洗’了一遍自己的前半段人生。在自己清醒了意识之后,只是忘却了那其中三年多的时光。当然,那三年多,因为自己并未和外界产生多余的接触,对于他须平来说,其实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须平希望哈历波活过来,希望总是未发生的事实,所以希望并不是事实,只是他须平的意识想像,非常希望而已,希望也永不会有真实。那么,梦境也是一样的吧?那只是你希望如此,尽力的去控制梦境中的行为,并赋予自己无限的潜力和能力,醒来后才发现,那只是个梦罢了,又不是真实的,激烈兴奋的只是大梦了一场而已。醒来的那时,似是醒着去回忆梦境时,自以为真实回归现实后又再去梳理梦中之时,究竟是谁醒着谁睡着了呢?自己又何必醒来?

“我在想,我就是这世界宇宙的中心,没了我就没有了一切,你们和一切都是虚幻的。”须平呼叹一声适时微笑着,依然是目光空洞的静说道,“你们的世界里有我昏迷的三年,我的身体真实的展现在你们的眼前,肉体横陈呐,嘿,说的有些诱惑感了吧?而我的世界里,这三年内没有真实的你们,有的只是过往和回忆。这三年当中,我存在于你们的世界中,我的世界里却并没有你们真实的参与在其中。这时候儿,我和你们的时间就是不同的。时间虽然不同了,但你们清醒的现实和我虚幻的梦境,其实,都是有一样东西在从中贯穿调节着的,那就是,灵魂。”

“又他妈来了,狂妄的不知所谓,还宇宙中心了都,这弯弯绕的,看来你丫是真没事儿了。”石风自己自然地点燃了一根烟,面对须平和颜悦色的说,“那个神神叨叨不切实际的须平又回来了,你确定只是那三年多,你是昏迷的?还是现在,才是那个昏迷的你?”

须平知道石风听明白了,也很欣赏石风的这个比喻,忽然地咧嘴傻笑着,“你们确定现在你们自己的身体虽在灵动着,还能动弹,就是有自主精神的状态了吗?你们不是昏迷的吗?哈哈……其实,精神时和昏迷时都是一样的状态,总之是灵魂是总也不会消失的,灵魂贯穿主宰着一切,昏迷时刻只能任由灵魂,精神清醒时肉体是会去主动协调于灵魂的,所以,精神很重要!哦,难怪他们给我定义成为精神病患者,其实,只是我的自有精神太过强大了而已。我只是身体上真的是不能自我操控了,行动力完全丧失,肉体消失了灵动的三年而已,而精神上却强大的很,胡思乱想的回忆着臆想着,应该是身体患病不听使唤了,并非是精神病吧,是肉体静止,是灵魂出窍,像植物人也像孙大圣。肉体一动不动时怎么能说是精神病呢?是肉体如同死去了一样啊,没把我烧了真是万幸。肉体灵动的时候儿行为异常的才是精神病呢,哦,也对,是在我醒来之后才给我冠名的,也真是难为他们了,搜肠刮肚的起了个那么奇葩的病名出来。嘁,一个精神病患者,很容易的就能在人群中被分辨出来,因为他的行为举止异于常人啊,不合于众。而一群的精神病就不好分辨了吧?全都匆忙着追逐着同一样东西,都似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不见异类啊,群体就会公认是正常的是有着正确认识和价值观的是优秀的一群,群体自会默认无病,其实,那一群自认正常的才是病人。哈哈……看来,我患病期间不出门儿,也许就是一种自我保护吧,怕被传染!防止自己再次茫然的混迹于一群真正的精神病之中去,精神病也是会传染的。哈哈……如果,当时,一个正常的人在说,那个唯一正常的我,是真正正常唯一的‘我’在说,‘你们这群人都是有病的,瞎他妈忙活追逐,都匆忙于时间干嘛,既病又可笑,只有我自己是清醒的是正常的,你们,都他妈有病!’,那个群体可是有共识的啊,被教育引导的早就达成了共识,那时,我是不是就该被那群体集体的排斥了?甚至是还要挨揍了呢?呵呵,那么这群真的精神病,一群屈服于时间与利益至上的病人们,马上就会定义我这个正常清醒的个人,才是真的‘精神病!’哈哈……不像大众‘正常人’一样的生活规范和思考,一定会被排斥的很痛苦吧?所以,我闪了,我像孙猴子一样展现肉身在人前迷惑着群体众人,真实的自己早已暂舍肉体去体会着快乐,去搬救兵去了,是无视时间的灵魂出窍,我是在保护着自己,在当时,昏迷于当世之中免受精神上的伤害。”

李季听得有些糊涂却又是有话想说,晕乎乎的插话进来,有些语无伦次的形容着,“甭管有病没病,每个人的体验都是独一无二的,分层对立的站队排斥可不好,有时候儿适时的生病反而是快乐的,比如,高烧时产生的的幻想,就让我很快乐,像是酒醉。水中的鱼虾,你要是对它们讲,‘除了水中,外面还有另一个世界!’,鱼虾们,那些虾兵蟹将们,肯定是不能理解的,甚至还难以置信的远离你这个‘精神病’呢,是不是?生活在水中的它们只感到生活在空气之中是危险的。它们已经很努力的适应了水中艰难的生活,再也不愿去艰难适应空气中的生活了。须平你说的对,凡是注重内在精神轻视物质的人,恐怕都是要被众人排斥的,因为大众视他为异类,说他跟个傻子一样,还要给他这个特殊于群体的人,定义成为精神病人,不合群就不是正常的人。呵呵,那群虾兵蟹将确实是会如是说的。身体和精神哪个重要?其实,我也倾向于精神层面,但是我也需要物欲的滋养,我要生存下去,该屈服的时候我就是要去屈服的,不是吗?真羡慕那些不谋众不合群的人,不合群的人注定都是不凡的孤独者,有些类似丑小鸭的故事吧。”

须平环顾着众人,面带着自认为是很迷人的微笑,很诚恳的又絮叨的说道,“丑小鸭在鸭群中自惭形秽,甚至甘愿合群也不愿振翅,仰望着自由的天空鄙夷的感叹着,还替飞鸟担心了起来呢,瞎他妈乱飞,吃食何来!?嘿,你看,鸭群中的定律啊,它丑小鸭就被影响的学去了不少呢,在某种程度上说,它还是混迹在天鹅堆里的鸭子呢,早已经没有了精神也认识不到自己究竟是何物。哈哈,就随了它们罢,相互排斥吧,还是群体拒绝另类的时候儿多一些,不合群就不合群吧,变成了千篇一律的面具人,又有什么意思呢?我也是太过敏感脆弱了还多愁善感的,我这人的缺点就是太重情意了,咳……哈哈,让大家担心了,对不住!你们放心吧,没事儿,我没病,我真没病!”

“好像是捎带着讽刺了所有人呐,树敌太多可不是明智的正常人。嘿,我说,有这么夸自个儿的吗?重情义也是缺点了?我还说我的缺点就是太善良了呢。”石风不禁冷笑出声,模仿着口吻说道,“说自己没病的一般都病的不轻。”

“对对对,你太善良了,招致别人只会对你招摇撞骗的欺负你。”须平满含笑意,适时的调笑反驳,“嗯,人太过善良了,是不好得到财富彰显成功实现自我价值的啊,还是要有些坏水儿和毛病的,这世道就是这样儿,坏水儿是逼出来的,毛病是惯出来的,你要仔细思考抉择。”

………………

看到须平确实没再被刺激到,确认他没事以后,贾阳和顾仪都没再理会他们的谈话,她俩根本也不感兴趣,俩人自己悄悄的小声的嘀咕了起来,时不时的还发出了窃笑声来。

“嘿,我都听见了,你俩偷摸儿聊什么成人话题呢?”须平看到俩人聊的正欢,邪笑着调侃起她们来,“顾仪,你风哥到底棒不棒?你们和谐吗?”

“须平,看来你是真没事儿了,是闲的没事儿了。贾阳,你看你嫁了一个什么人呀,他就是一个内心肮脏的臭流氓。”顾仪轻皱着眉头斜眼睥睨,狠狠的瞪了一眼须平后,忽而歪头邪笑对贾阳笑说道,“你回去好好儿教教他,别总让他跟个孩子一样的好奇,求知欲还那么强。”

贾阳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捉起了茶杯来浅嘬了一口热茶,轻笑着岔开了话题,“他就好个没事儿找事儿,你别理他!倒是,你和石风,什么时候儿让我们去喝你们的喜酒呢,他打算什么时候儿娶你过门儿呀?”

“嘿,我愿意嫁,人家未见得愿意娶呢,他每天都忙的不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根本没空儿理会我。”顾仪白了一眼石风,缓慢幽幽的怨说道,“董事长都没他这么忙,他这个区域经理倒是忙的不可开交的。”

石风听到了顾仪的抱怨,心下也是窃喜满足了起来,自我简单思索了一下,稍作调整,直视着顾仪干脆的大声的说道,“今年,最后一天咱俩领证儿,明年开始的第一天咱俩办婚礼,怎么样?”

顾仪忽然起身,生了风的空气之中,带起了幽幽淡淡的香水气息,她正色指着石风的鼻子,眼泛泪花的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大家也都听到了,要为我作证!你还有仨月的单身美好时光,过后,再不许自己拼命奔波。”

须平听着话音儿有些不对,顾仪在用着很奇怪的措词,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秘不成,自己连忙起身,手搀着顾仪的胳膊下拽落座,“怎么啦这是?您快坐,您快坐,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听这话音儿,怎么?像是,你三个月之后就要把我风哥关进牢笼一样的呢,他什么品种的野兽?”

“哈哈……没事儿。你丫才是兽呢。”石风大笑了一会儿,连忙的摆手按手的示意着,向大家含笑着解释道,“顾仪她只是要我去她父亲的公司上班儿,而已而已,以前就跟我说过,我以‘想在社会上再锻炼锻炼’为由,拒绝了我未来慈爱岳父的邀请,也答应了顾仪小可爱,要在我俩结婚后,我再进入岳父的公司入职,就这么回事儿,大家不必紧张担心。哎……也是时候儿给人家小顾儿一个交代了,我俩也经历了许多的事情,期间的欢笑和痛苦,只有我们俩知道。”

“别卖惨说不容易,谁容易呀?我和须平就没有经历过事情吗?共同经历痛苦,是为了让你们早点儿觉悟,早点儿修成正果。不共同经历痛苦磨难怎么能行呢?一点儿小事儿就散了的,奇差的人品谁也别说谁。”贾阳和顾仪肩挨着肩,手拉着手,抱怨着对石风严肃的说道,“你俩也是经历了许多年的感情了,就别抻着了,再不给我们顾仪一个交代,我们就要成为没人要的老姑娘了。嘿,石风,你要像照顾女儿一样的照顾疼爱顾仪啊。”

“哼,拽词儿,什么老姑娘,也忒小瞧了我们风哥的能力了,老娘们儿才合适。嘿,甭总是冲着一方偏袒啊,那要是那样儿,顾仪也要像孝敬父亲一样的敬爱着石风啊。”须平针锋相对着,就真像是个精神病人一样的呲牙傻笑着,“人的一生,其实,只欠父母与爱我。你俩都要好好儿的。”

石风斜瞟了一眼须平,也呲牙假笑着牵动了一下嘴角,并未理会,他乍然起身郑重的宣布着,“嗯,肯定好好儿的呀,人的一生好像是没有变化的却是一直在变化着的,我爱顾仪,顾仪爱我。仨月后大家都去喝我们的喜酒!”

婚姻,能疗伤也能致伤,能致病也能治病,来吧,来进入婚姻的殿堂来吧,有病一起治。

四十一. 依附的时光

天近黄昏,李季起身就要离开,自己说自己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晚上就不在一起吃饭了。须平是大致明白些李季的心思的,赶忙硬行的极力挽留,“你不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迟江和他媳妇儿吗?你想多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别废话!留下来,晚上一起接茬儿喝。”

石风也在真诚的挽留,一边帮忙收拾着茶台,一边和李季说着话,“李季!有些事情你真的还没弄清楚,在还没弄清楚之前,千万别犯傻。凡事都会有些变化的,你就听我的吧,留下来晚上一起吃个饭,尴尬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你不想面对的人是不会出现的,我保证!”

李季听到俩人都在极力的劝阻着自己离开,实在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如果自己再要执意离开,就显得过于生分不听劝又有些不给朋友面子的意思了,只得轻叹一声无奈的留了下来。

这时候,只听到门口一声清脆,“我回来了。”

众人朝门口看去,只见门口站立着一个干净清爽的长发姑娘,淡绿色的T恤,配着淡粉布鞋和淡蓝色牛仔裤。

“小舞,你怎么才到呀,不是说下午的飞机吗?”顾仪惊喜的迎跑上前去,拖拽着石舞的手腕,“哈,你这一身儿紧致‘素装’,也掩饰不住咱小舞的天生丽质和婀娜身姿啊,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都是淡淡的色系配搭?”

“嫂子呀,这个城市太拥堵了,我早就下了飞机了,却在路上堵了很久。嘿呀,堵在路上的工夫儿,都够我飞一个来回儿的啦。”石舞夸张的形容着自然灿烂的笑着,忽而定定的望着须平逐渐收敛了些笑容,“学习三分法‘清混浊’呀,我这三色搭配最老土了,虽是淡淡的‘酸三色’,呵呵……却花里胡哨儿的令人厌烦,缭乱人眼呐,是不是须平哥?”

须平并未直面回答对方,他首先责备了站在门口迎宾的机器人,“点点,你怎么不恭迎贵客呢?”

‘点点’机器人,闪烁着头部的光影,无不谄媚的奉迎着,“姑娘太美,我已经眼花缭乱,惊艳的无语了。”

望着仿佛一夜之间成熟的石舞,须平内心感叹,真是大姑娘了,少了些许清纯,多了许多的持重感。他忽然发现披散着长发的小舞,简直是美的令人窒息的,莞尔一笑之后撇嘴继续又说道,“刚回来就拿你哥打镲,是不是?我没让你尴尬厌烦就好了。嘿……都过去了,他们也跟我说明了情况,我只是昏迷了三年多而已,你哥没病,你,放心!”他随后手指着贾阳的方向,“继续去精研三分法吧,我看你已经略有小成了都,三淡色寓意‘撒旦’了都,很了不起!哈哈……你这美美的小妞儿还不快来拜见这个嫂子?”

“新婚快乐!小舞见过贾家嫂子。”石舞喜笑着拖拽着顾仪,一同来到了贾阳面前,三人拦腰伏肩的抱在了一起,“哟,嫂子,你好香啊。”

“你不是也一样?还说我。”贾阳侧着头嗅闻着,手指拨弄着石舞的长发,笑意盈盈地评说着,“咱仨人啊,现在都是腻香了,是刻意掩饰过的香气喽,据说呀,我们当年可都是自然的清香,咱谁也别说谁。”

“谁说你当年是清香?”顾仪玩笑着调侃,哈哈大笑着,“老实说,除了须平,谁还闻过?说过你当年是清香型?”

……

三个女人叽叽喳喳的旁若无人的聊起来了,探讨玩笑着服饰、发型和化妆品来,自顾自的开起了小小的会议了。

“石舞!”石风傲视样面露不悦,沉着脸大声的打断了她们,严肃的含怒直说道,“你从一进门儿就无视我的存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哥哥吗?”

“呦……哎呦喂,这是我亲哥啊,您好,您好!”石舞侧过了头来,白了一眼石风,轻哼了一声双眼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来,“您在什么阶段也忽略过我的存在来着?优秀的人啊大多都是不正常的呢,记忆力真差。”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嘿,翅膀儿硬了是吧。”石风不禁露出了邪魅的笑容来,梗着脖子,撸胳膊挽袖子的作势就要上前教训,同时也转嫁了问题,“不跟我打招呼也就算了,你李季大哥还跟这儿呢,咱家就没教过你要礼貌吗?”

石舞忽而尴尬的笑了一笑,眼神望向李季的所在,轻点着头,抬手放手浅笑的招呼着,“季哥好!”

李季慌忙应答,“小……舞……小舞……你……好。”

李季再次口吃了起来!只有石舞不明就里,其余众人却都是一愣,齐刷刷的望向了李季,在这有些尴尬的瞬间,石风正想张口打破安静氛围的时候,只听门口的‘点点’又再次的发声,“欢迎帅哥美女大驾光临,里面儿请嘞您!”

“头牌‘招子聋’!还不出来接客?”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吼喊声音,不一会儿,就见一身运动装的迟江和一个姑娘出现在了店门口,挨身并肩的站立着。

石风很不自然的向顾仪靠近了些。

李季也是惊讶的和迟江仰点着头招呼着,而后捧出了一个果盘来细致地拼摆着桌面。

须平上下打量了一下迟江身边的人,仔细审视了片刻之后,斜歪着脑袋啧啧出声,“豆浆妹妹,小美女吴莲芝,您也没什么变化啊,还是那么的美丽销魂。”

“你还记得我呀,须平。”吴莲芝双眼含笑的扫过众人,大跨步的就进入到了屋内,“大家好!”

众人都在起身寒暄招呼着,再一次落座之后……

“怎么会不记得?你当年可是把我风哥折腾的够呛啊。”须平重新换了一泡茶冲沏着,手指着桌上烟盒、火机和果盘让请着迟江说道,“‘蛮力士’抽烟自己拿,吃瓜自己宰。你不是说晚上才过来的吗?这才几点呀,就那么急不可耐的。诶?你从没来过我店里,是怎么找过来的?

“弄孩子弄得非常的疲乏,今儿有约,趁机早点儿到这儿,我们俩也躲个清闲偷个懒儿,也真想你们了!嘿……你和我手机连接有‘速航’定位啊,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真是发烧,烧的脑子也坏了吧。”迟江自然而然的点燃了一根烟,拘谨的环顾着四周众人,压低了声音,一语双关的小声询问,“有怀孕的没有?他没事儿吧?”

大家向迟江解释一番,须平只是失忆了三年,现在正常的不得了。

吴莲芝此时正笑眼望向着石风,故作妩媚浅浅的笑着,“怎么了老同学,咱俩同桌儿那么久,见了面儿,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吗?”

“你可真是阴魂不散!”石风定定的看着吴莲芝,勉强呲牙轻笑出声,又重重的拍打了迟江的肩膀一下,速度的转移着话题说道,“这就是你媳妇儿?你们都有小孩儿了?真是速度啊,您床上也这样儿吗?真快!哈哈……你丫怎么看谁都好啊,都是别人的女朋友清秀可爱呗。诶……李季你看,我就说吧,保证你不会尴尬,现在应该尴尬的是我才对。”

李季也是吃惊不小疑问至今,怎么迟江没有和刘妍妍走到一起?他迟疑了一阵子,急忙拐弯抹角的发问,“听须平说你要带着媳妇儿孩子一起来,孩子呢?”

“刚六个月,这场合儿不方便带来,大家烟都别想抽痛快了,也好像是跟你们讨要红包儿一样。我媳妇儿说了,今儿晚上要和众兄弟们痛饮几杯的,我俩都喝多了,谁来看护孩子呢。”迟江喷吐出了一口烟雾,轻轻的弹掉了烟灰,斜眼盯着李季的面庞正色说道,“我们当天就分手了。”

吴莲芝忽然的就大笑了起来,手捋着发丝摆弄缠绕着,“暗语!?又聊说刘妍妍呢吧?那个‘妖精’是不是已经成为你们哥儿俩的心结了?嗯?还都惦记着……”

“你快算了吧,这哥儿俩在一个姑娘身上快活过,怎么会有心结呢?”石风急忙打断了吴莲芝,手握茶杯邪笑着,顽皮样貌接口快说道,“我看这哥儿俩应该结拜才对。”

“石风,你现在可是变了啊,出口成脏的胡乱开玩笑,你知道吗?你口无遮拦以后,后果会很严重啊,我晚上回家是要接受惩罚的。”迟江眼神瞄向顾仪轻轻点了一下头,回望着石风讽刺说道,“顾仪居然还没放弃你,真是恭喜。”

“他俩三个月以后就要结婚了,你们两口子也去喝杯喜酒吧,到那时候儿再说恭喜不迟。”李季拂拭了一下桌面上的水滴,也在慌忙的转移着话题,像是记起了什么一样,向迟江攒眉询问着,“嗳,我记得你丫以前都是一身儿阿迪达斯的运动装啊,怎么现在品味变了,一身儿耐克儿啊。”

这时,石风咋咋呼呼的,学着吴莲芝的样子,忽然的也是大笑了起来,仿佛课堂上踊跃的回答着老师的提问时一样,举起了手来笑说道,“我知道!吴莲芝小美女有个俄罗斯名字叫做‘贼拉克夫娃’,所以‘蛮力士’要更换服装品牌儿,明白的告诉对方,自己非常的‘耐克’!”

“去你大爷的。我打死你!一再的和我就是过不去。”吴莲芝嗔怒地涨红了脸,作势要进攻石风一样的轻抬了抬手臂,无不赌气的斥说道,“姐除了当年猛追过你以外,迟江可是我正儿八经的第一任,你才‘克夫’呢。”

“嘿,你俩还不抱抱?我是无所畏惧的,相互温暖的拥抱一下儿,礼貌性的拥抱一下儿,也能了结我媳妇儿当年的心结啊。顺便也做个当众了断,以后踏实做我媳妇儿,省得我以后吃醋胡思乱想。”迟江适时大度的宣布着,眼光直瞪着石风,虽是嬉皮笑脸的却是极不自然的。

“别!我这人有一毛病,我从不和异性庄重礼貌性拥抱。我一抱上姑娘,双手绝对会不受控制的在对方身体上游走的,背不住还要不由自主的上嘴啃咬伸探大舌头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多不好意思。此时此刻很不适合展现自我本性,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要是真动起手脚来,如来佛祖都拦不住,莲芝美妹,咱改天!”石风有意调笑,轻眨左眼给了吴莲芝一个眼神,而后自己极其自然的大笑了起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顾仪,被石风逗笑得轻笑出声,心中积郁多年的阴霾也随笑声散去,微笑的面向着爽朗的吴莲芝问说道,“你当年怎么就看上了这家伙了呢,他哪儿好啊?就是个垃圾,还非要跟我抢他,早知道,还不如让你得了去呢,省的整天烦心。”

吴莲芝偷偷的瞥了一眼迟江,很是不好意思的对着顾仪微笑着,正了正坐姿才大方的回答说道,“我当年是从一进班级就对石风有好感了,我认识石风可比你早,但是真正对他下手却比你晚,还不许我公平竞争一下儿呀。咳,我自己也不知道,当年究竟是喜欢他什么,兴许是石风粗犷直爽的性格,或是轻巧健美的身体,也可能就是对上了我自己的眼缘了吧,没有任何原因,就是喜欢,纯纯的喜欢,没有任何的目的性。嗨,都过去了,咱就别聊了,顾仪,我这直肠子别再话多的引起其他误会了,我这人就是废话忒多,你不要多想啊。迟江老说我直不愣登的张嘴就说,是个呆笨的女人,顾仪,你说女人之间是不是真的没有友情呀?”

“我自己就够眼瘸的了,没想到你的审美也挺另类的,居然能和石风对上了你的眼缘,呵呵。要是说直爽痛快,你也不差啊。石风肯定不如你,因为他是男生,性别跟那儿摆着呢。”顾仪再次审视着吴莲芝,感觉也不是很讨厌她当年的作风了,红着脸眨着眼回话说道,“女人之间没有友情!可是在我这儿又不绝对。嗳,咱俩这么聊天儿,勾起了过去的往事,你就不怕迟江不高兴呀。”

“他不是当年也猛追过你吗?他有什么资格不高兴?”吴莲芝侧头直视着迟江,捉住了他的手威胁着,淡淡的笑着,“别让我揭你老底儿啊,你有不高兴吗?”

迟江略微一愣神儿,直接回握着对方的手,轻拍出声,“哪儿能啊,不能够!我有什么资格不高兴啊,没理由儿啊。再说了,我英明神武的媳妇儿也知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儿的道理,是吧。嘿,我说媳妇儿,你们就聊你们的呗,别老捎带着我好吗?快去和顾仪做个好朋友去吧,手拉手儿的去建立闺蜜友情,不要总是询问我的意见,好不好。”

………………

已经半天没有开口说话的须平,很享受的听着大家相互的熟聊着,娴熟的给众人冲泡着茶水,思虑着人生真是非常的奇妙,自己昏迷沉睡了三年多,这其中,发生的任何事情他并未参与其中也一概不知,但大家却都在说聊着须平还能够忆起的当年。世界真是很小,转来转去的许多年以后,同学们还能坐在一起谈心,还都尽量迁就着我,不让我的生活变得复杂,尽量不去说那三年之中我未参与发生过的事情,也尽可能的让我能够插的上话,想要对我公平一些,内心很是感激这些可爱的校友们。

“须平哥。”石舞关切的轻拍着须平的膝盖,浅浅的微笑着前倾着身体,“你想什么呢?怎么半天不说话呀。”

“你有什么打算呢,小舞儿。”须平简捷直白的说道。

“能有什么打算呢?一辈子不嫁,独身主义了我。”石舞能深切的体会到须平所指,也非常简单郑重的回答道。

石风一听小舞要独身,睁瞪着眼插话进来说,“别胡说八道,女孩儿该嫁人还是要嫁人的,别总是赖在家里头。”

“又不吃你喝你的,你管得着吗?”石舞没好气的板着脸,严肃的冷冷说道,“别什么事情,总是拿着一副长辈哥哥的架势来教育人,自己浑噩的混着日子,还要教导安排别人的人生吗?快歇会儿吧你。”

“嘿,我这暴脾气嘿,管不了你了是吧?”石风装腔作势的就要起身,眼望着大家都很平静自如,也就再次坐了下来,虚声恫吓,“得!你也大了,你随便吧,但是不要触碰我的底线啊,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毕竟我还是你哥,该管的我还是要管的,听见没有?”

须平还在平稳的斟着茶水,缓缓地平静着放眼四周,并不针对于任何人似得平静说道,“不以他事强加于人才是底线。你有你的情感底线,别人不小心伤到了你,你就会疼,其他人也有他们自己的底线呀,我们如果也不小心伤到了呢,他会不会也很疼?”

“谢谢须平哥!还是你能体会我的感受。”石舞突然低头抽出纸巾,擦抹着夺眶而出的泪水,低泣出声。

贾阳不忍众人目光全都落在哭泣的小舞身上,又想让她快速发泄出来,慌忙的岔开了话题,笑眯眯的转向了迟江,八卦似的大声询问道,“嘿,迟江。你和吴莲芝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嗯?还那么早就抱上了小宝宝,真是羡慕你们!”

“我俩啊,其实很简单俗套,就是车站偶遇。”迟江有些温柔的眼望着吴莲芝,双手抱抚着后脑勺,舒缓了一下情绪之后抬高着声调喜说道,“简单的讲一下儿这孽缘产生的过程吧,其实也是有些搞笑的,现在回忆起来,感觉极不真实。话说,有一天,英姿勃发俊俏异常的我,正在车站等车回家,我平淡的生活从来都是两点一线的!突然,我发现就在不远处,有一个大大的美女惊艳在人群之中。你们都了解的,男人嘛,就喜欢夏天在街上看个姑娘,是吧?只见这个妞儿,身穿着纯白色的短款连衣裙,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在我眼前晃动着耀眼,还长发飘逸的,隔老远我都能闻到她是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儿了,真是,真是非常的漂亮!在人群之中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是正眼看的啊,咱的眼神儿从来不闪烁飘忽,咱光明正大,没想到,仔细这么一看,吓我一跳,这大美妞儿居然在冲着我傻笑呢,我当时都懵了,心想,这姑娘别不是有什么毛病的吧。嘿……我再看,她还在冲着我傻笑,再再看,依然呲牙咧嘴的冲着我傻笑着。我就琢磨了,这究竟是也看上我了?还是,她本身就一大傻妞儿呢?我当时内心就有些不安和慌张了,我心里就期盼着公交车马上到来,赶紧逃离这傻妞儿远一点儿,你们是知道我的,我看姑娘也只是在暗处欣赏的看,跟赏花儿一样的正眼偷看嘛,绝对心如止水,绝不会轻浮的上去搭讪的,咱是正经人!正在我思绪万千之时,突然就听到这呲牙傻笑的大美女叫出了我的名字来,‘迟江!’,那声音清脆的就像是百灵鸟儿在歌唱一样,动听极了。我犹豫片刻立马快步上前,一眼就认出了曾经不知何时,就早已深刻在我心中的那个姑娘了,原来是你啊,原来是‘校花儿吴莲芝’同学呀,这之后我们就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她以傻笑攻势开始疯狂的追求我,注意听啊这词儿用的多有文采,疯狂的,我哪儿见过这阵势啊,后来我就招架不住了,就不再挣扎反抗了我就从了她了,激情过后,就有了爱情的结晶,有了孩子以后,唉……我就只能爱她喽。”

“呸!你才是只知道傻笑的呢,那些日子,是谁三天两头儿的往我单位‘送温暖’啊。”吴莲芝轻啐了一口,鄙视的上下打量了迟江一会儿,眼内含笑,“还努力装扮自己龌龊的内心,还正经人,两点一线的呢,我呸!不过呀,听你时不时的夸我两句,虽然虚伪但我听着舒坦,老娘我就原地原谅你了!咳……其实也怪我,怪我涉世未深心地单纯,轻易的就被这‘野兽’感动了。”

“好在是你俩的感情还不错,绝对值得感动一把。”石风试图从尴尬的环境里挣脱出来,半开玩笑的马上又转移了话题的重点,接着口开始了说话,以避开石舞幽怨的目光,“你们看,我和我妹到今天为止,还是在不断的争吵呢,真的很羡慕你俩雷厉风行的做事态度,孩子都有了。”

在石风说完话过了许久以后,也没有人搭腔应和,仿佛大家全都是有着自己的心事一般的沉默不语着。

李季此时正在痴痴的望着石舞的脸庞发呆。独自流着泪水哀怨低泣的小舞,直让李季看的有些痴醉了,忍不住的关切着询问道,“小舞,你没事儿吧?大家再次聚到了一起,你别总是一直哭啊。”

“我没事儿的,季哥。”小舞略有些惊讶的斜眼侧头,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来,不知道是不是针对于李季说的,石舞重复了一遍,“我就是在想独身主义呢。”

“现在还可以独身,等到你遇到合适的,就不会这么想了。”李季动作缓慢的点燃了一根烟,很诚恳的肃然说道,“既然身在红尘俗世,就要依照俗世中的规矩来,该结婚还是要结婚的,这也要看你今后的缘分了吧。”

“我要遵从于自己的内心认识,去感知这个世界,直觉第七感。”小舞梳拢了一下发髻,含着泪笑吟吟的说,“我越来越觉得须平哥说的很对,不管是梦还是现实,对于自己内心不喜欢的,绝不屈服从众。一个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李季也挤出了一丝微笑来,很从容的缓缓劝说道,“小舞啊,你和须平聊的多了,难免会被他带偏了,独身主义固然很好,但是,不从众的不去融入社会怎么能行呢?那样儿显得是多么的特立独行呀,孤独的没朋友啊。须平就因为不屑从众而吃亏很多,其实就是他太过善良天真了,不谙世事。就这么一个人还在满处宣扬梦境、现实和灵魂感知呢,其实啊,只是他自我失望的逃避的借口罢了,他是对无力改变现状的一种精神寄托而已,是一种无助无能的体现。我来给你粗略的解释一下儿吧,现实,其实就是不可把控,灵魂感知也只是臆想罢了,而梦境,看似是在心有所想的不断在重复着期待着,其实,梦境是在不断的删除着已有的记忆!使自己不断的去忘记,忘记过去,那是一种叛逆,那就是逃避。”

众人惊愕,一起的望着李季出神。

须平却也是直勾勾的望着李季,仿佛不认识了他一样,突然轻缓的吐字质问着,“不可把控的臆想和删除,是要阻止觉醒的意思吗?您删除了的臆想多吗?哈,还忘记?你忘了自己是谁了吧?你能说说,你自己是谁吗?”

“我就是我自己啊,我是谁,好像并不是很重要吧?就事论事,我只是有些同情你,也怕石舞被你带的对整个儿世界偏激失望了。”李季字字清晰,斜眼漠视着须平,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须平,经常幻想着、引导着大家,在往你的思路上前行,就真即便你是无比正确的,你也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环,人们并不像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团结。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你的怀疑态度,你说过这对那错的,好像是很有些道理一样,大家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与态度吧,全都在顺从着你的思维在前行,你有没有想过,所有你周边的朋友和今后未知的世界,全部都被你一人抹杀掉了,你连今天晚上将要发生什么事情都还不知道呢,你怎么可能知道和预知过去与未来?还要让大家认同似得一路跟随着,是不是有点儿过了?其实啊,我们生存的世界每天都在变化着,日新月异,突飞猛进的时时的分化着,一定要是你来制定标准使之顺从的吗?不要很确定的给我们指路了,好吗?我们人人生来就已经是本自具足的,我们不需要导引者,各活各的,您也不需过分的忧伤唉叹!做怜悯世人的模样。”

“说得好!然后呢?”须平冷冷的面对,仿佛知道了一切答案似得反问了一句,忽然很诚恳的解释着并且质询着,“我并不是要大家认同学习我,我也并不是什么导引者,我只是给了个意见或提示,你们自己去揣摩去运用,找回你们自己而已。这样儿吧,你干脆一次性的说明了好了,你对我的同情一定要拿出证据来,我洗耳恭听。”

李季满含着邪笑简单的思索了一下,继而挑眉向上,轻叹了口气,“唉,学习一下儿您须平的腔调儿啊,缺一不可,首先是先要拿人,首先是要虚幻式的开场白,‘我们都自虚空中来,我们看见的越多,烦恼也就越多,是不是?不妨都来浑噩的过日子就好了,不求也就不会失去了。对吧?’以上开场白,是不是很有道理?有得反驳吗?又有什么反驳的必要吗?呵呵,须平,你有时候儿活的是很纠结难堪的,还记得你的上次进货吗?嗯,你当时发现市场上出现了一大批的假货,那批并不是岩茶,而是生长在水边的洲茶,你对如此大批的假货根本就是无能为力的,本着对自己和客户负责的心态,毕竟客户是多人联系过了他之后才选择的你,要珍惜要负责嘛,你就想先让市场,消耗稀释一下儿这批假货的库存和流通,等了好一阵子后,你才再次的进货。结果,你依然等来了下一批的假货!是不是?这说明你的辨识能力是有问题的,假货也是很有市场的!对吧。有些事情,你是躲不开绕不掉的。再熟悉的老客户,也会逐利般‘九真一假’式的欺骗熟客,人家才不在意你作何感想呢,就做这最后一单了,就是一锤子买卖了,你能怎么着吧?之前的诚信全是铺垫,商业模式下大家都一样,有市场有利润傻子才不做呢,利益市场就是个敲骨吸髓的市场,金融模式也是最嗜血的,只是你不深知而已。你心地纯正的正直待人,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的傻冒儿单纯,你那就是单纯就是天真,我们大家都需要生存,生意就是生意,是要挣钱养家来实现社会价值的,我们现在应该学习的是社会学,是要怎么能够更好的去适应这个社会,更好的去挣钱去生活,该欺骗该低头的时候儿,就要欺骗就要低头,守着自己的精神世界,只会被社会淘汰!虽然我也很注重精神世界的东西,但是,你也做的太过了,所以,我同情你。”

须平在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轻笑点头,仿佛极其的认同,“这也不能怪你,你这么想,大家也同样这么想,好像只要有能力能挣到钱,只要能挣到钱只要是有了钱,不管你是采用的什么卑劣残忍的手段,大家都会仰视着你,一脸的崇拜掺杂着嫉妒,你自己也仿佛很享受这种‘成功’一样,你说的不错。哼!但这就是你口中的社会价值吗?这就是人生的目的与价值了吗?那就要简单许多了啊,你可以放下颜面不要脸的天天去网络上骂人呐,谁现在最有人气最有关注度,你就去评价他去骂他,死揪住他的一小点儿错误无限放大,先提升了自己的知名度,不要脸的先要有了些自己的名气之后,‘金钱’自然就会来找你了,资本嗅觉最是灵敏,比猪狗灵敏何止千万倍啊,你说话有人听有了流量名气,有人是会专门儿给您送钱来的。然后,你再反向操作风向为自己洗白美肤,有了资本就有了话语权,自然就能挣到许多更多的钱了,这往好了说也叫会自己个儿‘拉赞助’吧,只要缺德不要脸就成了。我只是举例说明众多龌龊卑劣方式的其中一种,还有许多更加无耻的方式呢,你看看现在的食品、教育、医疗、建筑和环境,就能了解个大概了,典型的都是实用性那一套,有什么用?有什么好处?做什么事情都要和利益挂钩,互相伤害中饱私囊呗。这就叫做会融入社会了吗?这叫助纣为虐,助凶为恶!我真不屑为之。其实,钱很容易得到的,只要放下就好,放下脸皮、自尊和良知……这些恰恰是我最为看重的东西,我是不会放下和出卖的……”

李季轻蔑的笑了一笑,突然插话说道,“说的跟真的一样,那么简单,你就挣钱给我看看啊。”

“我不屑。”须平说,“凡事都要个证明吗?哼。”

“假清高。”李季反驳,“是没能力吧?”

“欺骗爹妈欺骗信任你的人,以权谋私贩卖祖宗留下的自然资源,也能称之为是有能力的吗?那种事情是极易做成的,与能力并无关系,那是脏心烂肺的禽兽所为。都说了,是我不屑。再说了,我要钱,没用。我的物质欲是极其微弱的,一双鞋合脚护脚就行了,一个包儿的本质是用来装东西的,一天又吃不了十顿饭,划拉那么多纸钱干嘛呢?就说吃食吧,为保食物的品相艳丽,制造售卖者几乎全都成了化学家了,吃的都是些什么垃圾玩意儿啊,没有一点点的分辨能力,什么好东西!?什么肮脏的东西都能往身体里填充的吗?少吃点儿,挺好。我也不需要那些所谓的奢华物质来提升自信,也真心不屑做恶事。”须平简洁的辩说。

“玩儿高尚情操是吗?哼!你没钱,说什么都人微言轻,毫无意义,只是意淫罢了。”李季继续讥讽着。

“一昧的贪婪,像极了行尸走肉,只是空有一具腐朽的躯壳而已,我也同样的同情你。”须平又说。

李季也学着须平的口吻,继续笑脸带着嘲讽歪嘴质询,“你要是同情我,也请拿出证据来,我也洗耳恭听。”

“哈,我的证据也许在您眼前是无力且苍白的。既然你想知道,让我出示证据,那我就说一说。”须平轻微的点了点头,面带着慵懒的笑容,动作缓慢的点燃了一根烟,“历史上有许多豪富一生和穷困一生的人,我就不一一举例了,‘富豪们’是不会与人分利的,他们的富有是只为利己而来的,我也就不再阐述这个群体了。而造福世人的却多是潦倒之人,我这里举例说明一下儿,你以为他们就没有机会没有能力获得权力或是财富吗?庄子拒绝相位,用思想传世,特斯拉的交流电不申请专利,供人类免费使用,等等等等……还有许多许多这样儿的人呢,我一时也想不起来,富贵名利在于他们来说,其实是唾手可得的,但是,他们选择的却是继续穷困潦倒的生活一生,不致自身具有私有商业化的劣等品质而失德。在人类历史上,谁才是真正的‘富有’显而易见。”他轻弹掉了一截烟灰,再次与众人分斟着茶水,“以上列举的二位名人,是盖棺定论过的,是违背众人价值观的,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真人。既然是已发生过的历史,就一定会有时间参与其中吧,时间其实是变量的,时间的顺序是可以被轻易穿越的,精神和思想就可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开始和结束,更不要提那一霎那的穷富论证了。真正的死亡是在他死后再也没有人会想起他了,他才是真正的死亡了。当年也许世人仰望的功成名就,却因自己追求的是私欲市场化而被世人逐渐淡忘,生时如何辉煌也是真的死去了,参考一下儿当年名利双收的商人爱迪生的生平吧。能让人们记住的并怀念的,是思想,是精神,是做过有益于全人类发展功绩的人,时间再漫长年代再久远,也会在人民当中刻印永生的,那才叫做是不死的真正的成功。我们与前辈并存共有的,并不是什么现下的个人价值和富贵,而是思想是高尚的人格!我们真实的生存状态,也只是其他事物的投影而已,换句话说,我们和我们的人生只是个影子罢了,一个影子,你还想要捉住些什么东西吗?所有的物质究其本质也还是个‘无’。所谓的铁富贵,您贪婪的贪吃的再多再奢华,经肠胃只会消化成一屁,物质与身体也终会化为一滩臭水的。肉身自后留与不留都无所谓,还是要看在化烟轻飞时有没有那一缕忠魂招摇世人,为后世留有思想财富或有益于全人类的道德情操。名利财富算是个什么货色呢!?真值得出卖自己的所有去追逐去换取吗?金钱至上的价值观是极其肤浅的,你的行动和追求只能引后人发笑。虽是有些跳跃的不知所言,但我知道我是真实的说的明白了,真希望你能听得懂。”

“嘁!真又是高尚的情操的那一套,抱着那玩意儿能吃还是能喝啊。不知所谓,强词夺理!”李季感觉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明白,也不理解须平想要表达什么。

“哦,那我就再简单说。您期望被证明的生存能力和价值,有钱即可证明一切了,是吧?怎么做到有钱呢,挣钱就可以了,挣钱就是简单的很,其实,就是权力换钱嘛,权,是基本起点。只要一点点权就够了,兵权、政权、财权、股权、话语权……如果连一点点权力都没有,就让自己具有某一事物上的定价权,绝对的决定权也行。听明白了吗?”须平没有再啰嗦语言兜转着说,他给出了自己得出的本质。

“听不明白。”李季强硬的不以为然,只是为了反驳而反驳。

“唉,就这样儿吧,你会明白的,逐渐明白。”须平针对于对方的态度,已有些厌烦的不满情绪了。

“如果是因您的不屑为之而导致的此时结果,穷哈哈的。我想,我会明白很多了,顿时明白。”李季再次讥笑。

“你他妈的!就会拿我说事儿就指望着我能证明是吗?我就再提高下儿境界来敲打一下儿你那榆木脑袋吧,一生只为一物而活吗?你可真有意思。我再啰嗦给你听,没有结果,也不要注重结果,所有你认为的结果其本质只是过程之一!只是过程中的其中之一,多少人富贵至极却在一朝倾家荡产身败名利?这类例子还少吗!?还要傻了吧唧的证明些什么呢?你那小心眼子无非就是想,‘有钱说话就有人听,没钱说什么都没人听。’诚如是,那不就是话语权吗?其本质是权并不是什么钱,你要先分辨明白了。懵懵懂懂似懂非懂的一直在被人引导着去定义去对立事物,你是犯了极大的错误啊。就以生死先来对立吧,生死貌似是对立的极其的有道理的,其实也只是过程中的其中之一罢了,生死也并非就是始,就是终,咱只要享受其过程就好了。你称之为迷信的事物,恰恰是别人的信仰,你的信仰也是别人眼中的迷信。有些神奇事物的真相,会很吓人,会使人迷茫,令人恐惧的,只是有些人,那些有话语权的人,又有绝对权力的人,他们是知道的,他们见过那神奇事物的真相,相信那些真相,也真的不想让那真相被普及被共知,他们刻意捂盖掩饰着神秘着,并不会普及生死灵魂真相的真正含义。我来告诉你,所有人终会美妙往生极乐,并不会接受什么所谓的审判,也无谓背叛,人只是个体验者罢了,不要被说教入了利益的宗教,顶礼膜拜成功即是金钱,那样会更加的迷失自我的。请珍视自己当下的精神和灵魂吧,此二者才是你自己的主宰,不要再被引导了。人人知耻就能改变掀翻这世界,也简单的很,知道羞耻就已足够,有羞耻心的灵魂都站起来了,剩下的就是羞耻本身了,这下儿,听明白些了吗?呵,又如坠云雾了吧?我都明说了你都还不能理解呢,还要什么立证呢?还顿时明白,你能明白个六啊你,哈哈……我来问你,我刚说的又是钱权名利本身吗?”须平感到李季是真听不明白的还在执着于物欲,又与自己意见相左,想要提示的再引发问的继续深聊一下。

石风在认真地听了许久以后,假意哈欠连天的打着圆场插话进来大声说,“得了,得了,对牛弹琴有意思吗?这天气的好坏啊,聋子看云瞎子听雷,一个是愿学通于势术,一个是只求见于肺腑,各自有志就不必相互嘲笑了,你俩是真聊不到一块儿去呀,谁也瞧不上谁。须平,你也是,你真是跳跃的厉害,这儿哪儿跟哪儿啊,确实是不知所谓无聊透顶。这是茶话座谈会,你俩弄成了双方辩论会,无聊不无聊?又遮掩又虚幻的聊的似是而非的,头疼!我都听得困了,你俩干脆散了得了。”

“是啊,多没劲。”贾阳此时也假意打了个哈欠,斜瞟了一眼须平,微笑着低头说道,“李季,你别理他,整天就跟喝多了一样,胡言乱语的还口齿不清,他就是有病。”

石舞笑嘻嘻的轻嘬了一口茶水,低着声音幽幽地笑说道,“须平哥真是快修炼成饮风吸露的神仙了,和大家都不在一个频道上,有交流障碍了都。我们可是只认衣冠不识人!”

“那就调节频率咱换台吧,收拾!诸位起驾,我们换地方儿了,喝酒去。”须平大笑着,在不再哭泣的石舞的后脑勺上轻拍了一下,“那就留给时间来决断吧。我们依附于时光,不断的提升着自我,需要的也只是‘转念’二字罢了,提升的究竟应该是什么呢?还是那道选择题,物质?意识?终是物质先腐朽罢。时间又能决断的是意识还是物质呢?眼睛长在屁股上颠倒布上行的一根针也是需要百炼千锤的呀,只认衣冠不认人,好啊,好!呵呵,实用性最是讨人喜欢了,对我有什么用?对我有什么好处?跟我有什么关系!?钱装在兜儿里落袋为安才踏实,管他那些个虚无缥渺,又精神、又认识的有个蛋用!咳,咱空有一身愤怒也确实是现实中无奈的体现,确实也是内部有了分化不够团结啊,也就这样儿了罢,得了,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呐,转念一想,咱还是先统一了想法儿吧,先喝酒去吧。”

物质和意识怎么会是对立的呢?它们应是相互促进推动的。如何促进推动呢?转念吧。可以先试试,先转了那一念贪婪,戒掉了贪婪以后,就会豁然开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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