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45-49

作者:站龙先生 更新时间:2023/10/23 11:50:37 字数:43346

四十五.梦回师门

父子俩确实是尽力的干掉了一整瓶的白酒。须平直感觉酒后浑身乏力,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实在是困倦不已,他晃晃悠悠的起身,也没和家人招呼一声,径直就走向了北边的客卧,拉起了被角盖在了身上,想要舒展身形闭目休息一下,缓缓精神。人在吃饱了喝足了之后,是很容易困倦的,满足的只想睡的香甜。

但是,只感觉是一小会儿的工夫,自己就浑身发冷的被凉风吹醒了。须平打了个寒战心下暗自嘀咕,这还没进入冬季呢,怎么这冷风就是那么的刺骨寒凉?他睁开了眼来席地观望着,奇怪!自己怎么坐在了地上?是掉下床了吗?这时,他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陌生的荒野之中,似是清晨又似黄昏,旁边散落着一件灰白色的鸷毛披风,他自然而然的盘膝披上了披风,正要仔细再观察四周环境的时候,只听耳边有脚步声响叩传而来,节奏沉缓又夯实有力,对方用着很低沉的声音,略带兴奋地沙哑着遥吼道,“子龙!你醒了?怎么跑外头来了?”

随即那人便快步而至近前。

须平心内很是奇怪,忙侧着脸眯眼观看着,黑暗中,只见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正按剑向他走来,临到眼前,须平见此人身穿直裾三重衣,头戴却寇冠,正笑呵呵的俯身望向着自己,须平在看清了对方面孔的时候,惊呼出声,“石风!?怎么是你?什么打扮呀这是?嘿,你穿成这样儿,是为了增加情趣吗?”

“谁是石风?我是叔至啊,陈到陈叔至!”对方依然笑呵呵的看着须平,大大咧咧的一屁股也坐在了地上,“子龙啊,我们对斗了许久,虽然我的武艺不如你,但是,你这酒量尚浅啊,这个酒嘛,你还是输给了我的!”这个自称是陈到的人,挪动了一下身体,直爽豪兴的接着笑说道,“你怎么在这里睡觉呢?哈哈……喝多了吧,酒醉的还未醒来吗?难道你忘了昨晚的事情?”

须平定神体会回想了起来,自己现在确实是口干舌燥,是喝了酒没错的,但是这酒是和自己父亲喝的,怎么现在自己会出现在陌生的这里?

他现在很确认自己又是在做梦了,只是这次自己是很清醒的在做着梦。难道,梦中,他现在的身份是三国赵云!?

石风不是乐毅转世吗?怎么现在的他,身份是陈到?意识到自己已在梦中的须平,貌似很有逻辑的对拥有着石风脸蛋的陈到说道,“叔至,这是哪里?你我因何对斗?又为何饮酒?这又是哪一年?”

陈到(石风)被(须平)赵云询问的一怔,继而哈哈大笑了起来,调侃似得仔细的说了起来,“你真是酒醉的还未清醒?怎么还喝失忆了呢,我倒是记性不错的,这记性啊和酒量是密切相关的啊,我就带领着你找找你的记性吧。我索性从头的告知与你罢。”陈到颇有些自得的爽朗的一阵大笑之后,一本正经的竹筒倒豆子一般的继续说道,“今年是建安元年(公元196年),这里是‘鹤哀山口’。你我相约此地,比试枪法武艺,是因师门传承之故。我师父是并州李彦,你师父是荆州童渊,他二人是结拜的兄弟,又同拜在‘枪神散人玉真子’的门下。为夺取师门正宗‘枪神散人’的称号,家师委派我前来与童渊的得意弟子,也就是你赵云,来比试枪法,可惜我技不如人呐。昨日,你故意卖出破绽,引我侧身攻你,我因枪出过力,手臂已经没有了回旋掣肘的余地,僵硬着招式,就被你一枪挑断了披风系带,‘枪神’称号被你师门夺了去,今后你家就是枪神正宗了!哎!嘿……我败了,后来就只好让你陪我喝酒散愁喽。”

须平在脑中拼凑着情节,努力的自主着自己的意识,自己是须平,现在正倒头睡在父母家里,此时这是正在做梦呢!难道,这旷野之地在千年后会是我父母的家?我父母家在千年后也会再是旷野吗?梦中幻境化为真实,原是需要那么漫长的时间啊,不对,梦中也有清晰真实的对话吗!?哦,哦,这里是‘鹤哀山口’?如果是口口相传的地名,又很快的简洁吞字连续的读出来的话,不就是类似发音‘黑山口’的吗?我很纠结的地名和我的高中时代,总在我的梦中不断的闪现出来,为什么?高中时的石风,不!是眼前的这个陈到,只是长着石风的脸庞而已。这个陈到陈叔至,汝南人,也就是后来刘备的亲兵护卫,是‘白毦兵’的统帅,他居然是我的同门师兄弟?当年他与赵云二人,一明一暗的亲护在先主刘备的身侧,很中肯的说,这只由陈到统御训练的,只有739人的‘白毦兵’,才是后期蜀汉国的隐秘上兵,律令统一,刚猛凌厉!

可是我又为什么会身在此处呢?这里,‘黑山口’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了,我为什么总是纠结在这里呢?须平望着四周的环境,挪动着身体变换了姿势,试探着平缓的询问道,“陈到,你我为什么偏偏约定在这‘鹤哀山口’比试武艺呢?”

“嗯?没礼貌!怎么睡了一小会儿,反而外道了呢,直呼其名可不礼貌啊。唉,但你是胜利的一方,你有资格,也是有情可原的,你还是称我叔至吧。更确切的说,我应该是你的同门师兄呀。”陈到抱怨着更正着,忽而叹了一口气,进而表情凝重严肃的说道,“这里是我们‘平拨枪法’的发源地,此枪法已传三世,当年我们的开山祖师爷玉真子,就是在这山里,传授给我们师父的枪法和要诀。我师父李彦习得‘啸龙翔天’枪法,你师父童渊学成‘百鸟朝凤’枪法,我家枪法以凌厉刚猛见长,舞动起来摧枯拉朽,招招似泰山压顶震慑压迫人心。你家枪法则逶迤阴柔,最是变幻莫测,华丽的很是有些好看呢,施展起来绵绵不绝,如翩翩起舞的少女一般,使人眼花缭乱的无所适从。我师父李彦是你师父童渊的师兄,后来,二人学成之后,被祖师爷玉真子,双双驱逐下山,我们的祖师爷还应活在这世间。可惜你我二人的师父,他们却都再也找不到那个当年投师学艺的入山口了,祖师也不允许他们再进山拜见。这些,你师父难到都没有跟你说过吗?哪里还用我多费口舌!”

须平正听得出神,陈到却已经闭口不谈了,他精熟的开始编造了起来,面露愁容的连忙谎称说道,“师父是对我简单粗略的叙述过的,但是,他不允许我再多寻疑发问,只是敦促的使我勤加练功,我师父为人很严格无趣,平时都不和我过多言语聊谈心事的。他曾经许下诺言,只有待我枪法精纯之时,才能细细的告知与我。”

“哦。你的枪法已经远胜过我,按说该是很精纯出色的了,我想这次你回去之后,你的师父定会向你全盘托出的。”陈到大大咧咧的回应,蹙眉鼓励的安慰着。

须平只想要了解到更多的情况,任凭着思绪在脑中飞快的思索飞扬着,想要怎么才能更多的套出陈到的言语来,忽然,须平灵光乍现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急切的冲口说出,“叔至,你若告知我这师门关系的传承,让我仔细回忆捋顺了关系,你要是说得对,我就带你去寻找祖师爷,并且我们也能找到那个入山口。”

“嘿呀嘿呀,师门中事,那还需要我再多说吗?我就说你是酒后失忆了罢。哈哈。你的酒量真是不敢恭维。嗯?你对这里那么熟悉吗?哦,我说你的枪法怎么如此了得?难不成是祖师爷在暗中亲自传授的?”陈到说着说着突然怔了一怔,继而讶然惊问。

“暗中亲传怎么可能?你别瞎想了,我只是年少时多次来过这里,心性顽皮的到处乱撞乱走,曾有一次误入,进到过一个山口洞内,里面只有些壁画和一潭池水,却并未遇到任何人,我想那里应该就是咱们要寻找的地方。”须平表现得郑重其事,立马认真的解释着说道。

陈到心内一阵激动,面含笑容,兴奋地起身踱步飞快,“对!就是那里!好!你师父不对你细说,我就将我所知的,一并告诉了你吧。子龙,你一定要带我进入那个山口潭洞!拜见祖师。”他快速的前后游走着,搓动着双掌,略一思索后利落干脆的频频说道,“嗯……我们师祖玉真子,号称‘枪神’。却是个懒散闲人,自称枪神散人!一生都以习练枪法为主,你是知道的,枪为‘百兵之王’,俗话说‘年棍,月刀,久练枪’。师祖曾发愿,无德之人不可纳入师门传授武艺,他一生也只收三个徒弟,据我所知,师祖到目前为止,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我的师父李彦,另一个就是你的师父童渊了,并且师祖有三样宝枪,一件叫做‘赤月方天矛’现在还保留在我师父李彦处,二件叫做‘紫焰涯角枪’应该是传给了你师父童渊,师祖他自留着第三件,称为‘黑抚三尖两刃刀’,这第三样宝枪,虽然名字是刀,其实却是枪中霸王,相传是仿照二郎神杨戬所持的兵刃打造而成。我师父李彦一共收徒四人,吕布、颜良、我陈到和你师父的儿子童飞。你师父收徒,我只知道共有三人,你赵云、北地枪王张绣和西川枪王张任。好了,我所知道的师门传承都告诉你了,你要带我去往山口潭洞,拜见祖师!”

须平听完陈到的叙说,吃惊不小,心下胡乱地思索了一阵,用异常质疑的口吻问说道,“怎么可能?吕布确实是勇武非常,但他是个反复的小人啊,德行恶劣的他怎会是你的师兄?狡诈欺骗着百姓,私利的取着自身的功名,不是说无德之人不可以拜进师门的吗?颜良此人,可是河北四庭柱之首啊,‘颜良、文丑、张郃、高览’,此四人号称‘河北四庭柱’,他颜良也是你师父的徒弟?嗯?再说了,我师父的儿子童飞,怎么会去和你的师父学习枪法呢?怎么不学自家枪法?你是在哄骗敷衍我吗?”

“哈哈,你是在家乡为兄服丧,已经三年未出河北界了吧?在这乱世之中,你已经被抛弃脱离了呀。你又不是三岁孩童,我哄骗与你,却是为何?”陈到叉腰仰头的哈哈大笑,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起来,少顷,收敛了些姿态之后继而正色说道,“我师父李彦,他年在并州,收了当时还未满16岁的吕布为徒,吕布当时号称是‘大力士童子’力大无穷,我师父一直带在身边悉心指导,还差点儿将那‘赤月方天矛’传给他呢。后来,经过诸多历练之后,才熟知他的品德,师父评价他是性情反复,粗中少亲,刚而无礼,虽具有项羽之力而少其英奇智略,怕是项羽减忆转世而来,武艺气力虽强但心智缺乏,是终不能成事的。颜良可是我师父的小舅子啊,这一层关系你该去问问你的师娘,一切就清楚了。当年我师父娶了颜云,你师父娶了颜雨,这两位可是河北颜家的两位大小姐啊,他们的弟弟就叫做颜良。至于童飞嘛,我这小师弟,自小就性格叛逆出格,所以总被父母严加的约束管教,不得自由,自然的就亲近大姨娘家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就越发的不服父母管教了。之后,负气离家就拜在了我师父的门下被规范调教。”

听完了陈到的解释,须平似是有些恍惚了起来,心内暗想,我们这‘枪神’一门,师祖玉真子还真是个隐秘的奇人啊,调教出的两个徒弟也是隐士奇侠,临到我们这第三代传人,才开始在历史上崭露头角,开枝散叶。按理说来,对这‘鹤哀山口’熟悉的,应该是石风才对啊,曾经两次随我入山,乐毅、陈到俩人的转世又都来到过这里,为什么会是我来为石风(陈到)引路呢?他自己难道就一点儿都不记得吗?须平一时间呆呆无语了良久。

“嘿!子龙,你琢磨什么呢?快点引路进入山口啊。”陈到突然大叫着催促。

须平被吼叫声音吓了一跳,身体激灵的打了一个寒颤,随口应和着说道,“叔至,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求教,我们的枪法,为什么叫做‘平拨枪法’呢?”

“嘿呀,‘九拨十三平,先平后撩拨’,你师父没有面授过你枪法要诀吗?”陈到明显的有些急躁,顺势粗暴的折断了身边的一株小树,掰去了枝叶,不耐烦的说道,“来来来,我先给你展示一下基础步法‘腾步三扎’啊。你也比较一下我两家枪法同招不同势的不同之处。枪法之中,拦、拿、拨、缠、扑、平……等许多的动作,在我门的修习之中,只是强调‘平’与‘拨’,其余法门皆是铺路垫石的。你看好了啊,看完,再不许啰嗦,即刻引我入山。”

小树在陈到手中舞动翻花,周遭风气涌动,树已如枪!

只见他扎步拧腰,挺身出枪搅动风气,树干似直枪平正迅速,周边的草木花叶旋舞在身边缠绕圆动,一时间似猛虎入洞,又如潜龙入水。细观陈到的身法,开步稳健,快速轻灵,直看的须平眼花缭乱,不禁的喝彩叫起了好来。

须平仔细观摩,这才发现,陈到右手握住树木的下方三分之一处,左手虚攥树干又未过中线,似是在取中,他频频拨动枪柄使枪头借力的多方震颤,仿佛像是杠杆原理一样的四处挑拨击打,速度奇快的令枪尖八方斩杀,此时的枪尖,可扎可砍变幻莫测的如枪如刀。

耍舞完毕的陈到,戳木站立,抱拳推手的说道,“我是你的手下败将,你比我枪法精湛,我却在这里自舞自娱,子龙,可不能笑话我。”

“你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相互学习,你挥舞的枪花刚猛稳健,枪法招式拨撩中平,速度力道都恰到好处,应在这世上是罕逢敌手了。”须平很是羡慕的由心赞叹。

“你不就在我的面前吗?我已经败在过你的手下了,你还替我叫嚣什么罕逢敌手啊。”陈到摇头叹息,呆滞的目视着地面,缓缓地失落说道,“我在我两位师兄的手下都招架不出10个回合来,吕布师兄7合就能把我拿下,颜良9回合,而你昨日,是12回合卖出的破绽引我速攻,你是不是有意让着我呀?我这会儿舞动的筋骨舒畅的,已经热血的又有些沸腾起来了,一时却又来了些高昂的情绪,要不,咱俩现在再次比试一番?认真些面对,手下不得容情!”

须平听得陈到言语,心内惊惧,自己哪里会什么枪法啊。直错愕的不知如何作答,呆立在原地。

四十六.再见好友

陈到不待须平回答,直接就抽出了腰间宝剑,三下五除二就将树木割去枝丫削至尖圆,反手递与须平,转身就去再次的寻找适合的树木去了。须平接过‘木枪’,慌乱无措的不知如何应付,思忖半晌计从心来,他枪尖朝下的将‘木枪’掼入泥土之中,慌忙的扬声,开口急喊说道,“叔至回来!你我先去寻找入山口,再次回来比试不迟。”

陈到听闻之后,迅速回转身形面露喜色,大踏步的转身接近须平的身边,一把握住了须平的手腕,“走!”

沿着陡峭山壁一路前行,望着自身的衣着装扮,须平的内心是慌乱的,‘这么费布料的麻衣,我是在什么时候穿上身的呢?我在这里醒来,没有一丝武力。那么,昨晚和陈到比试枪法的赵云又哪里去了?嘿……难道是连夜起身离去了?我这身形衣着,真的是和赵云是一模一样吗?还是,在这里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梦中臆想……’

天已逐渐放亮,只有些轻微的薄雾弥漫烟煴于四周,二人一路在迷雾中穿行着脚下瑟瑟沙沙的响动着。陈到边走边与须平攀谈了起来,唠叨起了自己的见解来,“子龙,你说在这乱世之中,师祖他老人家身负绝世武功,却不入世荡涤天下,自己却过起了自己的避世生活来,那要是都像师祖他老人家一样的做法,天下如何太平?”

须平闻言神思惊醒,急忙颔首之后轻叹出了一口气息来,环目四望的试图找寻着熟悉的景物,以便确认方向,同时低声的反问了一句之后回答起了问题来,“都像是他老人家那样,天下自会太平了吧?叔至啊,但凡隐逸高人,自会有自己的一番心思,我们普通人是揣摩不透的。但据我所知,凡是乱世必不长久,总会有一批人凭靠着运气,被推到风口浪尖去平复乱世的,反正人也死不绝,拼些运气吧。”他忽然想起了赵云的身份来,甚为赵云的一生愤慨不值,失望的摇头叹息喃喃说道,“哎!唉……想那赵云一生辅佐先主、后主,克己尽忠、忠肝义胆的,最后却只被‘此间乐,不思蜀’打破,终为泡影啊,若是泉下有知,怕是要失望至极,他白白忙活了一场,还不如避世隐逸的逍遥呢。”

“诶!子龙怎竟说些丧气话,我不知你那‘不思蜀’是何意思,我也不会选择隐逸避世!我却想要凭仗一心赤诚,攘除祸乱,诛灭无道。大丈夫生立于世,理当为国家出力。只有国民自重自爱自强自立自觉的自发为国,人人为国,国家才能强盛,就是要时时存有匹夫担责与国共存亡的意志和精神,方为大丈夫!避祸隐居太过消极,实不可取。”陈到喋喋不休的慷慨激昂,稳健的仰头阔步的向前走着,“今曹孟德率兵进击汝南黄巾军,被汉廷拜为‘建德将军’,我的好友郭嘉和祢衡,都刚赶去要在曹操的帐下效力,我欲,也前往投效,子龙,与我一同前往如何?”

须平自知自己并非赵云,茫然的行进着,胡乱的思索敷衍着,嘀咕着自言自语,“唉,要是人人似你就好了,叔至为国的拳拳之心令人深敬。哦?郭嘉郭奉孝,祢衡祢正平?是你的朋友?唉,能选对人跟随,很重要啊。祢衡的内心是安汉兴刘的,为什么去投了曹操?他看错了人,错投了人呐。历次对战的双方,王邑和刘秀,袁绍对曹操,周瑜又曹操,选投站对了队伍很重要呀,否则会平白丢了性命。世人能清楚的识人站队就好了,可是,选择又何其艰难呐!唉,这样看来,诸葛亮也并非很神奇呀,要是他真的算无遗策知晓大势就会选择司马懿了……哦,我自有去处,叔至不必挂心。哎?你的师兄吕布,现在正身处徐州,自领州牧,倒也是个很好的栖身之处。颜良又在袁绍处被拜为上将,袁绍四世三公天下所望,也是很好的投效之所,你为何都不去投奔相助呢?反而要去相助曹操。”

“你这人,总是唉声叹气的,好不痛快!诶……你有所不知啊,我师门中,是内有隐情呐,门规森严几乎是不近人情。拉你一道去投曹操,也是有原因的,曹操那里也有我许多旧相识。”陈到有些不解的望了须平一眼,放缓了脚步,脆声的叙述了起来,“当年,师父曾幽闭师兄吕布,不许他出仕任何势力,要他在门墙之内习武修身,磨炼心性。后来却被吕布破墙而出,投效在了丁原帐下。而颜良也自持内弟身份,不甚耐烦师父的言语,出走效力在袁绍处,而且他性格狭促,好大喜功又倾慕威名,正与袁本初的沽名钓誉相吻合,臭味相同啊。”陈到轻轻的牵动嘴唇微笑,很奇怪的又扫视了一下须平,然后断断续续的说道,“家师李彦对此二人都曾寄予厚望,但是两位师兄全是性急之人,等不得那么许久,全都不听师父劝戒,急于都要出仕扬名。师父对俩人失望至极,暗帖送至,言明二人已被逐出了门墙,再不相见。所以这次才派我前来与你比试枪法武艺。”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错,性子太急是会犯许多错误的。我想我的两位师兄,张任和张绣也同样令我的师父失望吧,所以才让我来,咱俩人,才会在此相遇比试武艺?看来,我们‘神枪门’还是一个遁世神秘的门派。”

“是这样的!即使是有弟子不遵门规,出山求取功名利禄,也不准许透漏出丝毫的师承来,自弟子强要出山之始,便已被师门暗中逐出了,自此相忘,永不得见。”

须平心下嘀咕着‘永不得见’四字,忽而醒神疑问,“哦?不对,不对!那就不对了啊,我也曾在公孙瓒处谋仕,应该已被逐出了师门,怎么还会在此,与你比试?”

陈到突然止步不前,侧立着身躯惊讶的瞪目说道,“子龙,一路走来交谈,你这一阵子好生奇怪,怎么什么问题都要问我呢?你难道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吗?你虽是我辈弟子,但是,你的身份尊贵特殊,辈分很高啊。你和师祖他老人家是结义的兄弟!”

须平听到此处,驻足呆立在原地,心内撩乱了起来,‘乱!有点儿乱啊。陈到原本是要投效曹操的,后来却跟随了刘备?嘿,神枪门弟子不允许出山求取富贵?强出就要被逐出师门。陈到拉着赵云一起去投效出仕就会免受责罚,因为赵云在神枪门中地位尊崇,还和玉真子是结拜的兄弟……’他实在是不能理解并串联起来这究竟是有什么连带的原因,脑中随即是一片混乱,直在内心呼叫着自己,‘须平!快醒来吧,这里是梦境!’,还在自己的手臂之上,使劲的掐拧着,喃喃自语的重复地说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救过师祖他老人家的性命!”陈到望见须平魂不守舍的样子,焦急着关心的和盘托出,连忙释说道,“并且,你还能从头背诵出我神枪门中,失传已久的通篇心法要诀的首决。”

须平突然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无比的不屑再次重复着大喝说道,“怎么可能!?”

直吓得陈到错步后退。惊恐的陈到,浑身的较着力气僵硬着问询道,“子龙,为何发笑!?”

“我如何又知道‘神枪门’的心法口诀?我甚至连枪怎么挥舞使用都不知道呢。”须平索性实话实说了起来。

陈到好像并未领会须平说的实话,自顾自的说起背诵出口诀来,表情恭敬严肃且认真,“神枪门第一课,首先要行云流水言简心诀,‘道不可以无始,不可以非正,志不可以妄求,不可以离道德……首决要义我只能知道这四句了,其余皆已散佚,只有你赵云赵子龙和师祖他老人家知晓,往后,不知对否,似乎是,离有离无之谓道,非有非无之谓神,有而无之之谓圣,无而有之之谓贤。’…………”

“……非此四者,虽口诵此书,亦不能身行之矣。道,可闻、可知、可见,而独不可得…………叔至,你莫不是指的是这些言语?”须平在陈到磕磕巴巴还未背诵完全之时,接口后一气呵成。

“要不然呢?你看你倒背如流的,简直比我还熟悉。我只是段落勉强会背,你可是通篇呀,有好些我都没听说过呢,还假装自己一无所知。”陈到面有怨色的呼气匿笑。

须平忽然的就想起来了,在自己和伙伴们第二次进入‘黑山口’(鹤哀山口)之时,是哈历波用手语翻译出的壁画语意,自己是被指定背诵记住最前一部分的,之后大家互通有无,须平已经能够通篇背诵了。难道,这就是神枪门的初始心法要诀吗?那么,我又是如何的机缘巧合中救下玉真子的呢?须平想至此处,不由得连忙的急切问道,“叔至,我是如何的解救了祖师爷?嗯,昨夜你我又约在何处相见比试武艺?刚才……嗯,是我们刚才的酒醒之处吗?”

“看你恍惚失神的,我们约在‘乐毅庙’,在那小土庙试练切磋啊。你究竟是怎么了?如何对我师门中事情,无有半点熟知?你是故意在试探于我吗?”

“还请叔至告知!”

“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须平已知陈到起了疑心,就正色敛神,佯装疲惫的半蹲下身子认真地谎话连篇的辩说道,“我自小便气力不济,时常的失困疲乏,一旦使用气力过甚,便浑身酸楚痛苦万分,头风病发作,对任何事情都无心思去应对了,昨晚你我比试武艺,气力消耗过甚,我的头风病便又再次复发了,并非是饮酒过多的缘故,我这病情一旦发作,我便一时的忘却了时间的桥接轨迹,失忆掉了许多的事情之后,我难免会心存疑虑的不断发问。叔至还请见谅不必局促,我已是坦诚相对,实话实说了,若是换做别人,我是不会轻易告之,我这些个身体浅疾的。”

陈到听闻解释,慌忙近身搀扶住须平,叹气的摇头说道,“唉,子龙休怪,你我这‘神枪门’确是门规森严,我只当你是同门师兄弟,才言语过多,要是其他一干人等,我也并不会透露出分毫的。看你也有此症状,我才放下心来。”

“啊!?”

“啊什么啊,我门中有个规矩,传道授业被传习衣钵者,必须要是‘羊儿疯’癔病者。来来来,快将我这‘逢露丸’吞下了吧。”

须平内心惊讶万分,不禁哑然失笑,暗想,‘这是什么个奇葩门派啊,弟子必须要是羊癫疯的患者才能入门,我这误打误撞的假说是头风病,陈到就已经当作是同病相怜的同道中人了’。怕是自己失笑的露出了破绽,须平顺势的微笑了起来,掩饰的问说道,“什么是‘逢露丸’?”

“失忆症真是啰嗦的要紧,什么都要问。‘逢露丸’是我门中圣药,是专对我们病症配制的药丸,在心慌气促前服用,就不至于发病癔症了。这可是当世名医张机,专为我神枪门配制的祛病圣药啊,其中包含‘褐全蝎,天麻和琥珀’等稀有贵重的药材呢,主旨为熄风定痛,恢复身形自如。”

“哈哈……张机张仲景,尚方术的方药之祖?存世《伤寒杂病论》,这个被后世称之为‘医圣’的人,也与我‘神枪门’有些交集吗?”

“什么医圣不医圣的,我不知道,但是他这药物确是效如桴鼓灵验异常,我门中人,必配足三颗才可出门,否则,在气促身颤的昏沉发病之时便不可应对外界骚扰。”

须平好意的推却掉了陈到的药丸,心存感激的掩饰着说道,“这么珍贵的东西,你还是留着自己需要的时候再服用吧,我只是头风病发作,不碍事的。”

就在须平回推掉药丸的那一刻,他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一处景致,迷雾的极目深处,他看到了曲折向上的台阶,那似土坡阶级的台阶!

须平忽的一下就直向前冲去了,随口呼喝道,“叔至,随我来!”

却原来他和陈到二人,早已在谷底的深处之内了。怎么下到谷底的?须平也只是一闪念,马上便抛诸脑后没再细思。在望到阶层土坡台阶的一瞬间,须平是兴奋地无以言表的,他急匆匆的向台阶方向奔去,几乎都要忘掉了陈到还在后跟随着,他一路的疾步奔跑入台阶的路径之上,哈哈的狂笑了起来,直吓得陈到慌忙询问,“子龙!你真是不碍事的吧?”

“没事,没事!风哥跟上!”须平的意识之中产生出了幻觉来,他爽快的应答着,似是在身后跟随的就是石风,回过神来之后,面含喜悦之情急忙更正了称呼,“叔至,你我二人比试一下脚力如何?”

“我师父说过,走跑自己的步伐,不可与人争抢跟随着他人的步伐乱跑,盲目跟从,会岔气的。”陈到认真的说道。

“你师父说的好有道理!来,你追上我来,我就跟随着你奔跑,紧随着你的步伐。我可不怕岔气,我是勇于学习追赶的人,只是不要太过,学成了邯郸学步就成了。”须平的兴奋之情久久萦绕,点头肯定后又是大笑了起来。

二人狂奔疾驰在蜿蜒的台阶之上,须平仿似有使不完的气力,一口气的一直的飞奔着不再停歇,陈到在后大汗淋漓的气喘吁吁,依然在紧步跟随着,两人无视终点的一路飞驰,薄雾逐渐的散去,这一地点、时空交集的场景,须平仿佛是再次经历了一样。突然,眼前出现了那拱形小山洞的模糊影像,须平只向后随口大喊道,“叔至坚持,我们马上就到了!”

还未得到陈叔至的回应,忽听前方拱洞深处传来低沉的问责之声,“是谁在此吵闹!?驻身站立,不得向前!”

在声音刚传到须平耳内的时候,他眼前就被一只振翅的丹顶鹤,拦住了去路,仙鹤头嘴上扬引颈发声,“咂……呕呕呕……”的鸣叫着,仿佛在说着,“定,不许动!”

须平定住了身形,陈到也已气喘的站在他身侧了。二人极目望去,模糊之中,只见有几人围坐在拱形小山洞之中,身着汉服飘逸,服饰在晨风之中被吹撩的‘呼喇’作响,衣袂飘飘如御风而行。须平极力的掩饰住内心的兴奋之情,浅浅躬身作揖的双手环抱,大声的询问着,“请问,诸位当中,可有玉真子?”

“这声音怎如此的刺耳难听!?”只见当中一人忽的撑地而起,灰衣鹤氅却遮掩不住体态的丰腴,转过头来却是在顽皮的眨着眼,须发皆白声若洪钟的笑说道,“老夫玉真子。‘招子聋’是你来了?”

陈到听得对方自报家门,未敢直视,慌忙的俯首跪拜了下去,张口肃然问候,“李彦门下劣徒,陈到陈叔至,见过师祖。师祖安康!”

须平却是听得声音熟悉,忙不迭的抬眼仔细观看,这一看不要紧,就是差点儿把昨晚吃的饭菜喷了出来,他大张着嘴直眉瞪眼的观看了片刻之后,未经大脑思虑的兴奋地嘶吼惊呼,“哈历波!?怎么是你?你丫就是玉真子?”

“正是老夫!”哈历波(玉真子)大步飞快向前一把拥抱住须平,眼内浅含着泪光,呵呵的憨笑着,“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丫居然学会了观心眼的‘瞬秒’法门?没想到啊,我在这里‘羽化’之前,还能再见到好友兄弟!”

“我赐袄!你丫混的可以啊,玉真子,哈哈……这是什么奇怪的丑陋名号。”须平也是实实在在的在强力搂抱着对方,真实的感受着哈历波的体温,不禁的动容说道,“嘿,你丫死了,就是这状态啊,这不也挺好的吗?好身材也继承下来了,哈,你这死胖子!什么叫做‘瞬秒’法门?我很清楚的知道我这是在做着梦呢,清醒的在做着梦!”

“不得对师祖无礼!”跪拜在地上的陈到,头也不敢抬的突然厉声的吼叫着。

哈历波(玉真子)朝向须平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拂拭过衣襟挺立了一下身体,干咳了两声之后,在袍袖之中拿出了一捆红褐色的竹简来,平托在手严肃的朗声说道,“陈叔至,我现将《吴起》传授与你,限你在一个时辰之内记背极限,这本兵法共计53篇,你能揣摩记诵多少就是多少,一个时辰之后我就要收回并考你大略,去吧。”

陈到(石风)双手捧接过了《吴起兵法》,心内暗想,原来师祖和子龙竟是这般亲密。随后,躬身退至一株野枣树之下,就急不可待的翻展观瞧了起来,心无旁骛的低读出声。

须平望着陈到(石风)恭谨认真的身影,不禁的笑出了声来,疾步上前半步拍打着哈历波(玉真子)的肩膀笑说道,“嘿,‘大波儿特大师祖玉真子’,石风怎么就认不出你来呢?”

哈历波(玉真子)此刻嘿嘿的怪笑着,灿烂的把皱纹堆积在了一起,胡捋着须髯哼声愁说道,“嘿呀,他丫是还没有‘觉醒’呢,他陈到也暂不同是石风,真是可惜了石风那具好皮囊。他一直的沉浸在自己陈到的身份之中,只注重眼前的生存环境,内心激荡的一心要为平定乱世出力,想要去匡扶汉室呢。他与我们能感触到的‘意识界’暂时是分离的,他还生存在‘物质界’之中,很真实很自我的在体验感觉着存活,你此时无论怎样的点拨与他,也是不会把他唤醒的。”玉真子(哈历波)冷笑连连,沉声继续评说道,“他的心内眼内只有吃喝穿用与功名利禄,他尘务经心忙碌异常,他是不会感知到其他的。瞧,这唯物蠢货执着的样子,还算可爱吧,看着他也是怪招人怜爱的,哈哈…………。”他忽然轻皱着眉头,疑问着质询,“诶?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的‘瞬秒’闪现法门,是哪个孙子教给你的?”

“你是说,他的皮囊外表是石风的,身份却是陈到?好吧,暂不理他了,他爱谁谁吧。我还想问你呢,我哪里会什么瞬秒闪现啊,我都跟你说了,这是我的梦中,我现在是躺在我的父母家里睡大觉呢,梦到你真不错,我是正在做梦!”须平扬了一下额头,仿似很深情的观瞧着哈历波(玉真子)的面庞,泪眼闪现的眯眼也询问道,“刚才让石风(陈到)这孙子搅合了,现在我再次认真的求您解答我的困惑。”须平低头思索一阵,一句一问的继续说道,“‘特大’,你我曾经结拜过?我还救过你的命?嗳,这儿就是你死后的真实吗?嗯?刚才你说的什么意识物质什么界啊什么的,是什么意思?看你这褶皱的老脸,您今年是多大岁数了?高寿了您?刚你说的羽化也就是死亡吧,你丫什么时候儿再去死呢?什么又叫‘瞬秒’法门呢?为什么这么问我?”

“哈哈,这才是那个不切实际的须平嘛,在意识神游的时候,问题也多的古怪神经呀,能够再次遇到你真好。”哈历波(玉真子)眼中也是泛着泪光的,很舒缓的慢慢地回答了起来,“我就粗略解释一下吧,你听不听的懂,我可就管不着了。你我往世聚散皆是缘分,你和石风在那往世困网之中,保住了我的肉身,给了我足够意识觉醒的形态时间,就是救过了我啊,我只是谎称与赵云结拜,我与真的赵云在这里并未见过,也并不知道石风还有一世转生为陈到。要不,我的救命恩人就有两位了。明白了?此时,你我容颜并未有过多改变,又能相互认出,这是‘魂魄之精’赐予的神秘能量,这魂魄之精也可称为是‘灵魂’。总之,是它有许多的称谓和名字,大家熟悉运用表述最多的名字是‘灵魂’。”他很奇怪的望着须平的前胸,点头含笑,“你说过的‘永前文明’或许就是灵魂的栖身之所在。我刚才也提起了‘物质界’与‘意识界’这两个界面,而这股魂魄精气也就是灵魂这玩意儿,只有在‘意识界’才能得以展现挥发出形态来,在意识界中使我们能够相互的认出。如果相遇在‘物质界’,就是相见不相识的尴尬境地了,等同于陌生人擦肩一样,也可叫做是有缘无分吧,就跟你眼前的蠢石风(陈到)是一个样子了。能明白吗?看你的天分吧。下面我继续给你解释‘瞬秒’法门吧,这算是一种‘闪现技术’,就是一直的知识和见识的积累,确切的说,应该是‘有’的积累,而并非是真的知识,那是见识的智慧。能理解吗?看你悟性吧。是一种无视界限的漫长的积累,必须要做到识、闻、视、听……等等的知识积累,不能轻易被抹杀删除掉。有些晦涩难懂是吧?真有些担心你的智商和理解力。好,我就简单来举个例子吧,‘你别管是真的去过,还是在文字、图画、影音或别的渠道上听过、见过的事物,又恰巧是物质界中真实存在着的,比如长城、埃菲尔铁塔、故宫、自由女神像……你只要脑中有过映像就可以了,之后,你只要凝神静气,坚信不移的用你的思维去闪现架构它,你只要一闭眼就能到达想要到达的地点了’。这就叫‘瞬秒’闪现,也可称之为‘一念’,这一念就是最快的速度。虽然表达的简单,可如果要是修习起来,没有一定的‘道德技术’是不能实现‘瞬秒’闪现的,也就是说,很难!并非是人人都能修习成功的。”哈历波(玉真子)长嘘了一口气,轻摇着头,“你的问题真是多啊,我们继续吧。一个人在死亡之后再也没人记得、想念起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就是真的死亡了。死人只要生人一滴泪就已经足够了,那就是足够大的造化了。我比你就风光多了,我死后你和多人都曾为我垂泪,还在我走后时时的想念起我来,我就是没有真正死亡的人呀。不知道你死亡时又有多少人会为你流一滴泪,又有人会悼念你多久呢,就你这德行的人,真是为你感到担忧。咳,我今年已经约等于96岁了,我将在三年后羽化飞升,你能在梦中与我相见,也是你德行匪浅的展现,这一切就要看你在你所谓的‘醒来’之后,是持否定还是肯定的态度了。”

“我一定会肯定的!梦中也是真实。能见到你真好。”须平迟疑了一小会儿,坚定地略带着嘲笑说道,“可把你老家伙累坏了吧?您给我解释的还需要我再询问,您解释的真清楚!年龄,还约等于?你丫跟我开玩笑呢吧。‘意识界’?、‘物质界’?这俩是什么个概念?大波儿我问你,这里的时间是比我们那里,你知道我指的是哪里,你这里比我那里的时间是快还是慢?”

“哎,问题真多,改不了的认知度啊,你怎么总是纠结于时间概念呢?告诉你,无时间,只有三界,‘混沄界’居中贯穿着‘意识界’与‘物质界’,或飞升或堕落,就要看你在那混沄界中的表现了,有些难以解释,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说不清楚,这个咱一会儿再说。想当年,我还‘活着’的时候,就早跟你说过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存在的,所以我才说是我的年龄是约等于,只是顺着你询问年龄,先概念形容一下儿的。若要我强给你个时间的界定,那也只是光影流转罢了,我很负责的告诉你,这里的时间几乎是静止的,也就是说,这里对于你们那里定义的时间,或快或慢。”

“说的真地道!解释的真明白。不白说一样吗?到底是快还是慢?”

“我哪儿知道!?我已经不存在于你们那里了,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我已经回答了问题了,还不够明白吗?”

“静止,不动不变不流逝,也就是永生不灭的吗?那你还告诉我,你将在三年后羽化飞升?糊涂糊涂。既然是不灭,却还是要去死亡?你丫这次要死去哪里?”

“无可奉告!哈哈……其实是我也不得而知,我要再去哪里死亡,根本就是身不由己的,也许下次,就是对应南北朝时的‘陈庆之’了吧。我只是知道死亡的感觉而已,已经死过,不会再惧怕死亡了。诶呀,跟你要重复几遍啊,根本就没有时间的存在!只有一念的飞快。谁又告诉你没时间存在的静止状态就是永生不灭了?唉,你这是什么奇葩的浆糊理解力啊。”哈历波(玉真子)梗着脖子,语重心长的郑重的陈述着,“我告诉你,你们那里是很无趣的所在,你们长时间的曲解了死亡的定义,死亡真的是很轻松美妙的,貌似‘灵魂’附着在一切之内,增长着见闻,自我炼修的体验着,很有意识的快乐的验证着一切,灵魂那玩意儿才应该是永生不灭的状态。想要永生就要先认识理解找到灵魂,那个暂还属于你须平的灵魂,你要早点儿找到并认出它来。人若有魂就可无生无灭,须平,千万不要再惧怕死亡了。那些无魂无骨的被物质奴役的人才会真正寂灭。”

“哦,‘灵魂’我知道的,等同于精神自主,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历久弥新,我是有魂的。无骨也挺不赖的呀,无骨就是好啊,任何有缝隙的地方都可以钻营还可以逃跑呢。”须平突然地瞪起了眼珠子,也梗着脖子质问样说道,“但是你对于时间的解释,我就不可能理解了,你都是不正面回答问题的吗?你刚才也用时间来措词了,你告诉我三年后你会死,今年又是东汉末年公元196年,怎么就会是没有时间的呢?”

“怎么就跟你说不清楚了呢?循环往复无始无终……不要总以距离和时间来测量定义事物,你为什么总想要得到一个标准答案去框架界定事物呢?是谁教你这么做的?真,死脑筋!我说的重点是灵魂,你却不问,你怎么执着的总是纠结于时间呢?”哈历波(玉真子)急躁的连连反问之后,有些泄气般的叹气出声,“唉,唉,唉,这样儿吧,你如果非要让我换算成时间的话,那么我告诉你,我这儿三年后将要羽化的时间,也许是你们那里的一瞬,也许,也许是三、五百年之后,或也许更久。”

“我懂了!”

“我赐袄!我看未必,怎么突然的就明白了?嗯?你真的懂了?”

“真懂了。不同!我的一念也许就是你这里的百年,这里的千万年也许只是我的一念。因为这里就是你提到的三界之一,‘意识界’!”

“朽木亦可雕!死灰可复燃啊,答对了!意识飞快!‘意识界’可以穿透一切的无视一切的自如往来,自然也会有包含并可无视的时间了。那么,你看旁边那个愚蠢的浑噩家伙,不认识我的虚假的石风(陈到),他此时又作何解释呢?”

“因为这里只是我的‘意识界’!是我的醒觉感知,并不是他石风的感知觉醒地,所以,此刻他是陈到而并非是石风。只有在他或他觉醒时,二人才会合一,或成为他或他,哎……有没有一种叫法,叫做‘分界并存’呢?”

“你还真是天马行空的厉害啊你,确实是你的‘意识界’,却是真实的我们!这都被你胡乱猜破了,您这思维路数我还是很佩服的!是的,贯衍散聚‘貌合神离’就是现在石风的这状态,想要让石风能够认出我俩来,就需要把同在‘物质界’混的石风和陈到的‘意识’互换!而非注重身体皮囊,是意识互换。”

“你能帮石风也来到这里吗?来到这‘意识界’。”

“谁也帮不了他,除非他自己醒觉!”

人人都具有自己的意识界,只是被匆忙与追逐忽略掉了,时间也在为物欲助力以突出其自身价值和实用性来,不管你此时此刻正在做着什么事情,请试着想像一下你此刻的周遭,是你的意识世界还是他人的真实,亦或是你已经真实的进入到了他人的意识世界之中去了。思想能够产生智慧,那智慧是精神层面的,物理层面对于精神层面的东西是无可奈何也是无法解释的。生活中总是会有许多人会教给你各种所谓的正确的做法与礼仪的,总会给你上课或分享出他的知识来,似是在帮助你一样,其实,那是引导着你在画地为牢。告知你正确教你正确,那是物理层面的,你该耻笑他!你如果赞同他并认真改正着自己的所谓错误,你就已被成功诱引指导了,你将在框架内永不会觉醒。教你如何自律,如何把控时间,如何为人处世,如何整理物品,如何习惯养成……请记住,那不是在教授于你,那都是在驯化你。请仔细思考一下,所谓成功自律的背后是什么呢?其实,是为了自身其他的欲望让路,不是吗!?不要被引带着再被表象所欺骗了罢。醒来罢,请让自己的意识觉醒。

四十七.布殁云出

须平和哈历波(玉真子)相互的对聊了许久,而周围原与玉真子一起围坐的几人,几乎都未挪换过地方,旁若无人的继续着自己的事情,仿佛须平和陈到都不存在一般,对于他们的到来,一直的无视。

须平难免心怀好奇,歪头侧顷着身体展眼向拱洞中望去,只见其中二人好像是在对弈,另三人却如老僧入定般,连眼皮都不曾抬过一下,须平猎奇般张口疑问道,“他们干嘛呢?”

“他们在用‘心眼’,观看电光石火的‘海市蜃楼’。”

“嗯?心眼?心眼子是么?你丫好好儿说话,什么是电光石火的海市蜃楼,看小电影儿呢吧?你们都是仙人吗?”

“仙个屁!我们只是意识自清的人而已。‘心眼’就是意识遨游!心眼又叫泥丸宫,用心眼采观世界就跟你做梦神游差不太多。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清混浊’吧?我到了这里之后才明白了。我在这里整理划分了也是同样的三界,以对应您提出的‘清混浊’。”哈历波(玉真子)此刻已有了些疲惫的神态了,眯着眼低声平静地说道,“刚才我们也说过了‘意识界’和‘物质界’这两个‘时界’,还有一个第三界,就是人类生存的、可触及到的、无始无终的、验证以上二界的‘混沄界’,这‘混沄界’就是我形容的‘海市蜃楼’。”

“哦?不大理解。”须平呲牙咧嘴的摇头,皱眉挤眼的自言自语般说道,“你是说‘清混浊’对应的是‘意识’、‘混沄’和‘物质’这仨世界?这仨世界也是再能分出好坏的吗?嗨,其实,我对世界永远是悲观的。”

“你应该悲观。哈哈。是的!确切的说,应该是‘时界’。不分好坏却分三等。”哈历波(玉真子)长舒了一口气,认真的解释了起来,“三个时界。‘意识界’,是飞升状态,清明自主就可穿透一切的自如往来。‘物质界’,是堕落状态,腐朽破败的贪婪的,吞噬着供养着,腐朽破败。‘混沄界’,就是人的生存状态了,如云之积却又此消彼长。”

“哦?哦?意识和物质我似乎是有些明白了。速度简洁的帮我解释一下‘混沄界’吧。”

“机器人。”

“这就完了?”

“啊,完了。你不是要速度和简洁吗?”

“你是说,‘混沄界’就是我们人类现下真实的生存状态?我们人类生存的状态其本身就是机器人吧,筋骨经络也类似都是些‘零件’吗?机械的每天运转着。这种智能机器人,还能自个儿传宗接代?没疯吧你,哈哈……生命延续后,再次机械的运转,无始无终的如云之积,此消彼长?”

“哈哈哈……是的!你可能不会接受这说法吧?这些个‘零件’并非是你想像的钢铁旋扣和线路板,而是更高级的,不易被认识自查到的筋骨经络!延续的也只是类似基因的玩意儿。”哈历波(玉真子)轻叹一声,手抚袍袖面部傲娇的继续说道,“唉,所以,当我们能够唤醒自己的时候,在清明的‘意识界’里看透了一切,就能够清晰的俯视着你们,像是在看着电影一样的,自观心眼,播放着你们‘混沄界’中的影像,看着你们徒劳的追逐着‘海市蜃楼’,机械勤勉的终日不倦而一无所获。”

“我们人类都是机器人!?此时的‘海市蜃楼’也就是指我们人类生存的环境吧?‘混沄界’是虚妄的镜花水月,百般努力挣扎也是徒劳无功的?哈哈……有点儿意思了啊,我还算是勉强能够接受的吧,因为我在那里就是个奇葩异类,我一看到那些努力磨砺着自己的‘机器人’,就觉可叹可悲。”须平面带忧伤的神态,又带着怀疑的心态,交替的低声啧啧,“咦?啧……我们要都是机器人儿,那我们人类在为谁工作呢?这科技水平可真够高的呀。谁能制造出来还能自己传宗接代的机器人儿呢?不可想象。”

“所以,高级别意识思维的文明,才提倡‘道德与技术’。而并非是‘神与科学’啊!咱们那个时代,不是也有相同的技术了吗?叫做‘复制’!只是人类还未达到掌握使用这种更高级别的技术,能让被复制者自己自主的复制出个自己而已,只能简单的传承基因,能听明白吗?你不能理解这更高级别的技术,就不要急于反驳这‘复制技术’吧!未达到道德与技术层面,便不能掌握那更高技术。”

“等等!你是在鄙夷神和科学吗?”

“是的。”

“无知狂妄!给个解释,简单的解释就可以。”

“好,我简单说一下。人世间也就是那混沄界,首先造神,规范人类的思想和行动,神,渐渐失效之后就以所谓的科学来解释一切,使科学与神暂时并立的对立,缓慢驳斥印证又相辅相成的再次一同规范起人类的行动与思想来,让其人类徘徊犹豫于二者之间,信与不信之间,终其一生都恐惧信奉在其中,使人类自相矛盾着,用各自的信仰视角相互掣肘着,使人类不敢质疑、不敢反抗、不得团结,使之不能在思想和行动上有任何异动,科学是另一种造神。”

“哦,不明鬼神则陋民不悟。我好像知道你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科学和神都是在做同一样事情,就是引导认同使众相信!这两样事物,神与科学,他俩并不在意真假,只是着重于多寡,是认同的多寡。信神或信科学,你随便。那么,这二者我要是都不选呢,二者对立之后的第三方出现了吗?”

“外星文明。这事物是神与科学的结合产物。能够合理完美的解释一切神秘,当神和科学都无法给出解释答案的时候,用外星文明就可以很合理的解释了,宇宙浩瀚无垠呐,是可利用用来解释一切神秘事物的。”

“哦?三方都是在给人类制订规范圈画边界啊,那么您是信他们哪一方的呢?”

“我都不信。我信灵魂,那玩意儿才是一切之主。”

“我却是都要相信的吧?因为我很渺小很无知呀。我更倾向于外星文明,因为,我接触过一个来自‘永前文明’的瘦小枯干的不干不净的小老头儿。”

“哈哈哈……哼!你仔细听我说,神,在你需要神的帮助的时候,神在哪里?嗯!?还不是每每靠你自己展示出恶魔的一面,才拯救了你自己。科学,只是你认知的暂时的认同后的结果,科学是在不断的犯错质疑纠正再犯错的过程,并非是结果定论,科学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证明以前的科学是伪科学。你见过的那个小老头儿来自更高文明吗?你确定?呵,怕只是你在梦中将他召唤出来的罢了,或者是你正在与自己对话,他只是你自思自省自说自话的产物。一切的一切,你是皆能自主的,那个能让你自主的是你的灵魂。”

“你这么一说,我们人类岂不是被玩弄在其中?”

“灵魂不觉醒当然要被玩弄,无知啊。无思维的机械的每日匆忙,无知啊。是你的无知才尽信了那无知。你的灵魂一旦觉醒,你自己就是科学,是文明,是你自己的神。”

“嗯?那为什么不去唤醒灵魂呢?灵魂不易被唤醒?”

“他要是醒来会很可怕的,他能摧毁一切。但是你暂时不要担心,灵魂的觉醒之路艰辛且漫长,他要突破种种关卡阻碍,最后,还要面对最难的三关,信仰,恐惧,利益。”

“做不到,做不到,那还是别费劲唤醒他灵魂了。”

“所以,人类才会无思维的机械的匆忙的执着不断的向体内追逐着,因为,很好力证,也更容易看到向好的一面,因为,很容易。而对于身体以外的事物,虚幻无方向感的事物,便选择熟视无睹也无能为力。”

“嗯?嗯。六合之内论而不议,六合之外存而不论。庄周说的有道理啊,我们争论的最终好像还真是这样儿去做的。只是感觉有些难以理解和想象,不可思议罢了。照这思路想下去,我们人类确是无思维的是工具的是机械的。就因为唤醒灵魂实在是太难了,需要舍去的也忒多了点儿。”须平沉思良久,点头又摇头的自我思考了许久,话语间既有肯定又含有质疑的絮叨说道,“‘机器人’嘛,机械的重复着工作,意识虽有些许的觉醒,充其量也只是会问个‘为什么’而已,向内欲求只是求得了个满足自大,自大的仿佛是无所不能又深谙世事了一样,一昧的填饱装扮着自己的皮囊,使其更加的舒适华丽,极度的重视着物质生活,鄙视着精神层面,当然,他们也许早已失去或并不具备精神了。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一生,其实只是机械的重复的帮助‘灵魂’在修炼,人类只是灵魂依附的一个载体而已,貌似鲜活的存在着,其实只是为了那个‘灵魂’,你们叫做‘魂魄之精’的玩意儿,体验一下自己外处视角内的意识和快乐?它自身不断的在验证之中续足着能量?就像是个收税的一样,过后,它又再次另附于它物再复活,复活为花鸟鱼虫走兽万物或其它……这,这不就似是轮回转世吗?是那个‘灵魂’的转世。这不关人类其本身什么事情啊,哈哈……人类充其量只是其中的一个载体附庸而已。哎呀,那世人都彰显、争抢、追逐什么呢?镜花水月吗?一切皆虚幻才是正确的吧?人呐,就是现实版的机器人?就真是物欲的奴仆。哼!”

“嗯!‘魂魄之精’依附在一切之中,使其具有生命!这不是一般的‘技术’能够理解的,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确实是徒劳无功的,人类拥有的只是虚妄幻境!只是人们不愿承认罢了。灵魂,是一切之主。”哈历波(玉真子)突然停顿,而后摇头哂笑之后继续说道,“你还别自不量力的想要将这虚幻变为现实,不要去试图去惊醒‘灵魂’那玩意儿,它一旦想要舍去你,那么,你所做的一切也将灰飞烟灭,戛然而止,夺其精神、意识使其肉体立时瘫软无神,所以最好不要将它吵醒惹怒,灵魂那玩意儿很难被唤醒也很无情!”他又停顿了一会儿,仿似是有些犹豫,闭目片刻张口说道,“什么才是现实呢?很难琢磨却又是转瞬即逝的,是吧?上一秒也不是现实其本身了,对吧?偏还有许多人去复制,试图复制个现实出来呢,哈。人人都追求的现实,他们理解的现实也许就是要永久的活着,长生才最现实,是不是?所以人们才爱护身体填饱肚子,营养运动的相搭配着供养着自身,供养着一个躯壳,那样就可得长生了吗?就可得现实了吗?吃喝装点的是什么呢?运动消耗的又是什么呢?”哈历波(玉真子)负手踱步,望着那浑圆巨大的石球说道,“哈,那我们就拿‘长生’来说明一下现实吧。比如水母,可以说它是最有可能长生不老的生物了吧,水母可以无限的复制自己的细胞,甚至还可以‘返老还童’,可它们去腐生新之后的生命太脆弱了,周遭环境、水温、饮食、菌群一旦产生了,那怕是极其微小的变化,其自身也不能再适应周遭环境了,反而,过快的复制更新后的自身,免疫力极其的低下,马上就会因不能适应而快速的死去,物极必反喽,这就叫极力改变现实后的现实吧?这种复制技术是落后的。你想,我们人类的被复制技术,居然还能调整自身,以适应新的环境,这新‘技术’是不是很可怕?比那水母的复制技术不知要高明多少呢,这同样也叫现实!是谁帮人类达到的?是基因记忆?或是人类自己更新、更正适应的吗?我死过后才知道才明白了,如果你还活着,在那‘混沄界’中,疑惑挣扎的活着之时,你先去调整好自身的‘品质道德’吧,再争相来到这‘意识界’,重新认识一下人生的真实意义,促进鼓励并肯定自有的不可思议的幻想,认识到‘镜花水月’才是真正的现实!万物皆有魂魄,一切也皆是载体!死亡并不可怕死亡即是重生,其实,这‘混沄界’是承上启下般存在的,似在‘意识界’,又似在‘物质界’之间穿插交叠着,简单形容,人类就是混沄界,站在土地之上,脚面以上就是天空是清气是意识界,脚面以下就是沉降的浊气是物质界。人类个个都是盘古大神顶天立地!人类个体本身若是追求‘意识界’便会飞升高智慧。追求‘物质界’就会堕落入昏昧,如低等生物。”

“嗯,气贯一切,一切因气而变化万千,气就是重点,生死也只在呼吸之间,要懂得御气、辨气。哦。哦?你们打开了‘心眼’却在旁观?既然知道这其中的关联,为什么要那么冷血,只在一边观看?能帮助他们认知觉醒,不再浑噩,走向更高技术文明,不是更好吗?上前去告诉他们,提醒干预一下啊,为什么要任其飞升与堕落?嗯,啊!?”

“您息怒!注意调节自己的气息,冷静!须平呀须平,你有所不知,在那‘混沄界’中生存的人们,我们与他们是交流不来的,虽然同身处在‘混沄界’,他们却不相信除了物质以外还有什么值得是毕生追求的,他们执拗的听不进听不懂我们的表述,你要让他们自己相信原本就是精神‘无我’的,他们会嘲笑你是精神有问题的病人,他们麻木的也是不愿去相信那虚无的。所以,我们本身具有的智慧,在‘意识界’中感悟出的精神之道,也并不能直接赐予他们使其接受,因为交流不得啊,虽同在‘混沄界’中生存,但你能和驴骡猪狗直接交流吗?它们不听人言呐。呵呵,他们只相信自己是在真实的存在着,很物欲的很自我的在自我自私着!况且,他们自种的因果,谁也替代不了啊。对于他们而言,聊谈虚幻是不现实的,思想飞升是不切实际的,还会在内心鄙夷的咒骂,‘这人’有些神经的癫狂,快躲远些吧,谁会有时间听取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呢?他们一定是要去炫耀物欲创造自我价值的,他们认为那才是自我存在的意义,它们是叫不醒的。哈哈……正如你俯身观看蚂蚁因供养躯壳与蚁后、晚辈而去匆忙,他们也会为了异性和食物和领地去战斗,蚁群在战斗时,你,会去帮助哪一方呢?要是那些小小的蚂蚁自身具有攻击性,能够伤害到你呢?喷出毒液感染你或啃食你使你感到身痒疼痛,你会一走了之还是会一脚跺下,管他什么战斗双方谁对谁错,一同毁灭了完事?或是在不能影响伤害到你的前提下,冷眼旁观的就看着它们的‘表演’,就让它们去顺其自然?”

“这……还真难住我了。我养只狗还会去调教它呢,我是会在我理解认为它还能理解交流的范围内去干预一下的,我就是它的主人是它仰慕的神呐。咝……难道,确实是有俯视着我们的更高文明的存在吗?‘举头三尺有神明’原来是可以这么理解的呀,你会怎么选择呢?”

“这不就是问题所在了吗?你是相信外星文明的,所以才有这样的疑问。嗯,其实是我们的道德不允许我们去干预其他,看透不说破,说也没人听啊,无法交流。我选?你看那五人在干什么?”

“哦哦,他们只是在,旁观!道德技术的信仰者一旦动心动手的去干预,就违背你们的道德了?”

“其实与道德并无关碍,只是有些事情做着做着就触及道德了,还是不要深究干预的好,旁观自省也不错,也能观其妙自醒觉。”

“不深究,不研究,哪里有科技的进步?怎么会弄明白那个‘灵魂’究竟是什么?我究竟又是谁?躲避旁观就是道德的?这方式未免也太消极了吧。”

“科技进步?我看倒似是头脑退化,哈哈,先啰嗦一句,我们小时候长辈、老师们就跟我们说过‘未来科技发达了,就有机器人来为我们工作了,我们人类会很省事的。’是吧?但是,后来发现我们依然还在工作着,其实我们就是那机器人喽,而非科技进步后省事的人类啊。一个机器人哪儿会有灵魂那玩意儿呢?你终究还是个等问指令去执行的机器人,自身麻木又何必问?”哈历波(玉真子)大笑,高扬着头颅大笑,“哈哈……就接着我们刚才的话题来说吧,我们就去深究一下。假设,只是假设啊,我们人类是可以自己复制自己的,那么,我们利用的‘技术’方式是什么呢?”

“性。”

“没错!但是深究下去,你可能会崩溃的。”

“呵呵,怎么可能?我体验过饿极了进食,痒极了抓挠,渴极了饮水……这诸多舒畅快活的感觉,再没有比性的感受体验,更美妙的了。”

“那么好,我就引领你去深究一下儿性,如何?在你现在的认知度而言,性,也许是愉悦的、快乐的、缓解释放压力的,满含着美妙体验的,是吧?它既能表达情感,又能繁衍后代(更新),还可以证明些权利和地位的去分配阶层,又可以缓解群体内的激烈矛盾和冲突,对吧?多美好!压力的释放点,是吧。那就让我来形容一下儿这释放、发泄方式的多种多样吧。事先声明啊,这其中包括许多种方式,甚至有些匪夷所思,但都是基于性本能的发泄,得到自身的性满足,以释放出来的。你听,我来陈述的事实,你听着,有自己来的**吧,你恐怕就没少自我安慰自己,是吧?啊!?哈哈哈……有露阴癖、异装癖、恋物癖、还有窥淫解、男女间、男男间、女女间、长幼间……有乱伦的,有各种替代的,有人借物释放的、恋母的、恋童的、恋足……恋的各种各样,有施虐的,受虐的,虐的体无完肤,……还有摩擦的、窒息的,易性的,人与兽的…………”

“好了,好了,不要再形容了,我明白了!”

“画面映射的恶心恐怖吗?还想要去深究突破吗?”

“我只好奇的想知道,**具能替代性行为吗?”

“没有情感上的喜悦,只有身体上的愉悦,你觉得能替代吗?”

“我觉得……诶,算了,算了!又想起你形容的那些恐怖恶心的性行为了,想想都可怕,看来深入研究事物,是会崩溃的。道德就‘值域’于此吗?”

“这要取决于‘你’的认识范围,无关其他人。”

“所有的一切事物,深究下去都会很可怕吧?”

“是的。”

“那么我们将不再去探索未知了吗?要停滞不前?”

“不是。”

“别卖关子,速度说明。”

“水能救人也能淹死人,只看是谁在利用水了,善加利用就不会招致灾祸了。其实,就和你以前对于武术的见解一样,先观察其人,道德品质如何,之后再传授武学精要,武德为第一要准!所以我们强调先‘道德’后‘技术’。”

“你这概括的也太大了一些吧?谁都具有识人之能的吗?做一个传道者,一个授业恩师也忒难了吧,门槛儿那么高,谁还愿意去做导师呢?”

“是这样的。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导师的,知识和道德的传播者,类似是医治世间病痛的医者,导师这职业是要留给那些追求道德,无欲无求的人的工作。传承的首要是品德而后才是技艺。有许多人在师门之中技艺出众却被老师呵斥鄙夷,并不传衣钵于他,就是这个道理,因为他虽技艺出类拔萃却全无德行,衣钵怎么会能传给他呢?”

“嘿,那你自己还犯错误?间接的传授给吕布,这个德行反复的粗鄙小人,那么强悍难敌的武艺,他的品质并不过关啊。”

“你也知道是间接。所以,这个事情嘛,我可不背锅啊。吕布是我徒孙,差着辈分呢。我的两个爱徒品质可都是良善优秀的,李彦和童渊,你在历史上听说过读看到过吗?他二人能做到,不慕虚名浮利,混迹于民和光同尘,在与民同化之中独得清静,已经很了不起了,甚至都比你家诸葛丞相,不知要强到多少倍去,诸葛亮先前‘甘老林泉晓世人’和之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孤独’都是很不错的广告宣传标语。能明白吗?只是他童、李二人在又收徒的时候,难免依凭‘准徒弟’的先天资质,私心作祟,不愿放弃‘好苗子’,在道德考核上疏漏了许多。吕布品行不端这事儿并不怪我啊。”

“嗯,还真没在历史上见识过那二位,甘愿的泯然于众,明明是苍鹰却是随着麻雀来飞了,龙随蝌蚪一同畅游啊,佩服!还是得读书明理读史去增长见识的,哦,我知道了,读史书能读懂了‘合该’二字,就是真读得明白了,是真知道其必然联系的,一切行为思想仿佛都是冥冥注定的却又是一念生成的,不读书不熟知历史可真是不行啊,思想都是固化拘泥的,都不会也不能知其本质的去展开幻想联系了,还给人家上课讲解呢,好笑。后世人们真是肤浅的很呐,只是学到了藏起着螫针抢c位,呵呵……争名逐利的彰显炫耀的,学得认同的都是些什么糟粕垃圾!?诶?听你这口气还不小呢,瞧你这托大的,还敢妄评诸葛亮,你还挺狂,是吧?”

“固化拘泥,没错!我说我吃了一个香蕉和一个橘子,人们一定认为我是剥了皮吃的,甚至都不屑动问就想当然了,而我说吃了个苹果和梨,人们就会有少许疑问的对话了,是带着皮吃还是削了皮吃的?皮有营养,带着皮吃又农残很多,呵呵,你瞧瞧,这不是固有的拘泥思想又是什么呢?人们恐怕是早已忘了橘皮水、陈皮和香蕉皮的功效了罢,我也乐得被他们称之为是怪人,还吃香蕉皮和橘子皮的怪人,就跟他们从来都没有吃过或是间接被吃过一样,真不知是谁给他们引导着上过了课。至于诸葛亮嘛,我也只是一带而过,只是想说说而已嘛,你又认真的犯什么劲?演义中的诸葛亮‘多智而近妖’,许多儒生的高贵品格集于一身,儒生本就是追名逐利的,极少也不会勇于变通的,是易于操控管理的才对,而诸葛亮被刻画的倒像是个妖道了,甚至集百家所长有通天彻地之能啊,我简单阐述下疑惑,抱怨一下嘛,咱别杠了。其实,对于我那俩徒弟,我是有些失望的,我明白的教过童、李二人,务必要内隐养德,功在自然无为,择徒要先观其品质德行。但二人却还未完全抛开世俗,绕着弯子的‘以徒代师’,想要大鸣于天下,这点儿小心思和卑微的私心,我作为他们的师父,还是了解的。身为他们的师父,就这一点来说,我也并非是一个好的老师啊。”

“不要过于谦虚,你已经很不错了,玉真子大师!您不是就置身事外了吗?平淡逍遥,令人钦佩啊。我就没有您那慧根与慧命!你我既然是朋友,我就走走流程过场儿的夸赞一下儿你呗,本人粗鄙的认为,你是个好的老师!”

“无知小辈!你懂什么?我也并没有置身事外嘿。哈哈……你夸的我内心还挺舒坦的。嗨……须平,我个人认为,最起码的操守道德都教不会,就不是好的老师!这个李彦啊,肯定是窃喜吕布的先天神力,同是一拳挥出,自然是力大者优,一定是侧重武学深教,并未让吕布学习良善的道德常识,先后顺序他已经搞错了,吕布要是先学习道德方面的知识就好了,这样,他才具有好的品质。没有好的道德品质,他就不会敬畏师长,不会顺敬父母般的去心系苍生,这两样‘敬’都没有具备,这个吕布就废了!空有一身傲世武艺,却是祸乱众生的更大根苗。后世的晚辈们,越是拥有极高的学识,越是犯下了难以弥补的滔天罪恶,高智商高学识的犯罪,当街行凶暗中下毒,这类事例还少吗?没有高的学识能制造出各种化学添加剂来流毒后世贻害众生吗?能干预扭曲自然之力研制出各种戕害人类的‘武器’来吗?偏还有人为他们的学历可惜,强要辩解忽略其行为,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是要将恶魔供养在人间吗?咳。对不住,扯远了……李彦李宜服教授徒弟失败的事例,究其根本原因,是本末倒置了啊。”

“收徒吕布啊,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并不失败,勇猛第一的吕布是神枪门中弟子,他武艺绝伦的是最有资格被群殴的了,他给你们神枪门扬名天下做出了极其突出的贡献啊。不过,你说的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德为基础,为先,要明白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老子》上下两篇,德篇就在前,道篇在后啊,先要有德行再去探大道,否则一切都是白扯,唉,也是不好分辨的呀,做过坏事亏心事的人总是会找出个理由来为自己开脱解释的,什么受到了威胁不能自主啊,为了家人亲朋啊为了道义理想和信仰情义了……反正是一大堆的言不由衷、口不对心的爱心满溢的曲调,高竖大旗的谎话。嗯嗯,嗯……大波儿,不跟你丫闲扯了,我有些累了,我问你啊,我怎么才能回去?”

“‘布殁云出,良死到随’,这是宿命啊。”

“我问你,我怎么回去,跟我瞎扯什么谶语宿命?”

“你暂时回不去了,只是暂时。还是你纠结的那个‘时间’在作祟,梦中没有参照物,所以梦中无时间。你想一下,一人‘静坐’一小时,一人在‘动车’上一小时,同样都是‘一小时’,眼前景物会有什么区别?你现在就在那‘动车’之上!你的神思在这里观看欣赏着烟霞流转已是很久了,你已经失神在此处了,您还是先享受这里的‘一小时’吧。也许,你要等到晋朝司马氏统一了才能够回去呢,也说不准,这里的时间因为太过快速,所以感觉时间可是静止的哟。就和你身处在快速运动的地球之上依然无感一样。哈哈……你现下,是在家乡为兄守丧期间,历史上需要届满七年。在这期间,等待吕布命丧白门楼,颜良被关羽刺杀马下,你和陈到就都要出仕豫州刘备处去缔结契约了。虽然刘备‘仁德似伪’,但你还是要走这历史过场的。”

“您不是说没有时间吗?为什么总是用时间来说事儿呢?我是须平啊,不是什么常山赵子龙,我哪儿有武艺傍身?你是让我生存在这乱世里无可奈何的生存着,逆来顺受的接受着一切,你是让我作死吗?”

“时间,只是概念的说法。不用时间做比,你我如何理解交流?说得再多你也听不懂啊,说了也是白说,有个屁用。怂!瞧把你丫吓的,‘神枪门’祖师玉真子在此,你这猥琐顽劣的胆小鬼,还不速速上前来拜师?”

“我要在这里跟你学习枪法?”

“不仅仅是枪法,你仔细看看他们是谁?”

在哈历波(玉真子)手指的指引下,须平快速向拱形山洞轻步靠近,虽然那五人依然没有挪动身躯,但是须平随着距离渐近已经呆呆的驻立在了一处,闭紧双唇久久默然,他睁瞪着双眼眉头已皱,这几人的面庞,对于须平来说,是熟悉的,迟江、封侃、仲倪、张临涛、方兴艾!

须平惊讶过后,突然地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来,继而噗嗤的笑出了声音,“怎么是这几块儿料!?”

玉真子(哈历波)也在呵呵轻笑,点头频频,仿佛很认真的回答说道,“他们,你是不认识的!他们也不会认得你。你认识的只是他们的一身臭皮囊或说是熟悉面庞而已。给你先指点介绍一下,蒲元、许劭、王越、张仲景、司马徽。”

“这怎么可能呢?不可能,怎么就你特殊?只有你能认出我来,而他们却不能认出我?”

“我死过!”

“哦。等等,等等……我有些乱,你让我捋一下儿啊。是不是这样儿的,我能想像出的面庞也只有这么多了,很有局限性,是不是?他们怎么都在这里?因为,我能想像勾勒出的面孔,也只有这熟悉的几人而已,我本就是缺乏想象力的,哈哈哈哈……梦中面庞一样却是别人,这只是我本身生存的环境造成的,我做梦,不会梦到其他陌生的面孔!即使梦到了陌生面孔也不会是清晰的展现的,只是我身边熟悉的人,才能清晰出现在我的梦里。好了,大波儿你不要再故弄玄虚了,我这是在做梦!我是因为太想你了,才会带着心结和你在我梦中交流顺畅,这是我现实生活中的投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得了,见着面儿就得了,你已经招我厌烦腻歪了,快告诉我,我要怎么梦醒?”

哈历波(玉真子)并未答话,他缓步走向了其余五人,双手交抱成拳施礼,面带诚恳兼庄重,缓慢的屈膝稽首说道,“烦请诸位略施所长,点渡我这往昔好友。”

众人左手包扣着右手也急急地顿首回礼,连忙同喝应允并唱喏宽慰道,“玉真子不必如此,我等尽力便是。”

须平在旁边看到,哈历波(玉真子)居然向五人屈膝跪下了,也是吃惊不小,稽首跪拜可是当时后汉最高最隆重的礼节,难道真是我自己不得明白执迷不悟?以至于让哈历波如此的恳求众人帮忙吗?我分明就是在清醒的做着梦,我自己很清楚,大波儿这又是何必呢?看到这‘老家伙’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着,真是很好的,也是令人欣慰羡慕的。想当初,我还在为他的死亡悲痛万分伤心不已,人家都在这里开山建派了,还是祖师级别…………

正在须平内心胡乱思想的时候,只见身着褐衣宽袖的长者许劭(封侃)从跪坐姿势中起身站立,缓步轻盈的走向前来,仔细的盯着须平的面庞审视了一小会儿,又上下的打量着全身似是在相骨,须平正要和这个长着封侃面庞的许劭,打个招呼的时候,褐衣长者却是抚须左右首先笑面言语道,“阁下特立独行不与他人结交,久经历世往复,依旧尚武**不重名利,披肝沥胆,终不失儒将本真,盈虚续命,不可生傲笑志满狂心。”

须平认真听完封侃(许劭)的解释定言,心下直觉好笑,‘这许劭(封侃)说话总是概概括括说到一半的吗?半遮半掩的时不时露出些真实来,是想让我再次好奇的发问吧,装神弄鬼的做莫测高深状,装什么孙子呢。我就偏偏不问他,不能上了他的道儿,我先逗一逗他吧’。须平随即匆匆抱拳一礼邪笑的说道,“许子将!我知道你平生专好评价他人,时人称作‘月旦评’,你与你兄许虔,号称是汝南的两条龙。你也曾评价曹操,‘治世能臣,乱世奸雄’是吧?哈……哈哈……你是想说我,不可生志得意满之心,再狂笑发声吗?否则就会下世,是吧?哎呀,这事情,我自己也知道啊,而你,就是你!即将魂归九泉,还要在这里吓唬我吗?”

封侃(许劭)慌忙的掩面后退,继而轻扯着哈历波(玉真子)的衣袖急说道,“这个后生晚辈真是你的好友?他怎知我将不久于世?他又如何得知这许多事情?”

哈历波(玉真子)这时候以手拍额才忽然的明白了,禁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自我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全身震颤地带动了衣裳起舞并须发皆动,“倒是我疏忽了,咳!我这位朋友啊,其实对你们诸位的生卒年月和生平,都是有些了解的,甚至是了如指掌呢。许子将,这事怪我了,他真是知道你已时日无多,马上就要去飞升羽化的。哈哈……怪我了,怪我了,是我忘记了‘未来人’已到场,我还天真的恳请诸位要帮我点醒渡化于他呢,真是病急乱投医 。糊涂喽,糊涂喽。来吧,须平,你就上前来和大家打个招呼,给诸位讲上一课,实说诸君的事迹生平吧。”

须平眼望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忽然很有些想写小说的冲动。哦……哈……就写一部先知先觉的无限智慧的‘事后诸葛’类的穿越小说吧。一定,不可写向未来穿越的,太难了!徒增笑柄而已,因为自己并没有或者是根本就是缺乏想象力的。就连还算是符合常识的古时人类被冰封千年后,因季节地域渐暖被复活来至现代体验生活,也是写不出来的,只因缺乏创造性想象力啊。写未来,就算了吧。

一定,要写往回穿越的,以往成名的历史人物,其生平、作品和作为,随便拿来借用,安插在主角身上就完事,都是些功成名就的伟业和贵重人格与绝世佳品,谁敢质疑?谁又敢嘲笑?简直是爽的不得了还热血沸腾的呐。哈哈……反正自己(作者)也已经知道了历史事件的共知结果,只是后世普遍认可的结果,胡编乱造出的任何冲突事件,也总是主角胜出。胡说八道的无限的放大‘主角’光环呗,让其睿智的指点江山,无所畏惧的胸有成竹的拥有一切优秀的品质。

反正,‘主角’本身也已知道所有的‘历史结果’,正直果敢刚毅智慧,好运连连胆气十足毫无畏惧,凶险万分也绝必会平安无事的。还真是有真实的历史啊,哈哈……‘历史老师’教出的学生还真是多得很呐。

身为‘名作家’的写手们,嗯,称写手最合适,只是排写个字的顺序就行了。只是架构好‘骨骼’,再胡言乱语的瞎安插着篡改编纂着涂抹着啰嗦着,什么文鸯大战霍元甲,诸葛亮智激姚广孝,花蕊夫人和貂蝉是闺蜜……堆砌极多的华丽辞藻和字数和废话,再添些爱情主题的‘血肉’就算完成了‘淡水’巨著,横陈千万亿字也味同嚼蜡,真是简单的啰嗦。如此的‘恢弘巨著’,是绝不会二次观看的吧?因为,荒唐!唧唧歪歪啰哩吧嗦的真能淡出鸟来!

须平也只是一闪念,仿似是窥镜自叹了一番。他缓步的朝众人的站立之处走去。

四十八.枪神与剑痴

身处这里,再次见到这些熟悉的面庞,须平也少去了许多局促拘谨,目光一一的从众人身上慢慢地扫视过,在望向纶巾束发的方兴艾(司马徽)的时候,须平只感觉,现在的他比那时在学校内留着中分发型的他,面庞消瘦的庄重了不少,也沉稳了许多。略一躬身浅抱拳之后,须平首先和司马徽(方兴艾)聊了起来,“水镜先生,好啊!常常称呼把你叫做‘水镜’的庞德公,今天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司马徽(方兴艾)颔首回礼自然大方,仿似不是很热情的点头说道,“好,好。庞德公并未到此。庞公携从子庞统,渡沔水游历山川去了。”

礼节性的客套话语,简略的回答所问,再无往来言语问询,直让须平有些不很适应,如果要都是这样,一直的你问我答,冷冰冰的你言我语,也很没有意思。现在的须平只想迅速地离开梦境,回去现实的生存环境当中去,回去那‘混沄界’!他心内很是纠结的皱着眉头暗想着,‘这些人都为现下的世之奇才,一个个都自负的很,对于一般的礼俗说教是毫不为意的,还是直接的点破他们的身份生平,暂时先震慑一下他们高傲的内心,也许还能有些作用。能帮我的,就会给我出个主意了,让我醒觉回去自己的世界,要是都不愿意帮忙或不知怎么才能帮上忙,也就算了吧。咳,管他呐。我再自己想办法逃离自己筑下的这梦境呗,这里的一切,究竟是谁进入到了谁的意识梦境之中了呢?嘿……真是的,我为什么要逃离呀?这里其实也不错啊,我在这里的身份是赵云赵子龙……嗯?我到底是不是赵子龙?……’

须平胡乱的想到此处,暗嘲了一下自己,轻缓的转动身体,一个个的面对着众人微笑颔首,简洁的扬声平静的说道,“嗯,司马德操(方兴艾),你今后‘好好先生’的行事作风,会影响引导着后世许多人品评探讨的,向你求教过的诸葛亮,今后会在刘备汉庭官至丞相的,希望你在他面前推荐我赵云的能力,让丞相大人多多的照顾与我啊。哎……那个相面的!许劭许子将(封侃),我就不再过多品评你了啊,你也就活这几年了,蚕宝宝似的肉虫子即将羽化成蛾,抛去污浊笨重的肉身即将要生出自由的翅膀来了,唉,人活着的时候儿要是思想能够飞翔起来就好了,你说是吧?就预祝你飞升愉快吧。这位,张机张仲景(张临涛),‘饺子’和‘坐堂医’都与你有些渊源呢,你被后世称为‘医圣’,不知你的《伤寒杂病论》完成了没有?现在还在长沙担任太守吗?这里诸位,仿佛一脉相承的,就是你的姓氏和医术了,我与你的后辈子孙也颇有些缘分,你的后辈也是个医者。蒲元(迟江),你被称为‘神匠’,后来诸葛亮军中多配有以你锻造方法打造的‘蒲元神刀’,看到你现在正和我师祖在一起,不知道我师祖的三样宝枪,‘赤月方天矛’、‘紫焰涯角枪’和‘黑抚三尖两刃刀’,是否也是经你手打造而成的?哦……王越(仲倪)王游侠,现在应该正是你四处游历之时吧,你怎么游历到这里来了呢?你做过朝廷的虎贲将军,并且剑术高明,还教过帝王用剑,帝师,厉害了。正巧了,我师祖的枪法也很精湛,不知你是不是来这里向他讨教的?你的徒弟史阿,后来曾教习曹操的儿子曹丕剑术,与你一样,史阿也可称之为‘帝师’喽,西凉的马超剑术也很高明,还有‘出手法’和‘西凉掌法’传世,不知指点马超剑术的,是否也是你?咳,我也只是臆断猜测。诸位都是不合于众的当世奇人……”

滔滔不绝了一阵子的须平,安静的站立在原地,面带浅浅的微笑等待着。其实内心也是惴惴不安的。他并不能确定,只是笼统简短的介绍了一下众人,会不会带来自己想要的反响和结果,心下也在忐忑的嘀咕着,有没有哪里记错了、说错了……?

首先上前一步的是张仲景(张临涛),面对着须平行了一个拱手礼,瓮声瓮气的眯眼平静着说道,“请问阁下,仲景也会官至太守?我现而今只是举过了孝廉,并未履职太守之位啊。其实,仲景生平也不好做官,只愿求于金石药典之中救济万民。我现在,正辨证求索于方剂汤液类,深思考校以求验方呢。”他轻扬着脸庞正视着须平,突然自语般接连发问道,“你说伤寒论?嗯,嗯?我会撰写《伤寒杂病论》吗?你与我的后辈子孙怎会相识?”

须平略一沉思,暗想这张仲景(张临涛),虽然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是已经起了波澜的,否则也不会这么急于的和我叙述搭话,还有多点疑问提出了,一个医者的内心都被我撩拨的波动了起来,何况他人呢?随即开口微笑,诚恳的微笑着叙说道,“虽然都是姓张,是不是一脉相承,我也不知道,但你们的面庞相似度却极高,基因确实也是强大。呃……我也只是猜测,我的那位朋友,就是你的后辈子孙。对于你的生平,我也记不得那么仔细,总之,你今后会在长沙做太守,我们后来称之为‘市长’,可是个大官儿啊,但你生平却真是不爱做官,专爱给百姓看病,每逢初一和十五这两天,你就端坐在大堂之上给百姓们看病,后世的坐堂医生,就是根据你这事件而来的称谓。你看到百姓冬天被冻伤了耳朵,就做出了许多的‘娇耳’汤来,在冬至那一天,施舍出去给贫困的百姓们,吃下你配制的‘娇耳’汤,百姓们就不会再冻伤耳朵寒冷受冻了,后来演变为‘饺子’这食物。”他轻咽了一口唾液,轻缓的吐舌抿了下嘴唇,骚挠着面颊又说道,“你看到疫病流行严重,便潜心精研医术,后来就整理撰写出了《伤寒杂病论》。那辨证论治的原则,热病即是伤寒引起,‘望、闻、问、切’也是你延续一代‘扁鹊’秦越人的理论成果总结而成的,后一直被沿用了千年呢,你就是当世的扁鹊神医啊,你被后世尊称为‘医圣’!再……”

“上古三医派,白氏、黄帝、扁鹊,你怎断知张机便是扁鹊派?此时间,建安年间的三神医,又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何用你来提点夸赞。”一边的王越(仲倪)带着不屑的神情突然地打断了须平,嘶哑着声音愤愤然大声说道,“哼!董奉、张机和华佗,都是当世神医,自然被广为传颂,道听途说些旧闻来卖弄,也不足为奇。”

须平一转头,就看到了面带不悦神情的王越(仲倪)。

“游侠,果然是意气盈满,但是,随意打断人家话语,就不是很礼貌了吧?当事人就在这里,你不妨问问他嘛,《口齿论》、《五藏论》,不知张神医写出了没有?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那《伤寒杂病论》了。我也并未直定教派,只是说延续了扁鹊学说创出了望闻问切。仲景‘医圣’自己认为,伤寒是一切热病的总称,而提出了‘六经论伤寒’的理论。”须平直视着王越(仲倪),嘴角牵动地微笑了一下,不急不缓的又自吐字清晰,“我与张神医刚才对话,已知他虽承袭家门,被举孝廉,却还未上任长沙太守,也并未撰写出《伤寒杂病论》来,我所说的也算是些旧闻吗?是还未发生的事情!你现在可曾听说过此些风颂传闻吗!?嗯!?你王越(仲倪)的生平,我也是有些耳闻的,记忆至今犹新呐,不得不说你很厉害,你以剑术称雄帝都,称雄啊,厉害!曾教过‘汉灵帝’学习剑法,官至虎贲将军。之后,便游侠江湖行踪隐秘了,你的徒孙曹丕,以魏代汉,史称魏文帝……”

“曹丕篡汉称帝!?这曹丕是那个曹孟德的次子吧?忤逆畜生丧天良啊!看来要早做决断,不能让曹氏一脉留于世上。”王越(仲倪)突然的又打断了须平的叙述,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小会儿,正色转向众人,大声言道,“刚才这位兄弟,聊说起史阿,我就先来解释说明一下吧。史阿此人,剑术高超技击纯熟,其剑法要义‘斩臂断膝,诡秘阴狠’,贯取他人四肢手足,而中路攻刺剑术则优柔僵硬,却是他的不足之处。他是随我一同有过游历,但我二人只是切磋技艺,相互研习对方的搏杀技巧与剑术精要,并非是师徒关系,所以,曹丕也非我门弟子。我生平只收了一个徒弟,便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西凉马腾之子,马超马孟起。我在他还自孩提之时,便传授剑法与他,现已分别多年,屈指算来,超儿,当已至‘弱冠’之年了。”

须平听着王越(仲倪)的描述,脑中飞快的思想着,也许是自己弄错了,原来这王越和史阿并不是师徒关系,马超才是王越的衣钵传人。看来这王越(仲倪)还是个历史上的关键人物啊,《三国演义》中描述,是马腾被杀后,马超替父报仇,才起兵攻取长安的,原来也只是作者先生给马超起兵,找了个漂亮合理的理由罢了。而正史记载,是马腾还在京师为官之时,西凉马超与韩遂就已经起兵反叛了,所以马腾是因马超先起兵,才被曹操处置杀死的。马超不念父亲、兄弟还在朝中为官、为质,不顾及他们的生死,就兴兵讨伐曹操,其品性可见一斑,反之,也能冠冕强解释为,于国除贼何惜小家吧?呵……等等,难不成,在这期间,就是这个王越(仲倪),以师父的身份从旁威逼怂恿所致?看他那暴躁急性子,总是喜欢打断别人说话,想来也是如此了。

想到这里,须平进前一小步好意的上前劝阻,按手向下扬声对王越(仲倪)正色和颜的笑说道,“不用急于决断曹氏吧?现在四方扰攘,世道混乱不堪,曹操这个人却很关心民生疾苦,也是有些气度谋略的。你不必急于纠正,立时分辨善恶,私刑斩杀也并非良策。历史朝代更迭有信,不是人为所能干预或左右的。你想想,‘千古一帝’的始皇帝嬴政又怎么样了?还不是被大汉所取代,我劝你三思而后行。”

“汉可代秦,乃是天命延绵,而篡汉另立,便万不可饶恕!”王越(仲倪)此刻正青筋赤目的望着须平,又急急的低声吼叫着说道,“我自当先行杀之,断了这祸患根苗!以我的剑术修为,倘若暗中伺伏,则一击必中!古有要离杀庆忌,专诸刺王僚,今日我便要仿效古人,断了他曹氏一脉。”

望着愤恨异常且一意孤行的王越(仲倪),须平为自己不小心,说破了历史的进程而懊悔,赶忙为自己因急于表现,闯下的祸端做起了补救的措施,“刺客行事不足取。想当年荆轲是完全可以刺杀掉秦始皇的,只因他内心知道秦始皇只是个‘御手’罢了,就是个驾车的,秦国战车已然飞驰无阻,杀掉个御手也只是燕丹求得的变数而已,秦国再换御手驾车就是了,荆轲求的也是变数,他想要胁迫说服御手改变战车的方向,荆轲是想学习曹沫,但已经不合时宜了,所以才导致了刺杀失败。你想,你杀了一个曹操,还有另一个李操,张操,王操……千万个‘操’如雨后春笋,你杀的过来吗?嗯!?没了曹操,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称孤道寡的诸侯呢。哼!再说了,曹操其人,勇武有谋,他是个明白人,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而且他的疑心很重,并不是很好对付的。他今后,会扣留些疑心之人的至爱亲朋,留在自己身边,便于掌控,相互掣肘,以为人质。”

“那就起兵击之!人质,我自暗中去救回!”王越(仲倪)抑扬顿挫简单粗暴的说到。

“啊?你是说,让马超在明处起兵,你暗中去行刺和搭救人质?哈哈……很负责的告诉你,明、暗都会失败的!历史也许是唯一的真实,但那真实其中或许是存在些质疑的,我是知道最后的结果啊。结果,这时候就是真实!马超若是起兵,马腾必亡!唉,果然,能害你的都是身边人呐,劝你不要冲动地去害人了。”须平先是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后压低了声音缓和着语气再说道,“而未来却并不是唯一的,你还有许多的方法去顺应挽救,因为未来还是属于暂无结果的状态。再劝你,不要私自行动,妄图去改变历史了。况且,即使是你知道的过去的历史,也未必就是真实的呢。”他忽然有些急躁了起来,慌忙的手舞足蹈手指乱点,强压住自己的内心,表情严肃语重心长的说道,“曹操这人总的来说,还算不错的,也很有威信,能震慑四方,有他在,百姓也能够少受些战争之苦。咱就饶过了他吧,你们也无私怨,不妨尊重历史,顺其自然一些吧。”

王越(仲倪)并未被说服,反而是冷笑不断的疑问叠出,“嘿哈哈……曹操为人还不错,你怎尽知!?过去的如何不是真实?尽竹而书白纸黑字的传承,难道还会有假!?”

“曹操可以化乱为治,稳定局面!”须平很肯定的解释了起来,尽量语速平缓的说道,“过去不真实,就看你信的是哪一方的说辞是哪一个版本了。我打个比方来说吧,‘商纣王’,你们这时竹书墨写的历史传承,应是有他的两个版本在流传的吧,不知你都读过了没有,一个是‘商朝’的版本,一个是‘周朝’的版本。”须平有些急躁的想速度解释说明,但语速依然平缓,轻嘬了一下嘴唇继续说道,“先看看‘商朝’版本的描述吧,‘帝辛名受,能文能武,经营东南,资辩捷疾,闻见甚敏,气力过人,手格猛兽,统一巩固了中原和东夷,互通有无建立了商业,所以遂称为商朝,百姓都拥戴他为王。可惜,朝中出了私心逆臣和奸细内应,仓促间又不能及时征调在外作战的主力军队回援,以至于把还未消化的东夷俘虏组织上阵,导致临阵反戈。他虽亡国却至死不改气节,即使焚烧自杀也不投降!足见气概!’另一个是‘周朝’的版本,‘荒淫的酒池肉林奢靡无度的纣王,是一个连商容自省不素餐,比干剖心亘古忠……也救不了的昏君,总之一句话,‘商纣王’坏极了,万恶无道!’你若是信了‘周朝’的版本,历史就不真实了,也不客观!是不是?对于你的徒弟马超,我也给你一个版本吧,马超,本不姓马!”

“胡说八道!纣王荒淫人所共知!”

“荒淫?看来你是读过并深信了周朝版本的人呀。我来问你,纣王几个孩子?文王几个孩子?”

“休要强词夺理,孩子的数量不能评断是否无道荒淫!你说你那版本,马超居然不是姓马的,那他姓什么!?”

“好吧,你也是有道理的,也许是有了意外伤害或是生理病什么的,导致了子嗣的多寡,咱都冷静客观些去看待以往的事实吧。马超,本姓赵。”

“如何得知?”

“马超为‘伏波将军’马援的子孙,而马援本是‘马服君’赵奢的后人,赵奢后辈以‘马服’为姓,后改马姓,这马援就是赵奢的子孙,所以马超本姓赵!”

“哦,我道是什么因由?这也不足为奇,以前还有许多原自‘姬’和‘风’姓的,后来也都改了姓氏了。昔日有个齐国,先是‘姜齐’后是‘田齐’。田齐的一支,司马穰苴祖上自陈国避难而来,乃是陈历公之子陈完,也本姓妫再以国为姓氏改姓了陈,后又改姓了田姓,为田穰苴,受封为大司马,史官们却以官职相称为司马穰苴,他源姓什么,已无从稽考也不重要了。据传说百世兵家之师的孙武原也是姓田的,还是司马穰苴的侄子呢,后来倒去姓了孙,世称孙武子。篡汉的王莽其祖上也是田姓,本叫田义,后改王义。历史上为避祸而改姓的实在是太多了。”王越(仲倪)环顾着四周,哈啊哈的自顾自的欢笑了起来,手掌外摊的扬声说道,“你这‘历史不真实’用词不够准确,应该直接就用‘历史存疑’才对嘛。不过,你这晚辈后生,驴马不对唇的清谈风格,执拗的不着边际,我却似曾相识。”

哈历波(玉真子)这时低声笑着,缓步走向了两人中间,猛地插话进来说道,“你俩能这么欢愉的聊天谈论,相互敬辩,我很是欣慰。有些言语也只有我和我这徒孙儿能够听聊的明白。我劝你‘剑痴’(王越)还是听从我这‘徒孙儿’的劝告吧,莫去触碰干预那历史进程,好意努力的去阻止事件,有时恰恰是成就是促成,就不要去刺杀曹操了罢。我这徒孙儿啊,他虽话语不清,神智却是清明的很!”

“你这老小子,我说哪里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呢,原来是像极了你这‘一根筋’的言语方式,不知变通又玄乎飘渺的,一副就你有理的架势。哈哈……‘枪神’(玉真子)和弟子,怎也似许劭许子将般的替人相起了面来?天意定命运吗?”王越(仲倪)抚掌大笑,眼光中居然带有些嫉妒。

“你怎可小瞧了相面之术?”许劭在一旁丢下一句质问。

…………………………

“原来你别号‘剑痴’啊。二位前辈,一个‘枪神’,一个‘剑痴’,不打一架,岂不可惜!?不知道二位比试过武艺没有?”须平听到被哈历波(玉真子)调侃叫做了‘徒孙儿’,此时心生不满有意挑拨,他想看一看,这肥硕老朽的哈历波(玉真子)是怎样使枪的,满面笑容的向二人拱手说道,“晚辈愿观摩瞻仰!”

………………

“哈哈……这小兄弟愿意观看武艺互博,我却乐得试练兵刃,你还在未来到之前,他二人已斗了上百回合喽,尚在伯仲之间,还未分出胜负呢。现在是平手状态,胜负之间暗藏着一个平,想是多有人内心不甘呐,此番定要对立出个结果来。”只见蒲元(迟江)乐呵呵的手持着两件兵器,分发给了‘剑痴’和‘枪神’,袍袖一挥,就碎步退到了须平的身边,朗声说道,“二位请吧,对斗延续!试一试我这新近锻造的‘龙胆’与‘青釭’趁不趁手!”

接过武器的二人,掂量在手的相视一笑,并未再次答话,分别舞动起了各自手中的兵刃,‘枪神’与‘剑痴’就斗在了一处!

四十九.原来它是混蛋

须平并未想到,二人居然没有客套和礼节,直接就开打了起来,一边缠斗一边还发出了大叫的声音来,‘嘿!’……‘好宝剑!’……‘呜!’,‘趁手,趁手。’……‘呀!’……

这时的须平,望着二人手中的兵器,才思索的过了一下脑子,‘龙胆’和‘青釭’?这不都是赵云的武器吗?‘青釭剑’不是在后来的长坂坡时,赵云斩杀了夏侯恩才得到的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我已经宁信《三国演义》而自然的去忽略了原本的真实了吗?我怎么会混乱至此?咳,梦中、不清醒时本就是混乱不堪的嘛。哦……原来这两件兵器,‘龙胆亮银枪’和‘青釭剑’都是出自蒲元(迟江)之手啊。

须平的思绪在游走着。场中的‘枪神’和‘剑痴’也在游走着,虽然是难分难解的缠斗在一起,但须平看出俩人内心所喜悦的,却是挥舞着神兵利器的欢欣快感。此时,剑光翻飞,枪舞银蛇,青白二光不断的在交叠碰撞着,‘青釭剑’青光乍出,剑气生风,如王越(仲倪)的臂展延伸,此时的王越神速如飞仿似化身为青光一般,人与剑早已合在了一处了。玉真子(哈历波)手持银枪游走腾挪,平、点、刺、拨、撩……的众多技法,疾速的掺杂在一招之内变幻着,又势如破竹的在一瞬间倾泄而出,八面生风的使人猝不及防,速度极快的令人缭乱,枪尖奋疾翻飞如寒星闪耀,又仿佛是万箭齐发一般,压制着‘青光’滴水不漏,‘龙胆’枪身在震颤舞动之时,还带有仿似‘隆呼’的哀嚎之声。

此时擎枪在手的哈历波(玉真子),哪里像是一个身躯肥硕的老者?脚下如踏星赶月闪躲腾挪的灵活异常。二人此时都是游走生风,忽前忽后忽左还右,两件兵刃在空中毫无停滞,接连不断的激荡碰撞着,逐电追风般变幻莫测。噗……少时,只听一声沉闷,二人身形猝然分开,面对面的退身站定,场中默无声响。须臾,只听到王越(仲倪)失望的一声轻叹,修整了身形面容肃穆,拱手抱拳地笑说道,“暮气沉沉却老当益壮!‘枪神’果然心中无枪,人枪早已合一,我甘拜下风,实真心折服。”

“‘剑痴’宅心仁厚,不必自谦,你虽手中擎持宝剑,心内也早已没有了暴虐嗜杀之心,脱剑亦有剑,难得,难得。”哈历波(玉真子)平举枪身横立在胸前,手指相搭的前倾着身体,面露着温柔的慈笑,“你在劈砍之时强行收招,是被我利用了你的善念反攻啊,我明是胜之不武的。你我之间胜败,只在一瞬。快些让仲景替你敷抹肿胀,疗伤医治吧。”

王越(仲倪)环手回礼,手抚着脸颊红肿,也微微的笑了一下,屈身后退了半步,而后以手指背扶着青釭剑,踱步奔向了张仲景的立身之处。

须平静等着二人相互夸赞吹捧结束之后,就悄声来到了哈历波(玉真子)的身边,凝神审视着那‘龙胆枪’,邪笑的打趣着说道,“胜利了!恭喜恭喜,果然是一寸长一寸强啊,枪剑对决的很精彩。你这老胖子,在挥舞着长枪的时候,居然还那么的灵活婀娜,动感十足,火辣的身材性感妖娆的直辣人眼,还极具挑逗性呢,一副多情曼妙的样子,煞是诱人。你这让人家天天喊着运动减肥的人,情何以堪呐。”

“嗬!目无尊长,又开始拿我开心是吧。你是说,我这么大的运动量,都瘦不下来是不是?哈,老人家我又不是天天如此运动,再说了,运动过度也会损伤自身的,这是习武大忌,你要知道。你知道,甭管你嘴贱到何种程度,我是不会和你争辩的,你嘴贱心善是真当我是好友熟人呐,这一点我还是明了的。哎……你这人就一点不好,记‘小仇儿’。你在这里,本身对外的身份就是我‘徒孙儿’嘛,还不许我亲昵的称呼你了?呵,没必要挑唆我俩决斗吧?你这挑拨之计像极了后世的小人们,专门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的那群肮脏的人,你这行为、言行就是在刨堆新坟欲埋故人呐你是,你还真是有够卑鄙的呢,哈,怎么样?失败了吧?卖力扒拉了一身脏土,那个大坑,还是留给你自个儿去填吧。就好个心机算计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你就是典型的小人行径!真不招人待见。”哈历波(玉真子)摆手笑了笑,调侃过后随手递过‘龙胆枪’交于须平的手中,正色玩笑,“要不是‘剑痴’自感招式过于凌厉毒辣,不忍心继续的劈砍而下,善念收招迟疑之时,被我得了机会反击,我也未见得就能够胜出呢。喏……‘招子聋’你来爱抚一下您的爱枪吧。”

须平顺手接过了‘龙胆亮银枪’,手抚着枪身逐渐失衡,只感觉这枪有些忒沉重了,直接戳立于地面之上幽幽的轻叹了一声问说道,“唉,难道你们都是天生的神力吗?不可思议。这枪得多少斤啊?拿着还真沉。我拿着都费劲,怎么能挥舞的起来呢。诶……唉?不对啊,‘龙胆亮银枪’和‘紫焰涯角枪’不应该是同一杆枪吗?只是叫法不同而已,这里怎么会有不同的两杆枪呢?”

“你这羸弱的小身板儿啊,安逸舒适的生活,早已经掏空了你的身体喽,自己的枪都提不起来了,哈哈……”哈历波(玉真子)大笑着调侃嘲讽,缓缓地向须平解释了起来,“既然都是赵云的武器,就与你是有些关系的,我先简述一下它们的来历吧。嘿……谁说是同一杆枪的?是不同的两杆枪!这‘龙胆亮银枪’重约33斤,是蒲元(迟江)在昆仑山阳,得到的一块千年玄铁,他专在正午时分,在我那‘醒神潭’中淬火锻造而成的。而那‘紫焰涯角枪’约重27斤,是取自鄱阳湖底的一块传世镔铁,单在月圆之时,在呼和巴适格的‘困龙山’顶,蒲元用极速冷却法淬火打造而成。哦……忘了提示你,你也不必换算啊,我说的重量,都是你能理解的实际斤两,33斤和27斤。还有那把‘青釭剑’,重约3斤,原本是‘乌角先生’左慈左元放,送给爱徒司马懿的一块紫青陨铁。据传是左慈在峨眉山中修炼之时,一天深夜,天雷震劈,击碎了山中石壁,他得到了三卷《遁甲天书》(九丹金液经),这块紫青陨铁就压在书上镇住书页。司马懿得到陨铁锭后,便委托蒲元(迟江)打造一把宝剑,并说明,一定要在剑柄之上镌刻‘青釭’二字,喻意青虹贯日,固志圆满。这三样兵器虽然都是赵云的兵器,现在却还都不属于赵子龙呢。我想今后,待你武艺精纯之时,这三样宝物自然会依次落到你的手中的。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许多,没眼力劲儿的,还不快向师祖来求教?”

须平斜眼瞥向哈历波(玉真子),不屑的咧嘴冷笑,“您抬眼观瞧嘿,我,仔细,我他妈,我是须平!反正我是一定要醒来的,怎么会依次落到我的手里呢?我可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也并不想知道那么许多,不要再想当然的自作聪明了,你个‘老白痴’!”

哈历波(玉真子)轻抖袍袖,貌似很慈祥的瞥眼邪笑,“‘记小仇儿’,你想法是好的,可你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呀。郑重警告你,在这里我可是能揍你的啊,我的身手还很矫健,所以,我并不老。请注意你的言辞,嘴再贱吃亏的可是自己,你要清楚,劝你明智点儿。”

“您还不老呢?银霜压鬓头罩白雪的……哎,确实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那好,反正我也喜欢探听秘密,好听个故事什么的,你就试着说个开头儿,看我感不感兴趣吧,白痴!”

“哈哈……不吃亏的就是爱回嘴,去掉了老字也不好听啊,总喜欢开些贬低他人的玩笑,嘴贱,小心祸从口出啊,得罪了我这样的君子倒是无妨,要是得罪了小人……咳,随你便吧,反正你已经是个小人心态的真小人了。那么,白痴祖师爷就先要揭穿你的家底喽。”哈历波(玉真子)认真整理着衣衫,深具神秘神情的说道,“其实,你与‘南越武王’赵佗,是同属一个宗族的,家传也并非武学,而是兵法!你的家族拥有完整的《太公》兵法竹简,被分别保存在你们宗族的六家族人之中。《太公》兵法也被称之为《六韬》,分别是文韬、武韬、龙韬、虎韬、豹韬、犬韬。叛秦另立的赵佗一支,拥有‘文韬’内属的十二篇。你家一支,祖上传承的是‘龙韬’内属的十三篇。你自己在后来的蜀汉,还勤儿了吧唧的,专门儿献给刘备观看过呢。”

须平近身将‘龙胆亮银枪’枪递还给了哈历波(玉真子),持续做作的冷笑着出声怨说着,“你拿着吧,这枪也太沉了!哦……呵呵……点破我身份宗族的传承,就能提起我的兴趣吗?没可能!再说了,我是不是赵云本尊都未可知呢,我又何必关心他人的家事。大波儿啊,说正经的,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呀。我倒是对于你说的,左慈是司马懿的师父,是有一些兴趣的。不是都传说,司马懿是师从胡昭的吗?”他上前拍了拍哈历波(玉真子)的肩膀,频繁眨眼做求知状,继续嬉笑着说道,“讲给我听听呗?”

哈历波(玉真子)接过银枪戳地轻点。在听完须平的话语之后哈哈大笑,然后转头向司马徽(方兴艾)宏声说道,“呵呵……建安元年(196)年呀,现在的司马懿啊,恐怕还不知胡昭为何人呢!净喜欢些道听途说的东西。水镜先生,你来给我这不成器的徒孙儿来续讲一下如何?”

司马徽(方兴艾)闻言目无表情的缓步来到二人身前,端着某些架式一样的席地曲腿坐下了,平整着衣袖说道,“好,好!你二人聊谈到了何处?我又要续讲哪里?”

“我徒孙儿,并不知道你和左慈的关系渊源呢,你来说与他听。还有,左慈收徒司马懿是怎么回事。”玉真子(哈历波)横枪振颤简明扼要的回答。

“我们早就和你聊谈过此事,为何要再次的敷陈啰嗦?”司马徽(方兴艾)又整理撩拨了一下袖口,弹衣腾身,屈膝正坐斜眼扫视了玉真子(哈历波)一眼点头说道,“好,好!为了你这个好‘徒孙儿’,我就再次琐碎的单对他说明一下吧。”司马徽(方兴艾)抬眼忤视须平片刻之后,低头缓缓地又继续说道,“我与左慈、黄承彦本是同门!我乃司马季主之后,祖上师承鬼谷子,主要传习‘言学’、‘出世’和‘推衍面术’之学,我们三人的师父,就是我的叔父,他已经忘却了自己的原有本名,自号‘奴艮道人’!鬼谷之学传至我这一辈,也只有我们三人得到了我叔父‘奴艮道人’的真传,左慈精于‘推命相面术’,黄承彦修习‘出世’之学,我专心致志于‘言学’,左慈和黄承彦都是我的师兄。因为我与黄承彦潜精修习的是‘言学’和‘出世’之学,所以并未收徒。我二人所教传授之人,都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并没有拜叩行礼收徒入本门。只有师兄左慈,当年执意要收一幼童为徒,唤做司马懿。”

须平听得一头雾水,因为刚才言语冒失,点破了曹丕的身份,险些使王越(仲倪)误会,所以这次,不能再说破司马懿便是历史上有名的‘司马宣王’了。他谨慎的小心拱手,施礼求教般的问道,“哦,好好先生,左慈和黄承彦还是你师兄弟呢?我听说这司马懿是师从胡昭的啊,巧合的是那胡昭也是字‘孔明’的。嘿,我说,左慈一个算命变戏法儿的,都收有徒弟,你俩为什么就不收徒呢?”

司马徽(方兴艾)听罢微微一笑,挺身续说道,“司马懿现今并非师从胡昭,你若听到些什么,也只是些妄传流言而已。我师兄左慈可不是什么算命变戏法的,他所学的推衍相术在精熟之后,可在对群体暗示后造出幻境幻觉来,足以惑众欺世令人失智深信,首先是要以相术拿人使其相信膜拜,而后逐个使其失神昏昏欲睡,便可从中牵制如玩偶。左慈为人极其的怪异孤僻,总是疯言疯语的似癫狂状,行踪也是飘忽异常的,他若收得了弟子,是绝不会允许其弟子再拜入他门的!司马懿即使是今后求学,也只能是旁听求教,断不会再拜入其他师门的!”司马徽(方兴艾)摇了摇头,略有些自嘲的继续言道,“哦,哈……我和黄承彦不收徒弟,这与本门的修习有关。我这‘言学’讲究,‘明理审势,广记多闻,出辞吐辩,万口莫当’。黄承彦的‘出世’之学,要习练的是,‘修身养性,祛病延年,服食导引,平地飞升。’所以我二人并未收徒,也很少会有人愿意学习我俩这无用之学呀。”

“哦,类似是集体催眠啊,能制出那么多人深信的幻境来,左慈,厉害!哈哈……是的,黄承彦那玩意儿确实没人愿意学习。可你这个‘言学’听起来还不错,是应该有人愿意投入门下修习的啊,怎么说没人愿意学习呢?”须平大笑之后,疑惑的问询,“水镜先生,快来说说看。”

司马徽(方兴艾)直视着须平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教不了!好吗。谁会记得那么许多广杂知识呢?辩论起来也如饮食一般,众口难调啊,谁对谁错,一时不能立证又无法分辨,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怎么会做到使别人‘百口莫辩,万口莫当’呢?所以,我只是广交朋友,清谈阔论,并不传授课业。”

“说的也是,你也还算谦虚,不自称老师而称朋友。后世传说你的门下弟子众多,你却都不承认吗?好吧,你的‘朋友’想来应该很多吧,我想听听你的‘朋友’都有谁?你亲口说出,我来记录一下。”

“你是要替我数那所谓的‘学生’吗?大可不必,他们都是友人,并非弟子,不说也罢。”

“你这算是亦师亦友的在教授传习学问呀,还是兴趣引导式的传授,你很了不起!不慕虚名不以师长自居,我很佩服你!最烦那些个封建糟粕、江湖习气,动不动就收徒拜师的先安置好了自己的位置,故作姿态。嘿,我倒是知道你的许多‘朋友’呢,容我想想,就让我试着说说吧,有……崔钧崔州平、徐庶、丰玖、嗯……庞统、诸葛亮、石韬石广元、还有……嗯……向朗、李仁、刘廙、尹默、韩嵩、呃……孟建孟公威、庞德公和黄承彦……还有谁?我就不知道了,一时也想不起来,不过,你确实‘朋友’众多,实际上也都是你教授过的学生啊。”

“好,好!是相互学习,没有门第之见,才可求教多人,精研兴趣补益颇多,庞杂广涉总好过专一而精,是不是?若是毕生精研‘屠龙技’或‘砍柴功’,终有一天,这技能会被淘汰的!你说是吧?好,好!看来,你对于我的事情,真是了如指掌啊。好!好!”

“是的,说的好!屠龙技、砍柴功形容的甚为巧妙!”须平内心由衷认同司马徽(方兴艾)的言论,甚至有些真心钦佩了起来,忽而再次躬身求教似的说道,“我也不是很了解你,只是些风闻传颂,我勉强记下了一些而已。还请先生教我,你知道,我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吗?”

“既然你能够来到这乱世之中,又何必急于回去呢?”

“这里不属于我。”

“你错了!既然你在此地,你要回去的地方,才不属于你。”

“怎么说?”

“你在这里,不在那里!所以,这里才是属于你的灵动‘时界’。”

“什么世界?”

“时间之界限,时界。”

“哦,原来是时界。怎么理解你所说的时界?”

“在那‘混沄界’中生存的人们,每天经历的也分三个‘时’界,时人却不自知。反将‘混沄界’外的一切体验,统称为是虚无缥缈的,不肯认同。”

“有些糊涂,你是说,我在这里,那里就是静止。我若在那里,这里就是静止的?怎么会一分再分?请问,是哪三个时界?”

“分别是,自主行为与神思与梦境。你能以梦境来此,又能具有神思的自主着行为,哪里才是真实?哪里才是属于你的时界呢?呵呵……好,好,我看,这里很适合你。”

“你们总是喜欢话说一半儿的打着哑谜吗?我没有听明白,不是很懂得,还请深切赐教!”

“人们过了一天就真是一天吗?那只是假象!真实是,足足的已过了三天喽!哪三天?白天、黑夜和神驰之日。”

“依然不懂。”

“你现在就处在这一神驰之时,神驰之日!这三日分别是,白天即是‘第一天’,是运动不休的,要干什么,怎么去干,想着盼着也就是思考着吧,总是误认为,是自己思考后才付诸实施的,是自己自主行动的,但大脑总是先于你的身体做出决断,早已经在你思索之前就决定好了的,你无力改变,你需要的只是去执行而已,有些你极其厌恶的事情你也必须是要去完成的,你想,是你自己本身能自主的吗?没有人给你下达指令吗?‘第二天’夜晚,是休息的时候,缓解疲劳或形容为是续取能量之时吧,‘梦’,也会在你蓄能之时悄声来到,梦境之中也是有许多经历与行动的,包含无意识时的身动梦游,这时的时间也会被拉长或缩短喽,你自己也根本体察感觉不到,这是‘第二天’。‘第三天’就是介乎于白天和黑夜之间的往来桥接了,就在那半梦半醒之间浑噩着,你们称之为‘幻想’之时,我们却称之为‘心眼’,这就是神驰之时。你们自己也具有这‘心眼’,却一直的沉溺在‘梦游之中’不断的质疑否定着美好的幻想,你们很少自主的来打开这心眼去幻想。好,好。时间飞快,时间太快,所以,你们才有一动不动的感觉来过完那极其机械重复又无聊的一天。犹如地球一直在宇宙虚空之中,快速的飞行穿梭着,人类却感觉不到它在运动一样。明明是历经了‘三天时界’的事情,你们却当作是‘一天’来过,其余两天皆称为‘做梦’和‘胡思乱想’。只认可感受着第一日的‘白天’,天真的认为那才是真实的自己,白日梦罢了。那么请问,循环做着执行指令的白日梦,‘灵魂的经历与感知’要在哪里寻得?哼!顽固的执着愚蠢!每一个‘三天’,你们却形容为‘天天如此’,机械的执行着那个貌似很自我的命令,而不自知。说‘混沄界’是‘机械人’在过活,一点儿都不为过啊!”

“哈哈……你也提倡那灵魂感知呀,你们可真是志同道合啊,你们怎么那么喜欢重复说在地球上却无感呢?嗯,你说的这些,我虽然还不是很明白,可我已经有些心得了,你是不是说,我现在,在这梦境之中或是半梦半醒之间,我正在经历我的‘时界第二天’,神已飞驰?”

“我们只是喜欢重复真实。别管是第几天了,你仿佛真是有些明白了,很好,你已经有所体察了,这很好。你想要回去,灵魂也是暂时不会答应你的要求的。你就在这里,在你的第二时界中继续体会经验吧,你不必急于醒来,更别要急于回去了,灵魂不允许,你想的回去,只是虚妄。就如同你每天总是不断努力的改变着自己,想要去适应这个世界一样,仿佛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被改变着去适应大环境一样,哈哈,混沄界中的人类完全是搞反了弄颠倒了,其实啊,正是你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正在改变着这个世界或说是改变着你的世界。要勇于拒绝敢于说不,你的每一次决断,每一个动作波动,都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改变着这世界,并不是世界在改变着你。要是还不明白,请安静下来与自己的灵魂对话吧。”

须平仔细的听着又低头的嘀咕着,忽然转头面向哈历波(玉真子),严肃正色的说道,“不太明白。是要不去顺应而去反抗吗?一个农民不种地的反抗,只改变了一个农民的世界,所有农民都拒绝说不,那么将是整个世界的改变了吧?人人都不劳动都拒绝工作,勇于说不,真的会改变自己或是整个的世界吗?罢工吗不是。哦,这世界难道是被人们自己惯出来的?嗯,也是有些道理的,资本就最怕罢工最怕没有劳力了,都不干活儿了,那帮蠹虫就会饿死了,该恐惧的就是那帮敲骨吸髓的资本家们了,他们其实狗屁都不会,只会搬弄是非制造恐惧利诱愚笨者追逐私利。唉,原来我在这里,只是帮助那个‘灵魂’在感知体验生活啊,那个灵魂就是我本身?还是个非我般的存在着?我在这里灵动,在那边沉睡,之所以回不去,梦醒不来,是什么在羁绊着我?”

“你不必纠结是在这里,还是那里了,都一样。你虽在脑中或心中渴望离开或留下,但是你沉重的身体却做不到,这才是羁绊吧。”哈历波(玉真子)虚空的仰视了一会儿悠悠的白云,点头说到。

须平怔在了原地,他此时有些烦躁的情绪了,搓着额头急切的嘶吼着说道,“你到底指的是身体本身还是物欲本身呢?我能来,带着我沉重的身体来了,为什么就回不去了!?”

“谁知道?现在这身体你能确定是你自己拥有的身体吗?不是你的思想意识幻化出来的吗?问问你自己吧,但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的好。嗯……嘿,我这暴脾气嘿,我们之前都白聊了吗?都跟你说过了,不要试图去深究探索一切神秘的事物,一旦你解开了谜底的真相,一切都会被毁灭,将会重置所有的,你也会立时无神瘫软,你没能理解吗?郑重严肃的警告你……这个真相不允许被揭穿!”哈历波(玉真子)有些不安的皱眉,摇头叹气的说道,“唉,人类现在太过狂妄了,总觉得自身已经智慧的可以为所欲为的任意横行了。须平,你记住,不要迷信人是万物灵长,你以为人类有了些小的聪明,就可以任意妄为了吗?浅陋!其实,人与蝼蚁无异,人的来去也并不自由。你是我,我是他,他是它,它是草、是木、是水、是土、是小虫儿……是你,是万物是一切……本是同一样东西,就是‘灵魂’!是人家在不同的事物上体验的过程,一点儿不由你自己做主,它会用你的欲求来诱惑你或是用你惧怕的来恐吓你做出决定的,你能自主?可笑!故而,并非只有人类才具有灵动之魂,万物皆有灵!你为万物,万物皆是你。这就叫‘魂魄之精’,能够得到感知体验到的也只是它,是那个叫做灵魂的玩意儿,并非是真的你自己的体验与感知。‘灵魂’若想要厌弃抛却你,您就会立时失去灵动的肉身,被死亡掉!还要我重复多少遍呢?你有‘你’,这一点感知体验的认知,就已经很不错了。”

“嗯?原来是那个灵魂在捣鬼在束缚着我啊。这么说来,灵魂是无处不在的了?那么,散落在宇宙虚空之中的究竟有多少的灵魂呢?它怎么那么不讲理呢,难道从来没有过‘你我他’?一切的一切都是‘它’,是那个叫做灵魂的玩意儿?这玩意儿随意的依附寄生,只允许它‘灵魂’自己出去瞎胡闹,还不允许我们拆穿它?听着这个叫做‘灵魂’的玩意儿,是在操纵着所有的一切一样,是在任意的操纵!它什么都不懂或是什么都懂吗?任由着它去胡闹乱撞,真令人担忧害怕啊,像极了掺杂着一切的昏昧混蛋在无知的行进着。既然一切的一切都是它的‘载体’,回去的也只是‘灵魂’本身,那么,我能感知到的那个‘我’,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是的。‘灵魂’自如往来于各处,各处也都有专门为它敞开的方便之门。‘梦’,便是这诸多方便的门户之一。你要好好的利用梦来感知和体察,机会难得啊,你呀,浑噩迷糊的用梦来到了此处,既来之则安之吧。”

须平的思绪又一次的飞舞了起来,他现在才听懂了司马徽(方兴艾)和哈历波(玉真子)的描述,这个‘灵魂’或者叫做是‘魂魄之精’的东西,原来就是个迷糊的傻蛋!还十分的不讲理,恣意妄为。它是不分善恶的,混沌般的存在着、体验着一切,又无视一切的结果,永无恐惧,永不觉醒。又何止是善恶呢,那个‘混蛋弱智’简直是在分不清所有的在玩弄操控着一切。我们还不能去想着专门的去净化操控它,使它清醒过来,为己所用。‘灵魂’这傻缺一旦醒觉,它就能够分辨出善恶对错来了。在大家发现了‘灵魂’秘密的时候(就是个浑噩的弱智混蛋),人类就会被抛弃了,肉身立时瘫软僵硬,所有都会被毁灭重置,一切重来,真是可怕!我们又为什么刻意的要去分辨些什么呢?分门别类的去冠以称谓,是谁对了?是谁错了呢?无处不在的灵魂都不去分辨的事物,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碎片化的去分门别类呢?到底是谁不对了呢?浑噩无序才是真实的常态吧?一切都不能确定,一切也是不可预测的,无序就是常态。

反正,须平暂时是还不能够理解的。

我们还要假装不知道有它的存在,要讨好的哄骗着它,要去诱惑着它,使它能够继续的迷惑着,依附着我们的身体,利用着我们,傻欢乐的利用着一切去体验着一切,还千万不要试图去唤醒它,这是什么道理?灵魂难道一直也在梦中不成?灵魂也做梦啊,是在它的梦中有了我,还是我的梦中幻化出了它?嘿,混混沌沌的自我浑噩着才是最美妙的时刻吗?嘿,知道明了的越多真的是不好的吗?怎么有些像是庄子讲的那个‘浑沌’的故事呢,‘倏和忽,是南北二帝,中央帝就是浑沌。南北二帝经常去找中央的浑沌玩耍,浑沌对他俩非常的好,南北二帝很想报答浑沌。倏和忽,见到人类都有口耳眼鼻,用来吃听看闻,而浑沌没有这些特征,浑沌没有七窍。倏和忽,就开始为浑沌开凿七窍,希望他也能吃听看闻般快乐的体验感触出一切。每天凿一窍,七天后,七窍凿好了,浑沌却死了。七窍出而浑沌死’。庄子形容的‘浑沌’就是‘灵魂’吗?是我们看不到体会不到的庞大庞杂的巨大实物,却在中央虚无着存在着,那会是个多么巨大的形态啊!灵魂,是暗物质吗?或是本来一切都是物质本身?或根本就没有什么物质的存在?灵魂就是一切的聚合体?是统称。灵魂,一切是它,它是一切,就真的是不能去精研深究的吗?哎……真是有些头痛的搞不清楚。算了吧!可能,水至清则无鱼,也是这个道理吧,凡事不要过于精研的太过明白,才能保住肉身,就先享受着肉身带来的快感吧。灵魂是说不清楚的浑噩着的无知状态,是不分对错善恶的,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大多数的宗教,还要教人向善引人正确呢?这个‘对’和‘善’难道也是浑噩的状态吗?不是!是需要有人指导怎么才是真的对的、善的吗?不对!这时的善就是被利用了的是被定义过的善,是让人们不敢质疑不做反应不再反抗的善,是要屈服于教派的善,那不是正确的亦不是善的。其实,浑噩的只是自己。既然自己是浑噩无知的,那么混沌的接受着诱惑与引导才是对的吧?难道,人就必须要去主动接受着各种的诱惑吗?谁的引导才是略正确的呢?咳,无知就要和自己的灵魂去对话,问问自己问问它,究竟是重物欲还是精神,不要被别有用心的肮脏的人给引导着骗了过去。

须平脑中混乱着长叹一声,迷迷糊糊的喃喃说道,“烦!唉,灵魂这玩意儿还真像是个调皮的孩童,自己在堆堆枯干的柴草旁贪玩着烈火,一直的浑沌着,感觉有些傻乎乎的,真怕它一不小心就要点燃其中一个枯草堆而殃及所有,我们在旁还只能屏气凝神的暗自祈祷,不能提醒似的发出任何声音来,声响如果惊吓到了它拿不稳那烈火,我们终将会被炙烤的无处可逃了。人家还总是瞎跑出去,真实的体验着所有,留下‘我’在虚幻中恍惚的质疑。”

须平忽而自问自答了起来,无视周遭一切的开始了自问自答,‘司马徽与玉真子今天让我重新认识了灵魂,那浑噩的灵魂是被人利用着引导着我们,使我们不断的做出着改变,呵,自己的灵魂弃之不用却去学习了他人描述的灵魂,可悲。人的观点总是矛盾着,浑噩着,条理不明确着,朝令夕改着,毫无原则着,为什么会这样呢?小时候和泥直接一泡尿,长大后再想和泥,即使是恰巧有一泡尿憋不住了,也不会解开裤子来撒尿和泥了。思想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改变了,观点自然就不会一直延续下去了,不变,怎么可能呢!?问,一直的问题问了许多,您倒是给出个答案来啊。答,直接给出的答案能是正确的?事事都是绝对的!?问,怎么会不是呢?答,无法真正的定义下来啊,哪儿有那绝对正确?又怎么会有答案的告知?一切都是在不断变化着的,怎么会有答案。问,怎么会没有呢?答,蠢才,我们一直在宣扬着大谈着道德,你给出个道德答案来给我。问,道德涵盖的太多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具体的事例立证出来,嗯……只要不欺骗不撒谎就已经是道德的了,也很简单。答,我们对敌作战不能欺骗敌人吗?问,能!那……那不骗自己人才是道德的。答,激励士气骗说援军粮草马上就要来了,士气大振突围成功赢了战斗也是不道德的?问,不是,那不欺骗亲人。答,孩子生病了不肯吃药,父母撒谎那不是药,是糖豆,也不道德?问,这……我说的是道德你讲的是权变,首先定性欺骗就是不道德的。答,嗯?你这算是直接给出了答案来吗?对不对呢?我说,是对的,是沧海一粟的对,是泛泛定义的对,是局限理论的对,只知海空壮阔不知其所以壮阔,一成不变是绝无可能的,这些对只是暂对,请回到我们问答的最初,再来看看你曾经的定义罢。’

须平浑噩呆立着闭起了眼来,思绪乱飞,它非要玩火吗?那团火种难不成就是基因?火种的传递就是基因的传递吧,不点燃怎么会传递下去呢?它带着烈火出去玩儿,又暗指什么呢,水又在哪里呢?呀,梦境之中竟也是这般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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