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混浊34

作者:站龙先生 更新时间:2019/10/10 20:30:47 字数:5970

三十四.专一则胜

经过几周与贾阳同学同桌的便利,须平同学的学习也有了显著提高,自负的走路带风,声若洪钟,一连几次都令班主任老师震惊不已,直夸赞须平进步神速,也连忙再次调整了座位,好让学生们相互帮助,以提高班级的整体成绩。

石风很期待的等待着,可是,老师却没有调整他和吴莲芝的位置,石风主动去到老师办公室,对老师非常诚恳的认错似的说,‘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吴莲芝,很严重的,控制不住的早恋了,希望老师帮忙调整现在的座位,怕自己耽误了吴莲芝同学的前程。’老师大笑着回答,‘不会,不会,你赶紧回去吧,我和三班顾仪的班主任商量过,这样安排的座位,大家都会前程似锦。’

几天以后,在新的学校周板报的空白处,出现了一段这样的文字,“存在,你怎么认识到存在,看的见吗?到底哪一个才是抽象的,意识还是物质?我不知道这个谎还要撒多久?考试的最终目的就是这样吧,不回答人类是猿猴进化而来,就是错误的。”下方署名‘疯婆子’。

围看的同学们都在小声的嘀咕议论着,‘确实是疯婆子作风,真是莫名其妙的癫狂疯魔,这写的是什么意思?’,‘这几个问题哪儿都不挨着啊,这是问谁呢?不知道这署名疯婆子的是谁?’,‘他究竟是想说明什么呢,咱学校还有这样的人呢?’,‘真是个奇葩一类的人才啊……’……

在嘈杂的人群之中,贾阳看到石风也在人群中议论,慌忙走向前去,拉着石风出了人群,正色的低声询问着,“‘瞎鼻子’,你和顾仪吵架了?”

石风不知所以,错愕的回答,“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当这个疯婆子是谁?顾仪!‘石风的老婆’,‘风婆子’你认为可以解释的通吗?”

“呃,还可以,不会很勉强吗?你是说,这个是顾仪留下的?那么奇怪的文字表述,她要说明什么呢?”

“她在吃醋!你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跟她说呀。包括暗恋你的吴莲芝,你俩现在是同桌?”

“是啊,我对顾仪凡事都不隐瞒的,她吃什么醋?搞笑的吧,我和吴莲芝,怎么可能?”

“你还真是个宽心汉子,一点都不细腻。顾仪明显对你不放心啊,她没把这些话留在自己的日记里,却隐晦的公诸于众,让大家看的不明所以,但又怕你不知道是她写的,她只想让你看懂,所以署名疯婆子。”

“不会吧,贾班长真是神探啊,那您帮我解释解释这几句问话,她隐晦了什么心思?”

“你和吴莲芝同桌已经是存在的事实了,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和留存在你心里的意识,在相互撕扯作用,物质就是吴莲芝,意识是顾仪,她感觉物质也就是吴莲芝,要对你的诱惑更大一些,真实的日久能生情,对你告诉的答案存疑。也许你亲口,明明白白的告诉过她,‘我和吴莲芝没戏,不用担忧,我喜欢的是你,是顾仪。’但是人家顾仪对你的答案存疑!不信任你会坐怀不乱,明不明白?”

“我的天,你这都是什么神逻辑,搞得我都快信了,你们女孩儿都这么无厘头吗?”

“你爱信不信,这是女人的直觉智慧,你个呆瓜!”

“成吧,就信你了。你的解题思路还真有内涵,这‘天书’你也能翻译的那么华丽出众,啧……须平看来也是个可怜人。”

石风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去了教学楼里面,在三班门口,石风边招手边扯着嗓子吼道,“顾仪,你出来一趟。”

正在发呆摆弄着签字笔的顾仪,听到石风叫她的声音,慢步缓缓地走出了教室问道,“干嘛?”

“走,咱俩开个秘密会议去。”石风拍了一下顾仪的肩膀,向前走去,“咱们就去操场上吧。”

顾仪在身后慢慢的跟着石风,一路呆呆的观察着石风的背影,在一个人略少的地方,石风突然回头,呲牙呆笑着,“疯婆子!”

顾仪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我是女性心理研究会的主席啊。”石风挤咕了一下眼睛,得意扬扬的说道,“大肆宣扬你是我的妞儿,这样不太好吧。”

“我才不管!”顾仪幽怨的紧锁着眉头,赌气的说,“你们男的都花心,天天的和美女在一起挨着坐,又知道人家对你有意思,难保你不会动心犯错误。”

石风一听,内心对贾阳犹如神明般拜了一拜。

顾仪还真是有这方面的担心啊,又感觉自己现在真是百口莫辩,好像永远解释不清一样,顿时气血直往上涌,不由分说的直接就背起了顾仪,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沿着跑道在操场上跑了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顾仪还在挣扎着询问,向经过有些同学身边的时候,大声的解释着,‘你干嘛?你快放我下来。他犯病了,跟我没关系呀。’……,随后,在石风跑了一段路程之后,顾仪反而安静了下来,自己就任由石风背着,配合着他的动作伏贴在石风的后背上。

在围着操场跑了整整一圈之后,石风原地放下了顾仪,喘着粗气,双手插在膝上说道,“这叫‘你我圈一生’,从今后,你和我的一生,就被圈住了啊。”

“你真幼稚。”顾仪红着脸浅笑,推了推镜片继续说着,“嗷,围着操场跑一圈儿,这就叫圈一生啊。”

“我是照着您的思维行进做事的,你不更幼稚?”石风低头,双手还插在膝盖上继续的喘气,“胡乱涂鸦吃醋的疯婆子,写出哪都不挨哪儿的天书。”

“我是对你超级的不放心。”

“这都怪须平,为了自己能和贾阳同桌甜蜜,这是要毁我清白,拆散咱俩呀,我多冤啊我。”

“我知道那个吴莲芝的,长得很好看。”

“我管她好看难看呢,一概与我无关,你还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打消顾虑呢?”

“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哈哈,这样也好,最起码,我知道顾仪女神心里有我,我很欣慰,你就放心吧,这学校里除了你顾仪,其余女生在我眼前,都是透明的。”

“我也愿意相信你,我就是发发牢骚,也许是真吃醋吧。”

“你要总是这样下去,我该想不开了,我要怎么向你证明呢。”

“石风,你也不要多想了,记得燕经大学就好。”

“我知道,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青春期的时候,会有许多人,只是为了某人做出一些傻事,但又好像与那个某人无关,非要用非常隐晦的方式去表露心迹,心里每天只为了遇到他或者是只为了看上一眼就好。很多事,有时只是不善于直接表达出来,而错过了,待大家都说出心事的时候,才会发现,其实喜欢上同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多,自卑的人会选择消极、悲观甚至绝望,自信的人又往往表现得又过于积极,以至于,在两个极端之后,都不能很好的把握住彼此。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内心是极其脆弱的,稍有不如意就敢直面生死,真的很可怕!逃避轻生的,也是大有人在。

就在石风和顾仪交流之后不久,便听到了陆旖婷在班级门口,以头撞向墙角威胁邓岗,寻死觅活的消息。只吓得石风暗自的安慰自己,即使是这俩人都玩儿过学校的周板报,顾仪也不会是陆旖婷那样刚烈性格的姑娘。

周六的上午,石风刻意订了两张电影票,约着顾仪一起出来看电影,顺带试探一下,顾仪到底是不是偏激刚烈的姑娘。

拿到电影票的顾仪很奇怪的问着,“风哥啊,你怎么订的最后一排,前面没有座位了吗?”

石风故意眨眼连连,淫邪的笑着,揽过顾仪的肩膀,“‘疯婆子’,你懂得什么叫看电影吗?以后我俩看电影,永远是最后一排!”

“你讨厌你,心存不良,图谋不轨!”顾仪忽然的明白了,轻骂了一声,大方的牵住了石风的手。

影院内的石风在黑暗人群中,肆无忌惮的侵犯着顾仪,两个年轻人都有些偷情般的刺激和**,到底影片放的是什么内容,俩人一概不知。

成熟的标志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吧,但有一点还是能够辨别的,那就是抵御诱惑的能力。

成人比孩童成熟,只是相对性的,也只局限于对糖果诱惑的抵御能力。但你想要让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抵御荷尔蒙的分泌,抵御异性的诱惑又怎么可能?就如同再成熟的人、知识储备量很巨大的人、懂得再多事情的人,恐怕也抵御不住利益的诱惑吧?世间充满了各种诱惑,只有专一的人才可与之匹敌!

不信?

你就可以让青春期的激情少年们‘出轨’试试,他们在这一人生阶段里面,心智和知识还未告别单一视角,还不会多元化的去思考问题,这一时期的他们,绝对忠贞于爱情,是宁肯为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的。

这一时期其实并不长……

须平也在周六这一天,约了贾阳一起出来划船,一见面,就被贾阳一通的数落,“这季节的太阳还是很毒的,秋老虎懂吗,还来划船?这到了中午,还不烤死了。”

“不必担心。”须平斜眼轻眨的坏笑着,抖动着手里的船票,“啾啾你看,我订的这游船可是乌篷船,到了中午,咱俩就到船舱里‘聊天儿谈人生’了,任由船只随波漂流,多浪漫。”

“你还懂浪漫?一会儿不许你进船舱啊,今天就把你变成烤乳猪。”贾阳看似很坚决的说到。

“哈哈……秋老虎,毒太阳,哪里比得上你的内心哟,最毒贾阳心嘿。”须平打着哈哈的应付着。

“须平,我们能走多远?”贾阳坐在机械摇橹驱动的乌篷船头,眼望着湖光发呆。

须平当然听出了弦外之音,面无表情的沉思着说道,“这要取决于你还能忍受我多久吧,或者说你愿不愿和我长途跋涉了,我虽然穿着铁鞋,自己却不能展望左右我的未来。”

“你和我不同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我也只能想像出性别的不同。”

“您很有深度,我猜不透。我也只是很清楚我自己罢了,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人与人之间本身就有许多的不同。而我,更倾向于随性一些,不喜欢被束缚,也不愿为了证明些什么而生存,不会努力打压内心去适应生活。”

“不去证明?你不希望被人认可,不渴望成功,为自己和家人亲朋争一口气吗?”

“我活我自己的,除了我心以外,其余都是虚幻的。”

“虚幻?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

“你就在我心里啊,面对面的看着你,我还是想你。”

“哦,算了吧,不跟你争辩。再说下去,又该回到那个为对方改变,对方却成为陌生人的话题了。”

“嗯,你记得就好,我不愿违心,违心就分开。”

“你这算是威胁吗?”

“怎么可能是威胁,我只是说明我是唯心主义,意识决定物质!不喜欢唯物主义那一套,你选择看看,哪一种说法更贴切些呢,我思故我在?我在故我思?我的本原就是,不与那些物质玩意儿争什么短长。”

“啧啧,你的主义,能让你有吃有喝,有很好的物质保障,任性的生活下去吗?”

“不能!但是,具备很好的物质保障生活以后,我就会滋生懒惰与贪婪情绪,我想,那样不能允许思考的生活,会让我更加空虚吧。”

“你这属于是离经叛道了吧。”

“是你被先入为主的思想欺骗了吧。”

“你所思考的,梦、现实、灵魂感知,就不是欺骗世人的?”

“有一类人浑噩的生活了一世,却还想要教导别人怎么去生活,甚至还期望别人也像他一样的去生活,重复他的老路,这类人有灵魂吗?是真活过的吗?我看只是‘黄粱一梦’吧。”

“那我呢,我算哪一类人?”

“你是我的精神食粮,是我灵魂的一部分。目前是这样子的。”

“真可惜,我想要重复他人的老路,我渴求成功。”

“哈啊哈……世上不需要第二个贝多芬。”

“我就是要成功,要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

“那与我无关,我反正是不会生活在别人的眼光之下的。对于你,我喜欢的是我心内、眼中的你,你自己的内心你自己都看不透,我又怎么能看清呢,你应该让自己慢下来,静下来,保持一颗善心,这样你才会听到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而不是刻意跟我生气较劲。”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在利用我对你的喜爱,已经又开始强迫我喽。”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强迫你什么啦?”

须平暗自感觉,如果再以这种方式聊下去,今天的约会就要泡汤,非搞砸了不可,说服自己一定要控制,不要再争辩,避免不必要的矛盾产生。反正现在面对的,是令自己内心愉悦的漂亮姑娘。古人说的好啊‘多言为处世第一病,动不如静,语不如默。’大多数时候,说的越多矛盾也越多,先慰心示弱吧,连忙改变了话题,慵懒的微微笑着,“强迫我顺从你啊,正午的阳光正在炙烤我们,我听你的话,就不进去船舱了。”

“呲……就知道转移话题。”贾阳已经向船舱内部移动,她其实内心很明白,须平为什么不愿接着话题继续,“逗你玩呢,你可以进来的。我收回我之前所说的,说你离经叛道是不对的,应该是,轻时傲世,乱群惑众。”

“呵呵……龙性难驯的嵇康咱是比不了的。”须平扳下了停止机械转动的拉杆,船就在湖面上自由漂泊着,“更不会给挚友山涛写什么《与山巨源绝交书》,你贾啾啾可不算是挚友,你可是挚爱……”

须平说漏了嘴,认为有些不妥的时候,为时已晚,话已出嘴,只是期望贾阳没有听得很真切。没想到贾阳却在船舱里笑骂一声,“没皮没脸的!不害臊。”

这姑娘们果然还是喜欢听甜蜜话。

石舞这个姑娘就很少听到甜蜜话,她的情哥哥‘哈总’对石舞姑娘,总是真心的呵护着,实话实说规劝着。

一直盘着长发的石舞,今天为了陪同哈历波去家居市场考察,急急的洗了个头,就匆匆忙的披头散发着出门了。

面对站在眼前的石舞,哈历波惊呆了,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披散头发的小舞,不由得真心赞叹道,“小舞,你以前一直是盘着头发的,扎着辫子或者梳着个‘丸子头’,感觉并不出众,今天,你散着长发简直美极了!”

“谢谢波哥夸赞,我这长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吗?”石舞低头撩动头发,向前迈了一步,大瞪着眼睛咬牙说道,“什么叫‘并不出众’,嗯?”

哈历波被问的慌张,语无伦次的急忙解释着,“含苞待放的花朵,在花丛中并不出众啊,待到开放的时候,就会美极了的艳压群芳。小舞,你今后还是留着披肩发吧,真的很漂亮!”

“那哪行啊,我在学校里还是要规矩些的,在家里才疯子似得披散头发呢。”小舞被夸得很高兴,大方的撒娇似的挎起了哈历波的手臂说道,“今天咱们去家居市场干什么?”

“去看看蚊帐。”被一股清香气袭来,哈历波竟有些有些目眩感,紧张的扳弄着手指,“上次我们在户外都是搭建的帐篷,我感觉帐篷搭建起来很费时间,我想要借鉴蒙古包蚊帐的形制,改进帐篷的用法,使其更加简便快捷。”

“那要怎么改进?”小舞侧仰着头询问。

哈历波抚着自己臂弯处石舞的手,心里踏实极了,“我只是设想啊,最底下是分体海绵,可以当作是折叠的床垫,上面是薄纱加防晒面料,最顶部就是一个圆形扣环,折叠起来就是一个方形小被子或是别的什么形制,需要宿营展开的时候,只要把圆形扣环,别扣在树枝或树干上,马上就能把帐篷搭建起来,非常快速简捷。”

“整体设想听起来还不错,细节的完善你考虑过吗?”

“我觉得也不需要什么细节了吧,已经很细致了啊,你看啊,整体形制是个方形或是圆柱体吧,反正是怎么方便携带,就选择什么形制,分体海绵‘床垫’可以在任何坚硬的地面上展开,保证了舒适。打开的时候只需要有一个载体就好,圆环一扣,帐篷就搭起来了,要收起来的时候,只要卸掉圆环,自己折叠就好了,要考虑细节的地方,好像只有怎么能快速的折叠收起吧?”

“你看看,波哥啊,还是需要细节完善的吧。”

“是的,是的,小舞真智慧,你就是我的‘狗头军师’!”

“哼!你没有我怎么能行呢,以后我就去给你打工吧,我不需要很高的工资,你只要管我吃饭就行。”

“好!每天都和你一起吃饭,我管你一辈子伙食。”

“你天天这么折腾,真的能挣到钱吗,我可是标准的‘大胃王’,你不怕我把你吃穷了呀。”

“小舞,你可别小瞧了我这取巧的工种,我是用脑子在赚钱啊,我手里已经握有六个专利了,爷,养的起你。”

“再敢在我面前自称‘爷’,我可就要打你。”

“好的,‘懿贵妃’。”

“才是个贵妃啊……不对,你敢说我是慈禧太后?”

“我老哈家的江山,今后都归小舞同志掌管了,还不够你吃喝的吗?”

“我才不稀罕!我只要挣钱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你早晚要进我家门儿!”

小舞轻哼一声,甩开哈历波,快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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