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混浊46-47

作者:站龙先生 更新时间:2019/11/16 10:58:14 字数:10265

四十六.再见好友

陈到不待须平回答,直接就抽出了腰间宝剑,三下五除二就将树木削尖,反手递与须平,转身就去再次的寻找适合树木。须平接过‘木枪’,枪尖朝下的掼入泥土之中,慌忙的扬声,开口说道,“叔至回来!你我先去寻找入山口,再次回来比试不迟。”

陈到听闻之后面露喜色,大踏步的转身接近须平的身边,一把握住了须平的手腕,“走!”

天已放亮,只有些轻微的薄雾弥漫四周,二人一路在迷雾中穿行,陈到边走边与须平攀谈了起来,“子龙,你说在这乱世之中,师祖他老人家身负绝世武功,却不入世荡涤天下,自己却过起了自己的避世生活,那要是都像师祖他老人家一样的做法,天下如何太平?”

须平颔首,轻叹了一口气,环目四望的找寻着熟悉的景物,以便确认方向,“隐逸高人自会有自己的一番心思,我们是揣摩不透的,但据我所知,凡是乱世必不长久,总会有一批人凭靠着运气,被推到风口浪尖去平复乱世的,反正也死不绝。哎……想我这一生辅佐先主,克己尽忠,最后却只被‘此间乐,不思蜀’打破,终为泡影,失望至极的白白忙活了一场,还不如避世隐逸的逍遥呢。”

“子龙怎竟说些丧气话,我不知你那‘不思蜀’是何意,我也不会选择隐逸避世!我却想要凭仗一心赤诚,攘除祸乱,诛灭无道。大丈夫生立于世,理当为国家出力,今曹孟德率兵进击汝南黄巾军,被汉廷拜为‘建德将军’,我的好友郭嘉和祢衡,都刚赶在曹操帐下效力,我欲前往投效,子龙与我一同前往如何?”

“我自有去处,叔至不必挂心。你的师兄吕布,现在正身处徐州自领州牧,颜良又在袁绍处被拜为上将,袁绍四世三公天下所望,你为何都不去投奔相助呢?”

“哎……我师门,内有隐情啊。他年,师父曾幽闭吕布,不许他出仕任何势力,要在门墙之内习武修身,后来却被他破墙而出,投效在丁原帐下。而颜良也自持内弟身份,不耐烦师父言语,且他性格狭促,好大喜功倾慕威名,正与袁绍的沽名钓誉相吻合,臭味相同啊。家师李彦对此二人曾寄予厚望,但是两位师兄全都是性急之人,等不得那么许久,全都不听师父劝戒,急于出仕扬名。师父对俩人失望至极,暗帖送至,言明二人已被逐出门墙,再不相见。所以这次才派我前来与你比试。”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想我的两位师兄,张任和张绣也同样令我的师父失望吧,所以咱俩人才会在此相遇比试武艺?看来,我们‘神枪门’还是一个遁世神秘的门派。”

“是这样的!即使是有弟子不尊门规,出山求取名利,也不准许透漏出丝毫师承,自弟子出山之始,便已被师门暗中逐出,自此相忘,永不得见。”

“哦?那就不对了啊,我也曾在公孙瓒处谋仕,应该已被逐出了师门,怎么还会在此,与你比试?”

“子龙,你这一阵子好生奇怪,怎么什么问题都要问我呢?你难道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吗?你虽是我辈弟子,但是,你的身份尊贵特殊,辈分很高啊。你和师祖他老人家是结义兄弟!”

须平听到此处,驻足呆立在原地,他实在是不能理解并串联起来这究竟是什么原因,脑中一片混乱,直在内心呼叫着自己,‘须平!快醒来吧,这里是梦境!’,还在自己的手臂之上,使劲的掐拧着,喃喃自语的重复说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救过师祖他老人家的命!”陈到望见须平魂不守舍的样子,焦急着关心的说道,“并且,你还能从头背诵出我神枪门中,失传已久的,首篇心法要诀。”

须平突然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怎么可能!?”

直吓得陈到错步后退,惊恐的陈到浑身的较着力气的问询,“子龙,为何发笑?”

“我如何又知道‘神枪门’的心法口诀?我甚至连枪怎么挥舞使用都不知道呢。”

“神枪门第一课,首先要言简心诀,‘道不可以无始,不可以非正,志不可以妄求,不可以离道德。离有离无之谓道,非有非无之谓神,有而无之之谓圣,无而有之之谓贤。’…………”

“非此四者,虽口诵此书,亦不能身行之矣。道,可闻、可知、可见,而独不可得…………叔至,你莫不是指的是这些言语?”

“要不然呢?你看你倒背如流,简直比我还熟悉。还假装自己一无所知。”

须平忽然的就想起来了,在自己和伙伴们第二次进入‘黑山口’之时,是哈历波用手语翻译出的壁画语意,自己被指定背诵记住最前一部分的,难道,这就是神枪门的首篇初始心法要诀?那么,我又是如何的机缘巧合救下玉真子的呢?须平连忙的急问,“叔至,我是如何的解救了祖师爷?”

“看你恍惚失神的,你究竟是怎么了?如何对我师门中事情,无有半点熟知?你是故意在试探与我吗?”

“还请叔至告知!”

“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须平已知陈到起了疑心,就正色敛神,佯装疲惫的认真说道,“我自小便气力不济,失困疲乏,一旦使用气力过甚,便浑身酸楚痛苦万分,头风病发作,对任何事情都无心思应对了,昨晚你我比试武艺,我的头风病便又再复发了,难免心存疑虑的不断发问。叔至不必局促,我已是坦诚相对,若是换做别人,我是轻易不会告诉他,我这些个身体浅疾的。”

陈到听闻解释,慌忙近身搀扶住须平,叹气的摇头说道,“子龙休怪,你我这‘神枪门’确是门规森严,我只当你是同门师兄弟,才言语过多,其他一干人等,我并不会透露出分毫的。看你也有此症状,我才放下心来。”

“啊?”

“啊什么啊,我门中有个规矩,传道授业被传习衣钵者,必须要是‘羊儿疯’癔病者。来,将我这‘逢露丸’吞下吧。”

须平失笑着暗想,‘这是什么个奇葩门派啊,弟子必须要是羊癫疯的患者才能入门,我这误打误撞的假说是头风病,陈到就已经当作是同道中人了’。怕是自己失笑的露出破绽,须平顺势的微笑了起来,掩饰的说道,“什么是‘逢露丸’?”

“真是啰嗦的要紧,‘逢露丸’是我门中圣药,是专对我们病症配制的药丸,在心慌气促前服用,就不至于发病癔症了,这可是当世名医张机,专为我门配制的祛病圣药,其中包含‘褐全蝎,天麻和琥珀’等稀有贵重的药材呢。主旨为熄风定痛。”

“哈哈……张机张仲景,存世《伤寒杂病论》,这个被后世称之为‘医圣’的人,也与我‘神枪门’有些交集吗?”

“什么医圣不医圣的,我不知道,但是他这药物确是灵验异常,我门中人,必配足三颗才可出门,否则,在气促身颤之时便不可应对外界骚扰。”

须平好意的推却掉了陈到的药丸,心存感激的掩饰说道,“这么珍贵的的东西,你还是留着自己需要的时候再服用吧,我只是头风病发作,不碍事的。”

就在须平回推掉药丸的那一刻,他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一处景致,迷雾的极目深处,他看到了曲折向上的台阶!

忽的一下就直向前冲去,随口呼喝道,“叔至,随我来!”

却原来他和陈到二人,早已在谷底的深处之内了。在望到台阶的一瞬间,须平是兴奋地无以言表的,他急匆匆的向台阶方向奔去,几乎都要忘掉了陈到还在后跟随,一路的疾步奔跑入台阶的路径之上,哈哈的狂笑了起来,直吓得陈到慌忙询问,“子龙!你没事吧?”

“没事!”须平爽快的应答着,面含喜悦之情,“叔至,你我二人比试一下脚力如何?”

二人狂奔疾驰在蜿蜒的台阶之上,须平仿似有使不完的气力,一口气飞奔的不再停歇,陈到在后大汗淋漓的气喘吁吁,依然在紧步跟随着,两人无视终点的一路飞驰,薄雾逐渐的散去,眼前出现了拱形小山洞的模糊影像,须平只向后随口喊道,“叔至坚持,我们马上就到了!”

忽听前方山洞深处传来低沉的问责之声,“是谁在此吵闹?驻身站立不得向前!”

在声音传到须平耳边的时候,眼前就被一只振翅的丹顶鹤,拦住了去路,鹤头上扬引颈,“咂……呕呕……”的鸣叫着,仿佛在说着,“定,不许动!”

须平定住身形,陈到也已气喘的站在身侧了。二人极目望去,模糊之中,只见几人围坐在拱形小山洞之中,身着汉服飘逸,服饰在晨风之中被吹撩的‘呼喇’作响,衣袂飘飘,如御风而行。须平极力的掩饰住内心的兴奋之情,躬身作揖的双手环抱,“请问,诸位当中,可有玉真子?”

“这声音怎如此的刺耳难听?”只见当中一人撑地而起,灰衣鹤氅却遮掩不住体态的丰腴,转过头来顽皮眨眼,须发皆白声若洪钟的说道,“老夫玉真子,‘招子聋’你来了?”

陈到听得对方自报家门,未敢直视,慌忙的俯首跪拜,张口问候,“师祖安康!”

须平却是听得声音熟悉,忙不迭的抬眼仔细观看,这一看不要紧,就是差点儿把昨晚吃的晚饭喷了出来,未经大脑思虑的兴奋地嘶吼惊呼,“哈历波?怎么是你?你丫就是玉真子?”

“正是老夫!”哈历波(玉真子)快步向前拥抱住须平,眼含泪光,呵呵的憨笑着,“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居然学会了‘瞬秒’法门?没想到啊,我在这里羽化之前,还能再见到好友兄弟!”

“卧槽!你丫混的可以啊,玉真子,哈哈……这是什么奇怪的丑陋名号。”须平也是实实在在强力搂抱,真实的感受着哈历波的体温,不禁的动容说道,“嘿,你丫死了,就是这状态啊,这不也挺好的吗?你这死胖子!什么叫做‘瞬秒’法门?我很清楚的知道我这是在做梦呢,清醒的做着梦!”

“不得对师祖无礼!”跪拜在地上的陈到,头也不敢抬的厉声吼叫着。

哈历波(玉真子)朝须平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挺立了一下身体,干咳了两声之后,拿出了一部红褐色的竹简,严肃的朗声说道,“陈叔至,我现将《吴起》传授与你,限你在一个时辰之内记背极限,这本兵法共计53篇,你能揣摩记诵多少就是多少,一个时辰之后我就要收回,去吧。”

陈到(石风)双手捧接过《吴起兵法》,躬身后退至一株枣树之下,就急不可待的翻展观瞧了起来,心无旁骛的嘀咕出声。

须平望着陈到(石风)恭谨认真的身影,不禁的笑出了声来,疾步上前拍打着哈历波的肩膀说道,“嘿,‘大波儿特大师祖玉真子’,石风怎么就认不出你来呢?”

哈历波嘿嘿的怪笑,灿烂的把皱纹堆积在了一起,胡捋着须髯哼声说道,“他丫是还没有‘觉醒’呢,一直的沉浸在自己陈到的身份之中,只注重眼前的生存环境,内心激荡的一心要为平定乱世出力,去匡扶汉室呢。他与我们的‘意识界’暂时是分离的,他还生存在‘物质界’之中,你无论怎样的点拨他,也不会把他唤醒的,这蠢货执着的可爱吧,哈哈…………,诶?还没问你的,你的‘瞬秒’闪现法门,是哪个孙子教给你的?”

“我哪里会什么瞬秒闪现啊,我都跟你说了,我现在是躺在我的父母家里睡觉呢,我正在做梦!”须平扬了一下额头,仿似很深情的观瞧着哈历波的面庞,泪眼闪现的询问,“刚才让石风(陈到)这孙子搅和了,现在我再次认真的求您解答我的困惑。‘特大’,你我结拜过?我还救过你的命?这就是你死后的真实?看你这褶皱老脸,今年多大岁数了?你说的羽化也是死亡吧,你丫什么时候再死呢?什么叫‘瞬秒’法门?”

“哈哈,这才是那个不切实际的须平嘛,意识神游的时候,问题也多的古怪神经,能够再次遇到你真好。”哈历波(玉真子)眼中也是泛着泪光的,很舒缓的慢慢的回答了起来,“我就粗略解释一下吧,你听不听的懂,我可就管不着了。你我往世聚散皆是缘分,你和石风在往世困网之中,保住了我的肉身,给了我足够意识觉醒的形态,我只是谎称与赵云结拜,我与赵云在这里并未见过。此时,你我容颜未变,又能相互认出,这是‘魂魄之精’赐予的神秘能量,这魂魄也可称为是‘灵魂’,总之是它有许多的称谓名字。我刚才也提起了‘物质界’与‘意识界’这两个界面,而这股魂魄精气,只有在‘意识界’才能得以展现挥发,如果相遇在‘物质界’,就是相见不相识的尴尬境地了,就跟你眼前的蠢石风是一个样子了。能明白吗?下面我继续给你解释‘瞬秒’法门吧,这种‘闪现技术’就是一直的知识积累,确切的说应该是‘有’的积累,而并非真的知识。无视界限的漫长积累,必须要做到识、闻、视……等等的知识积累,不能被抹杀删除掉。有些晦涩难懂是吧?好,我就简单举个例子吧,你别管是真的去过,还是在图画或别的渠道听过、见过的事物,又恰巧是‘物质界’中真实存在的,比如埃菲尔铁塔、长城、自由女神像……你只要脑中有过映像就可以了,之后,你只要凝神静气,坚信不移的用你的思维去闪现它,你只要一闭眼就能到达了,这就叫‘瞬秒’闪现,虽然表达的简单,可如果要是修习起来,没有一定的‘道德技术’是不能实现‘瞬秒’闪现的,也就是说,并非是人人都能修习成功的。我今年已经约等于96岁了,我将在三天后羽化飞升,你能在梦中与我相见,也是你德行匪浅的展现,这一切就要看你在你所谓的‘醒来’之后,是持否定还是肯定的态度了。”

“我一定会肯定的!”须平迟疑了一小会儿,坚定地说道,“年龄还约等于?你丫跟我开玩笑呢吧。‘意识界’?‘物质界’?大波儿我问你,这里的时间是比我们那里快还是慢?”

“想当年,我还‘活着’的时候就早跟你说过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存在的,所以我才说是约等于。若要我强给你个时间的界定,我很负责的告诉你,这里的时间几乎是静止的,也就是说,这里对于你们那里的时间,或快或慢。”

“到底是快还是慢?”

“我哪知道?我已经不存在你们那里了,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还不明白吗?”

“也就是永生不灭?那你还告诉我,你在三天后羽化飞升?既然是不灭,却还是要去死亡?你丫要死去哪里?”

“无可奉告!哈哈……其实是我也不得而知,我要再去哪里死亡,根本就是身不由己的。跟你要重复几遍啊,根本就没有时间的存在!我告诉你,你们那里是很无趣的所在,你们长时间的曲解了死亡的定义,死亡真的很美妙,须平,千万不要再惧怕死亡了。”

“他就不可能!你刚才也用时间来措词了,你告诉我三天后你会死,今年又是东汉末年196年,怎么就会是没有时间呢?

“怎么就跟你说不清楚了呢?你如果非要让我换算成时间的话,那么我告诉你,我这三天后将要羽化的时间,也许是你们那里的一瞬,也许,也许是三、五百年之后。”

“我懂了!”

“我看未必,突然的就明白了?你真的懂了?”

“真懂了,因为这里就是‘意识界’!”

“孺子可教!答对了!那么,你看旁边那个愚蠢的家伙,石风(陈到)又作何解释呢?”

“有没有一种叫法,叫做‘分界并存’呢?”

“你还真是天马行空的厉害啊,这思维路数我很佩服!是的,贯衍散聚貌合神离就是这状态,想要让石风能够认出我俩,就需要把同在‘物质界’混的石风和陈到的‘意识’互换!”

“你能帮石风也来到这里吗?来到这‘意识界’。”

“谁也帮不了他,除非他自己醒觉!”

四十七.布殁云出

须平和哈历波(玉真子)相互的聊了许久,而周围原与玉真子一起围坐的几人,几乎都未换过地方,旁若无人的继续着自己的事情,仿佛须平和陈到不存在一般,一直的无视二人。

须平难免心怀好奇,歪头侧顷着身体向拱洞中望去,只见其中二人好像是在对弈,另三人却如老僧入定般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须平张口问道,“他们干嘛呢?”

“他们在观看电光石火的‘海市蜃楼’。”

“你丫好好说话,什么是电光石火的海市蜃楼,看电影呢吧?你们都是仙人吗?”

“仙个屁!我们只是意识自清的人而已。还记得你跟我说的‘清混浊’吧,我到了这里之后才明白了。我在这里整理划分了也是同样的三界,以对应你提出的‘清混浊’,刚才我们也说过了‘意识界’和‘物质界’,还有一个就是无始无终的‘混沄界’,这‘混沄界’就是我形容的‘海市蜃楼’。”

“哦?你是说‘清混浊’对应的是‘意识’、‘混沄’和‘物质’?”

“是的!‘意识’清明自主就可穿透一切。‘物质’腐朽破败的贪婪吞噬着、供养着腐朽破败。‘混沄’如云之积却又此消彼长。”

“哦?速度简洁的帮我解释一下‘混沄界’。”

“机器人。”

“这就完了?”

“啊,完了。你不是要速度和简洁吗?”

“你是说,我们人类其本身就是机器人吧,机械的每天运转着,机器人却又能自身传宗接代?继续的机械运转,无始无终的如云之积,此消彼长?”

“哈哈哈……是的,所以我们在清明的‘意识界’,能够清晰地俯视你们,像看电影一样的看着你们追逐着‘海市蜃楼’,终日不倦。”

“此时的‘海市蜃楼’就是虚妄的镜花水月吧,徒劳无功。那这科技水平可真够高的。谁能制造出来还能自己传宗接代的机器人呢?不可想象。”

“所以,高级别意识思维的文明,才提倡‘道德与技术’啊,咱们那个时代,不是也有相同的技术了吗?叫做‘复制’!只是人类还未达到更高技术,能让被复制者自己自主的复制出自己而已,不能理解这高科技,就不要急于反驳这‘复制技术’吧。”

“我并没有反驳,只是感觉有些难以想象,不可思议罢了。照这思路想下去,‘机器人’嘛,机械的重复着工作,意识虽有些许的觉醒,充其量也是会问个‘为什么’而已,一昧的填饱装扮着皮囊,使其更加的舒适华丽。哈哈……镜花水月,一切皆虚幻才是正确的吧?”

“嗯!这不是一般的‘技术’能够理解的,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确实是徒劳无功的,人类只有虚幻!你还别自不量力的想要将虚幻变为现实,什么才是现实呢?比如水母,可以说它是最有可能长生不老的生物了吧,水母可以无限的复制自己的细胞,甚至‘返老还童’,可它们去腐生新之后的生命太脆弱了,周遭环境、水温、饮食、菌群一旦产生了,那怕是极其微小的变化,其自身也不能再适应环境了,自身免疫力极其的低下,马上就会快速的死去。这就叫极力改变现实后的现实吧?这种复制技术是落后的,我们人类的被复制技术,居然还能调整适应新的环境,这新‘技术’可怕吧?这同样也叫现实!是谁帮人类达到的?或是人类自己吗?如你还活着,就先调整好‘品质道德’吧,争相来到‘意识界’重新认识一下人生的意义,不可思议的镜花水月才是真的现实!其实这‘混沄界’是承上启下般存在的,似在‘意识界’,又似在‘物质界’穿插交叠。人类个体本身若是追求‘意识界’便会飞升,追求‘物质界’就会堕落。”

“你们既然知道这其中关联,为什么要那么的冷血,只在一边观看?能帮助他们认知觉醒,不再浑噩,走向更高技术文明,不是更好吗?上前去提醒干预一下啊,为什么任其飞升与堕落?啊?”

“您息怒!须平,你有所不知,在那‘混沄界’生存的人们,我们与他们是交流不来的,他们执拗的听不进、听不懂我们的表述,也不愿去相信的。所以,我们本身具有的智慧,也并不能赐予他们,况且,他们自种的因果,谁也替代不了啊。……正如你俯身观看蚂蚁群战斗一样,你会去帮助哪一方呢?要是那些小蚂蚁自身具有攻击性,能够伤害到你呢?喷出毒液感染你或啃食你,使你感到疼痛,你会一走了之还是会一脚跺下,管他什么双方,一同毁灭了完事?或是在不能影响、伤害到你的前提下,就让它们顺其自然?”

“这……还真难住我了,你会怎么选择呢?”

“这不就是问题所在吗?我们的道德不允许干预其他,你看那五人在干什么?”

“哦哦,旁观!一旦动心、动手的去干预,就违背你们的道德了?”

“其实与道德并无关碍,只是有些事情做着做着就触及道德了,还是不要深究的好,旁观自省也不错,也能观其妙、自觉醒。”

“不深究,不研究,哪里有科技的进步?躲避旁观就是道德的?未免太消极了吧。”

“我再给你举例说明一下吧。接着刚才的话题,假设我们人类是可以自己复制自己的,那么,我们利用的‘技术’方式是什么呢?”

“性。”

“没错!但是深究下去,你可能会崩溃的。”

“呵呵,怎么可能?我体验过饿极了进食,痒极了抓挠,渴极了饮水……这诸多舒畅快活的感觉,再没有比性体验,更美妙的了。”

“那么好,我就引领你去深究一下性如何?在你现在的认知度而言,性,也许是愉悦的、快乐的、缓解释放压力的,它能表达情感,繁衍后代,证明些权利地位,去分配阶层,也能缓解群体内的激烈矛盾和冲突,对吧?事先声明啊,这其中包括许多种方式,甚至有的匪夷所思,但都是出于性本能的得到自身的性满足。你听着,有自己来的**吧,你恐怕就没少自我安慰自己,啊哈哈……有露阴癖、异装癖、恋物癖、还有窥淫解、男女间、男男间、女女间、长幼间……有乱的,有各种替代的,有人借物释放的、恋母的、恋童的……有施虐的,受虐的,还有摩擦的、窒息的,易性的,人与兽的…………”

“好了,好了,不要再形容了,我明白了!”

“画面映射的恶心恐怖吗?还想要去深究突破吗?”

“想想都可怕,看来深入研究事物,是会崩溃的。道德就‘值域’于此吗?”

“这要取决于‘你’的认知范围,无关其他人。”

“所有的一切事物,深究下去都会很可怕吧?”

“是的。”

“那么我们将不再去探索未知了吗?要停滞不前?”

“不是。”

“别卖关子,速度说明。”

“就和你以前对于武术的见解一样,先观察其人,道德品质如何,之后再传授武学精要,武德为第一要准!所以我们强调先‘道德’后‘技术’。”

“嘿,那你自己还犯错误?间接的传授给吕布,这个德行反复的粗鄙小人,那么强悍难敌的武艺,他的品质并不过关啊。”

“这个事情嘛,我可不背锅啊。是你搞错了,吕布是我徒孙。我的两个爱徒品质都是良善优秀的,李彦和童渊,你在历史上听过、看过吗?他二人不慕虚名浮利,混迹于民,和光同尘,在与民同化之中独得清静,已经很了不起了,甚至都比你家诸葛丞相,不知要强到多少倍去,诸葛‘甘老林泉晓世人’是个不错的广告宣传标语啊。能明白吗?只是他二人在收徒的时候,难免依凭‘准徒弟’的先天资质,在考核上疏漏了许多,这事儿并不怪我啊。”

“呵呵……瞧这托大的,还敢妄评诸葛亮,你还挺狂是吧?”

“演义中的诸葛亮‘多智而近妖’,简单阐述下疑惑,抱怨一下嘛。其实,我是有些失望的,明白的教过童、李二人,务必要‘内隐养德,功在自然无为。’但二人却还未完全抛开世俗,绕着弯子的‘以徒代师’,想要大鸣于天下,这点儿小心思和卑微的私心,我作为他们的师父,还是了解的。身为他们的师父,就这一点来说,我也并非是一个好的老师啊。”

“不要过于谦虚,你已经很不错了,玉真子大师!我就没有您那慧根与慧命!你我是朋友,我就过场的夸赞一下你呗,本人粗鄙的认为,你是个好的老师!”

“无知小辈!你懂什么?哈哈……你夸的我内心还挺舒坦。……须平,我个人认为,最起码的操守道德都教不会,就不是好的老师!这个李彦啊,肯定窃喜吕布的先天神力,一定是侧重武学深教,并未让吕布学习良善的道德知识,先后顺序他已经搞错了,吕布要是先学习道德知识就好了,这样,他才具有好的品质。没有好的道德品质,他就不会敬畏师长,顺敬父母,两样都没有,这个吕布就废了!空有一身傲世武艺,却是祸乱众生的更**苗。后世的晚辈们,越是拥有极高的学识,越是犯下了难以弥补的滔天罪恶,这类事例还少吗?对不住,扯远了……李彦教授徒弟失败的事例,究其根本原因,是本末倒置了啊。”

“你说的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大波儿,不跟你丫闲扯了,我问你啊,我怎么才能回去?”

“‘布殁云出,良死到随’,这是宿命啊。”

“我问你,我怎么回去,跟我瞎扯什么谶语宿命?”

“你暂时回不去了!你现在是在家乡为兄守丧,要届满七年,这期间,等待吕布命丧白门楼,颜良被刺马下,你和陈到就都要出仕豫州刘备处,缔结契约了。虽然刘备‘仁德似伪’,但你还是要走历史过场的。”

“我是须平啊,不是什么常山赵子龙,我哪里有武艺傍身?你是让我作死吗?”

“怂包蛋!瞧把你丫吓的,‘神枪门’祖师玉真子在此,你这顽劣的胆小鬼,还不速速上前拜师?”

“我要在这里跟你学习枪法?”

“不仅仅是枪法,你仔细看看他们是谁?”

在哈历波(玉真子)手指的指引下,须平快步向拱形山洞靠近,虽然那五人依然没有挪动身躯,但是须平已经呆立的睁大了眼睛,这几人的面庞,对于须平来说,是熟悉的,迟江、封侃、仲倪、张临涛、方兴艾。

须平噗嗤的笑出了声音,“怎么是这几块儿料?”

玉真子仿佛很认真的回答说道,“他们,你是不认识的,你认识的只是他们的面庞而已。介绍一下,浦元、许劭、王越、张仲景、司马徽。”

“不可能,怎么就你特殊?只有你能认出我来,而他们却不能认出我?”

“我死过。”

“我有些乱,你让我捋一下啊。我能想像出的面庞也只有这么多了,很有局限性,哈哈……面庞一样却是别人,这只是我本身生存的环境造成的,我做梦,不会梦到其他陌生面孔,只是我熟悉的人,才能出现在我的梦里,你不要再故弄玄虚了,我这是在做梦!我是因为太想你了,才会和你交流顺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哈历波(玉真子)并未答话,他缓步走向其余五人,双手交抱成拳,缓慢的屈膝稽首说道,“烦请诸位略施所长,点渡我往昔好友。”

众人顿首回礼,慌忙应允,“玉真不必如此,我等尽力便是。”

须平在旁边看到,哈历波(玉真子)居然向五人屈膝跪下了,也是吃惊不小,稽首跪拜可是当时最高、最隆重的礼节,难道真是自己执迷不悟?以至于让哈历波如此的恳求众人帮忙吗?我分明就是在清醒的做着梦,我自己很清楚,大波儿这又是何必呢?

正在须平内心思考的时候,只见身着褐衣的老者(封侃)走向前来,仔细的盯着须平的面庞审视了一会儿,须平正要和这个长着封侃面庞的许劭,打个招呼的时候,褐衣老者首先发问,“久经历世往复,依旧尚武**,披肝沥胆终不失儒将本真,盈虚续命,不可生傲笑志满狂心。”

须平听完封侃(许劭)的解释,心下直觉好笑,这封侃话说到一半,半遮半掩的,是想让我再次好奇的发问吧,装神弄鬼的做莫测高深状。我就偏偏不问他,先逗一逗他吧,抱拳邪笑的说道,“许子将!我知道你平生专好评价他人,时人称作‘月旦评’,你与你兄许虔是汝南两条龙啊。你对曹操的评价是‘治世能臣,乱世奸雄’是吧?你是说我不可生志得意满之心狂笑出声?否则就会下世吧,这我自己也知道啊。而你即将魂归九泉,还要在这里吓唬我吗?”

封侃(许劭)慌忙的掩面后退,轻扯着哈历波(玉真子)的衣袖说道,“这个后生晚辈是你的好友?他怎知我将不久于世?他如何得知这许多事情?”

哈历波(玉真子)这时候才忽然的明白了,禁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倒是我疏忽了,我这位朋友,其实对你们诸位的生卒年月,都是了如指掌的。许子将,这事怪我了,他真是知道你最近时日无多喽,是就要羽化的,还在我之前飞升。哈哈……我还天真的恳请诸位要帮我点醒渡化于他呢,真是疾病乱投医 ,糊涂喽。来吧,须平你就来给诸位上一节课吧。“

须平眼望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忽然有些想写小说的冲动,就写一部先知先觉的、无限智慧的‘事后诸葛’类的穿越小说吧,一定要往回穿越的,哈哈……反正自己也已经知道了历史事件的结果,胡说八道的、无限的放大主角光环呗,让其睿智的指点江山,无所畏惧的、胸有成竹的拥有一切优秀的品质,反正也已知道结果,胡乱的涂抹堆砌字数就完了。

须平也只是一闪念,他缓步的朝众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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