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混浊32-35

作者:站龙先生 更新时间:2021/7/18 16:58:01 字数:22239

三十二.仿似有幻灭感

饭后,须平进入厨房,把碗盘刷洗干净,四奶奶给大家沏了一大壶茶水,自己就进屋休息去了。众人在院子里乘凉聊天,谁也没有感觉到困倦,眼望着院中被鸟儿啄食的斑驳的梨树果实,一边聊着一边回忆探讨起这两天的经历来,经历了什么?谁也说不清楚,直让大家感觉有些很不真实和难以置信,恍如隔世一般。

是曾经发生的真实?或又是须平的梦呢?

人们生存在于现实之中,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不能随心所欲的抒发心境。其实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什么吧。再看着四奶奶这样的生活,简单随心,随时都可以简单的运动,下地劳作,与自然亲近,累了困了就去休息,饿了就自己做饭饮食,根本就不会在意时间的流逝,每天不用忙碌的追赶,刻意的严谨的遵从分配着原本属于自己的时间,一定要记得些无关紧要的许多杂事。可能也只是这样的平和心态与恬淡生活,才使得老人家身体结实健康的吧。

石风在大家聊天谈话时候,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直瞪着哈历波问道,“大波儿,你怎么一直不结巴了,真的恢复正常了吗?我说怎么一直有些不习惯的,您说话不磕巴都感觉不到您的存在了,是手语的功效,能够保持治愈了你的口吃吗?”

“我也就奇怪是哪里不对呢,我还真是一直不再口吃了啊。”哈历波拍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斜眼望着天空说,“我记得好像是在山洞里,手语配合着话语,重复让你们背诵的时候,我就开始不再结巴了,可能是嫌恶手语速度很慢,自己又急于表达吧,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冲口而出,反而就不再结巴了。”

小舞灿烂的微笑着,鼓掌欢庆,调皮的眨着眼睛,“再也不用陪着你喝酒了,你可不知道,那个啤酒有多苦呀,喝完啤酒还双腿无力,头脑迟钝的。不用喝酒,真是太好了!”

“那么简单就治愈了?”须平邪笑着打趣哈历波,肆意调侃着说道,“我们再也找不回那个表面羞涩的大波哥了。”

哈历波憨憨的微笑着,点头频频。

“是不是手语就能治愈口吃呢?”顾仪眼望着茶壶发呆,低声嘀咕着,“口吃的人,是不是都可以试着学习一下哑语。”

“也是个问题啊。”贾阳也在琢磨着,双手交叉在膝盖,轻声说道,“只有聋哑人才会学习手语吧,口吃的人如果学习了手语,就会更正口吃吗?这是什么原因呢,是精神还是神经上面的相辅相成呢。”

“等琢磨明白了,再去满世界宣讲啊。”须平环顾四周的劝着众人,捧起了茶杯,正色严肃的说着,“人家明明只是口吃,却劝人家去学习哑语,非挨揍不可。”

貌似有些道理,是要挨揍的吧……

“‘特大’,你可以先帮助李季治疗去啊,看看是不是有效。”石风善意的提示着,手拂桌面,“你要是医治好了他,就让他请咱吃饭。”

“哎呀,坏了,坏了。”顾仪挽着上撸着短袖T恤的袖口,突然焦急慌张的吼叫着,“我这胳膊都晒黑了呀,都是两个颜色了。”

石风被顾仪的大声喊叫吓了一跳,等到顾仪说明原因后,一边叹气一边微笑着说,“多大个事儿啊,瞧你咋咋呼呼的,真吓我一跳,没事儿啊,没事儿,你即使是像黑煤炭一样,我也喜欢!”

“哎,我也晒黑了。”贾阳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也在小声的嘟嚷着。

“黑就黑了吧,黑了还健康呢。”须平惊奇女生们的心态,暗自笑着,替她们出着主意,“如果有人问起或嘲讽你们是黑姑娘,你们就俯视着他们回话,‘难道你们从来都不度假的吗?’”

“是呀,健康最重要啊,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哈历波也挽起了袖子,看了看自己的棕黑胳膊,“你们女生真是矛盾体,知道晒太阳有利健康,却还是带着遮阳帽和防晒服去沐浴阳光。平时柔弱的连个瓶盖儿都拧不开,可是,一逛街就大包小包的逛上几个小时都不累,也算是很奇异的现象吧。”

石风起身左右晃动了几下身体,轻笑着叉腰歪斜,“是啊,我妈就是这样的矛盾体,曾经有一个笑话,很切合我妈的行为。你看我妹就不在乎什么黑了白了的。小舞,给他们讲讲咱妈的故事。”

石舞清了清嗓子,‘嗯嗯’了两声之后……

“我妈的生活日常很搞笑,真像是个笑话一样,其实也不算是笑话,是我妈的实事儿吧。”石舞又向前移动了一下马扎儿,吃吃的笑了两声,开口说道,“我妈呀,如果喜欢上了一件衣服,虽然是标价三、五千的,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就买下来了,可要是到菜市场买个菜,怎么也要花半个小时狠狠的砍价,非要砍下来三五毛钱不可。”小舞依然忍不住窃笑,“她在喝粥的时候总能想到自己还在减肥,居然喝两口就饱了,和我开心逛街的时候,一会儿一个甜筒,一会儿一包薯片的,看见炸串的更非是要来上两串不可,减肥?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唉叹了一声,“她还办了个健身卡,发誓一定要修身塑体!后来才发现,卡只是我俩用来洗澡的,健完身吧,又发现胃口变得更好了,出去就要再补充些‘能量’大吃特吃一顿。哈哈……我妈每次出门都要化妆两个小时,可是,她在家就可以一天不洗脸的。你们说,女人的美丽只属于陌生人吗?”

“这话说的,真是有意思,我妈貌似也是这样子。”顾仪吐了下舌头,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一样,低语喃喃,“女人大概都是这个样子吧。”

石风看出了顾仪的小慌乱,俯身蹲在地上,轻拍顾仪的膝盖说道,“你要是想你妈了,就去看她啊,你父母分开,那是他们的决定,其实并没有你什么事情,难道,你爸还阻止你去看亲妈不成?”

“不去看她是我自己的个人行为,跟我爸没关系,我爸还经常暗示我,要我多去陪陪我妈呢。”顾仪轻叹了一口气,幽幽的叙述着,“我爸即使是后来和我妈分开,明明知道我妈就那性格,但是,我爸最爱的女人还是她。离婚最初,我爸就跟我说过‘跟你妈谈了那么多年的感情了,最后还是分开,今后不会再和别人谈感情了,浪费时间。’说的好像是斩钉截铁一样,后来却一再的结婚离婚的,我爸这么怪异奇葩的行为,我至今也不能理解。”

“哈哈……我给你提示一下吧,你爸只是逃了。”石风很自负的分析着,理所当然的笑着解释道,“他的内心因为和你妈谈感情的缘故,已经很受伤了,所以在以后的每次婚姻中,临界依赖和将要产生感情的时候,他就会逃避放手。再婚只是彼此喜爱,为表示郑重而已,只有美丽的外表和异性相吸的磁场,绝不允许进入心灵!能明白了吧。”

石舞有些错觉,仿佛是不认识石风了一样,重新审视着这个哥哥,赞叹出声,“呦,平时粗枝大叶的人,也能这么细致入微的分析。咱家里的事情,平时看你也不这么上心的啊。顾仪姐,我感觉我这垃圾哥哥说得对。”

“我这次回去,就去看看我妈妈。”顾仪勉强的笑了一笑,有些伤感的眼泛泪光,“他们当初为什么要在一起?把我带到世上,却又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分开,让我深感无力,他们是谁背叛了当年的初衷和誓言,责任方真的只有一方吗?”

“是因为彼此的吸引走到了一起,显然错误方并不能归咎于一人。”贾阳轻抚着顾仪的后背,很心疼的安慰着她,“双方都是有责任的,就看于,这个责任在二人心中是如何界定的了。”

须平眼望着顾仪和贾阳,看着她们都很感性的样子,忽然有些无奈的情绪,缓声的轻扬着脸说,“我们现在也是他们当年的样子啊,我们也会遵从于我们的内心,无可救药的喜欢上对方,当年的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彼此相爱却又担心对方不够爱自己,想尽办法的一定要让对方证明。两个人也很害怕失去对方,为了对方,都彼此的改变了一些,以取悦对方,努力的改变,都想成为对方眼中完美的样子,时日长久之后,双方都发觉对方并非当初那么可爱迷人了,都失去了原本的自我而变成了陌生人,分歧和否定,这时就轻易的产生出来了。”须平扫视着众人,“并不是谁的错误,也并非是岁月磨砺,经事成熟的表现,要求强行改变自己或要求对方为自己改变一些,这看似是微乎其微的微小改变,在岁月的流逝中,就会被无限的放大了,各自的扪心自问并且产生了悔意,‘我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是啊,为了取悦对方而改变自身,其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哈历波感叹着,目不转睛的看着石舞,接口说道,“最后双方都失去了真我,而遭受对方的抱怨和厌弃。”

石舞深有同感,很认同须平和哈历波的描述,叹气说道,“难道这就是人人追逐的美好爱情吗?这样的美好,很自私不是吗?虽然表面上看,是委屈了自己以迎合对方,其实是,向对方展示出一个虚伪的自己,自私的极尽所能的把对方,以欺骗的形式相互束缚的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众人都陷入沉思,一时无语……

“贾阳,我并不想欺骗你,也请你再不要强加于人的使我改变了,以证明我对你的喜爱程度。”须平手拂桌面,眼光空洞的望向远方,很郑重其事的说道,“我知道人的一生之中,沿路会有许多的美好风景,但是,我愿意为你而停下。”

“好!”贾阳听得很明白,也渐渐发觉自己之前的行为,是有些强迫和要求成分在内的,检讨般的果断回应着,“我们都做回自己,看看这彼此的吸引力,是会衰减还是增加。”

“须平,你这是全然无视我们在场,**裸的宣誓爱情啊,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但是方式不同。”石风也头转向顾仪,温柔微笑着扭腰躬身,严肃的说道,“顾仪,我将用一生取悦你。”

顾仪心花怒放,收起了愁容,微笑着说,“平身吧。”

“我们也一样!”哈历波忽然上前,一把揽住了小舞的肩膀。

“一样什么?”石风皱眉斜眼盯着哈历波,向前挺身的梗着脖子说道,“今后不许在我面前和我妹妹亲近。”

“一样的走在寻爱的路上,用我们自己的步伐。”哈历波提了提腰身,搂抱的更紧了,“小舞,你和你哥说吧。”

石舞斜靠在哈历波的臂膀之中,一动不动,直视着石风厉声说道,“我的事儿不要你管,看不了就转过头去。”

小舞一段话,说的石风哑口无言,只能很尴尬的四处张望,眼神停留在院子角落的一个铁质梯子上,哂笑打岔的提议道,“你们谁想上房玩一玩?”

“我去,我去!我打小儿就喜欢登高爬梯的。”顾仪兴奋地首先上到了梯子上,绚烂如花的微笑着向下俯视,“我打头阵。”

“那么好心为我解围,我跟定你了。”石风也矫健的爬上梯子,呲牙坏笑着快速的追了上去,“顾仪小姑娘,别让我追上你啊,我要是追上你,保证不会轻易放过,一定要亲个够。”

四奶奶家的房屋是平顶的,四周有凸起的砖石围挡,北墙依山而建。须平见到二人逐渐消失在屋顶,直向房顶吼了一句,“‘瞎鼻子’,你这话说的,你让我们还怎么好意思上去?”

“我哥历来如此,不着调!”小舞小声抱怨了一下,此时向大家宣布着,“你们换下来的衣服,我全包了,现在就帮你们都洗出来啊。”

须平只得拉上贾阳的手,出了院子。

这房上一对儿,院里一对儿的,须平识趣,也只好自找地方与贾阳单独相处。

俩人一路慢步,向那口井的方向走去。

“你不会是要下到那口井里去吧?”贾阳惊叫着甩开了须平的手。

“不是,我早就放弃了。知道它们是相通的就可以了。相信我!”须平很平静的回答,再次牵起了贾阳的手。

“那我们往别的方向走!”

“好,你说哪边?”

“你跟着我走就好了,我们向村口方向走走吧。”

“贾阳,我们明天就回去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

“怎么那么快就感觉没劲了?”

“只是初来乍到有些新鲜感而已,很快就过去了,我感觉哪里都不适合我,我也不属于任何地方。”

“你这是又乱发什么感慨啊。”

“我总是在人群中倍感孤独,只想安静的独处和睡觉。”

“不要纠结你的感受,你只是逃避罢了。唯一正确的坦途是不存在的,你要学会融入环境当中去,还要努力的去适应,而不是用睡眠或其他方式来逃避。”

“融入?适应?哈,你眼中看到的事物,你能确定就是他的真实状态吗?比如说大海,大家都看到的是蓝色海洋,但是,每一滴海水却都是透明的,不是吗?”

“你又来了,一个字眼和词语都能让你烦恼的自思。当然了,单独审视一滴海水,那是透明的,但是,你不妨放大些和放远些距离,再观望同样的聚合体,汇合成为大海后加上些光线的折射,就一定是漂亮的蓝色,你也只是观察角度不一样而已。”

“是呀,广大和渺小的两个角度,这是不是取决于观察者呢?那么大海的真面目又是什么样子的呢,这需要多少的观察者呢?我又能够协调统一吗?”

“大海不仅仅只有海面,海面巨浪滔天,海下却是异常平静的,谁也无法真正了解定义‘海’!为什么一定要你来判断统一?不是就应该先有矛盾的吗,这样才能促进事物的发展,局部看似是矛盾的,不可思议的,你不妨还是放大些,再放远些眼光,你会发现世间万物其实早已统一,人类的生存环境也只是像沙粒般渺小,而我们人类的矫揉造作,自大骄傲,刻意的还要将这般的渺小,非要分出大陆、海洋、山脉、森林…………然后再细分后再细分,还强给事物命名,然后学习灌输给后辈,以达到认知相同,呵呵,好像很有知识与探索精神一样。”

“啾啾厉害啊!我明白了,也真心折服!这许许多多的‘我’,也就是在不同角度与高度的理解,不能强加于任何人都要接受,我的协调统一,始终也只是我的看法而已,我在这浩渺之中微乎于尘埃。确实是我乱发感慨了,不聊虚幻了,来点儿实际的吧,咱俩在村口小超市,给四奶奶家买些生活上的用品吧。”

“好,你这分裂的性格啊,有时候真的挺吓人。只要您大平哥没事儿就好了,我服从安排。”

回来的路上贾阳只是拿了些日用品,须平一桶油和一袋米,左右手倒着拿回来,已经累的快要虚脱了。

到了院门口,喊出哈历波来帮忙拿了进去。石舞已经把大家的衣服全都洗了出来,在院内晾晒。石风和顾仪居然还在房顶上,没有下来。

须平悄悄的爬上梯子,想要偷窥二人究竟在干些什么,只见房顶上,有三分之一都被青皮核桃覆盖着,在后山边缘,斜着长出了一颗石榴树,高过房顶,在这棵石榴树的庇荫下,二人横躺在青皮核桃群中,居然都睡着了……须平悄悄的爬了下来。

晚饭过后,石风提议大家都去房上聊天儿、看星星,他很喜欢在房顶上的感觉,四奶奶给大家准备了驱蚊用的‘地椒’,好像是一大股干枯的棕色粗辫子一样,只要点燃,就可以用浓烟驱散蚊虫了。几个人就在房顶上听着寂静虫鸣,眼光追逐着萤火虫飞舞的轨迹,仰视着满天星斗。相互之间山南海北的胡乱的聊着,石风还拿出了那盏小油灯照亮周遭,淡淡的火光映射在每一个年轻人的脸上,叠光重影。

不一会儿,只见四奶奶右手紧抱着一个塑料容器,爬上了铁梯子,须平众人赶紧上去搀扶,四奶奶忙说不用,她自己说登高爬梯的,比年轻人还要熟练呢,不然,屋顶上晾晒的青皮核桃,是谁运送上来的?她给众人抱上来的是一小桶蜂蜜水,是用井水化沏的蜂蜜水。冰凉甜蜜的蜂蜜水在众人手里相互的传递着,大家都没有用杯子,只是对准小桶一饮而下,冰凉甜蜜的蜂蜜水,使得大家的心情都舒畅无比。

四奶奶这次上来,送蜂蜜水只是个由头罢了,真正的目的是嘱咐年轻人要把握尺度,都规矩一点儿!因为,在她老人家下房顶之前,很严肃的说了一句,‘今晚,男孩儿睡东房,女孩儿睡西屋,可不许乱了。’这甜甜的蜂蜜水,这时才让大家都感到有些失望,却又无可奈何……

其实大家对更进一步的想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还不够强烈罢了,这个年龄段的他们,只要是能看到对方就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最近一直的天天都在一起,只是感觉时间过的飞快而已,在一起的愉悦时光短暂的离谱。

明天要跟四奶奶说再见,尤其要和‘小黑’告别一下。

三十三.有情敌也有暗恋

即将临近开学,天气也已经微微转凉,顾仪也去看望了妈妈,但是俩人并没有许多话语,她的妈妈见到顾仪来看望自己,只是哭,二人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是哭。一起吃了一顿饭,也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安静的相互问询近况,顾仪感到,再撮合爸妈复合在一起,已经没有必要。

哈历波最近在忙着给自己找个助手,还刻意安排了几次面试,结果很令人失望,所有的面试者都阐述明白的说,要遵从于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在今后工作中极力完善自己,以便更好的为公司服务,在介绍过自己的学历和经验的同时,对‘哈总’的所谓公司,都极尽赞誉溢美之词,期待展望着美好的前景,不得罪任何人的,小心翼翼的完美着话述,千篇一律。

须平在家里再一次捧起了《山海经》翻阅着。不是说好要做回自己吗,为什么还要再读这部书,是在取悦贾阳?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不很清楚,也许是有些潜意识在作祟吧。

开学了,整个校园一片忙碌景象,人人匆匆,真是有头悬梁锥刺股的同学,努力的摆脱着一切事物,只为学习、复习。

在学校的宿舍区域,不知是谁那么不小心,丢下了一张折叠成心形的小纸条,恰巧被邓岗捡到了,在看完内容后,邓岗出于保护对方,便自己收藏了起来,因为这个小纸条都没有说明收方和给方,邓岗还在犹豫,是销毁掉还是等待时机归还给本家的时候,就被陆旖婷发现了,非要邓岗说出对方是谁,双方经过激烈的争辩与骂战,怒气相冲,分手了!然后整个内容,就出现在了一进校门的周板报上,“你说的一切我都明了,我也在努力的证明着、追赶着实现自我,倘若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我也不配对你表白。高三过后,也许天各一方,永不相见。所以,今后,你只记得我和关心你的人就好了,其余的就让它失忆掉!”

这分明就是情书加军令状啊,全校都为之躁动,俨然已经成为了全校的最热门话题,窃窃私语的讨论小组和实事求是的侦探小组都已经成立,在临近高考的关键学年,无异于死湖投石一样的扩散着,涟漪如惊雷般全面炸开,话题热度似乎盖过了高考冲刺。

纸片上的话语也许真的是刺痛了某些学生的心,即使是在校方的强力掩盖和压制下,也不能阻挡‘拼死一搏’的校园表白心,全校同学为了及早修成正果,不想错失对方,不愿欺骗自己,在今后谁也不认识谁的胆气心态所主导下,发生了大面积表白的群体事件,配对成功率直线上升,校园内,两股热潮此消彼长着,高考和表白。

在校园教学楼的一个角落处,须平在一株银杏树下睡得正酣,方兴艾悄悄的靠近,推醒了须平。告诉须平,那一个纸条其实是他写给刘妍妍的,事情有些闹大了,说是自己闯了祸,想让须平帮忙,看看还能不能挽回一些。

“挽回什么?”须平很不解的看着方兴艾,褶皱着鼻翼,瞪眼急促抱怨的说道,“人家李季和刘妍妍俩人好好的,你上去裹什么乱?还要横刀夺爱啊,你真是自私的厉害。这时候,你就应该把对刘妍妍的喜爱,深埋在自己心里就好了。”

方兴艾整理了一下马甲,红着耳根,怯怯的低声说道,“他俩经常吵架,刘妍妍总是哭,我很心疼她!我其实暗恋刘妍妍很久了,谁能想到她心里的那个人就是李季啊,我和李季关系也很好,我们总是一起结伴出去玩儿,看到俩人很不和谐,我是想,反正马上也要毕业了,想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让刘妍妍自己去选择判断。我那天是把纸条夹在书里,要还书给刘妍妍的,可是纸条却丢了。”

“哦?所以那天在酒桌上哭泣,也有刘妍妍的部分原因啊,你这人也真善于隐藏。再说了,他们吵他们的,吵架很正常,关你什么事?你可倒好,表白哥们儿的女友,弄丢了纸条,还引起了其他误会,拆散了邓岗和陆旖婷。”须平越说越生气,皱着眉鄙夷的看着方兴艾,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说你办的是什么事!?”

“我这不是跟你来商量了吗,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只跟你说了。”方兴艾满脸诚恳,深有歉意,“之前,刘妍妍还是回复我的纸条的,这次,不知是她没看明白是我写的,还是就根本不愿再扩大事情了,一直没有回音儿。须平,你就帮哥们儿一下吧。”

“你跟我说也没用啊,其实这样也挺好,你看现在校园内的气氛,多有爱啊。”须平忽然微微笑了一下,将要离开,摆手说道,“我去找邓岗和陆旖婷说明一下还行,你也不必跟别人说明是你写的纸条了,对机会你和李季谈谈吧,或者让刘妍妍直接给你个痛快话儿,别总是这么相互暧昧下去,伤了谁都不好。”

说完,须平就直奔教学楼,叫出了邓岗,把这件事情的因由告诉了他。邓岗听后,平静的回答说,已经不重要了,分开就是分开了,他也再懒得向陆旖婷解释清楚了,邓岗生气的原因其实是陆旖婷的做法,上了学校的周板报,直接把事情捅了出去,要闹大,她就是泼妇一样的心性,招人厌烦。还说,自从俩人接触以来,陆旖婷都是不由分说,不听解释的姑娘,为人非常的不讲理,性格强悍又很想当然,我就连多看一眼别的姑娘都不行,邓岗早就厌烦的精疲力竭,也就这样了,算了吧。

须平也不再劝解,感觉也没必要。转头朝向自己的班级缓步走去,心内暗暗嘲讽着自己,‘人家怎么都那么有个性?鲜明突出的都极具特点,而我自己呢,就连看到贾阳发脾气的样子,都使我怜爱心疼,生气归生气,也是首先要自我检讨的。我真是拖着腐朽躯壳生存的吗?没有脾气,没有性格,没有特点……没有一点点的自我,没有大多数人们具备的一切人性,毫无闪光点可言。’

缓慢的走在教室走廊的边儿上,他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堆儿学生,正在扒着窗户玻璃朝外张望着什么,人头攒动的嘈杂热闹。须平走近地点跻身朝外看去,只见远处花坛旁边,有一小撮人将两个人围在了中央,中间的俩人已经在相互推搡,几乎要动起手来了,仔细分辨,其中一个飘逸的中分发型,方兴艾!

须平连忙朝花坛处跑去,他知道,能和方兴艾推搡起来的目前只能是李季。周围的同学都在围观,没有一个主动上前去劝开二人的,只听方兴艾带着哭腔大声说道,“我有什么错?你那么对待刘妍妍,明明不是很喜欢人家,却还是缠着不放,你就是欺负人家刘妍妍喜欢你,不是吗?”

李季怒目圆睁,粗喘着气息,也在大声的吼叫,“谁说我……不喜欢……她?你也……太武断……了吧,我俩……只是性格上……需要磨合。你可好,作为……朋友,在我后院儿……给我点火,你丫就……是个……业余流氓!”

须平听到这里的一段对话,也停下了脚步,思索一阵后,还是决定不再插手劝解二人了,毕竟是方兴艾的做法有些欠妥,双手插兜立在原处朝场内看去。

须平的肩膀忽然被触碰了一下,他一侧脸就看到了石风就站在身后侧,只听石风窃笑着低声说道,“这方兴艾怎么这德行啊,朋友妻不可欺,丫怎么专门撬朋友的媳妇儿呢?”

“这里面恐怕是有些误会吧,下午方兴艾还来找过我。”须平轻嘬了一下牙齿,也低头小声的说着,“我是劝他要向李季和刘妍妍挑明的,不要玩儿暧昧,谁知道他首先找的是李季呀,还那么的大张旗鼓,我也是服了。”

“原来,俩人对峙是因为你给出的馊主意啊。”

“行事作风真的是很有差别的。哎,你家顾仪呢?”

“她去找刘妍妍了,我家美人儿还是个热心肠儿呢。”石风苦笑了一下,手搭须平的肩膀,继续说道,“本来不想让她瞎掺合这事情,我劝也没劝住。”

“顾仪人比你机灵,她知道该找谁制止这件事情。”

“这俩人也还算克制,我都看了半天了,最多也就是互骂和推搡,还没有真的动起手来,等了大半天了都,还不动手儿也挺没劲的。”

“瞧事儿的,你是真不嫌事儿大啊,你就没想上去劝解一下?”

“劝什么啊,明显是方兴艾这小子欠。”

“我也是这么琢磨的,所以才没上前劝解。”

俩人说话的功夫,顾仪就领着刘妍妍进入到了场地中央。刘妍妍走到了李季面前,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哭着抱紧了李季,时间仿似停止了一般,寂静的全场,一切动作全都定格了一样。

片刻之后,场中的学生们,响起了掌声和欢呼声音,方兴艾默默的离场。慢了半拍的教导处老师,这时才来到现场,驱散开学生们,把李季和刘妍妍带去了他的办公室。

几天以后,在列操的全校通报会上,李季和刘妍妍,还有私自修改周报的陆旖婷,全部给予了警告处分,而方兴艾则是通报批评。对于这次校方比较留颜面的处理方式,同学们都是非常的赞赏支持,操场上的掌声经久不衰。

这次事件之后,虽然李季原谅了方兴艾,但是方兴艾也发现,自己还是更适合扎在书本当中,他自己也说,‘被母亲关心的过分了,自己背负的其实是母亲的梦想。从小,看似是在到处的学习,到处的体验,实际上,自己是被限制着成长起来的巨婴,在框架之内性格呆板,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在各方面都显得幼稚和可笑,还是学习,也只有学习能符合自己的现下经验’。所以,他心无旁骛的开始了复习。

刘妍妍因为李季与方兴艾是好哥们儿,犹豫的不愿撕开脸皮,才没有果断的拒绝,以至于闹了一场误会,现在正极力订正着自己优柔寡断的性格。

直爽的陆旖婷知道是自己错了,并开始了漫长的道歉过程,开始了死缠烂打的策略,不断的骚扰着焦虑的邓岗。陆旖婷剪短了头发,发誓,‘即使是,到最后只会伤了自己,也要决心戒除急躁,追回邓岗先生!’她信念笃定的已经短暂失忆了,现在,除了邓岗,谁也不认识!

校园内依然弥漫着紧张与甜蜜的气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须平感受到了这种氛围,自己心内突然暗下决心,要同时享受这俩种气氛。

这天,一早上学,提前到达班级后,须平直接把书包放在了贾阳同桌的桌子上,俯身说道,“吴莲芝同学,咱俩商量个事情吧?”

“什么事?你说吧,须平。”吴莲芝侧脸回应到。

“我想咱俩换个座位,好不好,你和石风坐同桌去,我也让贾班长好好的帮助我一下,谢谢你了。”须平呲牙灿烂的微笑着。

因为须平是知道的,这个吴莲芝一直是对石风带有好感的,只是这位女同学,有些木讷还很矜持,也只是默默地关注着石风,在他须平看来,这次换座位还是可以成功的。

以后的实事证明,须平对于吴莲芝的判断是错误的!

“老师没有调过座位,我们这样私自换座位,能行吗?”吴莲芝还有些犹豫,红着脸低声的询问。

“你放心,老师要是问起,我会向老师解释清楚的,真是谢谢你了啊,那咱们就说好了?”须平轻轻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帮着对方简单的收拾着书包。

吴莲芝只是点头,轻声发音嘀咕,“嗯。你也不是为了简单的寻求帮助吧,哼。”

在换完座位十几分钟后,贾阳走进了教室,远远的就看到了坐在同桌位置上的须平,轻皱了一下眉头,放下书包坐定以后,白眼的低声呵斥,“回你自己座位上去!”

“你是不是对我就没个好脸儿?”须平以手托腮,做痴痴呆呆的样子,望向贾阳缓慢说道,“总是冲我吼叫,就没有一些温柔时的样子对我,来让我浮想联翩吗?都说毕业季是分手的季节,我害怕啊,离啾啾近一些寻求安慰保护,也受累让您为我补习一下功课呀。”

“看你那没羞没臊的样子。”贾阳低声笑着,轻轻的撩拨了一下头发,却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是轻声嘱咐,“不要叫我小名儿。”

这时候,石风也从后门进入了教室,看到同桌座位上坐的是吴莲芝,再看须平和贾阳坐在一起,轻声耳语着,直接拖着书包来到二人眼前,眼光不断的左右横扫着俩人,“须平大哥哥,贾阳小姐姐,你俩鸳鸯双宿飞,幸福甜蜜的,让我和吴莲芝小美女一桌儿,要是被顾仪误解了,可就玷污了我的清白,是要误我终身的呀,你们负得起这责任吗?”

须平严肃的看着石风,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义正言辞的说道,“石风同学,请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你的座位还在那里,我又没和你换座。不要打扰别的同学预习功课。毁了别人的前程,你负得起责任吗?”

“嘿,恶人,纯恶人啊你,你倒是先告了状了。”石风瞪大了双眼只是摇头再摇头,无可奈何的低声叹气,媚笑着低声话语,“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让我跟吴莲芝坐在一起,真不成啊,我怕她把持不住自己,真的。”

“把自个儿说的跟个绝世佳公子一样。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香饽饽呢。”贾阳很是鄙视的看了一眼石风,略带嘲讽的说道,“我就替顾仪看着你小子,你也接受一下考验吧。日久能生情,我看你能不能先把持住自己吧。”

须平嬉笑着,拍了拍石风的肩膀,“班长都发话了,回去吧,哥们儿。”

石风犹豫片刻,呆立的扫视着二人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朝着吴莲芝笑了一笑,心不在焉的整理着自己的书包。就在不久前,明明知道石风和顾仪的交往情况,这个吴莲芝还是给石风写了一封热情如火的情书,在此时的校园风潮影响下,她也勇于表白了一番,自己说,只是为了表明好感,只是想让石风内心明白。

这时俩人座位紧挨着,吴莲芝放大了胆子,顷身低头的低声问道,“石风,我写给你的信你看过了吗?”

石风被问的有些不知所措,这女同学平时安静羞涩的很,怎么今天那么具有主动攻击性,忙不迭的呲牙微笑,“看过了,文采不错。”

“我知道你喜欢3班的顾仪,我觉得她也很好看。”吴莲芝继续小声的说道,双眼放光,“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也很喜欢你石风的,你就是我的男神。”

“嗨呀,你夸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好羞涩。”石风低头刻意的掩饰了一下,嬉笑的回应,“不过啊,我发现你很自我,每句话都突出一个‘我’字,我感觉,你应该也顺便问一下别人的意见和感受。”

“那你知道我的心思了,你有什么感受和意见?”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不介意你脚踏两只船。”

“我介意!我怕两船方向不同,会活劈了我。”

“不会的,我会顺着另一条船的方向行进的,咱们是连环船,你可以随意来往任何一条船。”

“你开玩笑的吧?”

“我认真的!”

“穷生盗,奸生杀。吴莲芝同学,你要冷静对待。”

“我不是要拆散你们,我只是愿意做个‘备胎’。”

“你哪里来的勇气,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随你怎么说,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顾仪就是我的情爱终点,您还是放弃我吧。”

“你那么喜欢打篮球,你也一定喜欢足球吧?我问你,足球场上,有门将就不射门了吗?”

“你倒是真善于表达自己,对自己很乐观啊。”

“在美好的年华,遇到一个人,就要勇敢的表达出来,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我要直面我自己的真实感受。”

“没戏!”

“拭目以待!”

石风忽然感觉像是第一天认识吴莲芝一样,以前她天天的在自己眼前晃悠,也没有留下什么深刻印象,近距离接触谈话之后,令石风很是惊讶。但是,管她呢,石风知道自己已经表达清楚立场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三十四.专一则胜

经过几周与贾阳同学同桌的便利,须平同学的学习也有了显著提高,自负的走路带风,声若洪钟的,一连几次测试成绩都令班主任老师震惊不已,直夸赞须平进步神速,也连忙再次调整了座位,好让学生们相互帮助,以提高班级的整体成绩。

石风很期待的等待着,可是,老师却没有调整他和吴莲芝的位置。石风主动去到老师办公室,对老师非常诚恳的认错似的说,‘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吴莲芝,陷得很深已经很严重的,控制不住的早恋了,希望老师帮忙调整现在的座位,怕自己耽误了吴莲芝同学的前程。’老师大笑着回答,‘不会,不会,你赶紧回去吧,我和三班顾仪的班主任商量过,这样安排的座位,大家都会前程似锦的。’

老师们其实什么都知道。原来在我们求学时是被善意保护着的,老师们并不会刻意戳破。那时的我们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快乐,又多么的被精心的呵护着。被呵护着那薄脆的心理与金箔似的面皮。

几天以后,在新的学校周板报的空白处,出现了一段这样的文字,“存在,你怎么认识到存在,看的见吗?到底哪一个才是抽象的,意识还是物质?我不知道这个谎还要撒多久?考试的最终目的就是这样吧,不回答人类是猿猴进化而来,就是错误的。不可以有干预后进化一说吗?”下方署名‘疯婆子’。

围看的同学们都在小声的嘀咕议论着,‘确实是疯婆子作风,真是莫名其妙的癫狂疯魔,这写的是什么意思呀?’,‘这几个问题哪儿都不挨着啊,这是问谁呢?不知道这署名疯婆子的是谁?’,‘他究竟是想说明什么呢,咱学校还有这样的人呢?’,‘真是个奇葩一类的人才啊……’……

在嘈杂的人群之中,贾阳看到石风也在人群中参与着议论。慌忙走向前去,拉着石风出了人群,正色的低声询问着,“‘瞎鼻子’,你和顾仪吵架了?”

石风不知所以,半张着嘴巴,错愕的回答,“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当这个疯婆子是谁?顾仪!‘石风的老婆’,‘风婆子’你认为可以解释的通吗?”

“呃,还可以,不会很勉强吗?你是说,这个是顾仪留下的?那么奇怪的文字表述,她要说明什么呢?”

“她在吃醋!你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跟她说呀。包括暗恋你的吴莲芝,你俩现在是同桌?”

“是啊。我对顾仪,凡事都不隐瞒的,她吃什么醋?搞笑的吧,我和吴莲芝,怎么可能?”

“你还真是个宽心赖汉子,一点都不细腻。顾仪明显是对你不放心啊,她没把这些话留在自己的日记里,却以隐晦的形式公诸于众,让大家看的不明所以,但又怕你不知道是她写的,她只想让你看懂是谁写的,所以署名疯婆子。”

“不会吧,贾班长真是神探啊,那您帮我解释解释这几句问话,她隐晦了什么心思?”

“你和吴莲芝同桌已经是存在的事实了,被爱慕者和爱慕者的座儿紧挨着。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和留存在你心里的意识,在相互撕扯作用着,物质就是吴莲芝,意识是顾仪,她感觉物质也就是吴莲芝,要对你的诱惑更大一些,真实的日久能生情,对你告诉的答案存疑。也许你亲口,明明白白的告诉过她,‘我和吴莲芝没戏,不用担忧,我喜欢的是你,是顾仪。’但是人家顾仪对你的答案存疑!不信任你会坐怀不乱,明不明白?”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的天,您这都是什么神逻辑,搞得我都快信了,你们女孩儿的心思都这么的不可思议吗?”

“你爱信不信,这是女人的直觉智慧,你个呆瓜!”

“不许直指人心,爱情中的男子都是有些痴呆的嘿。……成吧,就信你了。您的解题思路还真有内涵,这‘天书’你也能翻译的那么华丽出众,啧……须平看来也是个可怜人。”

石风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去了教学楼里面,在三班门口,石风边招手边扯着嗓子吼道,“顾仪,你出来一趟。”

正在发呆摆弄着签字笔的顾仪,听到了石风叫她的声音,慢步缓缓地走出了教室,微微仰头问道,“干嘛?”

“走,咱俩开个秘密会议去。”石风拍了一下顾仪的肩膀,向前走去,“咱们就去操场上吧。”

顾仪在身后慢慢的跟着石风,一路呆呆的观察着石风的背影,在一个人员略少的地方,石风突然回头,呲牙呆笑着,“疯婆子!”

顾仪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我是女性心理研究会的主席啊。”石风挤咕了一下眼睛,得意扬扬的说道,“大肆宣扬你是我的妞儿,这样不太好吧。”

“我才不管!”顾仪幽怨的紧锁着眉头,赌气的说,“你们男的都花心,天天的和美女在一起挨着坐,又知道人家对你有意思,难保你不会动心犯错误。”

石风一听,内心对贾阳犹如神明般拜了一拜。

顾仪还真是有这方面的担心啊。石风感觉自己现在真是百口莫辩,好像永远也解释不清了一样,顿时气血直往上涌。那就让大家都来看看吧,石风不由分说的直接就背起了顾仪,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沿着跑道在操场上跑了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顾仪还在挣扎着询问,向经过有些同学身边的时候,大声的解释着,‘你干嘛?你快放我下来。他犯病了,跟我没关系呀。’……,随后,在石风跑了一段路程之后,顾仪反而安静了下来,自己就任由石风背着,配合着他的动作伏贴在石风的后背上。

在围着操场跑了整整一圈之后,石风原地放下了顾仪,喘着粗气,双手插按在膝上说道,“这叫‘你我圈一生’,从今后,你和我的一生,就被圈住了啊。”

“你真幼稚。”顾仪红着脸浅笑,推了推镜片继续说着,“嗷,围着操场跑一圈儿,这就叫圈一生啊。”

“我是照着您的思维行进做事的,你不更幼稚?”石风低头,双手还插按在膝盖上继续的喘气,“胡乱涂鸦吃醋的疯婆子,写出哪都不挨哪儿的天书。”

“我是对你超级的不放心。”

“这都怪须平,为了自己能和贾阳同桌甜蜜,这是要毁我清白,拆散咱俩呀,我多冤啊我。”

“我知道那个吴莲芝的,长得很好看。”

“我管她好看难看呢,一概与我无关,你还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打消顾虑呢?”

“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哈哈,这样也好,最起码,我知道顾仪女神心里有我,我很欣慰,你就放心吧,这学校里除了你顾仪,其余女生在我眼前,都是透明的。”

“我也愿意相信你,我就是发发牢骚,也许是真吃醋了吧。”

“你要总是这样下去,我该想不开了,我要怎么向你证明呢。”

“石风,你也不要多想了,记得燕经大学就好。”

“我知道,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青春期的时候,会有许多人,只是为了某人做出一些傻事,但又好像与那个某人无关,非要用非常隐晦的方式去表露心迹,心里每天只为了遇到他或者是只为了看上一眼就好。很多事,有时只是不善于直接表达出来,而错过了,待大家都说出心事的时候,才会发现,其实喜欢上同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多,自卑的人会选择消极、悲观甚至绝望,自信的人往往表现得又过于积极,以至于,在两个极端之后,都不能很好的把握住彼此。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内心是极其脆弱的,稍有不如意就敢直面生死,真的很可怕!逃避轻生的,也是大有人在。

就在石风和顾仪交流之后不久,便听到了陆旖婷在班级门口,以头撞向墙角威胁邓岗,寻死觅活的消息。直吓得石风暗自的安慰自己,‘即使是这俩人都玩儿过学校的周板报,顾仪也不会是陆旖婷那样刚烈性格的姑娘’。

周六的上午,石风刻意订了两张电影票,约着顾仪一起出来看电影,顺带试探一下,顾仪到底是不是偏激刚烈的姑娘。

拿到电影票的顾仪很奇怪的问着,“风哥啊,你怎么订的最后一排,前面没有座位了吗?”

石风故意眨眼连连,淫邪的笑着,揽过顾仪的肩膀,“‘疯婆子’,你懂得什么叫看电影吗?以后我俩看电影,永远是最后一排!”

“你讨厌你,心存不良,图谋不轨!”顾仪忽然的明白了,轻骂了一声,大方的牵住了石风的手。

影院内的石风在黑暗人群中,肆无忌惮的侵犯着顾仪,两个年轻人都有些偷情般的刺激和**,到底影片放的是什么内容,俩人一概不知。

成熟的标志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吧,但有一点还是能够辨别的,那就是抵御诱惑的能力。

成人比孩童成熟,只是相对性的,也只局限于对糖果诱惑的抵御能力。但你想要让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抵御荷尔蒙分泌的诱惑,抵御异性的诱惑又怎么可能?就如同再成熟的人、知识储备量很巨大的人、懂得再多事情的人,恐怕也抵御不住利益的诱惑一样吧?世间充满了各种诱惑,只有专一的人才可与之匹敌!

不信?

你就可以让青春期的激情少年们‘出轨’试试,他们在这一人生阶段里面,心智和知识还未告别单一视角,还不会多元化的去思考问题,这一时期的他们,绝对忠贞于爱情,是宁肯为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的。

这一时期其实并不长……

须平也在周六这一天,约了贾阳一起出来划船,一见面,就被贾阳一通的数落,“这季节的太阳还是很毒的,秋老虎懂吗,还来划船?这到了中午,还不烤死了。”

“不必担心。”须平斜眼轻眨的坏笑着,抖动着手里的船票,“啾啾你看,我订的这游船可是乌篷船,到了中午,咱俩就到船舱里‘聊天儿谈人生’了,任由船只随波漂流,多浪漫。”

“你还懂浪漫?一会儿不许你进船舱啊,今天就把你变成烤乳猪。”贾阳看似很坚决的说到。

“哈哈……秋老虎,毒太阳,哪里比得上你的内心哟,最毒贾阳心嘿。”须平打着哈哈的应付着。

“须平,我们能走多远?”贾阳坐在机械摇橹驱动的乌篷船头,眼望着湖光发呆。

须平当然听出了弦外之音,面无表情的沉思着说道,“这要取决于你还能忍受我多久吧,或者说你愿不愿和我长途跋涉了,我虽然穿着铁鞋在行走,自己却不能展望左右我的未来道路。”

“踏破铁鞋无觅处?嗳,你和我不同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我也只能想像出性别的不同。”

“您很有深度,我猜不透。我也只是很清楚我自己罢了,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人与人之间本身就有许多的不同。而我,更倾向于随性一些,不喜欢被束缚,也不愿为了证明些什么而生存,不会努力打压自己的内心去适应生活。”

“不去证明?你不希望被人认可,不渴望成功,为自己和家人亲朋争一口气吗?”

“我活我自己的,除了我心以外,其余都是虚幻的。”

“虚幻?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

“你就在我心里啊,面对面的看着你,我还是会想你。”

“哦,算了吧,不跟你争辩。再说下去,又该回到那个为对方改变,对方却成为陌生人的话题了。”

“嗯,你记得就好,我不愿违心,违心就分开。”

“你这算是威胁吗?”

“怎么可能是威胁,我只是说明我是唯心主义,意识决定物质!不喜欢唯物主义那一套,依仗机械的方法去确定事物,追求物质之后的结果是必然失德!我也只能见到一个肮脏的腐肉场了。世人过于对立唯物和唯心了,不要对立它们就好了,它们应该是相辅相成的关系,犹如机械汽车和驾驶员的关系。嘿,你来选择看看,哪一种说法更贴切些呢,我思故我在?我在故我思?我的本原就是,不与那些物质玩意儿争什么短长。”

“啧啧,还驾驶员呢,首先是要有汽车来让你使用吧?我来问你,你的主义,能让你有吃有喝,有很好的物质保障,任性的生活下去吗?”

“看来贾大小姐是唯物的啊。不能!我也并非是贪婪任性的人啊。你试想,具备很好的物质保障生活以后,我,最起码我,我就会滋生懒惰与贪婪的情绪了,我会认为物质之外就无其它了。我想,那样不能允许也没有时间去思考的生活,会很无趣的让我会更加的空虚吧。”

“你已经够虚的了,您这属于是离经叛道了吧。”

“是你被先入为主的提倡优质生活的思想欺骗了吧。”

“你所思考的,梦、现实、灵魂感知,就不是欺骗世人的?”

“还没搞清楚呢,何来欺骗?那是自由意志是我个人崇信的意志。灵魂,有和没有,存在不存在,现在双方都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啊,先拿出证据再探讨吧。有一类人浑噩的生活了一世,却还想要教导别人怎么去生活,甚至还期望别人也像他一样的去生活,重复他的老路,这类人有灵魂吗?是真活过的吗?我看只是‘黄粱一梦’吧。”

“那我呢,我算哪一类人?”

“你是我的精神食粮,是我灵魂的一部分。目前是这样儿的。”

“真可惜,我想要重复他人的老路,我渴求成功。”

“哈啊哈……世上不需要第二个贝多芬。”

“我就是要成功,要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

“那与我无关,我反正是不会生活在别人的眼光之下的。对于你,我喜欢的是我心内、眼中的你,我眼中、心中的你并非是你自己认为的样子。我也无法形容。你自己的内心你自己都看不透,我又怎么能看清呢,你应该让自己慢下来,静下来,保持一颗善心,这样你才会听到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而不是随波逐流的被影响之后,再刻意跟我生气较劲,试图也要我屈服认同。”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在利用我对你的喜爱,已经又开始强迫我喽。”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强迫你什么啦?”

须平暗自感觉,如果再以这种方式聊下去,今天的约会就要泡汤,非搞砸了不可,说服自己一定要控制,不要再争辩下去了,避免不必要的矛盾产生。反正现在正面对的,是令自己内心愉悦的漂亮姑娘。古人说的好啊‘多言为处世第一病,动不如静,语不如默。’大多数时候,说的越多矛盾也越多,先慰心示弱吧,连忙改变了话题,慵懒的微微笑着说道,“强迫我顺从你啊,正午的阳光正在炙烤着我们,我听你的话,就不进去船舱了,努力的去做个烤乳猪得了。”

“呲……就知道转移话题。”贾阳已经开始向船舱内部移动,她其实内心很明白,须平为什么不愿接着话题继续了,安抚着说道,“逗你玩呢,你可以进来的。我收回我之前所说的,说你离经叛道是不对的,应该是,轻时傲世,乱群惑众。”

“呵呵……龙性难驯的嵇康咱是比不了的。”须平扳下了停止机械转动的拉杆,船就在湖面上自由漂泊着,“我更不会给挚友山涛写什么《与山巨源绝交书》,你贾啾啾可不算是挚友,你可是挚爱……”

须平说漏了嘴,认为有些不妥太肉麻的时候,为时已晚,话已出嘴,只是期望贾阳没有听得很真切。没想到贾阳却在船舱里笑骂一声,“没皮没脸的玩意儿!不害臊。”

这姑娘们果然还是喜欢听甜蜜话。

石舞这个姑娘就很少听到甜蜜话,她的情哥哥‘哈总’对石舞姑娘,总是真心的呵护着,实话实说的规劝着。

一直盘着长发的石舞,今天为了陪同哈历波去家居市场‘考察调研’,在家急急的洗了个头,就匆匆忙的披头散发着出门去了。

面对站在眼前的石舞,哈历波失神般惊呆了,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披散头发的小舞,不由自主地真心赞叹道,“小舞真漂亮!你以前一直是盘着头发的,扎着辫子或梳着个‘丸子头’什么的,感觉并不出众,可是今天,你散着长发的样子简直美极了!”

“谢谢波哥夸赞,我这长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吗?”石舞低头撩动着头发,虚张声势的向前迈了一步,大瞪着眼睛咬牙说道,“什么叫‘并不出众’,嗯?”

哈历波被问的慌张,语无伦次的急忙辩解,“含苞待放的花朵,在花丛中并不出众,待到它开放的时候,嚯,就会美极了的艳压群芳!小舞,你今后还是留着披肩发吧,真的很漂亮!美呆了!”

“那哪行啊,我在学校里还是要规矩一些的,在家里才疯子似得披散着头发呢。”小舞被夸得很高兴有些不好意思了,却大方的撒娇似的挎起了哈历波的手臂说道,“今天咱们去家居市场做什么?”

“去看看蚊帐式样,借鉴蚊帐的形制做出个帐篷来。”忽然被一股清香的气息袭来,哈历波竟有些有些目眩感,紧张的扳弄着手指,“上次我们在户外都是搭建的帐篷,我感觉帐篷搭建起来很费时间,我想要借鉴蚊帐或是蒙古包的形制,改进帐篷的用法,使其更加简便快捷。”

“那要怎么改进?”小舞侧仰着头微笑询问。

哈历波轻抚着自己臂弯处石舞的手背,心里踏实极了,自信满满的说道,“我只是设想啊,小舞你来听听,首先,最底下是分体海绵,可以当作是折叠的床垫,上面是薄纱加防晒面料,最顶部就是一个圆形扣环,折叠起来就是一个方形小被子或是别的什么形制罢,需要宿营展开的时候,只要把圆形扣环,别扣在树枝或树干上,马上就能把帐篷搭建起来了,非常快速简捷。”

“整体设想听起来还不错,细节的完善你考虑过吗?”

“我觉得也不需要什么细节了吧,已经很细致了啊,你看啊,整体形制是个方形或是尖圆柱体吧,反正是怎么方便携带,就选择什么形制,分体海绵‘床垫’可以在任何坚硬的地面上展开,保证了舒适。打开的时候只需要有一个载体就好,利用重力圆环一扣,帐篷自然就搭起来了,要收起来的时候,只要卸掉圆环,自己折叠就好了,要考虑细节的地方,好像就只有怎么能快速的折叠收起吧?”

“你看看,波哥啊,还是需要细节完善的吧。”

“是的,是的,小舞真智慧,你就是我的‘狗头军师’!”

“哼!你没有我怎么能行呢,以后我就去给你打工吧,我不需要很高的工资,你只要管我吃饭就行。”

“好!每天都和你一起吃饭,我管你一辈子伙食。”

“你天天这么折腾,真的能挣到钱吗?我可是标准的‘大胃王’,你不怕我把你吃穷了呀。”

“小舞,你可别小瞧了我这‘取巧’的工种,我是用脑子在赚钱啊,我手里已经握有六个专利了,爷,养的起你。”

“再敢在我面前自称‘爷’,我可就要打你。”

“好的,‘懿贵妃’。”

“才是个贵妃啊……不对,你敢说我是慈禧太后?”

“我老哈家的江山,今后都归小舞同志掌管了,还不够你吃喝的吗?”

“哼!我才不稀罕!我只要挣些钱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你早晚要进我家的门儿!”

小舞抬眼望天,脸上挂着笑,再次轻哼,突然甩开了哈历波,快步向前走去。

三十五.忧思镜

时光在秋意之中穿梭着,又到了叶黄飘落的季节,不知什么原因,须平每到了这个时节,内心都莫名的悲凉,后背时时都能感受到一丝丝的寒意。即使是捂着被子酣睡,也觉脊背泛凉床铺冰冷,经常的肠胃炎发作,难受的很。

周末晚间,须平接到了石风的电话,那头儿的‘瞎鼻子’兴奋异常,说是自家门口的不远处,新开了一家游戏控制室,各种游戏应有尽有,想约着大家明天一起去体验体验,放松一下。须平只是负责约贾阳,得到的答复是,可以。

转天,在这家游戏控制室内,哈历波负责了大家全部的消费,大家在一起都玩的非常尽兴,但只一会儿就兴奋地四散开了,各自找着自己喜爱的游戏去了。

在一面标有‘忧思镜’的宽大镜子前,须平仿似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一般,呆滞在镜前驻足观望着。只见在镜子上方挂有‘圣人常顺势而动,智者必因机而发’的展示牌,在旁手写着一段文字‘运命有时,测算你的前世今生’。

“怎么?想试试?”哈历波看到须平在镜子前发呆,凑身上去拍打着他的肩膀发问。

“哦,我是琢磨该不该信它呢。”须平略微迟疑了一下,回身低声的回答。

“您不是总说自己是赵云转世吗,你先上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嘛。”哈历波浅笑着,随手递给了须平30个游戏币。

须平看到了手里的游戏币,也就不再犹豫了,之前,看到玩这游戏需要30个硬币,还有些小纠结,此时哈历波给足了硬币,现在手里握有足够的筹码了,便一股脑儿的投入机器当中去了,只听得语音提示着,‘请您左右摆头……请上下点头……请直视镜面……请眨眼………稍等…稍等……稍等……正在形成分析……数据……。’

在过了约有几十秒后,屏幕显现‘纯属娱乐!分析结果只做游荡灵魂,最辉煌时刻的分析结果,请您记录如下,前世结果……赵云,字子龙,常山正定人,身姿伟岸…………子龙心贯金石,义薄云天,不减关张……卓然识大体,儒将典范。……一身是胆,勇冠三军……建兴七年(公元229年)赵云在成都无疾而终,时年七十有六,谥号顺平候。’

“啊?这镜子可以啊!”哈历波惊叹的说道,他自己也跃跃欲试,赶忙取出30个游戏硬币,投入到‘忧思镜’中,“我一直也特想知道我的前世今生。”

又再过了几十秒之后,只见屏幕上出现了文字,‘陈庆之,字子云,江苏宜兴人,出身贫寒,少为梁武帝萧衍随从……生活简朴,不好丝竹,…………爱穿素衣白袍,善抚军士,带兵有方……41岁才始领兵,……在四个多月内,取32城经47战,均获胜利,所向无敌直下洛阳。……一时声动河塞,威震中原……有童谣颂传,‘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兵万马避白袍’,公元539年去世,时年五十六岁,谥号武’。

“哎呀,我的妈啊,我最辉煌的时候是陈庆之?”哈历波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兴奋之情无以言表,“须平,你觉得这玩意儿准吗?”

“对我的分析数据,我是比较认可的。”须平带着很奇怪的表情,审视着这个‘忧思镜’,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只是还有些质疑的心态,“这种测算类的小游戏和程序太多了,全当是娱乐吧,你也不必认真啊。”

“我不会认真对待的。原本的相面术士和风水家们,神神叨叨的,无非也就是类似现今的统计学吧?”哈历波附和着说到。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向游戏室更深处走去,寻找着其余众人。

在一个格斗模拟器前,看到有些逗趣的石风全副武装,正与画面内的游戏格斗名人在过招,旁若无人的全心投入在游戏角色当中,认真的很。

姑娘们呢?

二人挺身垫脚的放眼四望,发现三个女生正扎堆儿在一台模拟修饰机器前,三个女孩儿乐此不彼的不断变幻着发型和服饰,来打扮搭配着自己,真的好像要在虚拟中找到,更适合自己的发型和装扮,来付诸真实的生活当中去。

果然,男孩儿和女孩儿的关注兴趣点不同。

须平单独的走向一旁,在一台足球游戏机前投币玩了起来,正在聚精会神的操作着,忽然感觉肩头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须平转头回望,就看到贾阳正笑眯眯的站在身后,低头俯身朝须平的耳边低吼着说道,“你下午陪我去剪头发吧,我自己找到了一款很适合我的发型。”

“你这不是挺好吗?多漂亮。”须平手指操作不停,侧头大声说道,“瞎换个什么劲儿,别折腾了。”

“你就对我那么不耐烦?”贾阳生气的撇嘴,近身挡住了游戏屏幕,歪着头说道,“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这还用请示我吗?”须平发现贾阳不高兴了,严肃的开着玩笑,不再关心游戏的进程,离开游戏起身,手揽住贾阳的腰身,“去!以后这种小事,不必再征得我的同意。”

“这还差不多。”贾阳立马开心的笑了起来,插挽着须平的手臂,“我是愿意让你第一个看到,我改变发型后的样子。”

二人在室内缓步游荡起来。

“我特奇怪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变的。”须平引导着贾阳,来到‘忧思镜’的面前,笑着指了指这台机器,“整个游戏室,就这个还有些意思,你来玩玩儿这个东西吧,也好让我对贾大小姐有些更深刻的认识。”

“‘忧思镜’?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你试试。”

俩人手里都没有那么多游戏硬币了,须平快步找到哈历波,同时,也把众人聚拢到一起宣布,咱们凑一凑,一共还有多少硬币,这游戏一次30硬币,差多少,让‘特大’再去兑换点儿,每人玩儿一局这个测试,我们就去吃饭吧!

大家同意。

哈历波换来了硬币,众人抱怨了一下,怎么就这个测试类的游戏贵呢,别的机器都只是一、二个硬币的事情,这个一次要30个游戏硬币,真是贵死了。

十几分钟后,所有人的测试结果都出来了,贾阳被测试是卫铄,顾仪是管道昇,石舞为秦良玉,石风确系乐毅。

“哈哈……这测试小程序的游戏,也太假了吧。连性别都不带变的。”哈历波无不鄙夷的否认着,刚刚还高兴的沉浸在自己测试结果的他,现在对众人的结果感到可笑,只感觉像是骗人的玩意儿,自己仿佛是被狠狠的愚弄了,“好家伙,你们看啊,都了不得,‘二夫人’卫铄和管道昇,还有历史上,唯一被作传并封侯的女巾帼秦良玉,赵云、乐毅、陈庆之。我去!我们这个群体怎么就那么厉害呢?全是了不得响当当的历史名人,真是有些太扯淡了吧。”

“这测试,估计是谁来测试,其测试结果也会是很牛的历史人物。”石风也有同感,自嘲般的向众人说道,“咱就当是意淫了吧,也就是个游戏而已。”

“管道昇,管夫人啊,呵呵……,我喜欢!”顾仪满脸堆笑,很开心的缓缓说着,后来还不禁背诵了起来,“她是赵孟頫的夫人,我很喜欢她的《我侬词》,婉转铿锵,暗藏机锋,只把赵孟頫读看的心生惭愧。我还背过呢,‘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俩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听着是多么的凄美浪漫呀。”

每个人也都沉浸在自己的角色当中,当然是虚幻的角色了。贾阳也对比了一下自己的角色,扬扬自得,“卫铄,卫夫人,须平你听着,她可是书圣王羲之的老师啊,也是中国第一位女书法家,师承钟繇,善写楷书。还有有《笔阵图》传世,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呐。”

须平连忙点头称赞,哼哈应和着,只把贾阳夸了个够。

石舞这时候也是真的很兴奋,蹦高大笑着拍手连连,“你们都说完了吧?听听我的测试。我是秦良玉啊,带领一只‘白杆兵’,固守家乡,挫败‘屠夫’张献忠,还被崇祯皇帝御赐了四首诗呢,是一位,历史上唯一被封侯做传的奇女子哦,好厉害呀我。”

哈历波此时略有些不愉快了,低声抱怨着,“你是厉害,你的夫君马千乘也不弱,他可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啊,可惜早死。”

“好了,好了,大家都厉害,都厉害。咱该找地方吃饭了吧?”石风有些不耐烦了,他实在是感觉这个测试过于无聊,可信度实在是不高,“我都饿坏了,咱们都是一水儿的神级别,全部都是正义之士,咱都不要傻兴奋了,好不好。”

就在众人将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只见一个短发的中年男子,顺手投入30个游戏硬币在‘忧思镜’的里面,而后,镜面映射出文字,缓缓地显示着结果,‘蔡京,字元长,四起四落古今第一人…………’

原来,有名士也有奸佞,有好的也有坏的人物啊,众人奇怪的打量着那男子。……但是,谁愿意接受那个不好的表述呢?只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男子就面带愠色,转身走开了,很不高兴的样子,蔡京可是历史上的千古罪人,奸佞之臣啊,谁会喜欢自己是他的转世描述呢?可能是固有的思维在作祟吧?好坏立判时略有尴尬。这已经超出了算命测试的范畴了啊,这还是游戏吗?

须平对这个‘忧思镜’确是有说不清的情感,眼光空洞的沉思了起来,他宁肯相信这面镜子是真实的映照,一直以来对于自己灵魂转生的想法都没动摇过,他相信,这世上的一切,死亡指的只是肉体的消亡,而那个本真的触摸不到的灵魂,则永远不会毁灭消亡,只是换作了另一种形式继续存在着,循环往复。

他又开始了跳跃式的胡思乱想,‘我们大可不必着急的灰心气馁,只要健康的活着,就总会有机会找到那个最好的自己。

还有许多很在意运气的人群,时不时的对应硬套着祈祷后的气运。其实运气是什么呢?人一生最好的运气,不是中了大奖或得到一笔意外横财吧,人人都围着你捧着你,说着奉迎的溢美谎言,钱财能够使人失智啊。运气应该是有人能够打破你的固有思维,鞭挞引导着你的灵魂打开未知的智慧世界,在精神世界中验证自我,使你拥有同情善良之心,身俱道德的言行,把一切的恶念,如贪婪,嫉妒,色欲,暴怒……等等罪恶一同摒弃掉,并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完善自身。安静的悟透了自己,你便活的自在洒脱了,信任自己能从容的去接受一切,不管是世俗认为的好与坏,你都能坦然受之。运气也是有因果的!

那一个中年男子,一定是做梦都想让程序测试出来,自己是一个旷世奇才般的正道人物,但,事与愿违,他才会愤然离去的吧。不是都说字如其人吗?蔡京、秦桧、严嵩的字也是很不错的啊,字如其人那是在夸人吗?呵呵,不信,不信就是不信,不随心时皆是梦境,是不真实的游戏而已。

都说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做梦当然也是人生的一部分。不要拒绝胡思乱想的白日梦,不信,又能如何?只要继续的付诸行动,并且坚持不懈,管他人怎么鄙夷不屑的说教,自己只信自己即可,什么‘痴人说梦’、‘白日做梦’、‘黄粱美梦’……只要心有所想,就去行动,终有一天会梦想成真,梦还是要做的!你的神思能够快过时间,梦也就会成真。

‘苍天’既然把一天分为昼夜,就是要我们一半在现实中,一半在梦乡里度过,双重认证着自身的灵魂,自己要试着追寻,不懈的坚信的找到那个真我。所以不必纠结好奇别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你只要知道,你是怎样看待他人的就好了,你生命之中所遇到的每一个‘对方’,也许就是你自己的镜子。’

游戏固然是游戏,人生也如戏,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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