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混浊48-53

作者:站龙先生 更新时间:2021/7/18 17:12:50 字数:45836

四十八.枪神与剑痴

身处这里,再次见到这些面庞,须平也少了许多局促拘谨,目光一一的从众人身上扫过,在望向纶巾束发的方兴艾(司马徽)的时候,须平只感觉,现在的他比那时在学校内留着中分发型的他,面庞庄重了许多,也沉稳许多。躬身抱拳之后,须平首先和司马徽(方兴艾)聊了起来,“水镜先生,好啊!常常称呼把你叫做‘水镜’的庞德公,今天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司马徽颔首回礼,仿似不是很热情的说道,“好,好。庞德公并未到此。庞公携从子庞统,渡沔水游历山川去了。”

礼节性的客套话语,简略的回答所问,直让须平有些不很适应,如果要都是这样,一直的你问我答,冷冰冰的你言我语,也很没有意思。现在的须平只想迅速离开梦境,回去现实的生存环境当中去,回去那‘混沄界’!

他心内很是纠结的皱着眉暗想,‘这些人都为现下的世之奇才,一个个自负的很,对于一般的礼俗说教是毫不为意的,还是直接的点破他们的身份生平,暂时先震慑一下他们高傲的内心,也许还能有些作用。能帮我的,就会给我出个主意了,让我醒觉回去自己的世界,要是都不愿意帮忙,也就算了吧。咳,管他呐。我再自己想办法逃离这梦境呗,……为什么要逃离?这里其实也不错啊,我在这里的身份是赵云赵子龙……嗯?我到底是不是赵子龙?……’

须平胡乱的想到此处,暗嘲了一下自己,轻缓的转动身体,一个个的面着对众人,简洁的扬声说道,“嗯,司马德操(方兴艾),你今后‘好好先生’的行事作风,会影响引导着后世许多人探讨的,向你求教过的诸葛亮,今后会在刘备处官至丞相,希望你在他面前推荐我赵云的能力,让丞相大人多多的照顾与我啊。哎……那个相面的!许劭(封侃),我就不再过多品评你了啊,你也就活这几年了,预祝飞升愉快吧。这位,张机张仲景(张临涛),‘饺子’和‘坐堂医’都与你有些渊源呢,你被后世称为‘医圣’,不知你的《伤寒杂病论》完成了没有?现在还在长沙担任太守吗?这里诸位,仿佛一脉相承的,就是你的姓氏和医术了,我与你的后辈子孙也颇有些缘分。蒲元(迟江),你被称为‘神匠’,后来诸葛亮军中多配有,以你锻造方法打造的‘蒲元神刀’,看到你现在正和我师祖在一起,不知道我师祖的三样宝枪,‘赤月方天矛’、‘紫焰涯角枪’和‘黑抚三尖两刃刀’,是否也是经你手打造而成的?……王越(仲倪)王游侠,现在应该正是你四处游历之时吧,你怎么游历到这里来了呢?你做过朝廷的虎贲将军,并且剑术高明,还教过帝王用剑。正巧了,我师祖的枪法也很精湛,不知你是不是来这里向他讨教的?你的徒弟史阿,后来曾教习曹操的儿子曹丕剑术,与你一样,史阿也可称之为‘帝师’喽,西凉的马超剑术也很高明,还有‘出手法’和‘西凉掌法’传世,不知指点马超剑术的,是否也是你?……”

滔滔不绝了一阵子的须平,安静的站立在原地,面带微笑的等待着。其实内心也是惴惴不安的。他并不能确定,只是笼统简短的介绍了一下众人,会不会带来自己想要的反响和结果,心下也在忐忑的嘀咕着,有没有哪里说错……?

首先上前一步的是张仲景(张临涛),面对着须平行了一个拱手礼,瓮声瓮气的平静着说道,“请问阁下,仲景也会官至太守?我现而今并未履职太守之位啊。其实,仲景生平也不好做官,只愿求于金石药典之中救济万民。我现在,正辨证求索于方剂汤液类,深思考校以求验方呢。”他轻扬脸庞正视着须平,自语般接连发问道,“伤寒论?嗯,嗯?我会撰写《伤寒杂病论》吗?你与我的后辈子孙怎会相识?”

须平略一沉思,暗想这张仲景(张临涛),虽然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是已经起了波澜的,否则也不会这么急于的叙述搭话,还有多点疑问提出了,随即微笑着说道,“虽然都姓张,是不是一脉相承,我也不知道,但你们的面庞相似度却极高,我也只是猜测,我的那位朋友,就是你的后辈子孙。对于你的生平,我也记不得那么仔细,总之,你今后会在长沙做太守,我们后来称之为‘市长’,可是个大官儿啊,但你生平却真是不爱做官,专爱给百姓看病,每逢初一和十五这两天,你就端坐在大堂之上给百姓看病,后世的坐堂医生,就是根据你这事件而来的称谓,你看到百姓冬天被冻伤了耳朵,就做出了许多的‘娇耳’汤,在冬至那一天,施舍出去给贫困百姓,吃下你配制的‘娇耳’汤,百姓们就不会再寒冷受冻了,后来演变为‘饺子’这食物。”他轻咽了一口唾液,吐舌抿了下嘴唇,“你看到疫病流行严重,便潜心精研医术,后来就整理撰写出了《伤寒杂病论》。那辨证论治的原则,热病即是伤寒引起,‘望、闻、问、切’就是你延续秦越人的理论成果总结而成,后一直被沿用了千年呢,你被后世尊称为‘医圣’……”

“建安三神医,谁人不知?何用你来提点夸赞。”一边的王越(仲倪)带着不屑的神情打断了须平,嘶哑着声音说道,“哼!董奉、张机和华佗,都是当世神医,道听途说些旧闻,也不足为奇。”

须平一转头,就看到了面带不悦神情的王越(仲倪)。

“当事人就在这里,你不妨问问他嘛,《口齿论》、《五藏论》,不知张神医写出了没有?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那《伤寒杂病论》。仲景‘医圣’自己认为,伤寒是一切热病的总称,而提出‘六经论伤寒’的理论。”须平直视着王越(仲倪),不急不缓的吐字清晰,“我与张神医刚才对话,已知他虽承袭家门,被举孝廉,却还未上任长沙太守,也并未撰写出《伤寒杂病论》,我所说的也算是旧闻吗?是还未发生的事情!你现在可曾听说过此些传闻吗!?你王越(仲倪)的生平,我也有些耳闻记忆,不得不说你很厉害,你以剑术称雄帝都,称雄啊,厉害!曾教过‘汉灵帝’学习剑法,官至虎贲将军。之后便游侠江湖行踪隐秘,你的徒孙曹丕,以魏代汉,史称魏文帝……”

“曹丕篡汉称帝!?这曹丕是那个曹孟德的次子吧?忤逆畜生丧天良啊!看来要早做决断,不能让曹氏一脉留于世上。”王越(仲倪)忽然的打断了须平的叙述,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会儿,正色转向众人,大声言道,“刚才这位兄弟,聊说起史阿,我就先来解释说明一下吧。史阿此人,剑术高超,其剑法要义‘斩臂断膝,诡秘阴狠’,贯取他人四肢手足,而中路攻刺剑术则优柔僵硬,却是他的不足之处。他是随我一起有过游历,但我二人只是切磋技艺,相互研习对方的剑术精要,并非是师徒关系,所以,曹丕也非我门弟子。我生平只收了一个徒弟,便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西凉马腾之子,马超马孟起。我在他孩提之时,便传授剑法与他,现已分别多年,屈指算来,超儿,当已‘弱冠’之年了吧。”

须平听着王越(仲倪)的描述,脑中飞快的想着,也许是自己弄错了,原来这王越和史阿并不是师徒关系,马超才是王越的衣钵传人。看来这王越(仲倪)还是个历史上的关键人物啊,《三国演义》中描述,是马腾被杀后,马超替父报仇,才起兵攻取长安的,原来也只是罗贯中先生给马超起兵,找了个漂亮合理的理由罢了。而正史记载,是马腾还在京师为官之时,西凉马超与韩遂就已经起兵反叛了,所以马腾是因马超先起兵,才被曹操处置杀死的。马超不念父亲、兄弟还在朝中为官为质,不顾及他们的生死,就兴兵讨伐曹操,其品性可见一斑,也能强解释为,于国除贼何惜小家吧?呵……等等,难不成,在这期间,就是这个王越(仲倪),以师父的身份从旁威逼怂恿所致?

想到这里,须平好意的上前劝阻,扬声对王越(仲倪)说道,“不用急于决断曹氏吧?现在四方扰攘,世道混乱不堪,曹操这个人却很关心民生疾苦,也是有些气度谋略的。你不必急于纠正,立时分辨善恶。历史朝代更迭有信,不是人为所能干预或左右的。‘千古一帝’的始皇帝嬴政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大汉所取代,我劝你三思而后行。”

“汉可代秦,而篡汉另立,便万不可饶恕!”王越(仲倪)青筋目赤的望着须平,急急的低声吼叫着说道,“我自当先行杀之,断了这祸患根苗!以我的剑术修为,倘若暗中伺伏,则一击必中!古有要离杀庆忌,专诸刺王僚,今日我便要仿效古人,断了他曹氏一脉。”

望着一意孤行的王越(仲倪),须平为自己不小心,说破了历史的进程而后悔,赶忙为自己因急于表现,闯下的祸端做起了补救的措施,“刺客行事不足取。杀了一个曹操,还有另一个李操,张操,王操……千万个‘操’如雨后春笋,你杀的过来吗?嗯!?没了曹操,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称孤道寡的诸侯呢。哼!再说了,曹操其人,勇武有谋,他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而且疑心很重,并不是很好对付的。他今后,会扣留些疑心之人的至爱亲朋,留在自己身边,便于掌控,相互掣肘,以为人质。”

“那就起兵击之!人质,我自暗中去救回!”王越(仲倪)简单粗暴的说到。

“你是说,让马超在明处起兵,你暗中去行刺和搭救人质?哈哈……很负责的告诉你,明、暗都会失败的!历史也许是唯一的真实,或许是存在些质疑的,但我知道最后的结果啊。结果,这时候就是真实!马超若是起兵,马腾必亡!劝你不要冲动害人了。”须平先是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缓和着语气说道,“而未来却并不是唯一的,你还有许多的方法去顺应挽救,因为未来还是属于无结果的状态。再劝你,不要私自行动,妄图去改变历史了。况且,即使是你知道的过去,也未必就是真实的呢。”他忽然有些急躁了起来,慌忙的手舞足蹈手指乱点,强压住自己的内心语重心长的说道,“曹操这人总的来说,还算不错的,也很有威信,能震慑四方,有他在,百姓也能够少受些战争之苦。咱就饶了他吧,你们也无私怨,不妨顺其自然一些吧。”

王越(仲倪)并未被说服,反而是冷笑不断的疑问叠出,“哈哈……,曹操为人还不错,你怎尽知!?过去的如何不是真实?尽竹而书、白纸黑字的传承,难道还会有假!?”

“曹操可以化乱为治,稳定局面!”须平很肯定的解释了起来,尽量语速平缓的说道,“过去不真实,就看你信哪个了。我打个比方说吧,‘商纣王’,你们这时竹书墨写的历史传承,应有他的两个版本在流传吧,一个是‘商朝’版本,一个是‘周朝’的版本。”须平有些急躁的想速度解释说明,但语速依然平缓,“先看看‘商朝’版本的描述吧,‘帝辛名受,能文能武,经营东南,资辩捷疾,闻见甚敏,气力过人,手格猛兽,统一巩固了中原和东夷,互通有无建立了商业,所以遂称为商朝,百姓都拥戴他为王。可惜,朝中出了私心逆臣和奸细内应,仓促间又不能征调在外征战的军队,以至于把还未消化的东夷俘虏组织上阵,导致临阵反戈。他虽亡国却至死不改气节,即使自杀也不投降!足见气概!’另一个是‘周朝’的版本,‘总之一句话,‘商纣王’坏极了,万恶无道!’你若是信了‘周朝’的版本,历史就不真实了,也不客观!是不是?对于你的徒弟马超,我也给你一个版本吧,马超,本不姓马!”

“胡说八道!那他姓什么?”

“赵。”

“如何得知?”

“马超为‘伏波将军’马援的子孙,而马援本是‘马服君’赵奢的后人,赵奢后辈以‘马服’为姓,后改马姓,这马援就是赵奢的子孙,所以马超本姓赵!”

“哦,我道是什么因由?这也不足为奇,以前还有许多原自‘姬’和‘风’姓的,后来也都改姓了。昔日有个齐国,先是‘姜齐’后是‘田齐’。田齐的一支,司马穰苴祖上自陈国避难而来,也本姓陈,后改田姓,史称却是司马穰苴,他源姓什么,已无从稽考也不重要了。”王越(仲倪)环顾着四周,手掌外摊的扬声说道,“你这‘历史不真实’用词不准确,应该用‘历史存疑’才对嘛。不过,你这后生,驴马不对唇的清谈风格,执拗的不着边际,我却似曾相识。”

哈历波(玉真子)这时低声笑着,缓步走向两人中间,猛地插话进来说道,“你俩能这么欢愉的聊天谈论,相互敬辩,我很是欣慰。有些言语也只有我和我这徒孙儿能够听聊的明白。我劝你‘剑痴’(王越)还是听从我这‘徒孙儿’的劝告吧,莫去触碰干预那历史进程,他虽话语不清,神智却是清明的很!”

“你这老小子,我说哪里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呢,原来是像极了你这‘一根筋’的言语方式,不知变通又玄乎飘渺的。‘枪神’(玉真子)弟子,怎也似许劭许子将般的替人相起了面来?”王越(仲倪)抚掌大笑,眼光中居然带有些嫉妒。

“你怎可小瞧相面之术?”许劭在一旁丢下一句质问。

…………………………

“原来你别号‘剑痴’啊。二位前辈,一个‘枪神’,一个‘剑痴’,不知道二位比试过武艺没有?”须平听到被调侃‘徒孙儿’,此时有意挑拨,他想看一看,这肥硕老朽的哈历波(玉真子)是怎样使枪的,满面笑容的向二人拱手说道,“晚辈愿观摩瞻仰!”

………………

“哈哈……这小兄弟愿意观看武艺,我却乐得试练兵刃,你还在未来到之前,他二人已斗了上百回合喽,尚在伯仲之间,还未分出胜负呢。”只见蒲元(迟江)乐呵呵的手持两件兵器,分发给‘剑痴’和‘枪神’,袍袖一挥,就碎步退到了须平的身边,朗声说道,“二位请吧,试一试我这新近锻造的‘龙胆’与‘青釭’趁不趁手!”

接过武器的二人,掂量在手的相视一笑,并未再次答话,分别舞动起各自手中的兵刃,‘枪神’与‘剑痴’就斗在了一处!

四十九.原来它是混蛋

须平并未想到,二人居然没有客套和礼节,直接就开打了起来,一边缠斗一边还发出大叫声音,……‘好宝剑!’……‘趁手,趁手。’……

这时的须平,望着二人手中的兵器,才思索的过了一下脑子,‘龙胆’和‘青釭’?这不都是赵云的武器吗?‘青釭剑’不是在后来的长坂坡时,赵云斩杀了夏侯恩才得到的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原来这两件兵器,‘龙胆亮银枪’和‘青釭剑’都是出自蒲元(迟江)之手啊。

场中的‘枪神’和‘剑痴’,虽然是难分难解的缠斗在一起,但须平看出俩人内心喜悦的,却是挥舞着神兵利器的**。

此时,剑光翻飞,枪舞银蛇,青白二光不断的在交叠碰撞,‘青釭剑’青光乍出,剑气生风,如王越(仲倪)的臂展延伸,此时的王越仿似化身青光一般,人与剑早已合在一处了。

玉真子(哈历波)手持银枪游走腾挪,点、刺、拨、撩……的众多技法,疾速的掺杂在一招发出,八面生风的使人猝不及防,速度极快的令人缭乱,枪尖奋疾翻飞如寒星闪耀,又仿佛是万箭齐发一般,压制着‘青光’滴水不漏。‘龙胆’枪身在震颤舞动之时,还带有仿似‘隆呼’的哀嚎之声。

此时擎枪在手的哈历波(玉真子),哪里像是一个身躯肥硕的老者?脚下闪躲腾挪的也灵活异常。二人此时都是游走生风,忽前忽后忽左还右,两件兵刃在空中毫无停滞,接连不断的激荡碰撞,逐电追风般变幻莫测。……少时,只听一声沉闷,二人身形猝然分开,面对面的退身站立,场中默无声响。须臾,只听到王越(仲倪)失望的叹气,修整了身形,拱手抱拳说道,“暮气沉沉却老当益壮!‘枪神’果然心中无枪,人枪早已合一,我甘拜下风,实真心折服。”

“‘剑痴’宅心仁厚,不必自谦,你虽手中擎持宝剑,内心也已没有了暴虐嗜杀之心,脱剑亦有剑,难得,难得。”哈历波(玉真子)平举枪身横立在胸前,手指相搭的前倾着身体,面露着温柔的慈笑,“你在劈砍之时强行收招,是被我利用了你的善念反攻啊,我明是胜之不武的。你我之间胜败,只在一瞬。快些让仲景替你敷抹肿胀,疗伤医治吧。”

王越(仲倪)环手回礼,手抚着脸颊红肿,也微微的笑了一下,屈身手背着青釭剑,踱步奔向了张仲景的立身之处。

须平等二人相互夸赞吹捧结束后,悄声来到哈历波(玉真子)的身边,审视着‘龙胆枪’,邪笑的打趣着说道,“胜利了!恭喜恭喜,果然是一寸长一寸强啊,枪剑对决的很精彩。你这老胖子,在挥舞着长枪的时候,居然还那么的灵活婀娜,动感十足,火辣的身材性感妖娆的,还极具挑逗性呢,一副多情曼妙的样子,煞是诱人。你这让人家天天喊着运动减肥的人,情何以堪呐。”

“嗬!目无尊长,又开始拿我开心是吧。你是说,我这么大的运动量,都瘦不下来是不是?哈,老人家我又不是天天如此运动。你知道,我是不会和你争辩的。……你这人就一点不好,记‘小仇儿’。你在这里,本身就是我‘徒孙儿’嘛,还不许我亲昵的称呼你了?没必要挑唆我俩决斗吧?”哈历波(玉真子)摆手笑了笑,随手递过‘龙胆枪’交于须平的手中,“要不是‘剑痴’自感招式过于凌厉毒辣,不忍心继续的劈砍而下,善念收招之时,被我得了机会反击,我也未见得就能够胜出呢。哎……‘招子聋’你来爱抚一下您的爱枪吧。”

须平顺手接过‘龙胆亮银枪’,手抚着枪身,只感觉这枪有些忒沉重了,幽幽的轻叹了一声说道,“难道你们都是天生的神力吗?不可思议。这枪得多少斤啊?拿着还真沉。我拿着都费劲,怎么能挥舞的起来呢。……唉?不对啊,‘龙胆亮银枪’和‘紫焰涯角枪’不应该是同一杆枪吗?只是叫法不同而已,这里怎么会有两杆枪?”

“你这羸弱的小身板儿啊,安逸舒适的生活,已经掏空了你的身体喽,哈哈……”哈历波(玉真子)大笑着嘲讽,缓缓地向须平解释了起来,“既然都是赵云的武器,就与你有些关系的,我先简述一下它们的来历吧。……谁说是同一杆枪的?是不同的两杆枪!这‘龙胆亮银枪’重约33斤,是蒲元(迟江)在昆仑山阳,得到的一块千年玄铁,他专在正午时分,在我那‘醒神潭’中淬火锻造而成的。而‘紫焰涯角枪’约重27斤,是取自鄱阳湖底的一块传世镔铁,单在月圆之时,在呼和巴适格的‘困龙山’顶,极速冷却淬火打造。哦……你也不必换算啊,我说的重量,都是你能理解的实际斤两。还有那把‘青釭剑’,重约3斤,原本是‘乌角先生’左慈左元放,送给爱徒司马懿的一块紫青陨铁。据传是左慈在峨眉山中修炼之时,一天深夜,天雷震劈,击碎了山中石壁,他得到了三卷《遁甲天书》(九丹金液经),这块紫青陨铁就压在书上镇住书页。司马懿得到陨铁锭后,便委托蒲元(迟江)打造一把宝剑,并说明,一定要在剑柄之上镌刻‘青釭’二字,喻意青虹贯日固志圆满。这三样兵器虽然都是赵云的兵器,现在却还都不属于赵子龙。我想今后,待你武艺精纯之时,这三样宝物自然会依次落到你手中的。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许多,还不快向师祖来求教?”

须平斜眼瞥向哈历波(玉真子),不屑的咧嘴冷笑,“您抬眼观瞧嘿,我是须平!反正我是一定要醒来的,我可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并不想知道那么许多,不要再想当然的自作聪明了,你个‘老白痴’!”

哈历波(玉真子)轻抖袍袖,貌似很慈祥的瞥眼邪笑,“‘记小仇儿’你想法是好的,可你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呀。郑重警告你,在这里我可是能揍你的啊,所以,我并不老。”

“您还不老呢?……哎,确实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那好,反正我也喜欢探听秘密听故事,你就试着说个开头儿,看我感不感兴趣吧,白痴!”

“哈哈……去掉了老字也不好听啊,随你便吧。那么,白痴祖师爷就先要揭穿你的家底喽。”哈历波(玉真子)认真整理着衣衫,深具神秘神情的说道,“其实,你与‘南越武王’赵佗,是同属一个宗族的,家传也并非武学,而是兵法!你的家族拥有完整的《太公》兵法竹简,被分别保存在你们宗族的六家族人之中,《太公》兵法也被称之为《六韬》,分别是文韬、武韬、龙韬、虎韬、豹韬、犬韬。叛秦另立的赵佗一支,拥有‘文韬’内属的十二篇。你家一支,祖上传承的是‘龙韬’内属的十三篇。你自己在后来的蜀汉,还勤儿了吧唧的,专门献给刘备观看过呢。”

须平近身将‘龙胆亮银枪’枪递还给哈历波(玉真子),持续做作的冷笑着出声,“你拿着吧,这枪也太沉了!……呵呵……点破我身份宗族的传承,就能提起我的兴趣吗?没可能!再说了,我是不是赵云本尊都未可知呢,我又何必关心他人的家事。大波儿啊,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呀。我倒是对于你说的,左慈是司马懿的师父,是有一些兴趣的。不是都传说,司马懿是师从胡昭的吗?”他上前拍了拍哈历波(玉真子)的肩膀,频繁眨眼做求知状,继续说道,“讲给我听听呗?”

哈历波(玉真子)接过银枪戳地轻点。在听完须平的话语之后哈哈大笑,然后转头向司马徽(方兴艾)宏声说道,“呵呵……建安元年(196)年呀,现在的司马懿啊,恐怕还不知胡昭为何人呢!净喜欢些道听途说的东西。水镜先生,你来给我这不成器的徒孙儿续讲一下如何?”

司马徽(方兴艾)闻言目无表情的缓步来到二人身前,端着某些架式一样的席地曲腿坐下,平整着衣袖说道,“好,好!你二人聊谈到了何处?我又要续讲哪里?”

“我徒孙儿,并不知道你和左慈的关系渊源呢,你来说与他听。还有,左慈收徒司马懿是怎么回事。”玉真子(哈历波)横枪振颤简明扼要的回答。

“我们早就和你谈过此事,为何要再次的敷陈啰嗦?”司马徽(方兴艾)整理撩拨了一下袖口,弹衣腾身,屈膝正坐斜眼扫视了玉真子(哈历波)一眼说道,“好,好!为了你这个好‘徒孙儿’,我就再次的琐碎说明一下吧。”司马徽(方兴艾)抬眼忤视须平片刻之后,低头缓缓地又继续说道,“我与左慈、黄承彦本是同门!我乃司马季主之后,祖上师承鬼谷子,主要传习‘言学’、‘出世’和‘推衍面术’之学,我们三人的师父,就是我的叔父,他已经忘却了自己的原有本名,自号‘奴艮道人’!鬼谷之学传至我这一辈,也只有我们三人得到了我叔父的真传,左慈精于‘推命相面术’,黄承彦修习‘出世’之学,我专心致志于‘言学’,左慈和黄承彦都是我的师兄。因为我与黄承彦潜精修习的是‘言学’和‘出世’之学,所以并未收徒。我二人所教传授之人,都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并没有拜叩行礼收徒入本门。只有师兄左慈,当年执意要收一幼童为徒,唤做司马懿。”

须平听得一头雾水,因为刚才言语冒失,点破了曹丕的身份,险些使王越(仲倪)误会,所以这次,不能再说破司马懿便是历史上有名的‘司马宣王’了。他谨慎的小心拱手,施礼求教的问道,“哦,你和黄承彦还是师兄弟呢?我听说这司马懿是师从胡昭的啊。左慈一个算命的,都收有徒弟,你俩为什么不收徒呢?”

司马徽(方兴艾)听罢微微一笑,挺身续说道,“司马懿现今并非师从胡昭,你若听到些什么,也只是些妄传流言而已。我师兄左慈为人极其的怪异孤僻,行踪也是飘忽异常的,他若收得了弟子,是绝不会允许其弟子再拜入他门的!司马懿即使是今后求学,也只能是旁听求教,断不会再拜入其他师门的!”司马徽(方兴艾)摇了摇头,略有些自嘲的继续言道,“哦,……我和黄承彦不收徒弟,这与本门的修习有关。我这‘言学’讲究,‘明理审势,广记多闻,出辞吐辩,万口莫当’。黄承彦的‘出世’之学,要习练的是,‘修身养性,祛病延年,服食导引,平地飞升。’所以我二人并未收徒,也很少会有人愿意学习我俩这无用之学呀。”

“哈哈……是的,黄承彦那玩意儿确实没人愿意学习。可你这个‘言学’听起来还不错,是应该有人愿意投入门下修习的啊,怎么说没人愿意学习呢?”须平大笑之后,疑惑的问询,“快来说说看。”

司马徽(方兴艾)直视着须平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教不了!好吗。谁会记得那么许多广杂知识呢?辩论起来也如饮食一般,众口难调啊,谁对谁错,一时不能立证又无法分辨,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怎么会做到使别人‘百口莫辩,万口莫当’呢,所以,我只是广交朋友,清谈阔论,并不传授课业。”

“说的也是,你也还算谦虚,不自称老师而称朋友。后世传说你的门下弟子众多,你却都不承认吗?好吧,你的‘朋友’想来应该很多吧,我想听听你的‘朋友’都有谁?我记录一下。”

“你是要替我数所谓的‘学生’吗?大可不必,他们都是友人,并非弟子,不说也罢。”

“你这算是亦师亦友的在教授传习学问呀,还是兴趣引导式的传授,你很了不起!我很佩服你。我倒是知道你的许多‘朋友’呢,容我想想,试着说说吧,有……崔钧、徐庶、丰玖、……庞统、诸葛亮、石韬、……向朗、李仁、刘廙、尹默、韩嵩、……孟建、庞德公和黄承彦……还有谁,我就不知道了,一时也想不起来,不过,你确实‘朋友’众多,实际上也都是你教授过的学生啊。”

“好,好!没有门第之见,才可求教多人,精研兴趣补益颇多,庞杂广涉总好过专一而精,是不是?若是毕生精研‘屠龙技’或‘砍柴功’,终有一天,这技能会被淘汰的!你说是吧?看来,你对于我的事情,真是了如指掌啊。”

“是的,说的好!屠龙技、砍柴功形容的甚为巧妙!”须平内心由衷认同司马徽(方兴艾)的言论,甚至有些真心钦佩了起来,求教似的说道,“我也不是很了解你,只是些风闻传颂,我勉强记下了一些而已。你知道,我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吗?”

“既然你能够来到这乱世之中,又何必急于回去呢?”

“这里不属于我。”

“你错了!既然你在此地,你要回去的地方,才不属于你。”

“怎么说?”

“你在这里,不在那里!所以,这里才是属于你的灵动‘时界’。”

“什么世界?”

“时间之界限,时界。”

“怎么理解你所说的时界?”

“在那‘混沄界’中生存的人们,每天经历的也分三个‘时’界,时人却不自知。反将‘混沄界’外的一切体验,统称为是虚无缥缈的,不肯认同。”

“有些糊涂,你是说,我在这里,那里就是静止。我若在那里,这里就是静止的?怎么会一分再分?请问,是哪三个时界?”

“分别是,自主行为、神思和梦境。你能以梦境来此,又能神思的自主着行为,哪里才是真实?哪里才是属于你的时界呢?呵呵……我看,这里很适合你。”

“你们总是喜欢话说一半的打哑谜吗?我没有听明白,不是很懂得,还请赐教!”

“人们过了一天就真是一天吗?那只是假象!真实是,足足的已过了三天喽!哪三天?白天、黑夜和神驰之时。”

“依然不懂。”

“你现在就处在这一神驰之时,神驰之日!这三日分别是,白天即是‘第一天’,是运动不休的,要干什么,怎么去干,想着盼着也就是思考着吧,总是误认为是自己思考后才付诸实施自主行动的,但大脑总是先于你的身体做出决断,早已经在你思索之前就决定好了的,有些你极其厌恶的事情你也必须要去完成的,你想,是你自己本身能自主的吗?没有人给你下达指令吗?‘第二天’夜晚,是休息的时候,缓解疲劳或形容为是续取能量之时吧,‘梦’,也会在你蓄能之时悄声来到,梦境之中也是有许多经历与行动的,包含无意识时的身动梦游,这时的时间也会被拉长或缩短喽,你自己也根本体察感觉不到,这是‘第二天’。‘第三天’就是介乎于白天和黑夜之间的往来桥接了,就在那半梦半醒之间浑噩着,你们称之为‘幻想’之时,我们却称之为‘心眼’,这就是神驰之时。你们自己也具有这‘心眼’,却一直的沉溺在‘梦游之中’不断的质疑否定着美好的幻想,你们很少自主的来打开这心眼去幻想。好,好。时间飞快,时间太快,所以你们才有一动不动的感觉。犹如地球一直在宇宙虚空之中,快速的飞行穿梭着,人类却感觉不到它在运动一样。明明是历经了‘三天时界’的事情,你们却当作是‘一天’来过,其余两天皆称为‘做梦’和‘胡思乱想’。只认可感受着第一日的‘白天’,天真的认为那才是真实的自己。那么,‘灵魂的经历与感知’要在哪里寻得?哼!顽固的执着愚蠢!每一个‘三天’,你们却形容为‘天天如此’,机械的执行着那个貌似很自我的命令,而不自知。说‘混沄界’是‘机械人’在过活,一点儿都不为过啊!”

“哈哈……你们怎么那么喜欢重复在地球上却无感呢?你说的这些,我虽然还不是很明白,可我已经有些心得了,你是不是说,我现在,在这梦境之中,正在经历我的‘时界第二天’?”

“我们只是喜欢重复真实。很好,你已经有所体察了,这很好。你想要回去,灵魂也是暂时不会答应你的要求的。你就在这里,你的第二时界中体会经验吧,你不必急于醒来,更别要急于回去了。”

须平忽然转头面向哈历波(玉真子),严肃正色的说道,“原来我在这里,只是帮助那个‘灵魂’在感知体验生活啊,那个灵魂就是我本身还是非我般的存在?我在这里灵动,在那边沉睡。之所以回不去,梦醒不来,是什么羁绊着我?”

“你不必纠结是在这里,还是那里了,都一样。你虽在脑中或心中渴望离开或留下,但是你沉重的身体却做不到,这才是羁绊吧。”哈历波(玉真子)虚空的仰视了一会儿悠悠的白云,点头说到。

须平怔在原地,他此时有些烦躁的情绪了,搓着额头急切的嘶吼说道,“我能来,带着我沉重的身体来了,为什么就回不去了!?”

“谁知道,现在这身体你能确定是你自己拥有的身体吗?问问你自己吧,但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的好。……嘿,我这暴脾气嘿,我们之前都白聊了吗?都跟你说过了,不要试图去深究探索一切神秘的事物,一旦你解开了谜底的真相,一切都会被毁灭了,将会重置所有的,你没理解吗?郑重严肃的警告你,……这个真相不允许被揭穿!”哈历波(玉真子)有些不安的皱眉,摇头叹气的说道,“人类现在太过狂妄了,总觉得自身已经智慧的可以为所欲为的任意横行了。须平,你记住,不要迷信人是万物灵长,你以为人类有了些小的聪明,就可以任意妄为吗?浅陋!其实,人与蝼蚁无异,人的来去也并不自由。你是我,我是他,他是它,它是草、是木、是水、是土、是小虫儿……是你。本是同一样东西,就是‘灵魂’!是人家在不同的事物上体验的过程,一点儿不由你自己做主。故而,并非只有人类才具有灵动之魂,万物皆有灵!你为万物,万物皆是你。这就叫‘魂魄灵魂’,能够得到感知体验的也是他,是那个叫做灵魂的玩意儿,并非是真的你自己。‘灵魂’若想要厌弃抛却你,您就会立时失去灵动肉身,被死亡掉!还要我重复多少遍呢?你有‘你’,这一点感知体验的认知,就已经很不错了。”

“嗯?原来是那个灵魂在捣鬼束缚我啊。这么说来,灵魂无处不在?散落在宇宙虚空之中的究竟有多少的灵魂呢?它怎么那么不讲理呢,难道从来没有过‘你我他’?一切的一切都是‘它’,是那个叫做灵魂的玩意儿?这玩意儿随意的依附寄生,只允许它‘灵魂’自己出去瞎胡闹,还不允许我们拆穿它?听着这个叫做‘灵魂’的玩意儿,是在操纵着所有的一切一样,是在任意的操纵!它什么都不懂或是什么都懂吗?任由它去胡闹乱撞,真令人担忧害怕啊,像极了掺杂着一切的昏昧混蛋在无知的行进着。既然一切的一切都是它的‘载体’,回去的也只是‘灵魂’本身,那么,我能感知到的那个‘我’,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是的。‘灵魂’自如往来于各处,各处也都有专门为它敞开的方便之门。‘梦’便是这诸多方便的门户之一。你呀,既来之则安之吧。”

须平现在才听懂了司马徽(方兴艾)和哈历波(玉真子)的描述,这个‘灵魂’或者叫做是‘魂魄之精’的东西,原来就是个迷糊的傻蛋!还十分的不讲理,恣意妄为。它是不分善恶的,混沌般的存在着、体验着一切,永不觉醒。又何止善恶呢,那个‘混蛋弱智’简直分不清所有的玩弄操控着一切。我们还不能去想着专门的去净化操控它,使它清醒过来,为己所用。‘灵魂’这傻缺一旦醒觉,它就能够分辨出善恶对错了。在大家发现了‘灵魂’秘密的时候(就是个浑噩的弱智混蛋),人类就会被毁灭重置,一切重来,真是可怕!

我们又为什么刻意的要去分辨些什么呢?分门别类的去冠以称谓,谁对了谁错了呢?无处不在的灵魂都不去分辨的事物,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分门别类呢?浑噩无序才是真实的常态吧?

反正,须平暂时是还不能够理解的。

我们还要假装不知道有它的存在,要讨好的哄骗着它,要去诱惑着它,使它能够继续的迷惑着,依附着我们的身体,利用着我们,傻欢乐的利用一切去体验一切,还千万不要试图去唤醒它,这是什么道理?

怎么有些像是庄子讲的那个‘浑沌’的故事呢,‘倏和忽,是南北二帝,中央帝就是浑沌。南北二帝经常去找中央的浑沌玩耍,浑沌对他俩非常的好,南北二帝很想报答浑沌。倏和忽,见到人类都有口耳眼鼻,用来吃听看闻,而浑沌没有这些特征,浑沌没有七窍。倏和忽,就开始为浑沌开凿七窍,希望他也能吃听看闻般体验感触一切。每天凿一窍,七天后,七窍凿好了,浑沌却死了。七窍出而浑沌死’。庄子形容的‘浑沌’就是‘灵魂’吗?是我们看不到体会不到的庞大庞杂的巨大实物,却在中央虚无着存在,那会是个多么巨大的形态啊!哎……真是有些头痛的搞不清楚。算了吧!可能,水至清则无鱼,也是这个道理吧,凡事不要过于精研的太过明白,才能保住肉身享受着肉身带来的**吧。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大多数的宗教,还要教人向善呢?这个‘善’难道也是浑噩状态?混沌的接受着诱惑与引导才是对的吧?人就必须要去主动接受各种诱惑吗?谁的引导才是略正确的呢?

须平长叹一声,喃喃说道,“灵魂这玩意儿还真像是个调皮的孩童,自己在堆堆枯干的柴草旁贪玩着烈火,一直的浑沌着,感觉有些傻乎乎的,真怕它一不小心就要点燃其中一个而殃及所有,我们在旁还只能屏气凝神的暗自祈祷,不能提醒似的发出任何声音,声响如果惊吓到它拿不稳那烈火,我们终将被炙烤的无处可逃了。人家还总是瞎跑出去,真实的体验所有,留下‘我’在虚幻中恍惚的质疑。”

它非要玩火吗?那团火种难不成就是基因?火种的传递就是基因的传递吧,不点燃怎么会传递下去呢?它带着烈火出去玩儿,又暗指什么呢,水又在哪里呢?呀,梦境之中竟也是这般枯燥。

五十.秘密流言

呆滞了一会儿的须平,心内重复着不断重复着,‘既来之则安之’的话语,茫然的缓步走向了张仲景和王越的身边,俯身关切的问候说道,“张神医,‘剑痴’他的伤势如何了?”

“玉真子手中自是有些分寸的,运力收放自如,你来看,尚未击碎骨骼,只是王越的脸颊,要肿胀几日了。”张仲景一边轻敷着草药,一边的歪头朝向须平,依然是瓮声瓮气的好奇询问起来,“我的后辈子孙,医德如何?”

“哦,我感觉他还可以吧,还不至于散德行。他性情敦厚略顽皮又恭谨,仁爱、克制,还很勤奋好学呢。”须平查验过王越脸颊的伤势,有些迷惑的恍惚着回答。

张仲景长吁一口气,不断的摇着头说道,“你的话语多为赞美,不实,不实。为医者,何其难也!是个苦差事啊,不想我的后辈竟也好医。你若有机会再见到我那后人,当以好言相劝,让他放弃学医吧,他自己也能够放开些性子。”

“为什么?学医是很难很苦,但我感觉他学的还不错啊,也乐在其中的很有些天赋。”

“没有天赋,只有勤勉!身为医者,光是勤勉好学还远远不够!医者,意也。为医者必修仁心与德行,还要精通脉理识别病原,明经络、识药性。断不可重利,不能常生嫉妒之心,必要博览群书以便洞晓阴阳。只有善于用意,才可称之为良医。无恒德者,不可以为医!……当年,在黄巾猖獗之初,张角自称大贤良师,为人广施符水疗疾治病,在病灶尚浅之时,喝下他的符水便自然痊愈了,病势若沉重者,当然就全无功效了,而张角反谴其心不诚也,明里治病救人,暗中敛财聚乱。医者诚如是,必图害世人!”

“学医真是太难了,这是要学尽天下之学啊。我知道了,不能作假,要有道德仁心,我今后一定会转达给他听教的。你倒是提醒我了,在我们后世之中有许多人,只是个普通感冒,就急于吃药来压制治疗,天真的认为是感冒药治愈了自己,其实,只是感冒药增强了些自身的免疫力罢了,或者说感冒药根本就是舒缓局部症状的安慰剂而已,根本还是自己治好的自己。即使不吃药,在几天以后,感冒也会自然痊愈的。张角的符水治病,就是利用了这个原理吧。”

“是的。人体的自愈能力很强大,仓促用药刻意压制病症,是会影响降低其自身的自愈能力的。哎,张角可恶祸乱苍生!私欲趋利的将自身技能换为钱铜,深恨世人不病者与禽兽无异。医者不修德行,便不可为医!管它什么医术高超,都不可行医于世,否则便是祸乱苍生。”

“我知道了,你们学医的也很推崇德行。医德。”

“哪一行业不重德行都是不行的,医者尤甚!我们是身怀利器在世间行走啊。”

“嗯,是的,可以明目张胆的随身带刀,哈哈……手术刀能医人也能杀人呐。您的刀子锋利吗?可不可以给我瞧瞧呢?也是蒲元帮您打造的?随身携带很有安全感吧?”

“废话忒多!我说的‘利器’并非刀剑,而是‘情绪’!”

须平木然呆滞的疑问着……突然的明白了!

“哦哦,对不住,对不住!我是误会了。啊,我明白了,您分析定义的精准,精准!我能联想,在后来,医学极度发达之后,基因、人脑、心脏、胚胎,……甚至是人的行为都能被医学所控制,微小的心思和私事,很容易导致医师‘情绪’的失控……我不能延展的想像下去了,细思极恐啊!嗯,嗯!学医的不具备道德,绝对是不行的!”

“告诉我那后人,医者,意也。其实解释起来很简单,只要你自己相信自己没有病,病就会自然痊愈的,靠的就是其自身的‘意’!这个‘病’啊,只是人体不断调整自身的一个过程,在这个有些缓慢的调整适应过程之中,有些个无良医师,便恶意夸大‘病’情,追利逐名的干预其中,其心可诛!叫我那愚钝后辈好自为之吧。其实,医者应做的事情,是辅助病人戒掉陋习和在病灶未起之时的预防,说直白些,就是引导或劝谕。”

“受教了!我一定转达,医为防微杜渐之意。”

二人婆妈的聊谈了许久之后………………

王越(仲倪)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斜眼审视着须平若有所思,轻轻叹了一口气后,忽然插话进来询问的说道,“你观马超为人如何?”

“天生神力,刚猛异常,千军万马之中斩杀敌将,如探囊取物,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应属‘万人敌’!”须平正色认真的回答。

“呵呵……你曲解‘万人敌’的原意喽。这个称呼是形容指挥才能的,熟知兵法善于指挥作战的人,才可称‘万人敌’。马超也非将才!年长些的超儿,暴躁易怒,嗜杀成性,勇武尤极而少信寡义,虽以暴强武力治人,可使众人一时恐惧服从,但终是不得人心啊,乃是取祸之道。”

“哦……原来,你对于自己的爱徒有成见啊。”

“全无德行,枉费我苦心培植之心。”

“你这是后悔教他了?马超今后会跟随辅佐着刘备,刘玄德具有强悍的仁义德行,是会对马超稍加感化的,你放心吧。”

“是有些后悔喽。玉真子都说刘备‘仁德似伪’,你难道没有听进去,不信你师祖所言吗?”

“哈哈……我知道的,但刘备一生的结果,已经盖棺定论了。只是未见其真心,也不好枉意揣度。其实,师祖说的也对。我深知刘备生平,不喜读书少年时便啸聚乡中,其实刘备的一生挺励志也挺逗的,他一生颠沛流离,很晦气的一个人,你看他依附谁,谁就倒霉了,公孙瓒、陶谦、吕布、袁绍、刘表……跟谁,谁死。哈哈……所以,后来的刘备才自己打天下的吧,谁也不跟了。许多人站在自己的角度上,都或多或少评价过刘备的,比如吕布说,‘大耳贼,最是无信’、蔡瑁说,‘从吕布,事曹操,投袁绍,皆不克终,足见其为人。’曹操也说过,‘刘备妄称皇叔,全无信义,所谓外君子而内小人也。’……但是刘备一生还算圆满。不像后来的于禁于文则,五子良将之一啊,被水淹七军之后跪地乞降,尽毁了一世的英名。有句俗语说得好,‘王莽礼贤下士日,周公遁入深山时,若是一朝身先死,一生忠伪有谁知?’”

“你的意思是,死也要会死,也要挑好时机吗?”

“嗯,难道不是吗?”

“人心隔着肚皮,是不太好分辨,可你的内心也太阴暗了吧。想谁都是机关算尽的小人,都是坏人!就没有一个良善好人了?你自己没有高尚的情操,还不允许别人德行出众了吗?世人不类你,就一定是不合乎常理的?”

“良善嘛,也分是怎么去看待了,可以看成是谨慎,也可是保守,形容为老实或无能,感到亲切也许虚伪……并非阴暗,我只是有些质疑。”

“评价这个,议论那个的,大言不惭!你自己有何本事?你试着分析一下自己,说与我听,好不好?”

“我没说自己很有本事啊,我这人简单的很,‘道德为基石的涉猎所有,怀疑一切的去随机应变。”

王越(仲倪)听后,忽然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说来简单,涉猎所有?可能吗?那随机应变又何其难也!你也只能身背道德的去怀疑了,终究是个小人心态……你这后来人,是瞧不起我们和先辈的古人吗?总以为自己精明智慧,而我们生活的时代却蒙昧落后,甚至是愚蠢至极吗?”

须平也意识到了自己失言,有些过分了,慌忙自嘲遮掩,“不敢,不敢!不敢小觑先人智慧!是我轻狂肤浅了。哈哈……是啊,我疏忽的托大了,托大了,真是有些尴尬。只能貌似道德的去怀疑喽……哈哈……我就是猥琐小人一个。”

王越(仲倪)在与须平相视的笑了许久之后,正色的对须平询问似的说道,“我欲将我的‘刺剑劈砍法’传授与你,你可愿意习练?”

须平立时收敛了笑容,想都没有去想,慵懒的很干脆的摆手拒绝,“不愿意!”

“你还真是痛快,不要急于决绝的拒绝嘛。你先听我说完。”王越(仲倪)低头掠视‘青釭剑’,手指轻划剑身,自语般的郑重说道,“现在世人多佩刀,而不佩剑,就是因为刀在劈砍之时要优于宝剑,刀在前刺上却要落后宝剑了,我以刀法掺杂剑术,劈砍之后翻腕斜刺,正是刀剑合并之法。有心传授与你,到时,你兼习玉真子枪法和我的剑术,必将会横行于天下。”

“你,你就吹吧你,你也有些托大了,我并不想什么天下横行的,传授给你的爱徒马超去吧。”

“我近闻马超之所为,甚是失望。因他与羌、胡混居多时,性烈急躁,无视礼节约束,无情嗜杀,是违背良善的取祸之道。到时,他自己的性命尚不能自保,哪儿还有能力将我的剑术传承下去?”

“马超的‘出手法’并不是你的全部剑诀要义?听闻他的枪法大开大合,力大刚猛,是不是由剑法变换而来的?听你说的还怪可惜的,看你那么真诚,我也跟你说了实话吧。其实,我一点儿武艺都不会,我连那‘龙胆亮银枪’都拿不动,还跟你们瞎学习什么呀,这事儿,你可以问我特二师祖。”

哈历波(玉真子)这时候,早已经含笑的来到了三人身边,听到须平点名问询,稍加回嘴后仰头轻点的简单说道,“你才二呢,这是什么年代?大家都听不懂您的笑话。嗯,枪剑本是一家,马超臂力过人,秉性刚直,或许悟性也是极高的。诶……须平,你可还记得你左臂的胎记?挽起袖子看看吧。”

须平随即挽起左臂衣袖,惊呼出声,“怎么不见了!啊?我的胎记呢?”

玉真子严肃的郑重说道,“你之所以还没有气力,提不起枪剑,是因你还没有遇到那个帮你画符印记之人。”

“不可能,我这胎记是依附了‘青釭剑’的精魄,并不是什么人画上去的。”须平坚定地否决。

“没有符咒收俱,这‘青釭剑’哪儿会跟着你到处游走?”

“大波儿,你说的是真的?搞什么迷信啊你。”

“并非迷信,画符施咒之后,你自己就可立证。你可以试试,画上符咒之后的身体反应,别说是这小小的枪剑重量了,您还可以和楚霸王项籍一争高下呢,力能扛鼎!身具雷霆万钧之力。”

“不开玩笑?是谁给我的符咒印记?这人也在这里吗?”

哈历波(玉真子)邪魅的笑着,“呵呵……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卧槽!”须平着实是吃惊不小,瞪眼呲牙的小声冷笑,“我跟你怎么那么投缘呢?”

“好说,好说。”

“力大无穷,雷霆万钧可是你说的啊,要不咱们试试?”

“仲景,请给我些‘兕酒’来洁净他的左臂。”哈历波(玉真子)笑着对张仲景(张临涛)说完,转头又向不远处的蒲元(迟江)扬声,商量的口吻说道,“也请借来‘屠鹿刀’一用如何?”

张仲景(张临涛)背手取出了随身的葫芦,蒲元(迟江)也在腰间摸出一把短刀走到近前,二人分别交到了哈历波(玉真子)的手里。

“这两样可都是宝物啊,须平你听着,这葫芦里面装着的叫做‘兕酒’,人要是喝下去之后,马上就能辨别自己的人性,是善是恶了,外敷也能起到消毒麻醉的效果,这可是张神医自己酿制的神品,你先喝一口,尝尝味道也解解馋。”哈历波(玉真子)用酒水一边替须平清洁着胳膊,一边嘱咐着递出葫芦说道,“还有这把短刀,是蒲元最贴身的防御宝刃‘屠鹿刀’,‘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这个‘鹿’,就是帝位政权的象征,蒲元起名叫做‘屠鹿刀’,便是喻意这把短刀,是可以任意宰割大地的神兵利器。”

须平大口贪婪的吞咽了一口‘兕酒’,面露得色歪头注视着手中的葫芦,若有所思的说道,“劲儿挺大啊,比二锅头还冲,才这年代就有这么高度数的酒了?哎,我知道了,真是啰嗦,我不关心什么宝物啊由来的,我只问你,画起符咒来疼不疼?”

“当然疼了!虽然有酒的麻醉效果和一划即成的锋利宝刃,你依然还是能够感受到疼痛的,因为,我这个符咒太复杂了,图案花式繁多啊,一时间都落在你身体的一小部分面积上,深深浅浅的血肉模糊,还要不断擦按拭去你渗出的血水,哎呦,想想都疼。”

“呃……你等会儿,你等会儿,可以申请终止是吗?”

“胆小鬼!万事俱备,你咬咬牙就过去了。我还可以给你讲个隐秘传奇的故事,使你入神倾听缓解你的疼痛。”

“你才胆小呢,我只是有些害怕。好吧,谁让我好奇心重呢,愿意窃听神秘故事,并向关二爷学习无视刮骨之痛!哎……您可轻着点儿,可要手下留情啊。”

哈历波(玉真子)嘲讽的一笑,一边操作手中短刀一边讲起故事来,“刘备其实还有个儿子,叫做刘泰!”

须平马上就进入了状态,眼内放光,“继续,继续!”

“刘备一生共有五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养子刘封和四个亲生儿子,刘禅其实是次子,然后才是三子刘永,四子刘理。刘备的长子叫做刘泰。”

“这个刘泰,就是长子?没听说过什么刘泰啊,别不是什么野史传说吧?”

玉真子紧绷着脸庞,凝神静气的动作着,并缓缓地扬声继续的述说了起来,“你听我从头说来,刘备的逃跑功夫是祖传的!虽然是刘姓皇族的旁支,那也是刘邦的后人啊,刘邦的逃跑技能就是抛妻弃子,怎么快怎么逃跑,是吧。自私的厉害,只管保住自己的命,抛下一切的一路狂奔,是吧?刘备就深得其祖上真传!你知道的只是后来长坂坡的那次,刘备被追杀逃命,那也是最有名的一次。但在之前,刘备‘大耳贼’还有过许多次的精彩逃遁呢。当阳长坂坡那次,赵子龙只是救回了‘少主阿斗’一人,而刘备的两个女儿,却被曹操的部将曹纯掳走了。曹操为了羞辱刘备,就将刘备的两个女儿嫁给了,曹纯的儿子曹演,这一下,仇家马上就变成了亲家了,是不是?曹操这人要是恶搞起来,也很有趣儿吧?当然,这都是后话。你知道……刘备颠沛流离的前半生,还有许多次的仓皇逃窜。他前期东逃西奔的曾经数丧嫡妻,可以说刘皇叔此人,是非常‘克妻’的人才了,谁家闺女嫁给他刘备也算是倒霉。哈哈……这次,我说的这个长子刘泰,是个遗腹子,就是在今年吕布攻占小沛的时候,隐匿存在于被俘获刘备的家眷之中。但现在,正寄养在陈群家中!”

须平听得入迷,只感到胳膊上,像是落了许多的蜜蜂在蜇咬一样,虽有感觉却并不十分的疼痛,“哈哈……这刘玄德早年,还真是丧气!依附哪个男人,哪个男人便死。哪个女人依附了他,哪个女人也就亡故,真是衰到家了。……遗腹子已经出生了?你是说陈群?那么这个刘泰,莫不是陈群的儿子陈泰?”

“可以啊,您还知道陈泰呢?是的,现那孩子已经出生,这个被谎报年龄的‘陈泰’,其实是刘备的大儿子。此时的刘备,已经被吕布攻占了小沛,抛妻弃子的逃奔曹操去了。陈群此时恰好就在吕布军中任职,他暗中将刘备的这个遗腹子,保护了起来,此子出生之后,便对外宣称是自己的儿子,起名陈泰,字玄伯,小名隐祀。”

“这故事有些类同感。你这是刘备版本的‘赵氏孤儿’啊。哈哈……乍一听还有些道理,按‘伯仲叔季’排行,这个字‘玄伯’,是暗指玄德家的老大吗?这个‘泰’和‘隐祀’又作何解释呢?哈哈……陈群为什么这么做?他和刘备还有交情呢?”

“笑,就知道笑!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陈泰的字,‘玄伯’二字,仿佛还真是有些隐喻的。孙坚的四个儿子就很有代表性,长子孙策孙伯符,二子孙权孙仲谋,三子孙翊字叔弼,四子孙匡字季佐。至于,为什么起名叫‘泰’,又为什么小名‘隐祀’,我就不得而知了。”哈历波(玉真子)稍微调整了一下身体,换了个姿势,继续熟练的运刀戳刺,“当年刘备还是豫州刺史的时候,陈群是刘备手下的别驾从事,俩人天天在黏一起,交情还不浅呢。刘备欣赏陈群的智慧,陈群仰慕刘备的仁德,二人还惺惺相惜,相见恨晚呢。”

须平自思了一小会儿,喟然长叹后说道,“又是刘备又是吕布又是曹操的,这个制定出九品中正制的陈群还真是跟随过不少人啊。陈泰?刘泰?这名字起的,真是有些古怪,封禅要上泰山的吧?唉,管他呢,反正我也搞不懂!那么刘备自己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呢?”

“自己的女人已有身孕,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不知道是个儿子罢了。”

“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司马徽的‘朋友’遍布天下了吗?还有许劭这家伙的推衍相面术,一个是‘情报科’出身,一个是神奇的‘预言家’啊。”

“情报科还是可以信任些的,预言家那玩意儿嘛,也只能是茶余饭后消遣,搞封建迷信,瞎聊天儿罢了,一点儿不科学。”

“嗬?你们那里的科学,刚提倡了几年呢?所谓的迷信又传承了多久呢?你的科学走到最后就是我的迷信。你还真别小瞧了这相面之术。相术在许多国家都流行过很久呢,我国自黄帝时代起,就有这方面的诸多记载了,‘奇人异相’没听说过吗?,‘黄帝威严似蛟龙,颛顼额头像盾牌,尧的眉毛有八种颜色,晋文公重耳有两个瞳仁,鬼谷子的‘鬼宿之相’面部长有四颗肉瘤,孔子的头顶凹陷……记载太多了。在这里,除了许劭会相面以外,水镜先生司马徽也是有‘鉴人之能’的。都不可小瞧了,还有,左慈收徒司马懿,你就没有细琢磨过原因吗?你是未来人,也看过不少的杂书野史,你应该知道姜子牙的《乾坤万年歌》、诸葛亮的《马前课》,还有李淳风、袁天罡的《推背图》、邵雍的《梅花诗》、周敦颐的《太极图说》、刘伯温的《烧饼歌》,……等等的这些神奇的预言书吧?服不服?准不准?难道全都是后人假托伪作的吗?”

“哦,您冷静!引出了这一大堆的说明,你话痨啊你。科学也只能证明有,而不能证明无。您不就是要侧面佐证一下,让我相信这历史上的陈泰,其实并非是陈群之子,而是刘备的血脉吗?我信了!你个‘特二’师祖,您快收了神通吧,我要再不阻拦,让您一直的这样絮叨下去,您都能把天说戳个窟窿了。”

“说到底,你还是心有疑问,不肯尽信。”

“我信了,但未深信。你们这些个千年前的人啊,真是神道的诡谲不定,我服了!”

“刚还跟我扯上科学了?许多古人的秘密和智慧,才是真的事实与规律和结果,才符合科学的三定义呢。并不是那些后来‘学者’,不学无术就能随意安插揣摩的。无知的后辈们,总是有一大部分人,想当然的认为古人思想封闭落后,天真单纯,傻子一样的将权谋都挂在脸上展示的。后人以为他们幼稚的职场,就是顶级权谋术了,就连后来所谓的科学,也是瞎他妈论证,也只是局限于唯物论罢了。哈哈……谁才是思想单纯?不言而喻。”

“我了解你的愤怒。但是,咱跑题了!我这一句‘一点儿不科学’,瞧把您招惹的,咱不生气了嘿,我带你回来正题吧,陈泰是刘备的儿子,后来呢?父子相认没有?”

玉真子停下了动作,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屠鹿刀’,引着须平的手臂放低,用葫芦中的‘兕酒’帮他冲洗着,“完活儿!你试着活动一下手臂,看看有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吧。”哈历波(玉真子)自己也清洁了一下双手,上下叠压的接着说道,“后来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喽,既然说过是智慧和秘密,相认不相认的,就属于秘密范畴了。实话实说,我其实是不愿点破。哼!还是留待你们这些后辈研究之后,用崇信的所谓‘严谨的逻辑’和‘自然科学’,来戳破我的‘臆断流言’吧。但我要提醒你,越是看似完美无缺的逻辑,才是越有问题的!”

须平直起了身子,他知道哈历波(玉真子)已经动气,并厌倦讨论‘科学’类的话题了。他审视着自己的左臂晃动伸展,踱步走了一小会儿,眼睛就再也不能从自己的胳膊上离开了,不无抱怨的说道,“你丫这弄得这是什么玩意儿啊,在我胳膊上刻甲骨文呢这是?一字儿都看不懂,您给解释一下。”

“画符施咒本就是这样的纹路曲线,当然比不上你们后来的纹身漂亮了。”哈历波(玉真子)望着须平的左臂,仿佛是很欣赏,摇头啧啧,“多美的艺术品!”

“好吧,您这审美,我还真不敢恭维。哎……大波儿,我有个小小的疑问,你是因为曾经‘死过’,才能够认出记得我,是吧?甚至你还能够记得我们生活的那个年代所有的事物。而我‘赵云’,在后世生存的时候,只是有些残存记忆,却不太记得这汉末三国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终于问出个重点问题了。你在后世还有些记忆残存,你本身就是一个意外!真实是,转世过往便会记得一些,重生后世就会被删除记忆。”

“你是说穿越吗?别扯淡,哪里有共存般的‘平行宇宙’?向未来穿越要被删除记忆,回到过去的穿越却要带着些许记忆,这又是什么道理?”

“嗯,平行宇宙说,确实不够确切。应该形容为是空间维度相互交织之门!梦,即是这门户之一。我们稍后再做探讨,我还是先来解释一下你的疑问吧。我就是这个道理的有力佐证,举一个简单思路的例子吧,我在咱们那时代的时候,虽然没有好好的学习,但是,我也算是见识广博也有技艺压身的啊,现在到了这里,我明明是很优秀的汽车驾驶员,这里却没有汽车,我也造不出汽车来,就无法证明我所形容的事物存在,是吧?所谓科学,可是需要证明的啊。哈哈……所以,我在这个时代的人群中,就是异类般存在了,只有空洞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却无法复原实施它,我有驾驶汽车的本领,却没有造车的能力,驾驶技术在这里就是无用之学了,造车也只能简单架构出模型,无处寻找材料器件,也不知其动力原理。这就是很尴尬的境地了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境地,我这脑子也只能想到这个例子了,不知道是否贴切。不能证明就是不科学的吗?……你知道历史上曾经有过多少的天才,被嘲笑‘精神病’吗?而这帮‘天才的精神病’自己却在独叹,‘我来早了’!我也和这帮天才一样,在这里很孤独无奈,哈哈……”

听完哈历波(玉真子)的絮叨。须平暗想,这是又回到了最初的‘灵魂’问题上了啊,无法证实也不能证伪。‘我’无处不在,又能在某一时某一地表现为‘我’。梦,也是这表现门户之一,用梦也可以往来穿梭于虚空。难道‘浑沌状态’才真是合情合理的?知道的越多才越加恐惧?谁又能证明灵魂真实的存在着呢?

是这么回事吧?你若是在百年前向人宣扬,人与人不需要书信往来那么复杂耗时,完全可以在千里之外面对面的聊天。时人还不知视频为何物的时候,一定会叫嚣的讥讽嘲笑你是‘精神病’!

回到过去是违背已知物理定律的,要想回去,就只能像是哈历波一样的死亡?而去到未来则更像是一张‘单程票’,有去无回!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未知,也更加的难以实现。并且未来还具有许多的不确定性,怎么解决呢?这时,不被自己认同的理论之一,‘平行宇宙理论’就来了,很及时很完美的就解决了!呵呵……凭空臆想,强加敷衍,也能形成理论?这理论还不如一个梦呢!

但如何才能证明?又怎么打破这‘时空’局限呢?怕是只有口口相传和文字的传承了吧,须平忽然想起了那本残卷……

五十一.非挨揍不可

须平再次审视着自己的手臂,环转身体向张仲景(张临涛)和蒲元(迟江)抱拳说道,“谢谢二位鼎力相助!”稍加平复了一下心情,还是带有些小激动的询问起了那泛黄残卷的事情来,“‘特大’!玉真师祖老家伙,你还记得,你的笔记和那本泛黄的残卷吗?”

“我是记得的,你以为我像您那浆糊脑袋啊。那本残卷是你给我的呀,笔记却是我自己写的,原创笔记啊!都是用来记录些事情的。你为什么突然的问起了这些东西?”哈历波(玉真子)有些惊讶的回答。

“我给你的!?”须平一时的不能接受这回答,在自己的脑海当中,对这件事情连一点点的记忆残存都没有。

“是啊。是你小子初中上学的时候,原本应当求知的时刻,您不好好上课,在课上随意涂抹瞎编故事。还告诉我,那是你写的回忆录或是梦小说什么的。是存在于你记忆深处的东西,你要将它作为文字写出,以便于流传和记忆。今后,不管你到了哪里,只要你能再次得到手握那残卷,就能忆起一切了,也能间接佐证‘灵魂不灭’!还让我写出自己的记忆和感受呢。你都忘了?”

“没印象了。那玩意儿怎么会泛黄的很有些年代感呢?”

“你丫脏呗。吃喝的时候都不在意,边吃边喝边笔记书写,那黄色印记是被您喝的饮料水泡过的呀。”哈历波(玉真子)鄙夷的扫视须平,略带有些感叹的说道,“你还说越写越感觉写不完,需要表达的东西太多了,三分的‘清混浊’包罗万象。”

须平有些失望,自言自语的小声的嘀咕着,“原来是我自己写出来的啊,我还以为是什么珍贵的古卷轴呢。”

“你哪里能写出那些东西?”哈历波(玉真子)轻拍着袍袖,整理着衣襟,慢慢的叙述解释着,“那本‘残卷’,确实是你在一块绢帛上抄录下来的。那块绢帛名《索忆》,是教人笔录传世方法的。您看到了,一时的心血来潮,就模仿着笔录延伸的写了起来,自己还起名叫《清混浊》,为遮掩自己文笔的不足,还挑衅的写下,‘直白枯燥不离谱,不善拖沓结扣讲故事和制造矛盾引人临境,并非光怪陆离之奇谈,也不需要您能够看得懂,最好是您能用所谓的逻辑、自然科学和八股学究精神,纠正文中遣词造句行文等错误,然后,您就去继续‘生活’吧,欢迎有空再来翻阅。开卷有益,重复阅读后理解也会不同,是自己心境发生了变化或是自己已被修改了呢?先从‘清’字入手泛泛描述吧。’都不会合理运用‘的地得’的您,写烦了就郑重其事的传给了我,让我调取我的记忆续写下去,那书只是小孩子一时好奇的游戏罢了。我一直的留在身边,想起什么来就写点儿什么在上面,可是,我在写的时候很有局限性,你还批评过我瞎用词语,说我的‘文学文字’让人看不懂。其实,你不明白,我是用老旧电脑打字后,再次腾挪到纸上的,并非是用手书写,网络上有些词组不允许写,我在敲击那老式键盘的时候,根本不会跳出我想表达的那些个字意来,所以我只能换字词代替了啊。挪写在纸上的时候,也懒得再去琢磨原字意词语了,也不愿恢复,直接照抄。反正挺没劲的,不能随便的直抒胸臆。后来,我索性就撂下了,也不再续写。合着,您早就忘了啊。”

须平终于弄明白了那残卷的来龙去脉,也就暂时放下了好奇心,轻皱着眉头,来回踱步。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向哈历波(玉真子)问道,“你在这里成家了没有?”

“这里没有小舞!”哈历波(玉真子)心内翻涌,给出了答案之后,情绪略有些失控,断然的厉声说道,“再也不许提这事儿了。”

“您长相不出众身材不出众学识不出众各种不出众,却有很多人喜欢你,是因为什么?因为,你心里只有一个人。呦呵,我说您功夫怎么那么高强呢,原来还是个纯阳之体的童子功!”须平感慨了一番,望见哈历波动了气,却没有深问石舞的近况和话题,也就并没有再继续聊谈石舞,为了缓和些许的尴尬,须平嬉皮笑脸的调侃,马上转移了话题说道,“嘿,好奇您在这里开山建派,是谁教你的?或是你,得到了什么秘籍吗?为什么你的弟子,必须要是羊儿疯癔病者呢?”

哈历波(玉真子)恢复了些自然的神态,“谢谢你须平!”之后神色平缓的继续说道,“你现在才知道关心我,了解一下我在这里的生存状态啊。哎……说来话长,我初来这里生活的时候,对‘你们’是有些抱怨的。我在这里孤独绝望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呢?我的朋友们呢!?”看到须平并没有想接话茬的意思,哈历波(玉真子)自顾自的继续着,“我也知道这抱怨,没有道理。其实,跟你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只是想念、怀念我曾经的朋友们吧。”哈历波(玉真子)微红了双眼,不知是想起了朋友们,还是再度忆起了小舞,干咳了几声,掩饰后才又说道,“我死后,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我又回到了‘华夏’这片土地之上,万幸没出生在外国,还要学习那些蹩脚的文字和语言。哈哈……只可惜,这次我周围都是些‘陌生人’了,我所叙述说明的,他们一概听不懂,只是自然而然的远离我,我存有的记忆使我非常的寂寞。在这里,我的认知超越了我所处的环境,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这里的人们视我为邪道妖魔,像是躲避瘟疫一样的远离我。哼!他们躲避我,我却在鄙视着他们……相互对立着,一天一天的就这样过去了。我就不再啰嗦的一一赘述了,书说简短嘛……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我就索性远离了一切,凭着记忆苦寻了三年,终于让我找到了这里,‘鹤哀山口’(黑山口)。嘿,原来那个大山洞是有名字的,叫做,‘气昂洞’,有壁画的那池潭水,叫做,‘醒神潭’。我在那壁画之上,看到了一个隐秘部落或是神秘古族的生活状态,壁画中的图形更像是狩猎猛兽技巧的图案。我读字看图的参悟出了‘枪法’,或是叫做‘戈矛枪戟’的用法吧,我更喜欢称它为枪法,并依据挥舞要义,起名为‘平拨枪法’。我在这里一呆就是孤独寂寞的二十年呀!”

“真难为你了,请继续重点。”须平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

“这里共有两个出入口,一个是那‘乐毅土庙’,一个就是那‘醒神潭’了。‘乐毅庙’你是知道的,我就说说那‘醒神潭’吧。那潭水在每晚‘丑时’便会枯竭,潭下有阶梯直通外面那口井,我就在那口井的边儿上结庐而居,将那井,圈入我的庭院范围之内,在出入‘醒神潭’一侧也隔断摆放些生活用品,说白了,井那边儿就是前院,‘醒神潭’就是我家的后花园。”哈历波(玉真子)没有介意须平的催促,缓缓的简单叙述着周遭环境,轻叹了一口气,“哎……每每望着熟悉的景物思念着你们。不说了,不说了,还是来聊这‘平拨枪法’吧,因为这套枪法太过凌厉霸道,一招制敌一样的血腥残忍,当时,我自己都骄傲的不可一世了。后来我想到,传承习练之人,今后定会自持武力,一身傲气的目空一切,光是有道德感是不能够约束其欲望的。我也是绞尽脑汁,才想到了克制之法,患有羊儿疯的人,心性大多悲观、忧郁、孤独、自卑,再加上病发时候的不可自控,一时失去了舞动武器的能力,正是这无上枪法的克制之策,所以我收徒,非羊儿疯者,不得入门习练本枪法。”

“我们也很想念你呀。得,咱俩都不要再煽情了,回头再聊相爱了,会更麻烦。呵呵……你这居住环境,可是非常的豪华啊,羡慕!”须平也有些感触,勉强的安慰着自己,轻笑的继续着话题,“至于说这枪法嘛,我想,在这个上古部落之中,都是些战神级别的狩猎人才,在击杀死强大猛兽之后,才会有资格将招式壁画在上面吧?确实是血腥屠戮的一招制敌的霸道枪法。诶?对于这霸道枪法的抑制之策,你这方法也未免有些牵强的偏激了,你就不怕这些弟子,在不发病时,会更加的变本加厉吗?你只要不教授全套枪法就好了,何必再以病症刻意的去压制呢?”

“我这也是得到了张机张仲景的指点,否则,我自感这套枪法横强,为免生祸患,是断不会传授的。”哈历波(玉真子)手抚袍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矛盾啊,这么好的枪法,不传世又有些可惜。所以,我将这套枪法,分为三段传授,分别是‘啸龙翔天法、百鸟朝凤法和虎踞西镇法’,消减了许多暴虐之气,使其不再跋扈。”

“倒也是个招儿!反正你是祖师爷,您说了算。”须平琢磨了一下,进而调侃着说道,“但你这分别分段的教授传习,您这套枪法就不是完整的啊,要是中途断了一支怎么办?再说了,要是您发生了意外,羽化飞升之后,只是打个比方啊,您意外了,岂不是也像‘墨家’学说一样的,分为三支派别了?毕竟学生们的理解力,都不尽相同。”

“呵呵……这事情我早已和左慈商量过了,我那‘虎踞西镇’的枪法,今后会传给一个极其神秘年轻的后辈,并且将我那‘黑抚三尖两刃刀’也要一并的传给他。虽然他现在还未来到这里的世上。”哈历波(玉真子)斜眼望着须平,满是殷切的微笑,“至于这整套枪法嘛,就由你‘招子聋’来贯通传承下去吧。”

“别给我找事儿!我不学。在梦里就应该舒服自由一些,我不学啊。在这里,我有了许多感悟,我还要回去续写那《清混浊》残卷呢,哪有功夫在这里学习什么枪法?”须平不耐烦的推脱着摇手连连,带着些自负的神秘微笑,歪着头挑眉说道,“不过,你那后辈年轻人,我却是猜出个七、八分了,大概知道他是谁。是谁来传承那‘虎踞西镇法’的。”

“哈……许多事情,怕是由不得你吧。你说不学就不学啊。”哈历波(玉真子)坏笑着威胁,急忙催促的说道,“哦?你倒是说说看,习得我‘虎踞西镇’枪法的是谁?”

“此人‘胆大如斗’,还著有《蒲元别传》一文!”须平定了定神,不无自负的冲口说道,“我的事情一直就是我自己说了算的!我懒散惯了,你还不了解我?谁能违背我的意志呢!?哈哈……。”

“何止七、八啊,您猜对了,就是姜维。”哈历波(玉真子)肯定了须平之后,忽然的向前压迫了一小步,咬着后槽牙说道,“再说说你的事情吧,你还有意志呢,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意愿,我就是要违背你的意愿,行不行?哎,算了,你要是不学也行。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请您斟酌一下。只要你还在这里回不去,我就天天的揍你虐待你!好吗?”

“哈哈……我去!违背妇女意愿就算是**啊,你真忍心这么暴力的对待我吗?我又不是什么漂亮妞儿。嘿,忘了你在这里是个绝世高手了,你并不是那个被我欺负过的‘特二’喽,您是殿堂级人物‘枪神散人玉真子’”。须平能想象出自己挨揍时的画面,被老胖子大波儿侮辱着虐待,真有些丢人,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慌忙用讨好似的口吻说道,“呃……何必那么强加于人呢?也不用那么无情吧。大波儿,大波儿,咱俩好好聊一下感情呗,哥们儿义气你也要舍去了吗?在这里,您应该保护着我呀,让我也张狂的狐藉虎威,天天报着您的名号,天下横行才对嘛。”

“我在这里并不出名,你要学会自保。”哈历波(玉真子)故作严肃,轻描淡写的提示着,“我就是太过了解你了,所以才一定要揍你虐你,使你就范!不强迫你,您怎么会学习呢?别废话了,我符咒已经替你画好,你自己试试提枪耍剑呗。”

须平犹豫了一小会儿,很识趣的再次提起了‘龙胆亮银枪’,挥舞了起来,一时的兴奋感袭上心头,“怎么像是手拿着一根铅笔?这重量,真是丝毫不费力气。”他激动的展示着各种怪异的姿势,认真的摆起了花架子来,“不费吹灰之力,我深刻的体会到了。啧……真是力大无穷了嘿,有点儿意思。”

“这才是你的身体,是你头脑才能支配的身体!但是,毕竟还是身子骨单薄了些,气力终究不足啊。”哈历波(玉真子)在一旁驻足观看,窃笑着嘲讽。

“我感觉自己已经很厉害了,二三十斤在手中舞动,空若无物的任意挥舞,你居然还嘲笑我气力不足?”

“不足,不足。要是气足,便像是自然抬起自己的胳膊一样,哪里会感觉到铅笔在手似的重量呢?”

“哦,貌似形容的还是有些道理的。”须平头脑中飞快思索着,极想要转变个话题,好让哈历波(玉真子)忘掉教传他枪法这件事,讨好一样的说道,“我说很棒您说不足,祖师就是祖师,可以含糊其辞的替我大力宣扬谎言。不听话还不行,祖师脾气暴躁,爱揍人,自持武艺,说一不二。哎……你们怎么都崇尚粗暴武力呢?”

哈历波(玉真子)感觉到了须平的不情愿,不动声色的反问说道,“武力简单直接啊。你这人,改不了的脾气,一句话不较劲,你就一天不舒服是不是?又想把话题引到哪里去?”

“哈哈……我不是较劲,只是有疑问。”须平被识破了心事,脸皮很厚的一点儿也不觉尴尬,反手按住枪柄向前一步,嬉笑着说道,“你不是说这里时间是静止的吗?一会儿说二十年,一会又说十一岁的,这不,刚还用了一天这个措词。您这不是自己抽自个儿大嘴巴吗?”

“我那只是‘概念形容’。十一岁进山,二十年后武艺练成,在哪里生存都需要时间概念来表述的。你看你又开始较劲了不是?反反复复的啰嗦重复,你也不觉得厌烦嘛?”哈历波(玉真子)有些急躁了,他真怕被须平带偏了引开话题,板着脸瞪了一眼须平,语速加快的解释说,“早就跟你解释过了,不知你是真没听明白,还是故意的矫情。现在我再简明扼要的说明一下,你那么麻烦琐碎,就以你为例子吧,‘你说了,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做梦!是吧?你在睡眠当中,正在梦中,你的神思却来到了这里,和我们真实的交流着,时间也在流逝着。告诉你!你也许在这里经历的几年,在你那里醒来之后,也许只是过了几小时。’这就跟你在濒死状态下,只一瞬间就能回顾自己的一生一样。没有过濒死经历的人,是不能体会这种时间概念的。现在够明白了吗?”

“不明白!是将时间量化的意思吗?你思路不够清晰,表达也并不到位。”须平点头摇头的装傻充愣。

哈历波(玉真子)突然的拧腰错步,速度快的令人惊恐,直接在须平的脸颊上,‘啪’的一声,印出了五指掌印,“狡辩拖延,是想欺负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吗?不跟你丫废话了,先揍了你再说,五指山大嘴巴子先送你一个。”

须平手点面庞轻轻按压之后,带着怒气就反手挺枪向前,大力的戳刺,不满的吼道,“你丫还真打啊。手下败将!在我梦里你丫也根本不是对手。”

哈历波(玉真子)自然而然的侧身闪避,身法顺行随意般奇快无比,避开枪尖后,随即马上以手震劈,隔开了枪身,只听‘啪啪啪啪啪’的又是几声清脆,须平脸颊又挨了几个耳光,双手虎口还被震得发麻,‘龙胆亮银枪’立时跌落地面。

须平僵硬的站立惨笑,双手摇摆在眼前,慌忙故作镇定的说道,“这么打,我都醒不过来,我服了!还请敬爱的师祖传授武艺。”

“这就怂了?您不是意志坚定吗?我违背了您的意愿,武力胁迫,这样好吗?”

“别人揍我,我无所谓。要在这里天天被你殴打,感觉脸上真的挂不住啊,索性先学习一下,等我有了武艺,我再反杀回去,天天揍你出气。”

“好有志气!哎……我也是真怕自己上了年纪,记性不好啊,怕真忘了揍你!”

“好!我会定点儿提醒您的。今天我享受够了,已经很满足!改天您再教育我吧。”

哈历波(玉真子)很有些自得的背手站立,训戒般的提醒着须平该注意的事项,“揍你的感觉确实不错!我也同样的很享受很满足。今后我的名字就叫‘说一不二’,这就是你要遵守的规矩和注意事项。你快点儿过来,站在我身后,要规矩些,不要想着背后偷袭什么的。”

“哪儿敢啊?哦,是哪儿能呢?”须平乖乖的应声站立在哈历波(玉真子)的身后,嬉笑着面庞自嘲的解释,“我认怂的速度,我自己都感觉可怕。服了就是服了,咱光明正大,从不在背后搞小动作。”

“哈哈……内心龌龊的小人,总能为自个儿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哈历波(玉真子)很满意须平的态度,也就没有再理会他,直接的面朝枣树下的陈到扬声说道,“陈到,你过来!”

陈到慌忙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快速的碎步跑来,低着头,双膝跪地的应声说道,“叔至在!”

“你先不要回去李彦处了,我会飞鹤传书与他说明。我将你二人留在身边,日日传授武艺兵法,你二人要专心致志,不可懈怠。”哈历波(玉真子)俯视着陈到,手捋胡须的继续吩咐着,“你现在就出发,许你三月时间,自荐在刘备刘豫州帐下听令。你就说自己与赵云同门,赵云为家兄服丧日满之后,也自会赶往投效。”

陈到应声而去。

五十二.故人造访

一晃,就是三年多的时光。

这三年之中,须平剑术、枪法、医药、推衍面相……或多或少的全都一一有所涉猎学习,但最后‘老师们’全都对他须平敬而远之了。须平有了新的绰号‘朽木灰’。

这期间时不时的会有哈历波(玉真子)的好友前来探望,行色各异的好友。进山之路,也只允许走草庐方向,在夜半无水之时往来内外,前后也都有住宿歇息之地。有时,还有许多怪异的朋友,一住就是俩仨月,却并不与哈历波(玉真子)招呼相见。哈历波(玉真子)也是不闻不问,任其自来自去。

陈到在几年之中,枪法和兵法也都大为精进。他往来于刘备处和鹤哀山口内,还时不时的下山替众人办事,而须平却是一天也没离开过这‘鹤哀山口’。

须平基本每天都要去找哈历波(玉真子)比试切磋,今天也不例外。在谷底空旷的台阶下,须平被哈历波(玉真子)震开几步之后,戳枪站立的嘿嘿傻笑着,“进步很多了,今天的枪,并没被你打落掉地啊,我很满足,再过一些日子,看我不揍死你这老家伙!”

哈历波(玉真子)浑身震颤,哈哈的大笑着,“我期待着那一天,早些到来。哪有自己这么夸自己的?不过,你这意志力还是很顽强!要是把你这没皮没脸的劲头,都用在学习枪术上,你会很有成就的,离揍我就真不远了。”

“你是偏心!为什么时常让陈到下山去玩儿,就是不许我下山呢?”

“陈到,认真刻苦很听话。你呢?教你什么,你都给我走样儿的胡乱出歪路数,还混杂着王越的剑术一同使出,根本不按照我教授的招式练习。”哈历波(玉真子)仰头望天,提示的说道,“你忘了吗?我已和童渊飞鹤往来传书,知道了,那天,真的赵云在与陈到比试武艺之后,便已连夜赶回与兄守墓去了。你却恰在这时来到了‘鹤哀山口’。你要是也下山,还不给我露馅儿穿帮了?真不知你们两个真假赵云,站在一起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况。”

“哎,三年多了。都来这里这么久了,看来啊,我是真回不去了。”须平有些失落,揪拽着自己的耳垂说道,“我是您玉真子的亲传弟子,我要是和那赵云碰在一起,还不知是谁真谁假呢。”

“你的枪法应该远胜于他。”哈历波(玉真子)给予了须平极度的肯定,心中思想着,要是传授给真的赵云该有多好,长叹一声,惋惜的说道,“赵云应该是个规矩听话的学生吧?我这一生的枪法套路,教你这种不听话的学生,真是浪费感情。”

“那就找你那个真赵云去啊,跪地求着他学习传承您的枪法啊。不要逼着我学习,多好!我这学习了,您倒看不上我的学习成果了,难道不是您亲自传授的吗?”须平负枪摇摆着,带有些醋意的讥讽着,狡辩似的胡乱解释了起来,“我这叫创新精神,好吗。任何套路,都得要改变的适合自己去运用,顺手才是好,你懂什么?”

“传承还是创新?也必要有基础承载吧,你的基础根本就不够扎实!若有机会我也会传给赵云枪法,我倒要看看是他的传承还是你的创新实用。”哈历波(玉真子)内心仿佛有了打算,有些期待的询问起来,“我观你单手抖枪之时,总要向前的先探出些枪尖,再利用枪身震颤之力回旋盘踞,你这是什么意思?”

“哈……您怎么就肯定赵云走的是传承路线呢?要是也像我一样,走的是创新路数呢,您是不是就该怀疑自己了?问题本身其实就是你,没有赖徒弟只有懒师父。”须平丢给哈历波(玉真子)一个白眼,狂傲的冷声询问,“你是真心求教吗?”

“你的脸皮上,是否还需要些‘枫叶’形状来装饰一下呢?不要逼我出手。”哈历波冷冷的平静说到。

“我这动作就是个诱招儿,是试探敌人在面对我那前探轻抖的枪尖时,观察对方会有什么下意识的动作,他反应判断的能力就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习惯性就是破绽!”须平笑脸相迎似是很给对方面子,马上的换了一副面孔,很严肃的又解释着说道,“我只要避开他的下意识防御动作,再逆向进攻,攻其薄弱,就可以击败他了。同时,我自己也要舍去自我判断,忘却招式套路不经思虑,直觉迅速的出枪,目的就是自然而然的出招,直奔一个点攻击而去,不经大脑的考虑,只追求一个字,快。快速攻击他的习惯性。”

“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试探攻击对方的习惯性,习惯性就是对方的破绽,我怎么没想到呢?很好,很好!传说中赵云的‘七探蛇盘枪法’,原来是这个缘故呀,是这么来的啊。”哈历波(玉真子)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缓步向台阶之上走去,满脸堆积着褶皱笑出了声来,“‘七探舍判’,最多七次试探就能击杀敌将吗?‘舍判七探枪’是谐音枪法啊。似灵蛇吐信,动作奇快的舍去自我判断,料敌之先的去攻击试探对方,观察敌人的下意识防护动作,找出习惯性破绽将其击败。很好!”

“你这胡理解,瞎安插的本事,还是很出众的。类似司马懿俩儿子分别叫做,司马师和司马昭,就推断出司马懿是跟随着另一个字‘孔明’胡昭学习的,是‘师从胡昭’的意思。您还真有意思。”须平环顾着四周景致,一路跟随向上,很不高兴的反唇相讥,“孙悟空腾空之前习惯翻个筋斗,在他习惯性前出招击杀,即使是孙大圣也是不能起飞的。呵呵……哈哈……你不要给我这枪法乱起名字,我自己还没想好名字呢。”

“狂妄!还拿孙悟空举例。”哈历波(玉真子)继续缓步踏阶而行,“嗯,回头,你自己想个好的名字吧。”

“你就说面对实战怎么样吧?我这样努力的练习枪法,天天向上的进步着,您还总想着,要是传给赵云枪法就该如何如何呢,人生没有假设没有如果!我已在您面前了,您还不夸夸我?”

“不用夸,已经很明显了,我多年练习的积累,现在也只能将你逼退几步,你确实是进步神速。你今后手持‘青釭剑’使用着王越传你的剑法,枪舞着我玉真子的‘平拨枪法’,那样才是无双子龙的样子啊。”

“这还差不多,承认我三年懒散习练顶你一生苦修。既然是进步神速,老家伙有空就一定要放我下山去玩耍玩耍啊。哈哈……”须平很得意的抖动着枪身,在‘龙胆亮银枪’的震颤声中,仿佛是有些失落的问道,“嘿……陈到,这次又干嘛去了?”

哈历波(玉真子)思索的踱步向上,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前次,我谴陈到在刘备处,帮助其在宴席之上缚杀了杨奉。今次,他是帮助刘备斩杀徐州刺史车胄去了。”

“车胄?不是被关二爷斩杀的吗?关他陈到什么事。”

“你被小说演义的描述误导了,只是因为小说广为流传的缘故吧。其实,怒鞭督邮的本是刘备,席间缚杀杨奉的是刘备,斩车胄的是刘备,甚至斩杀蔡阳也是刘备所为。陈到是辅助,贴身护卫在刘备身侧,还要助其完成一次次的剿杀任务。”

“你这是拿陈到当刘备的‘羽林军’用啊,还时不时的充当着刺客的角色。您不是说刘备‘仁德似伪’吗?为什么一次次的派遣陈到,去做刘备的完美帮凶。”

“哈哈……这之后的形势发展,你也是明白的。我传陈到枪法与《吴起》兵法,就是要让他贴身护卫着刘玄德,今后,你和陈到二人,一明一暗的侍卫在刘备身边,护他不死,以确保三分天下。历代帝王身边都有一只自己的近卫军,只是叫法不一样罢了,陈到率领的‘白毦兵’确实就像是刘备身边的‘羽林军’一样啊。”哈历波(玉真子)颇有些自信的缓步向前,在小拱洞前拂地落座,轻嘘了一口气后,很认真的分析着现下的时局,“……现在,公孙瓒已经自焚死去,袁绍独占了北方青、幽、并、冀,四州郡,眼下正与曹操对持在官渡。此时身在徐州的刘备,作用关系重大!一方面可以掣肘并威胁着曹操的后方,又可保全徐州百姓免受涂炭之苦。一方面隔绝孙策,使其不能北上参与战事,让他安心的平定豫章诸郡,攻城略地的续攒实力,为今后三分天下之时,打下‘吴国’的基础。陈到这是在促安定,不是帮凶。”

“啊?你怎么也干这事儿啊,你这是在干预历史的进程啊。说的倒是好听,其实,您只是炫耀自己的先知先觉,并为您的名望私心,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须平手抚着一路跟随的那只丹顶鹤,在鹤颈上摩挲轻点,轻声呼唤着它的名字,仿佛是对那鹤儿在说话一样,幽幽的叹道,“哎……‘点儿’啊,三分天下有其一的刘备,现在也似他人手中的棋子一般!任人操控摆布啊,真是可叹啊。”

哈历波(玉真子)齿间轻笑,执拗的冷言相对,“没人想要去操控时局,我们充其量是个历史中的扮演者,也就和战国时的‘士人’是一样的角色。‘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你我都是知道些历史发展的结果,总要做些什么吧?譬如保护刘备不死。”

“呵呵……搬出‘士人’举例。好吧,是要做些什么的,但也不能过分的涉入其中吧。你想,要是你提醒当时的魏国,吴起、孙膑、商鞅、范雎都不能放他们离开魏国,要重用!他们都是略世不出的大才,‘士人’应当被重视。历史,是不是会因你的提醒,而有些许改变呢?”须平语速极快的反驳后,稍加平复了一下心情,用极其缓和的语气继续说道,“我其实也能理解些你的想法,今后蜀汉的灭亡,也只是灭亡了他‘刘家’而已,蜀中的百姓再也不用被连年征战的骨肉分离,虚耗物资了,战乱之时,刘备可保一方相对安定。时机成熟,将要大一统的融合之时,有些人物和势力就要退出历史舞台了。……但是,你这样干预其中,真的好吗?劝您还是‘安居’的好些。”

哈历波(玉真子)依旧冷冷的回应说道,“谁会听我的?您多虑了!历史就如同一个懵懂的孩童一样,你再过努力束缚或放纵他,也是不能改变他左右其成长的。”

“你是在影响!只会影响,不能改变。”须平想尽量说的明白一些,试图改变哈历波(玉真子)的想法,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用你的雕虫小技,莫名中在助力,劝你还是少些干预为好。你这行为,仿佛是雪印掌痕求永远一样,你的认真镌刻终敌不过一抹的阳光。”

“哦,说得好!我这自以为是的私心啊,私心名利是有多大的魔力呢?连我都被不自觉的诱惑住了。谢谢你,‘招子聋’!同学。”哈历波(玉真子)沉思了一小会儿,轻击手掌,他似乎也参透了其中的关系,赞叹后动容的说道,“我虽不能改变历史,却已在影响了,确实是我在做无用功。嗯,这次陈到回山,我就不再放他出去了,让他在山中,安心的将《吴起》的‘武卒制’精研透彻,再教授他半套‘虎踞西镇枪法’。使他今后也能很好的护卫着晦气的大刘备,哈哈……”

“诶……这才乖嘛。”须平上前拍打着哈历波(玉真子)的屁股,叫好连连的说道,“吴起厉害啊,谈论兵法必称‘孙吴子’,虽排在春秋孙武之后,但是战国时代吴起应排第一!他虽然嗜杀、辱师、杀妻、贪色、不孝,……身背诸多恶名,是不属于贵族的‘士人’阶层中的顶尖人物。但是,士人阶层不都是如此吗?一心只想出人头地,功成名就,富贵荣耀。只要结果,不计过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都是底层人民的通用心思与手段啊。他以5万‘魏武卒’大破秦军50万,入掠秦地500多里,有吴起在,秦军都不敢向东而望!一生更是历经大小70余战,无一败绩,真是狂的要死!陈到要是精研了《吴起》兵法,真是要成为了不得的大人物喽,真正的‘万人敌’!…………哈哈……”

“是啊,可惜‘两个起’并不是同时期出现,那‘人屠白起’生活在吴起之后,基本是吴起死白起生,相差也不久远,他俩要是相遇,会很恐怖吧……”

正在两人对话的时候,那只丹顶鹤忽然振翅而起,盘旋在空中,引颈鸣叫。

远处传来呼喝的声音,中气十足的透入二人的耳中,“玉真老匹夫!近来可好?故人左慈涉远探访……”

哈历波(玉真子)听到声音之后,脸上忽而闪过一丝的不悦,仰面招手向那鹤儿吩咐着吼道,“‘点儿’你下来吧!”。之后,自己便陷入了沉思,嘬着仅有的几颗牙花子,喃喃的自语道,“来了,来了?他怎么来了?怎么这么快?”

“左慈?不就是那个变戏法儿的吗?你瞎紧张的嘀咕什么呢?”须平很是不解的随口问到。

“我在这里也呆不住了,怕是要急着赶去南朝做‘陈庆之’喽。他来,就相当于‘牛头马面’携着‘黑白无常’来找我一样,是催我快去羽化成仙的,哈哈……”哈历波(玉真子)向须平简单解释着,随后缓缓地扬声说道,“你这个催命的冤家,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只一会儿,那左慈就一瘸一拐的到了二人身前,但他并未理会哈历波(玉真子),却直呼着须平的名字,哈哈笑着,“顺平侯须平!那个臆想自己是赵子龙的小朋友,别来无恙啊。”

“我哪里见过你?什么别来无恙的……陈束戈?”须平看清来人面庞之后,夸张的退后半步,失声惊呼。

“哈哈…………不是我,还会是谁?这里的人除了我和哈历波(玉真子),谁还知道你是须平呢?”陈束戈(左慈)狂笑的有些做作,亲昵的拍着须平的肩膀,“别来无恙?”

“瞧你这一瘸一拐的步伐,您是学习铁拐李呢?还是修炼什么腿法呢吗?怎么你在这里是个瘸子?”

“这是高低看不上你的意思。一见面就只是知道取笑我,你真不是什么好人。我来到这里天生跛足。怎么样,你来到这里还适应吗?”

“我到这里都三年多了,你怎么才露面啊。没义气!”须平大笑了起来,他是由衷的高兴,上下打量着陈束戈(左慈),能够相互的认出来,感觉真好,前倾着身体,略有些急切的质询,“您在这里是半神一样的存在,为什么不早些来,对我指点一二呢?”

陈束戈(左慈)打了个哈欠,对须平的问询表示出无趣的样子,“你也太假了吧,连客套话儿都不会说。一上来就是埋怨质疑。”摇头连连的陈束戈(左慈),随后解释着继续说道,“我很忙的,除了每天炼制那九转丹之外,就是去找曹操、刘表和孙策玩耍了。我还一定要玩笑着收那曹操曹贼为徒呢,哈哈……拖延一下曹操兼并势力的进度嘿。咱明人不说暗话,你我三人皆知三国终归晋,确切的说,咱三人都是半仙半神一样的存在于这个历史阶段的,您刚还调戏我是个变戏法儿的呢,还谈什么指点?哈哈……我倒是想求教您须平,来这里生活三年多了,有何心得呀?”

“是呀,是的!我们都算是半神,只知结果不知过程,也有些无聊。哈哈……既然你问了,我就试着谈一下吧,当下,在这里生活或隐逸的众人,都在问天哀叹的祈求早些结束战乱,求仙问道的希望远避世俗,对这世道失望的很,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为良善让路,期待仁政道德的回归拯救,虽然迷茫却是极有信仰的。而我三人,却独知往生,也算是开了挂的人生了。”须平简单思索了一阵,自嘲的笑了一笑,认真的回答着,“我还是有些比较的。至于说心得嘛,也谈不上。我感觉,我们那科技时代的生活状态,相较于这里来说,看来是退化的!近两千多年后的人,开始了平和的相互伤害,极力的崇尚金钱万能,人人自私、精明,从不认为自己愚昧、麻木。个个儿张扬狂傲的要死。其实啊,只不过是科技的提升,带给了他们过分的依赖心理和自大的优越感,其本身并没有独立的思想,也不具备求真精神。人人也都深谙‘拿来主义’的‘填鸭’之道,随时深信着搜索后的答案,解答着自己的无知,将自己的思考能力完全交予智能数据,时时炫耀装扮着自己,以示充盈。就是个黑暗时代,人心尤甚,实是无神无骨无信仰的一代人。”

哈历波(玉真子)频频点头,捋着胡须带些责备的反问,“说的是不错,不过,须平,你过激了!暗极了才能更显星光的灿烂,不是吗?不是人人都能清醒认识到自己已经过分依赖智能的决定了,他们早已失去了自我审视决断的能力。”

须平并没有反驳,也只是无奈的摇着头,有些自语般的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我也确实是激烈了些。可那时代的星空也太昏暗了吧?连天空都被污染脏了,哪里还能看到一丝的微弱星光呢?满天都被黑暗笼罩着,人人自卑的焦虑着恐惧着追赶着,是天太黑了还是星星的光辉都黯淡不见了?怎也始终不见更强的光明悬空耀射大地呢?人心也随之肮脏了起来。”

“天空被污染,嗯!形容的很有些意境,依我看,实是人心都被蒙蔽的脏极了吧。人心已经不脏不净的混乱不堪,就不要仔细的想要找出择出来吧,那样处理,太麻烦了,就让人心继续的脏下去罢,只有脏极了,要清洗起来就简单的多了。”陈束戈(左慈)手抹额头,左右的搓动,仿似很认同两人的比喻,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衣服脏了,用净水清洗即可,人心要是脏了,就非要用血水来清洗了。必须要有战争,才能获得血水洁净大地。你们看这里,这汉末三国,不是正在清洗嘛。”

“用战争在清洗,一将功成万骨枯,多少无辜被牵涉其中?这一页史略去的又有多少的亿兆生命啊。”须平不禁唉叹一声,带有许多的无奈情绪,开口诘问,“现在的冷兵器时代还好,用战争,还是能够起到清洗效果的。但是,今后的人类战争,可怕到,都能够足以毁灭整个地球了。战争后的大地,被污染的也将不再适于人类的生存。那样的清洗方式,太过恐怖,我们又如何阻止呢?”

哈历波(玉真子)也不无担忧的说道,“要是真的到了那时,谁又能阻止的了呢。”

“有些恶人,是会浑噩不明的为一己之私,极力主张发动‘战争’的,以至于,将毁灭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也在所不惜。他们只是看不透一个事实而已。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陈束戈(左慈)无奈的自语着,悲哀的叹气,“哎……随他去吧,我们无力阻止,绝望的无能为力。”

“不太明白,什么事实?”须平听到陈束戈(左慈)话里有话,急忙探求般的发问。

“同依赖共存亡啊。”陈束戈(左慈)笑了一笑,手指乱动的解释了起来,“简单举例,我就用人体形容为是地球吧。”他皱眉考虑了一会儿,眼光扫视过二人,低声的继续说道,“生存在人体内的癌细胞,是不会考虑到,人死了,自己也就死了,不能再依附着人体存在了。癌细胞考虑的只是,不能输于健康正常的人体细胞!双方都在很‘正义’似的持续发动着战争。‘癌细胞’若是胜利了,人体(地球)也就随之毁灭。我恐惧这种不思索结果,只考虑赢得胜利,无谓使用何种方式的战争,才是可怕的,人心若是肮脏如此我们才是绝望的无能为力,这就是事实。”

“听你这么说,也包括恐怖的生化武器战争?战争其本身不仅仅只是包含你来我往的‘枪炮’攻击,本不在自然中存在的,也驾驭不了的东西,若是被制造释放出来,那是多么的丧心病狂啊,哎,真是令人担忧……算了,算了。一见面咱就扯得有些远了啊。我们聊天儿也有些自大的跑偏喽,总是自以为是。”哈历波(玉真子)舒缓了一下情绪,终止了仿佛是杞人忧天式的聊天,“先不聊那些悲伤的事情了,恐惧着科技的发展却无力回天,我们正经的好好聊天吧。我只问你左慈左老道,你这次来,是要见我最后一面的吗?”

陈束戈(左慈)打着哈哈,动作有些奇怪的稽首邪笑,“哈哈……你已经印在我心里了,哪有什么最后一面?我会一直的想念着你的。”进而严肃的说道,“说实话,你该上路了!”

“什么时辰?能否延缓一些时间?您神通广大,可以为我祈寿续命吗?”哈历波(玉真子)有些急躁的频频发问。

陈束戈(左慈)直立挺身,轻掸衣襟袖口,嘲讽着说道,“您已经有过死亡经历,还在畏惧什么?”

须平茫然的伫立当场,听着二人的对话……

“我并非畏惧,只是还有不舍。我还有些未尽事宜,希望你帮我延续些时日。”哈历波(玉真子)恢复了神态,严肃的应答。

“谁又没有些不舍呢?遗憾总是会有的,到时候该走还是要走的。”陈束戈(左慈)带有笑意的嘲讽之后,也正经严肃的说道,“我早已知晓,你这老家伙还未与姜维相遇。你可真是弱的可以啊,现在感觉失望渺茫了吧?又一次临近死亡,你在这里的一生你后悔吗?你这不争气的寿命啊。”

“我渺茫失望的是须平这块料。姜维还未出世,我也帮不上忙啊。哈哈……”哈历波(玉真子)斜瞪了一眼须平,一脸的鄙夷神色,大笑后抱怨的说道,“我将那‘平拨枪法’三分传授他人。让丫须平学习的可是一整套枪法啊,这家伙,贯通的‘平拨枪法’居然一点儿不像是我传授的,人家还搞出了许多的创新,多气人。”

“那就是你俩交流沟通的事儿了。我觉得须平做的也不错,有多少人一生都摆脱不了‘学生思维’呢,哈哈……” 陈束戈(左慈)哈哈的笑着,从怀里慢慢的掏出些物件,依次的摆放了起来,“我就是为姜伯约的事情专门而来。我这里有七盏油灯,可为你续命12年,你寿终111岁可好?”

“呵呵……原来如此,先谢过乌角先生!”哈历波(玉真子)真诚的笑着,拱手屈身说到。

须平望着摆放似北斗方位的油灯,眯着眼轻讶的说道,“呀,七星灯续命嘿,你还会这手儿呢?这不就是在五丈原,诸葛亮用的续命之法吗?”

“我教他的!”陈束戈(左慈)自信满满的回答,瞥眼望到须平的表情,直有些得意的说道,“哈哈……你不必惊讶。我有些个道术法门是会在我游历之时,遇到某些虔诚之人,会看对方资质的高低,分别传授一些给他们的。我曾口传给诸葛亮一些奇门遁甲之术和呼风唤雨的‘戏法’呢,‘观自然之景色,断风云之际会’。只是利用这片土地上的社会经验和民间俗俚语,推断出天气的变化,类似天气预报员而已。没什么新鲜的。”

“诸葛亮是你徒弟?”

“只是口传道术,告知的经验之谈,并未收徒。”

“哦?你还教授过其他人别的道术法门吗?”

“教过!看我当时的心情好坏吧,并不记得真切。”陈束戈(左慈)思索了一会儿,摇头叹息,“我这记忆力啊,真是不敢恭维。只还记得在黄巾初起之时,我在丹阳郡偶遇一少年。我看他在道边杂草之中闭目养息,心无旁骛的欲炼修‘除劫’之法,便心生怜悯,随手将手中《黄帝九鼎丹神经》传授于他,助他功成。此子唤作,葛玄。”

“哎,心胸宽阔的如失忆一般,才能更好的求仙问道吧!?”须平远望着四面山色,调侃着问道,“葛玄葛仙翁是你徒弟?”

“只是授书,并未收徒。”

“哦?你还真是个怪人!我问你,你一路指点众人,却并不收徒,那你收徒司马懿,是怎么想的?”

“我想,我们都说过了吧,你我三人都知三国终归晋。我收司马懿是为了纠正他的品行,不至他在得势之后,为维护自家统治,失智而多造杀戮。”

“这就有些矛盾了吧?你赠书葛玄,口传诸葛亮,心授司马懿。这三个人,你为何非要弄出个仪式,收徒司马懿在门下呢?只要也在一旁指点教授就好了啊。谁终将得天下,你就收谁入门下吗?”

“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告诉你罢,普通人类修道观道很局限,他们认为道法大致只可分三类,习练道术法门者,无非先求两种,修得延年长生或美谈功名。此两类别的道法,观其资质愚钝和心修也终是善念的,助其功成也未尝不可,葛玄和诸葛亮二人就是修炼的这两种道法。但修‘天子之权’者却不同,此种修炼者已近‘道’门,号称‘太上’。一念生杀,天下必改其色!此道至高无上,聚而生根,已非气之流动之‘道’也,能令人昏昧膨胀,为所欲为。所以收入门下,以门规约束其中,以正其德行。”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蒋中正也是青帮门下,我似乎是有些懂了。”须平点头。

“只是类似,并非相同。此门约束,只有一师一徒!”陈束戈(左慈)声音平缓。

“那又是为何?”

“人数众多便要张口吃饭,若要满足庞大的群体吃穿用度,就要极尽所能的去渗权参利,机巧权谋便会应运而生。反与初衷背道而驰了。能明白了吧?”

须平一时又陷入了沉思之中……茫然。

二人虽在不断谈论,但陈束戈(左慈)手下却并没有闲着,这时他已将油灯排放摆置完毕,随即招呼着哈历波(玉真子)说道,“来吧‘老哈历’,我亲爱的‘大波儿’,咱们开始吧。”

“有劳左家老道了,我需要怎么做?”哈历波(玉真子)也很有些茫然的伫立在原地,无所适从的询问。

陈束戈(左慈)引着哈历波(玉真子)来到斗柄南指的‘摇光星’与‘开阳星’之间偏右的位置坐下,自己回身却坐在了偏左的位置,开始闭目扬声的说道,“‘北斗九星,七现二隐’。世人看不到隐匿的二星,故称为‘北斗七星’,实为‘九星’。你我现在正对应着隐没的二星方位,你为右弼隐光星,我为左辅洞明星。你只浅扣十指安神闭目即可,此法,只需一个时辰就可功成,中途不可受他人骚扰。须平!不要苶呆呆的发愣了,请你帮忙去往下面,护卫四周,切不可放他人进来。”

“你还真客气,很注意语言美!知道用‘请’这个词儿,。放心吧!”须平立时回过神来,啰嗦应声之后,手绰‘龙胆亮银枪’就向台阶下方走去了。

身后传来陈束戈(左慈)的嘱咐声音,“我见过真的赵云,你须平与他并不十分相符,你要小心应对!”

这左半仙儿是什么意思?

出了阶梯洞口,来到了宽阔之地,眼望着熟悉的地方,须平想起了曾与朋友们在此搭建帐篷过夜,欢笑着聊天开玩笑,隐隐映射着当时的画面。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些什么,只是望着这些景物又开始了发呆。忽听一声低沉传来,“子龙!你因何在此?不是让你在草庐守候吗?”

须平被这突如其来的责备声吓了一下,抬眼望去,只见一青衣长衫的老者,远在三十米开外,正缓步向自己走来。虽然此人面部沧桑,已经上了些年纪,但须发皆黑,步履稳健,还气呼呼的略带些怒气,正眼直视着自己,似是还加快了步伐。

须平轻皱着眉头,也直视着对方,扬声发问,“你是谁?”

那老者并未答话,待到了须平近前,只是不断的打量着须平手中的‘龙胆亮银枪’面露喜色,突兀命令似的说道,“哪里来的!?”

“我问你是谁?你还没有回答我呢。”须平一面本能的反问着一面也在思索着,极力的想在脑中架构出这老者的身分来。

他对这里看样子是很熟悉的,又直呼自己为子龙,还端着长辈的架子,须平灵光闪现的心下一惊,莫非他是赵云的师父童渊?他自己先进来了,让赵云在那草庐守候着,却又看到我在这里,认错了人,以为我就是在那草庐守候的赵云吧?……

正在须平思虑的时刻,却没想到,那老者还是个暴躁的急脾气,面对须平的质疑反问,依然没有答话,反手自背后,就抽出了一把巨大的宽面宝剑,顺着出鞘瞬间的惯力,一剑劈砍了下来。须平自然而然的横枪隔挡,枪剑交击的一瞬,须平侧身撤枪,退后半步,右手迅速发劲,击打枪柄,直引着枪尖斜刺向上,朝老者的面门撩拨而去。那老者也在枪剑交击的声响之中,后退了小半步,借着枪身的阻挡力道,手中宝剑向着枪柄处平平的划出,是想要斩掉对方的捉枪之手。可是,须平侧身了……堪堪避过。此时的枪尖却直奔自己的面部而来,自己的手中剑在那平划一击之中,力道已然出尽,老者只得顺势下蹲,旋转身体并凭借扭力向前,横扫对方膝盖处。须平眼见宝剑将要近身,他反而迎着宝剑划出的弧,纵身轻跳,闪避至老者身后,扎稳身形之后又快速探枪,指向老者前胸心窝…………

二人往来相交已是第五个回合,须平手中的枪再次探向了老者的左前胸,电光石火只一霎时,老者手中的宝剑就被敲击震落在地面。

在二人往来相交的时候,须平已经认出了老者所用的身法招式,确是‘百鸟朝凤’枪法,不过只是手中握剑而已。他现在几乎已经确认,此人便是赵云的师父童渊。

此时宝剑已经被自己击落在地,须平慌忙上前拾取起宝剑递与老者,面含微笑的说道,“师父,您没事吧?”

“嬉皮笑脸!这‘朝凤’枪法被你用的如此轻佻,无规无矩的舍去了许多法度,成何体统。”童渊接过宝剑,虽是带有责备的口吻,面部却在展颜微笑。

须平心内发虚,一边琢磨着如何阻挡童渊上山,一边疑问的思索着赵云是不是真的就在前院草庐之中,他须平要是与赵云相遇,会是个什么情况呢?不能解释为是孪生兄弟吧。

须平缓慢的应付着童渊说道,“我哪里是您的对手呢?所以,变换了些招式应付在和您的实战之中。”须平望着童渊手中的宝剑,继续说道,“您的剑不入鞘吗?我可是不敢再与师父动手了啊。”

“你这次不是将我击败了吗?”童渊将宝剑入鞘背在身后,双手合掌垂在腹部,再次命令似的说道,“说说吧,你是如何变招应付的。”

“我在几次枪刺试探之后,发现,您对于所有的斩刺招式,全都不闪不避,迎身向前,见招拆招。只有刺向您左方心窝的招式,您才会侧身避过,所以我便留力出了个虚招,引你侧身露出右臂。”须平刚刚打败了童渊,自己的内心也是激动的难以平复,兴奋自负的滔滔不绝了起来,“对于师父您,我哪里敢狠毒的痛下杀手呢,我只是找出了您的破绽,逼你闪避,我的攻击目标其实是您的右臂。您又为什么对其他枪刺方式不闪不避,只是闪避我那‘窝心枪’呢?”

童渊听着须平的叙述,频频点头,但是他却感觉,好像是哪里有些不对。听到须平发问,嗯了一声之后,童渊缓慢的解释起来,“好,好!你刺向我各处身体部位的招式,都可简单左右前后的闪避,身体的灵活性都可随意调度反应,尤其是头部最为变通灵活,所以,我都不必闪躲,自然而然的应对便可。唯有这左心位置……哈哈……自前路刺来,断不可送前去迎刃,我也是自持身份,不愿后退闪避,右手又握有攻击宝刃,准备随时出手反击的,所以,只得向左边侧身闪避喽,不想却是进入了你的圈套。哈哈……”在解释的时候,童渊在分析着招式变化的同时,也找到了答案,他知道是哪里不对了,忽然严厉的说道,“你怎么还会‘啸龙翔天’枪法?”

须平被问的一怔,谎话功夫已经很精熟的他,恍惚的自然冲口说道,“我不是和陈到比练过枪法嘛,反思他枪法有几处精妙,无意间就偶然挥舞而出了。”

“嗯,嗯!你倒是学的快,也是难得。”童渊点头释然,再次疑问的说道,“我不是叫你在草庐守候吗,因何先我一步到达这里?”

“师祖他老人家使飞鹤传书引路,我是在另一个出入口进山的。”须平细心的思索后,再一次的撒谎说道,“师祖……还要我暂时阻挡在师父近前,请师父等候在阶下,稍后传见。他正与左慈道长在商量着事情呢。”

“哦哦,谨遵师命!”童渊施礼站定后,再次躬身低头向着须平抱拳说道,“现在,你该告诉我了吧,你究竟是何人?”

须平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脸带尴尬的笑容,凝视着童渊出神。

五十三.看的懂吗

童渊在等待了许久之后,都不见对方应答,望着略有些呆苶的须平,他缓缓地说道,“你虽与赵子龙相貌一致,但你要青壮许多。”

须平在听完童渊的说明之后。自思这童渊,也是个直爽之人,险些就要将一切真像告知童渊了。但是转念一想,这些事情中的许多连带关联,我还没有搞清楚呢,自己绝不能冲动的胡乱承认。那赵云究竟是还有其人,还是根本就是我须平呢?听童渊说过,已让赵云在草庐等待,那就肯定是会有赵云其人的,并不是我须平。

怎么办?我该如何回答呢?……

此时,正在他内心纠结挣扎的时候,须平看到那鹤儿正在空中盘旋,立时心中便有了些主意,既然山上还有那两个德高望尊的老家伙呢,我只将此事推个干净吧!

打定主意的须平也躬身施礼,带着慵懒的笑容对童渊说道,“此事,你可稍后去询问祖师玉真子,他与左慈老道自会向您解释清楚。还请您在此稍待,不要上阶打扰。”

童渊听闻之后,呵呵笑道,“好。”随即就直直的躺在草地之上,开始了闭目养神。

看到童渊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很自然的随地躺卧,须平真有些羡慕他的随性洒脱,说打就打,累了就休息,别人不想回答就不再追问。更不像自己问题多多的那么多废话。

虽然二人不再搭话,相对无语。须平也不觉尴尬,自己也坦然的席地坐下了。

在过了许久之后,那只叫做‘点儿’的丹顶鹤,直落在须平的身前,‘哦哦……咂……’的鸣叫出声,左右的摇摆,上下的弓屈着身体,像是在跳舞一样。

想是那边儿,祈寿续命的工作,已经完事了吧?须平想到此处,就提枪奔向了台阶方向,招呼也没有和童渊打一个。

沿路飞奔,身轻如燕的到了二人身前。

只见左慈盘坐,披头散发的有些憔悴,玉真子倒是红光满面的伫立一旁。须平直接上前很有些焦虑的说道,“童渊带着赵云来了!童渊已经被我拦在阶下,赵云在草庐守候。童渊,他现在就在山下。”

哈历波(玉真子)听须平说完,缓缓地踱步走向陈束戈(左慈)方向, “我让他们来的。你不用慌,我知道了。”很平稳的转脸向须平说道,“那就让他在山下等着吧。只是这左老道为了帮我祈寿,已经伤了一只眼睛。”

“你这老家伙,在徒弟面前还真是镇定啊!”须平看到哈历波(玉真子)自信的神态,心内也放松了许多,“哦?那是表示他瞎了眼才会为你续命的吗?呵呵……”他也走向陈束戈(左慈)身前蹲下,仔细的观察着他的面庞,“那么爱美的一个人,居然为了你‘大波儿’,自损一目,这情感可真是炙热煽情呐。到底是伤了还是瞎了?”

“是瞎了。”哈历波(玉真子)望着左慈(陈束戈),踱步上前抱拳施礼,很愧疚的说道,“你并没有告诉我,这续命之法会损伤你自身啊,舍去一只眼,为我续取寿命,真心感谢!”

陈束戈(左慈)倒是大度得很,微微一笑,安慰似的说道,“别说什么客套话了,小事儿!我也正要传授给诸葛亮连弩之法呢,一只眼睛也好现身说法的,能很好的瞄准呀。”他不自主的感叹了一声,呵呵的笑着,忽然眼望着须平询问着,“你还记得我们那次一起喝酒时的‘订婚宴’吧?”

“当然记得!怎么突然跳到那儿去了?你丫疼不疼?真的独眼就能适应吗?一点儿失落的情绪都没有?”须平很奇怪陈束戈(左慈)怎么会突然问起些往事,不无调侃的心态说道,“你是要再回忆些事情来麻痹自己吗?自个儿给自个儿注射麻药呢这是。”

“算是吧。哈哈……还是和你们聊天儿有意思。不必拿捏着语气和措词。”陈束戈(左慈)快要大笑出声,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搓着自己的脚说道,“你说,当年你的父亲写了个‘贼’字,来说明教学问题所在。我妈当年也是讲了个故事,来抨击体制思维的利弊。”

“那就说说看吧。”须平很不解,却很配合的催促着。

“差不多同样的缘由吧,我的家长也被请到了学校,那一次,是我妈去的。”陈束戈(左慈)仿佛有些兴奋地叙述了起来,闭目的嘴角上扬,“也是同样的姿态,和你爸一样,也是借了老师的讲台,来讲了一个貌似很普及也很普通的故事。”

“开始故事啊。”哈历波(玉真子)是真心想让他减少忘却些痛苦,也在配合般催促。

“我妈上了讲台,就在上面写了三个字和一个括号,龟兔赛(?),你们应该可以想像,底下的同学们都疯了一样的踊跃发言,甚至大喊出声,‘跑!跑!跑!”陈束戈(左慈)稍微变换了一下姿势,抬起膝盖,眼触在上的深深的停顿了好一会儿,浅浅的打了一个嗝,继续皱眉说道,“我妈当时就讲,‘这个是我要讲的故事,和同学们听到的不一样。你们可以上来写一下,自己认为最后一个字,到底是个什么字,阿姨给你们打分以后再公布我的答案’。”

须平和哈历波(玉真子)如坠云雾之中,静静的等待着。

“哈哈……全班36个学生,居然有33个写了‘跑’这个字,填空题嘛,又是小孩子,自然而然的想当然的自信满满的,几乎是全都书写了‘跑’这个字。规范定式啊,很有意思,唉。”陈束戈(左慈)有些动情的眼眶湿润,喟然长叹,“只剩下三位同学。一位又加了个问号,一位加了省略号,另一位女同学,就跟我妈说‘阿姨,把您的故事讲完吧’,这个说话请我妈继续的女同学叫,顾仪。”

“顾仪?世界真小,世界真小!你不要罗嗦了,快点吧。”须平不明所以,略有思索的继续催促着说到。

陈束戈(左慈)伸开腿来,后仰着身体说道,“我妈最终公布了答案,(泳)。却换来了整个教室的嘘声。说什么的都有,‘明明就是跑!’,‘龟兔赛泳?这是什么破故事呀。’,‘阿姨,你的故事讲错了!’,‘兔子哪里会游泳?’,‘兔子真傻,怎么会和乌龟比试游泳呢?’,‘我们听得故事好像也是有错的吧?乌龟怎么会答应和兔子比赛跑呢?’,‘兔子在比赛的时候,为什么要睡觉呢?我就不会睡觉。’,‘乌龟在比赛游泳的时候,也会睡着吗?’,‘天性重要还是勤奋重要?目标又是什么呢?’‘明明就是跑!’……我也记不得那么许多了啊,总之是底下乱成了一锅粥,现场不能控制。”陈束戈(左慈)仿佛是很享受的大笑出声,巡视着二人的眼神,继续说道,“我的眼睛没事了,我已经适应了独眼。”

“适应的真快!厉害厉害!你讲故事就能治病啊。世上讲故事的人不少,也是为了适应黑暗吗?”哈历波(玉真子)望着陈束戈(左慈)那只空洞的眼睛,唉叹着,“哎……真是难为你了,再次再次说谢谢!”

“你也太碎叨了。我还是接着说吧。”陈束戈(左慈)想要起身站立,但在他手扶地面的一瞬间,却又坐了下来,“我妈身处在那嘈杂吵闹的整个教室,有些慌乱,当时就不能应付这纷乱的场景和问题了,只得在同学们已经不在意是谁还在‘台上’的时候,在喧哗声中,默默地退下了讲台,很狼狈的退下了。她自己说‘做老师的太难了!’”他再一次的勉强起身,却又是没有成功,继续的缓缓出声,“后来,她跟我又说道‘在台上,只对那三名学生很有印象,一个标注了问题的问号,一个划了一个省略号,另一个愿意静听完整个儿题目’。她想,这世上也是有这三类人存在的吧。怎么样?须平,我妈的这个问题能和你父亲那个‘贼’字问题,相提并论吗?”

“多言无益!谁也不能给出答案。出题的是你妈啊。我只是奇怪,你妈的最初,究竟是想要说明些什么呢?”须平哈哈的笑着,真心的笑着,“我都不明白,你妈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

“须平,你言语奇怪的像是在骂人啊。丢弃固化思维,言论自由吗?”哈历波(玉真子)笑意满面怯怯的,试探性的回答总结到。

“拓展故事版本,思维激发吗?”须平紧接着冲口说到。

陈束戈(左慈)狂妄的笑着,由内而外的放纵出声,“没有那么复杂。我妈最初的意思是,不想让孩子们死读书,读死书。但是,她在‘台上’,同学们争相哗然的时候,才知道,‘台下’,深受固化思维的影响,清醒的没有几个。”他再一次挣扎起身,抚按着左眼拖着有些瘸了的右脚,继续说道,“这个样子才是左慈原本的样子吧?”

“左慈独眼跛足!你是为了给大波儿续命,才弄成这个样子的啊。”须平望着陈束戈(左慈)现在的样子,直感有些好笑,却也不想笑出声来,连忙假笑着掩饰的问道,“你怎么当时不讲出这个故事呢?”

“想笑你就笑吧。”陈束戈(左慈)鼓励着须平笑出声来,缓慢的说出了自己的理解,“我理解的是,不管谁在台上,面对台下大多数人的争辩吵闹,都会深感力不从心的。我妈就是选择,烦了!已深知救不了病入膏肓的后辈们了,他们早已习惯只接受第一个版本的故事了。她不愿再掺合了,无奈无助的默默下台。一旦先入为主之后,想要改变其思维定式,要使其一切欣然从心,皆是妄谈。”他刻意掩饰着疼痛,更是一瘸一拐的四处走动了起来,“当时你们也是聒噪吵闹的厉害,谁愿意静听我讲故事呢。”

“哦,只有唯一版本的故事,注定是假的故事啊。你多走走多走走,这样有助于你的恢复。”须平笑出了声来,仿佛也听懂了些陈束戈(左慈)故事中的意思,“可怜台上台下人,皆尽痴傻与呆苶。”

“为了我,弄成这个样子,你还真是仗义!”哈历波(玉真子)也在一旁笑出了声,望着独眼跛足的陈束戈(左慈)说道,“先入为主的故事和连带的思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打破的。”他想上去搀扶,却在一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个画了个?号的同学,故事版本已经拓展了许多了,可以在其中添加任意的字,估计其中就有(‘泳’)这个字也说不准。标注省略号……的那位,是等着继续呢,他是在‘等待’。催促揭晓的顾仪同学,应该是还没找到一个逻辑起点,‘一切皆可怀疑’,她还没有找到那个基点,所以就无法产生怀疑,来延展陈述自己的理解吧。……”

须平忽然像是有了重大发现一般,兴奋地转变了话题说道,“哈哈……那个顾仪‘小姨子’的出现,就没有后话了吗?你该不是当年,也是顾仪妹子的守望者吧?

陈束戈(左慈)很大方的坦然承认,“我是喜欢顾仪。但,那都是过往的事情了。”

“哈哈……炫酷招眼,特立独行的你也不行啊,你们都没有竞争过石风!顾仪和石风再过几月就要结婚了……”须平说到这里,猛然的停顿了许久,突然惊呼,“这里的时间并非是静止的!你‘特大’在我们那里刚刚死去了10年,而在这里,你却是90多岁的高龄了,所以,这里的时间比我存在的时间要短,这里的时间是被加快了的。”

“这傻蛋,突兀的转变了话题,自己却还没明白过来呢。你只有能拿出证据证明,你周围都是幻觉,你才能相信自己不是在梦中了。是你的意识到达了这里,并非是你真到了。”哈历波(左慈)伸展了一下身体,仿似是丢弃了沉重,斜眼朝陈束戈(左慈)轻眨了一下眼睛,诘问说道,“用你那里的时间来对应这里的时间,你是犯了极大的错误啊,你自己都说你是在做梦呢,我这百年也许只是你梦中的几小时睡眠,除非,除非你也已经死亡。须平?难道,你也已经死亡了吗?”

须平吓了一跳,低声喃喃,“是啊,难道我也死亡了?喝多了酒,睡死了?”

陈束戈(左慈)也刚刚舒畅了心情,配合似的严肃说道,“你的感觉是有限的,对‘本体’的认识也一样有限。真实世界的真实存在,你还没有破解其中的奥秘。”他轻揉眼睛,简单扼要的收尾说道,“只是你的意识选择来到这个时间段的,你要是真的已经死亡,是不会突兀的出现在这里的,你还要经历母体孕育和孩童时期,你并没有那些记忆留存,在这里你并未被孕育,也没有你的孩童懵懂时期,你只是意识来了。微生物你需要再了解一下,你就是微乎其微的生物,穿越一切来到了这里,只是你的梦或意识来到了这里。哈哈……瞧把你丫吓的。”

“我是有些迷糊了,梦就可无视时间我还是能够理解的,意识就可独立于一切之外吗?既然没有时间存在,我们为什么总是用时间这个概念来表述呢?本体又是什么呢?”须平依然纠结着,不肯跳出这思维的局限性。

陈束戈(左慈)脆声的肯定答道,“本体就是道!流逝的不是时间,流逝的其实是我们。懂了吗?”

“哈哈……不懂!哎……算了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须平自己也有些腻烦的头疼了起来,很厌烦自己总在纠结时间问题,劝自己不要再啰嗦下去了,引导打趣着陈束戈(左慈)发问,“嘿,这里没有顾仪,你在这里是怎么打发日子的?”

“有她没她都一样,她也只是个名字而已了。我在这里很好,每日游历山川,结交有趣的人物。”陈束戈(左慈)也是为了缓解眼部疼痛和脚下的不适,索性就跟须平胡乱的聊起了别的天儿来,“最近我觉得张鲁这人很有意思。”

“张鲁?那个‘五斗米道’的?”须平轻笑,立马来了些探秘式的心性,也放弃了些许令人生厌的执着,“‘宁为曹操做奴,不为刘备座上客’的那个张鲁吗。”

“是的,据传他是‘留侯’张良的后人,也是张天师张道陵的孙子。”陈束戈(左慈)松了一口气,向哈历波(玉真子)轻点了一下头,无不郑重似的说道,“他割据在汉中,自称‘师君’,弄了个吃饭不要钱的制度,很是受到百姓的拥戴,汉中在他的统领下,安定富足。他还在批注老子留下的《老子》也就是《德道经》。但与原书相差许多,甚至相违背的地方也有很多,起名为《老子想尔注》,是‘五斗米道’的经典。”一边说着一边瞥眼须平,暗自的观察着,“这本经书,先是他爷爷张道陵首先翻阅批注,后传给他的父亲张衡,再传给了他张鲁,他们家已经三世批注了。以《德道经》为模本参照,仿制写出了另外一部书《老子想尔注》。”

“哦?这不算是抄袭吗?”须平一时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奇怪的皱眉说道,“书名不一样,内容有改动,呵呵,不好界定是否是思想剽窃哟。到哪个法院也打不赢这官司吧?”

“道教其实最初只是道家学说,只是学说,并非教派。也就是黄帝、老子、庄子的学说。”哈历波(玉真子)趁热打铁般的继续引导着话题,他太了解须平的心性了,一旦聊到他感兴趣的话题,是会忘掉所有纠结事情的,像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人一样,会是被引导至专注的,“到真正开道立教的时候,道教的祖师爷,其实是有两个人的,一个是张角的‘太平道’,这个教派是教人推翻统治阶级的,用‘致太平’的思想,构建一个人人自由幸福且平等,无剥削无压迫,没有饥寒灾病,没有诈骗偷盗的‘黄天太平’的新世界。也就是一个画饼妄想的世界哈。另一个就是张陵张道陵的‘天师道’了,也就是‘五斗米道’,是教人长生不老的。你们知道,皇帝老儿最喜欢求长生了,哪儿会支持张角那个‘反贼’呢,所以封张道陵为张天师,尊为‘道教’的始祖。”

“哦?道教是这么来的啊。”须平已经被引导的深入其中了,皱着眉头也想不出是哪里有些不对劲,恍惚的思想着说道,“之前,只能称之为道学或道说?真是有些可惜了张角这支道派了。我倒是更喜欢这个太平道的教义,用黄帝、老子学说,衍生出的‘太平道’!再利用《太平经》教人向善。不似那个剽窃而来的《老子想尔注》延伸出的‘五斗米’。我认为,张角才是道教的始祖。”

“你喜欢又有什么用?它的出现,不合时宜的有些超前!短短九个月就被皇甫嵩镇压了。”哈历波(玉真子)轻笑出声,叹气的说道,“哎……也怪有些奉物逐利暗藏私心的叛徒,是他的告密,才导致了黄巾起义的失败。妄想张角开启了三国序幕,私心唐周告了密,一手捧出了诸多的逐鹿群雄啊。”

“嗯,没有黄巾起义哪有三国?张角的理想终究敌不过唐周的私心!”陈束戈(左慈)马上接上了话头,嘿嘿的窃笑着,“呵呵……仓促唐突的多说一句,世上‘王垕’多!无论多么惊爆的事件,最后,总会引出几个类似‘王垕’的人物来 ‘背锅埋单’的。王垕就是替罪羊的代名词!管他什么唐周的私心或张角的妄想,只是后世臆断猜想罢了,总还是要推出个背锅的来承担了结的。哎,其实啊,汉末三国时被湮没的人才还有许多,皇甫嵩、卢植和朱儁在平定黄巾之乱中,能力作用是最大的,作战的时候也总是身先士卒,从来都是‘跟我上’,从来不高喊‘给我上’,所以才能短时间内平定‘叛乱’,都是人才啊。其中一人,那卢植还是刘备的老师呢。”

“嗯,刘备和公孙瓒都师从卢植,刘与公孙二人还是同学呢。嗨呀,‘君权天授’是这片土地上的信仰,好像一直也不曾改变过。”哈历波(玉真子)不无配合的偏离引导着,想要把那须平对于时间的纠结,远远抛开,“人人都期望自己就是那个‘天之骄子’,却只求王道,帝王一道。而说道、理道、孝道、仁道、味道、正道、霸道、山道、小道、神道……哎……太多的道了,这些道,只是时不时的被想起而已。其实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之上,真正的信仰应该只是一个‘道’字而已。我们是有信仰的,我们信仰的是道!也就是那‘本体’。也许只能再出现一个‘大贤良师’,才能真正的改变这污浊!”

“哈哈……王垕多,我听明白了!曹操的典粮官,暂且放在一旁吧,总有些事情,最后真是会推出个王垕替罪羊去埋单的。哎,你们这是在为张角翻案啊。”须平意识到了自己的引导,反而成为了别人的引导,他却也乐得忘却自己对于时间的纠结,嘬了一下唇齿说道,“你们的思想倾向,对于汉末这个时代的众人眼中而言,就像是犯了‘失心疯’一样不正常!你们是癫狂的邪魔外道!”

“你想多了!也用错词语了,不是你们而是我们。”陈束戈(左慈)干咳了两声,很不自然的继续着,“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历史就是历史,哪有什么翻案,无非就是街头巷议的,‘如果’二字而已。……但是那‘如果’,它并未发生啊。成王败寇!很简单的四个字就可以说清楚历史了。”

“嗯,没有如果!谁胜利谁书写历史。哈哈……”哈历波(玉真子)抚须微笑,不断的重复低吟着,“没有如果!胜利方才有权书写历史!这才是我们熟读的‘历史’,书写过程之中不会尽力的去诋毁失败方吗?哪能够是真实的历史呢?哈哈……”

…………………………

此时,须平突然想起来,童渊还在台阶下守候呢。慌忙对哈历波(玉真子)说道,“咱就别瞎聊了,你的徒弟童渊,还在外面台阶下等着呢,还带着真的赵云一起来的。”

哈历波(玉真子)沉吟片刻,招手向那鹤儿说道“‘点儿’去将那童渊引来吧。”飞鹤振翅而去之后,他又转头向须平缓缓地说道,“童渊能否认出,你并非赵云?”

须平低头思索,隐约中记得童渊的话语之中有些质疑,便如实的转述,“他只是怀疑吧?但是却向我施礼问询我是谁。他说我比那赵云要青壮许多。”

近身观察,一直的习惯性,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怎会看不出些细微变化呢,是会马上察觉出有所不同的。即使是你装扮的可以乱真,假的终究还是假的,还想遮掩吗?不入心!骗的了谁呢?

一众人当时在场经历同一时间事件的人,同时去回忆同一件事情,描述的也都不会相同的,视角不同对待事物的看法自然就会不同了,不是谁的记忆有偏差,而是,总想着自己永是例外的极力的美化着自己。用五十岁的心智去处理十岁时的事情,哪能不完美呢?真实是,你十岁时遇到了事情为什么只会哭泣?哈,事后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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