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混浊29-33最新

作者:站龙先生 更新时间:2022/4/3 20:41:57 字数:45402

二十九.浅忆当年

众人呆滞无语了一阵子之后。

“你错了!眼见高大树木,引导我们来这里休息,拨开土层植被拿出杉木,露出洞口,展开点燃油灯的,可都是你石风啊。”顾仪深深的凝望着石风,疑惑的说道,“难道这些不自主的行为,你都忘了吗?”

“啊?是啊,都是我,这是没错儿。但那都是我误打误撞的无意识行为啊。”石风马上应答,自己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特大’说是我带领大家回我家来了,这就有点胡扯了吧。”

“非也,石风大兄台差矣!顾仪说的都是真实表述,确实是你带我们大家来到这里的。无意识的直觉,不自主的意识才是你。”须平有些神游般的**,抱拳躬身的嘲讽着微笑,“前辈将军难道是纠结于当年在此地的苦修?虽历经千年,内心依然是放不下,所以今天刻意带我们回到此处,故地重游一番的?”

“我遵照前辈古人,‘乐侯爷’风哥哥的意思,已经喝酒压惊了啊,夸人再也不结巴了。”哈历波手捧另一罐打开的啤酒,递给石风,浅饮一口之后说道,“哎呀,你说你,你要是曹操或是铁木真转世就好了,就可以带领我们找到许多珍宝了,你看你带我们来的地方,多寒酸,你自己说,是不是?多丢人。”

“都这么说,我也就暂时先认下了吧,管他呢,说我是乐毅,我也倒是乐得接受。”石风接过啤酒喝了一口,直瞪了一眼哈历波,没好气的说道,“我这里是寒酸?那我也是带你们来的是我生前生活过的地方呀,您说的那二位,可是墓葬没着落的,你不要吓人,好吗。”

“哈哈,你要真是乐毅转生,我就没看错人啊,我也能认了,说明我眼光独到又很犀利,会识人。”顾仪抢过石风手里啤酒,忽然的狠灌了一口,笑颜如花,“我的意中人还是个盖世英雄呢。”

“呦……你还认了,认什么?认同自己是乐毅夫人吗?哈哈……这么急切的夸赞意中人,你就不怕他也是个托世孙悟空啊。”贾阳嬉笑的比划着白言以对,直面顾仪小声的说道,“还背台词儿,万一你风哥也是带上了紧箍咒,就不能留恋世间情爱了呢?到时候,你仪大妹妹怕是要哭成个泪人儿喽。”

“不可能吧?”顾仪推了推眼镜,笑吟吟的望向石风。

“我即便就是孙猴子,给我带上紧箍咒的也一定是顾仪!”石风向前挺身,夸张的做勇往直前状,“头上的紧箍其实就是象征着‘爱’,爱究竟是什么呢?就是紧箍!是为了爱,而不得自由!我情愿如此。”

“哎呀……哥啊,我都听不下去了,你肉不肉麻?”石舞却给了石风一个白眼,紧接着叹气说道,“你们‘现原形’倒是快的很,一个乐毅,一个赵云,多风光呀,再看看我,我看上的波哥,怕是姜子牙转世吧,我要等到七老八十喽。”

“小舞真幽默!这屋里现在酸气弥漫呀,明显你就是带着醋坛子出门儿的。”贾阳咯咯笑着打趣,上前轻抚着石舞的后背,“还要急着证明你波哥也是非凡的吗?他们都是胡说八道呢,小舞你还挺认真,认自家爷们儿也好认真。哈历波,你快安抚一下小舞的脆弱心吧。”

“我是谁,我不急着知道,急于求成肯定会手足无措的!应付不过来啊。看我大舅哥多莽撞,马上认同自己就是乐毅以提升自己了。”哈历波卖弄似的含笑接口,打趣着石风慢慢的说道,“什么乐毅、赵云的,只是玩笑而已,那俩货就是‘招子聋’和‘瞎鼻子’无误!”他大笑着再次卖弄,以示自己还是有些学识的,“俩人还相互吹捧各自托大呢。告诉你们,‘时间并不存在,人类是被记忆欺骗了’,有可能是真的啊,石风是被乐毅名头吸引,须平也被赵云的英名给骗了。小舞,你不要着急纠结在时间上,你要耐心等待,等待一下哈,你波哥就快要变身了!须平,你想要验证的灵魂感知,是不是也是一种记忆欺骗呢?是自己不断暗示自己的结果?或就是一种记忆上的偏差。”

“如果仅仅是偏差,那就好喽,建立在错觉之上的讨论,就变得毫无意义了,时间也许是存在的,只是它走的太快了,我们才会误以为我们还在原地。我们呀,也只是假设风哥就是乐毅而已,真是玩笑罢了。再说了,这个乐永霸,是不是乐毅还不知道呢。”须平收拾出了帐篷软垫,铺在了地上,嘴里絮絮叨叨,“我认为的灵魂感知是找寻真正自我的过程,只是还没有觉醒而已,应该形容为是记忆拾取,而不是记忆欺骗吧,你这人就是嫉妒心在作祟!真实的真像其实本来就是不真实,凡所示实,皆非真实。不必纠结谁到底是不是谁了吧,总有一天你也会觉醒变身的,早晚的事儿。来呀,大家来这里围坐,我们开始聚餐喽。”

“呸,刻意卖弄故作高深,你俩弯弯绕的无聊死了。这里真要是乐毅居住过的地方,我看他也是在自己惩罚自己,这里倒是很适合面壁思过。”顾仪落座,打开一听酸枣汁,喝了起来,“只有一案一油灯而已,他在这里,过的是清贫苦修的日子呀,阻断外界的纷繁妖娆,一心潜修,就这份儿信仰,还真是值得敬佩。”

“是呀,真不知他自己在这里度过了多少时光。”小舞咀嚼着薯片,从哈历波手中接过啤酒,“就一个人在这里孤寂的生活,这个乐毅确实不凡。”

石风逗着‘小黑’,自己窃笑着。

“先不管他是谁,能达到这种境界,也着实令人钦佩。他俩都是这转生那转世的,须平是宣称灵魂不灭的,那我们的那个最初呢?灵魂的最初是什么?又是谁?在哪里能够找到?”哈历波嘿嘿笑着,伸手又伸手的够向薯片,“我可真不知道自己是谁,又在哪里生存过,我一点儿都记不起来啊。”

“我只是能够忆起赵云,或者就如你所说,是自己不断暗示自己的结果。我的最初嘛,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须平哂笑,半躺着以手撑头,“为什么一定要寻找到那个最初呢,捯根儿吗?我看没必要,怕是非常久远了吧,只记得自己记得的就好了呀。最初,也许只是一张白纸或类似是光盘,写画刻出什么样子,那就是什么样子吧,并不是拘泥固定的形态。”

石风胡乱摆弄着小油灯。

“总是以赵云自居,你丫也没有个武力展示啊,这样儿吧,简单考你个问题玩儿玩儿呗,反正也是瞎聊天儿,看看你能记起来多少。”哈历波玩笑着,打了个哈欠,遥举了下啤酒罐,“阿斗,大名儿叫什么?怎么发音?你不是当年怀抱过阿斗吗?”

“刘禅(shan)。”须平很确认的冲口而出,自然的起身踱步,喝着啤酒,“刘备曾经收了个养子叫刘封,亲儿子叫刘禅,寓意很明显,野心也暴露无遗,合起来读就是‘封禅’。刘备之前正经封禅的只有三个人,秦始皇嬴政,汉武帝刘彻,汉光武帝刘秀,明白了吧。他四个儿子的名字,合起来顺读就是‘封禅永理’。刘备自认为自己是受命的帝王,是久乱之后能致使天下太平的人,然后他再去封禅祭天地,自家永久治理天下。”

“乍一听,好像是有些道理,但世人都评刘备为‘雄才’,他会这么露骨显志的吗?”哈历波很好奇,这么张扬的刘备他不能理解,“子龙,当年先主果如是乎?”

“咬文嚼字!当年先主刘备大略雄才是不争的事实,在我这里他就是。否则,我,咳,是赵云和其他人也不会忠心辅保了,其人格魅力简直是无可比拟的。”须平沉思,仿佛已回到当年,唉声叹气,“唉,咳。如果晚年,刘备不是自负出众,顾及兄弟誓言,置众人规劝于不顾,也不至于有夷陵之败,气火攻心的托孤白帝城了,可惜了法正早亡,只有法正法孝直,才能劝住先主的自行罔顾。”

“说的跟真的似的,您还真是辅佐过刘皇叔呢,哼!法正有您说的那么厉害吗?怎么《三国演义》里面很少提及此人?我记得只是有个定军山,法正献计令黄忠斩杀了夏侯渊。”顾仪一时兴起,也加入了拷问求解答的哈历波一方,“法正只是擅长军事谋略,政治谋略上要差一些吧?怎么就只有他能够劝阻住刘备呢?”

“女孩儿还有阅读三国的呀,稀奇稀奇,顾仪你可以啊。《三国演义》也只是小说,是要着重突出表现众主角儿的光环,极力美化他们的,许多别人的高贵品质和美谈,最后都要安插在众主角儿身上的。夏侯渊其实是死在乱军之中的,并非是被老黄忠斩杀。哎……既然大家都聊到这儿了,那么就尽我所知,以我的视角给大家讲讲那时的故事吧,反正小说儿和正史我们都已经混淆不明了,其实,哪儿有正史呢?所谓的史书能够得上半真半假就不错了,你看到的只是人家想让你看到的罢了。陈寿的《三国志》就是正史了吗?虽然生活年代很近,但是陈寿编纂三国志也是收钱的,三国名人后辈,给的钱多光辉写,钱少平庸写,不给钱索性不写,都是故事,有虚构的有复制的有传说的还有假借嫁接的……咳……哈。”须平也打了个哈欠,半躺着身子,不顾众人反应,自顾自的缓缓说道,“确实像顾仪说的那样儿,法正最善于军事谋略了,就连诸葛亮都让他三分。但是,法正这个人呀,恩怨分明睚眦必报啊,他行事作风很有些妄为任性的,这一点,法正跟范雎倒是很相像的。后来,在他掌握了一些权利之后,曾对他有过小恩惠的人,都受到了他法正的照顾,和他有过小矛盾的人他都加以报复,擅自诋毁杀害了许多人呢。这时候,就有人向诸葛亮告发法正公报私仇滥用权力的擅杀行为,希望诸葛亮向刘备反应一下儿,不要再让法正恣意妄为作威作福下去了,但是,诸葛亮深知法正是刘备深得宠信的柱庭内臣,为‘刘家’日夜操劳,劳苦功高。这里啰嗦些诸葛亮,你们都知道白帝城托孤的故事吧?‘刘禅可以辅佐就辅佐,不可以辅佐就让诸葛亮自取为‘成都之主’’。诸葛亮可不是傻子,汉家天下必须要张着‘刘’姓大旗,他又怎么可能会失智昏昧的去越俎代庖呢?诸葛孔明那可是智慧的化身啊,即使是刘备真说过让诸葛亮自取政权,刘禅再不济,诸葛亮也不会那么去做的。好了,聊回来吧,再接着说法正,先主对法正是言听计从喜爱异常的,诸葛亮深知这一点,所以也就不加过问,从未转达过众人对法正的不满和怨恨。事实俱在,诸葛亮都不敢轻撄其锋芒,可见,法孝直在刘备心目中的地位和倚重。更有可能是诸葛亮心想,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刘备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主上放任纵容,我又何必多嘴。”他伸了伸双脚,左右晃动着继续说道,“曾经有一次出征,刘备已然杀红了眼,怒火中烧的就是不服输,明明已经兵败了,却不听劝告,死活就是不撤退,谁劝也没用,那一次的刘备,并没有像以往一样逃跑,他任性固执的也像是个卤人和刚猛爷们儿了,继续战斗不认输的继续的战斗。这时候,法正冲到了刘备的身边,并力向前厮杀,一同奋力的继续抵抗着,先主大喊‘孝直避箭’!法正说道,‘我主不退我必跟随’,先主因爱其才能,不得已才首先撤退了,这一次,足可见先主刘备对法正的爱护之情了。只可惜法正早亡,也就四十多岁吧,死了。刘备十分悲伤,连续哭了好几天呢,真事儿,是真哭了好几天,最后,追谥法正为翼侯,喻意法正是国家羽翼或是刘备自己痛失折断了辅助的翅膀吧,法正是刘备时代唯一一位有谥号的大臣。这也足以说明凡事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如同郭嘉不死,曹操也未见得有乌林赤壁兵败。法正不死,真就未必会有刘备之后的夷陵之败了。当然这些都是如果和假想了,哪儿有真的有如果呢?”

“须平,你真能回忆起一些当年,汉末三国时的事情吗?”贾阳听后好奇的思索了一阵,兴奋的认真说道,“要真是那样儿的话,你就可以回去认真的回忆研究一下儿,发布论文去改写历史啊,你写的那就是正史。”

“我可没那本事也没那闲工夫,最烦那些个论文,什么结论还要看他是怎样论述的,大多都是些教条经验,复制粘贴过来啰嗦的,无聊!不要试图复制,那是不会成功的,适用于他并不见得会适用于你,分时也分势一切也在变化之中,一昧复制怎会结果也相同呢?天真。马其诺防线不就是复制凡尔登要塞,是个豪华的复制啊,为什么失效了呢?哈,即使我不以论文形式书写,也不会是历史本身的真实,是掺杂了我角度的书写,历史怎么会被我改写呢?我也只是有兴趣阅读描写那时候的书籍罢了,兴趣使然胡乱阅读的多了,自然知道的就多了点儿,您还真认为我是赵云转世啊。历史这玩意儿,真就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言之凿凿的说是白纸黑字,但也有许多虚假的成份,有些正史还不如野史和传说来的真实呢,只要不拒绝的,多多胡乱涉猎就好,管他什么正史、野史的,一概通读,从各个方面评估判定,形成自己心目当中的样子就好了。我所谓的真实,其实也只有我自己的视角罢了,记忆的也有些偏差和跳跃,没必要刻意去修改你认为的那个真实。”须平摇头,慵懒微笑着回答,“真的真实就是没有真实,尽信书不如无书啊。”

“对啊,所以我们才能不断的编故事,写小说儿,阅读大量的虚构幻觉,充盈兴奋着自己的神经,生活中也多了些奇异的色彩。严肃呆板的历史,有谁会喜欢呢?”石风忽然搭话进来,他无聊的起身踱步,四处张望着,“来呀,‘招子聋’,来继续讲你的三国小故事吧,我就是个三国迷,很有兴趣听你的故事。”

“你就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最爱购买新鲜玩具,最爱听故事,幼稚儿童才爱听故事。”须平戏谑说道。

“你懂什么,我这叫穿新衣访故人,两边儿都是悦心的。有的人爱讲故事,我还不见的爱听呢,尤其是那种励志成功又仿佛复制即可的腌臜故事的讲述者讲述的故事。我也有许多我自己心里成型的小故事呢,什么小乔为周瑜守陵啊,什么内卫都是在田宅美色前不为所动的道德楷模啊,譬如赵云、典韦、许褚,什么羊祜和王濬灭吴啊……多了去了,我愿意听你偏颇视角的故事就不错了。”石风哈欠连天的形容道。

“呦嘿!?三国迷试着讲讲迷三国的小故事呗。”须平撺掇。

“我知道的小故事可还真不少呢。三国之外还有一国呢,你知道吗?就是辽东的公孙度,后来被司马懿灭掉了。那时的乱世出现了许多谋身立世的高人,管仲的后人叫做管宁管幼安,就选择了相对稳定的辽东,在公孙度的领地内去避祸。”石风缓慢的踱步,然后蹲在了地上简单的说着,“诸葛亮的好友徐庶徐元直、崔钧崔州平、石韬石广元却选择了相对稳定的北方,在曹操势力管辖内安身立命,都是选择了相对稳定,选择的势力地点却不同,谁更聪明些呢?管宁咱先不说了,诸葛亮曾经评价过自己的朋友三人,却是一边儿感叹一边儿嘲讽着三人,‘曹操辖内果然人才众多啊,这三人在境内居然都受不到重用。既然三人自诩为隐士,爱游学纵情于山水,为什么却喜欢回家乡遨游呢?’诸葛亮这评价是什么意思呢?”

须平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盘膝坐起说道,“徐庶是孝子啊,身在曹营心在汉,终身不为曹操设一计发一谋。其他俩人石韬和崔钧都是做了官的,安稳保命就可以了,不爱多管闲事儿,三人行事都极为低调,半隐半官的状态像极了后来的王维。嘿,我说,您讲的故事就是个故事梗概大略吧?”

“那你先来!”石风坚定地推手说道。

“也不管什么正史野史小说儿演义了,我就给你讲个偏颇视角的曹操和张松的故事吧。”须平又打了个哈欠,开始讲起了故事来,他郑重其事的滔滔说道,“这是我认同后臆想出的一个因果故事,但我还是倾向于演义多些来延展的想法,搜奇杜撰后的故事才有吸引力啊,有意思的故事大众才愿意听一听,是吧?注意啊,开始了,话说,张松要向曹操献上益州地图,曹操见张松其人长得寒碜,相面之后就避而不见了。曹操自己也自惭形秽过,还用崔琰俊美的面相代替过自己去接见过匈奴使者呢,他却不喜欢人家张松相貌不出众,不过,松哥形象也是差了点儿,脑袋尖尖的额头像是个锄头一样,朝天鼻大暴牙的还五短身材,猥琐矮小极了,但是极其有才华。法正就不以貌取人,法正和张松就是至交好友,呵呵,对不起,连带多说了一句。言归正传,曹操只将张松安排到驿馆里之后就不闻不问了,曹操的主簿杨修就去驿馆看望张松并邀请至书院聊天儿,杨修有意向张松展示曹操的才华,将曹操写的《孟德新书》拿了出来,谁料到那张松虽然长得獐头鼠目,却是有着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翻看的同时就不动声色的背了下来,还嘲笑这《孟德新书》本是战国无名氏所作,蜀中孩童都能倒背如流,张松自己一字不差的就背诵了出来,惊的杨修直夸‘过目不忘,天下奇才’。”须平故意顿了顿,打开了一听啤酒,缓慢的轻嘬咽下,“曹操听说此事之后,只说了一句话‘难道古人与我暗合?’,就把《孟德新书》一把火烧掉了。那可是曹操花费了二十年心血写成的著述啊,他怎么肯轻易的烧掉呢?我认为,张松并不是过目不忘,他说的战国无名氏著书是真实的,他张松也有幸读到过此书,因此早已烂熟于胸。怎么说呢?曹操其所作为咱是知道的,他组建过一支军队,号称‘摸金校尉’,是吧?最大官职是发丘中郎将,专门盗掘古墓,以充军资。秦始皇焚书之后,本身就是平民百姓很少接触到的有些书籍竹简就更加的稀有了,并不是人人都能见到并流传下来的,在一次盗掘过程中,就发现了这本儿战国无名氏所作的兵书,曹操是什么人啊,家境很好又酷爱读书,他都没见过这本儿书,可见这战国无名氏所作的兵书,在当时是稀有的并不流传于世的,于是,曹操就私藏了起来,自己不断的删改批注,最后写成了一本兵书并命名为《孟德新书》,曹贼其实就是剽窃,将书名改掉据为己有,言明原创。别人没见过,偏偏张松是见过读过的,曹操心虚,所以急急焚毁了《孟德新书》,免遭后世嘲笑。曹操深恨张松竟然还有渠道读到过那本儿兵书,也好奇张松是在哪里得到的,所以第二天就在教场点兵,试图用武力威仪震慑一下张松的心理,好让他不要满世界宣扬他曹操的剽窃糗事。不料这次他又被张松侮辱了,曹操指着雄壮齐整的五万将士说道,‘见过吗?’,张松则回答,‘没见过。我们蜀中以仁德治天下,哪儿需要这众多残暴之士呢?’。曹操心内不爽啊,但还是继续炫耀威胁,‘你可知我一生纵横寰宇,无敌天下?’张松则开始明夸暗讽的揭他的短儿,扬言曹操的历次战败用兵,才是无敌于天下之举呢,什么濮阳攻吕布,宛城战张绣,赤壁遇周郎,华容逢关羽,被马超打的割须弃袍在潼关,夺船避箭于渭水,真是征战无敌于天下。被张松一再羞辱的曹操气急败坏,一定要斩了张松,自己的龌龊内心和丑事儿这人全都知道,对方还是个文人,要是著书宣扬流传,那还了得?这个人一定不能留。得亏杨修和荀彧为首的一班人员极力用命劝阻,才将张松乱棍打出了教场完事儿。曹操心有不甘,第二天就命乐进在城外伺伏暗杀。那张松也是个头脑灵活的主儿,当日被打出了教场之后,马上就飞也似的逃了。乐进一路追逐,马上就到了郢州的边界了,快要追上的时候,幸亏赵云奉命接迎,救出了张松的性命。之后就有了大家熟悉的故事,张松献图。曹操不是感叹过吗,‘谁知我心’,哈哈,我看张松就深知其心。曹贼的内心是轻易能窥探知道的吗?不幸了解到了,就要像张松一样被追杀了。”

“嗳,有点儿意思啊。讲故事嘛,不必那么严谨认真求证的,这样儿才有趣,有趣才能拓展思维活跃气氛嘛。我也来一个故事。”石风困意全无,寻了个软垫的边角坐下,模仿着须平的开场白,左手斜撑着身体说道,“我讲个凤雏的故事吧,庞统庞士元因何丧命的故事,庞统和张松相类似的地方,就是都够丑也足够狂傲。正式开始,话说,刘备带庞统入川,刚用计拿下了杨怀、高沛把守的涪水关,刘备在晚宴之上酒酣之后得意忘形,问庞统‘今日宴,可为乐?’,庞统答道,‘伐人之国以为乐,非仁者统领之兵’,被庞统一顿义正言辞的数落,也被庞统看穿了刘备的实际内心,刘备转而愤怒,立时就破口大骂了起来,庞统却大笑着起身走了,并未与他刘备一般见识。刘备酒后失言,还有一次就是在刘表处,‘备若有根基,天下碌碌之辈,皆不足虑’。人家刘表号称江夏八骏之首,只是默言并未点破。刘备奉行仁德示人隐藏内心的一生,却被庞统心直口快的点破了,庞统也就不能留了。这庞统卖弄文采学识和小聪明心理学的路数,企图驭人却反害自身,是不是像极了杨修?帝皇心思哪儿能轻易拆穿啊,伴君如伴虎,看破不说破才能保住小命儿啊。直说刘备并非仁德之人,一针见血的指出来,不是作死是什么?”他也故意停顿了一小会儿,盘膝正坐卖起了关子,“那么,刘备是怎么杀死庞统的呢?还不能让外人明眼人看出来,刘备枭雄是怎样操作的呢?嗯,我试着用我的视角解释给你们听吧,你们认不认同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刘备。他不是有一匹宝马称做‘的卢’吗?蒯越当年就对刘表说此马妨主。伊籍和徐庶劝刘备不要再骑乘此马,说‘的卢’必会救一主妨一主。原马主人张武为马而死,刘备被‘的卢’所救,好像是已经应验了妨一主救一主,但是徐庶却说‘千里马号曰龙驹,非俗人可以驾驭为主,张武俗辈不可以称此马之主。此马单认人中龙凤为主,现已认公(刘备)为主人,所以救主一回,还未妨主。我有一法可禳凶避祸。‘公意中有仇怨之人,可将此马赐之,待妨过了此人,然后乘之,自然无事’。注意,那说过的一龙一凤啊,这可是徐庶的原话啊,最后用的,赐之这个词儿。虽然表面上刘备斥责不为此利己害人之事,但是刘备听进去了。所以,在庞统作为臣下点破刘备非仁德之人时,刘备便视庞统为仇怨之人了。后来雒城之时刘备用计换马,必让庞统骑上‘的卢’宝马不可。再后来就是大家熟悉的故事,落凤坡了。”

“俩二货。”哈历波忽而嘲笑,大着嗓门数落起了两人来,“都还编起了故事来了,曹操烧毁孟德新书是真不愿留污名于后世,焚书是真的烧掉了自己的心血著作啊。摸金校尉?那时,盗墓猖獗的实是董卓。说曹操盗墓只是陈琳的一篇檄文,不排除有栽赃的成分,为什么?因为,曹操讨伐徐州时纵容兵士盗墓,曹**爹过徐州而死,曹操为父报仇讨伐徐州,默许了兵士盗掘徐州城外的先人墓葬,所以徐州人就抹黑曹操说他大肆盗墓。说到焚书,也有许多误解呢,流传的广了,自然就被大多数人认同了,其实,秦始皇焚书那也是针对的事件,只是烧了六国史书,怎么就焚烧了那么多别书了?还流传少见稀有还战国无名氏的,你的臆断才是稀有的,后来梁元帝的江陵焚书才是浩劫呢。还有你,拿小说儿当真事儿来说,你得有多可笑?正史记载庞统是死于乱军之中的。真是俩二货!”

石风反问,“喝多了吧你,二货说谁?”

哈历波立时回答道,“你们俩。”

须平憨笑着叹了口气,“哦,二货才说别人是二货啊。”

“别吵了。瞎嚷嚷什么呀?都说了不必认真的,什么真的假的?是讲故事,什么正史野史的较什么劲!?谁知道的又是极其真实的呢?”顾仪大力的摇晃着脑袋,突然吼叫了起来,“你们都闭嘴!听我来一个跳出三国的故事吧……叫鲁国少儒生。庄子来到鲁国,鲁国国君设宴招待庄子,沾沾自喜的夸耀说道‘先生你看,我们鲁国礼仪教化的多好啊,满大街都是身穿儒服的儒士,很少有学习您道学的人’。庄子说‘鲁国儒士很少,装模作样的滥竽充数的儒士却不少。我听说,儒士戴圆帽代表知天时,穿方鞋子代表明地形,佩戴玉玦代表能决断事物。您可以下令,不知天时不明地势不能决断事物的,不具备儒士学问和本事的,又穿着儒士服饰的人必处以死罪,就能知道鲁国有多少儒士了’。鲁国君下令还没有一个礼拜,全国上下就只有一人敢身穿儒服了。大做表面的饰非之人多的很呐,也总是有人教你如何做才是正确的,是不是?……”

………………

大家就这样围坐一起,吃喝着广发议论,讲着故事从古到今的谈论着,传说正史和野史传说激烈碰撞着。传说神话令人咂舌心驰神往,各种人性伦理,‘实事求是’、‘深信’、‘私心’、‘智慧’、恐惧、‘道德’、‘欲望’……举证辩论,气氛热烈活跃,当聊到帝喾和盘瓠传说故事的时候,大家才发现‘小黑’那条狗,不见了。

众人起身呼唤找寻,都奇怪在这有限的空间内,小黑是怎么消失的?难道是我们聊天的时候,小黑自己走了出去?石风走向门口察看,门户被植物封锁的没有缝隙,可‘小黑’毕竟是条狗啊,也许就这么钻了出去,也是不无可能的。再次来到‘皮鞭’处,拉动机关,植被弹开分散,只见到月色幽暗凉风习习,哪里有小黑的影子呢,大家忙活寻索了半天,都没能找到那只叫‘小黑’的狗。

“我们实在是聊的太兴奋了,这小黑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哈历波的眼光还在屋内假装极力的搜寻着,其实内心早已放弃寻找了,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吃东西的时候,好像也没见到‘小黑’过来乞食,这只平时被饿惯了的狗,怎么可能会那样刚强呢?”

“我记得最后注意到它,是在这里!”顾仪指着屋内的一个墙角,缓步走向前,“当时它正在伏卧休息……”

顾仪突然不见了,就那么凭空消失了,惊愕的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只听远处传来顾仪沉闷的呼声,“我很害怕,快来救我!……”

石风第一时间窜到了顾仪当时的站立处,也凭空消失了,远处传来了石风有回音的吼声,“没事儿,滑梯一样……”

是什么可怕的力量?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凭空消失?众人内心慌乱。

“得。大家拿齐了东西,一起跟着吧。”须平背上了自己和石风的背包,用脚慢慢走向墙角试探着,努力睁大了眼观察着,“什么都没有啊,眼睛看不到任何不同,怎么回事儿?……”

须平也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内。

好奇心有时是会战胜恐惧心的。你最想最期望得到什么东西,那个东西就是你走跑不出的牢笼和陷阱。最期望得到的东西突然出现在眼前时,你会不假思索无惧生死的。

须平因好奇,石风因想要得到顾仪。

…………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跟着一起下去呢?”石舞很慌乱,忐忑紧张的紧拽着贾阳的衣角,急急的说道,“等天亮了,我们就去报警吧,万一要是很危险的境地呢,贾阳姐姐,你说该怎么办?”

“你们看,角落里什么都没有啊,也没有深坑和机关,很像是须平描述的跳下天坑的那种情况,难道真是眼睛欺骗了我们?这里才是那个错落空间的入口?”哈历波也在远望着三人消失的地方,并没有任何发现,“要不?咱们就都跟上去吧,哎,管他什么上去下去的,我断后!”

“都拿齐了东西,我们跟着去追须平吧。”贾阳明显很关心须平的情况,宁肯相信他们全都平安无事,也有些慌乱的不再理智,“我拿着顾仪背包先下去了。”

一段缓慢犹豫的过程之后……

哈历波在经过一段速度很快的下坠滑落过程,最后一个到达。他看到大家都在四处仰望观察着,众人并无大碍,‘小黑’那条狗就在石风的面前兴奋跟随摇尾,粗略观察四周后,哈历波发现,原来大家都身处在一个山谷之中了,四面都是高耸的岩壁,马上意识到,他与众人都身处在一个天坑的底部了,再回望身后,只见除了滑下的洞口外,还有另一条阶梯直通向上。

“这里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是不是?”须平略带兴奋样微笑着,朝向哈历波做着OK手势,“我倒是很有感觉,似曾相识!”

“我就浑噩无知了,完全没感觉。我只是有些奇怪,怎么不必找到‘五狼坡’,也能够到达这里?”哈历波应答着,松开背包任其自由滑落到地上,“我这可是壮着胆子下来的。”

“嗯,看来是不必遇到狼了。什么是朋友?你看咱们,一人坠落,所有人全都跟随滑下,尤其以石风表现,最为突出。”须平啧啧称赞,眼瞧着顾仪眨了一下眼,“考虑都不考虑,直接冲向你顾仪消失的位置,跟着滑下,一点都不待犹豫的,勇敢的很啊,我这可不是极力美化他啊。”

“我知道,我看到他第一个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顾仪抿嘴浅笑,动情的说道,“算他还有些心思。”

“你看你,多违心,人家石风展现的可是实际行动力啊。”贾阳走向顾仪,轻拍她的肩膀点头说道,“许多人满嘴谎言和甜言蜜语,真要是到了危险事情上,一点儿都靠不住,哪里能比得上‘瞎鼻子’的行动力来的实在感人呢,我真的很羡慕你,看来你真是遇到了真心人啊。一个大情种。”

“顾仪摄走了我的魂魄啊,我当然要直追上去了。”石风急切的表达着,特别的来劲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有些东西,说是存在的,我们怎么认识到是真实存在的?你看的到吗?光靠嘴说是不行的,我就是用行动要让大家真实的看到,什么才是爱情,是行动力!也给你们真实的上了一课吧?哈哈……”

“快别这么夸自己了,你表现的已经很充足了。”石舞瞥眼不屑的面向自己的哥哥,歪着头再次质询,“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吗?乐毅大将军,你说,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呢?”

还不待石风回答,须平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刚才听到石风说,‘顾仪摄走了他魂魄’的时候,他就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了,下一步应该是跟随着两头狼走向洞穴了吧?可是目前,只有‘小黑’一个动物存在,怎么可能映射正确,去找另一只动物‘狼’,来带路前行呢?

“咱们还是跟着小黑走吧,我忆起梦中,该是两狼开路前行了。”须平简单的沉思了一下,连忙接口说到。

石风命令着‘小黑’在前头带路,一行人就跟随着这只狗在夜色中行进,刚走了也就200米,小黑就不肯向前行进了,原地仰望着众人发出‘呜呜’的声音,直往来时的路途上退去。“哦,哦,是我搞错了,记忆偏差,记错了,记错了。这一段儿路是我们自己向前探行寻找的,梦中那只公狼是回到了天坑边等待的。”须平这时利用残存记忆,刚刚开始对上了些情节,“我们向前,不用管它。”

果然,在众人向前走的时候,‘小黑’都未沿路跟随。

夜间穿行在原始森林般的环境里,谷风习习,真有些凄凉感,实在是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虽然大家都有照明工具,照亮前路,但也许就是这些照明的光线,才惊动了谷内许多的生物,时不时的枝叶晃动,地面震动的窜出和飞出许多不知名的动物来,又迅捷的消失在灌木丛林之中,直吓得众人一度停止了行走,四处的照明环顾。

“须平哥,我们还是回去地窖房屋那里吧,这寂静深夜,在这里探寻,真是有些吓人。”石舞此时心跳加速,汗毛竖立,“我们就不能天亮了再继续吗?”

“我是没意见啊,都可以,明天再来也行。”须平环顾着四周,即使是在光源的照亮下,也看不清楚外围的环境,“大家说呢?”

“那就回去休息吧,等天亮再来。”哈历波也有些犹豫,他感觉在这里野外,很没有安全感,一切全是未知,“别说小舞了,我都有些抵触这环境,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大家返回到滑落的地方,暂时休整,只见‘小黑’依然蜷卧在下坠的洞口旁边,一动不动。另一个阶梯洞口却被杂乱植被簇拥,若隐若现。众人这才仔细观察起周边环境来,鼻子中闻嗅出青草和花朵的暗香,凉爽的谷风一阵阵的掠过,只见这里暗夜蓝天,头顶上繁星密集,贾阳禁不住赞叹,“原来夜晚的天空也是蓝色的啊,还被那么多的星星布满,真的好漂亮!”

“漂亮漂亮,还心旷神怡呢。嘿,这里居然还没有蚊子,你们谁被叮咬了?”石风原地的打着转,兴奋地公布着新发现,“我们干脆就在这里露营休息得了。”

“这里好,没有蚊虫骚扰,头枕大地眼望星空,空气也清香舒爽。”须平极度的认同,并开始了搭建布置着帐篷,“一会儿你们在这里享受夏夜星空,我和石风顺这阶梯洞口上去看看,我很好奇它究竟通往哪里。这里的守卫任务就交给大波和‘小黑’了,你们‘哥俩儿’要团结!”

“你们才是哥俩儿呢。”哈历波悻悻的咕哝着。

“你们是一点儿也不闲着啊,着什么急,明天再说不好吗?”顾仪走到石风的身边,也帮忙搭起了帐篷,“你俩不累吗?”

“我还行,我对那个阶梯洞口儿也很好奇,一会儿我俩爬上去看看,很快就会回来的。”石风将帐篷支架深深插入泥土中,起身拍了拍手,拿出一个雨伞样的物品,递给哈历波郑重嘱咐,“这个是强力电击棒,可伸缩调整,你拿着护卫众佳丽,遇到危险你要断后,实在不行,你们就朝阶梯洞口里面跑。”

“别管他俩了,愿意去就去吧。”贾阳也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火把样的东西,“我这里也有个护身神器,‘燃气火炬’。”

收拾好一切,须平和石风就背上各自的包,奔向了那个阶梯洞口,进入之前,朝大家挥手再见。

年轻人体力充沛不知疲累,想是真的吧?应该真,谁还没有年轻过呢?

这个地方和这里的环境,是须平记忆的错乱还是梦境?是书写的一部分罢。书,描写的是记忆与想像,也是引人入巷的片面。这里描写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过吗?难道还是在梦中?梦还未醒就是场大梦了吧,继续安心睡觉吧。不必着急醒来。

三十.手语的功效

二人,须平和石风,踏上台阶行走了一阵之后,俩人才发现这个阶梯并非是规矩的高度爬升,而是非常平缓的斜坡式上升,确切的说它不应该是一个台阶楼梯,倒像是一条缓缓上升,只是有些坡度的小路。沿着坡地小路似的台阶一直向前走着,一路不见星光。他们并没发现有什么特殊奇怪的地方,唯一不同的就是手机永远没信号。

行进了许久以后,路面和周围岩壁也并未发生任何变化,仿佛俩人是在一直的原地绕圈打转一样,枯燥行进一会儿之后,俩人商量着快速的奔跑了起来,直向上面奔跑而去。

经过一段的时间后,二人体力逐渐耗尽,都已气喘吁吁,再次回到了缓步慢行的状态,“这什么时候儿是个头儿啊,累死我了。”须平粗喘着气,想要停下来休息,转身询问着,“你还行吗?”

“咱俩体力差不多,我也失去兴趣了,是继续还是回去?”石风也累的够呛,抹了一把汗水,停下来倒着气息说,“知道出口儿距离还成,咱这也分辨不出距离啊,就这样儿傻摸索着前进,还跟原地踏步一样,真是能累死谁。“

“已经都到这儿了,要不咱再坚持一会儿?”

“好,那就再坚持一下儿吧,听你的。”

“慢走休息一会儿,咱就再跑最后十分钟。”

“好!十分钟不见出口儿,咱就撤。”

还没等俩人再次奔跑起来,头顶却已见到依稀星光了,有了些许的感受说明二人还是行进向前的,并不是在原地打转。

我们常常有一种错觉,去到一处陌生,总觉去时路漫长,回来的时候却很快,为什么?因为去的时候不认路,对未知景物不熟悉。多走几遍就好了,熟悉了之后,来时快回时也快。

二人继续沿台阶只行走了一小会儿,眼前豁然,但见一片平台开阔,在二人正前方,出现了一个圆拱形的小山洞,便再无路径了。疾走向前观察,只见洞内有三个小坑洞直线排列的深凹下去,小坑洞内各自书写有一个字,分别是‘闻’、‘知’、‘见’。前方正中墙壁上镌刻着八个大字,‘物复原处,别有洞天’,只见八字下方还有一个浑圆的巨石。很奇怪的一个地方,空间也狭小的很,最多这个小山洞内也只能容纳三个半人,难道这三个小坑上,之前都是有什么东西覆盖的?

石风忽然想起自己拿到的那小截杉木了,杉木上的字迹大小,仿佛跟这里三个小坑里的字迹大小相当,他拿出杉木圆柱体比对着,“须平,你看,这玩意儿是不是能够派上用场。”

“哦?这杉木上刻写的是‘得’字,三个小坑儿分别是‘闻’、‘知’、‘见’,又与小坑儿直径相当,难不成是把这杉木放置在其中的一个小坑儿里?这截儿杉木,就是钥匙?”

“我们试试吧,但是,要选择哪个字儿呢?”

“‘知’,就选中间儿的吧。”

石风随即将小木段插入中间那个‘知’字之上,在刚接触到字面之后,两字重合之时,马上就见那个浑圆的巨石开始了位移,轻轻的向左面滚去,正对着‘知’字停下,巨大的石块居然只发出了很小的声音。只见,在巨石原来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斜深下去。

“小洞。新方向新路径啊。怎么样?下去吗?或是找些石子儿来先试探试探。”须平深皱着眉头,探身观察着露出的洞口,“这个大小和斜度,好像是地窖屋中的那个滑梯洞一样啊。”

“机关术?神秘的开始有点儿意思了嘿。等会儿,我试试别的字儿,看看能不能还有别的路径。”石风俯身想要拔起那截杉木,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向上,那杉木段却是纹丝不动,仿佛还在缓缓地下沉,“拔不动,看来是只能选择其一了。咱要不就原路返回,要不就下到洞里去吧。”

“那没办法,来都来了,咱俩冒险一试吧。”须平侧身用手试探了一下,感觉洞内温暖有风,还有些土腥味儿飘出,“我先下去,你随后跟着吧。”

不待再次商量,直接行动。年轻人还真是行事果断。

石风只是拔起小木段,只是试着向上用力,为什么不向下用力试一试呢?只因自己是向下插入的,怕再用力向下就会越陷越深吧。我们也时常陷入逻辑的误区。

须平坐至洞口挺身跳下,也只是几秒钟就直接跌落接触到地面了,须平起身,心下嘀咕,怎么就这么短的距离?这个洞干什么用的?待他刚起身站立的时候,石风也已经到达,差点儿砸在须平的身上,石风还真是个急性子。俩人打开照明,哎呀,这不就是那间‘地窖’小屋吗。这个小屋难不成是知道拱洞和其中秘密的人,后来开凿出来的?他为什么要截断这条看不见的路径呢,那条杉木圆柱体,为什么会出现在屋外空地?小油灯依然在烧燃着,在随身照明的强光下,石风拿起了小油灯,看到矮桌上有一个细小的圆形痕迹,“这是不是油灯原来摆放的位置?”

须平上前审视这桌案,手抚圆痕,“这圆痕好像可以上下的弹跳,像是一个机关。”

石风随手把油灯摆放到桌面上,在二人手中强光的映射下,发现之前顾仪消失的墙角位置上,出现了一个深灰色圆弧。哦,原来是透过油灯自有光线,再配以别的光源或是光照,在两种不同光线的映照下,才可以看到双眼见不到的孔洞啊,这小油灯是不是原本属于那个拱形山洞的呢?也是那‘知’‘闻’‘见’三字之中的一把钥匙?

在二人呆立了许久之后。

“走吧,回去找他们去,时间也不短了,咱俩也跑的太久了。”须平提醒着,内心感觉有些失望,“一路下来,应该是距离他们很远了,没想到又回到了这里。哎,怕是他们等的不耐烦,以为我们发生了意外,他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我们,走岔了就不好了,先回去吧,别让他们担心。”

“走。”石风痛快应答着首先走到墙角。

他还在墙角,明明已经站在灰色洞口,怎么没有下坠出去?须平也走上前试了试,俩人依然还在原地。

这是什么神秘力量?怎么回事呢?石风简单思考了一下,上前挪动了油灯的位置,将小油灯对应上圆形桌痕轻轻的放置,灰洞消失不见,须平也消失了……

石风向下用力按压,立马合上灭掉了油灯,将它放入背包之中,也消失在墙角处。那油灯难道是这灰洞影像的机关钥匙?这次石风却选择了按压向下。

滑落回到了扎营的地方,只见那四人正聊的高兴,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们的样子。须平疾步走近众人,首先忍不住发问道,“我们俩还怕你们担心我们呢,所以很快就回来了,你们可好,聊的欢实极了,一点儿都不惦记着我俩,真是没心没肺的没有一丝丝情谊。”

“你措词不对,我们这是充分信任你俩,是宽宏大度的表现,是心态坦然。哪儿是什么没心没肺呢。”贾阳看到须平回来,着实有些小激动,开心的微笑,“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我再也不相信眼见为实了。”须平把地窖小屋中的情景转述给大家,夸张的皱着眉苦笑,“我们自娱自乐吵闹的时候,居然都没人发现那一丝微弱的灰光,直到‘瞎鼻子’用油灯误打误撞的开启了那‘洞口’,释放出了它。我现在想啊,我们身边世界里,有许多解释不了的现象,只是我们一直自顾自的喧哗的不曾留意到,无意瞥见,也只认为是眼花是错觉。我们的身体也无法重叠光影,刻意去寻找感触到它,还因我们手中也没有‘钥匙’。奇怪的密码组合啊,缺一不可,否则就无法见识到它。哎,看来我们一出生就被感官和物质世界欺骗了,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程度就等同于无知,人类真是被囚禁的吧!”

贾阳听完,手掌捂嘴打着哈欠,以示无聊,故意夸张的轻哼出声,“哪儿跟哪儿啊这是,思维又跳跃去外太空了吧。”

“我们是被人类的感官框架了!那些个超出五感范围外的认知,真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我们也根本无从体察,也根本体察不到。看似是坚实平整的大地,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入到陷阱里去,谁挖的陷阱呢?我们眼中见到的一直就是坚实的地面,直到你首先跌入陷阱。看起来就是那人凭空消失了,那陷阱盖子还会自我修复呢。”顾仪听完须平的叙述,微笑着感叹,她理解须平的感知,“到处都是深坑满布,只是我们分辨不出罢了。它的存在仿佛只是存在于未知的虚无当中,我们人类倚重于身体的感受,就无从察觉到它的存在,虚假的感官生存一直在欺骗着你,一旦你有所察觉的时候,就会想起‘它’,祈祷寄希望于它,又无法定义它,无法找到发现它,以至于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另类虚幻的。自己也在无力的安慰着神经病一样的自己。”

“要不是体会到‘它’的真实,我一直都是鄙夷态度对待的,谁会信?”石风焦虑的落座,拿起了一罐酸枣汁灌下,“我现在感同身受的真的利用过‘它’,经历过‘它’,但说给谁,谁也不会相信的,我有些懵圈,我不知是该为清醒而痛苦,还是为浑噩而庆幸了,有些恐惧,恐惧于未知的虚无,我虽知道了‘它’,却不能准确的描述形容出‘它’的样子来,我们体察感知不到的那个‘它’,‘它’真的存在!只是,我们常常没有钥匙在手。”

“你们一直强调‘它’,我很无知,冒昧的问一句,那个‘它’是什么玩意儿?”小舞如坠云雾,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感觉是在故弄玄虚的排斥她在听一样,“你们谁能帮我定义一下儿那个‘它’。”

“他们说的‘它’其实就是物质以外的东西,是咱们身体五感,感受不到的物质。”贾阳摊开手掌,指着天空说到,“科学家们称之为‘暗物质’,或者称之为‘幽暗之门’。咱们人类虽然感受不到它,也不能说明‘它’就不存在,只是有时候它会极小极微的概率出现过,但很快就被人们遗忘了,唉,等待着时间去证明吧。怎么说呢?就好像人人都没见过风一样,可是花枝树叶会让你看到风。哎,还是不够确切,自己也是能够感觉到风的呀,只是看不到形状形容不出样貌,我都不知该怎么形容了。总之,是那‘幽暗之门’今天被这俩货发现了,俩人被传送了一次又一次,他俩相信了。也许别人形容它的样子时就会形容为神,或是惊呼,神了。”

“嗯,是的,很神奇。我有些心得了,物质以外的东西,是靠灵魂感知感受到的,咱们暂且称为是直觉感知吧,人类大脑中虽然是一片黑暗的,但是,大脑却早已知悉了一切,我们还一直天真的以为,是靠着我们人体的五感传达给大脑的经验呢。其实,五感一直是在扰乱着你的决断。”石风迫不及待的,想要很清楚的传达给大家,“一旦在你五感之外,体察感知不到的时候,大脑才会在黑暗中传达出信息给你,这个传达出的,你不知道的东西就叫直觉或是灵魂感知。也可称为‘无见之门’罢,看不到摸不到,确是真实存在于人体感知以外的。只是这扇门,你无法准确的二次找到它,也就会讥笑于碰巧般的直觉了,自己都不会相信的,只相信于实践经验。灵魂感知或是大脑的直觉也可能就是一种记录的调取。大脑深处一直知道它的存在,灵魂深处也知道它。”

“厉害厉害!大舅哥威武。身体和感官不允许我们真实的得见于它?你找到的这个玩意儿,描述形容不出的玩意儿,也可叫它做‘道’吧。”哈历波竖起了大拇指。

“神经病嘛不是?说的什么玩意儿啊,听不懂。神神叨叨的说的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怎么可能?明明存在的东西我们却看不到摸不到?还会阻碍扰乱我们人类的认知?”小舞依然丈二和尚,搞不清楚状况,“就像须平哥上回说到的空气?也是看不到摸不到闻不到的,我们离开空气确是要死亡的。我今天也体会过了它,是啊,那个直觉的无见之门,就是‘道’吗?”

众人沉思。

“是的,道就是那无见之门,它和它们一直都存在于人类的无视之中,它无形无状无实无名无色无味……我们用语言和文字都是无法准确描述出它的,但是,它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也许,它只是排斥我们人类找到它,而别的生物却能准确的找到它接触到它。唉,空气一说嘛,那只是我其中一个小小的比喻而已,或者也可以反向思考为,没有绝对的真空,看不到摸不到触不到不能说它就不存在,怎么说呢,就像鱼在水里看不见水,却能看到空气,我们在空气里看不到空气,却能看到水一样。存在的只在异类的眼中才得见,但是彼此又无法产生交流,类似于人与人之间的道德人品。它真是只单单排斥人类?”须平有些得意,跟上了发条一样的继续说着,“小舞,只有你敢说出听不懂,承认自己的无知,那么,我俯视着你,考你个问题啊,你说太阳那么高的温度,在地球上的我们都感到炎热无比,那为什么,在太阳和地球之间的太空里,还是那么的冰冷?光和热不是在传播的吗?在太空中热量都去了哪里?”

“为什么要问我?就是因为我勇于承认自己?我是难以理解,我真是不知道啊,太阳也许表面温度不是大家认为的高温呢?”小舞略有些尴尬,却又想极力证明自己其实是知道的,她实在是不能解答这个问题,转头朝向贾阳求助,“贾阳姐姐,你告诉他!”

“我也不能确切说明,大概就只是真空与真空相互作用的关系吧。我所学到的所有知识,我将它兼容多元吸收提炼后自用,中和后是能勉强解释一下的,但我不知道对不对,或者说是符不符合你们的认知胃口。”贾阳正在思考那个‘无见之门’和‘道’的事情,被小舞一叫,回过神来说道,“太阳的热传导,是以辐射的形式传播的,热辐射在穿过到达地球前的空间里,是真空状态或是我们认为的真空状态行进到达的,而热辐射状态的传播,必须要有物质的吸收,才能转化成为热量,‘热’到达地球后就有了大气层,海洋,森林,地表山石等物质来吸收转化成热量了,所以太空冰冷,地球炎热。也能进一步说明太空中是不存在任何物质的。”她忽而质疑反问,“唉?不对,好像有些不对,须平怎么说没有绝对真空呢?难道在冰冷的真空当中,太阳的热量已经被某些物质吸收过滤过一次或是多次了?那么太阳的能量是多么的巨大啊。太空中真存有我们观察不到的物质吗?是我们无法定义它的物质?那就是道?道无所不在?”

“好,酒逢知己,棋逢对手。我这看热闹的俗人,就当是涨知识了吧。但是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哈历波虽然是鼓掌连连,却充满了质疑与反驳的语气,喝了几听啤酒的他,只想回到帐篷里面睡觉了,“你们聊,尽量虚幻的聊啊,我可要回去睡觉了。”

哈历波失去了谈话的兴趣,他说完话就直接钻进了一个帐篷。

“没有任何物质啊,有一种物质就叫做‘没有’,那个没有也是一种物质,是人类目前无法扑捉定义识别的物质的一种,也可称为是‘无’。道就是无!”须平朝帐篷吼了一声。

“这老小子,竟耍些小聪明,提前霸占了一个帐篷。怎么睡?大家都累一天了,嘿,依我看,咱就一对儿一对儿的睡吧?小舞,你一会儿去找大波儿去吧,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石风煞有介事的分配着,掩饰不住的笑容,长辈似得提醒着,“注意把握分寸啊。”

“你少臭美了,你那花花肠子谁看不出来?”小舞跺脚直瞪了一眼石风,好像对于望向石风的眼神,石舞真是白眼的时候多,她转身走向较大的一个帐篷,“我们三个女生睡在这里,须平哥和波哥一起,至于你嘛,就和‘小黑’一个帐篷好了。”

“哎,你这么安排就不合理了吧?”石风像是疯了一样的急于辩解着,快速走向三个女孩面前,“你们俩同意吗?”

“我们同意。”三个人哈哈的笑着,一起回答。

此时的须平,回顾着凭空消失的过程,简单的思考着,凭空消逝,难道只能是向下消失吗?就不会是向上的吗?譬如,传说是谎言骗局的百慕大,在那个‘魔鬼三角洲’里消失的船只和飞机,人们为什么都是向下去寻找?就是因为海水有万米深度?会不会是在某一时间点,那里的地球磁场发生了变化或者是逆转,那片区域暂时失去了地心的吸引力?其实船只、飞机,都是在失重的状态下被吸往或甩出外太空去了,或被那无见之门没收了去,要去‘上面’或是地球以外寻找,才是正确的吧。现在这种寻找方式像极了刻舟求剑?嗳,管它呢,百慕大就是个很好的噱头啊,就让谎言和神秘感继续流行着吧,还要再次强加更多谎言以示研究的方向性是正确的呢…………须平一边胡乱想着一边默默的钻入到哈历波的帐篷内。“不许脱鞋!”哈历波居然还没有睡着。

“你懂什么!?我这叫原味儿。”须平无视警告,褪下了臭鞋,嬉皮笑脸的说道,“喜欢我的人是不会嫌弃我这酸爽气味儿的,还会很亲切的称呼我为‘小臭臭儿’呢。”

哈历波轻叹一声,眯眼感慨了起来,“唉,好吧。臭不要脸的人反会生活的很惬意,脸皮厚是真的好啊。哎,你说,人的体味儿是不是很奇怪?许多人闻起来都会讨厌,都会有不适感觉的味道,譬如狐臭味道,却偏有人最爱闻那不适的味道。玄宗偏爱杨贵妃,难以解释,咳。”

“你是那许多人吗?许多人都不吃葱姜蒜或是香菜苦瓜之类的呢,我却偏爱那些个重口味。许多人又是多少人呢?重口味才爽,葱姜蒜什么时候也称重口味了?人的体味儿在什么时刻才会相互吸引呢。”须平话痨起来。

“偏爱,是偏爱就对了。喜爱,也许就能解释清楚那趋味儿的原因了,只因喜爱才显不同。不对味儿的不会彼此喜欢的,确实,味儿很重要。”哈历波打了个哈欠,准备结束对话了,“体味儿也是不易察觉和闻嗅到的,我偏爱的味道是自然的青草味道或是被子被太阳晒了一天的舒适味道,你是不是最爱闻汽油味道?要不就是贾阳的酸脚味道,是不是?你就是另类的重口味。好了,睡吧小臭臭儿。”

“晚安。哈尼。”须平睁眼侧卧,任由着思维乱撞。

独立在外的石风此时倍感无聊,知道已经无法改变帐篷的分配了,失落的摇头连连,命令着‘小黑’说道,“黑,来吧,今晚咱俩一起睡,给你些人的待遇。”

‘小黑’听明白了一样,兴奋地摇尾连连,直入帐篷内蜷卧。

一夜的平静。

石风其实中途想要偷摸到女生帐篷外,找个理由,喊顾仪出来看星星,聊聊人生什么的,无奈自己一天已经累的不行了,又喝了一些啤酒,头一沾到气垫枕头就呼呼的睡着了。

早上。

众人收拾着昨晚的残局和帐篷,清理打包着垃圾,须平抱怨的说道,“昨晚儿你们也不拦着点儿‘特大’,让他喝了啤酒,还吃了那么多洋葱味儿的食品和豆子,满帐篷的污浊瘴气呀,人家大波儿居然还严令禁止我脱鞋呢,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毒气冲天,真受不了!”

“差不多得了,安达。”说的哈历波脸红不已,尴尬的微笑诺诺。

“这小舞就是坏事儿,下次不带你出来了。”石风也在不断的抱怨着,收卷着帐篷放入背包,“一点儿都不浪漫,多好的夜色星空,都被你毁了,一点儿都不知道珍惜欣赏。”

听着石风的抱怨,顾仪在偷笑着目光闪避。

“你少来,你是来看星星的吗?”石舞打了个哈欠,粗略整理了下头发,吃吃的笑了几声,“不过啊,告诉你个秘密吧,我们仨,只有顾仪姐是最晚睡着的,也许人家是在等待情郎呢吧。”

“就知道胡说,我最后一个睡着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换了地方睡不着觉。”顾仪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低声辩解着,“再说了,这荒郊野外的,你不害怕呀。”

“小舞见我先睡着了呗,然后知道你还没睡着呢自己却困的也睡着了。顾仪你也是,他帐篷里就是条狗,你轰出去不就完事儿了嘛,大半夜的,大家都困的不行了,这又累又困的,谁还理会你们那些情爱缠绵?昨晚儿就他石风帐篷里没别人,你该主动些嘛。你真没看出来人家小舞的计谋吗?她呀,是明拦暗许的在帮着自己的亲哥呢。”贾阳窃笑着打趣,也在帮忙收拾整理着,“我看你是有贼心没贼胆儿吧。”

这时,哈历波接口说道,“哦,对对……对了,是计谋。小舞……的计谋不错……是不错,俩人……在帐篷内……安全相依偎,还有小黑守卫报警,完美!但是,依……我看,顾仪……是害怕……‘小黑’被轰出帐篷……心生不满,委屈报复的……半……夜狂叫才……是。”

大家一阵哄笑,出发!

‘小黑’这次居然一路跟随。难道它是白天可以入谷,而晚上就不能在山谷中向前行进?

沿着陡峭崖壁一路行进在谷底,四周景致让久居于都市的他们都情致盎然,内心澎湃舒畅,动作幅度也随之放开了不少。沿途看到了许多之前见都没有见过的物种,其中有一只鸟在树枝上鸣叫着抖身,只见它的头部,不时变换出各种的颜色,好像是在换头一样,众人都在停步观望着,那只鸟也不惊飞,坦然的‘表演’着特技给大家炫耀着。哪里见过这种鸟啊,十分的有趣,简直闻所未闻。让人不禁想起了‘九头鸟’来。脚下植被丰茂,因为是清晨的缘故,都沾有少许的露水,有的露珠晶莹剔透还大的出奇,直让人想去俯身**,消渴除烦,须平和石风就大口的吞咽过那露珠水汽。这时的山中树林还有些许的轻雾弥漫着,对应此时的动观境界,众人始信那‘花香鸟语’真不是形容的语境了,这是真实的体会。在每个人的眼前展现的,实在是奇幻的梦境的空灵静谧的童话世界中的真实映像。在其中,还有许多未见过的植被树木,歪斜的贴地趴伏着生长,简直又是另一个世界的景象。

一众人,真实的感受着周遭,从没见过的植被物种也都逐渐多了起来,梦幻般的真实了起来,竟有了些不是身处此地的感觉了,此时是身体压倒了意识,还是意识压倒了身体呢?一众人都有深入梦境般的感受,置身于此就是真实的吗?怎么就跟是做梦一样呢?梦才是真实?梦真的来了,梦里也不见得尽是虚幻与欺骗,只是自己本就没见过不识得罢了。从没感觉自己被骗了,就永不会被骗了吧?因根本无法感受到,是梦还未醒来还是醒来才是梦。犹如身体五感真的是一直的在欺骗着我们一样,不让人类体察到更多虚幻的真实,只允许听看到闻味触到,还规定有范围而产生出不真实感来!出了五感感受范围之外,身体就会不适,甚至死亡。也许是身体与意识同时体会到了满足的**,才是最接近于真实的状态!?在这里行进着身处其中,似梦还幻的感受着惊奇,不真实的真实着,身体与意识此时同在,同愉悦,‘我’在此时也会诞生了。

“你们看!”顾仪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手指着远处一座山峦,“那里有一个山洞啊。”

众人极目望去,在远处山壁陡峭处,被深挖下去一样的,出现了一个眼睛一样的巨大的凹槽,恢宏壮观并很奇特。

“这么大的一个溶洞啊,像个眼睛一样的在盯着我们看呢。”石舞也看到了这个山洞,感觉它大的出奇,“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我感觉里面充满了未知,这洞口儿简直可以容纳几十辆火车通行啊,真大真宽阔。我们在它的面前,显得是多么渺小呀。”

“就你有感触,快走吧你,废话忒多。”石风催促。

众人走向山洞入口前,只听到好像是瀑布水发出的声音,吼声如雷,却全见不到那个发出声音的瀑布在哪里。洞内阴暗阔大,还隐约能见到小的山川和植被,洞中依然有山川,似阴还阳的对比度已达极致的立体山川。现在,众人只能听到水流和鸟鸣的声音,却眼见不到任何生物,这里真的是一个洞穴吗?它还会通往何处呢?

“进……去吗?”哈历波声音不正常的说。

“这不是废话吗?到了这儿不进去,在外面合影留念啊?”须平顺手拿出了手机准备拍照。

“快算了吧你,直接进去吧,我们装备齐全,紧攥顺手武器,大家紧紧跟随就好。”石风拿出了一把小型的合金连弩和照明装备,以备不时之需,口中念念有词,“我想赋诗一首……山奇水秀洞……中天……”

“你也算了吧。”须平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柄带有刃尖的激光打孔器,大笑着在后背推了石风一把,“你先进去,大家跟随鱼贯进入。”

洞中体感温度也就在十几度上下,凉爽且舒适。洞内四周被暗影遮住,一点儿也不透光,显得有一丝阴森和恐怖,只有中间能见到阳光的投射。须平自是感觉轻车熟路,似曾相识的兴奋了起来,虽然这里与梦中镜像相差了许多,但他仍然指挥着大家,要分辨着遵从于水流声音的方向前进。

不一会儿就到达了那个‘死胡同’,只闻水流声音而不见出路的一潭池水面前,须平提醒着大家,“这里面可是有一条大蛇的啊,你们谁怕蛇,就要小心点儿先远远躲避下。”

吓得众人全都想要远远躲避,贾阳还想要原路折返,随口吼道,“有不怕蛇的人吗!?我问你。你说的那潭池水和水中的大蛇,就是在这里?”

“是啊,就是这里。但是,你不要担心,这次行程,和我之前的梦中镜像大不相同。”须平微笑着,想要安慰贾阳和众同伴,“我估计在现实当中,并不会出现那条大蛇。”

哈历波冷笑了一声,质问道,“你相信现在的你,不是在做梦?”

须平没有回答。

大家四处游走着在洞内观察……

‘小黑’也在到处闻嗅着……

“这不就是手语吗?但是好像又有所不同。”哈历波惊喜的看着洞中壁画,手指齐动的模仿着,“我三叔就是聋哑人,我从小儿就会用手语交流,这里面的手语好像是被净化过的暗语一样,你们可能都看不大懂吧。”

“波哥,你怎么不口吃了呢?”小舞很是奇怪的靠近哈历波,斜抬着眼皮询问,“你在打着手势的时候,怎么说话那么顺畅?”

“我也不知道啊,还真是啊,我不结巴了。以前每每和我三叔儿交流,用手语的时候,我感觉都很缓慢和难以表达清楚,比我运用语言的速度慢很多,有时候表达不清的又想急于表达的令我很着急。”哈历波一面比划一面说着飞快的语言,手指和嘴唇齐动,居然真的不再口吃,“还是语言的表达直白速率些,文字和手语都比不了语言的速度。诶?也不能这么说吧?又或者是有了语言交流,才会产生交流上的一些障碍?因为语言规范了许多事物也局限了交流的方式?太过速度了,难免会含糊不清翻译不准了就会更加的表述不清了?是吧?哦,有了语言才有了口吃,文字和手语也许会更能表达清晰?有了各种交流形式才会有了各种的交流障碍?对不对?能顺畅的说话,真他妈不错,感觉爽。”

“嘿,有些故作高深了啊,叨叨什么乱七八糟的呢?‘特大’,你能看懂上面刻画的意思?这里的壁画都是手语?”石风很好奇的观望着哈历波,期望他能解释明白墙上壁画的意思,“你要不,给我们翻译一下,这上面都是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我现在是真有了些障碍呢,我就看不懂壁画上的意思,曲了拐弯的鬼画符呢。”

众人涌向哈历波站立的地方,仰面观看着等待着。

“不好理解啊,我也是只能认识其中的一些类似手语的刻画,而且大部分都需要慢慢体会,才能读懂。大家别着急啊。”哈历波顺口说道,看来他很享受一边比划一边说的**,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再结巴了,“这可真是很奇怪的感觉啊,我居然一边儿打着手语一边儿聊天儿,会不再结巴,以前和我三叔儿交流的时候,我怎么都不肯张口呢,是被聋哑的三叔同化了吗?”

“啰嗦!你快别吹了,要不要咱俩玩儿一下绕口令?”须平看到哈历波能够如此快速的表达着自己,也很高兴,忍不住调侃说道,“灰公鸡尾巴红,红公鸡尾巴灰。”

“灰公鸡尾巴红,红公鸡尾巴灰。”哈历波快速的手语着,冲口而出。

“那就别废话了,赶紧翻译墙壁语言!”石风催促到。

三十一.抓住男人的胃

哈历波定睛直视墙壁,手指乱动,缓缓地读着,“道不可以无始,不可以非正,志不可以妄求,不可以离道德。离有离无之谓道,非有非无之谓神,有而无之之谓圣,无而有之之谓贤………………

许久之后……

……非此四者,虽口诵此书,亦不能身行之矣。

又许久之后……

……道,可闻、可知、可见,

而独不可得………………………………

哈历波长舒了一口气……默诵于心,虽道不得,然智慧已备炼修,入世达济天下可也。”

众人静静的听完,各自出神,须平长嘘了一口气,说道,“这是一本儿什么书呢?怎么都没看到过?也从未听说过这些文字啊,难道那个战国乐毅,是在这里苦修学到的智慧,他居然也能破解手语?又是谁把这部奇书用手语暗号儿的形式刻录在这洞壁之上的呢?”

石舞忽然灿烂的笑着,眼中闪耀着光芒,兴奋的发声,“世外高人真是多啊,隐居山谷之中修炼默学,刻苦异常,期望有朝一日能够名动天下。波哥也很厉害,那么长一大串的手语,你都能翻译成文字读给我们听,真是了不起!”

直夸的哈历波脸红的摆手。

“没用的波哥终于有了大用,看把小舞儿兴奋的。是啊,隐士刻苦。”顾仪调侃了一番,惊叹之余也在仰面感慨,“要不是咱们有‘特大’在场,谁会知道认识这些手语暗号儿,就是一部奇书呢。真是要好好谢谢哈历波同志了。”

石风走向顾仪,手掌轻轻地搭在她的肩头,向众人说道,“志同道合才是好同志嘛。这样吧,我们一人记住一段儿,好不好?回去凭着记忆背出来,抄录成书,也能为这个世界留存古籍做点儿贡献不是。”

“同意!这里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到达,找到的地方。”贾阳首先赞同。

大家在哈历波的不断重复下,每人背诵了一段。须平其实是最不喜欢死记硬背的,但这是特殊的情况,他也愿意记住其中内容的。

死记硬背的多了,就会产生连带的思维,使其遇到应当思考问题的时候,就会思维连带迸发,不需思考,自然而然的接连冲口而出的接出下句来,背诵的结果就如同谎言听得多了,也会成为想当然的真实认知一样了。天天听天天背的去储存‘知识’?背点儿有用的知识吧。

提前背诵完最前一段的须平,此时正望着湛清碧绿的池水发呆。这次是有备而来的,大家又都带着绳索,还是比较结实的那种登山绳,这洞里面还有比较坚实的柱体岩石,我自己绑着绳索下去,还有五个人在上面拉扯住我,再大的暗流也不用惧怕吧?等待大家全都背诵完成后,须平宣布道,“咱把绳子系在这边儿的岩石柱子上,你们五个来保护拉扯着,我下到池水中看一看,究竟有些什么。”

贾阳一听,吓了一跳,连忙阻止须平这样做,着急的低声呵斥,“你是不是脑子不够用?这河底暗流很危险的,哪儿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要是碰到湍急的暗流,会拦腰斩断你或直接把你撕碎的,你真是太天真了。不要小瞧了暗流的威力。”

“不会那么夸张吧?”须平确实有些吃惊,这暗流能有那么大的威力,“说的怪吓人的。”

顾仪走向潭边,朝下望了一望,“巨大的暗流是会发生危险的,但大多数的暗流,只能吞没带走人或是导致岩石擦伤撞击,那时候绳子是不管用的,人力没法和暗流的巨大力量相比,或是你被撞击昏迷的时候,我们都是无法拉你上来的。与自然之力相抗衡,岩柱和绳子再结实也没用,脆弱的是你自己。你也忒高估自己小看大自然之力了。”

大家也在苦劝着须平,不要下去冒险了。

纠结了很久以后,须平只得放弃了原来的想法,一行人就要往来时的路上返回了,就这么回去了吗?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们只是来背书的吗?正在这时,只听扑通一声,‘小黑’就直没入水中不见了,不知这个狗要干些什么,大家一直在岸边焦急的观望着,在等待了许久以后,都不见那‘小黑’浮出水面,这是怎么回事?上次是哈历波下水,这次是小黑下水,哈历波上来了,小黑没有再次上来……那大蛇呢?须平错乱着。

最后在又等待了许久之后,众人意见一致,放弃‘小黑’,往回走!

“最后不是应该是一条大蛇没入水中的吗?这和我梦中的景象虽然相差很远,但是,也确实有梦境中的影像。总之是有生物没入水中就是了,我们也没拿到那玉琮啊?”须平喃喃的感觉浑身乏力,没有了兴趣点的他,低着头很失望的慢慢往回走着,“哎,我们就是来背书的啊,没劲。在这里镌刻壁画传书的隐逸高人到底是谁呢?”

贾阳看到须平百无聊赖的样子,很想逗他开心起来,快步走到须平的身边,并肩齐步,“这类人物,虽然身居山林过着隐士一般的生活,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其实他们对于天下大事是非常关心的,最有名儿的要算是‘鬼谷子’了,他只派了几个学生下山,就把天下搞得团团转了。隋唐之际的‘文中子’王通,后来在汾河一带讲学,也培养出了李靖,魏征、房玄龄等一大批学生呢。这些都是不愿在历史舞台上面出现的隐逸高人,他们从不彰显自己,只是从旁干预就能推动历史的进程。”贾阳的手在拍打着须平的后背,“这里的暗语壁画高人,也许并非是一日之功也并不止一人呢,咱们更是猜不透,也不会知道他们姓名的。即使是在历史上出现过的真正高人,‘史学家’们也是不会将他们编纂收入正史的,更是不会作为榜样一样的竖立追捧,我们就更是很少听说了。因为,这类‘怪人’经常是离经叛道的,一点儿也不合他们‘史学家’的口味,比如,王猛、李泌和黑衣宰相姚广孝。”

“嗯,是的,他们诡计求道,并非真正的儒生,那些个所谓的思想正统怎么会鸟他们?也是不会为他们留史做传的。还是鬼谷子厉害啊,苏秦、张仪,庞涓、孙膑,还有一个尉缭,这几个人,传说可都是他的学生啊。”须平赞叹着,失落的心情仿佛是好了许多,“据传说,还有许多战国时候的名人,也自称是出自鬼谷子的门下,时间跨度有些太大了,你说的对,鬼谷子也许并非是单指一个人,也许是一门学问呢。”

“世人都不理解这帮世外高人呐,确实,他们也难以被理解。弟子们倒是都要去慌忙的争名逐利,想要名显天下的去追逐‘成功’。唉,那所谓的‘成功学’抑郁了毁了多少人呐。”贾阳看到须平的情绪缓和了一些,继续迎合着他说道,“就像你认同的老子,俗世中的人物,有哪一个能够懂他?所以,他应该是孤独的,没有朋友的。世人也只配做他的学生罢了。或者老子也是没有其人的,也许只是一门学派思想的代称罢了。”

须平点头沉思。

出了洞门,须平自然的牵起了贾阳的手,走在最前面,在回程的路上压低了声音,说起了悄悄话,“告诉你个秘密吧,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庄子。嘿,谢谢你啊,大啾啾,没让我下去潭中涉险。”

“很危险的,我是怕你上不来。”

“我这人还是听人劝告的,尤其是你的劝告。”

“就会捡着好听的说,我还不知道你吗?别让我再重复高考话题啊。”

“哎,你和顾仪曾经在我梦里讨论过《山海经》,你真对《山海经》那么着迷吗?”

“你看,一提到高考马上转移了话题是不是,我还不知道你抖的那些个小机灵?”

“这部《山海经》和西方《圣经》都有许多相通点,你知道吗?”

“呲……吊我胃口使我急于表现炫耀,是吧?你呀。就先饶过你吧,你转移话题成功了。”

“那就说来听听嘛,我也学习一下。”

“我知道《圣经》记载的‘伊甸园’在东方,《山海经》里记载的‘昆仑山’在西面,两本儿书对环境地点的描述,也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只是对那个具体的位置地点,东、西方的称谓不同,一时还难以找到相对应的地点。不过,我倒是有个夸张的想法,幻想过那位置地点,月球,月球就是那描述的地方,月球本是在地球上剥离出去的!只要将月球拽回来扣在地球上,能够完全吻合的地方,就是地球上的昆仑山、伊甸园了。”贾阳有些自得炫耀,傲娇的继续叙述着,“还有就是对大洪水的描述,两本儿书描写的也像极了。西方叙述是‘倒灌千里,持续了四十昼夜’。我们描述‘伏羲’在山洞中躲避洪水,刻着木头计算天数,他共刻了四十道痕迹。”

“了不起!这都难不住你啊。你的想法儿也很有些意思。”须平略感震惊,很夸张的故意夸赞,“先不谈大洪水。我觉得月球就是伊甸园的假设很有意思。西方齐心协力的人类‘巴别塔’事件,和我们颛顼时代的‘绝天地通’事件也很类似,都是断绝了人类与天界的沟通路径。难道真是指的月球逐渐剥离地球?月球和地球在一起的时候,地球磁场也会有变化了,一天的时间是不是就会缩短?所以,那时一个人活个千八百岁岂不是很正常了,这样,许多传说也能解释的通顺一些了,是吧?”

“嗯,大致是会缩短一天的时间的,也许之前的一天,只有7、8个小时就算作是一天了。嗳,我还有另一种假设呢。也许原本月球就是当年毁灭地球的那颗陨石,在撞击了地球之后,灭绝了地球上原本的所有生物。而现在地球上的生物都是月球上携带而来的。以前地球上生存的物种是厌氧的,月球带来的物种却是依靠氧气来存活的,氧气对于原地球生物来说就是毒气,在灭绝了所有厌氧物种之后,随着地球上的生物逐渐稳定适应了环境之后,月球才逐渐剥离而去,在外围守护着。”

“你也很会臆想啊,我们都是外来物种?氧气就是毒气?现在的地球是毁灭后重建的生态系统?嗯,似乎是有些道理的,最起码我还是能理解支持您的。”

“哎,可惜啊《圣经》在西方,是被广泛传阅和关注的,而我们的《山海经》却被蔑视、讥讽。两本儿书的待遇,真是有天壤之别。”

“恐怕这些改变还是要交给时间来验证吧。”

“都是神话传说类,要验证起来也很繁琐。首先我们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翻译的问题,对方英文、梵文、德文、拉丁文参杂着希伯来、阿拉伯、藏文……等许多文字,译者很重要,他们要怎么做到翻译的准确性呢?太难,太难了!还要翻译我国‘文言文’的准确性,更是难上加难了。”

“是的,听起来就头大,即便是精通各国语言文字的译者,他又能理解并翻译的准确吗?咳,还有语言精简的文言文,是挺难。那该是多么繁杂浩大的工程啊。当今有些所谓学者,胡乱翻译瞎删减,搞得我们也是难以辨认的摇摆不定。何况《山海经》已经古远的没有纯原版喽。我记得我小时候学习‘莫须有’是翻译成‘也许有’和‘或许有’来学习的,也有人翻译成‘不必有’。朝廷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想要杀死岳飞真的还需要个理由吗?随便罗织个罪名就是了,所以,翻译成‘不必有’也很靠谱。好的译者,何其艰难,世上难寻,不是凡人啊。哈哈……至于神话嘛,慢慢大家就不感觉是神话了,等到明白意识和物质相互能够转化的时候吧。”

“谈何容易,意识和物质怎么能够转化呢?一个有形一个无形的。哎,对了,你昨晚说的‘道就是无’,是什么意思呀?”

“我不知该如何举例,也不知是否恰当。先说视听转化吧,戴上眼镜或蒙住双眼,捂住耳朵或戴上助听扩音器,虽然都是不自然的辅助,两极分化的也失去了原本的真实,但,就是可以实现简单的转化了。是不是?能听明白吧?也许你只能明白戴上眼镜能看的更清楚,戴上助听器会听得更真切吧。我其实也很难向你解释清楚,还是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问题,只是一种表达形容的方式,认同者多不多,要取决于认知角度,无关真实,每个人看到的真实都是不一样的。眼镜戴的久了会瞎,蒙眼久了心眼会开,助听器戴的久了会聋,捂着耳朵久了也能听到其他微弱声音,怎么感觉越说越解释越乱呢?我们换一种表述方式吧,用物质和非物质或说是观察不到的那玩意儿来说吧。其实,虚无的暗物质也是存有物质的,暗物质也是物质的一种表现形式,只是我们还未能分辨出界定出是什么物质罢了,还没有给它细碎的强命名,暂统称暗物质。这下你有些明白了了吧?算了,还是换话题吧。你问,道就是无?我再试着举例说明吧,杯子和锅碗瓢盆儿内部都是‘无’吧,所以能够装下东西,我们建造的房子,其内部也是‘无’的吧?所以能够填满家具和住人,大家很容易相信看到的实物,却忽略了‘无’的价值。花钱买了个碗,买的只是实物价值吗?是看到实物才购买的,对吧?但是,使用的却是碗看不到的‘无’的部分来盛饭盛水的,是吧?有和无什么才是价值呢?哪部分才真正具有其价值的呢?无,大多数时候是体察不到和不可或缺的。”

“你解释的是够乱的,拗口烧脑的不知所谓。又好像是你说的那么回事儿,‘无’,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易被体察到又不可或缺。嗯,道就是无,道就是无,那‘无结果’也可以称之为道了?”

“当然!道是无分对错的,它很宏大也很渺小。看适用范围吧,其实一切看似的结果并非是结果。曾经有一场‘无结果’的针对于全民灵魂的考问试卷,最后被中途终止了,没有完成,到今天为止也还是无结果的状态,许多人都怪罪于当时的考题和出题目的主考官。其实人们都错了,完全完完全的理解反了!考题虽然简单,只有四个字‘无、知、私、心’,这简单四字,确是直指灵魂的煎熬鞭挞和炙烤!要想让人人都能跨越‘无知和私心’,何其艰难!那么厉害的一个主考官啊,却败给了只是其中的一个字,‘私’。其余三字,无、知、心,三字都还没考呢。要是人人都完成了那次试卷,灵魂就会得到升华,也就再也不会拿‘素质’二字作为借口,来遮掩自身的丑陋了。世界也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

“明白。‘子为父隐,父为子隐’的故事,你就倾向于叶公嘛。公论行为的对错,扪心自问要不欺良心,大义灭亲也要循公理灭私心,管他是谁?我懂了。”

“啊?你真的懂了?我看未必。”

“羞耻心,是除去无知以外的羞耻心。不知者不罪嘛,令人道德知耻而不为就是完美世界了。”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的父亲盗窃人家的羊,他父亲不知错误儿子也不知错误吗?劝告其改正并共同承担责任才是正理。倘若家人知错还袒护容隐,对外留隐,大众也都赞同此做法,那就是个人情社会了。以这样儿的条件下发展下去,随意的侵占他人财产而周围所谓亲友则相互为其隐瞒,是不是就形成一个小的团体了?然后远近亲疏的相互隐瞒信任的再扩大编制一个更大的互隐保护伞,像什么?是不是贪腐的雏形?是结党营私。这个团体壮大了之后,就不是道德崩塌的问题了,而是涉及国民政治了。”

“你忒夸张了吧?”

“要如是孔子所说,此中直也,是对的,今天这个窃取牧羊人一只羊,明天那个侵占他一只羊,大家相互作证隐瞒之后或分而食之或拿去换取金钱,羊只是凭空消失了,随意侵占他人劳动财物而利己,最后,只有牧羊人自己辛苦劳动不得利益,他也没有羊了,只有辛苦照顾放牧的牧羊人不拥有羊,这样公平吗?那是什么行为?那就是群盗行为,是一群强盗。试想,大家共同维护的一片果园,一个鱼塘,一亩耕地,因有人身手矫健能爬高摘取到果实,有人因利用看管鱼塘之便时时捞取,有人拥有更便捷收割的镰刃利器去窃取粮食,周边既得利益者又共同为其隐瞒,那么,广大劳动者共同维护者的利益呢?谁来指认出这帮硕鼠?最后,又是谁在说谎?事态不够严重迫切吗?一点儿都不夸张。他们已成相互帮助的隐瞒实情的大伞盖了,那时将如何解决?该怎么得了啊。做了错事,只要具备羞耻心承认了错误,那惩罚只是一瓢凉水泼下令其醒神就好了,互隐之后将是洪水滔天,到时要如何治理?偷盗窃取随意侵占他人的行为真的要亲亲相隐吗?什么才叫亲人!?”

“你形容的有些过了,至善美不违法就好了,谁还不犯个小错误呢?你的说法有些诛心。”

“如果道德感羞耻心也算诛心,那么人人都沉默的独自去犯罪独自去承担吧,有这勇气吗?他们。我说的就是危言耸听?你为什么要相信他们的胡说八道!?我也没说不允许犯错儿啊,刚也说了,一瓢凉水就解决了。”

“也对,可能也是我看的还不够深刻吧。火苗尚小时可以随意扑灭,燎原大火要怎么办呢?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呐。”

“对,对。小火星子一泡尿一鞋底子就能解决喽,随意就能在萌芽中消灭。是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唉。”

“叹什么气呀,干嘛重复人家的话?你现在相信我懂了吧?”

“请试言之。”

“我知道你说的无结果考题,也明白你所指,那是一次文化层次的灵魂革命!可惜伞盖众多或以连接成片,被执行的有些公报私仇的走偏,对于小错过激逐渐诛心,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是人嘛,都会有私心的,说白了就是人性,物欲贪婪争虚名求私利。人人都具私心却无羞耻心,为了自己生活的好一些,为了自己的私欲,有些非人类的禽兽是什么故事都可以编造出来,什么谣言也可以扩传出来的,他们恰恰就是利用了人人都具有的人性的私心,以至于他们编造出的故事和谣言,听起来仿佛,是仿佛很有些道理一样。那帮禽兽,没有道德良知,没有羞耻心,他们什么事情都能胡说得出来,乱做得出来的,他们不是人,他们是为私乞食的昧心禽兽。”

须平心情舒畅到了极点,大笑出声。

贾阳内心却在嘀咕‘只有和他这么虚幻的聊天,他才高兴。’云山雾罩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哎,我该怎么办?

回去的路好像只有一条,就是那个坡度小台阶,大家走到台阶入口处,回望着这个天坑底部的景色,都还有些不舍之情。

哈历波提议要在这谷底再住一晚,再一次的体验享受月光星光和花草芬芳,被女孩们残忍的拒绝了,原因却简单的很,就是要回到四奶奶家洗澡!

沿着坡度小路一直走到拱形小洞前,只见那截杉木已经深深的嵌入在小坑之中了,是不是需要些时间,才能再次将杉木段拿到手里?众人也不想再等待了,只想早些回到村中。

人们啊,都是急于求成的目的性极强的。谁会愿意耐心等待呢?

须平因为是‘老马识途’,首先跳入斜斜的洞坑之中,在下面铺上些柔软物品之后,大家就依次的跳下,进入了地窖小屋之中。

故地重游。大家简单整理感慨了一番,众人才出了地窖小屋,一行人沿着林间小路胡乱的走着,试图寻找回去的路径。行不多时,突然,耳边传来了狗的吠叫声音,还在大家犹豫张望的时候,只见早先没入潭中的‘小黑’,直奔向众人面前,来回的摇尾踱步,像是一个立功的战士一样。

这小黑是怎么出来的?但它一定会认识回四奶奶家的路!石风示意小黑身前带路,众人跟随着小黑的步伐,向前走去,只一小会儿,就看到了那口夏天满溢,冬天枯竭的井。

须平此时才恍然大悟,吃惊的说道,“哦,原来那潭水的地下暗河,是和这口井相连通的啊,小黑是应该早就知道这条捷径的。”

狗寻找捷径的本能要优于人类,因为它走的根本就不是人道。人类有些时候真的不如一条狗,一条只知道填饱肚子的狗。

“这口井深不深?”顾仪很好奇的转头询问着须平,脑袋直往井下仔细望去,“你们看,井底有个鳖,一动不动呢。”

早先为什么就不仔细观察井下呢,只是粗略扫视,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麻木了吧,或是知道有须平这个所谓的智者,知道这口井的秘密,可以随时的动问而随时可得到解答。想当然的想当然。早些仔细观察周遭一切,会早些失望的透彻起来的,只观察就好了,通过观察首先臆想出结果,就会看到本质。能够将结果再放长远些就更好了,越长远越好,直至死亡,才知物欲不该被重视炫耀。

“不太深,也就五、六米吧。”须平也向井底望去,确实看到了那只鳖,随意的应和道,“还真是只鳖啊,一只孤独的鳖。”

它何必如此孤独的去躲避呢?躲在这井下。世间万物都是美妙的生灵,都应该相互亲近和谐共处的,一切也皆尽美好,为何这只鳖却在这里独自躲避远离呢?它不信任谁呢?在这口井里就能独善避世了吗?这只鳖,如果在人类城市中散步,也算是稀奇宝物了吧,会被人们身不由己的被占为己有吧?是的。此大世间,无人性只有利益,不管那占有此鳖的人如何解释自己的爱心和仁慈,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益,不信?你让他不要据为己有,放开那鳖,就让它悠然自得的随处去安身,他会解释的更加为鳖好,要精心照顾赡养着那鳖,而始终不会放开的。那鳖做的也对,也是它感到正确的,用鳖的眼光来看待的。最起码,缩头躲避也可成寿。鳖珍贵稀奇?珍贵稀奇,爱信不信。积极入世多好,何必急急躲避?必与何必,随它!随那鳖吧。

贾阳并未上前观看,她一直的在盯着井沿儿发呆,直在心里默念,‘须平不要下井,不要下去’。

祈祷成功!须平像是忘了一样,一直未再提及下井观看。

众人在井边观察了一会儿,就在小黑的带领下,回到了四奶奶的家里,女孩们首先轮流着去洗澡了,石风这时拿出了那盏小油灯,无不兴奋地显示炫耀着,内心无比激动的说道,“总算不虚此行,还落个古玩在手里。”

“这油灯价值不菲啊,你要拿着出售还是供起来,每日一拜呢?”哈历波望着石风手中的油灯,环抱双臂,一路不再口吃的他,跟石风开着玩笑。

须平也审视着小油灯,赞叹欣赏,“啧啧……这年代久远的‘长明灯’堪称国宝级文物,风哥,你还是暗藏在身边儿吧,不要总是拿出来炫耀,会招灾惹祸的。有些事儿,你看起来是得到宝贝发达了,其实是暗含灾祸的啊。‘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就是这个道理,你要考虑清楚。穷人乍富,祸不久矣,保重啊‘瞎鼻子’。”

“什么意思?我穷人乍富后,就会没见过世面一样的出去花钱瞎胡闹吗?我哪儿有那么肤浅!”石风惊讶的不明所以,只一小会儿他就忽然的明白了,絮絮叨叨的埋怨说道,“哦,是这意思!这油灯可是国宝啊。但是,如果要是那样儿的话,我岂不是也绑了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儿?”石风冷静分析了一下,打量着油灯,上下的摩挲着,“是啊,该怎么对待它呢?怎么兑现呢?找不到合适的买家敢买,卖出去买进来又都是犯罪,真是不好出手啊。暗藏在身边儿?放回原处?还是捐献上缴?这是不是也算三分法呢,为难啊。”

“四分、五分、六分法,……都是有的啊。您还可以偷着倒卖啊,藏好喽走私出境后再出售啊,完事儿就定居国外好了。”须平呵呵的笑着,调侃着给出着主意,“或是切割成许多小份儿啊,慢慢出售,让大家玩收集去。低价些让别人购买了去,让他承担着风险等等,等等许多方法呢,你要发财了!嘿,你先收起来,独占着宝物,慢慢琢磨吧。”

“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文物贩子’,‘卖国贼’……这些个沉重的帽子我可戴不住。”石风忽然非常的失望,心内挣扎着,“万一要是没那么严重呢?先不管它了,我先放在身上,自己玩儿吧。先偷偷摸摸的收藏着。”

…………

首先洗完澡的小舞,看到四奶奶在厨房的小屋里忙活着,马上就上前去帮忙了,洗菜切菜的备料着食材,贾阳和顾仪洗完澡,也一头钻进了厨房之中。

等待须平他们洗完澡后,饭菜也已经端上了桌子,在院子中的一颗梨树下,大家吃着饭,享受着蝉鸟鸣叫,同时举杯感谢四奶奶,直说打扰。

四奶奶笑着摆手,小口儿抿了一下村内自酿的枣酒,手指扫过一桌子的菜,“都是姑娘们帮忙,我很是轻松了不少,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小对儿一小对儿的,我可是分辨的清楚啊。但是,你们这仨傻小子,能不能分辨出,哪个才是自家小媳妇儿下厨炒的菜?”

“奶奶撮合的好,用词儿最精准,她们都是小媳妇儿。哈哈……我感觉一点儿悬念没有,我就能知道是谁做的菜,就等着细分了。”石风大笑着望向桌面,用筷子指点着,“青椒鸡蛋、西红柿鸡蛋、蒜黄鸡蛋,这三个菜准是这群小媳妇儿的杰作。只会用鸡蛋炒菜,具体是谁家媳妇儿,谁认领了去。”

须平握起了枣酒瓶子,也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自信满满的接口说道,“我分析啊,我能猜出哪个是贾大小姐的手笔,石风估计也知道自家妹妹的手艺,哈历波就用我俩排除法后,分析认领了就好了,最神秘的其实是顾仪。所以,石风咱俩谁先来排除呢?”

“你那么自信,你先来。”石风兴奋地提高了声音。

“这道菜入口软糯,生怕炒不熟。”须平夹了一口青椒鸡蛋,嘬了一口酒,坏笑着望向贾阳说道,“青椒生着都能吃,这事儿,贾阳你不知道吗?”

“你可真讨厌!”贾阳红着脸,好像还在期待须平的继续品评。

“哎呀,你要沉住气,你这是提早暴露了呀。”顾仪嗔怪着,斜眼看了一下贾阳,眼望着其中的一盘菜出神。

这时候,石风只把筷子伸入到蒜黄鸡蛋里面,夹起一口菜,很享受美味一样的咀嚼品味着,而后大口的咽下,“我妹妹的鸡蛋西红柿,我早就不敢恭维,也不敢下筷子了。你看这道宫廷菜,‘双黄色’的鸡蛋炒蒜黄,色香味俱佳,一定是美丽的公主亲自下厨,用心为帅极王子烹饪出来的。”

顾仪并未搭腔,满眼的期待……

“那我就尝一尝小舞的,鸡蛋西红柿了。”哈历波刻意同时夹起了,一块西红柿和一片鸡蛋,放入口中,“石风,你说的不对,小舞做菜好吃的很,这菜多棒啊,都甜到心里去了。”

“这么快就破案了,没意思。”小舞嘟着嘴,很不高兴的样子,“波哥,你说,我的手艺怎么样?”

“一流儿,一流儿。”哈历波抱拳呲牙,捉起了桌上的白水,急急的一口灌下,回复说道,“不过,咱这是有多少放多少啊,我建议你再去四奶奶家厨房确认一下,糖罐儿是不是真的已经空了?”

“挑三拣四,以后不做给你吃了。”石舞动筷子夹起了蒜黄鸡蛋,放入口中,却又马上的吐了出来,“呀,顾仪姐啊,你打死卖盐的了,你俩真是一对儿呀,就知道我哥是重口味。”

“啊!?”顾仪慌忙夹了一小口蒜黄,也吐了出来,尴尬的讪笑着解释说道,“可能是,鸡蛋里面放过一次盐,炒蒜黄的时候又放了一次。”

“没事儿,没事儿。”须平坏笑着,仿佛很大度的劝说鼓励着,“一回生二回熟嘛,都挺成功的,不捧着点儿说,人家就没动力再下厨做菜了,以后下厨的就是咱们了,警醒点儿。不就是软烂、甜腻和齁咸吗,吃的主要是那心意,心意啊,这些菜品真不错!”

“那你们都吃完!”三个女生整齐划一的说道。

“好!谁家的谁负责。”须平马上接口回答,速度奇快的把青椒鸡蛋揽在了自己面前,满足的面带邪笑。

“坏事儿就坏在你这张嘴上。”哈历波抱怨着,也默默地夹起了鸡蛋西红柿,呆呆的望着其它的菜,“这四奶奶的拍黄瓜和干煸萝卜丝,倒是不错的清口菜品了。”

石风倒是真的大度,很有男子汉气概,审视着鸡蛋蒜黄,深沉的低声向顾仪询问着,“你们蒸了几锅米饭?”

换来顾仪一顿的白眼。

四奶奶被逗得不行,呵呵的笑着,眼望这帮年轻人,“你们这三个小姑娘,要练习一下厨艺了,老在外面吃也不是长久的事情,又贵又不好吃。要捉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捉住他的胃啊,这样,男人们才会回家。”

贾阳嗔目环顾了一下,缓慢的细嚼慢咽式品味着菜品的三人,微笑着对四奶奶说,“奶奶,您说的不对呀,您见哪一个‘小三儿’是做饭好吃的?”

顾仪偷笑,也大声的说道,“对!就不能惯着他们!”

最后,那三盘菜都被吃了个干净!

三十二.仿似有幻灭感

饭后,须平进入厨房,把碗盘刷洗干净,四奶奶给大家沏了一大壶茶水,自己就进屋休息去了。众人在院子里乘凉聊天,谁也没有感觉到困倦,眼望着院中被鸟儿啄食的斑驳的梨树果实,一边聊着一边回忆探讨起这两天的经历来,经历了什么?谁也说不清楚,直让大家感觉有些很不真实和难以置信,恍如隔世一般。

是曾经发生的真实?或又是须平的梦呢?

人们生存在于现实之中,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不能随心所欲的抒发心境。其实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什么吧。再看着四奶奶这样的生活,简单随心,随时都可以简单的运动,下地劳作,与自然亲近,累了困了就去休息,饿了就自己做饭饮食,根本就不会在意时间的流逝,每天不用忙碌的追赶,刻意的严谨的遵从分配着原本属于自己的时间,一定要记得些无关紧要的许多杂事。可能也只是这样的平和心态与恬淡生活,才使得老人家身体结实健康的吧。

石风在大家聊天谈话时候,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直瞪着哈历波问道,“大波儿,你怎么一直不结巴了,真的恢复正常了吗?我说怎么一直有些不习惯的,您说话不磕巴都感觉不到您的存在了,是手语的功效,能够保持治愈了你的口吃吗?”

“我也就奇怪是哪儿不对呢,我还真是一直不再口吃了啊。”哈历波拍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斜眼望着天空说,“我记得好像是在山洞里,手语配合着话语,重复让你们背诵的时候,我就开始不再结巴了,可能是嫌恶手语速度很慢,自己又急于表达吧,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冲口而出,反而就不再结巴了。”

小舞灿烂的微笑着,鼓掌欢庆,调皮的眨着眼睛,“再也不用陪着你喝酒了,你可不知道,那个啤酒有多苦呀,喝完啤酒还双腿酸软,头脑迟钝的。不用喝酒,真是太好了!”

“那么简单就治愈了?”须平邪笑着打趣哈历波,肆意调侃着说道,“我们再也找不回那个表面羞涩的大波儿哥了。”

哈历波憨憨的微笑着,点头频频。

“是不是手语就真能治愈口吃呢?”顾仪眼望着茶壶发呆,低声嘀咕着,“口吃的人,是不是都可以试着学习一下儿哑语呢。”

“唔,也是个问题啊。”贾阳也在琢磨着,双手交叉在膝盖,轻声说道,“只有聋哑人才会学习手语吧,口吃的人如果学习了手语,就会更正口吃吗?这是什么原因呢,是精神还是神经上面的相辅相成呢。”

“等琢磨明白了,再去满世界宣讲啊。”须平环顾四周的劝着众人,捧起了茶杯,正色严肃的说着,“人家明明只是口吃,却劝人家去学习哑语,非挨揍不可。”

貌似有些道理,是要挨揍的吧……

“‘特大’,你可以先帮助李季治疗去啊,看看是不是有效。”石风善意的提示着,手拂桌面,“你要是医治好了他,就让他请咱吃饭。”

“哎呀,坏了,坏了。”顾仪挽着上撸着短袖T恤的袖口,突然焦急慌张的吼叫着,“我这胳膊都晒黑了呀,都是两个颜色了。”

石风被顾仪的大声喊叫吓了一跳,等到顾仪说明原因后,一边叹气一边微笑着说,“多大个事儿啊,瞧你咋咋呼呼的,真吓我一跳,没事儿啊,没事儿,你即使是像黑煤炭一样,我也喜欢!”

“哎,我也晒黑了。”贾阳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也在小声的嘟嚷着。

“黑就黑了吧,黑了还健康呢。”须平惊奇女生们的心态,暗自笑着,替她们出着主意,“如果有人问起或嘲讽你们是黑姑娘,你们就俯视着他们回话,‘难道你们从来都不度假的吗?’”

“是呀,健康最重要啊,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哈历波也挽起了袖子,看了看自己的棕黑胳膊,“你们女生真是矛盾体,知道晒太阳有利健康,却还是带着遮阳帽和防晒服去沐浴阳光,哈哈哈。平时柔弱的连个瓶盖儿都拧不开,可是,一逛街就大包儿小包儿的逛上一天都不累,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也算是很奇异的现象吧。”

石风起身左右晃动了几下身体,轻笑着叉腰歪斜,“是啊,我妈就是这样儿的矛盾体,曾经有一个笑话,很切合我妈的行为。你看我妹就不在乎什么黑了白了的。小舞,给他们讲讲咱妈的故事。”

石舞清了清嗓子,‘嗯嗯’了两声之后……

“女人就是很奇怪,我妈的生活日常,细想起来也真的很搞笑呢,真像是个笑话儿一样,其实也不算是笑话儿,是我妈的实事儿吧。”石舞又向前移动了一下马扎儿,吃吃的笑了两声,开口说道,“我妈呀,如果喜欢上了一件衣服一个包儿,虽然是标价大几千的,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就买下来了,可要是,你让她到菜市场买个菜,怎么也要花半个小时狠狠的砍价,非要砍下来几毛钱不可。”小舞依然忍不住窃笑,“她在喝粥吃煎饼的时候儿,总能想到自己还在减肥,居然喝两口吃几口就饱了,和我开心逛街的时候,一会儿一个甜筒,一会儿一包薯片的,嘴里就不闲着,看见炸串儿的更非是要来上两串儿不可,减肥?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唉叹了一声,“她还办了个健身卡,发誓一定要修身塑体!后来才发现,卡只是我俩用来洗澡的,健完身吧,又发现胃口变得更好了,出去就要再补充些‘能量’大吃特吃一顿。哈哈……我妈每次出门儿都要化妆两个小时,可是,她在家就可以一天都不洗脸的。你们说,女人的美丽只属于陌生人吗?”

“这话说的,真是有意思,我妈貌似也是这个样子。”顾仪吐了下舌头,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一样,低语喃喃,“女人大概都是这个样子吧。”

石风看出了顾仪的小慌乱,俯身蹲在地上,轻拍顾仪的膝盖说道,“你要是想你妈了,就去看她啊,你父母分开,那是他们的决定,其实并没有你什么事情,难道,你爸还阻止你去看亲妈不成?”

“不去看她是我自己的个人行为,跟我爸没关系,我爸还经常暗示我,要我多去陪陪我妈呢。”顾仪轻叹了一口气,幽幽的叙述着,“我爸即使是后来和我妈分开,明明知道我妈就那性格,但是,我爸最爱的女人还是她。离婚最初,我爸就跟我说过‘跟你妈谈了那么多年的感情了,最后还是分开,今后不会再和别人谈感情了,浪费时间。’说的好像是斩钉截铁一样,后来却一再的结婚离婚的,我爸这么怪异奇葩的行为,我至今也不能理解。”

“哈哈……所谓的浪费时间,只是你爹的推脱之词罢了,在那些失去的时间里面,他是快乐的,又哪儿会是浪费的时间呢?我给你提示一下吧,你爸只是逃了。”石风很自负的分析着,理所当然的笑着解释道,“他的内心因为和你妈谈感情的缘故,已经很受伤了,所以在以后的每次婚姻中,临界依赖和将要产生感情的时候,他就会逃避放手。再婚只是彼此喜爱,为表示郑重而已,只有美丽的外表和异性相吸的磁场,绝不允许进入心灵!能明白了吧。”

石舞有些错觉,仿佛是不认识石风了一样,重新审视着这个哥哥,赞叹出声,“呦,平时粗枝大叶的人,也能这么细致入微的分析。咱家里的事情,平时看你也不这么上心的啊。顾仪姐,我感觉我这垃圾哥哥说得对。”

“我这次回去,就去看看我妈妈。”顾仪勉强的笑了一笑,有些伤感的眼泛泪光,“他们当初为什么要在一起?把我带到世上,却又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分开,让我深感无力,他们是谁背叛了当年的初衷和誓言,责任方真的只有一方吗?”

“是因为彼此的吸引走到了一起,显然错误方并不能归咎于一人。”贾阳轻抚着顾仪的后背,很心疼的安慰着她,“双方都是有责任的,就看于,这个责任在二人心中是如何界定的了。”

须平眼望着顾仪和贾阳,看着她们都很感性的样子,忽然有些无奈的情绪,缓声的轻扬着脸说,“我们现在也是他们当年的样子啊,我们也会遵从于我们的内心,无可救药的喜欢上对方,当年的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彼此相爱却又担心对方不够爱自己,想尽办法的一定要让对方证明。两个人也很害怕失去对方,为了对方,都彼此的改变了一些,以取悦对方,努力的改变,都想成为对方眼中完美的样子,时日长久之后,双方都发觉对方并非当初那么可爱迷人了,都失去了原本的自我而变成了陌生人,分歧和否定,这时就轻易的产生出来了。证明的后果也很严重,怎么都喜欢瞎证明呢?”须平扫视着众人,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息面泛愁容,“唉,并不是谁的错误,也并非是岁月磨砺,经事成熟的表现,要求强行改变自己或要求对方为自己改变一些,这看似是微乎其微的微小改变,在岁月的流逝中,就会被无限的放大了,各自的扪心自问并且产生了悔意,‘我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他’?有些物质上的原因也有些是生活中的因素还有就是精神上的不契合,许多人认为的美好生活,就是富贵温柔乡,而有些人追求精神上的满足,相互扶持理解共同涤心荡志,可惜,最后还是物欲的魔力屈服了很多人,以至于热恋时被忽略掉的后来才逐渐被显现出来。”

“是啊,为了取悦对方而改变自身,其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哈历波感叹着,目不转睛的看着石舞,接口说道,“最后双方都失去了真我,而遭受对方的抱怨和厌弃。”

石舞深有同感,很认同须平和哈历波的描述,叹气说道,“难道这就是人人追逐的美好爱情吗?这样的美好,很自私不是吗?虽然表面上看,是委屈了自己以迎合对方,其实是,向对方展示出一个虚伪的自己,自私的极尽所能的把对方,以欺骗的形式相互束缚的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众人都陷入沉思,一时无语……

“贾阳,我并不想欺骗你,也请你再不要强加于人的使我改变了,以证明我对你的喜爱程度。”须平手拂桌面,眼光空洞的望向远方,很郑重其事的说道,“我知道人的一生之中,沿路会有许多的美好风景,但是,我愿意为你而停下。”

“好!”贾阳听得很明白,也渐渐发觉自己之前的行为,是有些强迫和要求成分在内的,检讨般的果断回应着,“我们都做回自己,看看这彼此的吸引力,是会衰减还是增加。”

“须平,你这是全然无视我们在场,**裸的宣誓爱情啊,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但是方式不同。”石风也头转向顾仪,温柔微笑着扭腰躬身,严肃的说道,“顾仪,我将用一生取悦你。”

顾仪心花怒放,收起了愁容,微笑着说,“平身吧。”

“我们也一样!”哈历波忽然上前,一把揽住了小舞的肩膀。

“一样什么?”石风皱眉斜眼盯着哈历波,向前挺身的梗着脖子说道,“今后不许在我面前和我妹妹亲近。”

“一样的走在寻爱的路上,用我们自己的步伐。”哈历波提了提腰身,搂抱的更紧了,“小舞,你和你哥说吧。”

石舞斜靠在哈历波的臂膀之中,一动不动,直视着石风厉声说道,“我的事儿不要你管,看不了就转过头去!”

小舞一段话,说的石风哑口无言,只能很尴尬的四处张望,眼神停留在院子角落的一个铁质梯子上,哂笑打岔的提议道,“你们谁想上房玩儿玩儿?”

“我去,我去!我打小儿就喜欢登高爬梯的。”顾仪兴奋地首先上到了梯子上,绚烂如花的微笑着向下俯视,“我打头阵。”

“那么好心为我解围,我跟定你了。”石风也矫健的爬上梯子,呲牙坏笑着快速的追了上去,“顾仪小姑娘,别让我追上你啊,我要是追上你,保证不会轻易放过,一定要亲个够。”

四奶奶家的房屋是平顶的,四周有凸起的砖石围挡,北墙依山而建。须平见到二人逐渐消失在屋顶,直向房顶吼了一句,“‘瞎鼻子’,你这话说的,你让我们还怎么好意思上去?”

“我哥历来如此,不着调!”小舞小声抱怨了一下,此时向大家宣布着,“你们换下来的衣服,我全包了,现在就帮你们都洗出来啊。”

须平只得拉上贾阳的手,出了院子。

这房上一对儿,院里一对儿的,须平识趣,也只好自找地方与贾阳单独相处。

俩人一路慢步,向那口井的方向走去。

“你不会是要下到那口井里去吧?”贾阳惊叫着甩开了须平的手。

“不是,我早就放弃了。知道它们是相通的就可以了。相信我!”须平很平静的回答,再次牵起了贾阳的手。

“那我们往别的方向走!”

“好,你说哪边儿?”

“你跟着我走就好了,我们向村口方向走走吧。”

“贾阳,我们明天就回去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

“怎么那么快就感觉没劲了?”

“只是初来乍到有些新鲜感而已,很快就过去了,我感觉哪儿都不适合我,我也不属于任何地方。”

“你这是又乱发什么感慨啊。”

“不是乱发,是你还不切实的了解我。我这人最不喜欢热闹了,我喜欢独处。我总是在人群中倍感孤独,只想安静的独处和睡觉。”

“哼,不要纠结你的感受,你只是逃避罢了。你的观点你选择的道路使你和这社会不相符,所以,你选择不想解释的独处,告诉你,唯一正确的坦途是不存在的,你要学会融入环境当中去,还要努力的去适应,而不是用睡眠或其他方式来逃避。”

“我只是有些失望有些累。我不是抬杠啊,你说的融入适应。是基于什么呢?不得不吧?你眼中看到的事物,你能确定就是他的真实状态吗?还要去适应融入?多此一举。比如说大海,大家都看到的是蓝色海洋,但是,每一滴海水却都是透明的,不是吗?”

“你又来了,一个字眼儿和词语都能让你烦恼的自思。当然了,单独审视一滴海水,那是透明的,但是,你不妨放大些和放远些距离,再观望同样的聚合体,汇合成为大海后加上些光线的折射,就一定是漂亮的蓝色,你也只是观察角度不一样而已。”

“是呀,广大和渺小的两个角度,这是不是取决于观察者呢?那么大海的真面目又是什么样子的呢,这需要多少的观察者呢?我又能够协调统一吗?”

“大海不仅仅只有海面,海面巨浪滔天,海下却是异常平静的,谁也无法真正了解定义‘海’!为什么一定要你来判断统一呢?不是就应该先有矛盾的吗,这样才能促进事物的发展,局部看似是矛盾的,不可思议的,你不妨还是放大些,再放远些眼光,你会发现世间万物其实早已统一,人类的生存环境也只是像沙粒般渺小,而我们人类的矫揉造作,自大骄傲,刻意的还要将这般的渺小,非要分出大陆、海洋、山脉、森林…………然后再细分后再细分,还强给事物命名,然后学习灌输给后辈,以达到认知相同,呵呵,好像很有知识与探索精神一样。”

“嗯,啾啾厉害啊!我明白了,也真心折服!这许许多多的‘我’,也就是在不同角度与高度的理解,不能强加于任何人都要接受,我的协调统一,始终也只是我的看法而已,是我成长过程中的一部分罢了,我在这浩渺之中都微乎于尘埃,还乱说什么呢,确实是我乱发感慨了,不聊虚幻了,来点儿实际的吧,咱俩在村口小超市,给四奶奶家买些生活上的用品吧。”

“好,你这分裂性的人格啊,有时候真的挺吓人,总爱胡思乱想胡说八道的不知所谓。咳,只要您大平哥没事儿就好了,我服从安排。”

回来的路上贾阳只是拿了些日用品,须平两桶油和一袋米,左右手倒着费劲的拿回来,已经累的快要虚脱了。

到了院门口,喊出哈历波来帮忙拿了进去。石舞已经把大家的衣服全都洗了出来,在院内晾晒。石风和顾仪居然还在房顶上,一直都没有下来。

须平悄悄的爬上梯子,想要偷窥二人究竟在干些什么,只见房顶上,有三分之一都被青皮核桃覆盖着,在后山边缘,斜着长出了一颗石榴树,高过房顶,在这棵石榴树的庇荫下,二人横躺在青皮核桃群中,居然都睡着了……须平悄悄的爬了下来。

晚饭过后,石风提议大家都去房上聊天儿、看星星,他很喜欢在房顶上的感觉,四奶奶给大家准备了驱蚊用的‘地椒’,好像是一大股干枯的棕色粗辫子一样,只要点燃,就可以用浓烟驱散蚊虫了。几个人就在房顶上听着寂静虫鸣,眼光追逐着萤火虫飞舞的轨迹,仰视着满天星斗。相互之间山南海北的胡乱的聊着,石风还拿出了那盏小油灯照亮周遭,淡淡的火光映射在每一个年轻人的脸上,叠光重影。

不一会儿,只见四奶奶右手紧抱着一个塑料容器,爬上了铁梯子,须平众人赶紧上去搀扶,四奶奶忙说不用,她自己说登高爬梯的,比年轻人还要熟练呢,不然,屋顶上晾晒的青皮核桃,是谁运送上来的?她给众人抱上来的是一小桶蜂蜜水,是用井水化沏的蜂蜜水。冰凉甜蜜的蜂蜜水在众人手里相互的传递着,大家都没有用杯子,只是对准小桶一饮而下,冰凉甜蜜的蜂蜜水,使得大家的心情都舒畅无比。

四奶奶这次上来,送蜂蜜水只是个由头罢了,真正的目的是嘱咐年轻人要把握尺度,都规矩一点儿!因为,在她老人家下房顶之前,很严肃的说了一句,‘今晚,男孩儿睡东房,女孩儿睡西屋,可不许乱了。’这甜甜的蜂蜜水,这时才让大家都感到有些失望,却又无可奈何……

其实大家对更进一步的想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还不够强烈罢了,这个年龄段的他们,只要是能看到对方就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最近一直的天天都在一起,只是感觉时间过的飞快而已,在一起的愉悦时光短暂的离谱。

明天要跟四奶奶说再见,尤其要和‘小黑’告别一下。

三十三.有情敌也有暗恋

即将临近开学,天气也已经微微转凉,顾仪也去看望了妈妈,但是俩人并没有许多话语,她的妈妈见到顾仪来看望自己,只是哭,二人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是哭。一起吃了一顿饭,也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安静的相互问询近况,说了些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之类的呵护虚话,便再无其他言语,全程都没有提到顾仪父亲的名字。顾仪感到,再撮合爸妈复合在一起,已经没有必要。

哈历波最近在忙着给自己找个助手,他的脑中已经形成些定式,不够灵活了,想多招聘几个人来就会多些主意和想法了。他还刻意安排了几次面试,结果很令人失望,所有的面试者都阐述明白的说,要遵从于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在今后工作中极力完善自己,以便更好的为公司服务,在介绍过自己的学历和经验的同时,对‘哈总’的所谓公司,都极尽赞誉溢美之词,期待展望着美好的前景,不得罪任何人的,小心翼翼的完美着话述,千篇一律。

须平在家里再一次捧起了《山海经》翻阅着。不是说好要做回自己吗,为什么还要再读这部书,是在取悦贾阳?使今后多些共同认识的话题?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不很清楚,也许是有些潜意识在作祟吧。

开学了,整个校园一片忙碌景象,人人匆匆,真是有头悬梁锥刺股的同学,努力的摆脱着一切事物,只为学习、复习。

在学校的宿舍区域,不知是谁那么不小心,丢下了一张折叠成心形的小纸条,恰巧被邓岗捡到了,在看完内容后,邓岗出于保护对方,便自己收藏了起来,因为这个小纸条都没有说明收方和给方,邓岗还在犹豫,是销毁掉还是等待时机归还给本家的时候,就被陆旖婷发现了,产生了误会,非要邓岗说出对方是谁,双方经过激烈的争辩与骂战,怒气相冲,分手了!然后整个内容,就出现在了一进校门的周板报上,“你说的一切我都明了,我也在努力的证明着、追赶着实现自我,倘若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我也不配对你表白。高三过后,也许天各一方,永不相见。所以,今后,你只记得我和关心你的人就好了,其余的就让它失忆掉!我会耐心等待着你的决定。”

这分明就是情书加军令状啊,全校都为之躁动,俨然已经成为了全校的现下最热门话题,窃窃私语的讨论小组和实事求是的侦探小组都已经成立,在临近高考的关键学年,无异于死湖投石一般的扩散着,涟漪如惊雷般全面炸开,话题热度似乎盖过了高考冲刺。

纸片上的话语也许真的是刺痛了某些学生的心,即使是在校方的强力掩盖和压制下,也不能阻挡‘拼死一搏’的校园表白心,全校同学为了及早修成正果,不想错失对方,不愿欺骗自己,在今后谁也不认识谁的胆气心态所主导下,发生了大面积表白的群体事件,配对成功率直线上升,校园内,两股热潮此消彼长着,高考和表白。

在校园教学楼的一个角落处,须平在一株银杏树下睡得正酣,方兴艾悄悄的靠近,推醒了须平。告诉须平,那一个纸条其实是他写给刘妍妍的,事情有些闹大了,说是自己闯了祸,想让须平帮忙,看看还能不能挽回一些。

“挽回什么!?”须平很不解的看着方兴艾,褶皱着鼻翼,瞪眼急促抱怨的说道,“人家李季和刘妍妍俩人好好儿的,你上去裹什么乱?你也算是人李季的朋友?您还要横刀夺爱啊,你可真是自私的厉害。这时候,你就应该把对刘妍妍的喜爱,深埋在自己心里就好了。”

方兴艾整理了一下马甲,红着耳根连连点头,怯怯的狡辩着低声说道,“他俩经常吵架,刘妍妍总是哭,我很心疼她!我其实暗恋刘妍妍很久了,谁能想到她心里的那个人就是李季啊,我和李季关系也是很好,我们总是一起结伴出去玩儿,看到俩人很不和谐,我是想,反正马上也要毕业了,想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让刘妍妍自己去选择判断。我那天是把纸条儿夹在书里,要还书给刘妍妍的,可是纸条儿却丢了。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来。”

“哦?哈。所以那天在酒桌儿上哭泣,也有刘妍妍的部分原因啊,你这人也真善于隐藏。该明说的不该明说的,您是一清二楚啊,推到台面儿上的哭泣原因是学习,哈哈,真是被你骗了。你这人啊,你怎么一再的找原因去推责呢?再说了,他们吵他们的,吵架很正常,关你什么事儿?你可倒好,表白哥们儿的女友,弄丢了纸条儿,还引起了其他误会,拆散了邓岗和陆旖婷。”须平越说越生气,皱着眉鄙夷的看着方兴艾,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说你办的是什么事儿!?”

“我这不是跟你来商量了吗,这件事儿,我谁也没告诉,只跟你说了。”方兴艾似是满脸诚恳,深有歉意的乞求道,“之前,刘妍妍还是回复我的纸条儿的,这次,不知是她没看明白是我写的,还是就根本不愿再扩大事情了,一直没有回音儿。须平,你就帮哥们儿一下儿吧。”

“你跟我说也没用啊,我能怎么着?其实这样儿也挺好,你看现在校园内的气氛,多有爱啊。”须平忽然微微笑了一下,将要离开,甩了甩头发摆手说道,“我去找邓岗和陆旖婷说明一下儿还行,你也不必跟别人说明是你写的纸条儿了,对机会你和李季面对面谈谈吧,或者让刘妍妍私底下直接给你个痛快话儿,别总是这么相互暧昧下去,伤了谁都不好。”

说完,须平就直奔教学楼,叫出了邓岗,把这件事情的因由告诉了他。邓岗听后并未抱怨,他平静的回答说,已经不重要了,分开就是分开了,他也再懒得向陆旖婷解释清楚了,邓岗生气的原因其实是陆旖婷的做法,上了学校的周板报,直接把事情捅了出去,要闹大,她就是泼妇一样的心性,招人厌烦。还说,自从俩人接触以来,陆旖婷都是不由分说,不听解释的姑娘,为人非常的不讲理,性格强悍又很想当然的总是胡乱猜忌,我就连多看一眼别的姑娘都不行,邓岗早就厌烦的精疲力竭,也就这样了,算了吧。

须平也就不再劝解,感觉也没必要,就这样吧,点头告别。转头朝向自己的班级缓步走去,心内却暗暗嘲讽起自己来,‘人家怎么都那么有个性?鲜明突出的都极具特点,而我自己呢,优柔寡断的总也下不了决断,心内总要是朝向对方多考虑些,就连看到贾阳发脾气的样子,虽然明知是无理取闹,但看到她气鼓鼓情绪略有失控的时候,都使我怜爱心疼,生怕人家气坏了身体,自己生气归生气,也是首先要自我检讨的。唉,讨好型人格啊。我还是我吗?我有自己吗?我真是拖着腐朽躯壳生存的吗?没有脾气,没有性格,没有特点……没有一点点的自我,没有大多数人们具备的一切人性,毫无闪光点可言。’

缓慢的走在教室走廊的边上,他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堆学生,正在扒着玻璃窗户朝外张望着什么,人头攒动的叽叽喳喳的嘈杂热闹。须平走近地点跻身也朝窗外看去,只见远处花坛旁边,有一小撮人将两个人围在了中央,中间的俩人时而指指点点时而在相互推搡,几乎马上就要动起手来了,仔细分辨,其中一个飘逸的中分发型,方兴艾!

须平连忙朝花坛处跑去,他知道,能和方兴艾推搡起来的目前只能是李季。周围的同学们都在围观,没有一个主动上前去劝开二人的,只听方兴艾夹带着哭腔大声说道,“我有什么错!?你那么对待刘妍妍,明明不是很喜欢人家,却还是缠着不放,你就是欺负人家刘妍妍喜欢你,骑驴找马!不是吗?”

李季怒目圆睁,粗喘着气息,也在大声的吼叫,“谁说我……不喜欢……她!?你也……太武断……了吧,你那是想当然,是自以为是,啊!?我俩……只是性格上……需要磨合,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上……的……磨合。你可好,作为……朋友,在我后院儿……给我点火,合适吗!?你丫就……是个……业余流氓!”

须平听到这里的一段对话,也停下了缓慢的脚步,思索一阵后,还是决定不再插手劝解二人了,毕竟是方兴艾的做法有些欠妥,双手插兜立在原地朝场内呆立着看去。

须平的肩膀忽然被触碰了一下,他一侧脸就看到了石风,正兴奋的就站在身后侧,只听石风窃笑着低着头小声说道,“这方兴艾怎么这德行啊,朋友妻不可欺,丫怎么专门儿撬朋友的女朋友呢?杀熟儿啊这是。”

“哪儿都有你,你这碎嘴子还挺爱凑热闹。这里面恐怕是有些误会吧,刚下午方兴艾还来找过我。”须平轻嘬了一下牙齿,简单讥笑了一声,也低头小声的说着,“我是劝他要向李季和刘妍妍挑明的,不要玩儿暧昧,谁知道他首先找的是李季呀,还那么大张旗鼓的,我也是服了。”

“原来,俩人对峙是因为你给出的馊主意啊。”

“什么叫馊主意?行事作风真的是很有差别的。哎,你家顾仪呢?”

“她去找刘妍妍了,我家美人儿还是个热心肠儿呢。”石风苦笑了一下,手搭须平的肩膀,假装垫脚观望的继续说道,“本来不想让她瞎掺合这事情,我劝也没劝住。”

“顾仪人比你机灵,她知道该找谁制止这件事情。”

“这俩人也还算克制,我都看了半天了,最多也就是互骂和推搡,还没有真的动起手来,等了大半天了都,还不动手儿啊,也挺没劲的。”

“絮絮叨叨。瞧事儿的,你是真不嫌事儿大啊,你就没想上去劝解一下?”

“劝什么啊劝,明显是方兴艾这小子欠。”

“嗯,我也是这么琢磨的,所以才没上前劝解。”

俩人说话的功夫,顾仪就领着刘妍妍进入到了场地中央了。刘妍妍走到了李季面前,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哭着抱紧了李季,时间仿似停止了一般,寂静的全场,一切动作全都定格了一样。片刻之后,场中的学生们,不知是谁先带头儿鼓起了掌来,跟着就连续响起了掌声和欢呼声音了,还有嘶吼起哄的要让俩人亲一个。方兴艾默默的离场。慢了半拍的教导处老师,这时才来到现场,驱散开学生们,把李季和刘妍妍带去了他的办公室。

几天以后。

在列操的全校通报会上,李季和刘妍妍,还有私自修改周报的陆旖婷,全部给予了警告处分,而方兴艾则是通报批评。对于这次校方比较留颜面的处理方式,同学们都是非常的赞赏支持,操场上的掌声经久不衰。

这次事件之后,虽然李季原谅了方兴艾,但是方兴艾也发现,自己还是更适合扎在书本当中,他自己也说,‘被母亲关心的过分了,自己背负的其实是母亲的梦想。从小,看似是在到处的学习,到处的实践体验,实际上,自己是被限制着成长起来的巨婴,在框架之内性格呆板,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在各方面都显得幼稚和可笑,还是学习,也只有学习能符合自己的现下经验’。所以,他心无旁骛的开始了复习。

刘妍妍因为李季与方兴艾是好哥们儿,犹豫的不愿撕开脸皮,才没有果断的拒绝,也没有向李季直言,以至于闹了一场误会,现在正极力订正着自己优柔寡断的性格。

直爽的陆旖婷知道是自己错了,开始了漫长的道歉过程,开始了死缠烂打的策略,不断的骚扰着焦虑的邓岗。陆旖婷剪短了头发,大喊着自己的口号发誓,‘即使是,到最后只会伤了自己,也要决心戒除急躁,追回邓岗先生!’她信念笃定的直奔目标而去,她已经短暂失忆了,爱谁谁,现在,除了邓岗,谁也不认识!

校园内依然弥漫着紧张与甜蜜的气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须平感受到了这种氛围,自己心内突然暗下决心,要同时享受这俩种气氛。

这天,一早上学,破天荒的提前到达班级后,须平直接把书包放在了贾阳同桌的桌子上,俯身做和善状笑眯眯的说道,“吴莲芝同学,咱俩商量个事情吧?”

“什么事儿?你说吧,须平。”吴莲芝抬眼侧脸回应道。

“我想咱俩换个座位,好不好?你和石风坐同桌儿去,我也让贾班长好好儿的帮助我一下儿,谢谢你了。”须平呲牙灿烂的微笑着。

因为须平是知道的,这个吴莲芝一直是对石风颇带有些好感的,只是这位女同学,有些木讷还很矜持,也只是默默地关注着石风,在他须平看来,这次换座位还是可以成功的。

以后的实事证明,须平对于吴莲芝的判断是错误的!也能证明,人是会变的。

“老师没有调过座位,我们这样私自换座位,能行吗?”吴莲芝还有些犹豫,红着脸低声的询问。

“你放心,老师要是问起,我会向老师解释清楚的,真是谢谢你了啊,那咱们就说好了?”须平轻轻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不由分说的就帮着对方简单的收拾起书包来了。

吴莲芝只是窃笑点头,轻声发音嘀咕道,“嗯。你也不是为了简单的寻求帮助吧,哼。”

在换完座位十几分钟后,贾阳昂头走进了教室,远远的就看到了坐在同桌位置上的须平,摇头轻皱了一下眉头,放下书包坐定以后,白眼的低声呵斥,“回你自己座位上去!”

“你是不是对我就没个好脸儿?”须平以手托腮凝望着对方,做痴痴呆呆的样子,后望向贾阳的书包缓慢说道,“总是冲我吼叫,就没有一些温柔时的样子对我,来让我浮想联翩吗?”他突然向前闻嗅了一下贾阳的书包,闭眼陶醉,“都说毕业季是分手的季节,我害怕啊,离啾啾近一些寻求安慰保护,也受累让您为我补习一下功课呀。”

“看你那没羞没臊的样子,跟个变态一样。”贾阳低声笑着,轻轻的撩拨了一下头发,却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是轻声嘱咐,“不要叫我小名儿。”

这时候,石风也从后门进入了教室,看到同桌座位上坐的是吴莲芝,再看须平和贾阳坐在了一起轻声嬉笑的耳语着,直接拖着书包来到二人眼前,眼光不断的左右横扫着俩人,顺势摇头说道,“须平大哥哥,贾阳小姐姐,你俩鸳鸯双宿飞,幸福甜蜜的,让我和吴莲芝小美女一桌儿,怕是不妥吧?要是被顾仪误解了,可就玷污了我的清白啊,是要误我终身的呀,你们负得起这责任吗?”

须平呵的一声轻笑之后,严肃的看着石风,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义正言辞的说道,“石风同学,请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你的座位还在那里,我又没和你换座儿。请回去安坐,不要打扰别的同学预习功课。毁了别人的前程,你负得起责任吗?”

“嘿,恶人,纯恶人啊你,你倒是先告了状了。”石风瞪大了双眼只是摇头再摇头,无可奈何的低声叹气,媚笑着俯身低声话语,“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让我跟吴莲芝坐在一起,真不成啊,我怕她把持不住自己,真的。”

“把自个儿说的跟个绝世佳公子一样。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香饽饽呢。”贾阳很是鄙视的看了一眼石风,略带嘲讽的说道,“我就替顾仪看着你小子,让你也接受一下儿考验吧。都说日久能生了情,我看你能不能先把持住自己吧。”

须平点头嬉笑着,拍了拍石风的肩膀,“班长都发话了,回去吧,哥们儿。”

石风犹豫片刻,呆立的扫视着二人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朝着吴莲芝礼貌的笑了一笑,心不在焉的整理着自己的书包。就在不久前,明明知道石风和顾仪的交往情况,这个吴莲芝还是给石风写了一封热情如火的情书,在此时的校园风潮影响下,她也勇于表白了一番,自己说,只是为了表明好感,只是想让石风内心明白。

这时俩人座位紧挨着,吴莲芝放大了胆子,顷身低头的低声问道,“石风,我写给你的信,你看过了吗?”

石风被问的有些不知所措,这女同学平时安静羞涩的很,怎么今天那么具有主动攻击性,忙不迭的呲牙微笑,很肯定的说道,“看过了,文采不错。”

“我知道你喜欢3班的顾仪,我觉得她也很好看。”吴莲芝继续小声的说着,双眼放光紧盯着石风的左手,“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也很喜欢你石风的,你就是我的男神。”

“嗨呀,你夸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好羞涩呀。”石风低头刻意的掩饰了一下,嬉笑的回应,“不过啊,我发现你很自我,每句话都突出一个‘我’字,我感觉,你应该也顺便问一下儿别人的意见和感受。”

“那你知道我的心思了,你有什么感受和意见?”

“好好儿学习,天天向上。”

“我不如顾仪漂亮?”

“跟漂亮无关。我承认你很漂亮,是个美女,但总感觉你缺乏些什么一样,也许是灵魂吧。咱俩不对路子,我对你没感觉,不放电。”

“对我没感觉就说没感觉,干嘛要贬低我是个没灵魂的人?我对你就很来电,我也会对你好的。”

“哦,我表述错误,是灵魂上咱俩不契合,咱俩只是不合拍,没感觉。我生活上还能自理,就不劳您费心了。”

“哎,我不介意你脚踏两只船。”

“我介意!我怕两船方向不同,会活劈了我。”

“不会的,我会顺着另一条船的方向行进的,咱们是连环船,你可以随意来往任何一条船。”

“你开玩笑的吧?”

“我认真的!”

“穷生盗,奸生杀。吴莲芝同学,你要冷静对待。”

“我不是要拆散你们,我只是愿意做个备胎。”

“你哪儿来的勇气?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随你怎么说,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顾仪就是我的情爱终点,您还是放弃了我吧。”

“你那么喜欢打篮球,你也一定喜欢足球吧?我问你,足球场上,有门将在就不射门了吗?”

“你倒是真善于表达自己,对自己很乐观啊。”

“在美好的年华,遇到一个人,就要勇敢的表达出来,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才不至于今后悔恨,我要直面我自己的真实感受。”

“有直男也有直女吗?您是女孩儿,端庄些,咱收敛点儿。”

“不可得为珍,不满足为宝。要想让我不珍贵宝贝您,您就让我满足的得到就完了呗。”

“没戏!”

“拭目以待!”

石风忽然感觉自己像是手持咸鱼在驱赶苍蝇一般,也仿佛是第一天认识吴莲芝一样,此时是有劲有心却又无可奈何。以前她天天的在自己眼前晃悠,也没有留下什么深刻印象,近距离接触谈话之后,令石风很是惊讶,只是简单交流了几句,就印象深刻了。但是,管她呢,石风知道自己已经表达清楚立场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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