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1-6

作者:站龙先生 更新时间:2022/12/11 19:40:46 字数:47278

《清混浊》

---站龙先生

大略

只是粗疏见到了硬币的两面,因而世人就多坚持且固执的奉行着二分法了,执拗任性以至伤道悖理而不自知,不听人言固执己见。好吧,凡事都有两面性嘛。遇到事情,凡事二分之后,似乎就只能看到正反两面了,既拘泥又顽强,不由分说,一概的非黑即白!什么兴衰、荣辱,薄厚、强弱,对错,正邪,是非,生死,好坏,阴阳,清浊,善恶……甚至简单粗暴的问,行?还是,不行?无视其中的因由与过程,志在两极,党同伐异,好像只有对立面,而永不见统一。非善即恶吗?又永对永错吗?显然不是!可是,我们多数人就只会对立定义事物,不是朋友就是敌人的先定义起来了。非敌非友的也是有的,不是吗?卧底或叛徒都不屑再去分辨一下的,直接对立!先定义再对立又从不深思,凡事皆败于此,能思索出他有理她也不错就又有些难了。总是先定义,而后对立起来,这样真是好的吗?请诸位细思回想,你艰辛费力得到的那结果也只是暂时的过程之一罢了,并不是真实的结果。说直白些,就如运动员荣耀的背后,演员台下的苦功,动物被驯化后的可爱表演……背地里谁知道是有多少被虐的伤痛呢?后遗症也被自然的忽略掉了。一时的被认可怎会是成功的结果呢?只是过程。忒重因果而不知实果,为现果欢呼却不识真后果。咱还是先不要谈对立而后的结果了,为时尚早。其实,一切都还在过程之中。

人们桎梏且享受生活于五感传递的物质世界之中,顽固的笃行迷恋着真实的假象。一旦出了五感范围,便对一切无感,进而不相信还有其它的存在。人们信奉物质至上,坚持着自私与贪婪,从不敢大胆想像那个‘万一’,硬币直竖立于天地时的那一刻,即便见到也不愿相信,唾啐有声眼露鄙夷,巧合罢了。向来是只知海空壮阔而不知海空之所以壮阔,不屑求索。不妨换一种抛硬币的方式罢,将‘硬币’转动起来,在它用第三面转动的时候,你来分辨正反面吧,难道在它转动的时候,硬币不是竖立的吗?既然硬币有极小的很容易被忽略掉的第三面,硬币是不是还应有无数个你忽略掉的看不到的面呢?

我们已被无休止的日常生活和身体欲望装满,自认为掌控着一切,通达情理,行事老道,沾沾自喜的每日存活着。其实,却是受深信与恐惧此‘二君’的希望式引导,使你崇信于物欲拜服于感官,甘愿堕入框架之内被囚禁着而浑噩无知!‘灵魂’呢?那个本我的灵动之魂呢?则被排挤于气雾般无形?意识昏浊的渐以为自己,已经长大成熟了,被世俗磨去了许多棱角,自负已经强大了自身经验,很是圆滑善变了,变得世故而现实,并很规矩认真的‘学习’着一切‘机巧’来求得生存,这时,那个自私的本我就产生了,自私的本我其实是非我的,非我的本我此刻就与一切产生了隔阂。本我本是无欲无求的,添加了私心的本我便是非我了。但,无私心怎会显我?不与众同竟也无从谈起了。遂以不变的视角夹带着私心寻我炫我的去审评一切,总言他人浅陋虚伪,实则只是不合自己的私利与见识罢了,眼界内心逐渐狭隘物质,自身已入牢笼却不自知,并永远执著于幻象,良知与私心永斗无休着,为些个虚名私利卑微的乞仰着表演着爬行着,生而为人仿似只为名利钱权,不择手段先得钱权之后再纵欲享乐,安乐窝即是毕生追逐。目的单一的利益人生会多有趣呢?那不是生存的意义。默念着只有金钱才能够带来足够的安全感,谁给的钱多谁就是好的,任其操控为其张目,从不审视自身配有的价值,活着的终极目的也只是希望更得物欲,便再无其他了。这是成熟还是早衰呢?是失魂落魄!是全无意识,是精神早已夭亡了吧?

大话。空话。无欲无求,谁也做不到!

你只有这具需要滋养的肉身吗?你来世间究竟为何?

你还未到这世上时那真正的自我呢?

去时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精神思想早已失去,灵动智慧的幻想魂魄也被丢弃。

要去寻找吗?不要,请合上书页。

继续恐惧伏拜于资本脚下。

要,现在就去找寻吧。

梦和灵魂能让你适时醒悟,找到自我。

开卷有益。次次阅读反复阅读会有不同理解的,是感触到了?是睡醒了?是懂得放弃了?是心境变化了?是体验过后找到自我了?是透彻的明白了?是忽觉悟道了?或是自己修改了自己的理解力?只是不服却不具备不屈精神也是找不到的……

这本《清混浊》用伪应用文体叙述写成。在梦与现实和灵魂感知三方面入手三分法,破突精进,顿觉往生,你一直都还是你,你此时存在,一切皆有意义,你不存在时,又何谈意义?一生一梦,一梦一生。只是有时,你有时,是失忆后换了个皮囊而已,这世界真的只有你自己而已,你的一切所见所及所闻所识所触所感……体验感受到的都只是你自己。只是你,有的事物经验过,有的事物还未经历体验过,进而恍惚迷茫的产生了许多的错觉。一切意义因你存在而惟命是从,你只要发现并找到了灵魂你就可改变一切,怎么发现又如何拾取并记忆起来呢?不众同,才是自己,才是那自我的本我。‘凡事三分,灵魂不灭’。唯灵魂不灭?唯灵魂不灭。

直白枯燥不离谱,不善拖沓结扣讲故事讲传奇故事和制造回忆性矛盾与纠结引人临境,并非光怪陆离之奇谈,对立的黑白之间应还有一个灰色的客观,‘善恶之中存私因,生死之间有过程’。以上囫囵言语或令人恍惚,就先入梦罢,梦中不清混乱臆断非实也必无时间做引线。清、混浊。清混、浊。清、混、浊……一切先从‘清’字入手泛泛描述吧。

一.真实如梦境

公元229年,秋。

蜀汉云阳山。

布满落叶的山道上。只见,一匹白马疾驰飞快,仿佛离弦箭簇一般,似是在空中如梭穿行。马蹄生风经过之处,激带起来的片黄落叶,或如蝴蝶翻飞起舞,或如雄鹰振翅般扶摇而起。

马上一人,正按缰伏坐。

只见此人衣白衣,冠青巾,浓眉阔面,皓首苍颜,年纪约七旬开外,身形却是高大猛壮,健硕异常。

是当时,这银发老者的双眼显然已被泪水打湿,而他却全然不顾,任凭泪下飞溅,兀自策马狂奔着。此人,便是蜀汉‘镇东将军’、‘永昌亭侯’赵云,赵子龙 !

赵子龙英雄般的人物,也会哭也会流泪?会!是人就会有泪水有情感有灵魂,一切万物也有其灵魂,泪水是人的执念。喜悦、委屈、哀伤、悲痛、激动、伤心、疼痛等只是细分之后,人们情绪的表达,那些只是表象的表达。是人就都是会哭泣的,只是,有时大多时候或是毕生你见不到那被隐藏的泪水,看不到他的哭泣罢了,泪水的灵魂就是执念。赵云老将军自江州一路快马急回成都,只是为了此次诸葛丞相东出北伐一事,凡是与安汉兴刘有关的事情,赵云一定要参与其中。赵云的执念就是兴复汉室。

这次聚将挥兵再次北伐,炎汉朝堂众议,要变更以往扎稳蚕食式的战略。本次的出兵进击,不再固地安民,将放弃陇右于不顾,大军欲直捣黄龙,剑锋直指长安。因此事,蜀地汉军已经策谋划定了许多时日了,自是累月勤事农耕,秣兵厉马。现而今,战马器械,粮草庙算都具完备,真可谓是兵精粮足势在必得了。众兵将官坚信此次出兵必灭曹魏,全军将士们也都士气高涨,亟待祭旗出征,个个心内豪气暗涌热血喷张,皆意独行也可力贯金石摧枯拉朽,一时群情激烈气势如虹!而此次出兵集结,诸葛亮却没有通报身在江州的赵云知道。赵子龙的内心实是幽怨孔明行事,狐疑在心,难以释怀平复。故而星夜启程,怒马疾回成都。

伏骑控缰在马上,赵云脑中不断的判定思量着,疑问重重,“是何人为其先锋?为何不通报与老夫知晓?究竟是为了什么!?……想当年,先主在世之时,曾言语众臣道,‘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我与孔明为匡扶天下复兴汉室,都曾熟知谨记,铭刻肺腑并深以为然,从来都是贯彻执行始终,未敢有丝毫懈怠。方针既明遂努力践行之,‘暗抚暂盟在吴中,驱贼伐曹于中原。’为了能够了却先主的遗愿,兴复刘汉,重振汉之雄风,自昭烈皇帝之后,经年在蜀中起兵,数次北上伐魏…………我也随诸葛孔明一起征战多年,总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且严格执行着军中号令,未敢怠慢分毫。而此番北伐曹魏,大军将动,诸葛丞相却未通报与我知道,这是何道理!?……难道是用人不正?难不成是嫌恶子龙年迈!?……因何缘由不用子龙!?”老将军内心狐疑实是不解孔明真意,所以,赵子龙要面见诸葛亮,听取他的因由陈述,以释然心中的疑惑。

赵云老将军的坐骑名曰‘锋焰’。这匹宝马忽视似通体纯白,体上毛皮全无杂色,谛视才方觉不同,原是此马却单单只有四蹄与鼻尖处,生有点片刺眼的裂纹红斑如岩浆流溢,静态时若仔细观瞧,又如星夜中火光点点浮沉上下的熠熠生辉,斑纹交错缠丝似有还无,红白相衬煞是扎眼,因而望久了便生出了错觉来,似是此良驹正踏行在薪火之上,每次奔蹄向前,都怕是要随时烧燃起来一般!令人惊异,眼花缭乱。白驹鼻尖处大片的点簇红斑似是有火焰自口中迸发,蹄下仿佛在蹈火跨行陡生燃风,若静气凝神远观此马飞驰,亦是在享受一桩美事,但只见白光骤现,又仿似飞火流矢,转瞬就会直冲入怀,速度刹那般不及闪避,不由得使人退步而惊惧。后,尽生赞赏爱慕之情。但见,此马大头宽额,身型俱是壮猛,强劲且挺拔,骏足飞踏仿似逐火追风,真好像腾龙即将入空一般,似是有冲天之势。故觉骑乘此马者,仿佛是与之合一后在自如蹑云。凡见过此马之人,皆艳羡此马实是世所罕见的奇骏宝马,并非俗物也不可多得,这让许多战将都对它倾慕不已爱不释手,甚至一度想要供养起来并珍视万分。

赵云手中缰绳忽而一紧催马向前,灵性良驹一路仰面疾驰,早将所跟从的众将官,甩在了身后的山路之上。

真如是,白驹过隙狂卷黄沙,飓风过境掠叶惊舞,前路无可阻挡。

白光流星一路直冲狂奔向前,风驰电掣而去…………

临近傍晚时分,就到达了诸葛丞相的府邸门前,赵云下马栓桩求见。少顷,府仆之中的老翁,佝偻着身型回转传话说道,“丞相让请君侯先行回府,见过家人。待明日朝会,自会与君侯议谈。”

子龙将军向来是厚重秉性,并且深明大义。听闻是丞相的吩咐,便未再有过多话语,摇头轻叹之后拱手答礼,拜谢完毕面向东北方驻足而立,仰空呆立了片刻。他虽是万般不愿,却也不再多说什么,再次抱拳还礼拨马转向,就直回成都自家的府宅去了。

家人与众仆役看到是老将军突然归来,满府上下驻身迎候唱喏,急急忙的全部闪在了一旁让出道路,一起躬身问安,‘君侯!君侯!……君侯安好……君侯……君侯安好!’

赵老将军因心情郁杂烦闷,也无暇再顾及其他,一路向前速解腕甲哼哈应答着,甩袖跨步径直急入堂室落座。赵云手扶案几,唉叹闭目。不一会儿,待家人捧奉上来酒菜之后,老将军便自斟自饮了起来,一杯一杯不停不歇的急急入喉,夜幕之下的他直想要达旦独饮,不眠不休的静坐思虑,以试图自解开其心中的疑问纠结。许久以后,赵子龙渐渐感到自己身体困乏无力,思想随之也跟着模糊了起来,便招来次子赵广,吩咐孩儿预备汤池,自己想要舒缓筋骨,祛除一下身体内的劳顿疲乏。少顷,沐浴汤池都已烧工完备,酒菜也已转入浮木漆盘之中,漂荡于池上。赵云便除去服饰,近身自持‘青釭剑’下入池中,并遣走了周遭侍应与一众人等。

子龙老将军就在这汤池之中展仰着身形,继续敛神沉思,闭目仰面不停的唉叹,时而又摆头频频…………‘想我赵云,身处这乱世之中,少年时以良家子弟从军,曾亲募乡勇壮士自组义军,想要凭仗我一身自负的武艺,将欲扶摆倾颓之中的汉室,以尽些微弱的绵薄之力。自思,大丈夫独立于世,理应彰显勇武忠义,奋投沙场。生不苟安以明志向,也不辜负己身年少青壮。’

老将军长嘘了一口气……‘遥想当年……,黄巾初起,张角以‘太平道’宣世,聚众祸乱,妄图革新重置,而各州府郡则一起兴兵剿杀蛾贼。我一心想要抚平乱世兴刘安汉,便自家乡率众从征,破灭黄巾。起初,跟随于‘白马义从’公孙瓒处,官封骑主听令帐下,累月经年的东讨西奔,南北征战,少年豪兴意气风发,不觉便已过了数年日月。不想,世道愈乱…………后只在那群雄并起之时,我便深恨自己不明,起初投效公孙只为追随仁政,岂料,那公孙瓒却是个心窄无量之辈,又偏好嗜杀立威,从来就势虚名并喜贪营些许小利,在乱世之中欲从作壁上之观,独求自保,暗中割据壮大,以便从中渔利,根本不会施行安民的仁政。正当我才刚看穿之日,自忖满腔扶汉的热血,不处宣泄的豪情,渐感对空抛散之时,良将思仕明主之际,幸而,得遇先主刘备,君臣二人初见,便抵足共卧,同榻而眠是一见如故。当时,适逢自家兄长离世,我便籍由此因拜别了公孙瓒,抽身回乡为家兄守丧去了,顺带闭门思过一并苦修精进自身的武艺,伏隐乡里暂不入世以待天时。七年之后,公孙败亡使云终不背主,遂出,慰心赶追亲随于刘皇叔左右。皇叔仁德,力排众意,拔我于微末之中,使我近身紧随先主身前护佑,主公与众将,更是对我坦诚相对,彼此亲如一家。主上知云持重谨慎,遂赋云之重任,且褒赏有加信赖倚重,自此赵云不负英壮,快意随心于军旅之中并屡有微功,逐步老练成长且声誉日隆……而后之子龙,更是拥一身胆气,勇冠三军。

我也曾数次,扶救少主‘阿斗’于危难。两次为最,当阳长坂,我自独身怀抱少主,单枪匹马出入万众,斩将开路无人可挡,纵横驰骋所向无前,直杀得曹操折将损兵,愁容满面。长坂英雄之名世人皆知,一时罕对无双于天下。而后,在沙头镇上,我以渔舟摇橹直追艨艟,战舰之上陈说厉害,同张飞张翼德一同羞走了主母孙夫人,再次截江抱回少主。致使当年炎汉不绝子嗣,也是功不可没!……

云,自追随先主以来,近卫主公一众家眷,远则征敌之四方。我赵云统率之军,将勇兵雄个个奋武扬威,常年随我浴血拼斗且无畏无惧,一世皆克忠炎汉开疆扩土。凡我亲统之兵卒,都同我一道战于枪林刀树之中,从未有过退缩,我与自部众将士曾共携贲育之勇平定荆南,后攻江阳,速下犍为,一路破竹无人敢阻。汉中之时,更是简从数十精骑,在魏军虎豹骑的重围之下,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先是寻救回先锋黄忠与副将张著,后立单骑于汉水营门,偃旗息鼓并令军士将寨门大开。曹操多疑,提兵亲至都未敢轻动,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待敌起疑稍退之后,我又令军士擂鼓震天,戎弩劲射,那时氛围能使草木皆为兵将,直惊得曹贼将卒人人自危争相逃离,混乱逃命之时自相践踏。更多敌方兵将,是为极力自保胡乱失路而坠入汉水之中,溺死无数。虽是座虚空的营寨,但我镇定无惧拖枪立马于营前,视曹操万马千将如同草芥!先主巡营得知后,夸赞连连,‘胆大则勇,心细则智,子龙真一身胆也!’自此赵云便在军中号曰‘虎威将军’。其后,我又随诸葛丞相数次北上,出祁山,伐中原,更是统帅部众逢山开路遇水叠桥,不折银枪俘斩破阵征战无数……’

深陷往事的赵云,忽然发现自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伤痕,攒眉咂舌摆头遍观细寻之后心中傲笑,“老夫杀伐征战一世,曾亲冒矢石陷阵冲锋,身为士卒之先,英风挟猛气,自忖以慑万敌,我赵云无数次亲临大阵,这刀枪箭林却不能近身,伤我分毫?”想到此处,赵子龙一生戎马行伍,不免意得志满,狷狂大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赵云就觉得神思恍惚身轻困倦,竟在汤池之中舒展开了身形,渐渐睡去了……

其间,梦境奇异难言。

他或梦到自身幻为迅捷猎犬在追逐一众走兽,或化在云间俯瞰众生,或游走于江海湖泊无力出水,或被蝼蚁呼吸间的气息吹拂的飘摇不定,而后,更是自大般膨胀无垠,悬浮飘零在无疆之中,并且任意的出入在各处,身形无拘心意随心似光如电……

突然,模糊之中,老将军遥见次子赵广跟随姜维出征,正死战力竭,情势已万分危急,便想要绰枪上马,前去搭救援手,怎奈是意不随身,身不随意,一时竟无法动弹,怒目而视的赵云,只得焦急扼腕的连连叹息。同时,赵子龙的自身却又不自主般随着一股湿暖的气流,被包裹在一个大大的气泡当中飘浮翻仰,仿如身处在颠簸舟楫之中一样震荡无根,赵云只得蜷缩着身躯随之浮沉,摇摆不定。此时,他能听见有节奏的敲打和轰隆声音,如气催云动,四周还伴有水流潺潺,似美妙悦耳的音乐正飘渺入心。

这时,在气泡之内,只见一位瘦小枯干的披发老者,忽在眼前站立,那老头儿浑身上下是污秽不堪的,而精神却矍铄异常。近身之后,那恶浊老者却面带慈爱,正色的对赵云言道,“灵在身安,魂去飘摇。离有离无,非有非无。无著无执,无生无灭。”

“了无生灭!?此话何意?”赵云老将军正愁无人交流,遂急忙发问。

“子龙啊 ,你已历经四千九百难,此番再转入世,暂且借由阴阳二气安你魂魄,以制衡其中。你要谨记,诸事无定,亦可出离游物,自生自灭,方能安魂镇魄。你此次的灵魂意识,是否能够完备炼修,还要看你在这浩渺之内,能得继续存在依附否。”

子龙实是不解,遂闷声问道;“你是何人!?我又在哪里?”

老者轻抖身形拂袖飕飕,颔首低眉的眼含慈笑,近前俯身对他轻言道,“我自‘永前文明’而来,专门为你而来。你的灵魂还不具备追逐‘顿觉’的能力,但是你自己,已经成功的自寻到宿主喽。既然如此,那就索性让你继续寄生去吧!记住,在此交错时空之间含有五德,‘道德仁义礼’,这五德,恍惚交织,如影随形,贯衍散聚,愿你能因势权变,运用得当。”他邋遢着干咳了一声之后继续笑说道,“允许你再试一试,追逐此间土地上的信仰,‘天之子’。望你此番,真能退妄心,明大道,灭度顿觉。”

赵云老将军正要再次答话,以便深究其中之理,却突然感觉有人在拖拽着他的双脚,倒悬垂地!

子龙将军吃惊不小惴惴不安。这一惊确实非同小可,不禁心下暗想,我赵云是何等样人!?怎可任人摆布如孩童?他随即大喝一声,“是谁在与老夫玩笑?还不快快放手!何辈宵小?目前现身答话!”

但是,赵云赵老将军耳内听到的,却只是哇哇的婴儿哭声,再次呼喝发声之时,也是同样,一直的啼哭不止。难道这就是我自己的声音?我狂震嘶吼却似孩童幼婴般在啼哭?这是何处!?又如何交流不得呢?

赵云正狐疑间。只听一虚弱女子断续问道,“大夫,是男?……是女?”有个人清脆的回答说道,“是个男孩儿!真是恭喜你了呀。这样儿,你先休息吧,我们抱着孩子先给你的家人照看,一会儿再推你进入病房,让你们母子接触。”

赵子龙在一个陌生强壮的臂弯之中,再次感到了无比的困倦,神志委靡,不能自主的竟然又昏昏的睡去了。

期间在无端恍惚之中,赵云渐渐感到,自身上天入地仿佛是无所不能,又神游物外捭阖自如。便极力的自主起心神,暗自思想迷离问审了起来,‘这是何处?我早已下世了吗?难道我已转世托生了?难道,我已经不在人世上了?只是梦中吧?嗯?难道,我已在汤池之中溺亡了?我怎操控不了这婴孩的身体呢?哦?哎呀,我的佩剑何在?我的家人安在?先主的天下又如何了呢?……’

不对啊!这又是哪里?怎会这般纠缠?我的意识还在啊。难道真有轮回!?………似那污浊老者的说法,真可无生无灭吗?怎么称之为寄生呢,又何谓宿主?因何而寄生?

哦?庄周梦蝶难道是真?非为自主,别有缘生?我此生,现在,究竟是身处在哪里呢?我也真的曾做过蝴蝶或是犬兽花木吗?那赵云的肉身今又何在呢?这婴孩儿的皮囊又要如何成长壮大呢?哎,这醒觉,究竟是多少时光啊!……

我这是在梦里吧?不在吗?……这神思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是在梦里吗!?不在?我的意识为何这般虚空!?

我现在还在吗?在啊。人,本应当是如此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吧?这般的任凭由心才能称之为人,是吧?我的神思就是我的本体吗?如是,那么死亡也并非那么可怕,舍去的,死亡掉的,原只是个肉身啊。嗳,哪边儿才是真实的呢?是这里吗?现在吗?嗯……那信仰又是什么呢?不入宗教也可有信仰吗?有!我想是有的,但也和‘道’是一样的,我无法去暂时定义它。那宗教信仰却是定义出了信仰造出了神的,是要必须相信的!呵呵,宗教信仰不会是圈划人心为所犯错误抬出的借口吗?一定是!诶?那糟老头子为何强调,单说是这片土地之上的信仰?‘天之子’是指天之骄子亦或天子?诶?我为何要分开来说呢?唉,好像是我认识不够,自己分开的吧?言行合乎于天道就是天选之子了吧?哪儿有那么复杂!?神道诡秘的故弄玄虚!我的问题可真是多啊,自问自答的直有些啰嗦。诶?老头儿说的五德,‘道’排在首位。道?嗯,这片土地的信仰只是一个‘道’字而已吧?‘道非恒久,一画开天称为象,遂破象而执道,道,即是万象之变化’。那么,我也为万象之一,道,难道即是我?我即是道?那么,王道呢?或是仁道?是公道?还是天道?人道?亦或霸道?德道?知道、厚道、闻道、孝道、得道、世道、无道、乐道、背道、善道、行道、论道、悟道?……终究为何‘道’呢?我究竟怎样才能不执著于道之变幻呢?我已问道许久了,我始终不得明白。算了,还是不要多想了罢,道法自然。道,即简单!?那么,其余四德呢,‘德、仁、义、礼’重要吗?又作何解释呢……道、德二字合为精神信仰,仁、义、礼三字是行为于世?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就是有了信仰?就是合乎于道的?是!首先要有良善的羞恶心,要常自省内心先去做个人。‘天之子’必是合于‘道’的!虽看不到、听不到、感触不到、描述不出,但要相信。

我走了多远?离开过这里吗?为什么又回到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浑噩与警醒相互交织着。

时间似一霎那,又仿佛许久以后……………………

二.现今生活

“须平!起床了,起床!该去上学了 !诶呀,你说说你这孩子,你说说你,每天这孩子就是觉多,晚上不睡,早晨不起的…………你快点儿!”仿佛能穿透一切的女高音,自带着闹钟和大喇叭的妈妈的碎叨吼声传来,她又开始修练晨间吐浊气的‘狮吼功’了,“快点儿起来,别磨磨蹭蹭的!”

“嗯,知道了,知道了!请您降低分贝,收了神功吧,您昨晚儿一宿的浊气已经去除了。一大早儿就响彻云霄的扯着嗓门儿吼叫啊您,咱家一直不买音箱是因为咱家自备啊。”须平已经不把自己当作是先前的赵子龙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名叫须平,生活在公元2029年,距离自己记忆意识几乎模糊的从前,足足的相差了1800年!

须平从12岁起,之前与赵云有关的事情,就越来越少在生活中和梦境中出现了。这期间在现实恍惚中或是还在梦里不醒时,他也曾再见过那位脏瘦枯干的小老头儿,还和他不时的聊天辩论,相互之间问询印证。那龌龊散漫的小老头儿言语涉猎广泛思辩无定。虽然声音低沉还有些含糊不清的,但却能声声的清晰入耳,乍一听犹似猛虎低啸,声势夺人闷沉震撼。更有趣的是,他换衣服非常的频繁,时而洁净时而污秽,有时还穿的花花绿绿的跟个唱戏的一样,那一套一套的衣服更换着变身,无拘色彩,真可谓是万紫千红,争奇斗艳的不拘一格,有时穿搭又极其的暴露标新立异,也很是诱惑招摇的逗趣好笑。但这一切,在须平清醒起床以后,全部都和没发生过一样,实在是记的不很清晰了,只是有些许的记忆残存和身体上的疲乏感。

晚上,总是被一个糟老头子折腾的睡不好,也挺奇怪的。

今年17岁的须平,只是记得自己确实纠缠于赵云与须平这俩个人物角色,查遍资料,他了解到,三国时,赵云在成都亡故,生年七十六岁,死后谥号‘顺平侯’。

自己千年后再次醒觉,意识能够自主的时候,名叫须平。‘顺’字和‘须’字,很是接近相仿,他总想要顺着这个微弱的线索,解开其中的某些隐秘来,究竟醒觉是在哪一边?哪边才是真实的自己呢?必须要弄个明白。一边不存在,一边就一定存在吗?我须平在这里存在,那里的赵云还存在吗?现在是我须平自己的意识和身体吗?或是赵云的意识和须平身体的结合体?或是须平的意识和赵云的身体在结合!?这样,能完美协调吗?自己怎么取了个接近别人谥号的叫法称谓,来做名字呢?难道这就是冥冥天定?是灵与肉的结合?是谁抉择了谁呢?不想了,不想了,有些怪异,有些吓人。

但是,冥冥之中又会有什么其他的关联呢?还有什么没被发现的时空和意识间的转换呢?想要解开这个谜题又要在哪里开始?…………

可惜,可惜啊 ,他感觉自己就和一个记性不好的老人或是失忆症患者一样,关于‘前世’事情的记忆,随着年龄的增长,几乎都被删除的干净了。此时间,须平在独立生存着,不关赵云什么事情了罢。

有时他还真感觉自己也变幻过其他什么无思维无意识的东西,存在过。自己既是自己也是花木又是兽禽,自己就是一切在同时存在着,想想都有些惊惧和好奇。难道真有那么奇幻神妙吗?这怎么可能呢?我现在学到掌握到的知识,在我现有的知识体系里,真,无法解答啊?看似具备了知识,其实是真懵懂。哎呀,无理围绕着困惑一直的在继续着纠缠着。嗯……真搞不懂应该在哪里撕开路径,寻得并找到答案,这种不着边际的事情,真会有答案吗?如果有,那么神、鬼和善恶之报就早已被描述清楚了。

须平之所以还能够记住赵云,是靠他在7岁的时候,在面对黑暗的时候,在自己左臂形似一个宝剑的胎记上,写下歪七扭八的四个字,‘我是赵云’,随后坚持每天笔记在随身物品当中,防止忘却。也可能是在那梦境之中,得益于脏臭枯干小老头儿的不断骚扰和提示吧。须平一直记得赵云。

须平在幼儿、童年时候,经常在梦中重复着类似是骑马挥臂的动作,手脚上下的同时胡乱的挥动着,配合着自己梦中的镜像,甚至几次都掉下床来,幸亏脑子还未被摔坏。早上起来,依稀还能记得不少梦境之中的拼斗景像。

幼时的玩伴们,因为须平的奇怪举动和言语,也都常常的笑话他,还给他起了外号儿,叫“浑身是蛋”和“招子聋”。我们每个人的阶段经历之中,一定会获得一个新的称号的,这绰号或来源于样貌或行为或性格或谐音……须平的外号儿虽然不太好听,但是这也在无形之中不断的提醒着他,要不,他早就忘了自己以赵云的身份存在过。

只会记得现在。

高二年级7班,须平,17岁,身高183,帅气挺拔,好运动,爱读历史、哲学类书籍,思想天马行空,不切实际……超喜欢姑娘。纯学渣!

“还不快走!?起床出门儿都要别人提醒 ,你还能干什么呀你?……嗯!?”声振寰宇,如怒喝女侠一样的妈妈,继续着一贯风格,叫嚷般的吼说着。

“得令!再一次请您注意调整分贝吧,我的妈呀,您这嗓门儿震天动地如雷贯耳啊。拜拜,拜拜。”须平假意捂了下耳朵,慌忙的应答着提上了鞋。

他已经习惯了这类清晨,早上起床,简单洗漱完毕 ,背上书包,早饭从来也不吃,就径直出门了。

妈妈还总在他出门前唠叨说,生活呀,就是要规律、要精致、要质量……要……自律要守时,每天清晨必重复一遍,似乎已经是她的晨读背诵必修课一样了。反正就是一堆所谓的理论学说和专家意见,保健养生之类的也偏多些,她老人家试图让须平接受和遵从,犹似要将他框架束缚住。

须平却顽固的听不进去。都什么可笑的学识?缝补的逻辑简直混乱,生搬硬套,真事一样的寻章摘句的以偏概全,居然还有那么多听众?其中还包括自己的亲妈,唉,有一个跟风从众的亲妈,也真是无奈啊。重复再重复,一贯的使用排他性的语言一本正经,用不容置疑的装模作样的口吻引导着‘听众’,道士必穿道服,和尚绝对身着僧衣,医生也必然白大褂套在身上……他们像模像样的不间断的瞎叨叨着,一遍一遍的郑重其事,一遍又一遍的掐头去尾的暗合胡联系,明知自己是在胡说八道也要反复循环着,这不就是僵化的洗脑嘛,就是要让你天天听说,重复的听说着。如果你要是有一丝质疑与反问,想怒吼,要发声,想要骂人,不屑微怒的要去反驳批评一下对方,你马上就会遭到一群所谓认真听讲的‘进步正义人士’的反唇相讥,‘好好听讲,好好学习,别做认知低能的杠精!’他们的认知仿似是一贯正确的,他们甚至还道德绑架于你,他们口中还咒骂不止呢,总结你是,‘没规矩,不合群,这人精神是有问题的’。真,不知是谁精神上出现了问题?这时应该不包括自己的亲妈了,亲妈只是被他们虚假烘托出的氛围暂时欺骗了。所谓的专家们衣着得体,在前在明,利益链,在后在暗,使人防不胜防。哎,自家长辈要是被洗脑了,被说服了,难免就会产生分歧出现家庭式的暴力喽,家长们可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为了孩子你好的人呀,你要好好学习进步科学的思想,你必须俯首帖耳的尊敬相信顺从着大人。这难道不是一种暴力吗?他们使用一切可以影响你控制你的方法来让你生活成他们想让你生活成的样子,而非是自我想要生活成的样子,类似舆论战争或是道德绑架,这是一种渗透的暴力!暴力也分许多种,不仅仅只有表象的粗鲁武力上的伤害,还有许多心灵上的伤害呢。奚落嘲讽打压一个人许久,是暴力,排斥隔离摧毁人的自信心,也是暴力,语言和文字同样也能暴力伤人,尤其网络暴力最是虚伪狡诈,一时难以清楚辨明。貌似善意谏言和权威的一切此时已和谎言无异了,人言可畏,人心亦险恶。

总得来说,妈妈口中絮叨的‘质量’一说,须平还是认同的,因为他喜欢《德道经》里面的一段描述‘原生质,质生空,空生时,时生万物’,但是他肯定,这与自己妈妈理解的质量,根本就不是一码事。同一个词,人人的理解也会不同,但,总有最好的方法去让人人的理解趋于相同的,那就是‘教化’,去改变他和他们的想法吧,因为,能改变事物的往往不是动作,而是想法。先要改变群体的想法使群体认同一致,其后的动作将一气呵成的可改变一切。一定要小心自己的想法,不知不觉中你在群体中早已被趋同了想法,一定要小心自己的想法。

随着年龄的增长,须平也越来越喜欢,虚幻类或者是所谓的未被科学求证过的东西,他认为科学就是在引导认同,科学就是伪,是教人相信并不存在的真,认同的人多了,就成为了科学,这科学是不科学的,它无论广狭真伪,它只是取决于多寡,圈画认同即是科学。须平喜欢的不能被科学概括定义的事物,他的妈妈,一概称之为‘云山雾罩’。一旦出了自己认知范围外的事物,一概不予接受,要信仰科学,呵。凡事都可以定义吗?这些繁冗定义也太过狭义了吧?科学不是总在被质疑被推翻再被科学的吗?科学是在不断的犯错再被纠正推翻的吧,为什么要信仰那玩意儿?

“不肯勤勉学习,脚踏实地的做人,你今后能有什么出息?早饭又不吃?我忙活了半天,早餐直接与智商挂钩儿的呀!拿着啊,路上慢慢儿吃,别呛着风吃啊。”妈妈继续着日常的唠叨。

“学习圈画认同的科学吗?算了吧。您这次是没有认真听完那讲座吧?专家学者最后还要告诉您,想要智商提高不仅要吃早餐,还要多吃什么具体品牌儿的早餐食品呢,早餐也要精致和名牌儿。我看啊,真买了那牌子食品的人,才需要提高智商呢。哼,到处都是必须的绝对的装腔作势的行骗者,我看到的只是权力和推销员,都广告协会的,为了利益没一处洁净,世上从业人员最多的工种就是推销员了,是有话语权的推销员!您下次一定要把讲座听完整喽,认真花钱多买些垃圾回来。您还真是认真听讲的好学生呢。”须平面露鄙夷反驳之后,随即微笑着安抚道,“唉,您也别纠结了,这能证明我的智商与遗传无关,智商不高,学习不好,是不吃早餐的原因,为了不给您造成困扰 ,早餐免了!”

“臭小子,一次都不吃,我天天做给谁?”

“您这是练习您的狮吼基本功啊,每天唠叨着我数落着我骂着我,手脚齐动的下着厨房,做着晨间吐故纳新的运动,辅助您吐出一宿的浊气呀,吐浊气……强身健体呀。如此操劳辛勤,您一定能勤劳致富的。您继续,我走了啊…… 妈!”

须平一直这样,希望能在语言上某些时候,转变一下母亲的看法,但,二人一直存在交流上的障碍。妈妈笃信勤劳就能致富,‘勤劳致富’!?这就是个伪命题!哈哈……须平认为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真正勤劳的,哪有一个真能致富的?只够生存果腹罢了。蜜蜂勤劳酿蜜被窃取,老鼠也挺勤劳的窃取着他人。像蜜蜂一样踏实憨直无畏艰辛,脚踏实地的运用自我身体和技能的农民工们,搬砖,刷墙,扛水泥,上脚架、下水道,爬高探底的……辛苦至极汗流浃背的,不够勤劳吗?有哪一个真致富了?再看辛苦勤劳的环卫工人们,起五更爬半夜累死累活的,一刻的都不闲着,还不够勤劳吗?哪个又致富了?他们只是为了最起码的生存,令人心疼的奔波劳累着,他们几乎是饮食凑合,饥饱无序的,只要能饱腹省钱,什么劣质食物都吃,过度的透支着自身的体力,消耗着自己的健康,劳心劳力的挣扎着。你白天干,我白天加黑夜的干,我就比你勤劳,就比你多挣,就能致富了???只能致病!这些人,都是蜜蜂般勤劳的贮备着蜂蜜的人。蜂蜜类似于钱财,他们牺牲着自己的身体健康,去换取‘蜂蜜’,蜂蜜能够安神补脑也可以教化蜜蜂的服从性,勤劳的蜜蜂牺牲着身体心灵上的健康,只是在为他人贮备着蜂蜜。还有些老鼠般勤劳的硕鼠呢,天天勤劳着日日全勤奖,利用哪怕是那一丝丝的权力,也能令其迷恋,激励着自己不断的勤劳着,他们将自己盗取的行为,也称之为勤劳。一个是被窃取者一个是窃取者,能一样吗?同是勤劳定义,说法却不一样。我们,更愿意听取谁的勤劳定义呢?这可能就是类似于,‘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的逻辑真实吧。不错,只有劳动才能获取回报,但,劳动并不局限于体力劳动,蜜蜂的脑力劳动明显已拘于退化了,蜜蜂般的勤恳坚持看似很努力,但是,努力有时或大多时候并不等于回报。是不是这样呢?

须平极其认真的劝说过妈妈许多次,‘个人素质和自律性不提高,再坚固的水泥石块也不能坚实基础,大街也永远扫不净。’母亲总是俯视的说教,‘不就是不给别人添麻烦的自觉性吗?大道理谁都会讲,律他人容易,律己却难如登天,人人都想自己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人呢。你仔细观察下周遭,连个烟屁都随手乱扔的人大有人在,环卫工人们哪儿能琐碎的过来呢?还要求什么更高?自然落叶也是几乎时时掉落的啊。你还别嫌我啰嗦你,你是我儿子,我不管你谁管?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的思想太过狭隘,还没长大,还没步入社会锤炼过,心智还不够成熟。少说闲话多闭嘴,少嘚嘚你那愤青想法吧,你再长大些我们再做探讨,不要偏执的过了头!都是什么歪理!?’须平其实是不愿被锤炼成那个样子的,他其实是有话要说的,但此时他只得沉默,以示成熟。

须平一直不吃早饭,就是想让妈妈不再早起忙活,想让她多休息,多睡一会儿,没用。她老人家一贯照常,嘶吼咆哮着吐着昨晚浊气,前后忙活着勤练着‘狮吼功’,勤劳的做着家里的‘大厨’。类似的事情还有许多,跟自己的妈妈讲道理,谁又讲的明白呢?须平也很无奈。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道呢?被禁锢了自身的自由思想,甘愿自入罗网,仰人鼻息并自叹不如,折服于各行精英‘专业人士’的胡说八道!圈画的众人盲从呆滞的频频点头,还唉叹自己的无学无知无能。哎…………也许这就是代沟吧……。

都不知道上了一天什么课程,就在须平浑噩愣神的时候,同桌的石风抱着球,拍打着他的肩膀,不无兴奋的咧嘴说道,“走啊 ,篮球去!发什么呆呢?”

“哟嘿,我赐袄,吓我一跳。我说‘瞎鼻子’啊,那个顾仪大妹妹,是不是又在操场凝神安坐呢?你这是慌着赶上前去,面献球技啊,小伙子,你骨子里就是个伶优。”须平面带着慵懒的笑容,嘲讽回应。

‘瞎鼻子’是石风的外号儿,小时候他俩就在一起玩耍了,俩人是纯‘发小儿’。因为自己得了个‘招子聋’的别名,须平也做出了回应反击,所以他给全部幼时的伙伴都配以了‘称谓’。许多小时候的玩伴都失联很久了,只有石风和哈历波两人,一直不间断的和须平联系着,并未终断。这期间,石风竟然还和须平是同校、同班和忧伤的同桌。另一个人,哈历波的名字就有些意思了,他爸姓哈,妈姓历,妈妈很喜欢‘哈利波特’,所以给儿子起名哈历波,小名儿‘特儿’。但是,玩伴们都爱叫他‘特大’或‘特二’。

“顾仪是多好的妞儿啊,人家成天徜徉在知识的海洋之中,抱着书就不放下,求知欲多旺盛!我俩啊,一静一动的堪称完美。我保证,再过一小段儿日子,以后她抱着不撒手的,那就是我!”石风很严肃的调侃,眼望屋顶幻想着。

“你这人,长得丑想得也挺脏,嗯,欲多,旺盛,欲多,旺盛的,挺好,挺好。你除非是偷了人家的钱包儿了,人家才不撒手呢。你瞧人家这名字起的,多占便宜啊,顾仪,顾姨,你我的顾阿姨。……回头你娶一什么回家啊?阿姨嘛,当然要抱小乖宝贝儿了。可是,你俩要是真成了,我该怎么称呼她呢?”须平边思索着边邪笑着,抢过来篮球拍打着,一路小跑出了教室,“……走!我别耽误你追逐爱情。”

“别在教室里拍球!一点儿都不自觉,可真够讨厌的。”同班的班长贾阳,这时正好走进教室,与须平擦身而过,嗔目锁眉的半转着身子命令着低吼。

还没等须平说话,石风就嬉皮笑脸的迎了上去,“嘿哟嘿,我说是谁?有那么大胆子,敢当面斥责我平哥,原来是小嫂子啊。”

贾阳微红着面颊也不做反驳,嫌恶之情却直接表现在了脸上,“整天吊儿浪荡,慌慌张张毛躁恍惚的,就是没个正行儿。”

“嘿……你知道什么呀?我急赶着是在争取时间呢,我这是要帮助我风兄弟,去驯服‘小姨子’去呢。说到这儿,我就要批评你了,你说你,你和顾仪大美女是同一个社团的,‘瞎鼻子’都垂涎顾仪一年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也不说帮忙儿拉近点儿距离感,撮合一下俩人儿。”须平甩了甩头发,轻扬着脑袋原地转身,左右手倒着篮球回话。

贾阳斜眼先瞥了一瞥石风之后,又鄙视的假意上下打量了一番,斜撇着嘴唇只露出了五颗牙齿来,不屑的讥笑着说道,“呲……顾仪和他就不是一路人,我听说人家喜欢的,可是斯文白净不浮躁的‘王子型’。你看看‘瞎鼻子’,整天不修边幅咋咋呼呼的,左突右冲的还总是一身臭汗味儿,整个儿一丐帮弟子,风一样的粗鄙赖汉子,毛扎扎的大李逵。人家顾仪能瞧得上他?省省吧,我劝你俩还是别费劲了,有空儿还是多干点儿实事儿吧。来!帮我清洗一下老师们的‘战袍’。”

须平学校里的校服,没有要求下身的着装。校服就是一件简单的上身马甲,男生蓝底紫花,女生粉红底紫花,上面同是绣着一些缠枝纹的花卉图案,绸缎光泽宽大又舒适,一年四季只要罩穿在外衣上就可以了。很简单也很容易搭配,还不影响学生自身的爱好和穿着。老师们也有自己的服饰,上讲台讲课的时候必须穿上!是宽大的交领右衽式汉服,手臂处收口,衣身长度在膝盖上方三指的位置,整体为棕紫色,交领紫红色,系带蓝色。脱穿都非常的方便 ,类似披风和斗篷,也算是教师规范化职业着装吧,以突出教师这个与世无争的职业特点,就跟法官的法袍一样,讲课时必须穿上。其中,棕紫色象征肥沃的土壤中,包含着权威,声望,深刻和精神。红色交领意指,点燃学生的学习热情,火一般的热情。紫边交领解释为,像北斗星一样引领着求知者。蓝色系带就好像缓缓溪流一样,浇灌滋润着周遭的一切,水一般的润物无声。老师们所有的课上服饰都是薄透丝质的速干面料,出水后只需过风晾晒,最多十分钟就干透了。因为只有在讲课的时候才披上,所以学生们都戏称之为‘战袍’。

“女孩儿才喜欢洗洗涮涮,洁净香香呢。您受累!我们可都是赖汉子啊,也懒得很呐。我们要去大自然中接受成长的风雨洗礼。”石风自嘲似的反唇相讥着,貌似是报了仇一样,小跑着出了教室,“走啊,舍不得你家‘小甜甜’?”继而推着须平就直奔操场去了。

“哎……”还想要说些什么的贾阳,被‘小甜甜’的称呼弄得无所适从,愣了一会儿,吐舌偷笑着红了脸。

她喜欢须平!

须平和石风,现在却奔去了操场…………

顾仪的身形修长优雅,气质温婉端庄,五官圆润精致。娇小丰挺的鼻子上架着一个丝边眼镜,很安静很文艺的样子。她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皮肤白,而且是,特别的白!每到放学的时候,顾仪都不急着出校园,几乎都要在操场观众席上坐着看一会儿书,还时不时的,抬眼瞥向跑道和篮球场。以至于,许多对她有想法的男同学,都是田径场上的高手。

这么一个柔弱肤白的眼镜姑娘,居然强壮了整个学校的运动男队!她可真算是很有能量的高级滋补营养品了!

“‘瞎鼻子’,不上去搭讪吗?你不是很会聊天儿吗?这都多长时间了,您和顾仪大妹妹的对话超过十句没有?哈哈,哈哈……”须平看到石风在偷瞄看台观众席,靠近小声笑着挖苦冷嘲。

“顺其自然,懂吗?心急能烫了你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石风刻意的板脸严肃,继而略带猥琐的低头小声解释着说道,“其实是哥们儿胆怯,顾仪这妞儿只要看我一眼,只一眼啊,我都浑身酥软无力了,再加上她说话的时候儿 ,嘿,真的是好像要花费很大气力一样,声音那叫一个好听!我只能呆滞在原地,脑子都转不过来了。还搭讪个球聊个锤子!咳……”

“哦,你丫就会拿我打镲开心呀,自己的事儿就怂了?你要是不去,我就和‘小姨子’聊天儿去了啊。”不等石风说话,须平回敬报复一样的,一路的小跑,直奔向看台。

“呃…嘿…真他妈果敢,赐袄。”石风心中一阵慌乱,嘀咕着低声的默默叫了许多声,‘哥’,‘大哥’,‘我服了’,……。他就这么急着‘回礼’?不就调侃贾阳是你家‘小甜甜’嘛。这玩笑也承受不了?哎呀,我赐袄,他感觉这次情况不妙,真是要完蛋了!石风此时精神恍惚的望着须平的背影,半张着嘴竟发不出一丝声音,眉头逐渐深皱起来,一时呆立在场上。

…………

“这边儿视野真好!眼前一片热闹景象啊。唉?三班顾仪?你是三班的顾仪,是吧。好巧,好巧。”须平假装是很惊讶的偶遇,面皮僵硬的微笑着手臂画圆,伸了个懒腰试着对话,“跑累了,看你这儿不错,我歇会儿啊,我也来个纵观全局。”

“…………”顾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嚯……呃!《魏晋风度及文章与酒及药》而已集,可以啊,同学。鲁迅先生的文笔,泼辣,幽默又有力度。还是个好画家呢!哈……呵,他最善于刻画黑暗嘴脸了,精炼用词也极富哲理。读书要用心,你要认真体会呀。”须平俯身看了一眼书的封面,挑眉讪笑的望着顾仪再次尝试。

“是的,你看过?我仿佛现在就已经看到一张不必刻画的黑暗嘴脸了呢,你这贫嘴饶舌的人也懂得鲁迅吗?”顾仪轻笑了一声之后才开始说话,她的声音柔和清脆,确实是像花了极大力气才发出来的,急急的追迫着说道,“说来听听呀。”

“您可真是不太友好啊,怎么能一上来就侮辱同学呢?这样儿可不太礼貌。嘿,我先回答你的问题吧,一会儿你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啊,一定要给我一个清白的交代。哎,谁又能懂得他老人家呢?不过,我一朋友,他懂!他是真懂啊,你看什么书,他就‘研究’什么书,你说他懂不懂?哈哈…嗬…”须平傻笑着心内一阵窃喜,庆幸自己投其所好,终于有回应了,没白跑一趟,真心是有些不容易啊。

“不用解释了吧?是你想多了,我说的是看到了黑暗的嘴脸又没有说是你,有些人自己有脸没脸的,恐怕是他自己都不很清楚呢,操场上那么多面孔呢,您可不要多想。嘿,你说的是7班,也就是你们班的石风吧,你说他懂?我想听听,他是怎么给你介绍解释鲁迅的。须平同学?”顾仪推了推眼镜侧脸问道,她白皙的脸庞在阳光下,更显剔透。

“你确实表现得不太友好。呃……你知道我叫什么啊。你不会是认识叫得出操场上所有男生的名字吧?”须平频频摇头之后,极力想缓解下紧张和尴尬,开玩笑似的说道,“你在这里看的根本不是书吧?操场上boy们倒是都不赖,时不时的偷眼观瞧暗中欣赏一下儿,也不赖。呵呵呵呵……哈哈。”

“你能先回答问题吗?跑题打岔的胡乱玩笑着说话,我跟你很熟吗?你这儿一直遮遮掩掩的跟骗子有什么区别。”顾仪轻巧的合上书页,正脸直视过来。

“嗯……先生具备求真,斗争,牺牲三个精神吧,并且还是个硬骨头文人,刚烈的很。‘让他们怨恨去,我也一个都不宽恕’。仅仅挥笔就能斥斩天下,这才是使人惊惧的文豪吧。哎……我可是只在我风哥那里,受教了这么多啊,孤家是正经人,不是骗子。瞧您这词儿用的,我可不是什么骗子。回答完毕。”须平正色板直的立身束手回答过后就懒散落座在台阶上了。心内嘀咕‘真的感觉这个女孩儿很有些压迫感,严重与外表不符。自己虽是学渣,但是课外书却看的很多很杂,也很欣赏鲁迅先生。要是顾仪拿的是学习类书籍,自己这次冒昧前来,就是明摆着是来拆庙毁姻缘的,石风绝对饶不了我,何况,操场上还有许多双眼睛在暗中窥探着,想想都深感恐惧和后怕’……真是惊出了须平一身的冷汗。

“操场上所有人,我是都知道名字的。石风要想认识我,你叫他自己过来呀,何必要你多事?他比你就缺乏‘勇气’。”嘴角带有一丝邪笑的顾仪,定定的望着须平。

“谢谢夸奖啊,谢谢,谢谢。我这就叫勇冠三军吧。都是豆蔻年华嘛,春心萌动的,也很正常的心态呀,是吧?要不,那得有多白痴啊,都老大不小了也,思春合理,思春合理呀,你说是吧?哦……石风他,也只是还有些怕你,他怕你,比如啊,比如,怕你拒绝呀,怕你嫌他胖瘦啊,嫌他高矮、黑白啊……你懂得吧?咝,我现在倒是觉得你,原来是真有一些深不可测的可怕呢……呵呵……呵呵……”须平罗里吧嗦的说着话,扬扬自得的一边站起一边向石风招着手,邀功一般的兴奋的招着手,让他过来。

“我那是夸你呢?一点儿不自知,真是个厚脸皮!一般人胡乱搭讪,人家对方不理也就脸红作罢了,您这是腆着脸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一点点的羞愧,也真是个人才呢……呵,你才不怕我呢,我又有什么可怕?我知道你对我没兴趣,看你现在一脸得意的胜利姿态,自己就不感觉尴尬吗?”顾仪其实也注意心仪石风很久了,只是一个女孩子,叫她怎么主动?虽然是在不经意的说着话,内心也是非常波澜的。

“那有什么尴尬的,习惯激发‘勇气’并很勇敢的我,表示,随他,不尴尬。勇于受挫敢直面失败,不气馁再重来嘛,这类搭讪也很正常。厚脸皮嘛,倒是真的,我脸皮是真的厚。你看,这次是我立功了啊,你可不知道,你就是石风的女神,这家伙现在全部心思都在你这儿呢,你的一举一动都牵着他的魂儿呢。”须平有些意外,这熟络的也太快太自然了吧。

顾仪低头浅笑,并未答话。

石风是走着过来的。拿捏着保持着阳刚帅气的姿态,一路缓步走来的,他居然不是小跑而来。

不知道算不算是微笑,反正是难看的很,他仰点了一下头,呲着牙面皮僵硬,惶惶不安又大大方方的招呼着,“嗨,我叫石风,他没胡说八道吧?”

“是我叫你过来的,你跟人家瞎搭个什么话儿?你认识人家吗?不搞清楚状况,就胡乱搭讪发言的,轻浮!”须平故意的高声呵斥着想吓石风一下。

对方没反应,石风正直勾勾的盯着顾仪……

“我是顾仪。你篮球儿打的真好,我就缺乏这篮球儿方面的运动细胞,有空儿就多教教我,好吗?”顾仪倒是大方的接过话来,正对石风轻扬着脸浅笑,似笑非笑的浅笑。

“那当然,求之不得,那当然,求之不得,真的。有空儿你也帮我推荐几本儿好书吧,看你天天在看书,我也想读书上进。”‘瞎鼻子’石风在与顾仪对上眼神的那一刻,有些手足无措感,他紧张极了,明显的语气急促,又强咧出一丝僵硬笑容来。

“嗯!没问题。好的书籍,真能让你随着其中跌宕,心驰神往,或笑或哭,感叹、愉悦、哀伤、独喜……又身入其境后,书籍能在精神上抚慰你,在内心中强大你,使你每天都充实兴奋。”顾仪在阳光下挺身站立着,笑的很灿烂,语速也明显加快。

“是……啊,是啊,受教了。我妈就说过,不学习还可以原谅,不读书绝不能原谅。看你每天都捧着书,一直都想向你请教,帮我也推荐几本儿好书来阅读阅……读,一直还没什么机会呢。哦……怎么来评断是不是一本好书呢?是以作者的角度还是读者的角度来品评呢?”石风眼内含笑色魔般扫视着顾仪的面庞,兴奋地有些结巴。

“为什么一定要是二选一呢?石头记,又要以什么角度谁的角度来衡量好坏呢?别听他人那对立的言论,只听从你自己就好了,看得下去就看,看不下去就不看得了呗。站龙先生写的《清混浊》就很不错,你有时间拿来看看吧,我们也好拿来一起探讨探讨,多些个共同的话题。”顾仪早已面带潮红,就连笑容都不那么自然了。

“清混浊?”

“清混浊。”

“这是什么奇怪的书名儿?”

“不仅书名儿奇怪,作者也很奇怪呢。”

“怎么个奇怪法儿呢?”

“只爱抬杠,书写片面的认知,思想偏激。”

“哦?那就有点儿意思了。”

“还莫名其妙的不合规矩的胡乱书写着,毫无章法可言。”

“毫无章法,还看什么?”

“可笑的小忧愤,无端的慨叹发问,片面狭隘的认知呀。”

“嗯?有意思!总比看那些空洞的华丽的刻意的堆砌辞藻的书写要好很多了,书写的是作者的片面还是认知,就要亲自看一看,究竟他的认知是否是片面的了。那,有空儿我得瞧瞧。”

“嗯,你有空儿看看吧,反正不是以单一视角书写的故事书或回忆录什么的,也不是普及认同和讲童话故事。”

“好。最烦看那些故事书了。回头真得看看,嗳,你手里有的话就先借给我看看呗。”

………………

石风和顾仪,你一言我一语,居然聊的很开心,好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再次相遇了一样,有说不完的话。

“关灯!……走人!……哎,我这大灯泡子,这么快就到使用年限了!?嘿?真是速度啊,你们俩,俩人儿都当我不存在了……唉!伤心呐。”须平感觉这次有戏,双方气氛已经十分和谐了,忙插嘴打断俩人,想要给双方更多的时间,他跨步作势就要离开,“我走了啊‘瞎鼻子’,你俩聊。”

“嘿,别别别……”兴奋的石风已经接近正常,不再结巴卡壳了,“招子聋!……将军请息怒,您这灯泡子照的我这心里正暖的很呐。还真舍不得你走,别走别走,再待会儿。你要不要调剂增强一下儿?再发挥些余热?”

“别假了,您巴不得我早点儿走呢。感激的话留着实际行动多好。无缘对面手难牵呐,我也并没有做什么,是不是?”须平邀功般点拨着脑袋做不好意思状,冲石风飞眼邪笑着。

“耳朵形容为聋,眼睛才是瞎,你俩这外号儿,怎么?是胡乱起的吗?眼睛是聋的,鼻子是瞎的,有没有失去嗅觉的耳朵呀?”顾仪直感觉有些好笑,背着双手向二人微笑着询问。

“须平……须平……”跑道上,清瘦柔弱的贾阳,挥着手朝向看台的方向摆动着,“须平……”

石风高举起右手,朝向跑道大吼,“贾班长……听见了,你过来吧。”

“嗨,顾仪!”贾阳笑脸和顾仪打完招呼,斜眼呵斥着哥儿俩,“你俩怎么都不带手机?哈历波晚上请吃饭,你俩给他回个话儿。”

“嘿!顾仪,如果晚上没安排,我们一起都去吧?这‘特大’可是个大金主。”须平微笑邀请着。

“我没事儿,别太晚就可以了。”顾仪双颊忽而绯红,略微低下了些头高声说道,“我陪贾阳。”

石风脸上都开花了……

三.晚餐

在昏黄的灯光照明下,有一种暖暖的氛围。

整个餐厅是中式的装饰风格,大厅边角上吊着几盏羊角大灯,俗名‘气死风’。木质的屏风和些许字画在下散分在四周,布局的十分合理。低矮的漆木桌椅很是精致,被擦拭的光亮洁净而且没有一丝的油污感。食客们一起围坐的时候,气氛欢喜,挨凑紧密几欲促膝,感觉非常舒适与特别。

哈历波定的是个包间,几个人在服务员的导引下,曲折跟随至走廊尽头的‘秋实’包间前。

房门被轻缓推开时候,屋内就弥漫出了菜香味儿来,只见正对门口落座的,是个‘壮汉’,他起身迎接招呼的时候,估摸175左右的身高,足有200多斤的体重,安全感十足。人家自己,已经开吃了。

“‘特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请大家吃饭,客人还没到呢,您自己就开了宴了?没礼貌!”须平第一个进入包间,轻斥过后转头微笑的朝屋内的一个女孩招呼着,“嘿,小舞儿也在啊。”

“须平哥好!”小舞笑容满面,起身小跳跃似的打着招呼。

小舞名叫石舞,是石风的亲妹妹。

石舞从小的时候,就一直喜欢跟在哈历波的身后。小舞自己说,哈历波才像是自己的亲哥哥。石风自私的只是顾着自己,从来不照顾妹妹,不带着亲妹妹一起玩儿。所以,石舞经常和石风唱反调。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跟他走太近,你波哥这人最不靠谱儿了。小姑娘家家的真不听话!”石风还是习惯的,对着石舞抱怨了一下,“来,顾仪,坐这边儿吧。”

“你少无知瞎圈划,世上哪儿有什么最呢?要说最,也只是局限内的之最,这里的几人,最不靠谱儿的就是你了。”石舞撅嘴朝石风反驳。

“‘特大’,车位那么紧张,您车停哪儿了?”贾阳进门环顾一圈后招呼着哈历波。

“后面儿……小区啊,现在车主……本人……不使用自家……车位的时候,别人就……可以停放啊,我在……手机上……就能搜……到……附近……闲置……的……车位…和空置……的时间,在‘停停APP’……上直接付费给……车主,就可以踏实停放了。”哈历波认真缓慢的控制着节奏,结巴的简单的说着,“‘停停’的宣传广告语……是这样说的,‘手机里面……有‘停停’,到处都是……自家停车位’。现在,停车……找车位,方便……极了。”

“挺好。人人都是自私的总是要据为己有,造成资源闲置浪费严重,这个停车APP还是挺实用的。只是停停像个女孩儿名字,婷婷。手机里面有婷婷,自家……呵呵。”贾阳满面春风的兀自偷笑发露着心中所思。

顾仪从进门,大家相互介绍熟识后,就一直的笑个不停,起初还是浅笑,礼貌的低声微笑,随后便露齿大笑了起来,她解释说,自己心内暗暗连读下来‘哈历波儿特大’,再看到哈历波厚实的身型,腆着大肚子像是怀孕了一样,胸部也是极其的突出,比一些女人发育的还要好呢,说话还略带些口吃,挤眉弄眼的急于表达着,能急死谁,自己实在是忍不住笑。顾仪笑的自然灿烂,感染着所有在场的人,整场的气氛顿时就活跃起来了,并未显出过多的生疏与尴尬。

这哈历波在另一所高中,只上了半年就退学了,自己在外面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工作。家里人对他放弃学业极其不满,和众亲戚一起批评群攻之后,最后表示理解他的选择,也宣布不再管他了,第一条‘理解’就是不再给他生活费了,哈历波略有愤怒的接受了这一条威胁式的理解,并喊说道,‘放弃课堂学习是要实践学习去,难道都要学成你们那样子吗?工作工作,利益利益,养家糊口是说给别人听的,证明自己有多努力多无奈多有责任感,为了家人和自己,一直为了保住工作就会很听话的,低眉顺目的会被胁迫其中的,很无辜似的从众追求着非己的现实的价值观,其实,利益才是真的,你们不顾一切的想要证明的自我价值,无非就是捉钱的能力罢了,只有挣钱多才有资格证明自己吗!?人生唯一明确的目的就是挣钱?多无聊!不择手段的去挣钱,还辩解只是为了工作和生活,吃相会很难看会丢弃良知的。你们自己敢换个工作行业试试吗?那才是真的自我价值呢。凡事都以金钱相要挟,对待亲人也是如此,这就是你们习得的社会经验?是你们学到的人生的密码?你们的学才是白上了的,不给就不给。’负气和家人大吵了一架之后,这小子就在一家叫“挥之”的工作室暂时安顿了下来。

这个工作室有些特别,它不是一个整体单位,而是许多各行各业的人凑在一起玩儿‘对接’的,平时大家都有着自己的工作,来自各行各业。有做飞机票的,有做旅游的,有做装饰的,有做工程的,有做网络的,还有做医疗的,美发美容的,贩售服饰肉菜的…………如果,今天有人需要乘坐飞机,那么,有飞机票门路的就提供飞机票。明天你要到某医院挂号,有熟悉路径的就帮你挂上号。你家或亲戚朋友家需要装修装饰的,就给你联系上门定制。……相互之间只收取象征性的介绍费用兼些许差价,价格肯定比同行业要透明要低很多,而且还省时省力少去了许多中间环节,真的能相互制约,提供安全保障,极大限度的避免今后的推诿扯皮不认账,方便快捷的实现供需对接。

到工作室工作,只需要自带电脑,分摊些水电房租就能‘上班’了,工作室内只分两个大区,禁烟区和吸烟区。吸烟区内的员工要大大多于禁烟区内的员工,且挂有一个大大的警示标牌,‘不吸烟者禁止入内’。禁烟区的员工们倒是素质礼貌的很,刻意隔出来一个‘吸烟房间’,但根本无人理会也没有人进去过。大家同一个事情就是做股票,相互补仓,帮忙解套儿,按照点位,付给垫付资金的利息费用来,但不会太高,拆借最多五万元上限,因为大家的主营业务都不是靠这个来赚取金钱的,股票只是个纽带,是凑大家有个地方,有相同的事情,坐在一起而已,自由散漫的实现对接。没有各种束缚和规章制度,上下班也没有时间要求,爱来不来。

许多人就喜欢被约束规范着,又将时间规划打理的井井有条,还自诩自身为时间管理大师。殊不知,自己只是喜欢被别人指引着自己的人生,放弃了自由,自己也早已做了时间的奴隶。

“今天又请大家聚在一起,挣钱了?是不是‘特大’有什么特大喜讯?要自己吹捧宣布下儿特大喜讯?”夹了一口生菜的石风低头不经意的随口连续的问道。

“对。不……错,是的。托……托……诸位……的……福,侥……幸挣……到了些散……碎银……子,你们先……扒拉着……菜品,品鉴。我……简单的描……述下儿经过……啊。”哈历波向四周散开手掌,结巴的他,尽量语速平缓,以便大家都能够听得清楚些,“事情,是是……这样儿的,我……一个‘挥之工作室的同事’,是个轮胎厂……家的销售,我就建……议他的厂子……将其中损耗,压缩……制成多层……橡胶海绵车贴,先推销到一……家小的……保险……公司,然后,这……家保险公司免……费赠送海……绵车贴……给上……车险的车主,半……半年公司……车险……理赔率就下降了……百分……之……之三十。现……现……在轮胎厂厂家,已经……申……请了小专利,轮胎厂……耗材……减少,效……益也翻了一番。保险公司……与轮……胎……厂……家,实现了……双赢。”

“能够减少刮蹭伤痕的橡胶车贴?不错呀,但这很像是以前的‘车衣’呀,你这是狗尾续貂吧。这车贴怎么用,不影响车的外观吗?”贾阳明显兴趣十足,很给面子的认真询问了起来。

“针……针……对于不……同车色……选择好……车贴,对……对……应色贴,或选择……透明的车贴,只沿着车身突出……外围保护粘贴一……圈儿就可以了,跟咱们小时候儿玩儿过……的碰碰……碰碰车一……样的原理,只不过这个……个……车贴很薄,一点儿不影响原……车外观,……还……可以局部……部……选择性保……护粘贴,还有……弹性……的自动修……复功能呢,胶面高……温后就可撕下来,不会残……留伤害到车……车身。而且很……能抵抗外……力,还添加有惰性……阻燃材料呢。”哈历波面对着众人口吃着口若悬河,很来神儿的大声回答。

“可以,可以,可是有什么用啊,这不就和之前的‘车衣’是一个路数吗?遇到事故不也一样损伤吗?”石风思索了一下发问,他真是不能理解这产品的实用之处。

“大……大的事故,那,那是……没招儿。但是这……玩意儿有薄薄的七……七层,保……护轻微追……追……尾碰撞和泊车小……刮……蹭还是……很有用的,碰到……了,先自动修复,如果,严重到车贴自动修……复功能,都起不到……作用的话,只……要撕掉一层或几层就好了,不伤原漆,了……了……解吗?”哈历波很得意的笑笑,夹食食物后继续叙述,大大着声音声声说道,“我只是……是……减少车……主的……时……间成本。爱车基本保……持无刮蹭,不总是……老往修理……厂跑啊。”

………………

期间大家都在探讨这东西的使用和实用价值,但好像并没有什么必要了,因为已经有人为这产品买单了,只是发展趋势和改进的问题了。

哈历波还向大家介绍了他的下一个设想,‘慢速眼镜’。也就是佩戴者观看到所有运动体的时候,所有的运动或动作都是极其缓慢的,以达到使佩戴使用者有足够的时间去从容应对。佩戴者,都可具备‘武林高手’的潜质。

“比……比……如,‘瞎鼻子’向我……挥拳进攻,在我眼里,他打向……我的拳速,简直是慢……的要命,类似……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我……我就……能出手……应付……拆解……他的慢动作了。怎么样?厉害吧,是不……是很功夫?”‘特二’哈历波在眉飞色舞的解释着‘慢速眼镜’的原理。

“真的不错呀,佩戴上慢速眼镜儿,今后我就是女侠了,这产品,圆了我一个江湖梦。波哥成功了,一定要送我一个,我要去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石舞听完介绍,兴奋地小脸儿潮红,犯狠时一样的眼神冷冷的瞪着望向石风,压低了声音恨声说道,“看以后谁还敢欺负我,哼!”

“您那是什么小眼神儿?还以为自己很霸横狠毒呢。都跟你说了,这个人最不靠谱儿了,就是不信。你想,佩戴者是可以看成对方为慢动作,啊,蜗牛加龟速吧,慢的要命呐,但是!那只是眼镜儿中的慢速,真实的拳速降下来了吗?你佩戴者自己身体的应激机制又能快过这‘慢动作’的速度吗?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慢拳打在自己身上?这就叫侮辱之拳。”石风很快的反驳,并且得意的面向顾仪,用征询的口吻说道,“是不是啊,顾仪?是不是这意思?这叫什么原理来着?”

“速度快慢也是在特定时间内通过的,能不能成功,还要看在这特定的时间内,你自己的身体,能不能快过对方身体做出反应,而不是快过那个眼镜儿中的所谓慢动作,除非你能将时间静止,哪怕是一小会儿也行,所以,我支持石风。”说完话的顾仪傲娇的甩了下头发,微笑着看了一眼石风后,喝了一口她最喜爱的酸枣汁。

“嘿,可以……啊。也就三分钟,你俩……都快成一家人……了嘿,一致对……外呀你俩。帮亲,不帮理……是通……病!”哈历波点头,左手轻敲了一下桌面,眼内含笑继续说道,“不……不……过,你们貌……似……是亲理通占……了……啊,自己反应……不过来,全都是……白搭,有道……理,有……道理!先不管……它了,实……践那是别人的……事情,我只负……责胡思乱想。‘莱特兄弟’……如果当年要是……听从了长辈们……的善意劝……告……,‘俩个……傻孩子!别……异想天开了,人类哪里能……飞上天呢?’我们……今天也就不能享受……飞机的快捷了,是吧?不……不是吗?”

“诶……是有些道理的,你就继续去发明创造吧你。反正你们仨,都挺神道儿的,全都没个正行儿。”贾阳白了一眼身旁的须平,纤细的手指摩挲桌面,不屑的嘲讽着说道,“不是荒废时间打游戏就是每天的乱想和胡吹。从来不认真对待学业,认真的去学习。”

“我这儿半天没说话了,我招你了我。你知道什么是荒废?与生俱来的思维,不用,才叫荒废!哦,每天往框架中求知,死记硬背以求寻得真理,那就叫学习了吗?‘知识’是死的吗?永不变的吗?每句废话背诵后循环千遍,还美其名曰,熟能生巧,这样的方式才是神道可笑,才是荒废时间呢。死记硬背的多了去了,能记背得过来吗?你难道一直都不会自己思考吗?”须平闻言直视贾阳,突兀的直接就反驳了起来,声音提高了些,语速还明显加快,“许多人都理解你,支持你,你要普通成什么样子?群体的粘贴复制吗?流水线啊,啊?千万条路径,全都选择只走一条,以致那道路拥堵不堪的,就那一条路可以走吗?嗯!?一张卷子所有人都考了100分儿,只有一个正确答案,有意义吗?这是不是算不思考教育的典型?你就是典型!低头伏案的典型!”

哈历波一看气氛有些不对,连忙接口急急说道,“吃枪……药了……你!?说……说……不了两句就红……脸争执,能不能……好好儿说话了?嗯!?‘招子聋’你快…快…算了吧,我们这么多……人呢,你只找人家贾……阳聊……聊……天儿,对人家……人家还吹胡……子瞪眼的,快收敛……些脾气……心性……吧。诶?你们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之……深,责……之切’?”

“哈哈……你这圆场打的也不怎么样啊,他俩不一直这样儿吗?有不同的观点和矛盾才能促进事物的发展嘛,越是争论越是辩说越能坚实感情基础啊,才能对立统一啊,道为天下裂嘛,哪儿有那不争不吵的?他俩这是增进感情呢,是不是,贾阳?嗳……须平,你要冷静!”石风也发现双方情绪和话锋不对,连忙微笑着举杯冲向须平说道。

学业上须平比贾阳差的太多了,但每每贾阳想要说服须平应该上进努力,好好学习不要混日子的时候,总被须平一通歪理说的语塞,竟不能作答反驳。

明明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有着不同的思维方式,行事作风和价值观也不相同,贾阳自己却生生想要和他须平在一起,真是招了什么魔魇。想生气又发作不起来,自己都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只能暗自的安慰自己,也许,这就叫互补吧。同时,又很喜欢须平与众不同的想法和他侃侃而谈时的气质。

“你还好意思举杯?你那是什么啊,顾仪的酸枣汁儿都快被你喝光了,拿着人家入口的东西猛填自个儿的嘴,间接接吻呀,您不脸红吗?换酒!”须平快速的手背回拨,也冲向石风微笑。

“服务员,来……来……六……个啤酒……!”哈历波突然提高了八度音,朝门口嘶吼。

贾阳一听要上酒,本来想要制止。她突然发现大家兴致都很高,也就不再做声,只想离开,但是又感觉不能也不愿起身,只能转头看向门口,以回避开须平的目光。

六个人五个酒杯都倒满了,贾阳这才发现,原来只有自己的杯中无酒,这怎么行?她一直都是倾向大多数,愿随波逐流的,并一定要在洪流之中永争第一。大多数的时候一定要顺势而为的追赶潮流嘛,因为她感觉,对的事情,支持者才多。凑足一拨儿就一起过马路,无视红绿灯,支持一起过马路的人也很多,这也是对的吗?闯红灯的一个人都会影响到一群绿灯人的正常行进速度,自私的影响到他人的生活真的好吗?显而易见,一些群体和一部分人,存在这种不良的习惯与思想风气已经很久了,法不责众嘛,随大流儿就是了。贾阳明显倾向于这种守旧弊端,自私的以自我为中心并习以为常,风气已经形成,身在这个群体内,他或她与他们都被影响同化的已不自知了罢。对的事情,支持者多吗……??

“须平!……我的酒呢?给我倒上!”贾阳眼睛瞪向须平,微微以头指向自己的杯子。

“得嘞!班头儿吩咐,敢不从命?小的这就给您斟满。”须平连忙起身倒酒,做点头哈腰状,并谄媚的讪笑着说道,“话也说好了啊,我是即管斟酒也管护送,怎么样,酒深情亦深吧?”

“您一脸的点头儿奴才相,都不用刻意表演,气质上就能自然流露出来。”石风适时嘲笑。

一桌子舒缓气息的哄笑和唏嘘声……

贾阳很喜欢须平这一点,平时吵嘴再激烈,只要她还跟须平说话,须平总是顺着台阶下来,并且无论对错,都道歉的说好话,哄她高兴。她感觉须平其实很宠惯着自己,对她是很好的。虽然俩人这层窗户纸谁都没去捅破,但大家全都心知肚明。可是她还有所担心,就是须平的反应速度很快,情绪收放自如,嘴又太甜了,能哄自己也能哄别人。哼!轻浮浪子!

这时候,石风感觉已经没有了硝烟气息,风平浪静了,就托杯向顾仪顷身低声耳语,“一会儿三杯酒过后,我让你见证个奇迹。”

“啊,什么奇迹?”顾仪自然而然的转向石风,距离已经很近很近了。

石风闻嗅到了顾仪身体和发丝间散发出的阵阵清香,也实实在在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吐气如兰,石风的内心自是扑通狂跳,心神也摇曳不止。他正要向她点破自己所指奇迹的时候…………

“你俩进展也太神速了吧?又是卿卿我我,耳鬓厮磨,又是推杯换盏的,说什么悄悄的话儿小情话儿呢?让我们大家也参与一下儿话题意见呗。”哈历波此时正直瞪着眼睛,坏笑着望向俩人。

“哦哦,利索呀。‘特大’不结巴了,这就是你说的奇迹?”顾仪很兴奋,呵呵笑着,惊喜的提高了些声音。

“对,对!这哥们儿就是一喝酒,口吃自愈。所以和他聊天儿,一定要有酒。他如果不喝酒,你跟他聊一天,喝了酒,一小时聊明白了。是不是很有意思?”石风轻轻的击打桌面,自认为很幽默的夸张形容道。

“哦?……原来是这样儿啊。”顾仪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微笑着端杯,抻着身子够向斜对面的石舞,上下的递伸着,“我呢,是乍入你们的小圈子,‘入乡随俗’才象征性的倒了一杯酒来缓解内心。没想到,石舞居然也是个善饮者,我当时还略感诧异呢,现在就不奇怪了,不奇怪喽。哈,小舞来,咱俩干一杯!”

“顾仪姐姐,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石舞也举起了杯子碰向顾仪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酒笑的自然,之后满含笑意自信的继续说道,“我从小儿就和历波哥亲近,我就是很喜欢他!我哥哥和须平哥也是默认的,他们嘴上贬斥调侃着波哥,内心其实是很支持我们俩的。因为啊,他俩都觉得我是个累赘呢,对我有的时候儿,很不耐烦。有人能帮助照顾我不受欺负,也不总是缠着他俩,挺好。况且还是知根知底儿的好哥们儿,他们俩如释重负,安慰的很呢。”

须平听后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小舞说的,确是实情。他只能无存在感般,低声的幽幽说道,“女孩儿们最多一杯酒啊,不能多喝!……”

“哈哈……是啊。顾仪你不知道,我这妹妹可是会‘读心术’的。”石风也喝了一口酒,大笑一阵后急速说道,“父母是意外有了小舞儿,都这年月了,他们居然还是‘重男轻女’。我虽然是很怜爱我这妹妹,想要无微不至无时无刻的呵护着她,无奈父母的要求太过严苛,生生要把小舞儿养成‘铁血大旗门’中的男子。父母常说,女孩儿生来就是弱者!一定要坚忍不拔,果敢刚毅。久而久之,在‘男性古墓派’家教的影响训练下,石舞最善于察言观色了,性格也极其的敏感,对周遭事物有细致入微的分析和把控能力,从而练就了一身的出色的观心功夫,她甚至能看透对方所想,及时的远离开危险。怎么样?我妹的‘读心术’是不是很厉害?”

顾仪听后沉思半晌,忽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面庞严肃的面对着石舞正色说道,“唉……你的父母也是用心良苦。”她停顿了一小会儿,思索后继续的轻缓说道,“但是,一个女孩子被迫纠正,被剥夺了爱好,另类的成长着,也是很纠结的事情,真难为你了。难怪,小舞你很敏感呢。读心术,嗯。真不知道你是顶着多大压力生活过来的。遏制内心,两性兼修的发展。现在却还是女孩儿家的心性,柔美细致,温婉善良。”顾仪立时对石舞生出了许多好感来,不禁喟然感叹道,“世上有许多人不如小舞啊!他们内心扭曲的连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的性别了。”

石舞能够感觉到顾仪的心思情谊,在心中也是暗暗夸赞她的分析能力了得。这美女姐姐情商高的很,而且气质出众,博闻强识。不知我这不着调的哥哥,是不是真会有这么好的桃花运?

四.有球赛

自那日晚餐之后,石风就总是和顾仪出双入对的。全校男生的内心,都默默的哀悼了三天,以时常混迹于操场上的男生为最。酸气弥漫之后就是些流言蜚语和嫉妒控诉了………‘石风这小子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真是可恶,好白菜与猪的故事’…‘是啊,厚颜无耻的玩儿捷足先登,不近水榭楼台却先揽了柔月,…什么事儿啊’?……‘大家孤立,‘群殴’他!’立时,石风人品奇差被共识,‘瞎鼻子’的外号儿也被风传的叫开了。但大多数人只是羡慕嫉妒,也有吃醋,深恨自己勇气不足,略带懊悔的,并不会真的试图去拆散分开他俩个,只是拿来起哄和开着玩笑。却有一人例外,他就是5班的迟江。迟江对于顾仪,可真是非她不可,深入骨髓的喜爱,没她宁肯去死的心思。迟江本人的性格也执拗顽固的厉害,他对于石风和顾仪在一起了这件事上,说他不肯面对既成的事实,不进人言,一点儿都不为过。

迟江的态度只有一个字,‘恨’!恨谁呢?石风?顾仪?他自己?……早干什么去了呢!?现在却又要恨意相加企图横加拆散。不爱就恨,非黑即白的人,应该都算是失败者吧?

午饭时间,班级列队分批去食堂吃饭。

迟江每到放学的时候,都有些失落与伤感。因为,又将迎来一个见不到心爱姑娘的漫长黑夜了。他在学校,最喜欢的时刻,就是午餐的时间了。因为,他的班级与顾仪的班级是邻桌吃饭。能近距离频繁偷看欣赏,还能听到顾仪的话语和笑声,在那一时刻,他很庆幸和满足。

石风的7班却也是邻桌进餐……三角形似的三个班同批分列。

今天,在执拗的迟江耳中,3班只有顾仪一个声音,美妙动听。7班的声音中,迟江只能分辨出石风的嘈杂动静来,因为他感觉只有石风的声音最大,简直就是噪音,很难听也很刺耳。

“历史老师最鸟,总是预设问题,还能不断的来回穿越!讲授每次历史时刻,都跟亲眼所见一样,那课讲的真是无与伦比,不容置疑的。”石风难听刺耳的声音,此时就已经尖锐的在杂乱中传了过来。

“是这样儿吗?顾仪?”满桌7班同学们齐声的哄笑和声。

“什么呀,说什么呢?没听见。换个物理老师试试吧。”顾仪自然的大笑着瞥眼灿烂如花,声音虽是适中,但大家全都听到了,因为在等待她回答的当时,周遭格外安静。

“历史就是已经过去的实事儿,是真实发生过的!一个历史老师怎么能说清楚呢?一窥全豹式的激情愤慨的描述他所认同理解的那段儿历史,怎么可能是客观的?还要强加于我们也必须理解认同他的认同,否则,就是错误的答案,总是去确凿的定义一切,不太好吧?死按课本认真教授,说的教的多了仿佛就跟真的历史一样了,哈,我看啊,应该三个以上的历史老师来讲同一历史时段,才好呢。多个的老师,多面的解读,换着思维教授的知识会更全面也更接近一些真实吧?”还是大的出奇难听刺耳的‘瞎鼻子’的声音。

“是这样儿吗?顾仪!?”这次居然是三个班级的和声,在继续捣乱似的笑逗着俩人……

“那诸位老师还不打起来啊?别的学科儿也有很多‘历史老师’的,以偏概全总是常犯的错误。谁也没有亲历过,只是凭记录文字简单延伸出的自我的理解和想像罢了。再说了,即使是亲历者,角度也不尽相同,观点自然也就会五花八门了。听课的时候,你最好带上脑子,你自己的思想呢?为什么总让别人去指导你去想当然,去分辨对与不对,该与不该?让别人夸你听懂的看懂的都是聪明人一样,呸!你就是听不懂看不懂又怎么样?被懂的,才是大傻帽儿呢,是吧。讲的再不好,听课就好了,最美好的就是当下,纠结什么呢。”

………………

“哦?人,有自我性情也有自我角度,还有弦外之音嘿,懂了懂了,当下美好,当下美好,我听明白了,收到,收到!”石风略一思索之后,突然高声叫嚷道。

………………

“是这样儿吗?顾仪?”

…………

“是这样儿的吗?顾仪!?”

…………

三个班级快打成一片,吃成一桌了,同学们起哄着,玩笑着。像‘对山歌’一样的你来我往着,对话此起彼伏密集嘈杂。

这时候,在喧闹中,迟江向石风投来了很不友善的眼神,紧绷着面部,内心的狰狞愤恨也全部都投射在了脸上。

石风也感觉到了不同的气场和他的存在,此刻正若无其事的低声对身旁的须平嘘说道,“气氛不对嘿,和谐之中有不和谐呀。我估计今天要有‘战争’啊,‘蛮力士’迟江,看来今天很不爽。”

“可以啊风哥,洞若观火咱明察秋毫啊,嗯,您很适合带兵作战。咳,管他呢,是他不挑明了说的,他丫没胆量表白,他自己就要承担后果,又不是你抢了他的女朋友,咱还惯着他那个!?你也不用在意,咱又不是没打过架,咱不找事儿就完了。也希望他选择正确的对决方式,最好用篮球来说话。”须平有些不自然的说笑着,继续的调侃着闷声说道,“红颜祸水和怀璧其罪,对于现在而言,哪一种形容更精准些呢?”

话音还没落了实地,迟江就干笑着把手里的馒头,捏成了球状邦邦硬的投向了石风,并仰头假笑抬高了音声招呼着喊说道,“嘿!俩人儿干嘛呢,你俩怎么还能有那么多悄悄话儿呢?”平时大家都聚集在操场上一起打篮球,已经非常熟悉了,迟江也是吃准了这一点,半开玩笑的试探着。

“别闹吧,下午有空儿,咱球场上见个高低啊。运动起来去去火。”石风瞥了一眼掉落在地面的馒头球,强装自然,也干笑的高声回应着,“你‘飞镖’玩儿的也不错。咱别浪费粮食好吗?多可耻!”

又一个馒头球被大力的飞掷了过来,准确投打在了石风的腰际,“问你话呢,你俩聊什么呢!?”迟江也许是收不住手了,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在手臂扔出馒头球的瞬间,会那么的舒畅解气,因此,不自主的一个又一个的馒头球飞向了石风,还一个比一个精准力大,迟江的脸上依然挂着不很自然的干笑。此时他还在等待着馒头球的回击。他自己心内暗想 ,‘你来我往的互相投掷着馒头球,要是那样儿,气氛就会掩饰的融洽一些了吧,就像冬天班级间的雪仗一样有意思……哼,我又能暂时出一口恶气’。

石风没有跟他‘雪仗’。

更没有答话。

迟江刚感觉有人已经到达面前的时候,猛仰转头刚一愣神时左脸就被重击了,他趔趄着退了两步,头还未及再次抬起,耳边就听到了石风低沉的质问,“给你脸了吧?没完没了的,怎么就那么欠呢!”

迟江愤怒。

马上站直身体想要回击的时候,右肩膀又挨了一拳,这次是须平。惊讶的同时,右边膝盖也被踹了一脚,还是须平。

“有什么火,就发出来,说明说透喽,贱了吧唧的瞎他妈贱招儿,你丫有意思吗?”须平停手直视着迟江,挺身瞪眼轻仰点着头说道,“哪儿不服!?”

俩人速度都很快,配合的也无需语言。吃了亏的迟江,立时环顾四周之后弯腰拍了拍身上的浮土,梗着脖子不屑的眯眼说道,“二打一,团队精神理解运用的不错啊,就听你们的,咱下午球场见,校外也有安排,你们准备下儿。”

这时,原本在外围观看的同学们,被突如其来的事件震慑住了,之前手足无措,不知该劝还是不该劝的,现在都来到仨人旁边劝解开三人。

迟江再没言语,愤然离开。

同属于青春期的男孩们,估计是最要脸皮的阶段,脸皮都薄的很。哪怕是一点儿小事和不悦,也会不顾一切的挺身相斗,完全不会顾及后果的。

石风‘瞎鼻子’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投掷他自己认为是很恶心肮脏的东西,他总有错觉是沾过迟江唾液,带着臭唾沫星子的馒头球落在了身上,内心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何况还有‘心上人’顾仪在旁边观看着,这面子可不能丢。

‘蛮力士’迟江,起初是为了顾仪选择了石风而心生不悦,后来又在大庭广众中挨了揍,也是感觉丢尽了颜面。

俩个气盛的少年人现在心思一样,都是要豁出性命去来捍卫找回尊严的,不死不休。全在气头上,怒火中烧的久久不能平复。

这一事件的中心人物是顾仪。顾仪现在正走过来。

“石风,我们去操场看台坐一会儿吧。”顾仪走近石风,低语轻柔。

“走!”石风怎敢拒绝呢,马上微笑着回应,挪步向前走去,内心七上八下的,“…………你生气了?”

“男子汉就应该捍卫自己的一切,该挥拳相向的时刻绝不退缩,哪怕是遍体伤痕。”顾仪慢步跟随很轻松淡然的回复着,肯定的展颜欣笑,低声夸赞着,“言语不啰嗦,果断勇敢,我很欣赏你的处事风格。而且,这其中还有我的因素在内,我是该高兴的,为什么要生气?”

“我的一切就是你!”

“说的真好听,就贫嘴吧你!嘿,你的嘴也太甜了吧?嘴甜的都靠不住!哼!”

“抹了蜜的,要不要尝尝?嗨,其实,这事儿,是我欠缺冷静了,当时也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想都没想,身不由己的就过去了。”

“你少来,我不要!臭流氓,我叫你出来,就是要听听你在冲动之后,下一步要怎么应对补救。”

“哪儿有什么下一步?也没必要补救吧。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呗,自然而然,随他去吧。”石风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随后安慰似的道出了心声,“我是真没事儿,也不在乎。我从不惹事儿,有了事儿,咱也不怕事儿。但,现在有你牵涉其中,只怕是给你添了麻烦。”

“哼!你可不要小瞧了我,我才不怕呢。”顾仪冷哼过后摆动着笑脸,轻甩着发梢平静的说,“一会儿,我也会去找迟江,向他说明白,我的‘真命天子’是你,是那个让我感到快乐满溢的石风。不是他迟江。”

“顾仪……你真是太好了。”石风听后有些小激动,失笑的欣慰着说道,“呀,了不得了,你思路清晰呀,擒贼先擒王,好!真是一语中的,直击要害啊,你厉害厉害!同时,你也点醒了我,点醒了我这梦中人呐。俩人在一起快乐才对!而你对于‘蛮力士’迟江来说,你,只能让他痛苦。所以,你们不合适。我才是你的‘白马王子’……哈哈哈。”

“臭不要脸……”顾仪低头小声的嘟囔着。

在有蝉鸣的午后,还有微风和煦,更有心仪的姑娘为伴。怕是每个男孩儿都有青春时的一个夏天吧,那时的心智和年龄段也很相配,直感觉那个夏天,无比的美好!以至于,在你今后一生之中都会记得,不忍也不会失忆掉的。

迟江的夏天却很闷热烦躁,到处都是噪音和汗液,使他感到极其的不舒服,喉咙还干痛的咽不下一丁点儿的唾液。这时迟江的夏天,简直就是煎熬是折磨。

顾仪刚刚才来过,斩钉截铁的要他放弃,另选心仪之人。

按理说,应该在他迟江的心头已经浇过一盆冷水了。

怎么现在的迟江,还想要急灌一大桶的冰饮,泡在,隐没在冰水当中,好好的祛除一下这焦躁的暑气呢?不是暑气!这还是‘心头火’在作祟!就这样放弃了吗?众目睽睽之下挨打了啊,多丢人!顾仪也来明说过了,语言直白暴力的明说过了,真是让人既伤心又失望啊。都说心,要常伤一伤,怆伤过后才会更加坚强,我怎么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呢?自己真是渺小又无助,可怜!现在的我,是不是需要用微笑来面对呢,以示成熟?不!放出去的话,不能不算!面子很重要!这事情一定要有个了结,用男人的方式去做个了结!

下午是全校统考,只是为了测验学生们的课堂知识的掌握情况,简单摸底。石风感觉今天的应试一切都很顺利,学霸附体了一样,会的都考,蒙的还很准,猜的也都对。

眼神儿向来很好的须平,也跟着沾光不少,卷面整洁的全部都答了出来。真是,不自觉的同学实在是很多。若全凭自觉,简直不可思议。

篮球场上,迟江已在等待。

“‘蛮力士’,真要继续下去吗?你也算是守诺。”石风还算友好的微笑着上扬点头招呼着。

“这事儿没解决呢,怎么也要有个完结篇。”迟江歪嘴撇笑,面部表情极其的不自然。

“今天中午没事儿吧?对不住!我们哥儿俩很不局气,冲动了。”须平大着眼睛用下巴向迟江指点了一下,算是招呼了,随后就在场上旁若无人的,换起了鞋子和上衣来,“一会儿你们人齐了,你们要手下留情啊,我们也会下手轻点儿的。”

此刻,三人间仿佛有一股刚正之气正在游走,俨然都是处变不惊,镇定自若的做派。

这场球,吸引了许多爱看热闹的同学们,只是单纯的喜爱凑热闹,并不是真的喜欢篮球运动,闲着没事干的人总是很多,要是有幸能够看到大面积的暴力冲突,也是这帮闲人今后的故事素材和谈资了。此次,这种观众聚集规模的球赛,基本算是校运动会上的篮球决赛了。观众数不亚于校篮球决赛。

顾仪整场都在欢呼雀跃,尖叫着飙着高音,忘形的舞动着身体,给7班加油打气。她不断的失态着,兴奋着,吼叫着。她仿佛就是7班‘啦啦队’的队长!尤其是在石风运球的时候,顾仪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在随着篮球在蹦跳,仿似石风手中拍的,就是她的心。场上每一次断球,传球,推,拼球,突破,拉扯,……场外都爆发出一轮新的尖叫和嘶吼来,这是以顾仪为首,带领的狂欢派。这场火药味儿十足的激烈比赛,掌声未免显得太过于肃然,所以,只有极少数的人单一鼓掌,贾阳就属于这单一鼓掌的矜持派。

此刻,贾阳的眼神正惊异的呆望着顾仪,一边鼓掌一边心想,‘这顾仪平时安静的就像个天使,没想到内心还是个激情狂野的疯丫头!篮球场上的头号儿花痴呀。哎……也许她真是在之前没有遇到,能让她疯狂的人和事吧?我又为什么要刻意压抑着自己,就是死活也躁动不起来呢,须平明明也在场上啊。’看到顾仪现今爱屋及乌似的表现,贾阳忽然想起了须平之前的一次落泪来。

那一次,须平在一个同学父亲的葬礼之后,喝的大醉。以至于,几乎拿来什么都当作是‘酒’来喝干了,最后是给什么就干杯什么。喝的连雪碧,可乐甚至矿泉水都一瓶不剩。

回来的路上,贾阳奇怪于须平的失常,轻拍须平的后背,轻语戏谑的询问,“去世的又不是你的亲人,你何必这样儿呢?”

“我想我爸了。”当时的须平立时停步不前,迷离着双眼有些癫狂的低吼道,“父母分开后,他就没来看过我一次,我很想他。”他断断续续的含糊着应答,眼内似是含闪着泪光,“现在,映射我的诸多行为,发现,还是他教给了我许多东西。我学我父亲的时候很多,甚至是刻意的模仿着他。”

“为什么?你父母为什么分开?”

“因为我!他们之间对于我的教育理念不同。”

“他们对于你的教育理念不同?怎么会?他们不相爱吗?他们不会协调吗?你是他们的儿子呀。”

“我妈要求学以致用,要认真刻苦。我爸却说,学习是为了否认其所学,不必认真拘泥。”

“为什么?你爸明显偏执了,既然是要否认,不要学习就好了。”

“不扎实基础,如何否认以往所学?”

“哦 ,那不也是希望你好好学习,扎实功底吗?”

“是的,必须要扎实到不断质疑和否认权威!”

“啊……为什么!?”

“因为世上无绝对权威!”

往事情景历历在目,贾阳看到此时失狂的顾仪,忽然的明白了。这时的贾阳,不再对须平的父亲抱有成见了,他父亲反对的也只是伏案不起的对经典膜拜不疑的学习方式,他不希望自己的爱子也使用如此平庸可笑的学习方式,他希望须平能够认真扎实的反思学成的以往,自俱才学反叛求真,不要盲目的服从和认同。他父亲的爱,是包容且支持的爱,是奉献和给予,倾其所有己知的智慧经验,赋予爱子,何求过回报?即使是得罪了全天下也要为爱子助阵指明方向,这样的爱,简单到,只是他笑我便笑的自然情感的流露罢了。贾阳此时似乎在顾仪的身上找到答案了,这爱是不含有功利权衡,没有复杂辞藻形容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爱了,这就是挚爱,这才是真爱!须平父亲是对的!爱是单纯给予奉献并非是索取和要求,唉,世人对于爱早已曲解了很久了。难怪醉后须平哭的那么真诚伤心。他的父亲确实对他影响至深。还记得须平自己也夸赞过自己的父亲,真实洒脱,有担当,是真性情的汉子!

须平八岁那年曾经问过他的爸爸,最爱谁?他的爸爸毫不犹豫的说是他!并解释,‘最爱无永恒!一切也都在变化之中。记得当年我最爱我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奶奶。之后是你的妈妈。现在,我确定是你。最爱,也在自然而然的转换着,哪儿有什么永远?’然后他爸爸的所作所为,也是按照这个来排序的,同样的爱,并未消失却厚此薄彼。他父亲每天守着护着须平,疏忽了奶奶,忽略了妻子。……但是,后来,用时光荏苒来形容吧,他也决然离开了须平。他这又是去爱谁了呢???

就在贾阳发呆回忆的时刻,场上已经分出了胜负。5班的得分手虽然是迟江,个人独得32分。但整体控卫衔接篮下配合还是略逊于7班,最终7班以103对101的比分险胜。

呼声覆盖了全场,这震耳欲聋的鼎沸呼喝,已经不仅仅是为了球赛喝彩了,而是为了在场上的每一位球员欢叫。紧张捏汗的观众席此时已经沸腾。

只有贾阳还有些摸不清楚状况。当她看到须平振臂,石风胜利手势面向顾仪所在看台的时候,她才确认是7班胜利了。场上队员礼貌的相互击掌时刻,贾阳看到石风和须平都向迟江竖起了大拇指。‘蛮力士’的称谓可真不是白来的。

事情并未结束。出校门前,迟江纠集了7个周围好友,告知须平和石风,‘这是我们人数,你们看着带人’,让他俩去不远处新楼盘的工地上见面。

不想牵扯太多人的须平和石风,并未纠集其他人,就他们俩个,结伴走去了工地的方向。

五.手臂上钝钝的利刃

阳光已没有了午时的炙烤灼烈感,气温也渐感舒适了起来。在去往工地的路上,须平与石风就已商讨过了应对的策略,‘毕竟本方才两个人,我们也要主攻对方的俩人才行,这俩人就是迟江和其中最强壮的那个。事情由迟江而起,其余人未必情愿同往,出于义气和感情不便拒绝才不得不去站脚助威,跟着壮壮声势罢了。再看到比自己强壮的人都被击败了,在心理上也能瓦解众心,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嘛。何况他们是临时组搭的队伍,每个人的私心也是有的,又不是自己的事情,不会傻卖力气给自己找麻烦的,跟着去只是碍于情面是去看看情况的,肯定都不愿生事,首先都是要自保的,谁愿意给自己找麻烦呢?我们的前提是,咱俩一定不能落下风,气势不能丢,否则,捞好处的捡便宜的贪全功为己功的众好汉一拥而上,咱哥儿俩的这顿揍,就算挨瓷实了。’

“要不要先弄点儿冰镇啤酒和花生米?天气怪热的。”路过一处店面时须平慵懒的微笑着提议,他是想拖一拖时间,让对方孳生不耐烦的抱怨情绪,因不满而产生更大的私心。

“对啊,先耗一耗他们的锐气!咱俩也试试酒壮怂人胆。”石风马上明白了须平的心思,立时附和着。

这边,在路旁小卖部门口的树荫下,石风和须平喝着凉啤酒嚼着花生米,调侃着想像着壮士赴难,酒足饭饱以壮行色,而后再冲入敌阵,奋勇杀敌的场景。

那边,迟江一帮人,却早已经等待的焦躁不安了,有几个还有些个人私事的,早已枯燥乏味的心动不已毫无心思了,只想马上结束了这件事,好去办自己的事情。但,表面上众人表现得却是异常的和谐,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对方是不是吓尿了?不敢来了。’‘裤子湿了,回家换裤子去了吧?’同时,也在分析着对方来时,应该如何,如何应对。

临近黄昏时分,须平和石风哥儿俩才微醺着慢慢悠悠的到达了地点,见到了散落四周,闲散交谈的迟江一方。

“不是让你们撮人吗?怎么就你们俩?其他人呢?”迟江略显惊讶,瞪大着眼睛盛气凌人的仰着头挑眉发问。

“我们没有别人,就我们俩。中午惹事儿的也是我俩,想报仇就来吧。”石风停步驻足扫视着,镇定的扬声回答。

其余的散落人员逐渐聚拢了过来,分散在迟江与一个‘大个子’男生的旁边。这让须平和石风很快确定了目标方向。

“不撮人?那是你们的事儿。这事儿今天完了,就到此为止,今后还是校友儿同学。记住,不抄家伙,不论结果,都不再纠缠。”等了许久又急于挽回颜面的迟江大声发布道。

须平、石风相互扫望了一眼,石风大步飞奔向迟江,须平也跑向前去,试图控制那个‘大个子’。并且,他俩对每个人都假装着虚晃着攻击。可是,但可是,俩人毕竟势单力薄,须平几次被撕扯着被打倒在地。石风也是浑身疼痛,时不时的还失去重心,跌倒爬起的一度的狼狈不堪…………怎么跟设想的不一样?这他妈是羊入虎口啊。

也许是酒精作用或是虱子多了不咬的原理,二人反而越战越勇,几乎都感觉不到身体的痛楚与不适,麻木的不断的站起来,又不断的被控制,虽一度混乱但依然手脚并用,坚持着冲向主攻目标,贯彻执行着原定计划。

对斗的久了是会无视伤痛的,只会麻木。

迟江和大个子也不好受,怎么感觉对方的拳头和脚底,总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每一下朝向自己的动作,都势大力沉。最初的时候还有许多叫骂和怒吼声,现在却只剩沉重的粗粗的喘气声音了,同时,大家的挥舞动作也都逐渐慢了下来。

须平已经累的没有力气了,他感觉自己的右手臂都抬不起来了,肌肉仿佛已被撕裂,还不断的在抽搐着,左手挥拳又很无力,他完全不会驾驭自己的左手挥拳,只能抬起左臂招架抵挡。但是,渐渐的他发现,靠近他的人越来越少,每次自己抬起左臂的时候,对方只是倒退或闪躲,并不向前攻击。这时的须平,才有机会趔趄直冲到被围殴的石风面前,来帮助他了。

须平不断呼喝着挥舞着左臂,冲向围着石风的人群,势如破竹,人群随他前进的路线被分开了,被他手臂碰到人都在后退着闪避着,还有人不自主的惊奇的大叫着吼说道,“丫胳膊真硬,跟生铁一样。”

知道了对方躲避的原因后,须平闪念暗想着,‘原来是我的手臂坚硬如铁的缘故啊,左臂坚硬又不觉疼痛,难道是剑形胎记?啊?青釭剑也随我来到这里了?’须平此时目光坚定信心满满。虽然还不知道激发运用的要领,但是生铁般的臂膀,在徒手互博中还是很有优势的。

石风还能站立,他摇晃着起身之后就直奔迟江而去,须平也挥舞着手臂虚势,右拳逼退了那大个子。其余众人,现在才按照哥儿俩的原计划安静驻足,但看起来每个人也似乎很忙碌,他们时不时虚假的招呼下,实在一旁观看了。

石风已把迟江按在身下,须平也把大个子掀翻在地。

“好!服了!”迟江交叉护脸,喷啐着唾液急吼道,“真他妈丢人。人呢!?”

其余众人一时默然伫立。

“这事儿算不算过去了?”石风松开了些手劲,粗喘着气息叫嚷着说道。

“过去了!过去了,其实,顾仪早跟我说明了,我没戏。我只是不甘心还气不过。呵,哈哈……瞧你丫腮帮子肿的,哈哈哈……”迟江望着狼狈的石风,居然感觉很轻松。中午的羞辱和左脸伤痛,跟石风现在的惨兮兮比起来,真是好太多了。

“不是应该越打越能打出火来吗?我现在怎么还能理智的收放自如,并且感觉很痛快呢,哈哈……”石风泥猴儿一样的,大笑着转头向须平发问。

须平自知是什么原因而导致的剧情反转,也不自点破,同样粗喘快导着气息,貌似调侃的说道,“因为,我们都算英雄吧,英雄惺惺相惜嘛,咱哥儿几个也算是意气相投,豪气干云呐,咱们有些缘分嘿,大家认识一下呗?”

不知是谁用臊眉耷眼的声调说了一句,‘大家散了,回家吧。’即刻达成共识,各自假意招呼着道别。

须平拨通了‘特二’哈历波的电话。

“我说呢,我记得,你在初中的时候,有一次被惨烈的群殴后,自己个儿放出话来,‘你们丫谁都别落了单儿!’,后来个个堵截逐一击破。老几位自此见了你,都绕道儿走。原来是怕了你的胳膊啊。”哈历波已经喝到了尽兴,仰脖举杯又一气灌下,“怎么临战之前不通知我?我也是个战士啊,仨人儿战斗也好排列个阵型什么的。”

“你是外校的,哦,不对。你丫已经算是社会上的人了,找你帮忙儿不合适。”须平的脸部和嘴角都很疼痛,强忍着龇牙咧嘴的喝了一口啤酒,半眯着左眼说道,“我丢人的事儿,咱别老提起来好吗?那次,我真是挨揍挨到酣畅,舒坦到骨子里了。十来号儿人打我一个,就是不碰我的左臂。今天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说个话也是挤眉弄眼儿的,你丫这是勾引谁呢?都是正常人,咱可不搞基。”看到须平疼痛喝酒时的样子,石风忍不住玩笑他一下,自己也在转动着头颈和臂膀,“不过今天还得亏了你这胳膊,要不,咱哥儿俩今天就被‘马萨鸡’了,肯定酥麻酸爽到家了。”

………………

三人越喝越多也越来越话密,当回忆聊起童年儿时的话题来,一时欢愉的不得了,问询着谁谁的下落,谁谁有什么出丑的瞬间,谁和谁有情感纠葛,谁和谁又不对付,小心眼子负气断交耍小聪明的,矛盾和解和解矛盾的…………一顿饭吃的很晚,酒喝到哭。

转天上课的时候,班主任询问须平和石风脸上的伤肿是怎么来的?俩人一致回答,昨天结伴游玩踏青的时候,失足坠落双双发生了小意外。

班主任错愕的望着俩人一会儿,就没再搭理俩人了。自己的关心被敌视般拒绝了,再可笑的理由也能冲口推搪,还能说些什么呢?那就继续讲课吧。

课讲的很快,马上到了课间休息。

“原以为,通过篮球就已经解决问题了,顾仪也跟我说,她早就跟迟江摊牌说明了,你们怎么还是打起来了?”贾阳看到须平满身满脸的伤痕,关切抱怨的质询着。

“打一架,痛快!事情这不圆满解决了吗?不留尾巴,全心释然,不挺好吗?”须平看到贾阳这么关心自己,内心很暖也很受用。

“尾巴留给人家,还能自保身家,过一阵子还能长出来。你呀,总是犯傻,二了吧唧的傻冲动。我看你这伤需要多久才能复原!”贾阳说完,就负气的走开了,头也不回。

“脸儿变的真快,祖籍四川的吧?你才壁虎儿呢。”须平嘟囔着,他了然贾阳的情意关切。

六.又见干瘪老头儿

须平最近几天,总是促使自己忘掉赵云,但实实在在的左臂事件,又使他无法释然。‘哪个才是我自己?要接受还是抛弃呢,我曾是赵云赵子龙?不对……不对。如果真是那样儿的话,一定我还成为过别人存在过,怎么就单单赵云在我记忆深处存留着呢?其他记忆呢?丢了吗?嘿,我难道对自己都没有选择权了吗?假设,以前-赵云,现在-(须平)我,那么以后呢?会是层层递进的覆盖关系吗?咝,我死以后会成为什么呢?又会记得赵云和须平吗?唉,该怎样使记忆留存并传递下去呢?我该找哪科儿老师,来解答这个看似很玄奥的时间‘数学’问题。’

啪、啪、啪,咚咚咚……有人在拍桌子,像是在击鼓一样,音声中透着严肃认真且力道适中。

“须平,站起来!”生物老师嗔怒着近身俯视着,忽而高扬着声音发飙咆哮着,“你怎么老在我的课上,去找周公旦玩耍!?人家很忙,他不给别人解梦了吗?”

“哦,老师,我没睡觉啊。我是在用我的超意识,穿透了所有的空间问询您深刻的生物问题呢。一时竟有些忘我了,对不住,对不住!”须平利落的斜肩起身,慵懒微笑着狡辩说到。

“你坐下吧,不要打扰别人。超意识的运用不应该伴有呼噜声儿,您是在利用声波吗?”生物老师点着头按手示意,收放自如的情绪令人钦佩,大度的有些意外,“要问询我这门儿课程的深奥问题,你要调整好交流的频率,低频交流,知道吗?不许再发出怪声儿、呼噜声儿。”

集体犯困的一拨学生,被哄笑的声音解去了闷乏,逐渐清醒了些精神。

须平落座之后却还是依然故我的状态。他,平时我行我素的作风是惯了的,他感觉今天现在就是想要睡觉,天王老子也管不了,又仿佛自己是屈从于某种召唤与魔力一样。

“好!可以了,进步很快,能分辨思考过去、现在、将来了。很值得肯定!”远处飘荡传来了干枯瘦小老头儿的声音,缓慢悠扬又似是低沉的虎啸,“放心吧,他们已经忽略你的存在了,你暂时也已离开了自身所处的维度,现在即使是你狂喊大叫,他们也不会听到、看到你了,你现在完全处于被无视的状态了。”

“果然是你!我说我怎么那么困乏呢,这钟点儿就让我睡觉,荒废我汲取知识的时间,你就不觉得不好意思吗?”须平看到今天的老者衣着很随便,进而眯眼嘲讽着说道,“你家里衣服是不是很多?身型不再变化,不再长个儿了就是好啊,每天都能换着花样儿的穿,身上连个logo都没有,你这都是什么品牌儿的?嘿,咱都那么大岁数了,您还世俗的显富炫多啊。”

“呵。我是看你验证自我的意识,最近很是精进,所以想要和你啰嗦面谈一下儿,刻意前来点拨一下儿你。既然你已经入梦,我特地来你的梦中点睡你。”老者听闻不以为意,自顾从容微笑着,“我这服饰是有讲究的,说了你也不懂。这可都是我自己做成的,是我纯手工打造,怎么着?难道,还要绣上我的头像做出个标牌儿来吗?”

“这话说的不对,是我在睡你,好吗?老小子干巴瘦,就您那体力活儿,咱俩谁睡谁呀。哎,我说你这老头儿奇怪的很,之前和我聊天儿都用生僻晦涩的语言,让我难以理解,也听不大懂。今天,怎么那么有空儿做自己的翻译呢?你怎么点拨我?”须平自信满满的撇嘴,再次嘲笑,进而略有不解的疑惑问道,“你的服饰,又有什么讲究呀?”

“哈哈……我俩相比,你虽精力充沛,但您沾枕头就着啊,我们老年人觉轻,不是很容易入睡的,谁能睡了谁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呵,咱俩不必各摆因由相较的逞一时之快了,打嘴仗挺没劲的,假设假设之后如果再如果下去,没什么意义,并不存在第一次的假设和如果。我们之间的交流,从来都是用‘当下’的时间和语言来交流的啊,你听得懂不懂,那是你自己的事情,难怪你现而今是个渣渣学渣。”老者眯眼窃笑眼含轻蔑,手抹鼻尖后缓慢说道,“现在,时空时刻足够充裕,我们缓缓慢谈,看看能不能帮你释然你自己内心的疑惑。最后,能简单回答我服饰的问题。但是,有些事物,我是不便给出直接答案的,希望你有足够的理解力。要完全听我说完,不要嫌我啰嗦才好啊。”

须平点头打着哈欠,啰嗦着痛快应声,“哦?很好,很好。请您指教!愿闻其详,我洗耳恭听。”

“你该知道留有五千言《德道经》的老子吧?当然,你们习惯叫它《道德经》。其中,经里有言,‘有从无中来’,有人就感觉莫名其妙,但,有从无中来,这是可以肯定的。比如,现在有的电灯、汽车、电话、火车、轮船、电邮、飞机、网络等等、等等,不胜枚举,我就不再赘述,这些玩意儿,以前是不存在的,是吧?思维形象使它们得以实现并存在展现在你们的眼前。‘有’就从‘无’中,到来了。是不是?幻想是不是很重要?只要能够幻想的出,就去寻找路径嘛,最后终能得以实现,心存幻想是破茧重生的第一步,人没异想天开的幻想怎么能行呢?可惜啊,许多人甘愿永存于茧中,自遮眼目乞保安全自足,那薄薄的隔绝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我只是先浅显的举个例子。对于幻想,就先聊到这里吧,对于幻想,你也暂时不必回答也先不要纠结。幻想,只是开明宗义。”老者摇手连连做禁声状,轻皱着眉头自顾自继续的说道,“其实,浩渺大千,婆娑世界之中,最初就是你、我、他、它……花木山水气、金银土铁铜等等……等等的……许多的物质玩意儿,架构组合而成的,就是些元素合成,你就是我,我也就是你,我们都算是‘它’。等等……等等……嗨呀,‘等’太多了,请你暂时也先忽略吧。唉,该怎么说呢?和婴孩儿说谈外物,总是感觉措词不够准确呀。这样儿,我还是先反着说吧,以便于你能很好的理解。听着啊,起初,有一个大大的整体,暂时就先给它命名叫做‘最初’吧,最初,就是各种元素的整合体,它是无限大的,虽然松散但它是个整体,是你无法窥探想像的整体,你审评眼光要放的广阔些来看待这个最初。嗯,就拿‘你’来作个比方吧,假设你就是那个‘最初’,是渺小号儿的那个最初,你就是小最初。你身上的角质层、增生物、毛发指甲、头皮屑……经过漫长的磨合不断的脱落,逐渐远离了你的身体,但暂时它们还是应属于你的,只是掉落脱落了而已,还算是有迹可循的,随后,才不知飘荡到何处。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应属于你的,原本你以为不易脱落的牙齿、胡须、指甲、毛发、皮肤、筋骨……都会像那头皮屑一样的逐渐分散各处,直至你的肉体生命消逝不见。另一个你,也就是另外千万个你,这时似乎就产生了并存,是吧?因为那些物质,都是在你身上剥离出去的。你看啊,原属于你的东西在四处游荡,与其他物质相互融合再分裂依附,所有的组成全都有你参与其中,是吧?一分再分融合再融合,也就是现在你们世界大概的样子了。这时,你会有千万个化身或是名字,千万个你全都在不断的回忆寻找中度过,当然,你是不认同他们是具有思维和感知的,你也早已记不起它们的样子了。其实,他们都来自于一种东西的蜕变分裂,来自于最初,你们只是去合于真正的最初去了。能明白吗?你这小最初也在最初之内存有,我只是拿你这小最初举例使你能简单构象一下。你再次,是再次,认为是新鲜的事物,只因是你忘却了,是你忘掉了实物的形态而产生了新鲜感,犹如你忘掉了你曾经剪下的指甲一样的忘却了它的形态,你能看到的也并非是它的真实的面目,你认为你认知的指甲,只是被剪下的一小截指甲,而非指甲整体的形态,这指甲的整体形态也包含它在未生时的形态啊,指甲在未生时,你是无法准确描述出它的,你们只可以简单想像出它或是气或是血或是骨或是髓液或是筋或是……或是……你们呀,你们所看到的所谓指甲,也只是它在万千变幻之中形成的过程之一罢了,其后也会凋零脱落去合于其它的,去合于那个最初再分裂融合于其他,但都是在最初之内。能明白?唉,算了,算了,略过,略过,咱继续。最后,你认为有思维有意识的那个你,也会随它们而去分散各处的,哦,这期间,我虽然描述的简单也许你听起来费劲,但是,不知要经过多少的漫长岁月才能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却是同属于它的这种情况啊,看似不同的物质其实都是一样东西,只是暂时还未能分辨与统合它们罢了,都是那最初幻化而来的,以前都是同属于你身体的组成的一部分,进而再次循环融入了真的那个最初,小最初(你)最终还是融进了回到了‘最初’。简单概括,别管什么叫法什么分类什么名字,就是一切共生合一。唉,对牛弹琴真是费劲呐,希望你真能清晰的理解。”小老头舒缓了一下气息,似乎是有些意犹未尽,他咳嗽了一声之后接着说道,“试图寻求验证就要思索,思索就不是对立事物。另外,我再换一种说法吧,你知道‘太极’吧?那个就是‘最初’的真实样子!但绝不是平面的,它还有它的空间和维度,你不妨把硬币转动起来,试图找寻一下它的样子,硬币两面相交处有个被忽略的窄窄的第三面,是吧?既然有第三面,也就会有无数个更容易被忽视掉的其它面了,是不是?只是你看不到,并未达到真正的细致入微。对吧?然后你再转动它继续找寻,你看到的会是哪一面呢?硬币转动起来的时候,像不像是太极阴阳图定格的样子?这样吧,先照你们的理解力,只能看到平面的一张图来解释吧,其实也是一样的,你不必纠结是立体或是其他或是平面的,转动起来后,你能看到观察到的永远只是一个面,它似静止般在高速的运动着。‘太极’,你们也称‘阴阳图’,但是,许多人都忽略掉了那个黑白过渡间的灰色S地带,高速运动看似静止的平面图中,是包含了三个颜色的,黑白二色相交处,仔细观察是存在个灰色地带的,所以正确的称谓应该是阴(黑)、阳(白)、非阴非阳(灰),这基础三类,并非是你们认为的,只有正反两面黑白二色的。唉,不知道我表述清楚了没有。这三类黑(阴)、白(阳)、灰(非阴非阳),在我们‘永前文明’被称之为‘清混浊’,也是我们演化自身文明的三基石,只是称谓不同而已。不管有多少面,多少颜色,只要明确三基石即可无限延展了,但那也只是一个庞杂巨大的数字过程罢了,清混浊三基石,才是应重视掌握的重中之重。”他咽了一口唾液润喉,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怎么感觉我还是没能表述清楚呢?算了,就先这样吧,我说的是有些不确切和跳跃的,看你能理解多少吧。最后,说到服饰了啊,既然是文明进化的基础,文明的上升,也就包括战争了,我们文明内部早已达成共识,永是三方势力,最起码也要是三方势力,来回的拉扯切换,相互制衡,战争的形式也是万般变化的,只是看在哪一节点适用哪方势力的认知,能共同促进文明的发展了。那么‘清混浊’也同样适用于服饰,所以,我有时候着装洁净,污秽,不干不净。好,先到这里,我说了一大堆,我感觉已经最为简洁的表述转达与你了,你小最初能理解多少?”

“嘿呀,还真是啰哩吧嗦的一大套呢,有问无答的废话也忒多了。验证还真是难啊。表达与理解?只这俩词儿就够繁杂啰嗦了,‘你表达清楚了,我没能理解或理解错误或理解,你没表达清楚,我理解了或也没能理解,你表达不正确,我却理解了或不理解,你表达清楚了却没有正确表达,我不能理解或理解或错误理解了,你表达正确清楚了,不会是你理解后强加要我理解的你的理解吗?我一样不能理解或能理解……咱书说简短吧,即便是你表达清楚了,我也理解了,这时,你所表达清楚的我所理解的那个事物,期间就没有发生过一丝丝的改变吗?它一直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你描述准确吗?是这意思吧?一变再变,哪儿有一成不变的事物呢?是不是?你一听就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理解了吧?哈哈……哦,这很像是老子形容为是道的那玩意儿啊,一直在变化之中且无法被准确描述出来,描述出来时也并非是道本身了,它早就时时境迁变化多端了。哈。你虽然说的弯弯绕的,不过,我全部收到,吃透了!你信吗?”须平滔滔不竭的罗嗦着饶舌,还不忘斜眼嘿嘿的讥笑着老者,“呵,原来你们也是分派系的啊,难怪你换衣频繁。一个老头儿,穿的花枝招展的,哪方得势你就穿哪方的服饰,以免被误伤。是不是?你就是个狡猾的骑墙派,典型的墙头草!哈,以您这样儿的换衣频率看来,你的文明里也不消停,战事频繁啊。哈。”须平一直嘲笑的出声,忽而正色庄重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道,“还是言归正传吧!总体的来说,就是,万物归一,一切都在不同的空间、时空、虚空中不断协调统一着,又不断分裂蜕变着,在无限的循环中又彼此相通,并无真正的生灭概念,生灭共生一体,无生无死,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生死都是去合于最初去了,是吧?所以,你们定义‘清混浊’三基础后,称自己的文明为‘永前’,类似时钟的12节点,你们将它分成了三份,无尽永前,是不是?但是,这样就能找寻到并且验证自我了吗?就能知道自己是谁了?就不再纠结前世今生与来世了?嗯,就会无惧生死了?就知道过去、现在和将来了?最初就是那个道?”

“了不起!你粗鄙的肉体中有个了不起的灵魂,会思考能交流的灵动之魂。你总结的很好,你可以暂时这样理解。宇宙万物其实简单的很,永无始终,共生合一,本来如此。只是你们自身将它分划的太过复杂了,又精细的命名区分以致庞杂繁冗,哈哈。验证自我也只是个初级阶段,过程的过程之中的过程罢了,你就在这里存在着,你现在还需要去验证什么呢?还非要复杂化碎片化去逐一学习拾取吗?肢解自己呢?哈。牙齿是你,发丝是你,皮屑是你,骨骼是你,指甲是你……为什么你只认同骨骼牙齿是你或血肉是你?牙齿、血肉只是组成你的一部分,并非是整体的你,整体的你也并非就是你,你认知到的你也如同血肉骨骼一样,是组成的一部分罢了。唉,执著于片面的精研学习,胡乱的局限去定义事物,你们是犯了极大的错误啊。你只要还存活还灵动着,就不必去刻意验证了,简直是浪费天赋!你们这里有不变的事物吗?有!那就是善变的人心,人心最难测,人心既能验证也能反证自我,你要谨小慎微的去应对人心。不入他心、不被框架、不被引导……就能找到真我了,何须验证?要是执着于验证嘛,‘不’,一字而已,验证起来很简单的,一定要善于说,‘不’。学会了说‘不’以后,真我就可崭露出头角了,套用自由来说,自由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不想干什么就不干什么。好了,你现在只需要再把空间维度吃透,你就有小顿觉能力了。”

“哦,是的。我们是过于偏执于碎片化知识了,他心所得怎么会是我想要的呢?所以,我就能不听教吗?那不学习,不认同,不相信也不质疑,不协同,不屈服,不合作……又怎么可能呢?独活吗?能做到这个‘不’字,很难啊。嘿,您怎么还藏着掖着呀,既然时间充裕,干脆你就直接告诉我空间维度是怎么回事吧。”

“一句话,无需验证。要是你非要去执着验证,就说‘不’吧。是啊,说不和幻想一样艰难,因为你们都在逐渐失去它们。哈哈。至于空间维度嘛,很简单,高楼就是空间的雏形。”

“哦?怎么理解?”

“坐标都在一个点,楼上楼下却谁也不妨碍谁,这就是空间。在此基础之上,才能延展出维度。但你们文明里生存的现状只能延伸或缩短它,并不能感知体会到高维度、多维度和蜷缩的维度。”干瘪的小老头儿摇头晃脑的,最后定义似的说道,“正确的三基础是,‘定出经纬,排导空间,曲弧维度’。”

“哼,瞧不起谁呢?给我们时间,我们一定能寻求探索出答案,并超越你们的文明!”须平显示出自负与不屑。

“哈哈哈……心气儿很高啊,心思明显是好的。但不具备‘顿觉’能力,执拗于小最初层面,一直的低头精研分解,不肯抬头多看一眼,你是无法找寻到答案的。以你们现今的科技文明,要想到达我所居住的家乡,需要60万兆光年,而我来这里,只需一瞬。那么,你又是怎样理解界定这所谓时间的呢?要给你们多长时间才是够了的呢?”

“我赐袄!那么牛必!?我实在是难以理解。”

“请您注意语言美!你他妈的也会这么惊讶!?哈哈……被震惊到了吧?感觉到不可思议了吧?”

“只需一瞬!?我是感受到了绝望。唉哟嘿,原来你也会用‘形容词和感叹词’啊。”须平十分的诧异,声音沉闷的有些兴奋感,“我还以为您很严肃的拘谨,温婉善良呢,是不会粗鄙的爆粗口的。”

“是的,一瞬。刹那一生,今后你会深有体会的。不爆粗口?那要多无趣,你们都说,我不说,我就无法和你们融入沟通啊。你说水我说冰他言水蒸气,不都是同一样物质吗?争论不止的分执一端的何必呢?非对即错时,我们要怎么很好的交流呢?”老者此刻一脸的笑容,忽然的朝着须平吐舌给出了一个鬼脸儿后,索性的就地平躺了下来,“生命的状态也是如此啊,似蒸如汽似腾如雾,如雨,如雪,如云,如霜,如露,如冰,如雹如他物……只不过是一样东西,水的不同形态罢了,每个人都有权力用各自的生活方式来诠释生命的状态,不明了的人,痴傻呆苶的人,才将生命形态做唯一定义呢。你们有时过于偏执了,瞎他妈论证争辩的,都不在一个频道上啊,如何交流?你醒神过来,请试着回答我的时间问题。”

“有点儿道理嘿,许多人只是认同‘云’的状态才是成功的生活呢,确实是拘泥浅见的痴傻呆苶。哦,其实我是能稍微理解一些的,就和扭曲了时空或如何缩短时间都能达到效果一样。咳,这不也和小学生的应用题加脑筋急转弯儿一样的简单。小明去小丽家需要10分钟,小丽去小明家却只需要3分钟?答;‘小明是走着去的,小丽是骑自行车去的。要么或者就是小丽走了另一条捷径!并未按照给出来的路径行进’。哦,无视时间和时空,才能做到一瞬,是不是这样?”

“很好,很好!你这人还有点儿意思啊,算是勉强刚出了呆笨层面吧。那么,能做到一瞬的另一条件,我来问你,你来说说你的理解。你能理解仰望星空的时候,其实是在俯瞰宇宙吗?你看到的星星都早已经不存在了,它也许在30万光年前,就消逝了,但星光依旧灿烂,你现在依然还可以看到它发出来的光芒,这种时间空间之间的捷径,你能回答我吗?”

“第一点我是知道的,我们其实是悬浮依附于地球的重力吸引或说是惯性托举或是其它磁力……哎,管它呢,就按大多数人认可的重力来说罢,虽说是‘重力’也许是各种力的统合体,暂叫重力罢。在地球上,我们仿佛是在抬头向上看的,其实,却是被重力或叫地心引力吸引着向下或向外的望向宇宙太空的。也只是暂时可以这么理解与解释。这第二个问题嘛……就要,求教你了。但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死亡?太阳银河系全宇宙星团太空都早已死亡,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残像。”

“残像,嗯。很有前途!你都定论了,说是捷径,就是捷径!但以你们现在科技觉醒的认识状态下,根本不能理解那捷径,所以,我还不便透漏,怕吓到你。套用你们的语言形容,‘天机不可泄露’。这一点,我以后会向你解释明白的。”

“我好像得到了些肯定的回答啊。那么,我死后的残像会在虚空中停留多久呢?好吧,还是需要时间的,我现在也琢磨不太明白。那我现在向你请教什么是‘顿觉’,为什么我可以‘小顿觉’?”

“其实,‘顿觉’就是灵魂感知或称之为是意识神游罢。你们的世界,这片土地上的老子、庄子就是小顿觉圆满者。‘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浮生若梦,若梦非梦,浮生何如?如梦之梦’。……这二人的智慧,你应该是知道或学过的吧?当然,这期间,小顿觉者还有许多人。我只列举这两位,就是做个比方而已。……想要有,就去无中寻求。想要对,就去错中找寻。想要上,就要下到某阶段。这样你才能感知到相对与不同,才能去逐渐定义你的感知,并执两端后举一反三,你会得出一个自我研判后的暂时的结果来,你会很快乐的。你若就是光明,就要置身于黑暗之中,才能体现出你的光明。想要赤裸就要先穿上衣服嘛。你的灵魂会指引你去‘幻想’,它知道你内心最想要什么,也会引领着你的思维和记忆,一直的去求证探索。但凡事不要太纠结于结果,要快乐的享受其中的过程。其实,你所处的当下,就是最美好的感知觉醒地点,也就是你现在所处的时空和地点。这恰恰也是你们人类人人追求的,所谓最美好的天堂!也就是‘得道成仙’之所,你们早已身处于此,自己已身在天堂之中了,何必再要到处的去找寻天堂呢?早不该再刻意的去修炼追寻了!好好的运用你的灵魂感知和形象思维吧,其实,感知灵魂的思维形象就是你创造的源泉,也是你们称之为幻想或做梦的玩意儿,不要鄙视它,它会驱赶着你不断的感知和觉悟,而后,你再探寻或理解运用维度空间,无限穿插拓展你的思维使其形象具体化,有就会从无中到来了,幻想能创造出一切。但是,但是!首先,一定,一定要注重道德的炼修!道德是基础柱石是真正的信仰,身心皆具道德之后,到那时你就能看到、听到、触到、感知到一切,就可小顿觉了,但到那时,你已非你,永恒精神已强大过了物欲肉体,你会不屑一切,你会鄙夷你所身处在的世间,你会鄙夷的称天堂就是地狱的。”

“我已生存在天堂?要心存幻想的去寻梦?会有灵魂指引着我?我怎么看不到?顿觉后是个非我的状态呀。梦就是思想与意识相混淆的产物吧?醒着想和睡着思,还掺杂回忆是吧?一个人有无信仰的判断,就是观察其行事作风是否合乎道德吗?信仰也那么简单吗?如何研判身心皆是道德的?要人人都具有道德,怎么可能?在这污浊世间又怎么可能做到?我又被什么影响着不敢去展开幻想呢?为什么要推崇形象思维呢?嗳,开始你解释的,我还算明白,后来怎么就糊涂了呢?”

“有梦有幻想,你才能创造呀,才能改变才能有所得,你的存在本就是一种非我的存在。是的,是你们自我分化的过于复杂了,信仰简单的很,不被欺骗不被引导裹挟着去作恶,身俱羞耻心就好了,道德即是信仰。嗳,因为你早已被节奏带的跑偏了如泥塑木雕,你被教化的已是个认真的学生了,被束缚了也不自知,一时不能接受我这种论调罢了,您也不敢否定您之前的知识积累。一根圆木棍在两个方向观察,还能看成是一直线和一个圆呢,‘他看不到她所看到的,她也看不到他所看到的,相互的撕扯争辩进而愤怒’,这俩答案显然都是错的,既不是圆也并非直线,只是当事人所处的角度问题,像极了你们的成语,‘盲人摸象’。有些老师是很有诚意教授于你的,但是他们掌握的知识是错误的,看待的角度是狭隘的。你的亲人友朋也都很真心的想要帮助你,但是,他们掌握的也是些道听途说人云亦云的方法,有意思吧?愿意帮你却帮了倒忙啊。你自己的路不需要别人指点,只需自己积累后的悟得。”老者忽然正色,起身站立起来,脚部却是悬空的状态,“这时,就该你自己来做出抉择判断。你应该听取智慧人师的导引,那人师就是你自己不断积累的‘偏见’,也称学识,是你自己积累统合后的学识。你该自己剔除些蒙昧的思考,不要再拘泥课本和研究学术的领域内,试图寻求真理与智慧知识,你要去打破它,打破那破的框架,要打破它。大多数人类掌握的所谓智慧,只是愚昧的代表,大多数人类不知道真实的真理含义,你不必从众的去获取去学习,你要勇于说不,做回你自己。嗯,形象和逻辑这两种思维方式嘛,像极了中西医之分,中医少定义,西医多对立,你自己糅杂消化一下吧,这里就不做过多赘述了。记住!凡事每发展到一定阶段就必须要推倒重来。因为,之前一切的积累和论证都是错误的!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一切都在变,一变再变,你也要有幻想的有创造的有所得的去改变,万物永在变,我深知你能明白到这一点。”

须平终于收敛了姿态,不断的点着头也正色回答道,“真理?哪里有真!?我怎么就看不到真呢?我们这里,有些所谓的求真就是在纵容造假,学术造假,科学造假,新的研究和发现也大肆造假欺骗着世人,难道只是积累或论证发生了错误吗?打破框架是不是就要走出物欲名利的局限,放精神出来呢?咳,在利益面前人人都是扯白旗的,谁又能走出?最终都会屈服的。嗯?从哪一步开始就发生了错误呢?是什么东西总是促使我们去欺骗去造假?是利益吗?亦或是自我的物欲?嘿,我的智慧就是我收集的偏见?有点儿意思。变化的原因也只是局限范围内的原因的变化之一吧?自身的认知原因导致不认为事物已变化了,是吧?或是无缘无故的就是永远不断的在变化着?我们是在被一直的引导着,一直的被欺骗着?信仰就是道德?有那么简单吗?哦,好像也不简单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让人人都是合乎道德的?难。有信仰确实很难。这也太过玄幻了,我一时还不能反证回来。可能我需要休息一下,都跟不上您的节奏了,有些头疼。”

“你们只是被利益所诱惑蒙蔽了,为了更得利益,你们舍去了许多的良善本我,道德感羞耻心早已荡然无存,没有了羞耻心和道德感,你们要如何进步呢!?信仰就是如此简单,你们那对于信仰的理解是错误的,只能说是信奉它能换来自己的什么好处罢了,哪儿是什么信仰!?唉,说好了,今天只是点拨你一下。我要真是不负责任,不顾你安危的一股脑儿的灌输给你,我保证,你就不是头疼那么简单了。好,今天就谈到这里,下课!”

下课铃真的响了。

下课铃一直再响……

须平睁眼一看,吓了一跳,这地方,根本不认识啊。也不是什么下课铃声,而是头顶上方约9米处‘自行车’低频的车铃声响,单轨双座箱体的‘自行观光车’。而自己却在观光车下方花丛中的树荫里半躺着,头枕绿地。

搞什么飞机大头鬼?这小老头儿没送我回到学校课堂?

须平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周遭科技也发达的几乎不认识。在这街边路口,就只看到一片交通繁忙的景象,根本就见不到红绿灯和任何指示灯,在交叉的路口只是错开了空间,简单的错开了些空间而已,行人道路被下挖筑隧道或高架过街天桥,机动车道也是同样下挖或高架。还有环岛式样的行人天桥,机动车在其下方穿行。地下通道和过街桥被行人或被机动车快速的通过着,各行其道互不打扰。道路修建的四通八达,上下延展着交错纵横。空间上的人车分流吗?通畅安全性被大幅提高了啊,须平被弄得晕头转向,又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情景。

首先是头顶上方匀速行进的自行车,距离地面约9米,中间一条极细的轨道,延伸至四面八方,两旁箱体约两米一个,一边一个,人们被安置在其中安坐,箱体被粉饰的无比精致,以大概60迈速向前运动着。每三分钟就有一拨儿驶过,永带着低沉的车铃声音,叫它自行车又好像不确切,和观光缆车倒是有些相似之处,管他呢,先这么称呼吧。

再望向四周,看到主路干道行驶的车辆和行人,也都有着各自的规范,或上或下的在穿叠运动着,从不平面相交叉,谁也不会打扰各自的行进方式。车辆是三动力系统,最初是磁能或电能启动,主动能是风力气流,辅助动力是太阳能。所以,所有的车辆都似蝌蚪形态一样,张大了嘴巴拼命的喝风,以续足能量,小尾巴再将动能摇摆释放而出,以催动车辆行进。凡是向左转的都下隧道,向右转的都上高架桥,直行的也是或上桥或下隧道的。行人也是被缓缓室外传送带一样的东西运送着,可以自己走也可原地不动,甚至还能喝茶看报,但都是向前运动的,同样的左下右上的在行进。利用空间被划分的各行其道,满眼都见不到拥堵。

“干嘛呢,什么空啊道啊的,睡觉跟念经一样。叨叨什么呢?”是同桌石风‘瞎鼻子’的声音,他正在大声的抱怨。

须平抬起头,一侧脸就看到肿的像猪头一样,几乎被毁了容的石风的面孔。

“风仔,今天,我想吃猪头肉。”须平望着一张肥厚肿胀的脸胡乱应和着,内心也在思索着,并不确定思考方向的胡乱的思考着记忆着。

思维只是闪现了一下,只是一瞬,他突然的就想明白了。顿时想起,原来,最后那个‘交通’景象,真是自己在做梦时的幻象。

记得小时候,父亲送他上学的路上,对早晨拥堵不堪的交通乱象深恶痛绝。逆行的、闯灯的、胡乱占道行驶的、超速的、压着车道缓行的、违停的……甚至还有老人的三轮车带着个小学生,一老一幼的也在无视交规的逆行着,随意的穿插行驶着,令人担忧惊惧,你年纪一大把了,还是只为方便自己,还是那么的自私自利,你老人是可以不在乎生死的,你还带着个孩子呢,你是个负责任的长辈吗?教育后辈要有礼貌要好好学习要善良有爱心的,你的行为早已经出卖了你,不知道言传身教的重要性吗?那么大岁数了,你的脸呢?你的道德羞耻心呢!?一世都白活了吗?一私毁众,只为自己方便,就无视交通规则的影响着其他遵守法则者,倚老卖老的满嘴也尽是谎言与辩解,真是白活了一世。五花八门的交通乱象,使须平的父亲气愤不已,不时的脏话抱怨批评,并申明了建议,先正人心后修补道路,就在路上跟他聊起要改变这拥堵的现状,给须平描绘了一番他自己心里的改善方案和形态。在说聊到蝌蚪车摇摆尾巴前进时候,逗得须平哈哈大笑。这情景映在须平的记忆里,是父亲的描绘,须平的映像。唉……我这是又在想他了啊。他也在想我吗?父亲究竟去了哪里?

哎呀!哎呀!真是失误!

那么好的机会,怎么当时就头疼欲裂呢,就问了些什么蠢问题啊,也没问问我手臂的事情,还有我的一身武艺呢?都去了哪里?要是知道明了之后,也能运用自如,是不是也可以像赵云一样的‘万人敌’了?我和石风,我们哥儿俩,也就不至于这么惨了,都肿的像包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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