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21-27

作者:站龙先生 更新时间:2022/12/11 19:55:07 字数:42839

“我们有太多不同了,我怕你今后会嫌弃我的,我们总是吵架怎么办?你都不规划要上哪所大学,也没有一个目标学校,我们要是分别上着各自的大学,你会逐渐疏远我的。”

“我很欣赏你的害怕,呵呵,嫌弃你?怎么可能?你不嫌弃我就好。别瞎想,人和人当然会有不同了,要是人人都一样,那不就是大同世界了吗?多好,一动不动的满世界的植被,郁郁葱葱的只会迎风起舞,美不胜收啊,一群植物人儿会很美的,哈哈,没有思想的戳在原地只等风来……嘿,我不都说了吗,只有你抛弃我的份儿啊。你也别多想了,我从不规划我自己,你是知道的,大学的事情,高三再说。”

“你看你,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高中虽然还有一年的学业,但是,你不应该提前确定目标,规划一下儿的吗?再说了,我们这是早恋,有没有结果还都是未知数呢,是不是?我能不感觉害怕吗?你是男生,你是可以不当一回事儿的,我呢?我妈可是明令禁止,我在求学途中就恋爱的。”

“什么晚了早了的,谁规定的!?又怎么个说法儿呢?晚恋又是什么年龄?多大以后就不是早恋了?现在所谓的早恋不早!你现在有没有这种情感?为什么要一定的去刻意压制着自己呢?压抑成心理变态吗!?现在变态多,就是这么来的,是成长过程中被不断压制的后果。规划一下儿?今后还一定会有许多的未知呢,为什么提前的计划规划?是用你的计划去应对那些未知吗?随机应变自然而然就好了,哈哈……让我一再的重复啰嗦,我自己都烦自己了。”须平歪头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贾阳,尽量语气和缓的说道,“他们成年人其实也清楚的很,他们只是不想被像傻瓜一样的蒙在鼓里罢了。哎,还是控制欲在作祟呀,他们说出来只是提醒你注意,同时也在观察着你的表现,怕你把控力不足,难道他们还真能回避和斩断我们青少年的自然欲望不成?那就索性让我们先去做了和尚尼姑,先遁入空门好了。”

“你呀,一说个事情就滔滔不绝的反驳,展现着你的愤怒,哪儿有那么多事情招你愤怒啊。”贾阳眼望路面,低头慢步的走着,她的脸在路灯的映射下有些微红,“我们悄悄的不就好了吗?不让他们知道。跟你在一起时间长了,我都变成不听话的坏女孩儿了。”

“好主意!原来是在我的魅力面前你才无法隐藏自己的情感啊。哈哈……嘿,不听话不算坏,拒绝我,才算是坏女孩儿呢!”须平感觉此时的贾阳很可爱,也漂亮了不少,“对啊,我们悄悄的,偷偷摸摸的也很刺激啊。好兴奋!哎,其实爱我们的长辈们,也是很能理解我们的。现在哪儿还有那么鲁莽粗暴的父母啊。也许是有少部分愚昧的继承者,但大多数父母是不会横加干涉的,他们只是严肃的很,是在善意的提醒着我们,行使着监护人必要的权利,可是,他们有他们的规则,我们是不是也有我们的自由呢?”

贾阳有些讨厌须平的浮夸和自以为是的态度,抱怨着动气诘问,“总之是你有你的道理,根本听不进我的建议,你要好好儿考虑一下儿上大学的问题了,路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走出来的,必须勤勉努力,不是吗?”

“贾阳,你不是也没听取我的建议吗?你怎么一阵儿一阵儿的?你这是仗着我喜欢你,一定要逼着我去干某些我不愿意的事情吗?你想要证明什么?证明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吗!?别要挟强迫,好吗?您已经触及法律了,您这是在违背男人的意愿了啊,强我呢这是。”须平抬高了嗓门,有些急躁的说道,“我会考虑的,我也说了,上高三以后再说,您怎么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呢?刚才劝方兴艾的时候,脑子多好!咱能不聊这话题了吗,厌烦的厉害,你不会是想说,咱俩这状态会耽误你上大学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你和我,一定一定要在同一所学校里,相互帮助影响着,奔向同一目标儿呀,不上大学怎么行呢?”贾阳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话,招致须平的不满。

“又来是不是,不上大学怎么就不行了呢?说了不想谈论这话题,还总是计划满满的,咱停一停,好不好?”须平执拗的有些动气,他厌烦的是被要求承诺是逻辑和规划,乍然低吼着说,“我们就是桌与案的区别吧,你是书案我是饭桌儿,形容你就是‘拍案而起’,我呢,就是‘拍桌子瞪眼’了,您是高大上的从善如流,我是暴躁的孤僻异类,这教养素质,层次感是不是马上就出来了。我也是有脾气的啊,我只是不轻易发作。”

贾阳也不高兴了,撅着嘴执拗的下着最后通牒,“反正你要答应我!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

“你们总喜欢逼迫别人做不情愿的事情,非要限时回答吗?就那么急于得知答案收到承诺?”须平更讨厌被强迫,他此时降低了声音,试图向对方解释说明的清楚一些,但内心是极其反感与急躁的,“我要求你为我改变一点儿,你要求我也为你改变一点儿,到最后还是彼此欣赏喜欢的那个人吗?我妈也是这样儿。都什么毛病?喜爱就真的是控制要求和命令吗!?行吧,你自己小心点儿,我走了。”

须平不待贾阳回答,转身就走了,心情烦闷的很,一直没有回头,也没看看贾阳是否已经进了自家小区的大门。

一路疾行,须平心内激烈,二人分开后他反思着暗想,还是单身状态痛快啊,我行我素的多逍遥,孤独的生活快乐无忧,无需迁就在意他人的想法。孤独的不合群的人,是不是会被风言不愿担责又很自私呢?管他!?单身状态多好,独身也不错。

须平现在甚至有些讨厌,这急于表达和宣扬的情感了,一点儿不由己还徒增了许多烦恼出来,他现在感觉到,自己其实还是善良的,并不想强迫喜爱的人做任何改变,但是 ,周遭人群却总以爱之名,想要改变他,还美其名曰为他好。他们自己站在何处都不知道呢,还在瞎指挥的为别人指路,规划着他人的人生轨迹,替他人做出自己认知范围内的决断来,‘眼界开阔’的‘操心’的‘好心人’太多了。

他一路的游思妄想着。

真是赌气的厉害,他顽固的执拗着,自己不想改变世俗,从众的世俗也休想改变我!非要逼迫别人做出决定和选择吗?您还只能给出两个选项,从我的。弃我的。都已我为判断不是自私又是什么!如果只给我两个选项,我是不是就应该能做出选择了呢?能!要么就享受孤独,丢弃周遭从我自己。要么流于世俗的庸俗,丢弃自我顺从周遭。我一定会选择孤独!顺从自己弃了贾阳。嗯?贾阳是世俗了些但是不庸俗啊,多好的姑娘啊,只是有些从众心态而已,有她在,我为什么要选择孤独?第三个选项又是什么?竖起爱与责任的大旗,以爱之名强加于人罢。那不是什么爱,那根本就是索取,是交换,是命令,是需求!在我这里甚至还有第六个第七个第八个第九个选项呢,圈画世人给出的选择题答案与方法也忒少了些,规范规则规划的,烦人。须平只是不忍选择。规范?呵呵,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那也是规范吧?哼!规则?是令人生厌并可笑的,会被利用修改再修改的更符合于强盗的利益,不是吗?乒乓规则就是完美力证啊。他们可以任意的随时随地的任意修改规则。规划?不就是用计划去迎接未知吗?也是好笑。哈哈……

须平认为自己早已经拿住的酒劲儿,这会儿又上来了,现在是酒拿人了,他低声嘀咕着谩骂着,‘生活,不是攀爬登高。生活,真他妈像是个**的过程,完事儿了才能体会到深深的落寞与孤寂,但,这期间,又欲罢不能的深深迷恋着这感觉,享受着撩拨的激情,期待着结果,看什么都是美好的。这世上任何事情,都像性冲动时的愉悦快感和之后的乏累空虚一样吧,总在不断的重复着起起落落,兴奋与孤寂。’这就是生活?是人生?

须平继续着自问自答的乱想着……

一条狗在须平身前经过,没见到它的主人,这狗一路闻嗅着,走向一辆停在车场内的汽车旁,在轮胎边上,闻嗅了一会儿,抬腿就撒了泡狗尿,而后若无其事的走开了。这狗是没有主人的流浪狗吗?有主人为什么不栓绳子呢?这里可是闹市区啊,不是人人都能不怕狗的。一条狗也足以引起慌乱与不安。

须平目送着潇洒远去的狗,心下琢磨,狗的嗅觉灵敏,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嗅觉来给别人贴标签的吧,人心好,心坏,善良平和或是恶念暴虐的人,也许狗只一闻嗅,就能分辨出来了,所以才会有时候朝向个别心怀不轨的‘坏人’吼叫的吧,它嗅到了他此刻对它的威胁,什么才是威胁?狗对于威胁又是如何定义的呢?面对威胁的时候它只能同样威胁,而后再决定冲上或逃跑吧,逃跑的概率还是大些的,狗只有在主人身边的时候,才敢对人类吠叫或上去撕咬,狗仗人势就是这道理,没有主人的狗只会选择逃跑,无主时的恐惧和绝望早已写入狗的基因了,主人是善是恶也会影响到一条狗的,主人又会如何指引狗去行动呢?哎,怎么又是选择题?这条狗在轮胎上留下痕迹,是因为车可以行驶很远,范围广大的缘故?它可以依靠轮胎上尿液的气味,一路找回自身原本所处的环境吗?狗是需要个主人来指引的,这独行的狗很聪明啊。哎,我又是靠什么找到原本所处的位置环境和‘回家’的方向路线呢?狗都可以依靠单一的嗅觉就能分辨出来,估计把我的五感全部都运用上,也未必就能判断一个人的内心吧?呵呵……呵,有点儿意思,我还不如一条狗。

须平漫无目地的闲逛思索着,现在的他还不想回家。他总感觉有一种力量在轻轻的扼住自己的咽喉,使他不能畅快的呼吸,刚才和贾阳的不愉快,虽然没有吵起来,但着实让他有了些压抑。那么多关心、为我好的人,都要急于纠正我,要拉近我步入他们认为的正轨,我才算是正常的吗?难道我一直行走在错误的路线上,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错了,必需要他人来指导纠正吗?我错了吗?好吧,承认了吧,人既然是群体动物,个人行为都应以集体为单位,相互协助照顾吧,那个温暖如家的大集体又在哪里呢?难道我是个失群的孩子?我怎么就没有能力去帮助照顾别人呢?别人都没错,而是我自身不够完善不会融入吗?怎么感觉别人都那么的成熟稳重,目标明确,我这没有危机感的无知和勇气,显得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啊。不对吧?他们很明确自己的目地,他们好像都是有一个绝对标准的梦想,他们被一个个高大的,他们心目中的伟人所征服,他们无知的自卑着,并祈求着苍天能够独爱于自己多一些,惊恐着不安的挣扎着,努力逐利般祈仰着攀爬着,他们真实的内心与灵魂,早已被遏制压抑的湮灭于无形了。我不是他们,虽然同处在这环境内,我也不是他们!我区别于他们的根本原因就是,我满怀欣喜的去接受一切,体验着生存的一切悲喜,我还是我!他们却被改变的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须平癔病般的幻想着,不时还在赌气的自说自话着。

今后就这样儿做,他们的欲望与所求,我明里是支持的,竭尽所能的去满足他们的爱我之心,我先配合的感恩般敷衍着他们,而后暗中做些疯狂出格的事情吧,我最终就是要出卖所有的爱我的‘同伴’!到底要看看是谁更接近真像。嗯,首先利用‘情感’作为导火索,让我来点燃这个‘爱众同’爆炸物的引信吧,把这世界轰炸出个干净平坦的样子来。哼!我不想吃饭的时候,你们非要拉着我吃饭填饱肚子,生怕饿着我,是吧?那么,我也在你们刚刚吃饱的时候,再强迫你们大吃一顿,不就是爱吗?不就是权利能够产生无比正确的责任之爱吗?我也会爱你们!

须平一路胡思乱想,纠结的,愤怒的胡思乱想着。此时的他,也不想再去研究与深究是与不是了,自己也直想要试试混迹于社会的样子,在大势之中摇摆着满嘴重复着违心的谎言,在这浑浊世界中胡言乱语和道德说教。

他明白,他虽然很喜欢贾阳,但俩人的内心中缺乏共鸣,不知道是否真能继续携手共进一段路程。贾阳喜欢我须平什么呢?我在她眼中只是个孤僻的异类呀。贾阳那样的明确着目标,完美的计划着,真的挺好吗?不至于太过‘清醒’而产生挂碍进而忽略影响到周遭吗?清醒的活着多好啊,时势才能造就英雄啊,多好。是自己太矫情了吧?太不合群了。要不要先把自己的理性抛掉,勇敢的投入到现实之中,合群的去按部就班的生活,只要深信着自己的直觉就好,明确清醒的计划着自己的道路,且道路中不允许存在有绊脚石!要有计划的清除着道路中的绊脚石,也太自私了吧?能不能适时改变下原有计划呢?管他呢,自私些会让自己的人生完满起来,去他的道德吧,道德良知和质疑用来做什么?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只会让你更加善良的平庸下去。呵呵,要对自己好一些嘛,成功的炫耀出众同的金钱至上的价值观,才会被周遭认同,自私些从众合群的去适应着潜规则,一同抵制异类一同幸福的生活下去。这样炫耀的生活着真是好的吗?孙悟空是有通天彻地本事的,不也因为爱炫耀好卖弄,被偷去了袈裟和引出一路上许多坎坷来,如意金箍棒和随心铁杆兵打了个平分秋色,差点儿就被六耳猕猴替代了取经人的身份。时时炫耀卖弄在人前,是会招灾惹祸的,谁又想惹祸上身呢?可也不对,人一生许多不随心如意的事情,倒在了根儿上,也是因为没钱。一万个烦恼的事情,不都是因为钱?金钱能消万千愁啊。唉,到底是要怎么去活呢?他继续走着,不断的问着解答着自己的提问,顽固的脑中混乱的胡乱的思想着跳脱着。我可悲?我可笑?我想干什么呢?又能干什么?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去问在同样问题上吃了亏的人吗?和他一同探讨得出失败的经验来?还是去求教成功渡过,又非我经验的人?深信照搬运用就可和他一样成功了吧?倾向盲从的拥挤着还是独脚站立着轻松的随波逐流着?或是艰难的独自去磨砺?唉,什么是盲从?又为什么非要去拥挤呢?我想明白了?我没想明白?……人生是为物欲还是精神?怎么检验是否活过呢?自己还灵动的活在当下暂不需要什么验证。买了一个碗,是有形状的实物,可我们用的还是它那‘空无’的部分呀。从哪里开始就产生错觉了呢?对于人而言,有实形的肉体,要和灵魂、能力、思想……这些看不到摸不到的这些玩意儿比起来,那个才有价值呢?四处鼓吹现实的实现自我价值,像极了敲锣打鼓的去追逃跑的人,声音越近逃跑者就会跑的越远,能追到吗?过分依赖感官的刺激,就能证明人还是活着的?也只能证明还有口气息吧?终日饱腹是会追求更好食物的,每日思考是会忘记吃饭的,精神思想和物质实物哪个会更令人着迷呢?这难道也是执无御有的道理吗?嗨,我可真能瞎想胡联系,这又关老子什么事儿!?

须平很计较,很明确,很明白的朝自家方向走去,此时的他并没有了酒醉感。但他就是不要选择任何的交通工具,只用自己的双脚在前行,慢吞吞的多晚也是要走着回家去!

二十二.豁然开朗

须平悄悄的打开了自家房门,房间里留着一盏暗黄色的小灯,灯光不亮,但足以模糊照亮整个房间,妈妈估计已经睡下了,她明早还要给我做,我从来也不吃的早餐呢。在门厅换下了鞋,到屋里取出了睡衣,须平就进到卫生间里,简单的冲了个澡,正要在冰箱里拿水准备回卧室的时候,“儿子,怎么回来这么晚?”是女侠妈妈的声音,她今天居然没有飙高音,“你不知道,你要是不回来,你妈我都睡不着觉的吗?”

“妈,那您快去睡吧,我喝点儿水也去睡觉了。”

“今天又喝酒了是不是?虽然不说教你,可也不是不管你,你刚多大啊,就开始喝酒,自制力不强很容易失去理智,酒后迟钝冲动的,会犯各种错误的,知道吗?小小年纪,我劝你,能不喝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哎呀,我的妈呀,总有人会教你这是正确,那是错误的,我长大了,您甭担心,就喝了点儿啤酒,没事儿,我会听话的,您就放心吧,以后尽量少喝。”

“嗬,还不耐烦了是不是?你小子耍什么小聪明?你也倒算诚实,尽量少喝,回答的不错。行了,你长大了你就自主吧。你也早点儿睡去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妈。”

“还有事儿?”

“睡前我就一个问题。我也长大一些了,是吧?希望您能如实回答我。”

“我知道,我知道,儿子啊,你是不是又要问你爸的事情?哎……对于你我来说,他已经空缺了许久了,也让咱娘儿俩痛苦了许久了。我能相信自以为今天酒后,长大了的儿子吗?”

“当然!这点儿酒还醉不倒您儿子,放心,放心。妈,我心里很难受,您能告诉的具体些吗?”

“哎,我也很想念他,也是时候儿透露些情况给你了,你知道他是干什么工作的吧?”

“嗯。”

“一线警官出什么样的任务,必须抛妻弃子?”

“嗯,我能猜出个七、八分了。他是永远的一线嘛。”

“我们很相爱,你并不是单亲家庭的孩子,那只是个表象,我俩是假离婚,我们要保守的是安全机密。是需要共同保守的秘密。哎……这一分别就是六年时光啊,放心,他就快回来了。”

“真的?行!我大致了解了,为保护家人,我爸必须要洗成是另外一个人,是吧?与卧底性质相类似吧?”

“儿子,你是长大了!猜测分析的已经差不多了,一定要和我们共同保守秘密啊。你马上就高三了,不要再想着你爸的事情烦心了,很影响学业的,踏实认真的冲刺一年,高二该学的已经学完了,高三无非就是强行记忆了,你多背背书吧。想报考哪所大学?公安大学?警察大学你有兴趣吗?”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学业还用影响吗?再说了,我也最讨厌以死记硬背的方法去应试了。您说的学校,我想倒是想,可我这学习成绩和偏激的思想,还是算了吧,我都不相信自己能考上。”

“儿子,今天的你,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不能。您想要说什么?”

“那你相信明天会有太阳吗?”

“明白了,只要相信!可要是明天阴天了怎么办?我爸这警察干了大半辈子,几年连个面儿都见不到,您还真想让我也报考公安系统啊,咱怎么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呢?这是咱家族传统吗?今后,我在您的生活中再缺失几年,您能受得了?您怎么就那么能够忍耐呢。”

“我也只是做到忍耐就好了,很简单的。你父亲才是艰难的工作!他这一行儿啊,为保社会的安定一方的平安,形容是上善若水,大爱无疆的工种,一点儿都不为过,慢慢儿的你才能体会到。告诉你,即便是阴天,你看与不看,太阳依旧在那里。快去睡吧。”

“妈,我感觉今天的你有些不同,很正常很深奥的样子。”

“你平时才不正常呢。我和你爸其实是一样的心态,爱你就让你每日每时每刻都开怀由心的畅笑,看到你笑,我俩才是快乐慰心的呢,只不过是必要的时候,我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唉,我们能教给你的也只有善良和道德了,从小儿到大只想让你在阳光下生活,帮你刻意隔离着黑暗。现在你似乎是长大了,今后就要靠自己去分辨了,记住,凡事一定要三思后行。要考虑后果,知道吗?”

“我懂得,您放心吧。”

“唉,做父母的又怎么能放的下这颗心呢?你是我们俩的宝贝是我们的骄傲,对于孩子的骄傲其实是自我认可的自我骄傲,不要出去瞎胡闹给我们丢脸,你好自为之罢。

“晚安!须夫人。”

没想到,带着些许纠结小愤怒的须平回到家里,简单的和妈妈聊过几句后,久梦乍回,大醉方醒,心情忽然好到了极点,原来自己的父亲是为了更加伟大的事业而暂放弃了家庭。须平心内极力盼望着父亲任务结束,平安回到家的那一时刻,他有许多话要和父亲讲,还要和父亲喝酒聊天,探讨人生的真实意义,还要让强壮父亲再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他举高玩笑,二人同时真心的发笑,由心而笑。嗯?他已经不能再将我托举起来了吧?他太想念他了。这一晚,须平在梦中窃笑着,睡的安然踏实。

转眼悠忽数日。

马上考试,大家课后都要勤加复习,不要拖班级后腿!班主任老师明确的通知了大家,已经快要步入紧张阶段,高三时会更加残酷,希望同学们认真的对待这次人生的重要转折点,重点表扬的同学是贾阳,着重批评的是须平。

“不错啊,课上又听到点你的名字了,如雷贯耳啊。”石风嬉皮笑脸的讥笑着,朝须平竖起了大拇指,“你是很欢乐?还是有些沮丧呢?”

“风仔,你太过关心别人会迷失自己的。”须平伸了个懒腰,狞笑着回击,“你没有被课上提及点名儿,你是窃喜?还是失落呢?管好您自个儿吧,你要是真感觉无聊缺爱,赶紧找顾仪去吧。别烦我。”

“那得了,你要坚强。”石风速度的起身离开,轻拍了下须平的肩膀,“保重!”

几天了,贾阳一直对须平爱搭不理的,从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须平也不在意。毕竟有时候,不同的价值观还是会有分歧和冲突的,何况现在也只是冷战状态,整天都在认真备考读书学习的贾阳,满脑子都是应该的、绝对的正确答案。在说教人家方兴艾的时候清醒的很,应对考试时,事情摆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又习惯性的糊涂了,严肃认真的准备着人生转折。须平呢,对考试从来没有紧张的压迫感,成绩好坏都是他的成绩,也不屑努力再提高些应试成绩。遇到任何事情,不管什么情况他也是不迷茫的,自己已经认真努力过了,他不指望任何人能够帮助自己,他破罐子破摔似的自然而然的应对,随便的随便,他又可直面失败,他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二人性格确实是有很大的差别,所以,俩人就一直这么僵持着。

这个时期,校内班中已经出现两极分化的两拨人了,一拨人的‘题海战术’已经提前打响,不眠不休的刷题刷题,另一拨则是努力顺其自然的完成学业任务而已,一再的强加记忆,记忆强加。须平并不在两方中的任何一方,他应该是属于第三方吧,随便你们如何如何,我呢,依然我行我素,管它什么松与紧,我依然故我,只要能来坚持上课就不错了 ,该听的课程也已经听完,去他的什么渺茫的前程吧,越是模糊,越是看不清,才能有选择任何方向的可能性吧?自己做出的抉择早已经在影响着今后的生活了,但,有些人活不到今后,皆因过度劳累啊。呵,一阶段下过度透支急于求成,试图用因果去力证飘渺的未来,总是略显呆笨的吧?当下,请保持身体和身心的健康为前提首要。

属于第三方的须平同学,就这样没心没肺的游离着,眼看着别的同学们忧虑紧张的,都在给自己加油打气,激励着自己一定要实现价值证明自己,要考上一等一的高级学府。真的很羡慕他们的激情,真是好像万人抢过独木桥一样的,拼了命的努力的要去践行实现的那个自我价值又是什么呢?须平不知道也不太感兴趣,那是他人要践行实现的价值。大家准备过桥,争相过那个所谓的唯一的路桥时,这画面开始的时候,须平选择了远观。他望着慌乱匆忙的自觉排队的人群,他自以为是的窃笑着欣赏着,都着的什么急?还不到高三呢……该学的也都学过了,不会的慢慢弄懂就好了,再说了,这种考试哪有什么思辩题目,无非就是加强记忆力而已,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记忆了吗?记忆真的可靠吗?哦,好像是我自己失忆了,嘿,我都学过什么来着?

“须平!你还要这样儿下去吗?快醒醒吧你!你就不想和我说点儿什么吗?”贾阳突然气鼓鼓的站在须平的课桌前。

“我这是多给你机会啊,我要是也加入这‘争抢大军’,对你和别人都会造成威胁的。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能树敌太多不是?”须平斜靠在椅背上,目光如炬的认真的审视着贾阳的面容,慵懒的微笑着回答。

“我才不怕,也不管,多少人一起来,我也是排头兵,先锋官!何况,还是您这列兵?散兵游勇式的‘大人物’挤进来,能威胁到我什么啊?”贾阳无不鄙夷的朝须平翻了一个白眼,轻蔑的嘟嘴回击着,“说什么呢?难道你周围的同学们都是你的敌人或对手吗?”

“好吧,好吧,咱别激动,行吗?您还很好强很要强啊,这是优秀的品质,优秀优秀。唉,我不是走的笨鸟儿先飞路线,我呀,我走用的是厚积薄发的策略。知道吧。”须平忽而憨笑着紧盯着贾阳的双眼,缓缓的安抚着解释道,“您学习那么优秀,是会有许多人把你作为假想敌的,你就是别人眼里的绊脚石,只是您自己还不知道,大家表面和谐而已,您还别不信!明处笑语暗处使绊子的人多了去了。诶,不要强加我了,好吗?您看我今后的表现吧。”

“你这懒散的性格真是招人讨厌!你还内心阴暗,把别人都想的龌龊不堪的,你都和大家格格不入的,你也不是不善交际啊,和大家融入些吧,你要规矩些正常点儿,好吗?现在都什么时候儿了,你还不紧不慢的,我要提醒你,再这样儿下去,我可真生气了啊。”

“本来备战高考是高三的事情,怎么提前到高二了?被提前占用的时间真是越来越多喽,从幼儿园起就被提前的占用着,都慌着去争抢炫耀什么呢?哈哈,这样儿看来,我们这社会看来是很缺苦劳力的呀。得,您别动气,气大伤身。”

“要证明自己出乎其类拔乎其萃呀,私底下提前早做些准备,有备无患的。想要让我不生气,那你就规规矩矩的认真去复习!”

“规矩?认真?请教您个事情呗。”

“哼!”

“记得我看过一本儿线装书,很有些年代感的那种影印古籍,自右向左自上而下阅读的那种,有一首杜甫的《绝句》,‘两隻(只)黄鹂鸣翠柳’,那个‘只’字是繁体字啊。而现在小学教材全部统一是‘两个黄鹂鸣翠柳’,统一了啊,现在许多文学‘专家’都改音乐家了,他们善意的揣度韵律,修改了原作者的诗句,这就是规矩吗?我们就一定要不反驳的,随大流儿的认真去学习?答题也必须要这么去书写,否则就是错误的。这样儿的规矩和认真,能求知求真吗?”

“你要说明什么啊?这事儿跟你有多大关系呢,哦,我这是在善意的修改你吗?我学的就是‘两个黄鹂鸣翠柳’,七字一断句平仄押韵,对仗工整,当然是‘两个’了,有什么问题吗?”

“哎呦,世间宋之问之流忒多了!刻意追求那抑扬顿挫感,多无聊!格律害人,标点更害人,这不就是在圈画认同在束缚思维吗?只允许同一种解释同一种答案,哪儿还能意解出诗人的抒慨!难怪屈原《天问》之后近千年后才出了个柳宗元的《天对》,最早的文言文诗歌都是句读行气的,并没有标点符号的,加了标点符号就已害其意了,就无法虚词行气了,人人理解相同反而啰嗦不美,如非要加注标点的话,我的看法是都加‘?’号才对,或疑问或质问或反问才好。我请问你,杜甫虽然律诗写的很多,但是,古音和今音能相同吗?‘绝句’算是律诗吗?绝句绝句,截句,要求对仗工整吗?再请问,仙李白、鬼李贺写有律诗吗?李白的《行路难》,‘将登太行雪暗天,还是雪满山?闲来垂钓坐溪上,还是碧溪上?’瞎他妈改,吃饱了撑的。”须平带着些许的愤怒,略微抬头喋喋不休了起来,“李贺只有少数五言,而七言律是从没写过的,却被称之为‘诗鬼’,是呕心沥血作诗的鬼才,他为什么很少写律诗呢?我有个疑问,难道称之为‘诗’的 ,都一定要是律诗吗?崔颢的《黄鹤楼》是协律的吗?听说过‘破韵’吗?知道‘律不害其意’的本意吗?为什么后来所谓的‘专家学者’要修改?而我们就一定要遵从学习于被修改被格律后的?作者本人不会生气吗?刻意格式追求韵律,既机械又无聊,天真一定快要对地假了吧?对联儿啊,这是要重回八股应试的时代了吗?”

“你才宋之问呢,你的人品才有问题呢。告诉你,我喜欢韩、柳。嗬,你还质疑权威啊,较劲是不是?胳膊能拧得过大腿吗?人家都是国宝大师级人物,学识渊博的很呐,我们遵从守则就好了呀,考试可由不得你瞎较劲。呲……一副愤世嫉俗的傻样子。”贾阳板着脸,异常严肃的说教着,“哦哦,你还真是遵从你爸的观点了‘世上无绝对权威’,是不是?但是大家都是这样儿的啊,又有什么办法呢?”

“大家,都是!?呵呵,从流的一贯如此在你看来,真就是正确的啊。好了,好了,咱俩不要再争辩下去了,我这学渣也没法儿跟你比记忆形态的知识,您还是规矩的回到格律中框架中,记背填满您那聪明的脑袋瓜子,去认真重复的经验应试去吧,我也会勤加复习的,还是那句话,看我今后表现吧。”

“你才是被填鸭洗脑了呢,你就是爱跟我较劲是吧?好!那我就看您今后怎么表现吧。您自己也勤学选修一门儿语言课程吧,省的和别人交流起来都费劲,有障碍了都,能听懂你说话的人还真是少数呢。”

“哈哈,学哪国语言呢?英语?德语?韩语?日语?法语?葡萄牙?”

“随你便!都学会了才好呢,能提高自己,能增进与他人交流的能力。你都快和这社会脱节了。”

“脱节?我就生存在这社会之中,是这社会中存在的一份子,怎么能做到脱离!?只是不符合你们的认知胃口罢了。在这操蛋的社会里生存,我很想脱节脱离。真的。你教教我怎么能做到真正脱离,好吗?您还要求我学习多国语言,呵呵,告诉你,能和我交流的人,都会中文。”

“嘁,你的意思是只有强大了自身就会自带翻译的?别人自然会学习你的语言来求得和你交流了吗?都会中文,你这里暗指的强大是什么?强大的精神?还是不从众和不去争抢呢?那样就能无为而无所不为了?真是笑话!呀,你还真是想脱离呀你……你……努力些……”贾阳呢喃自语一阵,自思对方似是有些道理,片刻过后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须平猛搓着自己的额头双眉攒聚,逐渐露出了烦躁的表情来,压低着嗓音慢慢的说道,“你能理解个大概意思就成了。努力?唉,我说,课间休息,课间休息,您连休息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吗?休息的时候儿要学习,回到家也要学习,深夜也要学习,清晨也要学习,无论清醒与否只要睁眼就要学习,这就是努力!?努力搞垮自己的身体吗?拼什么命呢?”

“大家,哦,是你形容的对手、敌人,都在拼命的学习,你凭什么课间休息!?”

“逸以待劳。作战对手都是一群被驯化的疲累的呆瓜,我怕什么?一定要走近他们定义的学习世界中与之交战吗?进入他们的领域,我是必败的,他们重复的多熟练啊,哦,我去和耕地农民比种地?和渔夫比捕鱼,和樵夫比砍柴,和小孩子们去比对奥特曼的了解吗?我疯了我?”

贾阳抬手指点忽而忿怒,正身板脸严肃虎吼,“都什么歪理邪说!你……别太过分啊。”

“是谁过分啊?本来嘛,我本身在空气中生活的好好儿的,可偏偏有人非要拉我下水里去自由的呼吸。还强要灌输告诉我,你要适应,要学会利用工具潜水下去探索,要努力磨砺自个儿,坚强的去努力适应,生活在水里才高级。”须平很不满的小声的嘀咕着,无奈的打算结束对话,“自身被灌输约束在框架内,身心已入牢笼却不自知,追求的尽是些势利糟粕,还要求他人也应如此,否则就说教为与社会行为不符。哈哈,您也真是爱我,我谢谢你啊。行了行了,您还是看我今后的表现吧,我会自我监督的。”

贾阳平肩肃立脸色阴沉,并未答话。

又一次的轮回。须平服软的终止了这次谈话,他朝贾阳笑了一笑,自顾起身走出了教室。这贾阳怎么一点都不温柔呢,只会吼我压制我强迫我,须平承认自己懒散又爱幻想,真的是个不切实际的人,但是,没有幻想,也就没有文学,艺术和科学了罢。须平此时很认可那个小老头儿关于坚持幻想的说法。人们也在不同的人生阶段被某一种思想学说在不停的改变着,幻想着改变着,不断的改变着再幻想着。

像贾阳这么认真严肃,脚踏实地的人,不也有幻想吗?幻想着改变我须平,哈。人没幻想怎么能行!?

大趋势也许打动不了须平,但是贾阳可以,须平心内深知她可以。须平怕被迫向对方承诺,被框架至死,所以,须平赶紧逃离开了。

皆知美知善后,刻意的去追求美善,就不是真的美真的善了,虚伪的欺诈的去尽力粉饰着,炫耀张扬着自己已经具备的‘美善’,那能是真的美?真的善吗?将事物定性为这好那不好的,一旦有了分别对待之心,人的私心也就会从中捣鬼了,各色表演者此时就会粉墨登场,这类演员是极易被分辨出来的,他们诸多演技之中,有一重要的高辨识度的表演基本功,势利眼。美丑好坏穷富高低是非多少动静善恶快慢真假……只在相对立的圈子里各执一端互不相让,争相炫耀展示着自得的道理。唉,是谁教会了你们对立事物呢?是那所谓的科学,是你一直以来被学习后深信不疑的定律和定义吧。你们对立的双方都有道理,都有道理,唉,偏要对立的有道理,也是无奈。难不成,非要将事物对立起来吗?对立之后就会无真无假,一定是无假无真的!在真伪难辨时,需要的只是变换个角度,仅此而已,换个视角试试吧。呵呵。是不是这种所谓的无对立的‘第三方’人物,不争无求证于当下环境的人物,视角不同的人物,就只有须平一个人呢?他,应该不会是唯一!

石风和顾仪的关系,最近倒是稳步提升的,无论情感还是学习。他俩似乎也都忘记了,应该对懒散的须平提供一下帮助了。大家见了面,只也是简单的聊两句,就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看来还是贾阳同学‘关心’须平同学!关心的过分了,关心的直想要让他须平回来脚踏实地。

二十三. 私心孕育素质

飘荡于浮云之中的须平还是非常在意贾阳内心真实想法的,大有被逼无奈的感觉。唉,好像是要静心的谈谈话了,抛却性格脸面,抛弃以往的妄想执着,不求改变对方的心无杂念的必须要和贾阳同学认真的沟通一下了,哪怕是真的吵起了架来,甚至彼此都泪流满面也要把话说透说明,甭管谁改变谁或谁屈服于谁吧,一定是要谈一谈了。

周五晚上,须平拨通了贾阳的电话,想约贾阳一起出去散散心,游玩放松一下,顺便展开教育式的交流谈话。

“我不去了,我去不了。最近我家里有些烦心事儿,这事儿比你还招人讨厌呢。我要跟着处理一下儿。”电话那头的贾阳清脆的拒绝着须平的邀约。

“不可能!谁能比我还优秀?说说吧,怎么啦?什么事儿?你要是跟着去处理你确定你不是去添乱的?”须平听着对方语气还算是正常的,嬉笑着快速简洁的反问。

“我家不是住三楼吗?一楼以前私搭乱建了一个储物的小棚子,当作杂物库房来使用的,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楼上老有扔垃圾的,堆在违建的房顶儿上,这大夏天的,我家都不敢也不能开窗了,一股子垃圾堆的酸臭味儿,真是讨厌死了。”

“啊!?那是真够讨厌的,又懒惰又自私!怎么现在还有这么低素质的人呐,高空抛物砸到了人怎么办?扔的还是垃圾,也真是无语啊,这就是道德败坏!诶?你家三层,怎么会被影响到呢?”

“垃圾都堆在违建小棚儿的顶部,也就是二层的窗户边上儿啊,气味儿直往上走,臭死了。”

“哦,哦,明白了。那就向物业反应啊。”

“反应过了,人家也派人上来清理了一次了,可是这几天又有许多的垃圾堆积,再叫物业过来清理,却是一直的拖着我们,推三阻四的就是不肯再来。”

“看来还是和一层的违建有关系啊,拆了违建就会好点儿了,估计是楼上哪家儿住户和一层有什么矛盾吧?嗯,还厌烦一层搭建的小棚子。但是,他们有什么矛盾和不满咱不管,影响到你家的生活就不太好了,必须要解决啊。够烦的,怎么那么多人喜欢下作小人的行事作风呢?哎,你给市政或城管打投诉电话呀,让他们来拆除一下儿违建,你也贴个楼门口儿的公告吧。”

“早就打过政府和城管电话反应过了,一直没有回信儿,就是个摆设,反馈速度简直龟速。哎,我不跟你说了,我这就要和我爸再去找物业协商解决去呢。你就别添乱了。”

“哦,那好吧,你们去协商吧,有事儿,吩咐我就可以。”

“嗯,好吧……哎,等等,须平,等一下儿挂电话。要不?你先帮我把公告写个草稿儿吧,如果能用,我就打印出来贴在楼门洞儿上。”

“得令!立刻马上就去办!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吧,挂了啊。”

“拜拜!”

须平在贾阳女王处领得任务,马上就开始了实施,一篇告示,不一会儿就被须平写了出来,但是他总感觉生硬啰嗦,就慢慢的删除整理了起来,最后定稿在一小篇不伦不类的小公告上,须平自认为还算是满意,全文如下;‘

《致我亲爱的街坊邻居们》

楼上扔垃圾的住户,请高抬贵手!

咱都住同一个楼门洞儿里,我们并没接触过,也不熟识。但是,不可否认,我爱您!(为什么?是素质的气息在相互吸引着吧?我也说不清!)我不管之前,您与谁,有任何纠纷与瓜葛,请您换另外一种方式来解决。

您向楼下小棚子扔的垃圾,都堆在我家窗下,夏季开窗,芬芳醒脑的气味扑鼻而来,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生活。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没有必要撕破脸皮吧?您和我也许都没见过面,我也没对您做过什么伤害您的事情吧?还请您活动下腿脚,把垃圾投入到楼下的垃圾箱内,如果您的腿脚确实不灵便,您可以告诉我,您是几层哪户的?我每天上去帮您把垃圾带下楼,相互帮助,与人为善是美德,我很乐意这么做。

如果您感觉我的情感不够真挚热烈,还再继续向下投掷垃圾,礼尚往来嘛,我也就回敬您了啊。到那个时候,我也破费一下,花重金置办一个大大的大喇叭,在楼下每半小时一歇息的,问候一下扔垃圾的您和您的家人。什么老人呐,孩子啊,媳妇、夫君和亲友啊,七大姑八大姨,祖宗十八代的…………对你全家族挨个儿的问候送祝福,我也学习一下人家的语言艺术。用很艺术的咒骂,言语恶毒的咒骂!送上我真心的祝福。我估计是什么难听骂什么吧,咒家人孩子祖辈什么的,到那时候,大家也都不好看了,您说是不是?阴毒的诅咒骂人,真的很不好,我也是万般不愿。所以,请您换一种方式,表达您的不满与愤恨。

您和我都不认识,咱也没交集,请您不要影响我的生活,每天住在垃圾堆旁,换您,您想想,您是什么滋味?所以,请您不要污染环境,生态环境的维护需要大家共同努力,您不能自私的只洁净自身吧?求您放过!

最后,祝全单元的住户,身体康健!事事顺遂!’

须平自己对这篇小公告还是赞许的,急忙用手机拍照编辑好,发给了贾阳过目,希望得到夸奖。

静等了好一段儿时间,电话铃声才响起。

“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别别扭扭的。”贾阳在电话里,表达了她的看法,“这种没素质的人,你干嘛还捧着他说话?”

“与人为善啊,别管对方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善良的。”须平试图引导着贾阳理解,语气轻缓郑重,“今后,还要在一个楼里居住呢,狠话不要说满,话语不要太过绝对的好些吧?”

“嗯,就你善良,就算你说的有理吧。那个物业真是讨厌,一直拖着一直拖的,刚才是我爸爬上了小棚子,又清理了一次垃圾。”听到了贾阳在电话那头的叹息,“唉……那个小棚子很简陋,我一直紧张的都怕我爸坠落摔倒的,那个一层户主因为上了他家的小棚子,还老大不乐意的。”

“也是啊,他老人家岁数大了,下次我去清理。”须平无不讨好的温软说道,“岳丈大人,可是不能伤到的。”

“你讨厌你,谁用你?假慈悲!让你复习,你看你那态度,对别的事情,你倒是上心的很。”贾阳停顿了许久,语速很快的接着说,“我爸说,这个小告示,可以贴上试试。”

“还是‘老泰山’识货!我明天再给你送个摄像头儿去,家里正好儿闲置着一个呢,360度无死角,清晰的夜视加动态捕捉啊,不形容了,反正一水儿的高科技。只是一个小告示,全凭自觉也不行,咱要两手准备,拿到证据才好上楼交涉协商。”

“别瞎叫,谁答应你什么了?一厢情愿的,你少臭美。”

“您记性还不是很好嘿,也不知道那天是谁,一举杯就激情张扬的大声宣布,‘请大家帮我监督须平,他是我的人了’。羞得我呀都红了脸呐,哎?那个豪爽巾帼是哪位?”

“我那是酒喝多了,胡言乱语,您可千万别当真啊。”

“哦哦哦,明白了,那我改天也喝多一回,对你付诸实际行动,先侵犯了您再说,侵犯了你以后,喝多了,您也不要当真啊。”

“真轻浮!没皮没脸的,不理你了,我挂断了啊。”

“别,明天几点给你送摄像头儿啊?”

“九点吧,我家小区广场上,大花坛的南边儿。”

第二天,在贾阳家小区内,须平等到了九点半,也没见贾阳露面,正要发信询问原因的时候,自己手机上弹出了一条信息,‘我看到猥琐的你了,我妈在我边儿上呢,你再多等一会儿吧。’看来贾阳是不能脱身私下见面,须平马上回了信息,‘好,我没事儿,原地死等。你的文字和你一样娟秀可爱呢。’已经等到十点多了,花坛中央的音乐喷泉已经开启,须平听到的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音乐,《水边的阿狄丽娜》。

反正等人也很无聊,须平就望着喷泉水流,随着乐曲的升降起伏欣赏倾听着。小广场上已经汇聚了些许人群,都是些大爷大妈带着孩子在追逐玩耍的。这个时间段的太阳,被广场旁边的高楼遮挡着,留出了一大片阴凉地来,听闻着水声和乐曲,看着喷泉的摇摆起伏和周边人群,须平忽然感到非常的安心和谐与平和愉悦。此时,他发现这喷泉喷出的水流,就像是一个大蜘蛛一样,一会儿撬动前足,一会儿拖动着后足,好像是在缓慢的向自己移动而来,内心很是惊讶,咧嘴呲牙的微笑着心想,‘这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还挺有意思,大蜘蛛喷泉’。

“嗨!傻笑什么呢?”贾阳拍了一下须平的肩膀,笑吟吟的站在身后说道,“跟白痴一样。”

“哦,女王今天心情不错啊。”须平回过头来,就看到了笑颜如花的贾阳,他眼含温柔的询问,“怎么那么高兴?”

“我刚把我妈给甩掉了。”贾阳捂着嘴偷笑一阵,兴奋地面色潮红,邀功般悄悄的说道,“怕你等急了,我可是小跑着过来找你的。”

“我才不会着急呢,也不看是等的是谁?我一定会有足够的耐心的。”须平被贾阳的笑容感染着,也在由心的微笑着,“你看,还有这大蜘蛛喷泉和音道不太好的乐曲欣赏着,不会无聊气急的。再说了,我胸襟多开阔呀我。”

“不正经!那叫音箱声道。嗯,是不太好听,声音有点儿发劈。嘿,我们快离开这儿吧,一会儿被逮住就不好解释了。”贾阳对这紧紧张张,偷偷摸摸的感觉很迷恋,不自主的双手捉住了须平的胳膊,不停的摇晃着并手指着方向,“我们走这边儿吧。”

“最危险的地方儿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儿。”须平被贾阳不由自主的拖动着,碎步向小区的东边走去,手臂被握住,心下温馨暗喜,“一点儿战术战略都不懂。”

“大水蜘蛛就要来捉你了,还不快跑?”贾阳此时的心情也非常好,拖拽着须平和他开着玩笑。

“真挺有意思的,水边的阿狄丽娜原来是只大蜘蛛啊,蜘蛛精,哈哈……咱再欣赏一会儿吧?”须平已被喷泉吸引,不自主的回头张望。

“啾啾……啾啾!……”

耳内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呼唤的声音,这时的贾阳脸色苍白,头身一惊,打了一个激灵之后慌忙松开了须平的手臂,循着声音,面向着一位短发精干的女人挥着手。

“哎……我在这儿呢,妈。”贾阳拘谨的大声应答着,之后小声埋怨着嘀咕,“还战术呢,什么危险安全的,都赖你,被发现了吧。你个自负的大笨蛋!”

“你乳名儿叫‘啾啾’啊,你不是说甩掉了你妈了吗?”须平一时也不知所措,不由自主的似是没话找话的跟着贾阳的步伐,同走向短发女人的方向,“你这甩开了也就300米吧?”

“你还说!要不是你磨磨蹭蹭的,我们会被抓包儿?”贾阳心下无比紧张,轻声责备着,“都怪你!你还跟着!?”

“哦……”须平突然意识到应该停下了,就在原地站定。

只见不远处的母女二人对话了一小会儿,贾阳伸出了手臂朝向须平勾手喊道,“让你过来呢。”

“阿姨好……”须平很忐忑的挤出了一丝笑容,很不自然的来到二人面前,慌忙的解释着说,“我是来给贾阳送摄像头儿的。”

“你叫须平,是吧?”女人微露笑容语气轻柔。

“嗯。”须平绷脸点头。

“走吧,去我们家坐会儿。”

“哦……”

三人同向一栋淡粉色的居民楼走去,须平缓步跟在二人身后,审视着眼前的这个短发女人,她一路都不理会须平和贾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也许她也正不知怎么开口吧。

须平的心内,暂时给贾阳的妈妈下了个简单定义,‘仪态端庄,色厉内荏。’

须平是在给自己打气,以便获得勇往直前的气魄来安抚此时焦灼的内心。

二十四.午餐课

来到屋里落座在沙发上,须平反而有了一种很踏实舒服的感觉,一点儿也不觉得紧张与不安,他甚至还有要去贾阳卧室看一看的冲动。气氛安静了只是一小会儿,贾阳在须平身边经过的时候,浅嘟着嘴轻轻的瞪了一眼须平,给他端上来一杯白水,平静的说道,“喝点儿水吧,要开空调吗?”

“不用,夏天就是出汗的季节,多出点儿汗,挺好。再说,我也不热。”须平发自肺腑的微笑,很享受贾阳给他端水时的郑重感,在妈妈面前贾阳似乎是乖巧的很,他环顾着屋内真心夸赞的继续说道,“你们家收拾的真干净!”

“这丫头,非要我上午给她买双鞋,在车站,我上车了,她却没跟着上车。”阿姨坐在了须平右手边,长出了一口气,笑望着须平说道,“你写的小告示不错,刚才进大门儿的时候儿忘了给你指一下儿了,已经贴上了,就等着看看这几天的效果吧。我相信,讲理的,有素质的人还是不少的,这垃圾堆积起来的速度那么快,应该不止是一家人扔的垃圾,也是有些‘垃圾效应’在起作用,看到有了现成的省事儿的垃圾堆,人们都跟着从众偷懒儿。你闻闻这屋子里腥气的味道,真是气人。”

“是的,阿姨,是有些难闻的气味儿,家里喷上芳香剂也掩盖不住这味道啊。”须平瞥看了一眼贾阳,暗中轻点了一下头,对她甩掉妈妈的战略表示了肯定,顺手拿出了摄像头递给贾阳,表情认真严肃的嘱咐着,“你把这个连接到家里的无线网吧,它底座儿有个着力点,可以轻易附着在任何建筑物上,还能防水,内置的电池寿命极长,不需要担心,共享接上电脑主机或手机上,就可随时上传储存画面了,应该用不了三天就能破案。”

“好了须平,谢谢你!你们俩在家里安装吧,我去把那双鞋给‘啾啾’买回来,多大尺码?”贾阳的妈妈微笑着起身,拿上挎包准备出门,“须平,你要等着我回来啊,中午就在家里吃饭吧。”

“好的,阿姨,您慢点儿啊。”须平立时起身微笑着,手足无措的说道,“您放心,我会安装利落的。”

“36。再见,妈。”贾阳跟到门口,随手把拖鞋放回了鞋架。

估计自己的妈妈已走出了很远之后,贾阳冲着须平轻责低吼,“你怎么那么厚脸皮呢?让你在家里吃饭你就吃呀。”

“盛情难却啊,我帮着丈母娘干活儿,她老人家心疼姑爷,给弄几个小菜吃,有什么不妥?”须平正在蹲地组装着零件,闻言嬉皮笑脸得意扬扬的呵呼着,“何必假惺惺的推脱呢,你说是不是?‘啾啾’!”

“真是太讨厌了你,不许叫我‘啾啾’!”贾阳被须平叫着小名儿很不习惯,一直以来只有家中长辈才这么叫她,侧身蹲到了须平的身边,捶打了一下须平的左肩膀,“你听到没有?”

“没有,我偏要叫你‘啾啾’,你……”须平一侧脸,就碰到了披散着头发的贾阳的发丝,怔了片刻,直接捧起了贾阳的脸,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吻了一下,“你……真漂亮!”

“须平!你干嘛!?”贾阳涨红了脸,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强吻,自己都没有反抗的瞬间,就被对方得手了,“你也太过分了。”

“走,去你屋里看看。”须平无视贾阳的情绪,直接拉住贾阳的手,拖拽着问道,“哪个房间是‘啾啾’的呢?”

“你真是太可怕了,这里可是我的家呀。”贾阳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强硬的呵叱须平,红着面庞低头埋怨说道,“你胆子也太大了。”

“谁让你在家里的样子,是那么的可爱迷人,香香的大方漂亮呢,远比你在学校的时候儿迷人多了。你在学校,严肃的有些呆板,一点儿不招人待见。哈哈……我这就叫做,色胆包天!快告诉我,哪个是你的房间?”须平左右张望,依然兴奋的探询着,“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找到啊。”

“那你自己找。”贾阳甩开了须平的手,脸红到耳根。

“好!”须平傻兴奋的就像个刚会走路的孩子。

在他打开一间瘦长条的淡黄色房间的时候,须平很确定这间就是贾阳的房间,“简直就是一个密闭空间啊,私密性真强,这房间很配你的性格。”须平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微微闭眼邪笑着感叹道。

“你说,我是什么性格?”

“自我保护意识极强,注重私密性,缺乏安全感。”

“你怎么那么确定?你又不是我。”

“不要玩儿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游戏了,我就是确定。”

“你总是那么自作多情的吗?自负的白痴大笨蛋!”

“我是自信的聪明人,怎么会是白痴呢?哎,那你说,我要是自作多情,那为什么我夺走了某人的初吻,某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会羞红了脸?”

“说你是自作多情,还不信,我的初吻早就没了。”

“啊!?真的假的?是谁?什么时候儿的事儿!?”

“在我的婴幼儿期啊,早就被我的爸妈首先夺走了。哈哈……嗬,看把你紧张的。吓坏了吧?”

“是啊,吓得我呀小心扑扑儿的。那不算,那没有舌吻,哪儿是什么初吻。哦,哦……我也忘记舌吻了。”

“你走开!”

看着贾阳被吓坏的到处躲窜,须平虚张声势的样子做的更足了,搓动着双手不时的奸笑着阻挡着贾阳的去路,逐渐把贾阳逼到了房间的一个角落内。“定!”贾阳大笑着伸出食指,朝须平虚点了一下。须平很配合的像是个木头人,时间静止了一样,动作停留在空中一动不动,贾阳就在须平悬空的手臂处钻了出去,咯咯的笑个不停,“好了。”贾阳已经到达了客厅,喊到。须平继续着奸笑作势追赶,直到贾阳又一次喊出了“定!”

俩人就这样欢笑着游戏了一小会儿,渐渐地感觉到了无聊,须平灵巧的攀爬着,把已经设置成功的摄像头呈45度角,斜斜的嵌入在窗外排水管道的旁边,远离他户的窗户5、6米远的地方,防止以后有恶人先告状的情况发生,诬陷说本方是恶意‘窥探他人隐私’。远离窗户倾斜角度,就不会给他人以口实了。这个社会什么强词夺理的怪人都有,巧言令色的自私小人也有的是,还是小心仔细些为好。

一切安装就绪后,须平故意走到了贾阳的房间内,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床上,夸张的到处嗅闻着,口中不断惊叹,‘香啊,柔软啊,真舒服,无与伦比。’他忽而轻捏起一缕发丝来,无不感慨的说道,“唉,年纪轻轻的就脱发,过几年后的你,还能有几根儿头发呢?”

“谁要你管?快从我床上下来,衣服都没换,谁让你上我床的?”贾阳几乎是冲到床边,死拖硬拽着要须平起来。

“这话说的,还上了你的床,小姑娘家家的口无遮拦!一般悍妇才会这样儿说呢,‘谁让你上了老娘的床呢!?’哈哈……那我们重来,重来啊,我起来,你躺在自己床上,拍打着床沿儿邀请我好了。”须平就势起身,露出了一丝淫邪笑容。

正在这时候,大门被钥匙拧开,钥匙的响动声音异常清晰,门口传来贾阳妈妈的呼声,“‘啾啾’快来,帮妈拿进去。”

大人们有时候,会刻意的弄出些响动来提醒年轻人的。

慌张的俩人连忙冲到了门口,帮忙接过对方手里拿着的东西。

贾阳的妈妈脱换着脚下的鞋,手撑着墙壁笑意满满的说道,“须平,你喜欢吃什么?阿姨给你做,我今天买了不少好东西呢。”

贾阳接过些东西来就直奔厨房去了。

“您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只要是您做的,我都喜欢吃。”须平急忙应和讨好着回答,面上露出了尴尬的微笑来。

贾阳的妈妈不禁撇嘴浅笑,刻意扫视了须平一眼,“你这小子自来熟啊,这嘴甜的。你是来帮忙儿的,怎么也是客人呐,这样儿吧,贾阳爱吃什么我就做出来给你吃,好吧。因为丫头爱吃的,就是阿姨的拿手菜,好不好?”

“谢谢阿姨,您辛苦了,对了,阿姨,您贵姓啊,我怎么也要加个前缀尊称啊,总是阿姨阿姨的叫您,似乎有些不够诚恳。”须平有些腼腆的问询,又接过了贾阳妈妈手里的一些物品来。

“嗬,你还想叫我什么呢?”贾阳的妈妈收拾着自身斜眼微笑着,故意放慢了语速。

“我……只是称呼您阿姨吗?”须平着实吓了一跳,停顿了一小下,小心翼翼的反问了一句。

“吓到你了吧,哈哈……你快去坐。我姓花,你看着称呼吧,须平。”阿姨会心的笑了,举着手中的鞋盒子大声说道,“哎,‘啾啾’来试试合不合脚,早就嚷嚷着要买,今天又不着急了?”

“哦,来了。”贾阳小步自厨房内跑来,慌忙的捧过鞋盒子,“我回屋试试。”

“花姨,那我就再点一个菜吧,青椒肉丝,辛苦您!”须平认为花姨也不很讨厌自己,自己也对这个阿姨很有些亲切感,壮着胆子点了个菜,“辛苦您多放些酱油。”

“妈,您甭管他,做出来什么就让他吃什么。”贾阳快步跑了回来,斜眼瞟着须平,将他一把推开,“挑三拣四的,还要点菜,你当你是谁啊?”

“你这丫头,人家须平是来帮咱们,清理处理事情的。”花阿姨白了一眼贾阳,轻声责备着调笑,“就你这脾气,看你以后能不能嫁得出去?”

“妈,您今天是怎么啦?”贾阳回身,撒娇的扶着妈妈的肩膀抱怨着,“怎么帮着外人数落我,您今天很怪,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嗯?”

“这丫头还不算傻,快去试试鞋吧。”贾阳的妈妈催促嘱咐着,自己慢步走向了厨房,“我要多弄些饭菜,你爸中午也回来吃饭。”

须平忽然感到心中一阵的慌乱…………

在贾阳的房间里,贾阳一边试着鞋一边和须平小声嘀咕着,“我爸怎么也要回来吃饭呢,他平时根本不会回来的呀。”

“我也感到了有些压力,不太对劲呐,他们不会是要审问我们吧?”须平隐隐感到有些情况不妙,内心很是紧张,“要是二老严刑拷打,我可受不了啊,为保我形体健全,我绝对全招了,完完全都招了,一丝不留的全都泄露出去。”

“你看你那点儿出息,以前的威武形态呢,那个满不在乎的样子呢?”贾阳左右环顾着脚下的新鞋认真审视,是一双淡黄色,微坡的鱼嘴凉鞋,“好看吗?”

“你喜欢黄色啊,黄色好,富贵欢快,很好看的颜色。”须平望着贾阳脚下的鞋,眼神盯着贾阳明晃晃的脚面,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着,“阳光正直,健康向上,很好的颜色,可我喜欢紫色。”

“机器人儿啊你,是不是吓傻了?”贾阳拍了一下须平的肩膀,捂嘴偷笑着,“我是问你,我穿着好不好看,所答非所问的,一直强调颜色干嘛。”

“好看,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须平有些游离,双眼望向了卧室门口,压低着声音说,“你说他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是真害怕了呀,心里没底了吧?”贾阳嬉笑着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在须平脸上轻吻了一下,自信满满的架势说道,“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我只是搞不清楚状况,心里确实没底。”须平报以微笑,俯身在贾阳脸上也轻吻一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从不占别人便宜。”

饭菜都已经端上了桌,但是,贾阳的爸爸还没有回来。

“不用管他,咱们先吃,来吧,都动筷子。”花阿姨微笑张罗着,给俩人分着碗筷,指点着说道,“都是啾啾爱吃的。须平,你也尝尝合不合口味,你的青椒肉丝在这儿呢。”

“花姨辛苦了!您甭忙了,我自己来。”须平起身拉开椅子,让花阿姨也坐下,“咱稍微等一会儿叔叔吧,我小时候儿,长辈没下筷子,我是绝对不能先开吃的。”

正说话间,贾阳的爸爸开门进屋,一边换鞋一边口中快速说道,“我回来了,都别动,我马上来。”急速去到了卫生间洗了洗手,就直接落座桌前了。

“贾叔叔好!”须平起身微笑着和贾阳的爸爸打着招呼。

“快坐下,说了都不要动的,来,须平,这个给你。”贾阳的爸爸递过一听啤酒给到须平的桌前,左右看了看须平和贾阳,轻笑着继续说道,“咱们就开门见山了啊,你们俩是不是在交往?”

“爸……您瞎说什么呢,人家是来送摄像头儿的。”贾阳瞪圆了眼睛,面含不满的很快的接口说道,“什么交往不交往的。”

“我是喜欢贾阳,她也不讨厌我,我们也算是在交往吧。”须平直视着贾阳的父亲,他终于知道这葫芦里是什么药了,轻悬的一颗心也落了地,面含笑容诚恳的继续说道,“您的女儿很优秀,很吸引我。”

“好!小伙子嘛,就不要扭扭捏捏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要勇于担当,敢于负责。”贾阳的爸爸打开了一听啤酒,又递到了须平面前,大笑着说,“给你打开,先来这个!你阿姨电话里跟我说,啾啾可能恋爱了,又拿不准,让我回来。但是,你阿姨她又说,莫名的就很喜欢你这小伙子,板不下脸来,拿不定主意,怕自己镇不住场子啊,让我回来看一看。须平啊,你喜欢啾啾什么呢?”

“真!”须平略一迟疑,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贾阳,真诚的面向贾阳的爸爸,老成的继续说道,“在现今这浮躁的社会里,人人都追逐名利,争相学习着‘技巧’挣扎于俗世,以学得运用各种下作的‘技巧’而沾沾自喜,人人虚伪利己,为达私欲不择手段。贾阳却不同,她正直认真,人品贵重,不同于他人,她很真实。这也跟您和阿姨的平时教育,分不开吧?”

“嗯,说得好,即捧了我们,也回答了问题,简明扼要的回答了问题,又省去了我们再弯弯绕的废话再提问,不错,不错!就是有些老气横秋的感觉,哈哈。”贾阳的爸爸夹了一口菜入口,点头微笑着缓缓地说道,“来,咱们边吃边谈!嗯……都长大了,你们也有了自己的主见喽。哦,我也是在你们这个岁数过来的,还是能够理解你们的,我当年也是这么大的时候,天天到学校,只是到校啊,并非只是为了学习,主要还是为了多看一眼自己喜欢的女孩儿,甚至有时候儿到校的主要原因,也只是为了能多接触这个心仪的女孩儿罢了,并非是奔着学习求知去的。嗬,直言不讳,我和你阿姨啊,就是上大学的时候一起走到今天的。我们一直未毁初心,不敢忘于当年的誓言。正是双方都勇于担责,一路的磨合纠正,不断的改变着自己以适应对方,到最后,已经不仅仅是爱慕喜欢的感情因素相互交织羁绊了,而是,亲情!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成为家人了。”他喝了一口酒轻咂着嘴唇,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有了贾阳以后,更是顾及多多……唉,彼此心悦的早恋不是不能修成正果的,而是太难了,你们今后的人生路上充满了各种诱惑和变数,社会上又是有许多的口是心非、两面三刀的人,一路深坑满布,人心险恶啊,你们也许现在还不尽了解。这单纯的喜爱早恋啊,不是人人都能贯彻始终,一肩扛下来的,我们不免要担忧动问。”

须平频频点头,谦恭样陷入了沉思。

“是啊,孩子们,你们毕竟年纪尚轻。”贾阳的妈妈也接上了话茬,苦口婆心的缓缓说道,“抵制诱惑的能力还非常的有限,很容易失去理智做出错事来。须平啊,阿姨是真的很有些喜欢你的!再看你有活力,敢担当,也乐于助人,心地又纯正善良的,年轻就是好啊,你们可比我们当年成熟的早多了。我禁止这丫头恋爱也是为她好,怕她方向不明,不能识人。你们交往,要掌握好分寸!希望你也能理解我们的爱女护女之心。来,尝尝阿姨炒的青椒肉丝怎么样?”

“嗯,很好吃,阿姨手艺一流儿。不知您是怎么看出来我勇于担当的,哈哈……”须平自嘲的玩笑了一句,吃了一口菜,点头夸赞着,随后郑重认真的缓慢逐句说道,“我听明白了,分寸很重要!我俩今后交往一定要把握一个度字。您二位也并没有阻拦我们俩。嗯……叔叔、阿姨,我不能向你们保证什么,但是,在我和贾阳的交往中,我们会相互包容和互助的,您二位的掌上明珠同时也是我的心头肉,我们的目地都是一样的,都是要爱护着贾阳!您二位放心,我们绝不会越雷池一步!”

“嗯。你小子可以!来,陪叔叔喝一会儿。你能理解我们所说的分寸,这很好,就怕你们年岁还小,把控自制力还很欠缺啊。洪水滔天巨浪翻滚使你恐惧,浅流溪边你却在玩耍嬉戏,甚至还要喝水来解渴呢,我们怕的不是水本身,而是水给造成的伤害程度,所以这个度,很重要!”贾阳的爸爸大笑着举起了杯,空中虚晃了一下,自己就先喝了起来,“嗯……你看看,你看看,本来我们是要善意奉劝的,怕你们不理智,走弯路。我们应该及时制止你们的,你看看现在?现在可好,哪儿有我们这样儿做父母的呢?须平,你小子是个明白人,你几句真诚的话语,赢得了我们的信任!”

须平和叔叔虚晃式的碰了碰杯,表情严肃且郑重的说道,“我懂了。大蟒蛇的缠绕是可以窒息要命的,而小蛇再怎么缠绕也如同儿戏一般,所以,我怕的不是蛇,而是怕给我造成的伤害的程度,那伤害的力度,作用力的大小才是我恐惧害怕的本因。我们都十八了,这分寸力度我们一定会把握好的,您二位的心思,我也明白了,请尽管放心。您和阿姨都是开明的父母,同样赢得了我的尊重!”

“嗬,我一个小故事形容,你也回一个小故事,好啊。好!这话题就到此为止了,今天咱爷俩只管喝酒!”贾阳的父亲点着头举起了杯子来,开怀的大笑着。

贾阳全程无话,默默的吃着饭,暗笑着寻思,‘须平,郑重严肃的样子,还真是像那么回事儿呢。’

此刻,呆望着须平面容的她,心里也安心的高兴极了。

二十五.石风的心事

还有一周就要考试了,最近几天须平的心情很好,尤其是贾阳家里的‘垃圾事件’已经圆满的解决了,这让须平很有些小成就感。‘小公告’首先起到了一部分作用,许多住户在看到小公告后,都自觉的下楼扔垃圾了,还有几户无视公告不审自心心脏的,在被摄像头捕捉到证据后,贾阳的爸爸直接上楼,很给对方留着脸面的协商后,也都一一的解决了。随后,那违章建筑的小棚子也被拆去。

其实,主因就是,有一户人家,对楼下的小棚子很有意见,因为有了这个违建之后,他家的一辆‘传家宝’,一辆很破旧的电动代步车就无处停放了,自己家住的又是高层,所以就扔些重物垃圾下来,想要砸漏了小棚子以发泄不满,也给一楼住户些愤恨的警告,久而久之,跟风的、懒惰的、素质低下的一部分人,也就跟着向下一起的扔起了垃圾。

以至于其后在违建的小棚子上,垃圾堆积成山。

须平终于深深切切的体会了一次‘垃圾效应’。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本来一个很干净的地方,一旦有了垃圾的存在,人们就会毫不犹豫的丢抛更多的垃圾,而内心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愧。任何的坏事,如果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被纠正或阻止,形成了风气,就很难改掉了,幸亏这次的事件,因为是贾阳家里的不堪忍受,及时的进行了纠正,改掉了这一楼人的跟风坏习惯,没有再次扩大形成风气。

这种人类怪异的心理疾病,称之为‘垃圾效应、破窗效应或羊群效应’都是可以的。一面洁净的墙壁,如果出现一点点的涂鸦,没有被及时清理掉,很快的,墙上就会出现更多的乱七八糟的不堪入目的涂鸦。人心,就这样被盲从的引导至理所当然的存在了,甚至在今后,也是不允许别人责备呵斥的,他们已经习惯!还会很义正言辞的说道‘谁谁谁还这样呢,你去说他啊?’,将自己不当的行为,推的一干二净,不知反思还振振有辞,更不知羞耻为何物了!河口决堤,也只是一个小缺口,没有被及时的修补,细微之处不慎重对待,千丈堤坝也可能会被小小的蚁穴溃决的,犹如当年的晋武帝司马炎,一统之初还在‘焚裘示俭’,转身却‘羊车临幸’后宫去了,以至于后来全国上下奢靡成风,晋朝也在晋武帝之初,便已经开始快速的走向倾覆灭亡了。

其实并非法制治国才是唯一方式,还有许多种方式。我们众人要相互配合着防微杜渐,才能大范围的洗刷人性,使其具备羞耻之心就成了。世上不需要今天这个立法那个入刑的,何须诸多的细致的法度?唯使其自俱廉耻心而已。

可是,在我们生活中,这类事情绝不是少数,比如,有许多人在‘禁止吸烟’,‘严禁摆摊’的警示牌子下违规。如果缺少了执行的严肃性,未被及时的纠正,就会有许多人跟风操作,从众的去无视着警告牌,规则警示也就形同虚设了。难道只有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才会有人站出来制止和纠正吗?人们都是这样做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是的!自己又不感觉疼痛烦闷,何必多事?与我何干?

人们,都太过自私了!

难道,这些警示牌子是挂错了地方吗?‘禁止吸烟’,‘严禁摆摊’‘请勿打闹’等等的警示牌,都应挂在医院或是课堂之上?这些地方还需要悬挂这类警示牌吗?原应具备的自觉性还需挂牌来提醒吗?追本溯源其根本原因又是在哪里呢?……在水边无视禁止游泳,在野生动物园无视禁止下车,在生命通道的消防道路上无视禁停,在当心落物、有电危险的警示牌子前无视的继续玩耍停留…………周边有太多的善意提醒了,为什么全部无视?发生意外之后,却又都是转嫁于他人负责,勾心斗角的转祸他人,怎么?都是‘法家术治’的忠实拥护者吗?难道你自己不该为自己的行为负主要责任的吗?你的‘羞耻心’呢!?

克己规范,远离危险,你就离文明更近了一步!请对他人和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吧,提升下自己本身的素质吧,认错,敢担当,不难,仅此而已。这一次事件,明显是个人私利的争抢,以至于妨碍影响到了其他人正常的生活,却无赖般诸多推搪,巧言令色!没有担当还不具羞耻心。

就以交通为例吧,有许多不顾他人的行为,乱穿乱走,对交通法规漠然无视或本就是无知,自我方便就行,规矩?什么才是规矩?有本事,你撞死我!无规无矩的全是睁眼瞎和色盲。不要问逆行和闯红灯的人是为什么?多此一举!因为他回答的都是借口,因为他太自私了,仅此而已!到处充斥着寡廉鲜耻的谎言,不具羞耻心,一再的自私推诿着,无底线的崇尚着谎言,败坏着自己的德行!公众事件的整肃,环境保护的推广,只简单修理人心即可,那便是使其自俱羞耻心,人群都俱备了羞耻之心,何用诸多法度和监理呢?

“我爸妈直把你夸了个遍,须平长,须平短的,一再询问我更多关于你的事情。”贾阳蹦跳着来到须平的身边,手拿一份语文习题递给须平,心情很好的取笑着说,“这下儿你可是我家的红人了,膨胀了没有?”

“怎么会?什么是膨胀啊,您还真是自大呢,您是姑娘中的极品吗?怎么能值得我膨胀炫耀啊,您还挺高看自个儿的。咳,不要在别人口中试图了解另一个人嘛,我有空儿,会亲自去找叔叔阿姨聊天儿去的。”须平无不轻狂的奸笑着,接过贾阳手中的装订复印习题来,“我要亲自去二老面前展现我真正的实力和魅力。嘿,咱家众亲朋也都知道我的大名了吗?都贯耳了没?”

“是我家!别老咱咱的。嘁,看把你得意的,你要是敢再狂妄一点儿,本姑娘我可就要亲自出头打压你了啊。”贾阳刻意板脸,严肃的面无表情,“我可不惯着你,必要时,肯定揭穿你丑恶的嘴脸,当众鞭笞!”

“我看应该得意的是你啾啾大小姐吧?”须平慵懒的微笑着,伸着手指天,发誓一般的说道,“你瞧,你的亲戚家人都知道我的存在了,我还见过你的父母,并保证了分寸原则和距离,是吧?你傻啊你,您的安全系数,现在简直是安全的爆表啊。我却是惨的一塌糊涂喽,被束缚的紧紧的,放不开手脚了,想放肆都没那胆量喽。我现今已是鱼肉,您才是刀俎呀。我又得意张狂什么?是不是这道理?”

“哈哈……对呀,对呀。你倒是提醒了我了,束缚恶虎色狼不得不紧!你就是头色狼!”贾阳听后低头思量,开怀大笑了起来,她似乎感觉须平说的很有道理,自己确实是主动方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胡来,哈,这张无形大网和捆仙绳儿,可是您亲自交到我手上的啊,怨不得别人。”

“这脑子!哎,真是不敢恭维夸奖。一方胜利,另一方就一定是失败了吗?”须平唉叹着摇头邪笑,威胁似的说道,“贾阳同学,你高兴的太早了!”

“你还能怎么样?”贾阳仰面挺胸,讥笑着故意挑衅。

“哼。必要的时候,我就释放出我自己的天性来,做一回色狼!”须平很平静的说道,鼻中也轻哼出声。

“我看你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只会装腔作势的吓唬人!”贾阳皱眉后退了一小步,低头小声嘟嚷着。

“可以啊,啾啾,你这是在逼着我做错事啊。”

“我可没这意思,我只会逼着你复习。”

“还没开始练习,哪儿来的复习呢?”

“臭流氓,又开始不正经了。”

“居然能听懂,咱俩半斤八两,你懂我,我懂你啊。”

……

这时,俩人都没有注意到,石风已经蔫头耷脑的回到了教室,“嘿,嘿!你俩打情骂俏换个地方儿去吧,我还要耳根清净呢。”石风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了个哈欠絮絮叨叨,后假意仰面责问,“就见不得你俩好。秀恩爱,离远点儿!你俩倒是两情相悦了,我这里可是大雨如注了啊,真是愁煞个人儿啊。唉!我的知己啊朋友啊,你们都在哪儿呢?”

“呦嘿,仰面问天呢这是。恨人有,笑人无?见不得别人好,您就自毁了双目呗,多省事儿。诶,风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觉醒如智者了?还他妈作词赋诗的附庸风雅起来了。”须平嘲笑着转向石风,以手托腮,“有什么伤心事儿,说出来大家乐呵乐呵。”

“唉!顾仪要转学了,去墨尔本,他爸联系好了,莫内市大学接收,去学医!”石风唉声叹气的叙述着原委,一脸的颓废,“她自己不能决定。她本来想要报考燕经大学天文系,进修天体物理的。”

“你不愿她出国,可以拦着她呀,或者你也奔墨尔本去,不就完了吗。你自个儿琢磨下,你能跟上哪个学科?就也申请不就完了吗,顾仪可是考哪儿都没问题的啊,主要是拖后腿的你!”须平很认真的探讨态度,微笑着替石风分析着,“人家跟你通气儿,也只是看看你有哪一类学科儿能够跟得上,能拿得出手,试探下儿你的态度吧?”

“唉……医学,我没戏,天文还勉强涉猎追逐一下儿,唉。”石风无不失望的叹气,摇头点头的动作着,自觉压力很大,“况且,万一我考不上,怎么办?我也不想让她离我很远啊。咳,她的家庭,我到今天才知道,刚弄明白,顾仪就是一个富家千金呀,我简直是高攀不起,这就叫是高山仰止了啊。”

“哦? 你丫今天受什么刺激了?”须平正视着石风,一字一句的询问,“还有哪座高山?能阻断你和顾仪呢?”

“他爸是顾常在,叔叔顾常有,你听说过吧?”石风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绝望的看着须平,又长出了一口气,“我市的人大代表和首富啊,我去!我一听都懵了,他的女儿居然在我们这个不入流的学校里求学,谁能想得到?”

“名人,名人,俩名人!确实想不到,真够得上是惊悚了……怎么也不能理解。”须平也吃了一惊,这俩人可是全市‘红人馆’内的人物啊,低头窃笑着打趣说,“顾仪是他们的后辈亲人?啊?隐藏的真够深的啊,这‘小姨子’!是扮猪食虎啊,咳,不恰当,你也不是什么大老虎,宵小鼠辈倒是贴切恰当。嘿,‘瞎鼻子’,您如今能持否?……我告诉你啊,她顾仪应该还对你隐瞒着更多的事情呢。”

“你还有心玩笑?持不持的又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说要去做和尚。嘿,还不帮我出个主意,离间我俩对您又有什么好处?我可真是黔驴技穷,六神无主了啊,别再烦我了。”石风显然被对方名头和来历吓得不轻,眼望着须平,等候下文,“顾仪都哭过几次了,我却烦躁的无能为力,拿不出一点儿主意。”

“可惜了顾仪,误托终身给你‘瞎鼻子’,你还算是个男子汉吗?还拽词儿,玩儿成语接龙呢?‘神驴’倒是对你很贴切。您连这点儿小事儿也无从决断了?”须平强作镇静,拍了石风肩头一下,“让我想想,替你斟酌一下儿,回头告诉你答案。”

“逮住机会就侮辱我,是吧?您说了半天,也只是安慰之词啊。”石风并不买账,急切的想知道应对之策,直视着须平说道,“正经点儿,我可是认真的啊,快给拿个主意。”

“嗯……在国内,你俩的关系被阻断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国外就天高皇帝远了。”须平试着简单的分析了下,一拍大腿,兴奋高呼,“都去墨尔本,学医!”

“啊?不是真的吧?您太高看我了吧?您再仔细的审视一下儿我的能力,让我去学医?你可别开玩笑了。”石风感觉须平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失神的呆望着须平,愁眉苦脸的诘问,“您确定真是为我着想的吗?”

“很确定!百分之百确定,就去墨尔本,和顾仪双宿双飞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好?你可以不学医啊,选修那学校别的专业呀。”须平越想越感觉这计划可行,滔滔不绝的叙述着,“你们在国内,总被监视着,行动力肯定受限,那国外就不同了,是不是?她顾仪的父亲和叔叔再神通广大,难不成,还天天跟看护着小婴儿一样的看护着顾仪?你想想,你想想。”

“呃……嗯,好吧,让我也想想,回头通知你。”石风其实也暗下决心了,出国去墨尔本,哪怕与顾仪不在一个学校也行,掩饰住愁容,严肃的说道,“我去搜索下莫内市大学,到底是个什么大学,招收的都是有些什么专业的。”

贾阳一直在听着二人对话,一时也插不上嘴,如果单说就须平的策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远离这环境确实可以掩人耳目,促成顾仪与石风的独处时间,但是,她感觉总有哪里是疏忽掉了,一时又说不出来,想象不到。

“反正不管怎么说,都需要申请的吧?那我们就有了足够充裕的时间来应对啊。”须平犹豫了一下,皱着眉继续的出着主意,“怎么也要高中毕了业吧?难不成顾仪她爸有那么大的本事,高中就可以直接的衔接转走?”

“顾仪她好像就是这么说的,随时可以转走。但是她一直在拖着时间,和他爸耍着小脾气呢。”石风无比郁闷,真不知道是该怎么办才好了,不断的叹气摇头,“唉,有家世背景的,看看人家的选择范围多大啊,咱再看看咱们,唉,没法儿比啊。”

“要不,让顾仪跟她妈说说这情况呢?也许,她的妈妈能够阻止事态发展,也不一定呢。”贾阳此时灵光一现,忽然的想起是忽略了哪里了,继而兴奋地说道,“就让顾仪去跟她妈耍耍小脾气呀,软磨硬泡的再撒个娇,毕竟做妈妈的还是心软一些的,家庭里的半边天呀,为什么一定要跟她父亲独耗着时间呢。”

“顾仪是单亲家庭,她的父母在许多年前就离婚了。”石风迅速的冷冷的接口说着,眼中再次露出了绝望,“她一直跟着父亲生活,都有好几年没见到自己的妈妈了。”

“是不是她的爸爸都结过好几次婚了?”须平忽然回忆起梦中的镜像来,顾仪自己说过不愿回家的原因,是父亲不断再重组的家庭,赶忙急切的询问,“是不是三次?”

“是的,你怎么会知道呢?”石风有些纳闷,但突然,他也想起须平讲过的梦中故事来了,“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梦里的事情也可能是真的?你还有什么线索?”

“没有了,只是极少的残留,印象不够深刻了,又不是我自己的事情,哪儿能记得那么清晰。”须平也是无奈的摇了下头,突然手拍额头,“我说,咱在这儿瞎分析什么呀,找顾仪去啊,咱一起商量着来。”

三人在教室里叫出了顾仪,一同走向跑道一个有阴凉的长椅下落座,确切的说,只是顾仪和贾阳坐下了,须平去买了几瓶水回来,四人就在这长椅边儿上商谈着,顾仪首先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就是父亲要她转学去国外莫内市大学,学医。她的父亲认为,女孩子今后的职业选择,只有教师和医师才是最好的选择,其余的职业都不适合女孩子。

“哪儿有什么最好的呢?你爸也太执拗了,律师和会计也不赖啊。要不就是被人家圈画蒙骗了,世界上哪儿有什么之最!?嗳,你的妈妈,你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贾阳缓缓的问着顾仪,她还要想在顾仪的妈妈身上,寻找突破口,“让她和你爸交涉一下儿,能不能解决呢?”

“唉,我都不去找她看她很多年了,她也挺不容易的,以前还是总想念她的,最近我几乎都想不起她的样子了。”顾仪愁容满面的低着头,很委屈的样子,幽幽怨怨的说道,“我妈因为恨我爸,她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我的身上,从来对我都没有好脸色,在我小时候儿,几乎是见到我就打骂我,典型的怨妇,遇事极不冷静,根本就是自乱阵脚的那类人,也拿不出个主意来,跟她说什么都是白搭。”

“当年的过错方是你爸啊。只是因为你爸对你好,你妈就总是迁怒打骂你?因为这个,你才跟着你爸一起生活的?”须平挑眉挺身的讶然问说道。

“是的。唉……我爸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错,只是因为许多年前投资失败,把家里的钱都用光了,还欠了许多的债务。当年,我的叔叔也是一贫如洗的,他们兄弟俩被周遭所有的人嫌弃,亲戚朋友都绕着他俩走,我妈因为不堪忍受别人躲避似的异样目光,同时还认为我爸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败家子儿,一生都不可改变了,一直不间断的每天的埋怨我爸,摔砸谩骂几乎就是家常。”顾仪眼光迷离,轻叹着气苦笑的嘲讽,“其实我妈也只是愿意过安稳小日子,不能接受任何变故的小女人,但在过安稳日子的时候,她却在抱怨我爸挣不到钱,艳羡着别人,我爸出去挣钱的时候,又埋怨他瞎折腾,不顾家。总之她就是个非常矛盾,情绪又不能自控的女人。每天每天的抱怨和发脾气,事事都参与意见而导致事事不成,弄得家里鸡犬不宁的,一气之下,我爸提出了离婚,所有的债务都与我妈不相关,仅剩的房产和一点儿私款都留给了我妈,我爸背起了所有的债务净身出户,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我,必须跟着他,法院最后判决我跟随着父亲。”

“所以,你很爱自己的父亲,不愿违背他的意思,是不是?”贾阳有些心疼顾仪,拉过她的手,轻轻握住。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我心里乱的很,既不想让我爸生气,也不想让石风难断,给他很大的压力。”顾仪恍惚的望向操场跑道,喃喃般幽幽的说到。

石风突然起身离开了,临走甩下了一句话,“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二十六.没有旁观者

石风最近的生活很无趣,不断的重复想像着,顾仪走后,自己的落寞与无奈,自己又不能真实的改变或是努力的改变些什么,很是烦恼郁闷。他忧愁无力,不敢想像顾仪不在身边的生活,会是个什么样子。甚至连没有顾仪的每一天,他都不知该怎么去艰难的度过更不知如何面对,总是内心慌乱的胡思乱想,一天都安静不下来,不能静心。

须平最近倒是春风得意的,得到了贾阳家人的认可和肯定后,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有时候,甚至是刻意的欺负着贾阳同学,知道她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须平笃信严谨认真的贾阳同学是不敢轻易换了男友的。须平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越发放纵了起来,种种劣迹都一一展现,暴露无疑。贾阳也被折腾的很无奈,逐渐感觉自己对顽劣的须平有一种认知偏差,之前是以偏概全的全是美好,太熟悉太亲近后竟真的会逐渐看不上对方。哎!喜欢上了他就喜欢他的一切吧。

“贾啾啾,你给我的习题,我已经全部做完了。”须平笑嘻嘻的递给贾阳一堆复印件,轻轻的拍在桌面上,双手插兜松垮着身形,“你有空儿帮我批阅一下儿吧,贾老师,纠纠错。”

“一语双关,假老师,我有错,是不是?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讽刺我?”贾阳没好气的轻甩了一下头发,窃笑后狠狠的瞪了一眼须平说道,“你那龌龊的,肮脏的内心,直接能展现你的无知和轻浮。哼!我真是瞎了眼了我,我现在没有时间,等有空儿了,我会批阅你作业的,臭孩子,真招人讨厌!。”

“口是心非,明明是喜欢人家喜欢的不得了。又赖谁呢?哼,谁让你给我布置那么多课后作业的,不是一样增加您的工作量吗?”须平幸灾乐祸的笑着,突然,他是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贾阳的头,“还是啾啾有大智慧,我知道该怎么处理‘瞎鼻子’的烦恼了,哈哈……”

“啊?你想到了什么?”贾阳停下了手中动作,仰面询问。

“展现在人前的内心啊,我们有个‘读心术’高手呐。”

“你是说小舞?怎么操作?”

“就让顾仪带着石舞,去找顾仪她爸好好儿的聊聊去,就说小舞儿是顾仪的同学,也想咨询一下儿出国申请的流程呗。”

“哦哦,这样儿就可以让小舞提查一下儿顾仪她爸的真实内心了。对。对!既然是爱女儿,就一定有些不忍心的成份,嗯,这绝必是个好主意!你快去吧。”

“看把我们兴奋的,也开始口无遮拦了,你就学坏吧你。”

须平飞速找到了游离在篮球场上的石风。

“一点儿状态都没有啊,被霜打了吗?菜瓜蔫茄子一样。”须平加入了战局,拍了拍石风的右肩膀,“我给你带来了,医病良方,保证是药到病除!”

“你还能有什么药啊,要是有,自个儿先吃了吧,我看你也病的不轻。”石风根本没什么兴趣,对须平也不报很大希望,“多出点儿汗,您就不会说胡话了。”

“我们队伍中有一员女将啊,她要是出马,必定成功。”须平故作玄虚,话不完全的说透,“大将,石舞!”

“我妹啊,她能干什么?”石风一时还真是不能理解,运球在手准备投篮,“请您陈述重点。”

“你的脑子真是坏了,‘读心术’奇才啊,上将小舞!”须平刚上场运动了没一会儿,就开始粗喘着气息,回身护球,“让她和顾仪一起去谈话,试探一下儿顾仪她爸的真实内心呐,这样儿,我们才好针对性的进行下一步计划,敌明我暗,还怕她爹不被我们牵着鼻子走?”

“哦?哦哦,还可以,能找到方向突破口儿就好,可以一试,可以一试啊,我这几天了,都想不到应对的办法,真希望你这‘药物’有效!”石风想的明白了些就来了些情绪,挥汗摆头的大吼着,“来啊,来啊,再猛烈些吧!”

“哪儿有立竿见影的药?慢慢儿的,一步一步的来,这副药,会让你缓缓地恢复起来的,还能复原!绝必不是控制掩饰类药物。”须平眼见石风状态好了一些,学着贾阳的话风腔调,配合着对方的动作吼叫着,“石风,上!飕飕,击垮他们!”

对方还是李季、迟江一伙儿。

“你俩这是主人遛狗呢?遇到谁了这是,一个疯狂吼叫呲牙咧嘴的,一个指挥说上的!”迟江身体动作着,大声的嘲弄说道。

“我们……这儿……也有纯……种儿的战士,迟江!飕……飕飕……上!”李季上前跃起拦球。

“对啊,来呀,来对着干呐,风仔,上!”须平挥手指着篮板下的对方,“飕!咬他们!”

“都还有力气贫嘴呐,做大事儿的人,不会纠缠于小事儿的,你们只会嘲笑他人嚼舌头根子吗?”石风越想越觉得让小舞去刺探‘敌将’虚实,是很靠谱的事情,他心情大好,大刀阔斧的开始了主动反击,“我又来了啊,牛必就咬住比分。”

大家呼号着,准备着考试前最后的疯狂,都已经大汗淋漓,还在刻意透支着体力和精力。

年轻人如果一旦从众入群体,就很难分辨出谁是谁了,都在相互学习相互影响着,彼此模仿着,最后都不知是谁学习模仿的谁了。

小舞终于是不负众望的圆满的完成了任务!通过在顾仪父亲办公室内的谈话,得出了以下结论来,‘顾仪的父亲,其实内心也是挣扎纠结的,内心倾向让顾仪去墨尔本求学,又担心她在国外的吃穿用度,不习惯,还怕她一人在外,自己照顾不好自己,最后还是期望顾仪自己做出决断。心疼女儿,期望她能够很好的过活,又不愿很是命令式的强加于女儿,还是给她多出主意,多指路,最后,一定还是要让顾仪自己来决定。’小舞如上转述给了顾仪,俩人在洗手间里商量了一下,顾仪就回到房间里,斩钉截铁的对父亲说,‘我要在国内上大学,燕经大学!学习进修天体物理。女儿也舍不得您,还想在身边照顾着您呢,不愿离开父亲很远。’顾仪的父亲最终尊重顾仪的意愿,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真是太好了,小舞果然厉害。”贾阳兴奋的直拍手叫好,由心的喜悦挂在脸上,“你这项技能,堪比心理学大师级人物啊。”

“顾仪姐姐她的爸爸才是真厉害呢!”石舞听后眉头紧锁,低头含笑的回味着,“我将要出门的时候,叔叔对我说,‘你毕业后,我这里随时欢迎你,人力资源部虚席以待。’”

“嚯,都是人才。怎么把控心理,识人之术都那么的精湛呀。”须平微笑啧啧,一副心向往之的神态,“谈话一会儿,就能识破对方的意图和所想来,你们都是闯荡江湖的奇人异士啊。要是我,我就安排小舞在企业的‘外交部’工作,专门儿找人谈判拉业务。”

“一看你就没经验,什么都不懂,小舞在人力资源部,那才真是物尽其用呢。”石风心情非常的舒畅,思路清晰的嘲笑着须平说道,“你说的那个‘外交部’的大官儿,除了顾仪的爸爸他自己,谁又能拍板定夺呢?除了他自己,没别人可以胜任‘外交’工作。”

“嗯,这次你倒是智慧的很,还是你分析的正确!”须平拍打着石风的肩膀,肯定的说道。

“谢谢大家一直帮忙出主意,尤其是要谢谢小舞儿!”顾仪轻扬着脸浅笑,满眼的幸福感,“我请大家去吃饭,火锅儿!怎么样?马上考试了,喻意红火沸腾,不会糊锅。”

“大功臣小舞,还不打电话约你的情哥哥?”贾阳催促取笑着,挤眉弄眼的,“我也很想他呢,都好久不见波哥哥了。”

“轻浮!”须平斜眼贾阳,严肃的批评着。

围坐在炭火铜锅旁,大家开始点菜。

“我的火锅儿三宝是鸭肠儿、黄喉和毛肚儿。”贾阳搓着手,很期待的眼望炭火,点着食物,“再有个茼蒿,就可以了。”

“小舞,你来点吧,你是立了头功的人。”石风主动的讨好着妹妹,笑嘻嘻的诚恳的递过一份菜单,“哥很欣赏你。”

“哎哟……我高大伟岸的亲哥啊,我可受不起。”石舞大笑着接过菜单,直勾勾的眼望着石风嘲讽说道,“你是真被我感动了吧?我哪儿是为了你呀,我是心疼我的顾仪姐姐,怜惜我嫂子,她怎么就看上了你呢?”

“谢谢小舞妹妹,咱俩合伙儿对付他,咱先孤立他!”顾仪如花般微笑着,轻转身体朝向石风命令似的说道,“给你的目标儿就是燕经大学啊,你能不能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学呀?主修什么,随你。”

“保证完成任务!这可比远赴重洋要简单的多了。”石风坚定地重复,攥拳做誓不罢休状,表情突显出怒不可遏的样子,“征服燕经大学,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辜负二位貌美领导的期望。”

“小舞,把你的菜单儿给我吧,你光拿着也不点菜。”须平伸手搭在半空,微笑着等待,学着贾阳的腔调说道,“我也要点我的火锅儿三宝了,羊宝、羊鞭和牛腰子,再有个秋葵,就完美了。”

“呀,啧啧……你可真讨厌,净吃些膻腥和黏糊糊的玩意儿,我可不跟你一个铜锅儿里吃饭啊。”贾阳一脸的嫌恶,换了个座位落座,远离须平扬手招呼着说道,“服务员,再加一个铜碳锅儿,我们分开吃。”

新加的铜锅上过了没一会儿哈历波就进门了,人家这速度堪比自带闪电的曹操,先是憨笑着看了看小舞,然后就直勾勾的盯着看,眼神一刻也不肯挪移。弄得石舞非常的不好意思,凶着眼红着脸嗔怪说道,“进门儿也不说话,就是盯着人家看,你看什么看!”

“哦,你这裤子……哪儿买的?臀部……包裹的……真好看。”哈历波尴尬,不着边际的胡乱应答着。

“你快点儿坐下吧你,我这儿坐着呢,你就能看到我屁股了?”石舞想都没想就冲口说出,急急的回了一句,一时羞红了脸。

众人一阵哄笑。

哈历波尴尬的笑了一笑之后,眼光扫向了桌面兴致盎然,“又是……须平的火锅儿三……宝啊,大补……的好东西嘿!咱在一个锅儿里……吃!石风,你吃哪个……锅子?”

“咱男的一锅儿,女的一锅儿不就得了吗。”石风也移动了一下位置落座,邪笑着赞叹,“咱都是重口味,她们还不习惯,只是吃些清淡,哎,清汤寡水儿的最没味道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仨可真是一路货色。”石舞咯咯的笑着,轻轻搅动拌着蘸料,“火锅儿提味儿最重要的还是蘸料!二位姐姐,咱们的眼神儿都是有问题的,瞧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呀。”

“小舞儿,你太抬举他们了,把‘人’字儿去掉,就可以解释的通顺些了。”顾仪夹了一块羊肉放入锅中先肥着锅,斜视讥笑着对方三人,“应该说是,什么玩意儿呀或是什么东西呀。”

“嘿,不带骂人的啊,就吃个火锅儿,怎么还侮辱我们呢?”须平拍了一下桌子用力适中,严肃正色的板脸说道,“我们都是勇于尝试新生事物的主儿,正是极具创新和幻想的勇士啊!比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还要有勇气呢,我们通常,大多数情况下,被称为先驱的时候儿也很多,爱吃我这三宝的人,都是纯爷们儿。嘿嘿,粉红的你们懂什么?”

“哎呀,诶呦喂,您自己个儿觉着自己个儿还挺不赖的是吧?”贾阳鄙夷的斜瞪了一眼须平,缓缓地轻蔑着说道,“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呐,还什么幻想先驱了?就你那德行,不学无术又富于幻想的,纯属胡来瞎想,什么玩意儿啊,幻象还差不多,是无根的幻象,即使有翅膀也没有双脚!站不住的。”

“嚯,口不留德的您是真骂啊,你还要打击一大片,是吧?还秀上哲学了,你认同的都是些什么所谓哲学啊,雨燕有脚也不用呢,你那认知太狭隘了。”须平调整了一下炭火门,慵懒的微笑着回击,和贾阳斗着嘴,“你不能理解的东西多了去了,请您试着展开想象吧,比如鲨鱼,就是你形容的样子,有翅膀却没有双脚,对吧?那家伙可是海洋中的王者,是霸王!和我们仨很像的。”

“须平……说的对!我们仨……都是王霸之才。”哈历波连连点头接过话来,眼神依旧不离石舞,支持着须平正色说道,“我们勇于改变……环境……勇于积极尝试……新鲜事物,勇于……探索……实践,我们……宁肯……做无脚的……蛇,也不做……有……翅膀的……企鹅。是不是?”

“这大波儿,不会说话,哪儿有自己个儿称自己个儿是王霸的?丢人!哈哈……是啊。没有幻想怎么能行呢?你们不敢也不肯尝试新鲜事物,就说我们是异类?”石风情绪高昂,用筷子拨弄着食物,坏笑的说道,“我们只不过就是吃了些鞭腰宝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是能敢上桌儿的我就敢下嘴。禁锢在约定俗成之中,这香那臭的,这个能吃那个不能吃的,即使是有双脚,你们又敢大胆向前迈步吗?”

“哼!自己感觉新鲜又有意思,见一个人推荐一次的,想让别人也有兴趣呀,就是没见过世面的证明,偏也想炫耀人前求得认同。我们可不敢尝试,也不想尝试。”小舞嗤之以鼻的轻哼着,正色驳斥,“都一个德行!以偏概全,强词夺理。”

“是怼的你们无话可说了吧?你们呀,偏爱听取专家意见,这不行那不好的,其实,你们是在听鲁班讲地理,听徐霞客讲木工技巧,早就迷失了也分辨不出专家的能力喽。顶着头衔胡说八道的人如今可大有人在,人家开口说话之前也是一定先要表明身份的,我是这博导是那教授的,其实,就是些猖狂村野的土流氓,十有九人是利益资本的狗奴才。”石风呲牙假装笑逐颜开,眼内却满含怒气。

“我们可不敢尝试。好了,好了,你们吃好,我们认输,认输!”顾仪捂嘴偷笑着,笑的还是很大声,偷转着话题似是开解,“你们也真是不要脸,瞧瞧吃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什么东西吃什么玩意儿,一身骚气。”

须平忽而一脸崇拜的表情,竖起了大拇指正色说道,“纯爷们儿补身体的御膳你也认得?‘小姨子’,你懂得真多!”

一桌子的欢声笑语,气氛融洽的不得了,大家吃的也是‘热火朝天’的,为了庆祝同一件事情的成功解决,大家皆大欢喜,这件事情怎么叫成功了呢?只要不出国就好,历来出国必分手,好像是个怪圈一样的存在,不出国求学了,就是成功。石风和顾仪仿佛都看到了幸福与美好。

似乎无关前途与命运,大家拯救的其实是爱情。

朋友们在解决友人的困难上,没有旁观者,每个人都尽到了义务,相互安慰着巩固了友谊。

二十七.真正的云山雾罩

考试已经结束。在燥热悠长的假期中,须平已经度过了安逸的九天时光,每天除了最基本的吃喝,须平都一直躺在床上或是瘫坐在沙发上玩着游戏或是熬夜追着剧,这么许多天过去了,须平渐感无聊。须平只有在临近开学时,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虚度光阴,虚度了美假期辜负了好时光,怎么当时会感觉到无聊呢?应该只会嫌假期太短才是。无聊?大多数的无聊,呵呵,只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罢了。

石风兄妹俩已经跟随父母去了海边游玩,顾仪也去向不明,贾阳陪着家人去了国外乘坐邮轮,泛舟海上去了,哈历波已经跟随夏季假期的休整大军,安排好了自己的时间,他已经不去‘单位’上班了,回到了父母家中暂住,看望陪护着父母。好像只有须平的假期暂时没有别的安排,懒散的宅在家中蛰居着,上午起不来,中午又太热,晚上怕蚊虫叮咬的,干脆就在家里过起了夏天‘冬眠’的日子来。

百无聊赖的打发着时光,却很享受这种闲适与孤独。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平仔,干……嘛呢?好……几天都没……信儿了。”哈历波的声音在听筒中清晰的传了过来。

“哈哈,‘特二’,你也一样无聊了吧?人家小舞不在。”

“不是那……原因,我现在……是彻底没事儿干了。没事儿了……自然就想……起你来了,没事儿……找事儿……你可……最在行了。咳!本来在家……里制图,撰……写公告,马上就……要完成了。家里……来了亲戚……亲戚带了一个小……孩子来,那孩子……整天的……折腾吵闹,烦死了,烦……人极了,人家还极力……夸耀,自认为……是孩子活泼……聪明呢,这家亲戚……忒他……妈讨厌了。刚才,那他妈……傻孩子,在……我笔记本儿……上洒了一大杯水,现在我电脑,都开……不开机了,所有的工……作内容和努力……成果……功亏一篑。气着了我了,我大声责备的……吼了……那……孩子几句,他的家人……还跟我急了,说是……什么‘小孩子……不懂事儿,你也是……小孩子吗,就不会……让着点儿弟弟?你跟他一般见识……干嘛’。他……妈……的气死……我了,将近俩月……的心血啊。孩子不……懂事儿,大人也……不懂事儿吗?给我……电脑上……泼了一片,赐袄。”

“真没法儿说,呵呵,你是挺悲惨的。这类人真是二了吧唧的恬不知耻,这种不讲理的家长,您就远离了吧。护犊子的结果,就是犊子今后会惯杀成为王八犊子,骂丫也对。哎,你这是什么情况啊,那个熊孩子,为什么朝你笔记本儿上洒水呢?”

“丫告诉……我,哥哥,这个……脏了,要给我……洗一洗。洗他……妈……了个臂膀。”

“哈哈……也难为人家孩子的一片苦心了。谁让你丫平时不注意个人卫生的,笔记本儿上肯定是什么污渍都有,看片儿痕迹肯定也少不了。不过,也是够郁闷。那就拿出去修一下儿呗,看看能不能修复。你做的什么方案?很重要吗?”

“不重要!?我也……不能摆弄个……把月啊。就是个车辆实习……的标识,以前不都……是贴着‘新手’、‘实习’之类……的标识吗?好让老……司机们照顾一……下儿新手儿上路,那字迹……和车身不搭啊,有些……生硬感。我现在……做的这个标识方案……就是印上一只……手掌,男左女右,车主亲自用……自己的……手掌按下,中间儿印写一……个大大的‘潮’字,表示……司机‘手潮’,还是个……新手儿,提示大家……注意照顾……的避让些,行驶在路上……用手招呼着大家……不是也显得礼貌些嘛,基本是红底白字,中间立体……镂空,也可根据车身……颜色搭配选换……别的颜色,虽然简……单,但是配……比和……形态,花了我好……多心血呢,哎,没法说……”

“什么破玩意儿啊,不感兴趣!出来喝酒吧!我也正无聊呢。哎,你手头儿有红包儿吗?”

“要红……包儿干嘛?”

“你给那个傻熊孩子包一个红包儿,就说是‘哥哥特感谢你帮我清洗电脑,哥我现在拿着电脑出去甩干’。一定要背着他家人给他红包儿啊,还要嘱咐他别告诉他的长辈,这是你私下单独给他的奖励,是你们之间的秘密。呃……这帮家长不会教育孩子,就让他们长长教训去,为自己的教育行为去买单,花更多的真金白银出去‘爱护’孩子吧。”

“怎么……说?我好像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你们是亲戚,不好很激烈的就事论事,那个家长那么护犊子,就让他护着去,溺爱去吧。你想啊,你给了这孩子红包儿以后,等于是鼓励他继续去这么做啊。为了再次得到奖励,这熊孩子出去肯定会帮助更多的人,去清洗别人的更贵重的物品。你被毁坏的东西,你是不用他来赔偿的,熊孩子再出去‘帮助’别人清洗,别人可不惯着他,让他家人有钱就赔去呗。”

“哦……哦,明白……了,我……马上实施。哪儿……喝酒?”

“雨飞路那家儿日料吧,咱喝点儿清酒。清醒清爽一下儿。”

“好……的,好的,半小时后……见!”

俩人在店内推拉门后的隔断屏风内落座,哈历波摆弄着餐具首先说道,“须平……你……瘦了啊。”

“你看你这人就这样儿,直接把‘瘦’换成‘帅’不是更好吗?才几天不见就要陌生了?你好好儿说话吧,别没话找话的刻意礼貌性的和我招呼。假!”

“那就……说事儿。真有……你的啊,你这是……反方向……行事啊,我当时……都气炸了,真的,真想抽……那孩子……一顿,出……出……气。”

“没用,我一听,那家人的行事作风,就不是很明事理的,是不会教育下一代的家长,一味的护短儿,给自己家庭里面埋了一颗定时炸弹也不自知,还沾沾自喜的到处去炫耀。你是能打得过那孩子,你要是打了那孩子,你们俩家儿亲戚还走不走了?”

“是这道……理!是这道理!那么的飞……扬跋扈……蛮不讲理的,孩子……还小,就可以逃……避一切责任,成为推脱……的借口吗?就一煞蔽衣!赐袄。是该绵里藏针……的捧着他们……极力的捧到……最高处,让他们丫摔更重的……跟头了,要让……他摔疼!”

“越煞蔽衣的人越不认为自己是煞蔽衣,由他们去罢。今后如果真是出了更大的事情,当然,那也不是咱们愿意看到的,毕竟还是个孩子。到那时候儿,这家人才会幡然醒悟,甚至还会夸赞你哈历波曾经是有多么的宽宏大度呢,你信吗?”

“管……他呢,谁稀罕那夸赞?爱谁谁,爱他妈去哪儿去哪儿,我反正是希望……离那孩子和他……的家人……越远越好,一点儿……不懂……规矩……礼貌,受不……了都,一聊起来……我就头疼。嗯?你怎么喝……加热的清酒?这酒凉着喝,才……有味道。”

“刺身和海胆都是寒凉的啊,要加热,才能祛除些寒凉,其实,最好是配白酒,要不咱俩换白的?二锅头怎么样?”

“赐袄,事……儿逼!瞎他妈……讲究。你快算……了吧,我就……这个挺好,回头喝多……了……胡言乱语,口吐……莲花的,多……丢人。”

二人饭后先把笔记本送去维修,然后就游荡在大街上,眼见不远处矗立着一个摩天轮,就提议上去观景,俩人都在高处景致视野好的地方闭起了眼来,全不承认是自己胆小恐高,一个辩说是怕出酒,一个辩解闭目养神修心打坐,好不容易挨到下了摩天轮,却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才好,似乎是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相互感叹着时光飞快,再也找不回儿时的感觉了。小时候,别管玩儿什么都抱有极大的兴趣,从来也不知道什么是累,而现在,被恐惧支配了一番,脚踏实地之后,好像除了情窦初开,男女相见心跳加速的感觉以外,似乎再也找不到可以兴奋的兴趣点了,各自不示弱的硬撑着胡乱的聊着。一个摩天轮就将二人吓得不轻。‘好久没游泳了,咱俩去游泳吧,’哈历波委靡提议着。‘没劲,酒后也不宜游泳’,须平失落拒绝着。

“线上见?”

“早就不太玩儿联网游戏了,进入到别人的‘小说儿’里,永远也不会奋斗成主角儿的,除非您愿意花银子。那花钱可干的事情就太多了,还不如花钱去玩儿点儿别的呢。”

“唱歌儿去?”

“不爱喝假酒和瞎胡闹。”

“那各自回家吧。”

“也好,反正就咱俩也没劲,再见,再见!”

十几天后。

石风一家从海边回来了,兄妹俩拉着哈历波,来到了须平家里。

“孝心陪伴父母的工作已经完成,总算是敷衍过去了,他们的假期也很短,正常上班儿去了。”石风瘫坐在沙发上,自然的翘着二郎腿,“听说你俩见过一面儿,据说很无聊,是么?没我就是不行吧?”

“ 是啊,没有风仔就是无聊,连个侮辱的对象都没有,我俩只是喝了点儿酒,忧伤的聊了会儿天儿 。”须平轻摇着头微笑,拿出了一大瓶可乐,给大家分着倒入杯中,“‘特大’,你那个新手标识弄完了没有?”

“差……不多了,那个……笔记本儿换了……个主板,万幸的是……之前的文案还可……以导出来。”哈历波忽然面容窃喜着,有些小兴奋的悄声说道,“还有……个消息,你保……证听后……很欣……慰。那个熊孩子……后……来在一个巨高档的……商场里,就是用的……可乐,清洗了……正在展示的……一架……价值……70多万的钢琴,哈……哈……”

须平望着瓶中残留的可乐,此时他双手仿佛已经粘腻了起来,但他并未言语。

“你俩可真够坏的,在来时的路上‘特大’就跟我说了。”石风嗤鼻发出了奸冷笑声,他已经几乎是半躺在沙发上了,“看来,这次,对方家长应该是长记性了。因为,这次‘学费’没少缴啊,有钱,就撒钱去呗。”

“唉。其实,也是怪他们那家儿做家长的,不会教育孩子。没有天生的熊混蛋的孩子,只有自卑自私的混蛋家长。”石舞很忧伤的叹着气,眉头轻皱低声缓缓地说道,“放任纵容的就任由着孩子去胡闹,还以孩子还小为由,一昧的维护推脱,将自己应尽的教育义务卸了个干净,自己不教育,自然会被别人教育一下儿的,同时也用钱教育一下儿自己个儿,花钱买个教训。这世界,不是人人都是爱你家孩子的,惯子如杀子,是吧?”

“挺好,受到教训就好了,有些二货人群不懂什么才是言传身教,孩子们早就学习了他的行事作风了,自己挨家里埋雷还觉得挺美,不自知丑,真是有莫名优越感的自私自卑的人呐,只有钱才会让他疼,让他有所醒悟,咱不聊这话题了。”须平其实是矛盾的,即愿意让对方受到教训,又不愿看到孩子还在继续的恣意妄为,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你俩刚回来,还有没有再出去游玩的意愿呢?咱联系上贾阳和顾仪,都一起去!我这智齿现在也冒尖儿的长出来了,一块儿出去玩耍玩耍吧。”

“啊!?你不会是要去‘黑山口村’吧,你还真想证明些什么吗?”石风一听是智齿长出来了,苦笑一声接口说道,“你这是要凑足六人行吧。”

须平轻缓点头,认真的说道,“一点就透,风哥聪明!你看啊,顾仪的爸爸经历了三次婚姻,我肯定是不知道的啊,怎么会在我梦里那么清晰的呈现出来呢?而且顾仪现在决定选修的也是天文,她之前是不是要选择考古专业呢?你看,这我都知道,门儿清,都在我梦里一一真实的展现出来了,难道只是巧合吗?”须平拨开石风横跨在沙发上的腿,点着自己的腮帮子,嘬吧了一下嘴接着说道,“您在我家里头倒是不认生啊。嘿……我这智齿也疼的厉害,我想拔了牙,咱们就一起出发去验证一下儿呗。”

“须平哥,你想验证什么呀?”石舞声音轻柔的询问着,很是有些好奇。

“所有的一切并未改变过,只是不断的重复再重复的过程,无论是现实或是梦中,只会随着心绪稍加改变速度,该发生的还是一定要发生的。”须平有些失落的游离感,其实自己也不会回答,自己究竟是要想验证什么,“人们都喜欢一分为二的去判断事物的发展,对错、善恶、生死、黑白、阴阳、上下,现实和梦境。我受他人影响,一个干枯的小老头儿的影响,正在努力探寻第三分类法,上中下,黑灰白,现实、梦境和意识感知,据说,在他们的世界里就是这样儿的,他们称之为‘清混浊’,并非只有阴阳黑白两面,他们分为,阴、阳、非阴非阳。黑,白,灰。凡事以三分为基础。”

石风颓废的随口问道,“哪个小老头儿?我们认识吗?”

“你们没见过他。您的关注重点也有够奇葩的。”须平回答的很平静。

“重点就是没有重点也全是重点,放心,我仔细听着呢。现实也是梦,梦中也现实,醒着就是睡着,睡着也等同于醒着,是意识从中调和使这俩相互感受着。是也不是?哼,也可以说是我在调和着身体和思想,使其合三为一时才能感受到真我。”石风正坐,认真的解释着说道。

“须平哥,我听不懂你们说的话,什么未改变又发生的,感觉你像是在自言自语,撒癔症一样。”石舞惊恐的望着须平,真想确定他没有得什么心理疾病,“凡事三分,我倒是勉强可以理解的。”

“嗯,所有事物都可三分,而不是命令绝对般一分为二的去区分。总之,别管怎么分,分成多少份儿都是可选项,是吧?我们也没必要排斥吧。”须平想尽量解释的明白些,低头皱眉缓缓地一字一句的说道,“时间是重复而又漫长的,我觉得在一定时间的时候,或叫做是节点比较确切,一旦节点来到时,所有的一切都要推倒重来。你所经历的一切,你其实也早已知道,只是不知何时怎么去调取出来罢了。它们存在于现实中,梦中,或是你的灵魂感知之中,早就已经指引着你前行了,有些像是程序代码儿,有些事情注定是要发生的却还没有真的发生,你自己心里很清楚那是注定要发生的,只是还未发生,就跟你清楚有生就有死一样。嗨!有些乱了,我也说不大清楚,简单说,就是除了现实和梦境,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可以让你体验生存经验自我,那条路就是灵魂感知。因为到最后,你的肉体消亡后,没有了你这个实相,现实和梦境就都不复存在了,只有你的灵魂还在,如烟袅袅散游在这时空之中,凡人眼光是观察不到灵魂的,灵魂是永生不灭的。凡事皆可三分之后再三分……无论多么细致的精分,灵魂也会把你原有的记忆传录下去的,只是事情过后,失去了身体之后,你不知自己是自己,你却对有些事情异常的熟悉,又找不出原因来,你要试图去找回自己时,就只能依仗灵魂了,但你又不知如何去求助于灵魂,不知如何去调取找寻到它,明证自己曾经来过这里,才会对某些事物异常的熟悉。”

“凡事三分法,灵魂不灭说。”石风点头呼应,仿佛听明白了一样,“现实中经历的,梦境中呈现的,灵魂感知到的,是不是这三类?最后只有灵魂能够生存延续下来?其余的两种成象,在你生命消逝的时候,就会灰飞烟灭了,你也并非是现在的你了,虽然外在变化了,褪去了肉体皮囊,但是,你的灵魂不灭,亘古永存?所以你还是你,灵魂才是本真?它会承载着一切的记忆永存着!”

“今儿风哥很睿智呀,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须平欣赏的看着石风严肃认真的脸庞,微笑着肯定着,“你已非你,但你永存。因为灵魂不灭!它总会指引着你记忆起什么的。历史经验只是单纯的循环着规律,不灭的灵魂可是无规律可循的,唯有经验和记忆漫长悠哉的一直在游荡着。”他继续转头向哈历波和小舞的方向,“无规律记忆不起来,是因为有人从中捣乱阻止的缘故。现实和梦境在你肉体存在的时候,会极力的欺骗你,这俩,就好像是两个‘捣蛋鬼’,只会用物欲享乐阻碍你忆起一切,不能经验起来,所以,要抛弃现实感和梦境貌似游离的状态,只跟随着自己的灵魂感召和指引,才能找到真我。不要去相信肉体的一切感触经验,哈,算是跟着感觉走吧,这样儿才能真正找回到自己!一直跟着自己的感觉才是真的真实存在于当下的真的自己,是无惧生死是永存的自己。你活着时,除了精神和身体感受,你对一切一无所知。你死了后,灵魂会承载记忆着一切你活着时候的所知。”

“只有灵魂……在独活着……传承着,永存不灭……又能无惧生死?感觉……好虚幻!”哈历波瞪着大眼睛,嘴巴张大了许久以后,“啊?……现实和梦境……都是假的,只有……灵魂指引……才是真?搞明白了……灵魂,就会不再惧怕……死亡了。这……灵魂感知……我可以理解为是直觉……或是第六感吗?”

须平突兀的点头击掌,“对!可以粗略的这么认为。说直觉是对了,五感六觉嘛,身眼鼻舌耳意,意识不能理解为是灵魂吧?确切说应是第七感。你的身体和现实中对于物质的依赖和追求,会钝化你的灵魂感知力。”须平继续描述,简单的描述着,“物质和身体的感官体验,会让你的今生都犹如黄粱一梦般,一直的囚困着你的本尊,‘灵魂’。”

“不相信口耳眼触鼻观察体验到的五感?反而要去相信直觉?要极力追求物质以外的东西吗!?”石舞好像也明白了须平想要表达的思想,轻皱眉头浅笑着,“感触追求着物质享受,会羁绊束缚住灵魂?会让它极少次数的出现?物质以外有其它吗?须平哥,你是要做饮风吸露的神仙吗?”

“无知!”石风忽然窃笑,鄙夷的看向石舞。

“我因为无知才发问呀,谁像某些人,生怕别人说自己无知,一直也不敢提出问题发问出来,即便是问出了实话来也必须要改成胡说才罢休,久而久之就是和谐沉默的一群喽,无关紧要的可以被忽视的一群。有了问题就要提问!就要质疑!!就要发声!不敢动问的沉默才是罪恶的帮凶。无知,有什么不对吗!?”石舞幽幽的正色说道。

须平适时的点头微笑,甚至鼓起了掌来,“小舞说的好!话语如蛇脂一样着物皆透啊,不过,你的问题还真多呀,我就试着给你解释一下儿吧,希望你也能心领神会一点就透。喏,你的身体和心内的欲望恶魔,会指引着你去极力的追求物质,并向世人炫耀着所谓的功成名就,但是,等你面临死亡之时,你才知道,那些个带不走的物质,如金钱、名利、地位、权力……等等,等等的,能够体会触摸感受到的物质才是虚妄的,物质真实的本质就是虚无!”须平尽可能的引导着回答,以便于大家能够听得明白些,“‘老子’形容过‘道’这个东西,其实一直围绕在我们身边,其中的一种,那可能就是‘气’或啰嗦些形容为‘空气’!你听不到、看不到、闻不到、摸不到、也感觉不到它,甚至身体五感都对它完全无感,哈哈……但是,你离开空气就会死亡。不知道形容的是不是确切,当然,你永远有选择的权利,信或是不信。物质以外,真的无其它吗?或是,我们大家就都承认了吧,你是已经被自己的身体欺骗了许久了。”

“哦。身体感受不到的东西也许才是重要的东西呢,比如看不到摸不到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被自己的身体欺骗,我能理解的!五感体验有时真的很会骗人,我就能试着证明一下儿!”石风未待他人言语,首先就表示了理解,附和过后他大口干了杯中可乐说道,“比如听力,比如嗅觉,性别和意识……我们人的耳朵听不到次声波和超声波,对吧?我们的听力范围也只是在每秒16赫至23000赫之间,低于或超出这个振动频率的声音,我们是听不到的!但这时候儿,你不可以说,我们听力以外,就是个无声的世界了吧?对不对?猫就能听得到超声波,大象也会利用次声波去交流,它们感受到的声音世界,超乎我们人类的想象。”他拿起了可乐瓶子,自己斟满杯又润了一下嗓子,“再说‘我们人类的嗅觉吧,也许是出于对人体的保护吧,让我们‘选择性’的闻不到许多的气味,人类闻不到的范围,也不能强解释为这个世界,就是个没味儿的世界了吧?大家想想啊,要是所有的臭味以及能够引起我们身体不适的气味,我们还能够用嗅觉分辨出来,能闻到。如果我们闻嗅的多了这种臭气和异味,怕是每天都要呕吐了吧,身体五感对于我们来说,究竟是欺骗还是保护呢?这两种感官范围外,还有许多和更多的五官感受呢,只不过是我们人类的身体感官,不允许它们被我们感知到,也许是保护,也许是别的原因。要是都放开了人类的听力嗅觉视觉等等,我们可能就会被嘈杂吵闹骚扰喧腾的极其不适了,或立时失去嗅觉听觉视觉以致立时就会死亡了吧。嗯?还有颠覆认知的雄海马孵化育儿,科莫多龙可以孤雌繁殖用意识怀孕,那真是个我们不可想象的物种世界。动物世界的动物们和我们人类感触的所有都不同,包括时间,就拿狗来说吧,我们感受到的一年时间,它经历的确是它的七年时间。”石风滔滔不绝了许久,眉飞色舞的再说,“难道,我们的灵魂真是被身体囚困了吗?或是被保护了吗?身体正为我们在隔绝着什么?又以什么物种感受为准呢?难道只遵从于人类的感知吗?现实和梦境,它们俩真是骗子吗?利用一切物欲来欺骗着我们?真乱!越说越乱,我自个儿也先乱了,好像是白骨精变化成人形,我们看不出,再用癞蛤蟆长蛆变出米饭面筋来,我们也看不出,我们不是孙大圣也没有火眼金睛。是吧?再说了,也不必分真假对错吧,假即真,大就是小,好就是坏,不要想去奢望的一探究竟,科学的局部的碎片化研究整理之后,会发现癞蛤蟆、长蛆真的也可替代为吃食罢,所有的辨识研究之后,先前的兴奋感终会被失望所替代,因为,太乱了,必须还要重新的整理归类,一切也必须要推倒重来。咳,须平你也许是对的,一切的无序才是常态,就看你是如何看待的了。不应被规划归类整理,也无从整理。”

“好哇,好!风仔形容的好啊。白骨精幻化人形变化出食物,欺骗众人这一段儿形容的真切。但咱简单反思一下儿,话又再说回来,蛇就吃癞蛤蟆,鸡也吃蛆虫,是吧?其实,世上万物皆可食用,只是有些东西我们人类不会去吃罢了。我们一定是被物欲身体欺骗了!哎,反正我们也不是什么孙悟空,给什么就吃什么吧,填饱肚子后的满足饱腹感真的很不错呢。”须平鼓掌连连兴致不减,随口背诵出一段题词来,“文不幻不文,幻不极不幻。知天下极幻之事,乃极真之事,极幻之理,乃极真之理。故言真不如言幻。”

“好了,好了,已经够虚幻了。你们可真能神侃。”小舞听着石风的絮絮叨叨,感到有些无聊了,嘟嘴说道,“我就觉得物欲和身体就是在保护着我们的灵魂呢。我看还是联系联系那两位大美女姐姐吧,听你们‘神仙’似得探讨聊天儿,真是有够无聊,你们平时聚在一起,也是这么无聊的话题吗?真没劲!”

“得……趁着还没把小舞儿聊哭,我们就干点儿正经事儿吧。”须平起身拿起可乐,再一次分倒杯中,“我负责联系上贾阳。喝了这一杯,我就去拔牙,风哥,你看怎么样?”

“我妹妹现在不爱哭了,人家长大了,她今年也泪少了,越活越像是林妹妹了,该不该哭人家自己心里有数了。哎,我不确定顾仪时间啊,一会儿我联系一下儿。”石风拿起杯子作干杯样,又喝了一小口可乐,“这一阵子她都在她小姑家,帮着小姑家孩子补课呢。”

“好没意思的话!”石舞模仿着林黛玉,拿捏着腔调笑说着。

哈历波正色说道,“我可……能没有……时间啊。”

须平就要去验证书写似曾相识的梦境去了,好笑。

我们总是阅读了太多的废话文学,有一些还不乏深刻且幽默,而有一些就极其无趣了,用文字试图去描述心内复杂的情感感受,去着重描写着景物的,那都是些个纯废话,既浪费墨水又华而不实,其实,简单就好。如书写啰嗦复杂了,徒增情感支线与内心另感受,也就无趣了,会越看越无聊的,人心感触变化万千,哪儿会皆尽相同呢?景物的浓墨重彩所描述着的,也只是他自己观照内心后,设身处地以自我角度照出的照片罢了,还是摆拍的照片,哼,谁会真正花费时间去想了解另一个人的内心感受呢?连对方他自己都会失忆般的记不清楚也是不会描述准确的,他人又怎么会书写的恰如其实呢。人的内心是无时无刻不在变幻着的,景物也是同理,着重去书写,那不是华而不实的废话又是什么?只是刻意引人临境的机巧罢了。看不看呢?不看,就没有发言权。看,就要很正经的去看,用批判的艺术的眼光去正经的找出那些机巧来,而后,才允许发言发笑。

须平将要去印证书写的还未被书写出来。诸位,现在还不宜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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