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28-32

作者:站龙先生 更新时间:2022/12/11 20:02:40 字数:49762

二十八.信息不对称

经过几天的沟通,大家终于确定了出行的时间。

哈历波只是完成了新手标识,另一项关于车辆磁力自动驾驶的工作,他暂且搁置在一旁了。临近出发的日子,为防止因路途中,物品太过沉重,大家各自采购了少许的真空包装和罐装食物,其他东西,等到了当地再补充些就好了。

下午三点,到达了黑山口村四奶奶的家里,老人准备了些许的清淡菜品,这情景在须平眼中,全部都是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么真实的复原场景,也让须平有些小兴奋。

在来时的路途中,须平又像是讲故事一样的,再次和大家交流过,讲了许多他梦中的场景,听得几位耳朵都快磨出膙子了。

“四奶奶,我们一会儿就要出去了,到处去转转,也许会几天后再回来呢,您不用惦记着我们。”须平勾肩搭背的,单手环抱着老人,咧嘴笑呵呵的说着,“有事儿您就打电话。”

“哦,知道了,你们去玩儿吧。”四奶奶笑眯眯的拍打着须平的手背,后仰着身体说道,“这山里信号儿可不好,蚊虫蛇鼠也多,你们自己小心点儿啊。别光顾着图新鲜,新鲜就是陌生和危险,别托大。”

众人点头听说。

“呀,你们看,这‘小黑’在挖坑储存食物呢。”贾阳把吃剩下的面条,喂给了四奶奶家一条名叫‘小黑’的狗,这只狗就刨了一个小坑,将剩下的面条用嘴拱入小坑之中,“它自己吃不完,还要留着下次吃呢,我从没见过这种场景,真是好有意思呀。”

须平想起,上次贾阳吃不下的剩饭,是给了自己的,心下暗嘲的联想‘自己究竟是条狗还是个坑呢?’

“你当然没见过了喽,你们城里的娃娃,是把狗当作宠物来饲养的,城里的狗比人过的还好呢,金贵的很呐。这个‘小黑’平时可没有这种待遇,都是饿着,不给它食物的。我实在吃不了的东西,怕变质浪费才给它吃呢。”四奶奶笑着把皱纹聚集在一起,梳拢着自己的发丝说道,“我家的猫,还去山上自己捉雀儿吃呢。”

“哈哈……真是好玩儿,您养的小动物都是半野生的状态呀。”石舞听的很认真,陶醉般嘻嘻笑着,“这猫、狗让您养的,就跟野外生存的狸猫和小狼一样啊,还保留着许多野性。”

“饿着点儿它们才好养活,又听话又忠诚,喂饱了就懒惰了,也跟人是一样的,不能太惯着,不能喂太饱。”四奶奶很严肃的陈述着自己的观点,还指手画脚的重复着嘱咐说,“忘了提醒你们,这东山上有一个‘五狼坡’你们可不许瞎走!牵着‘小黑’去吧,它还能管点儿事,可不许瞎走!”

“那个‘五狼坡’上还有狼?”须平警醒一般的,立时来了精神,兴奋地询问。

“有!可最后一次见到它们,也是60年前的事情了,据说,它们从不主动攻击人,你们只要不再靠近它们,绕道儿走就可以了。”四奶奶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缓慢的解释叮嘱着,“它们不允许生人进入领地范围。”

一行人带着食物补给和各种工具装备,牵上‘小黑’出发了,走入至大山深处,沿路享受着溪水树荫带来的愉悦,在抱有目的性的路途中,直奔东山而去,就是要找到那个‘五狼坡’,为什么当地人要称那地方是‘五狼坡’?不得而知。也许是见到最多狼群聚集的时候,是五只狼同时出现的吧。

在山中胡乱的走了好一阵子,惬意的享受着夏日的美妙,一路也未见到有个路标和地名的指示牌,哪里才是‘五狼坡’呢,难道真是要遇到了狼,才算是到达地点了吗?这时候,一直被石风牵着的狗,‘小黑’,开始向树林深处吠叫。

“有情况啊,大家都注意点儿。”石风跟随着小黑向前跑走而去,表情严肃的回身嘱咐,“你们跟在我的身后吧。”

“真的能遇到狼吗?”小舞虽然听须平一直的讲述过,但要是真能遇到狼,还是有些小紧张的。

还未听到回答……

“你们看!”石风在前面大吼大叫,手指着前方。

众人跟随着跑到石风的身边,看到遍地花草在竞相的开放着,眼前出现了一个陷落的大坑,非常巨大的深坑, 一眼都望不到底,在远处观瞧着,这深坑就是一个圆,一个近乎于完美的圆。

天坑。

须平望着深深的天坑,又看到石风手牵着小黑的样子,一时产生出了幻觉来,仿佛看到石风带在身边的,就是一匹狼。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梦中的那匹狼,才和石风显得格外亲近吧。那狼转生成为了这只小黑狗?

“瞎鼻子,你撒开小黑,看看它能怎么做。”须平联想到梦境中的情形,示意着石风轻吼道,“我感觉和梦中镜像很相像了。”

小黑在石风松开绳索的瞬间,就直蹿了出去,但是它并没有向下跳跃,而是沿着坑边来回的踱步吠叫,时不时还回头望向众人。

“哪儿不对了呢?所有场景都差不多了啊。”须平狐疑着,审视着这个天坑,“从这里跳下去,就能到达‘陀螺仪’的洞口和那个深水潭了。”

“疯了?总不能真的跳下去吧?”贾阳打了一个哆嗦,摇头示意这根本不可能,“多可怕!”

“反正,我们带着绳索呢,有什么可怕的。”顾仪跃跃欲试的,笑望着石风说,“篮球运动我不敢托大,这个运动本姑娘还是有些把握的,我可是攀岩的高手啊,我先下去看看!”

大家在一颗极其粗壮的大树上,配合着顾仪打了一个‘称人结’和一个‘八字结’。小心翼翼的顾仪顺着两条绳索,缓缓地向下坠去,大家轮流着和顾仪大声的对话交流着,只一小会儿工夫,就听顾仪在下面叫喊了起来,“快拉我上去吧,不行啊,这个天坑太深了,旁边儿的岩壁也光滑的没有着力点,根本没办法下去,我们还是另寻出路吧。”

“顾仪姐,你真勇敢啊,这里看着就腿软,我可不敢下去。”石舞帮着顾仪解开绳扣,羡慕的夸赞着,“下面很深吗?”

“我这才不叫勇敢呢,是很鲁莽才对。”顾仪抖动着身体松掉绳索,轻拍胸口喘了一口气,“这个跟攀岩并不是一码事儿,吓着我了,底下是空悬着的,很危险的境地,弄得我心里也是空落落的,我劝大家谁也不要再尝试了。”

“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呢?难道真是对不上号儿了?”须平左右踱步,紧皱眉头喃喃低语着,“天坑,狼(狗),都有了,就差那勇敢一跳了,这一跳该怎么理解呢?”

“不要再想了,你还真想跳下去啊。”贾阳拍了须平的屁股一下,嘲笑着说道,“验证发生的事情,也需要是所有基本的都能对得上吧,现在的信息不对称,还是不要轻易涉险,也许,这里根本不是你梦中所处的那个天坑位置呢。”

“有道理,那我们就沿着天坑四周转一下儿吧。”须平回过神来,急切的说道,“一定要找到那个跳下的位置!”

“你是不……是疯了?这里……万一要是……一个天坑群呢?你再看……看这天坑……面积,要逐……一搜索,那得……需要多长……时间啊。”哈历波望着四周出神,低声抱怨,“提醒……大家注意啊,咱还是……不要分开的……好。”

“是呀,一个天坑就那么大面积,真要是一个天坑群呢?我们就要花时间,搜寻许久了呀。”顾仪也在善意提醒着,并极力想保持住微笑,“你怎么知道这个,就是你梦中的那个天坑?冷静点儿吧你。”

“是啊,这个天坑怎么那么大呢,我记得,我看到的那个天坑,上部的直径也就是百八十米的样子。”须平沉思着,皱眉说道,“这个也未免太大了些,但都是近乎于完美的圆呐。”

“您那毕竟是在做梦啊。咱不要在这儿纠结了吧,下又下不去,跳又不敢跳的,别在这儿空耗了。”石风低声召唤着摇尾乱窜的小黑,牵绳在手,“继续去别的地方搜索一下儿吧,也许总有个地方可以进入天坑底部。”

须平点头。众人漫无目地的继续向前走着……

“咱们好像已经分作两拨儿人了,信的一拨儿坚定不移,不信的一拨儿充满质疑。是吧?只是为了寻找须平哥梦中的地方。”小舞呵呵笑着,边走边折下路边野花,“哪一拨儿才是聪明人,哪一拨儿才是傻瓜呢?”

“小舞,是谁说过……这话的?我有印象。呃……就是想不起来了。我看……啊,还一定……另有一拨儿人存在,就是半信半疑……的……迷茫者。”哈历波感觉在哪里听过小舞说的这句子,笑着接口说道,“我刚学习……过……须平同志的……‘三分法’呀,我就是……第三拨儿的迷茫者,半信半疑。”

“哦,这句话是罗素说过的。这个世界的问题在于,聪明人充满疑惑,而傻子们坚信不疑。看来小舞课后也喜欢摘抄名言名句呀。”贾阳不自主的开口背诵了出来,她听出了小舞说的是罗素说过的话,面带笑容有些自得,“寻找着须平的梦,无穷无尽的虚幻飘渺的梦啊。咱都是寻梦人了,还寻他人的梦呢,这是什么事儿啊,最起码的学识和逻辑呢,我们都忘了吗?我们就先跟着大傻子须平先生的坚信不疑吧。我好像也是第三方,将信将疑的,这就有些尴尬了呀。”

“说别人是傻子?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着傻子?你同是傻子或是那个讥笑者吗?冷眼旁观的看着傻子行事,以示你的聪明?”须平邪笑的望着贾阳,挑眉温柔,“好像许多人都是逻辑二分法,非黑即白的思考者哟,你并不属于第三方。你那是什么逻辑偏论呀,您的逻辑知识告诉你,大于水密度的一定不可浮起,大于空气质量的就不可飞起,是吧?您看看天空和海洋吧,轮船、飞机有没有?看看有没有浮起飞起的您那逻辑缜密的想当然的‘大于’。寻梦又有什么不可能?只是人类自觉可笑,不愿去验证寻找罢了。您再想想吧,利用您的工具,用脑子再联想一下吧。”

“圜则九重,孰营度之?你说苍天之上九重天,谁上去环绕度量出来的?歪理对歪理,胡说对幻想,争论下去没什么意义,无穷无尽的东西是存在的,在框架内的人哪儿能理解呢?也并不能局限于二分三分逻辑分吧,还联想呢?天都快黑了,你们还有心相互侮辱?”顾仪拨甩了一下长发,摘下眼镜,小心的擦拭,“风哥,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投宿了呢。”

“哈哈,原来顾仪你是爱记诗词的啊,我初中的时候儿只是爱记抄个歌词儿,嘿嘿。大家也都歇了吧,争辩下去实在是没什么意思的。嗯,你是累了吧?刚才爬上爬下的。”石风点头说道,手中的绳子收紧了些,“咱们一边儿搜索一边儿找晚上过夜的地方吧,找不到也没关系,寻摸个开阔地儿就成了,我们都准备着小帐篷呢。”

一行人又在山中前进了好一阵子,‘天坑’和‘五狼坡’都未出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众人纷纷拿出了照明工具,走在最前面的石风这时发现,在不远处有一株异常高大的树木,就引导着大家向大树走近。这是一棵巨大的榆树,枝繁叶茂,苍翠挺拔的耸入云天。

众人正在榆树四周平整着土地,准备拉起帐篷过夜的时候,忽然,发现在树旁不远处,有一小截横亘的土质圆柱体,石风上前拿起观察,祛除表面的浮土,仔细识别,居然是一小截杉木,上面刻着一个‘得’字,很是精巧细致,石风随手将它装进了自己的背包。再看,原杉木段下面好像还有一个小土洞,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形似地窖一样。石风喊上须平,小心的进入内部察看,哈历波则带着三个女孩儿在原地等候。

拨开星点杂草和浮面土层进入这个小土洞,周遭土层纷纷陷落,洞口有一个木排阻隔,好像是门的作用,也是杉木制成的。掀开木排,下探走入约一米左右,就进入到内部空间了,也就只有几平米的一个‘地窖’式房屋,一面土质堆砌,三面岩体的四面墙壁,散发着阴冷的发了霉般的土腥味儿,里面只有一个低矮木桌被安放在角落里,简单的很,也感觉年代久远的很,看来是有人在这里生活过一样。确切的说应该是个杉木木案,案上显眼的位置上,摆放着一个‘圆顶沙漏’一样的东西,石风上前摆弄着,……突然,圆顶打开露出了光影,照亮了周遭,原来是一盏小油灯,合上圆顶,光影立止,就又恢复了黑暗,再次打开,灯火又再燃起照亮四周。

“嘿,这灯设计的精巧啊,什么原理?”石风兴奋地自语,而后朝须平建议的说道,“叫他们都进来吧,这里空间虽然有限,过夜还是不成问题的。”

人们陆续进入,欣赏观察着这个小小的空间,石风向众人展示了小油灯的神奇,一开一合的炫耀着。

“难道这就是‘长明灯’的原理?原来是遇到空气才燃烧起来的,阻断空气就熄灭?”顾仪观察了一会儿,凑过身子,好奇的审视着小油灯,“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灯油呀?以前一直以为这‘长明灯’,使用鱼油作为燃料,是在一直的燃烧着呢。现在看来,是环境被改变了,密闭空间里进入了空气,它才能再次燃烧起来的。”

“哦,古人智慧真的不能小觑啊,我开始还想不明白,隔绝了氧气的密闭空间的墓室内,怎么会能燃烧?原来是我不会反向思考的缘故。要是不明原理,还以为是一直在燃烧的呢,真的感觉很神奇的样子,‘长明灯’原来也不过如此!”小舞兴奋地直拍手,透着油灯光线眼望着门口,“你们看,那是什么?”

大家随着小舞手指的方向,发现在门口的右手边,有个‘皮鞭’形制一样的东西,上前拉动皮鞭,只听得到‘嗖嗖’声音,这才发现在门口的木排外层,许多植被已经严密的掩盖住了洞口,估计是外面已经和周遭植物融为一体了,极具隐蔽性。陆续在小地窖的屋子当中,又有些新的发现,最令人兴奋的是在木案右上方镌刻着‘灵寿乐’的字样,油灯底部居然发现了‘永霸’二字。

“不可能吧?乐永霸,灵寿人,这难道是乐毅?”顾仪惊呼出声,难以名状的惊叹道,“乐毅乐永霸,他和这里有什么相干。难道,他在这里隐居过?好家伙,这都历经千年了,怎么可能呢?”

“要真是乐毅用过的东西就好了,那这油灯得值多少钱啊,咱们就发财了!”石风高兴的不能自已,手指上前轻抚着油灯,“不过,这哥们儿在这儿住着,真是个穷苦人呐,形容为家徒四壁,也不为过啊,就不能给咱们多留点儿东西吗?野游探险真挺好的,还能收获老古董。”

“贪得无厌!你把那个小木案也背上多好,全部据为己有哈。乐毅?以弱小燕国,合纵攻齐,下齐国70余座城池的乐毅?战国四名将之首的白起,一生也只攻下了60多座城池啊。”贾阳鄙夷的嘲讽完石风之后也有些惊讶,心内直呼不可能,“须平,你家诸葛丞相不是还自比管仲、乐毅呢吗?他乐毅怎么会隐居在这里?”

“诸葛亮是自比管、乐的,这仨人也都算是世之奇才了,但都是没有能够帮助君主统一天下的。乐毅!世之名将,居功至伟,这类人在功成名就之前,隐忍独居,发愤图强,也是可以理解和说得过去的。”须平观察着这狭小的空间,深皱着眉头啧啧称奇,“这两千多年过去了,今天却被我们无意发现,就说不过去了,这巧合的不能雷同啊,简直可以成书和拍电影儿了。能确定是乐毅?”

“咱是……被石风……一路指引来……到这里的,你须平……总是自称……赵云转世,难不成……石风……也是乐毅转生?”哈历波无不惊奇的艳羡着,分析着事情的始末,信口胡乱的调侃着,“石风,这是……带我们……回家来……了啊。”

“承让,承让,没吓到您吧?让您受惊了,对不住啊。您夸人都结结巴巴的,你快喝酒压压惊吧你。我被夸奖可是等不了的,需要说话利索的人来夸奖嘿。”石风郑重环顾抱拳,目视着哈历波恬淡状说道,“如果要真是名将转世,你可别忘了,我们真正的向导,可是‘小黑’啊。”

众人似是在仰观着一尊神明般,都眼望着‘小黑’出神…………明明是一件垃圾玩意儿,却能被人群瞻仰,怎么做到的?将一人或多人捧至神坛,造神造权威出来讲故事。就拿一幅画来说明吧,明明就是一幅信手涂鸦的劣品,当一位所谓的画坛德高望重者,告知众人那一幅垃圾画作价值不菲之时,众人也都会抱有崇敬心去欣赏垃圾的,虽然众人不知那幅垃圾画作好在哪里,却还是认真的去欣赏着。勇于承认自己的浅薄无知,愿被所谓专家权威们一路框架指引着前行的人,历来都被视作是虚心好学的优秀品质。小黑狗,此时就是众人的引路者,这条狗,正在被多多解读的供奉着,仿似是神明一般正在被信奉着。

二十九.浅忆当年

众人迷惑呆滞,无语沉默了一阵子之后。

“你错了!眼见高大树木,引导我们来这里休息,拨开土层植被,拿出杉木,露出洞口,展开点燃油灯的,可都是你石风啊。”顾仪深深的凝望着石风,不无疑惑的说道,“难道这些不自主的行为,你都忘了吗?”

“啊?是啊,都是我,这是没错儿。但那都是我误打误撞的无意识行为啊。”石风马上点头应答,自己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特大’说是我带领大家回我家来了,这就有点儿胡扯了吧。”

“非也,石风大兄台,你差矣!顾仪说的都是真实的表述,小黑就像是那条哮天犬,你才是它那背后的真神,确实是你带我们大家来到这里的。此时的你已是非你的了,无意识的直觉,不自主的意识才是你。你已经熟练的掌握了跟着感觉走了。”须平有些神游般的快感,抱拳躬身的嘲讽着微笑,“乐毅,前辈将军难道是纠结于当年在此地的苦修?虽历经千年,内心依然是放不下,所以今天刻意带我们回到此处,故地重游一番的?”

“呵呵,我就说他就是嘛。嘿,我遵照前辈古人,‘乐侯爷’风哥哥的意思,已经喝酒压惊了啊,夸人再也不会结巴了。”哈历波手捧另一罐打开的啤酒,递给石风,浅饮一口之后调侃说道,“哎呀,你说你,你要是曹操或是铁木真转世就好了,就可以带领我们找到许多珍宝了,你看你带我们来的地方儿,家徒四壁的多寒酸,你自己说,是不是?丢不丢人?多丢人。”

“陋室寒士怎么会是丢人呢?终有一天会登黄金台的,大波儿你肤浅了。咳,都这么说,我也就暂时先认下了吧,管他呢,说我是乐毅,我也倒是乐得接受。”石风接过啤酒来喝了一口,直瞪了一眼哈历波,没好气的接着说道,“我这里是寒酸?那我也是带你们来的是我生前生活过的地方儿呀,您说的那二位,可是墓葬没着落的,你不要吓人,好吗?”

“哈哈,你要真是乐毅转生,我就没看错人啊,我也能认了,说明我眼光独到又很犀利,会识人。”顾仪抢过石风手里啤酒,忽然的狠灌了一口,笑颜如花,“我的意中人还曾是个盖世英雄呢。”

“呦……你还认了,认什么?认同自己是乐毅夫人了吗?哈哈……这么急切的夸赞意中人,你就不怕他也是个托世孙悟空啊。”贾阳嬉笑的比划着白眼以对,直面顾仪小声的说道,“还背台词儿,还盖世英雄呢,万一你风哥也是带上了紧箍咒,就不能留恋世间情爱了呢?到时候,你仪大妹妹怕是要哭成个泪人儿喽。”

“不可能吧?”顾仪推了推眼镜,笑吟吟的望向石风。

“我即便就是孙猴子,给我带上紧箍咒的也一定是顾仪!”石风微微一笑向前挺身,夸张的做勇往直前状,“头上的紧箍其实就是象征着‘爱’,爱究竟是什么呢?就是紧箍!是为了爱,而不得自由!为了顾仪我情愿如此。”

“哎呀……我哥啊,我都听不下去了,你肉不肉麻?”石舞却给了石风一个白眼,紧接着叹气说道,“你们‘现原形’倒是都快的很,一个乐毅,一个赵云,多风光呀,再看看我,我看上的波哥,怕是姜子牙、百里奚转世吧,我要等到七老八十喽。”

“小舞也真是幽默呐!这屋里现在酸气弥漫呀,明显你就是带着醋坛子出门儿的。”贾阳咯咯笑着打趣,上前轻抚着石舞的后背,“还要急着证明你波哥也是非凡的吗?他们都是胡说八道呢,小舞你还挺认真,认自家爷们儿也认得好认真。哈历波,你快安抚一下小舞的脆弱心吧。”

“我是谁,我不急着知道,急于求成肯定会手足无措的!回头,八臂哪吒也应付不过来啊。嘁,看我大舅哥多莽撞,马上认同自己就是乐毅以提升自己了。急什么呢?”哈历波卖弄似的含笑接口,打趣着石风慢慢的说道,“什么乐毅、赵云的,只是玩笑而已,那俩货的真身,就是‘招子聋’和‘瞎鼻子’无误!”他大笑着再次卖弄,以示自己还是有些学识的,“俩人还相互吹捧各自托大呢。告诉你们,‘时间并不存在,人类是被记忆欺骗了’,这话有可能是真的啊,就是自己个儿骗自己个儿玩儿呢,石风是被乐毅的名头吸引,须平也被赵云的英名给骗了。小舞,你不要着急纠结在时间上,你要耐心等待,等待一下哈,你波哥就快要变身了!须平,你想要验证的灵魂感知,是不是也是一种记忆欺骗呢?是自己不断暗示自己的结果吧?或就是一种记忆上的偏差。”

“如果仅仅是偏差,那就好喽,建立在错觉之上的讨论,就将变得毫无意义了,时间也许是存在的,只是它走的太快了重复的也太快,我们才会误以为我们还在原地。我们呀,也只是假设风哥就是乐毅而已,真是玩笑罢了。再说了,这个乐永霸,是不是乐毅还不知道呢。”须平收拾出了帐篷软垫来,铺在了地上,嘴里不断的絮絮叨叨着,“我认为的灵魂感知是找寻真正自我的过程,只是还没有觉醒而已,应该形容为是记忆拾取,而不是记忆欺骗吧,你这人就是嫉妒心在作祟!真实的真相其实本来就是不真实,凡所示实,皆非真实。不必纠结谁到底是不是谁了吧,总有一天你也会觉醒变身的,早晚的事儿。来呀,大家来这里围坐,我们开始聚餐喽。”

“呸,记忆欺骗欺骗自己,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玩儿兵法呢,刻意卖弄故作高深,你俩弯弯绕的无聊死了。我看啊,这里真要是乐毅居住过的地方,我看他也是在自己惩罚自己,这里倒是很适合面壁思过。”顾仪首先响应落座,打开了一听酸枣汁,喝了起来,“只有一案一油灯而已,他在这里,过的是清贫苦修的日子呀,阻断外界的纷繁妖娆,一心潜修,就这份儿毅力信仰,还真是值得敬佩。”

“是呀,真不知他自己在这里度过了多少时光。”小舞咀嚼着薯片,从哈历波手中接过啤酒,也落坐在软垫上,“就一个人在这里孤寂的生活着,这个乐毅确实不凡。”

石风逗玩着‘小黑’,自己眉目舒展的窃笑着。

“先不管他是谁,能达到这种境界,也着实令人钦佩。他俩都是这转生那转世的,须平是宣称灵魂不灭的,那我们的那个最初呢?灵魂的最初是什么?又是谁?又在哪里能够找到呢?”哈历波嘿嘿笑着,伸手又伸手的够向薯片,继而咀嚼出声,“我可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谁,又在哪里生存过,我一点儿都记不起来啊。”

“我只是能够忆起赵云,或者就如你所说,是自己不断暗示自己的结果。我的最初嘛,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须平摇头哂笑,半躺着以手撑头,“为什么一定要寻找到那个最初呢,非要捯根儿吗?我看没必要,怕是非常久远了吧,早就理不清了,只记得自己还能记得的就好了呀。最初,也许只是一张白纸或类似是光盘,写画刻出什么样子,那就是什么样子吧,并不是拘泥固定的形态。”

石风胡乱摩挲摆弄着小油灯,似是在对抗无聊。

“总是以赵云自居,你丫也没有个武力展示啊,这样儿吧,简单考你个问题玩儿玩儿呗,反正也是瞎聊天儿,看看你能记起来多少。”哈历波玩笑着却是异常的认真,表情肃穆的打了个哈欠,遥举了下啤酒罐,“阿斗,大名儿叫什么?怎么发音?你不是当年还怀抱过阿斗吗?”

“刘禅(shan)。”须平很确认的冲口而出,自然的起身踱步,大口的喝着啤酒,饮灌之后滔滔说道,“刘备曾经收了个养子叫刘封,亲儿子叫刘禅,寓意很明显,野心也暴露无遗,合起来读就是‘封禅’。刘备之前,正经在泰山封禅的只有三个人,秦始皇嬴政,汉武帝刘彻,汉光武帝刘秀,明白了吧。他四个儿子的名字,合起来顺读就是‘封禅永理’。刘备自认为自己就是受命的帝王,是久乱之后能致使天下太平的人,然后他再去封禅祭天地,自家永久治理天下。”

“乍一听,好像是有些道理,但世人都评刘备为‘雄才’,他会这么露骨显志的吗?”哈历波很好奇,这么张扬的刘备他不能理解,“子龙,当年先主果如是乎?”

“咬文嚼字!当年先主刘备大略雄才是不争的事实,在我这里他就是。否则,我,咳,是赵云和其他人也不会忠心辅保了,其人格魅力简直是无可比拟的。”须平沉思,仿佛已回到了当年,不自主的唉声叹气,“唉,咳。如果晚年,刘备不是自负出众,顾及兄弟誓言,置众人规劝于不顾,也不至于有夷陵之败,气火攻心的托孤白帝城了,可惜了法正早亡,只有法正法孝直,才能劝住先主的自行罔顾。”

“说的跟真的似的,您还真是辅佐过刘皇叔呢,哼!法正有您说的那么厉害吗?就他能劝得住刘备?怎么《三国演义》里面很少提及此人?我记得只是有个定军山,法正献计令黄忠斩杀了夏侯渊。曹操和夏侯渊本是一族,向来就有兄弟之情,夏侯渊身死在定军山,使曹操悲声大哭震怒异常,誓杀黄忠和法正,曹操亲率大军至汉中要为夏侯渊报仇。”顾仪一时兴起,也加入了拷问求解答的哈历波一方,此刻凝眉笑问,“法正只是擅长军事谋略,政治谋略上要差一些吧?你说,怎么就只有他能够劝阻住刘备呢?”

“女孩儿还有阅读三国的呀,稀奇稀奇,顾仪你可以啊,就冲你这份儿心,咱就给你解说解说。《三国演义》也只是小说儿,是要着重突出表现众主角儿的光环,极力美化他们的,许多别人的高贵品质和美谈,最后都要安插在众主角儿身上的,汉朝是刘家的天下,要尊刘贬曹嘛。夏侯渊其实是死在乱军之中的,并非是被老黄忠斩杀。曹操也并非是原姓夏侯的,曹贼正经是汉相曹参之后,本就姓曹。一家是夏侯婴的后人,一家是曹参的后人,只是两家情谊交厚。说曹操本为夏侯之后,是在恶意污蔑抹黑曹操,毁誉他忘祖并向阉宦自称儿孙,我记得出处是一本吴人撰写的《曹瞒传》,可信度自然不高。哎……既然大家都聊到这儿了,那么就尽我所知,以我的视角给大家讲讲那时的故事吧,反正小说儿和正史我们都已经混淆不明了。咳!其实,哪儿有正史呢?所谓的史书,能够得上半真半假就不错了,你看到的所谓的正史也只是人家想让你看到的罢了。陈寿的《三国志》就是正史了吗?虽然生活年代很近,但是陈寿编纂三国志也是要收钱的,三国名人后辈,给的钱多就大书特书光辉写,钱少平庸简短写,不给钱索性不写,这操作这人品能写的是史?都是故事,有虚构的有复制的有传说的还有假借嫁接的……类似就是那后来到处抄袭的西方伪史,咳……哈。”须平也打了个哈欠,再次半躺着身子,不顾众人反应,自顾自的缓缓说道,“确实像顾仪说的那样儿,法正最善长于军事谋略了,就连诸葛亮都让他三分。但是,法正这个人呀,恩怨分明睚眦必报啊,他行事作风很有些妄为任性的,这一点,法正跟范雎倒是很相像的。后来,在他掌握了一些权利之后,曾对他有过小恩惠的人,都受到了他法正的特别照顾,和他有过小矛盾的人他都加以报复,擅自诋毁杀害了许多人呢,这时候,就有人向诸葛亮告发法正公报私仇滥用权力的擅杀行为,希望诸葛亮向刘备反应一下儿,不要再让法正恣意妄为作威作福下去了,但是,诸葛亮深知法正是刘备深得宠信的柱庭内臣,为‘刘家’日夜操劳,劳苦功高。这里啰嗦些诸葛亮,你们都知道白帝城托孤的故事吧?‘刘禅可以辅佐就辅佐,不可以辅佐就让诸葛亮自取为‘成都之主’’。诸葛亮可不是傻子,汉家天下必须要张着‘刘’姓大旗,他又怎么可能会失智昏昧的去越俎代庖呢?诸葛孔明那可是智慧的化身啊,即使是刘备真说过让诸葛亮自取政权,刘禅再不济,诸葛亮也是不会那么去做的,因为那时候,天下必须姓刘。好了,聊回来吧,再接着说法正,先主对法正是言听计从喜爱异常的,诸葛亮深知这一点,所以也就不加过问,从未转达过众人对法正的不满和怨恨。事实俱在,诸葛亮都不敢轻撄其锋芒,可见,法孝直在刘备心目中的地位和倚重。更有可能是诸葛亮心想,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刘备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主上放任纵容,我又何必多嘴,诸葛亮也是深谙帝王心术的人呐。”他伸了伸双脚,左右晃动着继续说道,“曾经有一次出征,刘备已然杀红了眼,怒火中烧的就是不服输,明明已经兵败了,却不听劝告,死活就是不撤退,谁劝也没用,那一次的刘备,并没有像以往一样逃跑,他任性固执的也像是个卤人和刚猛爷们儿了,继续战斗不认输的继续的战斗着。这时候儿,法正冲到了刘备的身边,并力向前厮杀,一同奋力的继续抵抗着,先主大喊‘孝直避箭’!法正说道,‘我主不退我必跟随’,先主因爱其才能,不得已,才首先撤退了,这一次,足可见先主刘备对法正的爱护之情了。只可惜法正早亡,也就四十多岁吧,死了。刘备十分悲伤,连续哭了好几天呢,真事儿,是真哭了好几天,最后,追谥法正为翼侯,喻意法正是国家羽翼或是刘备自己痛失折断了辅助的翅膀吧,法正是刘备时代唯一一位有谥号的大臣。这也足以说明凡事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如同郭嘉不死,曹操也未见得会有乌林赤壁的兵败。法正不死,真就未必会有刘备之后的夷陵之败了。当然这些都是如果和假想了,但哪儿又有真的如果呢?”

“须平,你真能回忆起一些当年,汉末三国时的事情吗?”贾阳听后好奇的思索了一阵,进而兴奋的认真说道,“要真是那样儿的话,你就可以回去认真的回忆研究一下儿,发布论文去改写历史啊,你写的那就是正史。”

“我可没那本事也没那闲工夫儿,我狭隘的认识和角度,也写不出史书来。唉,最烦那些个论文了,什么结论还要看他是怎样论述的,大多都是些教条经验,复制粘贴过来啰嗦的,还必须要有基础认同呢,呵呵,忒无聊!不要试图复制了罢,那是不会成功的,适用于他并不见得会适用于你,分时也分势,一切也在变化之中,一昧复制怎会结果也相同呢?天真!论文,像极了夸夸其谈的骗子。马其诺防线不就是复制凡尔登要塞吗?是个豪华的复制啊,为什么失效了呢?时与势都早已变化了啊。哈,即使我不以论文的形式书写,也不会是历史本身的真实,是掺杂了我角度的书写,是不客观的,历史怎么会被我改写了呢?我也只是有兴趣阅读描写那时候的书籍罢了,兴趣使然胡乱涉猎阅读的多了,自然知道的就多了点儿,只是拼凑的素材多了点儿,您还真认为我是赵云转世啊,咱还是算了罢。嗯,历史这玩意儿呀,真就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言之凿凿的说是白纸黑字,但也有许多后人刻意虚假书写的成份在内,有些正史还不如野史和传说来的真实呢,只要不拒绝的,多多胡乱涉猎就好,管他什么正史、野史的,一概通读,从各个方面评估判定,形成自己心目当中的样子就好了,也不必与人争辩。再说了,我所谓的真实,其实也只有我自己的视角罢了,记忆的也有些偏差和跳跃,没必要刻意去修改。你认为众人分析揣度后的那个历史,才是真的真实吗?”须平不断的摇着头,慵懒微笑着自己做了回答,“真的真实就是没有真实,尽信书不如无书啊。”

“对啊,所以我们才能不断的编故事,写小说儿,阅读大量的虚构幻觉,充盈兴奋着自己的神经,生活中也多了些奇异的色彩。严肃呆板的历史,有谁会喜欢呢?”石风突然搭话进来,他似无聊的起身快速的踱步,饶有兴致的四处张望着,“来呀,‘招子聋’,来继续讲你的三国小故事吧,我就是个三国迷,很有兴趣听你的故事。”

“你就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最爱购买新鲜玩具,最爱听故事,幼稚儿童才爱听故事。三国迷?您够资格吗?先考你一考,三国演义开篇的《临江仙》是杨慎写的,杨慎的生活年代要晚于罗贯中,怎么会开篇滚滚?”须平鄙夷的戏谑说问道。

“你才幼稚儿童,你懂什么,我这叫穿新衣访故人,两边儿都是悦心的。有的人爱讲故事,我还不见得爱听呢,尤其是那种励志成功又仿佛复制即可的腌臜故事的讲述者讲述的故事。哎,开篇《临江仙》,那是后代毛宗岗父子整理增删进去的,这你可难不倒我。我也有许多我自己心里整理成型的三国小故事呢,什么小乔为周瑜守陵啊。什么内卫都是在田宅美色前不为所动的道德楷模啊,譬如赵云、典韦、许褚。什么羊祜和王濬灭吴啊……多了去了,我愿意听你偏颇视角的故事就不错了。”石风自负的应答着哈欠连天的形容道。

“呦嘿!?还真是不少,那么,三国迷试着讲讲迷三国的小故事呗。”须平兴致撺掇。

“我知道的小故事可还真是不少呢。当时,三国之外还有一国呢,你知道吗?就是辽东的公孙度,后来被司马懿灭掉了。那时的乱世出现了许多谋身立世的高人,管仲的后人叫做管宁管幼安,就是和华歆割席分坐的那哥们儿,他就选择了相对稳定的辽东,在公孙度的领地内去避祸。”石风缓慢的踱步,然后蹲在了地上简单的说着,“诸葛亮的三好友徐庶徐元直、崔钧崔州平、石韬石广元却选择了相对稳定的北方,在曹操的势力管辖内安身立命,都似是智慧选择了相对稳定的地方,能够在乱世之中保住性命,选择的势力地点却不同,谁更聪明智慧些呢?呵。管宁咱先不说了。诸葛亮曾经评价过存活于曹操势力内自己的朋友三人,却是一边儿感叹一边儿嘲讽着三人,‘曹操辖内果然人才众多啊,这三人在境内居然都受不到重用。既然三人自诩为隐士,爱游学纵情于山水,为什么却喜欢回家乡去遨游呢?’诸葛亮这评价是什么意思呢?”

须平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盘膝坐起安然的说道,“徐庶是孝子啊,身在曹营心在汉,终身不为曹操设一计发一谋。其他俩人石韬和崔钧都是做了小官儿的,安稳保命就可以了,不爱多管闲事儿,三人行事都极为低调,半隐半官的状态像极了后来的王维。嘿,我说,您讲的故事就是个故事梗概大略吧?”

“那你先来!你来个不概括的故事。”石风坚定地推手说道。

“也不管什么正史野史小说儿演义了,我就给你讲个偏颇视角的曹操和张松的故事吧。”须平又打了个哈欠,夜已深沉,他虽困倦却开始讲起了故事来,郑重其事的滔滔说道,“这是我认同后臆想出的一个因果故事,但我还是倾向于演义多些来延展出的想法,搜奇杜撰后的故事才有吸引力啊,有意思的故事大众才愿意听一听,是吧?注意啊,故事开始了,话说,张松要向曹操献上益州地图,曹操见张松其人长得寒碜,相面之后就晾在了一边儿,避而不见了。曹操也挺幽默,自己也自惭形秽过自己的面相,还用崔琰俊美的面相代替过自己去接见过匈奴使者呢,他却不喜欢人家张松相貌不出众,也是个以貌取人的主儿,不过,松哥形象也是差了点儿,脑袋尖尖的额头像是个锄头一样,朝天鼻大暴牙的还五短身材,猥琐矮小极了,但是极其有才华。法正就不以貌取人,法正和张松就是至交好友,呵呵,对不起,连带多说了一句。言归正传,曹操只将张松安排到驿馆里之后就不闻不问了,曹操的主簿杨修就去驿馆看望张松并邀请至书院聊天儿,杨修有意向张松展示曹操的才华,将曹操写的《孟德新书》拿了出来,谁料到那张松虽然长得獐头鼠目,却是有着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翻看的同时就不动声色的背了下来,还嘲笑这《孟德新书》本是战国无名氏所作,蜀中孩童都能倒背如流,张松自己一字不差的就背诵了出来,惊的杨修直夸‘过目不忘,天下奇才’。”须平故意顿了顿,打开了一听啤酒,缓慢的轻嘬咽下,“曹操听说此事之后,只说了一句话‘难道古人与我暗合?’,就把《孟德新书》一把火烧掉了。那可是曹操花费了二十年心血写成的著述啊,他怎么肯轻易的烧掉呢?我认为,张松并不是过目不忘,他说的战国无名氏著书是真实的,他张松也有幸读到过此书,因此早已烂熟于胸了。怎么说呢?曹操其所作为咱是知道的,他组建过一支军队,号称‘摸金校尉’,是吧?最大官职是发丘中郎将,专门盗掘古墓,以充军资。秦始皇焚书之后,本身就是平民百姓日常中很少能接触到的有些书籍竹简,就更加的稀有了,并不是人人都能见到并流传下来的,在一次盗掘过程中,就发现了这本儿战国无名氏所作的兵书,曹操是什么人啊,见多识广的家境很好又酷爱读书,他之前都没见过这本儿书,可见这战国无名氏所作的兵书,在当时是稀有的并不广流传于世的,于是,曹操就私藏了起来,自己不断的删改批注,最后写成了一本兵书并命名为《孟德新书》,曹贼其实就是剽窃,将书名改掉据为己有,言明原创。别人没见过,偏偏张松是见过读过的,曹操心虚,所以急急焚毁了《孟德新书》,免遭后世嘲笑。曹操深恨张松竟然还有渠道读到过那本儿兵书,也好奇张松是在哪里得到的,所以第二天就在教场点兵,试图用武力威仪震慑一下张松的心理,好让他不要满世界宣扬他曹操的剽窃糗事。不料这次他又被张松侮辱了,曹操指着雄壮齐整的五万将士说道,‘如此雄兵,你见过吗?’,张松则回答,‘没见过。我们蜀中以仁德治天下,哪儿需要这众多残暴之士呢?’。曹操心内不爽啊,但还是继续炫耀威胁,‘你可知我一生纵横寰宇,无敌天下?’张松则开始明夸暗讽的揭他的短儿,扬言曹操的历次战败用兵,才是无敌于天下之举呢,什么濮阳攻吕布,宛城战张绣,赤壁遇周郎,华容逢关羽,被马超打的割须弃袍在潼关,夺船避箭于渭水,真是征战无敌于天下。被张松一再羞辱的曹操气急败坏,一定要斩了张松,自己的龌龊内心和丑事儿这人全都知道明了,对方还是个文人,要是著书宣扬流传,那还了得?这个人一定不能留。得亏杨修和荀彧为首的一班人员极力用命劝阻,才将张松乱棍打出了教场完事儿。曹操心有不甘,第二天就命乐进在城外伺伏暗杀。那张松也是个头脑灵活的主儿,当日被打出了教场之后,马上连夜就飞也似的逃了。乐进一路追逐,马上就到了郢州的边界了,快要追上的时候,幸亏赵云奉命接迎,救出了张松的性命。之后就有了大家熟悉的故事,张松献图。曹操不是感叹过吗?‘谁知我心’,哈哈,我看张松就深知其心。曹贼的内心是轻易能窥探知道的吗?不幸了解到了,就要像张松一样被追杀了。”

“嗳,有点儿意思啊。讲故事嘛,不必那么严谨认真求证的,偏激一点儿也挺好的,这样儿才有趣,有趣味才能拓展思维活跃气氛嘛。我也来一个故事。”石风困意全无,寻了个软垫的边角坐了下来,模仿着须平的开场白,左手斜撑着身体说道,“我讲个道号凤雏庞统的故事吧,庞统庞士元因何丧命的故事,庞统和张松相类似的地方,就是都够丑也足够狂傲。故事正式开始,话说,刘备带庞统入川,刚用计拿下了杨怀、高沛把守的涪水关,刘备兴奋异常意得志满,在晚宴之上酒酣之后得意忘形,问庞统‘今日宴,可为乐?’,庞统答道,‘伐人之国以为乐,非仁者统领之兵’,被庞统一顿义正言辞的数落,也被庞统看穿了刘备的实际内心,刘备转而愤怒,立时就破口大骂了起来,庞统却大笑着起身走了,并未与他刘备一般见识。刘备酒后失言,还有一次就是在刘表处,‘备若有根基,天下碌碌之辈,皆不足虑’。人家刘表号称江夏八骏之首,只是默言并未点破。刘备奉行仁德示人隐藏内心的一生,却被庞统心直口快的点破了,‘你刘备并不是什么仁德之人’,庞统也就不能留了。这庞统卖弄文采学识和小聪明心理学的路数,企图驭人却反害自身,是不是像极了杨修?帝皇心思哪儿能轻易拆穿啊,伴君如伴虎,看破不说破才能保住小命儿啊。刘玄德一生的人设啊,被庞统直说刘备并非仁德之人,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不是作死是什么?”他也故意停顿了一小会儿,盘膝正坐卖起了关子,“那么,刘备是怎么杀死庞统的呢?还不能让外人明眼人看出来,这刘备枭雄是怎样操作的呢?嗯,我试着用我的视角解释给你们听听吧,你们认不认同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刘备,他不是有一匹宝马称做‘的卢’吗?蒯越当年就对刘表说过此马妨主。伊籍和徐庶劝刘备不要再骑乘此马,说‘的卢’必会救一主妨一主。原马主人张武为马而死,刘备跃马檀溪被‘的卢’所救,好像是已经应验了妨一主救一主,但是徐庶却说‘千里马号曰龙驹,非俗人可以驾驭为主,张武俗辈不可以称为此马之主。此马单认人中龙凤为主,现已认公(刘备)为主人,所以救主一回,还未妨主。我有一法可禳凶避祸。‘公意中有仇怨之人,可将此马赐之,待妨过了此人,然后乘之,自然无事’。注意,那说过的一龙一凤啊,这可是徐庶的原话啊,最后用的,赐之这个词儿。虽然当时表面上刘备斥责不为此利己害人之事,但是刘备听进去了。所以,在庞统作为臣下点破刘备非仁德之人时,刘备便视庞统为仇怨之人了,对方道号还是凤雏,一凤啊,岂不完美。后来雒城之时刘备用计换马,必让庞统骑上‘的卢’宝马不可,再后来就是大家熟悉的故事,落凤坡了。的卢,跃马檀溪救得一龙,刘备。落凤坡妨了一凤,庞统。”

“俩二货。”哈历波忽而嘲笑,大着嗓门数落起了两人来,“都还编起了故事来了,曹操烧毁孟德新书是真不愿留污名于后世,焚书是真的烧掉了自己的心血著作啊。摸金校尉?那时,盗墓猖獗的实是董卓。说曹操盗墓只是陈琳的一篇檄文,不排除有栽赃的成分,为什么?因为,曹操讨伐徐州时纵容兵士盗墓,曹**爹过徐州而死,曹操为父报仇讨伐徐州,默许了兵士盗掘徐州城外的徐州人先人的墓葬,所以徐州人就抹黑曹操说他大肆盗墓。说到焚书,也有许多误解呢,流传的广了,自然就被大多数人认同了,其实,秦始皇焚书那也是针对的事件,只是烧了些方术之书和六国史书,怎么就焚烧了那么多别书了?还流传少见稀有还战国无名氏的,你的臆断才是稀有的,后来梁元帝的江陵焚书才是文化浩劫呢。还有你,拿小说儿当真事儿来说,你得有多可笑?正史记载庞统是死于乱军之中的。唉,真是俩二货!”

石风反问,“喝多了吧你,二货说谁?”

哈历波立时回答道,“你们俩。”

须平憨笑着叹了口气,“哦,二货才说别人是二货啊。”

“别吵了。瞎嚷嚷什么呀?都说了不必认真的,什么真的假的?是讲故事,什么正史野史的较什么劲!?你读的正史又是谁书写的?只是想让你看到的你才会看到,谁看到的知道的又是极其真实的呢?”顾仪大力的摇晃着脑袋,突然吼叫了起来,“你们都闭嘴!听我来一个跳出三国的故事吧……叫,鲁国少儒生。庄子来到鲁国,鲁国国君设宴招待庄子,沾沾自喜的夸耀说道‘先生你看,我们鲁国礼仪教化的多好啊,满大街都是身穿儒服的儒士,很少有学习您道学的人’。庄子说‘鲁国儒士很少,装模作样的滥竽充数的儒士却不少。我听说,儒士戴圆帽代表知天时,穿方鞋子代表明地形,佩戴玉玦代表能决断事物。您可以下令,不知天时不明地势不能决断事物的,不具备儒士学问和本事的,又穿着儒士服饰的人,必处以死罪。这样,就能知道鲁国有多少儒士了’。鲁国君照此下令还没有一个礼拜,全国上下就只有一人敢身穿儒服了。大做表面的饰非之人多的很呐,穿个西服就是有修养的文明绅士了?穿着个白大褂儿就是医生了?身着道袍僧衣就是修行之人了吗?故做给谁看!?依我看,他们不着合适的衣衫,都不敢开口说话,都是些个功利小人是利益的奴仆,是故作姿态的彰显其外的败絮,他们也总是给你上课说教,教你如何做才是正确的,是不是?你一旦开始学习他们那所谓的正确了,你就是进入到了圈套内了,只能任人宰割评说……”

………………

大家就这样围坐一起,吃喝着广发议论,讲着各种故事从古到今的谈论着,传说正史和野史传说激烈碰撞着。传说神话令人咂舌心驰神往,各种人性伦理,‘实事求是’、‘深信’、‘私心’、‘智慧’、资本、恐惧、‘道德’、‘欲望’……举证辩论着,气氛热烈活跃,当聊到帝喾和盘瓠传说故事的时候,大家才发现‘小黑’那条狗,不见了。

那条叫小黑的狗,不见了!众人起身呼唤找寻,都奇怪在这有限的空间内,小黑是怎么消失的?难道是我们聊天的时候,小黑自己走了出去?石风走向门口察看,门户被植物封锁的没有缝隙,可‘小黑’毕竟是条狗啊,也许就这么钻了出去,也是不无可能的。再次来到‘皮鞭’处,拉动机关,植被弹开分散,只见到月色幽暗凉风习习,哪里有小黑的影子呢,大家忙活寻索了半天,都没能找到那只叫‘小黑’的狗。

“我们实在是聊的太兴奋了,并没有持续关注同一话题,胡乱聊着各种新鲜事儿,胡扯了这么长时间,一贯健忘的忘乎所以的。唉,这小黑什么时候儿不见的都不知道,新鲜事儿惊爆的多了,有些人都会不知不觉的消失的,何况是只狗呢。”哈历波的眼光还在屋内假装极力的搜寻着,其实内心早已放弃寻找了,叹了口气说道,“唉,我们吃东西的时候儿,好像也没见到‘小黑’过来乞食,这只平时被饿惯了的狗,怎么可能会那样刚强呢!?”

“我记得最后注意到它,是在这里!”顾仪指着屋内的一个墙角,缓步走向前去,“当时,它正在臊眉耷眼的伏卧休息……”

顾仪突然不见了。

就那么凭空消失了,惊愕的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只听远处传来顾仪沉闷的呼声,“啊……我很害怕,谁?快……快来救我!……”

石风第一时间窜到了顾仪当时的站立处,也凭空消失了,远处传来了石风带有回音的大吼声,“没事儿,滑梯一样……”

是什么可怕的力量?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凭空消失?总会有个原因的吧?众人内心慌乱。

“得。大家拿齐了东西,一起跟着吧。”须平背上了自己和石风的背包,用脚慢慢走向墙角步步试探着,努力睁大了眼睛观察着,“有个什么工具,挖一挖这墙角儿就好了,什么都没有啊,眼睛看不到任何不同,怎么回事儿?……”

须平也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内,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好奇心有时是会战胜恐惧心的。你最想最期望得到什么东西,那个东西就是你走跑不出的牢笼和陷阱。最期望得到的东西突然出现在眼前时,你会不假思索无惧生死的。

须平因好奇,石风因想要得到顾仪。

…………

“墙角儿那儿自然的很呀,也见不到任何黑暗空穴,人怎么就会没了呢?消失的好快!呀,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跟着一起下去呢?”石舞很慌乱,忐忑紧张的紧拽着贾阳的衣角,急急的说道,“等天亮了,我们就去报警吧,万一要是很危险的境地呢,贾阳姐姐,你说该怎么办?”

“暗夜等天亮那得多煎熬?你们看,角落里什么都没有啊,也没有深坑和机关,很像是须平描述的跳下天坑的那种情况,难道真是眼睛欺骗了我们?这里才是那个错落空间的入口?”哈历波也在远望着三人消失的地方,并没有任何发现,“要不?咱们就都跟上去吧,哎,管他什么上去下去的,十八年后爷还是一条好汉,怕什么呢?我断后!”

“都拿齐了东西,我们跟着去追须平吧。”贾阳明显很关心须平的情况,宁肯相信他们全都平安无事,也有些慌乱的不再理智,“我拿着顾仪背包先下去了。”

一段缓慢犹豫的过程之后,排队走近暗影角落……

哈历波在经过一段速度很快的下坠滑落过程,最后一个到达。他看到大家都在四处仰望观察着望向四周天空,原来众人并无大碍,都还活着。‘小黑’那条狗就在石风的面前兴奋地跟随着摇尾,粗略观察四周后,哈历波发现,原来大家都身处在一个山谷之中了,四面都是高耸的岩壁,马上意识到,他与众人都身处在一个天坑的底部了,再回望身后,只见除了滑下的洞口外,还有另一条阶梯直通向上。

“这里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是不是?在这里与世无争的傻活着也挺不错。”须平略带兴奋样微笑着,朝向哈历波做着OK手势,“满眼美景貌似陌生,我倒是很有感觉呢,似曾相识!”

“我就浑噩无知了,完全没感觉。我只是有些奇怪,怎么不必找到‘五狼坡’,也能够到达这里?”哈历波应答着,松开背包任其自由滑落到地上,“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多可怕!我这可是壮着胆子下来的。”

“嗯,看来是不必遇到狼了。什么是朋友?你看咱们,一人坠落,所有人全都跟随着堕落的滑下来了,尤其以石风的表现,最为突出。”须平挑眉啧啧称赞,眼瞧着顾仪轻眨了一下眼睛,“考虑都不考虑,直接冲向你顾仪消失的位置,跟着滑下,一点儿都不待犹豫的,勇敢的很啊,我这可不是极力的在美化他啊。”

“我知道,我看到他第一个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顾仪抿嘴浅笑,动情的说道,“算他还有些心思。”

“你看你,多违心,人家石风展现的可是实际行动力啊。”贾阳走向顾仪,轻拍她的肩膀点头说道,“许多人平时满嘴谎言和甜言蜜语的,真要是到了危险事情上,一点儿都靠不住,哪儿能比得上‘瞎鼻子’的行动力来的实在感人呢,我真的很羡慕你,看来你真是遇到了真心人呐。一个大情种。”

“顾仪摄走了我的魂魄啊,我当然要直追上去了。”石风急切的表达着,特别的来劲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有些东西,说是存在的,我们怎么认识到是真实存在的?你看的到吗?光靠嘴说是不行的,我就是用行动要让大家真实的看到,什么才是爱情,是行动力!也给你们真实的上了一课吧?哈哈……”

“快别这么夸自己了,你表现的已经很充足了。”石舞瞥眼不屑的面向自己的哥哥,歪着头再次质询,“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儿吗?乐毅大将军,你说,你说说,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呢?”

石风愣神在原地,深皱着眉头咧嘴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适合做引路人……”

还不待石风回答完毕,须平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刚才听到石风说,‘顾仪摄走了他魂魄’的时候,他就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了,下一步应该是跟随着两头狼走向洞穴了吧?可是目前,只有‘小黑’一个动物存在,怎么可能映射正确,去找另一只动物‘狼’,来带路前行呢?

“咱们还是跟着小黑走吧,我忆起梦中,该是两狼开路前行了。”须平打断了石风,简单的沉思了一下,连忙接口说到。

石风命令着‘小黑’在前头带路,一行人就跟随着这只黑狗在夜色中行进,刚走了也就200米左右,小黑就不肯向前行进了,原地仰望着众人发出‘呜呜’的声音,直往来时的路途上退去。“哦,哦,是我搞错了,记忆偏差,记错了,记错了。这一段儿路是要我们自己向前探行寻找的,梦中那只公狼是回到了天坑边等待的。原来,早已经过了进狼窝的时间了,我这脑子,唉。”须平这时利用残存记忆,刚刚开始对上了些情节,“我们只管向前,不用管它。”

果然,在众人向前走出的时候,‘小黑’都未沿路跟随。

夜间穿行在原始森林般的环境里,谷风习习,真有些凄凉感,实在是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虽然大家都有照明工具,照亮前路,但也许就是这些照明的光线,才惊动了谷内许多的不明生物,时不时的枝叶晃动,地面震动的窜出和飞出许多不知名的动物来,又迅捷的消失在灌木丛林之中,直吓得众人一度停止了行进,四处的照明环顾,找寻了起来。又能找到什么呢?光影虽明如白昼,暗夜生物却最善于隐藏自身躲避光亮了。

“须平哥,我们还是回去地窖房屋那里吧,这寂静恐怖的深夜,阴森森的在这里探寻,真是有些吓人,总怕在暗处突然飞出个不长眼的暗器来,我害怕的总是紧绷着神经。”石舞此时心跳加速,周身汗毛竖立,“时刻提心吊胆的,我们就不能等到天亮了,再继续吗?”

“我是没意见啊,都可以,明天再来也行,天亮了再来也行。”须平环顾着四周,即使是在光源的照亮下,也看不清楚外围的大环境,“大家说呢?”

“那就回去休息吧,等天亮再来。”哈历波也有些犹豫,他感觉在这里野外,很没有安全感,一切全是未知,“别说小舞了,我都有些抵触这环境,总感觉在暗处有眼睛盯着我们看,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须平其实是矛盾的,但是,周遭的漆黑环境使他决意暂时放弃,天亮了再说罢。体验着未知感受到恐惧时,人们就会全无兴致精神了。

大家返回到滑落的地方,暂时休整,只见‘小黑’依然蜷卧在下坠的洞口旁边,一动不动。另一个阶梯洞口却被杂乱植被簇拥着,若隐若现。众人这才仔细观察起周边环境来,鼻子中闻嗅出青草和花朵的暗香,凉爽的谷风一阵阵的掠过,只见这里暗夜蓝天,头顶上繁星密集,贾阳禁不住仰面赞叹,“原来,夜晚的天空也是蓝色的啊,还被那么多的星星布满着,真的好漂亮!”

“漂亮漂亮,还心旷神怡呢。嘿,这里居然还没有蚊子,你们谁被叮咬了?”石风原地的打着转,兴奋地公布着新发现,“我们干脆就在这里露营休息得了。”

“这里好,没有蚊虫骚扰,头枕大地眼望星空,空气也清香舒爽。”须平极度的认同,并开始了搭建布置着帐篷,“一会儿你们在这里享受夏夜星空,我和石风顺这阶梯洞口上去看看,我很好奇它究竟通往哪里。这里的守卫任务就交给大波儿和‘小黑’了,你们‘哥儿俩’要团结!”

“你们才是哥儿俩呢。”哈历波不满,悻悻的咕哝着。

“你们是一点儿也不闲着啊,着什么急,明天再说不好吗?”顾仪走到石风的身边,也帮忙搭起了帐篷,“你俩不累吗?”

“我还行,我对那个阶梯洞口儿也很好奇,一会儿我俩爬上去看看,很快就会回来的。”石风将帐篷支架深深插入泥土中,起身拍了拍手,拿出一个雨伞样的物品来,递给哈历波郑重嘱咐着,“这个是强力电击棒,可伸缩调整,你拿着护卫众佳丽,遇到危险你要断后,实在不行,你们就朝阶梯洞口里面跑,我俩就在里面呢。”

“别管他俩了,愿意去就去吧。”贾阳也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火把样的东西,“我这里也有个护身神器,‘燃气火炬’。”

收拾好一切,须平和石风就背上了各自的包,奔向了那个阶梯洞口,进入之前,朝大家挥手再见。

年轻人体力充沛不知疲累,想是真的吧?应该真,谁还没有年轻过呢?这个地方和这里的环境,是须平记忆的错乱?还是梦境?亦或只是书写的一部分罢。书,描写的是记忆与想象,也是引人入巷的片面。凭空消失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记忆的消失。凭空消失的人多了去了,大众的记忆消退的也很快。这里描写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过吗?难道还是在梦中?梦还未醒就是场大梦了吧,继续安心睡觉吧。不必着急醒来。

三十.手语的功效

二人,须平和石风。二人踏上台阶行走了一阵之后,俩人才发现这个阶梯并非是规矩的高度爬升,而是非常平缓的斜坡式的上升,确切的说它不应该是一个台阶楼梯,倒像是一条缓缓上升只是有些坡度的小路,却有着分明的台阶线的区分纹饰密集其上。沿着坡地小路似的台阶一直向前走着,一路也不见星光。他们没发现有什么特殊并奇怪的地方,唯一不同的就是,手机永远没信号。

行进了许久以后,路面和周围岩壁也似乎并未发生任何变化,仿佛俩人是在一直的原地绕圈打转一样,枯燥行进了一会儿之后,俩人商量着快速的奔跑了起来,直向上面奔跑而去。

经过一段的时间后,二人体力逐渐耗尽,都已气喘吁吁,再次回到了缓步慢行的状态,“这什么时候儿是个头儿啊,累死我了。”须平粗喘着气,想要停下来休息,转身询问着,“你还行吗?”

“咱俩体力差不多,我也失去兴趣了,是继续?还是回去?”石风也累的够呛,抹了一把汗水,停下来倒着气息说,“知道出口儿距离还成,咱这也分辨不出距离啊,没有参照物就这样儿傻摸索着前进,跟原地踏步一样,真是能累死谁。”

“已经都到这儿了,要不咱再坚持一会儿?”

“好,那就再坚持一下儿吧,听你的。”

“慢走休息一会儿,咱就再跑最后十分钟。”

“好!十分钟不见出口儿,咱就撤。”

还没等俩人再次奔跑起来,头顶却已见到依稀星光了,有了些许的感受说明二人还是行进向前的,并不是在原地打转。

我们常常有一种错觉,去到一处陌生,总觉去时路程漫长,回来的时候却很快,为什么?因为去的时候不认路,对未知景物不熟悉,未知和不熟导致心下迷茫无助,才会产生出了焦躁的情绪来。多走几遍就好了,熟悉了之后,来时快回时也快。

二人继续沿台阶前进只行走了一小会儿,便眼前豁然,但见一片平台开阔,在二人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圆拱形的小山洞,便再无路径了。疾走向前观察,只见洞内有三个小坑洞直线排列的深凹下去,小坑洞内各自书写有一个字,分别是‘闻’、‘知’、‘见’。前方正中墙壁上镌刻着八个大字,‘物复原处,别有洞天’,只见八字下方还有一个浑圆的巨石。很奇怪的一个地方,洞内空间也狭小的很,最多这个小山洞内也只能容纳三个半人,难道这三个小坑上,之前都是有什么东西覆盖着的?

石风忽然想起自己拿到的那小截杉木了,杉木上的字迹大小,仿佛跟这里三个小坑里的字迹大小相当,他拿出杉木圆柱体和小坑来回的比对着,“须平,你看,这玩意儿是不是能够派上用场。”

“哦?这杉木上刻写的是‘得’字,三个小坑儿分别是‘闻’、‘知’、‘见’,又与小坑儿直径相当,难不成是把这杉木放置在其中的一个小坑儿里?这截儿杉木,就是钥匙?”

“我们试试吧,但是,要选择哪个字儿呢?”

“‘知’,就选中间儿的吧。”

石风随即将小木段插入中间那个‘知’字之上,在刚接触到字面之后,两字重合之时,马上就见那个浑圆的巨石开始了位移,轻轻的向左面滚去,正对着‘知’字小洞坑的位置停下了,巨大的石块居然只发出了很小的声音。只见,在巨石原来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的洞口,斜深下去。

“这小洞。新方向新路径啊。怎么样?下去吗?或是找些石子儿来先试探试探。”须平深皱着眉头,探身观察着露出的洞口,“这个大小和斜度,好像是地窖屋中的那个滑梯洞一样啊。”

“机关术?神秘的开始有点儿意思了嘿。等会儿,我试试别的字儿,看看能不能还有别的路径。”石风俯身想要拔起那截杉木,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向上,那杉木段却是纹丝不动,仿佛还在缓缓地下沉着,“拔不动,看来是只能选择其一了。咱要不就原路返回,要不就下到洞里去吧。”

“那没办法,来都来了,咱俩冒险一试吧。”须平侧身用手试探了一下,感觉洞内温暖有风,还有些土腥味儿飘出,“我先下去,你随后跟着吧。”

不待再次商量,直接行动。年轻人还真是行事果断。

石风只是拔起小木段,只是试着向上用力,为什么不向下用力试一试呢?只因自己是向下插入的,怕再用力向下就会越陷越深吧。我们也时常陷入逻辑的误区,何不再向下按压试一试呢?

须平坐至洞口挺身跳下,也只是几秒钟就直接跌落接触到地面了,须平起身,心下嘀咕,怎么就这么短的距离?这个洞干什么用的?待他刚起身站立的时候,石风也已经到达,差点儿砸在须平的身上,石风还真是个急性子。俩人打开照明,哎呀,这不就是那间‘地窖’小屋吗。这个小屋难不成是知道拱洞和其中秘密的人,后来开凿出来的?他为什么要截断这条看不见的路径呢,那条杉木圆柱体,为什么会出现在屋外空地?小油灯依然在烧燃着,在随身照明的强光下,石风拿起了小油灯,看到矮桌上有一个细小的圆形痕迹,“这是不是油灯原来摆放的位置?”

须平上前审视这桌案,手抚圆痕,“这圆痕好像可以上下的弹跳,像是一个机关。”

石风随手把油灯摆放到桌面上,在二人手中强光的映射下,发现之前顾仪消失的墙角位置上,出现了一个深灰色圆弧。哦,原来是透过油灯自有光线,再配以别的光源或是光照,在两种不同光线的映照下,才可以看到双眼见不到的孔洞啊。在有太阳的强光线下,谁还会打着手电筒去寻找光影重合呢?不妨去试一试,你会发现很新鲜的事物的。这小油灯是不是原本也属于那个拱形山洞的呢?也是那‘知’‘闻’‘见’三字之中的一把钥匙?因为,二人此时发现小截杉木与油灯是差不多的直径。

在二人各自呆立了许久之后。

“咱俩也是有够卤莽的,下来之前应该系带着安全绳先试试的,凭直觉下来还误撞成了。走吧,回去找他们去,时间也不短了,咱俩也跑的太久了。”须平嘀咕着提醒着,内心感觉有些失望,“一路下来,应该是距离他们很远了,没想到又回到了这里。算是找到了捷径?还是白忙活了一场呢?呵呵。哎,怕是他们等的不耐烦,以为我们发生了意外,他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我们,走岔了就不好了,先回去吧,别让他们担心。”

“捷径原来如此。走。”石风痛快应答着首先走到墙角。

他还在墙角,明明已经站在灰色洞口,怎么没有下坠出去?须平也走上前试了试,俩人依然还在原地。

这是什么神秘力量?怎么回事呢?石风简单思考了一下,上前挪动了油灯的位置,将小油灯对应上圆形桌痕轻轻的放置,严丝合缝后灰洞就消失不见了,须平也消失了……

石风向下用力按压,立马合上灭掉了油灯,将它放入背包之中,快速跑至墙角处也消失不见了。那油灯难道是这灰洞影像的机关钥匙?这次石风却选择了按压向下后再速度提起,终于是有些开窍了。

滑落回到了扎营的地方,只见那四人正聊的高兴,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们的样子。须平疾步走近众人,首先忍不住发问道,“我们俩还怕你们担心我们呢,所以很快就回来了,你们可好,聊的欢实极了,一点儿都不惦记着我俩,真是没心没肺的没有一丝丝情谊。”

“你措词不对,我们这是充分信任你俩,是宽宏大度的表现,是心态坦然。哪儿是什么没心没肺呢,虽然词义差不太多,也要看是谁在说。”贾阳看到须平回来,着实有些小激动,开心的微笑,“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我再也不相信眼见为实了。”须平把地窖小屋中的情景转述给了大家,夸张的皱着眉苦笑,“我们自娱自乐吵闹的时候,居然都没人发现那一丝微弱的灰光,直到‘瞎鼻子’用油灯误打误撞的开启了那‘洞口’,释放出了它。我现在想啊,我们身边世界里,有许多解释不了的现象,只是我们一直自顾自的喧哗的不曾留意到,这世界太过吵闹了。即便是无意瞥见了,也只认为是眼花是错觉,根本无心留恋。我们的身体也无法自清的去重叠光影,刻意去寻找感触到它。或,还因我们手中没有那‘钥匙’,即使手握着钥匙也不认知其功能。真是一系列奇怪的密码组合啊,缺一不可,否则就无法见识到它。哎,看来我们一出生就被感官和物质世界欺骗了,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程度就等同于无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恐惧着环境不敢犯险,人类真是被囚禁的吧!”

贾阳听完,手掌捂嘴打着哈欠,以示无聊,故意夸张的轻哼出声,“哪儿跟哪儿啊这是,思维又跳跃去外太空了吧。”

“我们是被人类的感官框架了!那些个超出五感范围外的认知,真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我们也根本无从体察,也根本体察不到。看似是坚实平整的大地,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入到陷阱里去,谁挖的陷阱呢?我们眼中见到的一直就是坚实的地面,直到你首先跌入陷阱。看起来就是那人凭空消失了,那陷阱盖子还会自我修复呢。”顾仪听完须平的叙述,微笑着感叹,她理解须平的感知,“到处都是深坑满布,只是我们分辨不出罢了。它的存在仿佛只是存在于未知的虚无当中,我们人类太过倚重于身体的感受,就无从察觉到它的存在,虚假的感官生存一直在欺骗着你,一旦你有所察觉的时候,就会想起‘它’,祈祷寄希望于它,又无法定义它,无法找到发现它,以至于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另类虚幻的存在着。自己也在无力的安慰着神经病一样的自己。”

“要不是体会到‘它’的真实,我一直都是鄙夷态度对待的,谁会信?”石风焦虑的落座,拿起了一罐酸枣汁灌下,“我现在感同身受的真的利用过‘它’,经历过‘它’,但说给谁,谁也不会相信的,我有点儿懵圈,我不知是该为所谓的清醒而痛苦,还是为真浑噩而庆幸了,有些恐惧,恐惧于未知的虚无,心里总是重复着否定着,不可能!我虽知道了‘它’,却不能准确的描述形容出‘它’的样子来,我们体察感知不到的那个‘它’,‘它’真的存在!只是,我们真的常常没有钥匙在手,拥有钥匙也不知其用。”

“你们一直强调‘它’,我很无知,冒昧的问一句,那个‘它’是什么玩意儿?”小舞如坠云雾,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感觉是在故弄玄虚的排斥她在听一样,“你们谁能帮我定义一下儿那个‘它’。”

“他们说的‘它’其实就是物质以外的东西,是咱们身体五感,感受不到的物质。”贾阳摊开手掌,指着天空说到,“科学家们称之为‘暗物质’,或者称之为‘幽暗之门’。咱们人类虽然感受不到它,也不能说明‘它’就不存在,只是有时候它会极小极微的概率出现过,被人们冠名神秘,但很快就被人们遗忘了,唉,等待着时间去证明吧。怎么说呢?就好像人人都没见过风一样,可是花枝树叶会让你看到风。哎,还是不够确切,自己也是能够感觉到风的呀,只是看不到形状形容不出样貌,我都不知该怎么形容了。总之,是那‘幽暗之门’今天被这俩货发现了,俩人被传送了一次又一次,他俩相信了。也许别人形容它的样子时就会形容为神,或是惊呼,神了。”

“嗯,是的,很神奇。我有些心得了,物质以外的东西,是靠灵魂感知感受到的,咱们暂且称为是直觉感知吧,人类大脑中虽然是一片黑暗的,但是,大脑却早已知悉了一切,我们还一直天真的以为,是靠着我们人体的五感传达给大脑的经验呢。其实,五感一直是在扰乱着你的决断。”石风迫不及待的,想要很清楚的传达给大家,“一旦在你五感之外,体察感知不到的时候,大脑才会在黑暗中传达出信息给你,这个传达出的,你不知道的东西就叫直觉或是灵魂感知。也可称为‘无见之门’罢,看不到摸不到,确是真实存在于人体感知以外的,类似运气。只是这扇门,你无法准确的二次找到并开启它,也就会讥笑于碰巧般的直觉了,自己都不会相信的,我们历来只相信于实践经验。灵魂感知或是大脑的直觉也可能就是一种记录的调取。大脑深处一直知道它的存在,灵魂深处也知道它,只有我们现实的理智的无视着它。”

“厉害厉害!大舅哥威武。身体和感官不允许我们真实的得见于它?你找到的这个玩意儿,描述形容不出的玩意儿,也可叫它做‘道’吧。”哈历波假意钦佩状竖起了大拇指。

“神经病嘛不是?说的什么玩意儿啊,听不懂。神神叨叨的说的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怎么可能?明明存在的东西我们却看不到摸不到?还会阻碍扰乱我们人类的认知?”小舞依然丈二和尚,搞不清楚状况,“就像须平哥上回说到的空气?也是看不到摸不到闻不到的,我们离开空气确是要死亡的。我今天也体会过了它,是啊,那个直觉的无见之门或叫做幽暗之门的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运气?运气,就是‘道’吗?”

众人沉思。

“是的,道就是那无见之门,它和它们一直都存在于人类的无视之中,它无形无状无实无名无色无味……我们用语言和文字都是无法准确描述出它的,但是,它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也许,它只是排斥我们人类找到它,而别的生物却能准确的找到它接触到它。唉,空气一说嘛,那只是我其中一个小小的比喻而已,或者也可以反向思考为,没有绝对的真空。是‘气’存在于所有处,但不能形容为是运气罢,空气运气水气体气雾气生气地气脾气云气……等等的诸多的气,只是‘气’的不同形态之一,所有的所有都是气运化而生的,我们只是暂时命名区分了它。看不到摸不到触不到不能说它就不存在,怎么说呢,就像鱼在水里看不见水,却能看到空气,我们在空气里看不到空气,却能看到水一样。存在的只在异类的眼中才得见,但是彼此又无法产生交流,类似于人与人之间的道德人品,所以,气之幻化之一的运气有时候又等同于人品。嘿?难道,它真是只单单排斥人类?”须平有些得意,跟上了发条一样的继续说着,“小舞,只有你敢说出听不懂,承认自己的无知,真是很好的品质。那么,我俯视着你,考你个问题啊,你说太阳那么高的温度,在地球上的我们都感到炎热无比,那为什么,在太阳和地球之间的太空里,还是那么的冰冷?光和热不是在传播的吗?在太空中,热量都去了哪里?”

“又开始跳脱话题了。为什么要问我?就是因为我勇于承认自己?我是难以理解,我真是不知道啊,太阳也许表面温度不是大家认为的高温呢?”小舞略有些尴尬,却又想极力证明自己其实是知道的,她实在是不能解答这个问题,转头朝向贾阳求助,“贾阳姐姐,你告诉他!”

“我也不能确切说明,大概就只是真空与真空相互作用的关系吧。我所学到的所有知识,我将它兼容多元吸收提炼后自用,中和后是能勉强解释一下儿的,但我不知道对不对,或者说是符不符合你们的认知胃口。”贾阳正在思考那个‘无见之门’和‘道’的事情,被小舞一叫,回过神来说道,“太阳的热传导,是以辐射的形式传播的,热辐射在穿过到达地球前的空间里,是真空状态或是我们认为的真空状态行进到达的,而热辐射状态的传播,必须要有物质的吸收,才能转化成为热量,‘热’到达地球后就有了大气层,海洋,森林,地表山石等物质来吸收转化成热量了,所以太空冰冷,地球炎热。也能进一步说明太空中是不存在任何物质的,所以无法转化成为热量。”她忽而自我质疑了起来,自顾自的反问道,“唉?不对,好像有些不对,须平怎么说没有绝对真空呢?难道在冰冷的真空当中,太阳的热量已经被某些物质吸收过滤过一次或是多次了?那么太阳的能量是多么的巨大啊。太空中真存有我们观察不到的物质吗?那就是‘气’吗?是我们无法定义它的物质?暗物质?那就是道?道无所不在?只是不知其名罢。气被胡乱命名的有太多的名字了……”

“好,酒逢知己,棋逢对手。我这看热闹的俗人,就当是涨知识了吧。但是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一气呵成吗?”哈历波虽然是鼓掌连连,却充满了质疑与反驳的语气,喝了几听啤酒的他,只想回到帐篷里面睡觉了,“你们聊,尽量虚幻的聊啊,我可要回去睡觉了。”

哈历波失去了谈话的兴趣,他说完话就直接钻进了一个帐篷。

“它的名字太多了。没有任何物质啊,有一种物质就叫做‘没有’,那个没有也是一种物质,‘没有’就是它的名字,是人类目前无法扑捉定义识别的物质的一种,‘气’,也可称为是‘无’。道就是无!”须平适时朝帐篷吼说了一通,竟似是含有着极大的不满。

“这老小子,竟耍些小聪明,提前霸占了一个帐篷。怎么睡?大家都累一天了,嘿,依我看,咱就一对儿一对儿的睡吧?小舞,你一会儿去找大波儿去吧,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石风煞有介事的分配着,掩饰不住的笑容,长辈似得提醒着,“注意把握分寸啊。”

“你少臭美了,你那花花肠子谁看不出来?”小舞跺脚直瞪了一眼石风,好像对于望向石风的眼神,石舞真是白眼以对的时候居多,她转身走向较大的一个帐篷,手指着笑说,“我们三个女生睡在这里,须平哥和波哥一起,至于你嘛,就和‘小黑’一个帐篷好了。”

“哎,你当你自个儿是指挥官啊,你这么安排就不合理了吧?”石风像是疯了一样的急于辩解着,快速走向三个女孩面前,“你们俩同意吗?”

“我们同意。”三个女孩哈哈的笑着,一起做了回答。

此时的须平,回顾着凭空消失的过程,简单的思考着,凭空消逝,难道只能是向下消失吗?就不会是向上的吗?譬如,传说是谎言骗局的百慕大,在那个‘魔鬼三角洲’里消失的船只和飞机,人们为什么都是向下去寻找?就是因为海水有万米深度?大气层也不会低于万米吧?会不会是在某一时间点,那里的地球磁场发生了变化或者是逆转,那片区域暂时失去了地心的吸引力?其实船只、飞机,都是在失重的状态下被疾速吸往或甩出外太空去了,或被那无见之门没收了去,要去‘上面’或是地球以外寻找,才是正确的吧。现在这种寻找方式,是不是像极了刻舟求剑呢?何不换一种思维方式来寻找呢?嗳,管它呢,百慕大就是个很好的噱头啊,就让谎言和神秘感继续流行着吧,还要再次强加更多谎言以示研究的方向性是正确的呢。毕竟这世界是追求利益的,有利益就会有谎言,那谎言能辅助着一切传说最后都成为了真正的传说。所以,传说中必定都含有谎言…………须平一边胡乱想着一边默默的钻入到哈历波的帐篷内。“不许脱鞋!”哈历波居然还没有睡着。

“你懂什么!?我这叫原味儿。”须平无视警告,褪下了臭鞋,嬉皮笑脸的说道,“喜欢我的人是不会嫌弃我这酸爽气味儿的,还会很亲昵友好的称呼我为‘小臭臭儿’呢。”

哈历波呼气轻叹一声,眯眼感慨了起来,“唉,好吧。臭不要脸的人反会生活的很惬意,脸皮厚是真的好啊。哎,你说,人的体味儿是不是很奇怪?许多人闻起来都会讨厌,都会有不适感觉的味道,譬如狐臭味道,却偏有人最爱闻那不适的味道。玄宗偏爱杨贵妃,真是难以解释的重口味,咳。”

“你是那许多人吗?许多人都不吃葱姜蒜或是香菜苦瓜之类的呢,我却偏爱那些个重口味。许多人又是多少人呢?重口味才爽,葱姜蒜什么时候也称重口味了?人的体味儿在什么时刻才会相互吸引呢?你说说。”须平话痨起来。

“偏爱,是偏爱就对了,你用词儿还算是精准。喜爱,也许就能解释清楚那趋味儿的原因了,只因喜爱才显不同。不对味儿的不会彼此喜欢和相互吸引的,确实,味儿很重要。”哈历波打了个哈欠,准备结束对话了,“体味儿也是不易察觉和闻嗅到的,我偏爱的味道是自然的青草味道或是被子被太阳晒了一天的舒适味道,你是不是最爱闻汽油味道?要不就是贾阳的酸脚味道,是不是?你就是另类的重口味。好了,睡吧,小臭臭儿。”

“嗯,体味儿也是气的一种吧?各种味道也是气的幻化。晚安。哈尼。”须平睁眼侧卧,任由着思维乱撞。

独立在外的石风此时倍感无聊与无助,知道已经无法改变帐篷的分配了,失落的无奈的摇头连连,不甘的命令着‘小黑’说道,“黑,来吧,今晚咱俩一起睡,给你点儿人的待遇。”

‘小黑’仿佛是听明白了一样,兴奋地摇尾连连,直入帐篷内蜷卧。

一夜的平静。

石风其实中途想要偷摸到女生帐篷外,找个理由,喊顾仪出来看星星,聊聊人生什么的。无奈,自己一天已经累的不行了,又喝了一些啤酒,头一沾到气垫枕头就呼呼的睡着了。

早上。

众人收拾着昨晚的残局和帐篷,清理打包着垃圾,须平抱怨的说道,“昨晚儿你们也不拦着点儿‘特大’,让他喝了啤酒,还吃了那么多洋葱味儿的食品和豆子,满帐篷的污浊瘴气呀,人家大波儿居然还严令禁止我脱鞋呢,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毒气冲天,真受不了!”

“差不多得了,安达。”说的哈历波脸红不已,尴尬的微笑诺诺,“别说了。”

“这小舞就是坏事儿,下次不带你出来了。”石风也在不断的抱怨着,收卷着帐篷放入背包,“一点儿都懂不浪漫,多好的夜色星空,都被你毁了,一点儿都不知道珍惜欣赏。”

听着石风的抱怨,顾仪在偷笑着目光闪避。

“你少来,你是来看星星的吗?”石舞打了个哈欠,粗略整理了下头发,吃吃的笑了几声,“不过啊,告诉你个秘密吧,我们仨,只有顾仪姐是最晚睡着的,也许人家是在等待情郎呢吧。”

“就知道胡说,我最后一个睡着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换了地方睡不着觉。”顾仪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低声辩解着,“再说了,这荒郊野外的,你不害怕呀。”

“小舞见我先睡着了呗,然后知道你还没睡着呢自己却困的也睡着了。顾仪你也是,他帐篷里就是条狗,你轰出去不就完事儿了嘛,大半夜的,大家都困的不行了,这又累又困的,谁还理会你们那些情爱缠绵?昨晚儿就他石风帐篷里没别人,你该主动些嘛。你真没看出来人家小舞的计谋吗?她呀,是明拦暗许的在帮着自己的亲哥呢。”贾阳窃笑着打趣,也在帮忙收拾整理着,“我看你是有贼心没贼胆儿吧。”

这时,哈历波接口说道,“哦,对对……对了,是计谋。小舞……的计谋不错……是不错,俩人……在帐篷内……安全相依偎,还有小黑守卫报警,完美!但是,依……我看,顾仪……是害怕……担心‘小黑’被轰出帐篷……心生不满,委屈报复的……半……夜狂叫才……是。”

大家一阵哄笑,出发!

‘小黑’这次居然一路跟随。难道它是白天可以入谷,而晚上就不能在山谷中向前行进?

沿着陡峭崖壁一路行进在谷底,四周景致让久居于都市的他们都情致盎然,内心澎湃舒畅,动作幅度也随之放开了不少。沿途看到了许多之前见都没有见过的物种,其中,有一只鸟在树枝上鸣叫着抖身,只见它的头部,不时变换出各种的颜色来,好像是在换头一样,众人都在停步观望着,那只鸟也不惊飞,坦然的‘表演’着特技给大家炫耀着。哪里见过这种鸟啊,十分的有趣,简直闻所未闻。让人不禁想起了‘九头鸟’来。脚下植被丰茂,因为是清晨的缘故,都沾有少许的露水,有的露珠晶莹剔透还大的出奇,直让人想去俯身**,消渴除烦,须平和石风就大口的吞咽过那露珠水汽。这时的山中树林还有些许的轻雾弥漫着,对应此时的动观境界,众人始信那‘花香鸟语’真不是形容的语境了,这是真实的体会。在每个人的眼前展现的,实在是奇幻的梦境的空灵静谧的童话世界中的真实映像。在此中,还有许多未见过的植被树木,歪斜的贴地趴伏着生长,简直又是另一个世界的景象。

一众人,真实的感受着周遭,从没见过的植被物种也都逐渐多了起来,梦幻般的真实了起来,竟有了些不是身处此地的感觉了,此时是身体压倒了意识,还是意识压倒了身体呢?一众人都有深入梦境般的感受,身临其境的不真实了起来。置身于此就是真实的吗?怎么就跟是做梦一样呢?梦才是真实?梦真的来了,梦里也不见得尽是虚幻与欺骗,只是自己本就没见过不识得罢了。从没感觉自己被骗了,就永不会被骗了吧?因根本无法感受到,是梦还未醒来还是醒来才是梦。犹如身体五感真的是一直的在欺骗着我们一样,不让人类体察到更多虚幻的真实,只允许听看到闻味触到,还规定有范围而产生出不真实感来!出了五感感受范围之外,身体就会不适,甚至死亡。也许是身体与意识同时体会到了满足的快感,才是最接近于真实的状态!?在美轮美奂的这里行进着身处在其中,又似梦还幻的感受着惊奇,不真实的真实着,身体与意识此时同在,同愉悦,‘我’在此时也会诞生了。

“你们看!”顾仪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手指着远处一座山峦,“那里有一个山洞啊。”

众人极目望去,在远处山壁陡峭处,被深挖下去一样的,出现了一个眼睛一样的巨大的凹槽,恢宏壮观并很奇特。

“这么大的一个溶洞啊,像个眼睛一样的在盯着我们看呢。”石舞也看到了这个山洞,感觉它大的出奇,“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我感觉里面充满了未知,这洞口儿简直可以容纳几十辆火车通行啊,真大真宽阔。我们在它的面前,显得是多么渺小呀。”

“就你有感触,快走吧你,废话忒多。”石风催促。

众人走向山洞入口前,只听到好像是瀑布水发出的声音,吼声如雷,却全见不到那个发出声音的瀑布在哪里。洞内阴暗阔大,还隐约能见到小的山川和植被,洞中依然有山川,似阴还阳的对比度已达极致的立体山川展现在眼前。现在,众人只能听到水流和鸟鸣的声音,却眼见不到任何生物,这里真的是一个洞穴吗?它还会通往何处呢?

“进……去吗?”哈历波声音不正常的说。

“这不是废话吗?到了这儿不进去,在外面合影留念啊?”须平重临其境兴奋莫名,顺手拿出了手机准备拍照。

“快算了吧你,直接进去吧,我们装备齐全,又紧攥着顺手的武器,大家紧紧跟随就好。”石风拿出了一把小型的合金连弩和照明装备,以备不时之需,口中念念有词,“我想赋诗一首……山奇水秀洞……中天……”

“你也算了吧。”须平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柄带有刃尖的激光打孔器,大笑着在后背推了石风一把,“你先进去头阵开路,大家跟随鱼贯进入。”

洞中体感温度也就在十几度上下,凉爽且舒适。洞内四周被暗影遮住,一点儿也不透光,显得有一丝阴森和恐怖,只有中间能见到阳光的投射。须平自是感觉轻车熟路,似曾相识的兴奋了起来,虽然这里与梦中镜像相差了许多,但他仍然指挥着大家,要分辨着遵从于水流声音的方向前进。

不一会儿就到达了那个‘死胡同’,只闻水流声音而不见出路的一潭池水面前,须平提醒着大家,“这里面可是有一条大蛇的啊,你们谁怕蛇,就要小心点儿先远远躲避下。”

吓得众人全都想要远远躲避,贾阳还想要原路折返苦于无人跟随,冲口吼道,“有不怕蛇的人吗!?我问你。你说的那潭池水和水中的大蛇,就是在这里?”

“是啊,就是这里。但是,你不要担心,这次行程,和我之前的梦中镜像大不相同。”须平微笑着,想要安慰贾阳和众同伴,“我估计在此次现实当中,并不会出现那条大蛇。”

哈历波冷笑了一声,质问道,“此次现实?你相信现在的你,不是在做梦?”

须平没有回答。

大家散漫的四处游走着在洞内观察着……

‘小黑’也在到处闻嗅着……

“这不就是手语吗?但是好像又有所不同。”哈历波惊喜的看着洞中的壁画,手指齐动的模仿着,“我三叔就是聋哑人,我从小儿就会用手语交流,这里面的手语好像是被净化过的暗语一样,你们可能都看不大懂吧。”

“波哥,你怎么不口吃了呢?”小舞第一时间很是奇怪的靠近了哈历波,斜抬着眼皮询问,“你在打着手势的时候,怎么说话那么顺畅?”

“我也不知道啊,还真是啊,我不结巴了。以前每每和我三叔儿交流,用手语交流的时候儿,我感觉都很缓慢和难以表达清楚,比我运用语言的速度要慢很多,有时候表达不清的又想急于表达的令我很着急。”哈历波一面比划着一面说着飞快的语言,手指和嘴唇齐动,居然真的不再口吃,“还是语言的表达直白速率些,文字和手语,都比不了语言快速交流的速度。诶?也不能这么说吧?又或者是有了语言交流,才会产生交流上的一些障碍吧?因为语言规范了许多事物名称也局限了交流的方式?太过速度了,难免会含糊不清翻译不准了,就会更加的表述不清了?是吧?到底是不是呢?哦,有了语言才有了口吃,文字和手语虽然慢速,也许会更能表达清晰呢?哈,有了各种交流形式才会有了各种的交流障碍?对不对?能顺畅的说话,真他妈不错,感觉爽。”

“嘿,这啰嗦。有些故作高深了啊,叨叨什么乱七八糟的呢?‘特大’,你能看懂上面刻画的意思?这里的壁画都是手语?”石风很好奇的观望着哈历波,期望他能解释明白墙上壁画的意思,“你要不,给我们翻译一下儿,这上面都是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我现在是真有了些障碍呢,我就看不懂壁画上的意思,曲了拐弯儿的鬼画符呢。”

众人涌向哈历波站立的地方,仰面观看着等待着。

“不好理解啊,我也是只能认识其中的一些类似手语的刻画,而且大部分都需要慢慢体会,才能读懂。大家别着急啊。”哈历波顺口说道,看来他很享受一边比划一边说的快感,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再结巴了,“这可真是很奇怪的感觉啊,我居然一边儿打着手语一边儿聊天儿,会不再结巴,以前和我三叔儿交流的时候,我怎么都不肯张口呢,明明自己是会说话的啊,是被聋哑的三叔同化了吗?”

“啰嗦!你快别吹了,要不要咱俩玩儿一下儿绕口令儿?”须平看到哈历波能够如此快速的表达着自己,也很高兴,忍不住调侃说道,“灰公鸡尾巴红,红公鸡尾巴灰。”

“灰公鸡尾巴红,红公鸡尾巴灰。”哈历波快速的手语着,冲口而出。

“那就别废话了,赶紧翻译墙壁语言!”石风催促到。

三十一.抓住男人的胃

哈历波定睛正身直视墙壁,手指乱动,沉声缓缓地读着,“道不可以无始,不可以非正,志不可以妄求,不可以离道德。离有离无之谓道,非有非无之谓神,有而无之之谓圣,无而有之之谓贤………………

许久之后……

……非此四者,虽口诵此书,亦不能身行之矣。

又许久之后……

……道,可闻、可知、可见,

而独不可得………………………………”

哈历波长舒了一口气,继续凝神说道,“默诵于心,虽道不得,然智慧已备炼修,入世达济天下可也。”

众人静静的听完,各自出神,须平长嘘了一口气,目光游离的皱眉说道,“这是一本儿什么书呢?怎么都没看到过?也从未听说过这些文字啊,难道那个战国乐毅,是在这里苦修学到的智慧,他居然也能破解手语?又是谁把这部奇书用手语暗号儿的形式刻录在这洞壁之上的呢?”

石舞忽然灿烂的笑着,眼中闪耀着竹影光芒,兴奋的抑气发声,“世外高人真是多啊,隐居山谷之中修炼默学,刻苦异常,期望有朝一日能够名动天下。波哥也很厉害,那么长的一大串儿的手语,你都能翻译成文字读给我们听,真是了不起!”

直夸的哈历波脸红的摆手。

“没用的波哥终于有了大用,看把小舞儿兴奋的。是啊,隐士刻苦。”顾仪调侃了一番,惊叹之余也在仰面感慨,“要不是咱们有‘特大’在场,谁会知道认识这些手语暗号儿,就是一部奇书呢。真是要好好谢谢哈历波同志了。”

石风走向顾仪,手掌轻轻地搭在她的肩头,向众人建议说道,“志同道合才是好同志嘛。这样儿吧,我们一人记背住一段儿,好不好?回去凭着记忆背诵出来,再抄录成书,我们也能为这个世界留存古籍做点儿贡献不是。”

“同意!这里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到达,找到的地方呢。我们就让这些文字重现天日吧,昭示天下。”贾阳语速奇快的扬声说着,重重的点了两下头首先赞同。

大家在哈历波的不断重复下,每人背诵了一大段。须平其实是最不喜欢死记硬背的,但这是特殊的情况,他也是极其愿意记住其中内容的。为什么要讨厌死记硬背呢?死记硬背的多了,就会产生连带的思维,使其遇到应当思考问题的时候,就会思维连带迸发,不需思考,自然而然的接连冲口而出的接出下句来,背诵的结果就如同谎言听得多了,也会成为想当然的真实认知一样了。天天听天天背的去储存着‘知识’?好似是进了夹道死路一般,还是背点儿有用的真知识吧。

此刻,须平正在认真的记背着。

提前背诵完最前一段的须平,此时正望着那湛清碧绿的池水发呆。这次是有备而来的,大家又都带着绳索,还是比较结实的那种登山绳,这洞里面还有比较坚实的柱体岩石,我自己绑着绳索下去,还有五个人在上面拉扯住我,再大的暗流也不用惧怕吧?等待大家全都背诵完成后,须平大声的宣布说,“咱把绳子系在这边儿的岩石柱子上,你们五个来保护拉扯着我,我下到池水中看一看,底下究竟有些什么。”

贾阳一听吓了一跳立时沉脸,连忙阻止须平这样做,着急的低声呵斥着,“你是不是脑子不够用!?这河底暗流很危险的,哪儿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要是碰到湍急的暗流,会拦腰斩断你或直接把你撕碎的,你真是太天真了。不要小瞧了暗流的威力。”

“不会那么夸张吧?”须平确实有些吃惊,这暗流能有那么大的威力,质疑反问后眼光空洞的咕哝着,“又撕碎又斩断的,说的怪吓人的。你确定你用词是精准的?”

顾仪缓步走向潭边,垫脚朝下的望了一望,平心静气的说,“巨大的暗流是会发生危险的,但大多数的暗流,只能吞没带走人或是导致被岩石擦伤撞击,那时候儿绳子是不管用的,人力没法儿和暗流的巨大力量相比,或是你被撞击昏迷的时候儿,我们都是无法硬拉你上来的。与自然之力相抗衡,岩柱和绳子再结实也没用,脆弱的是你自己。你也忒高估自己小看大自然之力了。”

“是啊,无视自然之力可不是明智之选。”石舞慨叹劝说着。

石风简洁的直说道,“别下去了。听话啊,乖!”

大家也都在苦劝着须平,不要下去冒险了。

纠结了很久以后,须平只得放弃了原来的想法,一行人就要往来时的路上返回了。就这么回去了吗?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们只是来背书的吗?真是心有不甘……正在这时,只听扑通一声,‘小黑’就直没入水中不见了,不知这个狗要干些什么,大家一直在岸边焦急的观望着,在等待了许久以后,都不见那‘小黑’浮出水面。狗不都是狗刨儿游法浮于水面的吗?这小黑一猛子不见了踪影,这是怎么回事?上次是哈历波下水,这次是小黑下水,哈历波上来了,小黑没有再次上来……那大蛇呢?须平错乱着。

小黑也一直未再见到踪影。

最后,在又等待了许久之后,众人意见逐渐趋于一致,放弃‘小黑’,往回走!

“最后不是应该是一条大蛇没入水中的吗?这和我梦中的景象虽然相差很远,但是,也确实有梦境中的影像。总之是有生物没入水中就是了。可是,我们也没拿到那玉琮啊?”须平喃喃的感觉浑身乏力,没有了兴趣点的他,低着头很失望的慢慢往回走着,“哎,我们就是来背书的啊,没劲。在这里镌刻壁画传书的隐逸高人到底会是谁呢?”

贾阳看到须平百无聊赖的样子,很想逗他开心起来,快步走到须平的身边,并肩齐步,“这类人物,虽然身居山林过着隐士一般的生活,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其实他们对于天下大事是非常关心的,最有名儿的就要算是‘鬼谷子’了,他只派了几个学生下山,就把天下搞得团团转了。隋唐之际的‘文中子’王通,后来在汾河一带讲学,也培养出了李靖,魏征、房玄龄等一大批学生呢。这些都是不愿在历史舞台上面出现的隐逸高人,他们从不彰显自己,只是从旁干预就能推动历史的进程。”贾阳的手在拍打着须平的后背,自顾自的继续点头说着,“这里的暗语壁画高人,也许并非是一日之功也并不止一人呢,已经传承了多久了更是不好说了,咱们也更是猜不透,也不会知道他们姓名的。即使是在历史上出现过的真正的高人,‘史学家’们也是不会将他们编纂收入正史的,更是不会作为榜样一样的竖立追捧,我们就更是很少听说了。因为,这类‘怪人’不够儒不够正,他们经常是离经叛道的,一点儿也不合他们‘史学家’的口味,比如,王猛、李泌和黑衣宰相姚广孝。”

“嗯,是的,他们诡计求道,并非真正的儒生,那些个所谓的思想正统怎么会鸟他们?自然也就不会为他们留史作传了。还是鬼谷子厉害啊,苏秦、张仪,庞涓、孙膑,还有一个尉缭,这几个人,传说可都是他的学生啊。”须平赞叹着,失落的心情仿佛是好了许多,“据传说,还有许多战国时候的名人,也自称是出自鬼谷子的门下,时间跨度有些太大了,你说的对,鬼谷子也许并非是单指一个人,也许是指的一门学问呢,或说也就是一个流派掌门的称谓罢了。”

“世人都不理解这帮世外高人呐,确实,他们也难以被理解,总是隐居于乡野。弟子们倒是都要去慌忙的争名逐利,想要名显天下的去追逐着‘成功’。唉,那所谓的‘成功学’抑郁了毁了多少人呐。”贾阳看到须平的情绪缓和了一些,继续迎合着他说道,“就像你认同的老子,俗世中的人物,有哪一个能够懂他呢?所以,他应该是孤独的,没有朋友的。世人也只配做他的学生罢了。哦,或者老子也是没有其人的,也许也只是一门学派思想的代称罢了。”

须平点头沉思。

出了洞门,须平自然的牵起了贾阳的手,俩人走在了最前面,在回程的路上压低了声音,说起了悄悄话,“告诉你个秘密吧,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逍遥齐天的庄子。嘿,谢谢你啊,大啾啾,没让我下去潭中涉险。”

“吾丧我,万物齐一幻蝶入梦,庄子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只是太过虚幻了,我就接受不了,喜欢不起来。哼,你不下去就对了,听人劝吃饱饭啊。下去很危险的,我是怕你上不来。”

“唉。这是个什么世界呀!我是无能为力了。人人都是学的崇尚的就是些个机巧心术的垃圾玩意儿,他们所学的所谓的规矩在控制影响不了你时,他们就会讨厌你了。就让自己招人讨厌罢,反正我也是不想改了。人灵动一世,我劝你还是活的精神一点儿吧,忒重物质终究是白活了,像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绝大多数人临死才会醒悟,唉!不说了,你慢慢会喜欢上庄子的。嗳,你看我,我这人就特听人劝,还是听人劝告的,尤其是你的劝告。”

“嘁。那就慢慢儿来吧,反正我是不会喜欢虚幻的玩意儿。你还是听人劝告的?就会捡着好听的说,我还不知道你吗?别让我再重复高考的话题啊。”

“咳。算了算了。自求不同,自是相轻啊。哎,你和顾仪曾经在我梦里讨论过《山海经》,你真对《山海经》那么着迷吗?”

“你看,一提到高考,马上就转移了话题是不是,我还不知道你抖的那些个小机灵儿?”

“这部《山海经》和西方《圣经》都有许多相通点,你知道吗?”

“呲……吊我胃口使我急于表现炫耀,是吧?才不上你当!你呀,唉,得了得了。就先饶过你吧,你转移话题成功了。”

“乖!那就说来听听嘛,我也学习一下儿。”

“嗯。我知道《圣经》记载的‘伊甸园’在东方,《山海经》里记载的‘昆仑山’在西面,两本儿书对环境地点的描述,也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只是对那个具体的位置地点,东、西方的称谓不同,一时还难以找到相对应的地点。不过,我倒是有个夸张的想法,幻想过那位置地点,月球,月球就是那描述的地方,月球本是在地球上剥离出去的!只要将月球拽回来扣在地球上,能够和坑洼月球背面完全吻合的地方,就是地球上的昆仑山、伊甸园了。”贾阳有些自得炫耀,傲娇的继续叙述着,“还有就是对大洪水的描述,两本儿书描写的也像极了。西方叙述是‘倒灌千里,持续了四十昼夜’。我们描述‘伏羲’在山洞中躲避洪水,刻着木头计算天数,他共刻了四十道痕迹。”

“了不起!这都难不住你啊。你的想法儿也很有些意思,但我总感觉有些抄袭的意思,不知是谁抄袭了谁。”须平略感震惊,很夸张的故意夸赞,“先不谈大洪水,已经说过了也很雷同。你看,西方齐心协力的人类‘巴别塔’事件,和我们颛顼时代的‘绝天地通’事件也很类似,都是断绝了人类与天界的沟通路径。难道真是指的月球逐渐剥离地球?月球和地球在一起的时候,地球磁场也会有变化了,一天的时间是不是就会缩短?所以,那时一个人活个千八百岁的岂不是很正常了,这样儿,许多传说也能解释的通顺一些了,是吧?我觉得你说的月球就是伊甸园的假设很有意思。”

“嗯,大致是会缩短一天的时间的,也许之前的一天,只有7、8个小时就算作是一天了。你管他呢,哦,有相似的地方就是抄袭啊,我看是你想多了。嗳,我还有另一种假设呢。也许原本月球就是当年毁灭地球的那颗陨石,在撞击了地球之后,灭绝了地球上原本的所有生物。而现在地球上的生物都是月球上携带而来的。以前地球上生存的物种是厌氧的,月球带来的物种却是依靠氧气来存活的,氧气对于原地球生物来说就是毒气,在灭绝了所有厌氧物种之后,随着地球上的生物逐渐稳定适应了环境之后,月球才逐渐剥离而去,在外围守护着地球,后来‘天’就是人类对月球的代称。”

“你想的不多?你不也很会臆想吗?嗷,我们都是外来的物种?氧气就是毒气?现在的地球是毁灭后重建的生态系统?诶?你还别说,嗯,似乎还是有些道理的,最起码我还是能理解支持您的。”

“哎,可惜啊。《圣经》在西方,是被广泛传阅和关注的,而我们的《山海经》却被蔑视、讥讽。两本儿书的待遇,真是有天壤之别。”

“先过了语言关再说罢,其实语言和文字就可立辩真假了。唉,恐怕这些改变还是要交给时间来验证吧。”

“你还是纠结于抄袭啊,验证它干嘛呢?都是些个神话传说类,要验证起来也很繁琐的。首先我们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翻译的问题,对方英文、梵文、德文、拉丁文参杂着希伯来、阿拉伯、藏文……等许多文字,译者很重要,他们要怎么做到翻译的准确性呢?太难,太难了!还要翻译我国‘文言文’的准确性,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是的,听起来就头大,即便是精通各国语言文字的译者,他又能理解并翻译的准确吗?咳,还有语言精简的句读文言文,是挺难的。那该是多么繁杂浩大的工程啊。当今有些所谓的学者,胡乱翻译瞎删减的,搞得我们也是难以辨认的摇摆不定。何况《山海经》已经古远的没有纯原版喽。我记得我小时候学习‘莫须有’是翻译成‘也许有’和‘或许有’来学习的,也有人翻译成‘不必有’。朝廷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想要杀死岳飞真的还需要个理由吗?随便罗织个罪名就是了,所以,翻译成‘不必有’也很靠谱。所以,翻译必有错误,必有对文化认知的错误!好的译者,何其艰难,世上难寻呐,真就不是凡人啊。哈哈……至于我国神话嘛,慢慢大家就不感觉是神话了,等到明白意识和物质相互能够转化的时候吧。”

“谈何容易,意识和物质怎么能够转化呢?一个有形一个无形的,谁能解释的明白清楚呢。哎,对了,你昨晚急赤白脸吼说的‘道就是无’,是什么意思呀?”

“可以简单举例说明嘛,但是很麻烦,其实,我不知该如何举例,也不知是否恰当。先来说说视听转化吧,戴上眼镜或蒙住双眼,捂住耳朵或戴上助听扩音器,虽然都是不自然的辅助,两极分化的也失去了原本的真实,但,就是可以实现简单的转化了。是不是?能听明白吧?也许你只能明白戴上眼镜能看的更清楚,戴上助听器会听得更真切吧。我其实也很难向你解释清楚,还是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问题,只是一种表达形容的方式,认同者多不多,要取决于认知角度,无关真实,每个人看到的真实都是不一样的。眼镜戴的久了会瞎,蒙眼久了心眼却会被打开,助听器戴的久了会聋,捂着耳朵久了也能幻听到其他微弱的声音了。只要久了,就都会影响到原本物质的功用和形态了,眼和耳就会被逐渐改变了,怎么感觉越说越解释越乱呢?我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呢?唉,我们换一种表述方式吧,用物质和非物质或说是观察不到的那玩意儿来说吧。其实,虚无的暗物质也是存有物质的,暗物质也是物质的一种表现形式,只是我们还未能分辨出界定出是什么物质罢了,还没有给它细碎的强命名,暂统称暗物质,认同的多了,你一说暗物质大家就都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了,但是你其实要说的不是暗物质,越想要清楚的说明它就必须先用大家的通用冠名来说明它不是暗物质。这下儿你有些明白了吧?算了,文字语言都显苍白,解释不清了,其实就是一气贯之的所有。咱还是换话题吧。你问,道就是无?我再试着举例说明吧,杯子和锅碗瓢盆儿内部都是‘无’吧,所以有了‘无’才能够装得下东西。我们建造的房子,其内部也是‘无’的吧?所以能够填满家具和住人,大家很容易相信看到的实物,却忽略了‘无’的真正价值。花钱买了个碗,买的只是实物价值吗?是看到实物后才购买的,对吧?但是,使用的却是碗看不到的‘无’的部分来盛饭盛水的,是吧?有和无,这俩相比较哪个才是价值呢?哪部分才真正具有其价值的呢?无,大多数时候是体察不到和不可或缺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气’的幻化,根源是气归处还是气。”

“头疼!你解释的是够乱的,拗口烧脑的不知所谓。又好像是你说的那么回事儿,‘无’,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易被体察到又不可或缺。嗯,气化出了所有却说不明道不出,幻化出了所有的物质具有了新的名字却独独忽略了气的本质?你给道连带导出的名字也太多了吧,气就是道,道就是简单?就是无?那么道就是无,道就是无,那‘无结果’也可以称之为是道了?”

“当然!道,是无分对错的,它很宏大也很渺小。看适用范围吧,其实一切看似的结果并非是结果。曾经有一场‘无结果’的针对于全民灵魂的考问试卷,最后被中途终止了,没有完成,到今天为止也还是无结果的状态,许多人都怪罪于当时的考题和出题目的主考官。其实人们都错了,完全完完全的理解反了!考题虽然简单,只有四个字‘无、知、私、心’,这简单四字,确是直指灵魂的煎熬鞭挞和炙烤!要想让人人都能跨越‘无知和私心’,何其艰难!那么厉害的一个教员主考官啊,却败给了只是其中的一个字,‘私’。其余三字,无、知、心,三字都还没考呢。要是人人都完成了那次试卷,灵魂就会得到升华,也就再也不会拿‘素质’二字作为借口,来遮掩自身的丑陋了。世界也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

“明白。‘子为父隐,父为子隐’的故事,你就倾向于叶公嘛。公论行为的对错,扪心自问要不欺良心,大义灭亲也要循公理灭私心,管他是谁?我懂了。”

“啊?你真的懂了?我看未必。”

“羞耻心,是除去无知以外的羞耻心。不知者不罪嘛,令人道德知耻而不为,就是完美世界了。你只要不谈气,我就都能懂!”

“那就不谈,避而不谈你也知道我是有所指向的在说它在说道。你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的父亲盗窃人家的羊,他父亲不知错误儿子也不知错误吗?劝告其改正并共同承担责任才是正理是正道。倘若家人明明知错还要袒护容隐,对外留隐,大众也都赞同此做法,那就是个人情社会了。以这样儿的条件下发展下去,随意的侵占他人财产而周围所谓亲友则相互为其隐瞒,是不是就形成一个小的团体了?然后远近亲疏的相互隐瞒信任的再扩大编制一个更大的互隐保护伞来,像什么?是不是贪腐的雏形?是结党营私。这个团体壮大了之后,就不是道德崩塌的问题了,而是涉及国民政治了。”

“你忒夸张了吧?”

“要如是孔子所说,此中直也,是对的,今天这个窃取牧羊人一只羊,明天那个侵占他一只羊,大家相互作证隐瞒之后或分而食之或拿去换取金钱,羊只是凭空消失了,随意侵占他人劳动财物而利己,最后,只有牧羊人自己辛苦劳动不得利益,他也没有羊了,只有辛苦照顾放牧的牧羊人不拥有羊,这样儿公平吗?那是什么行为?那就是群盗行为,是一群强盗。试想,大家共同维护的一片果园,一个鱼塘,一亩耕地,因有人身手矫健能爬高摘取到果实,有人因利用看管鱼塘之便时时捞取,有人拥有更便捷收割的镰刃利器去窃取粮食,周边既得利益者又共同为其隐瞒,那么,广大劳动者共同维护者的利益呢?谁来指认出这帮硕鼠?最后,又是谁在说谎?事态不够严重迫切吗?一点儿都不夸张。他们已成相互帮助的隐瞒实情的大伞盖了,那时将如何解决?该怎么得了啊。做了错事,只要具备羞耻心承认了错误,那惩罚只是一瓢凉水泼下令其醒神就好了,互隐之后将是洪水滔天,到时要如何治理?偷盗窃取随意侵占他人的行为真的要亲亲相隐吗?什么才叫亲人!?”

“你形容的有些过了,至善美不违法就好了,谁还不犯个小错误呢?你的说法儿有些诛心。”

“如果道德感羞耻心也算诛心,那么人人都沉默的独自去犯罪独自去承担吧,他们有这勇气吗?不是我瞧不上他们,他们,只是从众拉拢认同的大多数,他们没有独自承担的刚强勇气。我说的就是危言耸听?你为什么要相信他们的胡说八道!?我也没说不允许犯错儿啊,刚也说了,一瓢凉水就解决了。”

“也对,可能也是我看的还不够深刻吧。火苗尚小时可以随意扑灭,燎原大火要怎么办呢?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呐。”

“对,对。小火星子一泡尿一鞋底子就能解决喽,随意就能在萌芽中被消灭了。是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唉。”

“叹什么气呀,干嘛重复人家的话?你现在相信我懂了吧?”

“请试言之。”

“我知道你说的无结果考题,也明白你所指,那是一次文化层次的灵魂革命!可惜伞盖众多或以连接成片,被执行的有些公报私仇的走偏,对于小错过激应对纠正逐渐诛心,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是人嘛,都会有私心的,说白了就是人性,物欲贪婪争虚名求私利。人人都具私心却无羞耻心,为了自己生活的好一些,为了自己的私欲,有些非人类的禽兽是什么故事都可以编造出来,什么谣言也可以扩传出来的,他们恰恰就是利用了人人都具有的人性的私心,以至于他们编造出的故事和谣言,听起来仿佛,是仿佛很有些道理一样。那帮禽兽,没有道德良知,没有羞耻心,他们只会踩着别人的肩膀站立炫耀,他们从不会自己站立起来,他们践踏人心,他们什么事情都能胡说得出来,乱做得出来的,他们不是人,他们是为私利乞食的昧心禽兽。”

须平心情舒畅到了极点,大笑出声。

贾阳内心却在嘀咕‘只有和他这么跳跃虚幻的聊天,他才高兴。云山雾罩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哎,我该怎么办?’

回去的路好像只有一条,就是那个坡度小台阶,大家走到台阶入口处,回望着这个天坑底部的景色,都还有些不舍之情。

哈历波提议要在这谷底再住一晚,再一次的体验享受月光星光和花草芬芳,被女孩们残忍的拒绝了,原因却简单的很,就是要回到四奶奶家洗澡!

沿着坡度小路一直走到拱形小洞前,只见那截杉木已经深深的嵌入在小坑之中了。是不是需要些时间,才能再次将杉木段拿到手里?将钥匙把控在手呢?此刻,众人也不想再等待了,只想早些回到村中。

人们啊,都是急于求成的目的性极强的。谁会愿意耐心等待呢?

须平因为是‘老马识途’,首先跳入斜斜的洞坑之中,在下面铺上些柔软物品之后,大家就依次的跳下,进入了地窖小屋之中。

故地重游。大家简单整理感慨了一番,众人才慢慢走出了地窖小屋,一行人沿着林间小路胡乱的走着,试图寻找回去的路径。行不多时,突然,耳边传来了狗的吠叫声音,还在大家犹豫疑惑的四处张望的时候,只见早先没入潭中的‘小黑’,飞也似的直奔向了众人面前,来回的摇尾踱步,像是一个立功的战士一样。

这小黑是怎么出来的?但它一定会认识回四奶奶家的路!石风示意小黑身前带路,众人跟随着小黑狗的步伐,向前走去,只一小会儿,就看到了那口夏天满溢,冬天不时枯竭的井。

须平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大家都不曾走远,只是绕了太大的一个圈子了,他吃惊的喃喃说道,“哦,原来那潭水的地下暗河,是和这口井相连通的啊,小黑是应该早就知道这条捷径的。狗都知道的捷径,偏偏我们就不知道。”

狗寻找捷径的本能要优于人类,因为它走的根本就不是人道。人类有些时候真的不如一条狗,一条只知道填饱肚子嗅觉灵敏的狗。

“这口井深不深?”顾仪很好奇的转头询问着须平,脑袋直往井下仔细望去,“你们看,井底有个鳖,一动不动呢。”

早先为什么就不仔细观察井下呢,只是粗略扫视,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麻木了吧,或是知道有须平这个所谓的智者,知道这口井的秘密,可以随时的动问而随时可得到解答罢。想当然的想当然,以至于向井下望一望的兴趣都已失去。早些仔细观察周遭一切,会早些失望的透彻起来的,只观察就好了,通过观察首先臆想出结果,就会看到本质,而不是被人引领着直接告知答案。能够将结果再放长远些就更好了,越长远越好,直至死亡,才知物欲不该被重视不该被炫耀。

“不太深,也就五、六米吧。”须平也向井底望去,确实看到了那只鳖,随意的应和道,“还真是只鳖啊,一只孤独的鳖。”

大家七嘴八舌的发起了混乱的议论来,‘它何必如此孤独的去躲避呢?躲在这井下。世间万物都是美妙的生灵,都应该相互亲近和谐共处的,一切也皆尽美好,为何这只鳖却在这里独自躲避远离呢?它不信任谁呢?在这口井里就能独善避世了吗?这只鳖,如果在人类城市中散步,也算是个稀奇宝物了吧,会被人们身不由己的被占为己有吧?是的。此大世间,无人性只有利益,不管那占有此鳖的人如何解释自己的爱心和仁慈,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益,不信?你让他不要据为己有,放开那鳖,就让它悠然自得的随处去安身,他会解释的更加为鳖好,要精心照顾赡养着那鳖,而始终不肯放开的。那鳖做的也对,也是它感到正确的,用鳖的眼光来看待的。最起码,缩头躲避也可成寿。鳖珍贵稀奇?珍贵稀奇,爱信不信。积极入世多好,何必急急躲避?必与何必,随它!随那鳖吧。’

贾阳并未上前观看,她一直的在盯着井沿发呆,直在心里默念着,‘须平不要下井,不要下去’。

祈祷成功!须平像是忘了一样,一直未再提及下井观看。

众人在井边又散漫踱步观察了一会儿,就在小黑的带领下,回到了四奶奶的家里,女孩们首先轮流着去洗澡了,石风这时拿出了那盏小油灯,无不兴奋地显示炫耀着,内心无比激动的说道,“总算不虚此行,还落个古玩在手里。”

“这油灯价值不菲啊,你要拿着出售还是供起来,每日一拜呢?”哈历波望着石风手中的油灯,环抱双臂,一路不再口吃的他,跟石风开着玩笑。

须平也侧目审视着那小油灯,忽发赞叹欣赏,“啧啧……这年代久远的‘长明灯’堪称国宝级文物,风哥,你还是暗藏在身边儿吧,不要总是拿出来炫耀,会招灾惹祸的。有些事儿,你看起来是得到宝贝发达了,其实是暗含灾祸的啊。‘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就是这个道理,你要考虑清楚。穷人乍富,祸不久矣,保重啊‘瞎鼻子’。”

“什么意思?我穷人乍富后,就会没见过世面一样的出去花钱瞎胡闹吗?我哪儿有那么肤浅!”石风惊讶的不明所以,只一小会儿他就忽然的明白了,絮絮叨叨的埋怨说道,“哦,是这意思!这油灯可是国宝啊。但是,如果要是那样儿的话,我岂不是也绑了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儿?”石风冷静分析了一下,打量着油灯,上下的摩挲着,“是啊,该怎么对待它呢?怎么兑现呢?找不到合适的买家敢买呀,卖出去买进来又都是犯罪,真是不好出手啊。暗藏在身边儿?放回原处?还是捐献上缴?这是不是也算三分法呢,为难啊。”

“四分、五分、六分法……都是有的啊。外层包裹石膏铁皮或烧瓷陶壳子遮掩,也可以灯具城里去寻求粉饰一下儿,您还可以偷着倒卖啊,藏好喽走私出境后再出售啊,完事儿就定居国外好了。”须平呵呵的笑着,调侃着给出着主意,“或是切割成许多小份儿啊,慢慢出售,让大家玩收集去。低价些让别人购买了去,让他承担着风险等等,等等许多方法呢,你要发财了!嘿,你先收起来,独占着宝物,慢慢琢磨吧。”

“国宝可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文物贩子’,‘卖国贼’……这些个沉重的帽子我可戴不住。”石风忽然非常的失望,心内挣扎着,“万一要是没那么严重呢?先不管它了,我先放在身上,自己玩儿吧。先偷偷摸摸的收藏着。”

…………

首先洗完澡的小舞,看到四奶奶在厨房的小屋里忙活着,马上就上前去帮忙了,洗菜切菜的备料着食材,贾阳和顾仪洗完了澡,也一头钻进了厨房之中。

等待须平他们洗完澡后,饭菜也已经端上了桌子,在院子中的一棵梨树下,大家吃着饭,享受着蝉鸟鸣叫,同时举杯感谢四奶奶,直说打扰。

四奶奶大笑着连连摆手,小口抿了一下村内自酿的枣酒,手指扫过一桌子的菜,“都是姑娘们帮忙,我很是轻松了不少,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小对儿一小对儿的,我可是分辨的清楚啊。但是,你们这仨傻小子,能不能分辨出,哪个才是自家小媳妇儿下厨炒的菜?”

“奶奶撮合的好,用词儿最精准,她们都是小媳妇儿。哈哈……我感觉一点儿悬念没有,我就能知道是谁做的菜,就等着细分了。”石风大笑着望向桌面,用筷子指点着,“青椒鸡蛋、西红柿鸡蛋、蒜黄鸡蛋,这三个菜准是这群小媳妇儿的杰作。只会用鸡蛋炒菜,具体是谁家媳妇儿,谁认领了去。”

须平握起了枣酒瓶子,也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自信满满的接口说道,“我分析啊,我能猜出哪个是贾大小姐的手笔来,石风估计也知道自家妹妹的手艺,哈历波就用我俩排除法后,分析认领了去就好了,最神秘的其实是顾仪。所以,石风咱俩谁先来排除呢?”

“你那么自信,你先来。”石风兴奋地提高了声音。

“这道菜入口软糯,生怕炒不熟。”须平夹了一口青椒鸡蛋,嘬了一口酒,坏笑着望向贾阳说道,“青椒生着都能吃,这事儿,贾阳你不知道吗?”

“你可真讨厌!”贾阳红着脸,好像还在期待须平的继续品评。

“哎呀,你要沉住气,你这是提早暴露了呀。”顾仪嗔怪着,斜眼看了一下贾阳,眼望着其中的一盘菜出神。

这时候,石风只把筷子伸入到蒜黄鸡蛋里面,夹起一口菜,表情似很享受美味一样的咀嚼品味着,而后大口的咽下,“我妹妹的鸡蛋西红柿,我早就不敢恭维,怕血糖飙升也不敢下筷子了。你看这道宫廷菜,‘双黄色’的鸡蛋炒蒜黄,色香味俱佳,一定是美丽的公主亲自下厨,用心为帅极王子烹饪出来的。”

顾仪并未搭腔,满眼的期待……

“那我就尝一尝小舞的,鸡蛋西红柿了。”哈历波刻意同时夹起了,一块西红柿和一片鸡蛋,放入口中,“石风,你说的不对,小舞做菜好吃的很,这菜多棒啊,都甜到心里去了。”

“这么快就破案了,没意思。”小舞嘟着嘴,很不高兴的样子,“波哥,你说,我的手艺怎么样?”

“一流儿,一流儿。”哈历波抱拳呲牙,捉起了桌上的白水,急急的一口灌下,回复说道,“不过,咱这是有多少放多少啊,我建议你再去四奶奶家厨房里确认一下儿,糖罐儿是不是真的已经空了?”

“挑三拣四,以后不做给你吃了。”石舞动筷子夹起了蒜黄鸡蛋,放入口中,却又马上的吐了出来,“呀,顾仪姐啊我的亲嫂子,你打死卖盐的了,你俩真是一对儿呀,就知道我哥是重口味。”

“啊!?”顾仪慌忙夹了一小口蒜黄,也吐了出来,尴尬的讪笑着解释说道,“可能是,鸡蛋里面放过一次盐,炒蒜黄的时候儿又放了一次。”

“没事儿,没事儿。”须平坏笑着,仿佛很大度的劝说鼓励着,“一回生二回熟嘛,都挺成功的,不捧着点儿说,人家就没动力再下厨做菜了,以后下厨的就是咱们了,都警醒着点儿,必须夸。不就是软烂、甜腻和齁咸吗?吃的主要是那心意,心意啊,这些菜品真不错!”

“那你们都吃完!”三个女生整齐划一的说道。

“好!谁家的谁负责。”须平马上接口回答,速度奇快的把青椒鸡蛋揽在了自己面前,满足的面带邪笑。

“坏事儿就坏在你这张嘴上。”哈历波抱怨着,也默默地夹起了鸡蛋西红柿,呆呆的望着其它的菜,“这四奶奶的拍黄瓜和干煸萝卜丝,倒是不错的清口儿菜品了。”

石风倒是真的大度,很有男子汉气概,审视着鸡蛋蒜黄,深沉的低声向顾仪询问着,“你们蒸了几锅米饭?”

换来顾仪一顿的白眼。

四奶奶被逗得不行,呵呵的笑着,眼望这帮年轻人,“你们这三个小姑娘,要练习一下厨艺了,老在外面吃也不是长久的事情,又贵又不好吃。要捉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捉住他的胃啊,这样,男人们才会回家。”

贾阳嗔目环顾了一下,缓慢的细嚼慢咽式品味着菜品的那三人,而后微笑着对四奶奶说,“奶奶,您说的不对呀,您见哪一个‘小三儿’是做饭好吃的?”

顾仪偷笑,也大声的说道,“对!就不能惯着他们!”

“嗯。做什么吃什么!”石舞附和着。

最后,那三盘菜都被吃了个干净!

三十二.仿似有幻灭感

饭后,须平进入厨房,把碗盘刷洗干净,四奶奶给大家沏了一大壶茶水,自己就进屋休息去了。众人在院子里乘凉聊天,谁也没有感觉到困倦,眼望着院中被鸟儿啄食的斑驳的梨树果实,一边聊着一边回忆探讨起这两天的经历来,经历了什么?谁也说不清楚,直让大家感觉有些很不真实和难以置信,恍如隔世一般。

是曾经发生的真实?或又是须平的梦呢?

人们生存在于现实之中,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不能随心所欲的抒发心境。其实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什么吧。再看着四奶奶这样的生活,简单随心,随时都可以简单的运动,下地劳作,与自然亲近,累了困了就去休息,饿了就自己做饭饮食,根本就不会在意时间的流逝,每天不用忙碌的追赶,刻意的严谨的遵从分配着原本属于自己的时间,一定要记得些无关紧要的许多杂事。可能也只是这样的平和心态与恬淡生活,才使得老人家身体结实健康的吧。

石风在大家聊天谈话时候,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直瞪着哈历波问道,“大波儿,你怎么一直不结巴了,真的恢复正常了吗?我说怎么一直有些不习惯的,您说话不磕巴都感觉不到您的存在了,是手语的功效,能够保持治愈了你的口吃吗?”

“我也就奇怪是哪儿不对呢,我还真是一直不再口吃了啊。”哈历波拍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斜眼望着天空说,“我记得好像是在山洞里,手语配合着话语,重复让你们背诵的时候,我就开始熟练的不再结巴了,可能是嫌恶手语速度很慢,自己又急于表达吧,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冲口而出,反而真就不再结巴了。”

小舞灿烂的微笑着,鼓掌欢庆,调皮的眨着眼睛,“再也不用陪着你喝酒了,你可不知道,那个啤酒有多苦呀,喝完啤酒还双腿酸软,头脑迟钝的。不用喝酒,真是太好了!”

“那么简单就治愈了?”须平邪笑着打趣着哈历波,肆意调侃着说道,“我们再也找不回那个表面羞涩的大波儿哥了。”

哈历波憨憨的微笑着,点头频频。

“是不是手语就真能治愈口吃呢?”顾仪眼望着茶壶发呆,低声嘀咕着,“口吃的人,是不是都可以试着学习一下儿哑语呢。”

“唔,也是个问题啊。”贾阳低坐在马扎上也在琢磨着,双手交叉在膝盖,轻声说道,“只有聋哑人才会学习手语吧,口吃的人如果学习了手语,就会更正口吃吗?这是什么原因呢,是精神还是神经上面的相辅相成呢。”

“等琢磨明白了,再去满世界宣讲啊。”须平环顾四周的劝着众人,捧起了茶杯,正色严肃的说着,“人家明明只是口吃,却劝人家去学习哑语,非挨揍不可。”

貌似有些道理,是要挨揍的吧……

“‘特大’,你可以先帮助李季治疗去啊,看看是不是有效。”石风善意的提示着,低着头手拂桌面,“你要是医治好了他,就让他请咱吃饭。”

“哎呀,坏了,坏了。”顾仪挽着上撸着短袖T恤的袖口,突然焦急慌张的吼叫着,“我这胳膊都晒黑了呀,都是两个颜色了。”

石风被顾仪的大声喊叫吓了一跳,等到顾仪说明了原因后,一边叹气一边微笑着说,“多大个事儿啊,瞧你咋咋呼呼的,真吓我一跳,没事儿啊,没事儿,你即使是像黑煤炭一样,我也喜欢!”

“哎,我也晒黑了。”贾阳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也在小声的嘟嚷着。

“黑就黑了吧,黑了还健康呢,黑妞儿的柔韧性超好,我喜欢!”须平惊奇女生们的心态,暗自笑着,替她们出着主意,“如果有人问起或嘲讽你们是黑姑娘,你们就俯视着他们回话,‘难道你们从来都不度假的吗?’”

“是呀,健康最重要啊,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哈历波也挽起了袖子,看了看自己的棕黑胳膊,“你们女生真是矛盾体,知道晒太阳有利健康,却还是带着遮阳帽和防晒服去沐浴阳光,真挺逗的,哈哈哈。平时柔弱的连个瓶盖儿都拧不开,可是,一逛街就大包儿小包儿的提搂着,甭管多沉逛上一天都不累,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也算是很奇异的现象吧。”

石风起身左右晃动了几下身体,轻笑着叉腰歪斜,“是啊,我妈就是这样儿的矛盾体,曾经有一个笑话,很切合我妈的行为。你们看我妹就不在乎什么黑了白了的。小舞,给他们讲讲咱妈的故事,矛盾女人的故事。”

石舞清了清嗓子,‘嗯嗯’了两声之后……

“女人就是很奇怪,我妈的生活日常,细想起来也真的很搞笑呢,真像是个笑话儿一样,其实也不算是笑话儿,是我妈的实事儿吧。”石舞又向前移动了一下马扎儿,吃吃的笑了两声,开口继续说道,“我妈呀,如果喜欢上了一件衣服或是一个包儿,虽然是标价大几千的,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就买下来了,可要是,你让她到菜市场买个菜,怎么也要花大半个小时狠狠的砍价,非要砍下来几毛钱不可。”小舞依然忍不住窃笑,“她在喝粥吃煎饼的时候儿,总能想到自己还在减肥,居然喝两口吃几口就饱了,和我开心逛街的时候儿,一会儿一个甜筒,一会儿一瓶儿饮料一包儿薯片儿的,嘴里就不闲着,看见炸串儿烤肉铁板烧的,更是非要来上一大份儿不可,减肥?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唉叹了一声,“她还办了个健身卡,发誓一定要修身塑体!后来才发现,那卡只是我俩用来洗澡的,稍微活动健完身吧,又发现自己胃口变得更好了,出去就要再补充些‘能量’来大吃特吃一顿,犒劳自己。哈哈……我妈每次出门儿都要化妆两个小时以上,可是,她在家呆着就可以一天都不洗脸的。你们说,女人的美丽真的是只属于陌生人的吗?”

“这话说的,真是有意思,我妈貌似也是这个样子。”顾仪吐了下舌头,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一样,低语喃喃,“女人大概都是这个样子的吧。”

石风看出了顾仪的小慌乱,俯身蹲在了地上,轻拍着顾仪的膝盖说道,“你要是想你妈了,就去看她啊,你父母分开,那是他们的决定,其实并没有你什么事情,难道,你爸还阻止你去看亲妈不成?”

“不去看她是我自己的个人行为,跟我爸没关系,我爸还经常暗示我,要我多去陪陪我妈呢。”顾仪轻叹了一口气,眼神黯淡的幽幽叙述着,“我爸即使是后来和我妈分开,明明知道我妈就那招人讨厌的性格,但是,我爸最爱的女人还是她。男人也是矛盾体,离婚的最初,我爸就跟我说过‘跟你妈谈了那么多年的感情了,最后还是分开,今后不会再和别人谈感情了,浪费时间。’说的好像是斩钉截铁一样,后来却一再的结婚离婚的,我爸这么怪异奇葩的行为,我至今也不能理解。”

“哈哈……所谓的浪费时间,只是你爹的推脱之词罢了,在那些失去的时间里面,他是快乐的,又哪儿会是浪费的时间呢?我给你提示一下儿吧,你爸只是逃了。”石风很自负的分析着,理所当然般的笑着解释说道,“他的内心因为和你妈谈感情的缘故,已经很受伤了,所以在以后的每次婚姻中,临界依赖和将要产生感情的时候,他就会逃避放手。再婚只是彼此喜爱,为表示郑重而已,只有美丽的外表和异性相吸的磁场,绝不允许进入心灵!能明白了吧。”

石舞有些错觉,仿佛是不认识石风了一样,重新审视着这个亲哥,不由得赞叹出声,“呦,平时粗枝大叶的人,也能这么细致入微的分析。咱家里的事情,平时看你也不这么上心的啊。顾仪姐,我感觉我这垃圾哥哥说得对。”

“我这次回去,就去看看我妈妈。”顾仪勉强的笑了一笑,有些伤感的眼泛泪光,“他们当初为什么要在一起?把我带到了世上,却又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分开,让我深感自己无力无能,他们是谁背叛了当年的初衷和誓言,责任方真的只有一方吗?”

“是因为彼此的吸引走到了一起,显然错误方并不能归咎于一人。”贾阳轻抚着顾仪的后背,很心疼的安慰着她,“双方都是有责任的,就看,这个责任在二人心中是如何界定的了。”

须平眼望着顾仪和贾阳,看着她们都很感性的样子,忽然有了些无奈的情绪,缓声的轻扬着脸说,“我们现在也是他们当年的样子啊,我们也会遵从于我们的内心,无可救药的喜欢上对方,当年的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彼此相爱却又担心对方不够爱自己,想尽办法的一定要让对方证明。两个人也很害怕失去对方,为了对方,都彼此的改变了一些,以取悦对方,努力的改变,都想成为对方眼中完美的样子,时日长久之后,双方都发觉对方并非当初那么可爱迷人了,都失去了原本的自我而变成了陌生人,分歧和否定,这时就轻易的产生出来了。证明的后果也很严重,怎么都喜欢瞎证明呢?”须平扫视着众人,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息面泛愁容,“唉,并不是谁的错误,也并非是岁月磨砺,经事成熟的表现,要求强行改变自己或要求对方为自己改变一些,这看似是微乎其微的微小的改变,在岁月的流逝中,就会被无限的放大了,各自的扪心自问并且产生了悔意,‘我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他’?有些物质上的原因也有些是生活中的因素还有就是精神上的不契合,许多人认为的美好生活,就是富贵温柔乡,而有些人追求精神上的满足,相互扶持理解共同涤心荡志才好。可惜,最后还是物欲的魔力屈服了很多人,以至于热恋时被忽略掉的后来才逐渐被显现了出来。”

“是啊,为了取悦对方而改变自身,其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哈历波感叹着,目不转睛的看着石舞,骚挠着脸颊攒眉接口说道,“最后双方都失去了真我,而遭受对方的抱怨和厌弃。”

石舞深有同感,很认同须平和哈历波的描述,轻叹着气息说道,“难道这就是人人追逐的美好爱情吗?这样儿的美好,很自私,不是吗?虽然表面上看,是委屈了自己以迎合对方,其实,是向对方展示出一个虚伪的自己,自私的极尽所能的把对方,以欺骗的形式相互束缚的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众人都陷入沉思,一时无语……

“贾阳,我并不想欺骗你,也请你再不要强加于人的使我改变了,以证明我对你的喜爱程度。”须平手拂桌面,眼光空洞的望向了远方,很郑重其事的悠悠说道,“我知道人的一生之中,沿路会有许多的美好风景,但是,我愿意为你而停下。”

“好!”贾阳听得很明白,也渐渐发觉自己之前的行为,是有些强迫和要求成份在内的,检讨般的果断回应着,“我们都做回自己,看看这彼此的吸引力,是会衰减还是增加。”

“须平,你这是全然无视我们在场,赤裸裸的宣誓爱情啊,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但是方式不同。”石风也头转向顾仪,温柔微笑着扭腰躬身,严肃的说道,“顾仪,我将用一生来取悦你。”

顾仪心花怒放,收起了愁容,微笑着说,“平身吧。”

“我们也一样!”哈历波忽然上前,一把揽住了小舞的肩膀。

“一样什么?”石风皱眉斜眼的狠狠盯着哈历波,向前挺身的梗着脖子说道,“今后不许在我面前和我妹妹亲近。”

“一样的走在寻爱的路上,用我们自己的步伐,我们自己的方式。”哈历波提了提腰身,搂抱的更紧了,“小舞,你和你哥说吧。”

石舞斜靠在哈历波的臂膀之中,一动不动,直视着石风厉声说道,“我的事儿不要你管,看不了就转过头去!”

小舞一段话,说的石风哑口无言,只能很尴尬的四处张望,眼神停留在院子角落的一个铁质的梯子上,哂笑打岔的提议道,“你们谁想上房玩儿玩儿?”

“我去,我去!我打小儿就喜欢登高爬梯的。”顾仪兴奋地首先起身一路小跑上到了梯子上,绚烂如花的微笑着向下俯视,“我打头阵。”

“那么好心为我解围,我跟定你了。”石风也矫健的爬上了梯子,呲牙坏笑着快速的追了上去,“顾仪小姑娘,别让我追上你啊,我要是追上了你,保证不会轻易放过,一定要亲个够。”

四奶奶家的房屋是平顶的,四周有凸起的砖石围挡着,北墙依山而建。须平见到二人逐渐消失在屋顶,直向房顶吼了一句,“‘瞎鼻子’,你这话说的,你让我们还怎么好意思上去?”

“我哥历来如此,不着调!”小舞小声抱怨了一下,此时向大家宣布着,“你们换下来的衣服,我全包了,现在就帮你们都洗出来啊。”

须平只得拉上贾阳的手,出了院子。

这房上一对儿,院里一对儿的,须平识趣,也只好自找地方与贾阳单独相处。

俩人一路慢步,向那口井的方向走去。

“你不会是要下到那口井里去吧?”贾阳惊叫着甩开了须平的手,停步不前。

“不是,我早就放弃了。知道它们是相通的就可以了。相信我!”须平很平静的回答,再次牵起了贾阳的手。

“那我们往别的方向走!”

“好,你说哪边儿?”

“你跟着我走就好了,我们向村口方向走走吧。”

“贾阳,我们明天就回去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

“怎么那么快就感觉没劲了?”

“只是初来乍到有些新鲜感而已,很快就过去了,我感觉哪儿都不适合我,我也不属于任何地方,无聊的要死。”

“别胡说!你这是又乱发什么感慨啊。”

“不是乱发,是你还不切实的了解我。你当我喜欢热闹嘈杂?我这人最不喜欢热闹了,我喜欢独处。别以为我总能和人家打成一片,假的!我总是在人群中倍感孤独,只想安静的独处和睡觉。”

“哼,不要纠结你的感受,你也只是不能适应环境的去逃避罢了。你的观点你选择的道路使你和这社会很不相符,所以,你才选择不想解释的去独处,是吧?告诉你,唯一正确的坦途直道是不存在的,你要不断的去学习不断的去更正着自己,你要学会融入环境当中去,还要努力的去适应,而不是用睡眠或其他方式来逃避。”

“唉,又是善言劝我去适应呀,其实我只是有些失望有些累。没劲!我不是抬杠啊,你说的融入适应是基于什么呢?不得不吧?你眼中看到的事物,你能确定就是他的真实状态吗?还要去适应去融入的?求得众同的多此一举吗不是。比如说大海,大家都看到的是蓝色海洋,但是,每一滴海水却都是透明的,不是吗?我本身就不合于‘蓝色’,我愿做个透明人。”

“你又来了,一个字眼儿和词语都能让你烦恼的去自思。当然了,单独审视一滴海水,那是透明的,但是,你不妨放大些和放远些距离,再观望同样的聚合体,汇合成为大海后加上些光线的折射,就一定是漂亮的蓝色,你也只是观察角度不一样而已。咱要成为旷阔海洋的一份子,不要选择那易逝的水滴。”

“是呀,广大和渺小的两个角度,这是不是取决于观察者呢?那么大海的真面目又是什么样子的呢,这需要多少的观察者呢?我就一透明水滴,聚合融入了海洋之后,我又能够协调统一吗?”

“你忒胆怯又忒执拗!大海不仅仅只有海面啊,海面巨浪滔天,海下却是异常平静的,谁也无法真正了解定义‘海’!为什么一定要你来判断统一呢?不是就应该先有矛盾的吗,这样儿才能促进事物的发展,局部看似是矛盾的,不可思议的,你不妨还是放大些,再放远些眼光,你会发现世间万物其实早已经统一了,人类的生存环境也只是像沙粒般渺小,而我们人类的矫揉造作,自大骄傲,刻意的还要将这般的渺小,非要分出大陆、海洋、山脉、森林来…………然后再细分后再细分的,还强给事物命名,然后复制学习灌输给后辈,以达到认知相同,呵呵,好像很有知识与探索精神一样,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儿的,容不得你怯步不前。您即是水滴也是大海,裹挟在其中时还能由得你自己?快歇会儿吧你,你执着纠结的就是些鸡毛蒜皮!”

“嗯,啾啾厉害啊!我明白了,也真心折服!这许许多多的‘我’和那些水滴们,也都是自己局限在不同角度与高度的理解,不能强加于任何人都要接受。嗯,我想要的协调统一,始终也只是我自己的看法而已,是我成长过程中的一部分罢了,终究会汇入到海洋中去的,不管你乐不乐意去也是要去汇入的,我在这浩渺之中都微乎于尘埃,还乱说什么呢,不合人群也在人群之中了,就矛盾着被迫着去融入吧,身不由己啊又能改变什么呢?确实是我乱发感慨了,不聊虚幻了,来点儿实际的吧,咱俩在村口小超市,给四奶奶家买些生活上的用品吧。”

“好,你这分裂性的人格啊,有时候儿真的挺吓人的,总爱胡思乱想胡说八道的不知所谓。咳,只要您大平哥没事儿就好了,我服从安排。”

回来的路上贾阳只是捧抱了些日用品,须平两桶油和一袋米,左右手倒着费劲的拿了回来,已经累的快要虚脱了。

到了院门口,喊出哈历波来帮忙拿了进去。石舞已经把大家的衣服全都洗了出来,在院内晾晒着。石风和顾仪居然还在房顶上,一直都没有下来。

须平悄悄的爬上梯子,想要偷窥二人究竟在干些什么。只见房顶上,有三分之一的地方都被青皮核桃覆盖着,在后山边缘,斜着长出了一颗石榴树,高过房顶,在这棵石榴树的庇荫下,二人横躺在青皮核桃群中,居然都睡着了……须平悄悄的爬了下来。

晚饭过后,石风提议大家都去房上聊天儿、看星星,他很喜欢在房顶上的感觉,四奶奶给大家准备了驱蚊用的‘地椒’,好像是一大股干枯的棕色粗辫子一样,只要点燃,就可以用浓烟来驱散蚊虫了。几个人就在房顶上听着寂静虫鸣,眼光追逐着萤火虫飞舞的轨迹,仰视着满天星斗。相互之间山南海北的胡乱的聊着,石风还拿出了那盏小油灯来照亮周遭,淡淡的火光映射在每一个年轻人的脸上,叠光重影。

不一会儿,只见四奶奶右手紧抱着一个塑料容器,爬上了铁梯子,须平众人赶紧上去搀扶,四奶奶忙说不用,她自己说登高爬梯的,比年轻人还要熟练呢,不然,屋顶上晾晒的青皮核桃,是谁运送上来的?她给众人抱上来的是一小桶蜂蜜水,是用井水化沏的蜂蜜水。冰凉甜蜜的蜂蜜水在众人手里相互的传递着,大家都没有用杯子,只是对准着小桶口一饮而下,冰凉甜蜜的蜂蜜水,使得大家的心情都舒畅无比。

四奶奶这次上来,送蜂蜜水只是个由头罢了,真正的目的是嘱咐年轻人要把握尺度,都规矩一点儿!因为,在她老人家下房顶之前,很严肃的说了一句,‘今晚,男孩儿睡东房,女孩儿睡西屋,可不许乱了。’这甜甜的蜂蜜水,这时才让大家都感到有些失望,却又是无可奈何的甜……

其实大家对更进一步的想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还不够强烈罢了,这个年龄段的他们,只要是能看到对方就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最近一直的天天都在一起,只是感觉时间过的飞快而已,在一起的愉悦时光总是短暂的离谱。

明天要跟四奶奶说再见,尤其要和‘小黑’告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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