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有情敌也有暗恋
即将临近开学,天气也已经微微的早晚转至凉爽,顾仪也去看望了妈妈,但是俩人并没有许多话语,她的妈妈见到顾仪来看望自己,只是哭,二人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是哭。一起吃了一顿饭,也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安静的相互问询近况,说了些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之类的呵护虚话,便再无其他言语了,全程都没有提到顾仪父亲的名字。顾仪感到,再撮合爸妈复合在一起,已经没有必要。石风在后来顾仪的引荐之下,也是见过顾仪的母亲两次的,但,好像俩人并不合拍总是不欢而散的样子。须平好奇的询问过细节。石风喟叹说道,“以貌取人的人太多了,单一固定的思维模式已经影响巨大。我和他妈见面儿就是个错误,原本就他妈不需要见面儿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知是该论衣着的重要性呢,还是该论观念人心。”接着,石风简洁的给讲出了一个二人交集间的小故事来,‘初次见面。阿姨善意评价说,呀,留着那么长的头发呀,真是不好看,不像个好人,跟个小流氓一样,剪短些吧剪短了利索精神。石风反问,留短发的都是好人吗?二次见面,石风直接剪短了头发为寸头。阿姨再次善意规劝说,呀,你这小伙子真是偏激,这发型也太短了点儿,像个劳教人员,不好看,不好看。石风说,您怎么只能想到接受再教育的人群呢?我这是标准的军人发式。’二人此后,再无相见。
哈历波回来一段时间之后,最近在忙着给自己找个助手,他的脑中已经形成些定式,不够灵活了,想多招聘几个人来就会多些主意和想法了。他还刻意安排了几次面试,结果很令人失望,所有的面试者都阐述明白的说,要遵从于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在今后工作中极力完善自己,以便更好的为公司服务,在介绍过自己的学历和经验的同时,对‘哈总’的所谓公司,都极尽赞誉溢美之词,期待展望着美好的前景,不得罪任何人的,小心翼翼的完美着话述,千篇一律。哈历波也只能感叹,“身边又不缺忠犬陪伴护卫,缺的是思想的碰撞和交流啊。差错出在哪里了呢?我也许该试一试无视学历来招聘人才,算了,还是不招人了罢。怎么那么多人愿意被规章制度束缚呢?服从性被修炼的那么强大,还会有自己的创意思维吗?我还不如去买俩机器人呢,反正只要舍得花钱付钱给对方,怎么对待对方都可以。唉,自己原本拥有的无上权力,自己的决定权,怎么那么轻易的都愿意交于他人之手呢?”
须平在家里再一次捧起了《山海经》来翻阅着。不是说好要做回自己吗,为什么还要再读这部书,是在取悦贾阳?使今后多些共同认识的话题?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不很清楚,也许是有些潜意识在作祟吧。
开学至今,整个校园内一片忙碌景象,人人匆匆,真是有头悬梁锥刺股劲头的同学,努力的摆脱着一切事物,只为学习、复习、练习、学习……专注的重复的重复着。
在学校的宿舍区域,不知是谁那么不小心,丢下了一张折叠成心形的小纸条,恰巧被同样手巧的邓岗捡到了,在私看完内容之后,邓岗出于保护对方的心理,便自己收藏了起来,因为这个小纸条都没有说明收方和给方,邓岗还在犹豫,是销毁掉还是等待时机归还给本家的时候,就被陆旖婷发现了,二人立时产生了误会,非要邓岗说出对方是谁,双方经过激烈的争辩与骂战,怒气相冲,分手了!然后整个纸条的内容,就出现在了一进校门口的周板报上,“你说的一切我都明了,我也在努力的证明着、追赶着实现着自我,倘若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我也不配对你表白。高三过后,也许天各一方,永不相见。所以,今后,你只记得我和关心你的人就好了,其余的就让它失忆掉!我会耐心等待着你的决定。”
这分明就是催泪情书加军令状啊,全校都为之躁动,俨然已经成为了全校的现下最热门话题,窃窃私语的讨论小组和实事求是的侦探小组都已经成立,在临近高考的关键学年,无异于死湖投石一般的扩散着,涟漪如惊雷般全面炸开,话题热度似乎盖过了高考冲刺。
纸片上的话语也许真的是刺痛了某些学生的心,即使是在校方的强力掩盖和压制下,也不能阻挡‘拼死一搏’的校园表白心,全校同学为了及早修成正果,不想错失对方,不愿欺骗自己,在今后谁也不认识谁的胆气心态所主导下,发生了大面积表白的群体事件,配对成功率直线上升,校园内,两股热潮此消彼长着,高考和表白。
在校园教学楼的一个角落处,须平在一株银杏树下石砌的围挡上睡得正酣,方兴艾悄悄的靠近,大力的推醒了须平。直接告诉须平,那一个纸条其实是他写给刘妍妍的,事情有些闹大了,说是自己闯了祸,想让须平帮忙,看看还能不能挽回一些。
“挽回什么!?”须平很不解的看着方兴艾,褶皱着鼻翼,瞪眼急促抱怨的说道,“人家李季和刘妍妍俩人好好儿的,你上去裹什么乱?你也算是人家李季的朋友?您还要横刀夺爱啊,你可真是自私的厉害。这时候儿,你就应该把对刘妍妍的喜爱,深埋在自己心里就好了。”
方兴艾整理了一下马甲,红着耳根连连点头,怯怯的狡辩着低声说道,“你不知道,他俩经常吵架,刘妍妍总是哭,我很心疼她!我其实暗恋刘妍妍很久了,谁能想到她心里的那个人就是李季啊,我和李季关系也是很好,我们总是一起结伴出去玩儿,看到俩人很不和谐,我是想,反正马上也要毕业了,想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让刘妍妍自己去选择判断。我那天是把纸条儿夹在书里,要还书给刘妍妍的,可是纸条儿却丢了。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来。”
“哦?哈。所以那天在酒桌儿上哭泣,也有刘妍妍的部分原因啊,你这人也真善于隐藏。该明说的不该明说的,您是一清二楚啊,推到台面儿上的哭泣原因是学习,哈哈,真是被你骗了。你这人啊,你怎么一再的找原因去推责呢?再说了,他们吵他们的,吵架很正常,关你什么事儿?你可倒好,表白哥们儿的女友,弄丢了纸条儿,还引起了其他误会,拆散了邓岗和陆旖婷。”须平越说越生气,皱着眉鄙夷的看着方兴艾,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说你办的是什么事儿!?”
“我这不是跟你来商量了吗,这件事儿,我谁也没告诉,只跟你说了。”方兴艾似是满脸诚恳,深有歉意的乞求道,“之前,刘妍妍还是回复我的纸条儿的,这次,都上了校板报了,不知是她没看明白是我写的,还是就根本不愿再扩大事情了,一直没有回音儿。须平,你就帮哥们儿一下儿吧。”
“你跟我说也没用啊,我能怎么着?其实这样儿也挺好,你看现在校园内的气氛,多有爱啊。”须平忽然微微笑了一下,哈欠着将要离开,甩了甩头发摆手说道,“我去找邓岗和陆旖婷说明一下儿还行,你也不必跟别人说明是你写的纸条儿了,对机会你和李季面对面谈谈吧,或者让刘妍妍私底下直接给你个痛快话儿,别总是这么相互暧昧下去,伤了谁都不好。”
说完,须平就直奔教学楼,叫出了邓岗,把这件事情的因由告诉了他。邓岗听后并未抱怨,他平静的回答说,正主儿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分开就是分开了,他也再懒得向陆旖婷去解释清楚了,邓岗生气的原因其实是陆旖婷的做法,上了学校的周板报,直接把事情捅了出去,要闹大,她就是泼妇一样的心性,招人厌烦。还说,自从俩人接触以来,陆旖婷都是不由分说,不听解释的姑娘,为人非常的不讲理,性格强悍又很想当然的总是胡乱猜忌,我就连多看一眼别的姑娘都不行,邓岗早就厌烦的精疲力竭,也就这样了,算了吧。
须平也就不再劝解,感觉也没必要,就这样吧,点头告别。转头朝向自己的班级缓步走去,心内却暗暗嘲讽起自己来,‘人家怎么都那么有个性?鲜明突出的都极具特点,而我自己呢,优柔寡断的总也下不了决断,心内总要是朝向对方多考虑些,就连看到贾阳发脾气的样子,虽然明知是无理取闹,但看到她气鼓鼓情绪略有失控的时候,都使我怜爱心疼,生怕人家气坏了身体,自己生气归生气,也是首先要自我检讨的。唉,讨好型人格啊。我还是我吗?我有自我吗?我真是拖着腐朽躯壳生存的吗?没有脾气,没有性格,没有特点……没有一点点的自我,没有大多数人们具备的一切人性,自己毫无闪光点可言。’
缓慢的游走在教室走廊的最边上,他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堆学生,正在扒着玻璃窗户朝外张望着什么,人头攒动的叽叽喳喳的嘈杂热闹。须平走近地点跻身也朝窗外看去,只见远处弧角花坛的旁边,有一小撮人将两个人围在了中央,中间的俩人时而指指点点时而在相互推搡,几乎马上就要动起手来了,仔细的极目去分辨,其中一个飘逸的中分发型,方兴艾!
须平急忙朝花坛处跑去,他知道,能和方兴艾推搡起来的目前只能是李季。周围的同学们都在围观,没有一个主动上前去劝开二人的,只听方兴艾夹带着哭腔大声说道,“我有什么错!?你那么对待刘妍妍,明明不是很喜欢人家,却还是缠着不放,你就是欺负人家刘妍妍喜欢你,骑驴找马!不是吗?”
李季怒目圆睁,粗喘着气息,也在大声的吼叫,“谁说我……不喜欢……她!?你也……太武断……了吧,你那是想当然,是自以为是,啊!?我俩……只是性格上……需要磨合,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上……的……磨合。你可好,作为……朋友,在我后院儿……给我点火,合适吗!?你丫就……是个……业余流氓!”
须平听到这里的一段对话也停下了,缓慢着脚步,思索一阵后,还是决定不再插手劝解二人了,毕竟是方兴艾的做法有些欠妥,他双手插兜立在原地朝场内呆立着看去。
须平的肩膀忽然被触碰了一下,他一侧脸就看到了石风,正兴奋的就站在身后侧,只听石风窃笑着低着头小声说道,“这方兴艾怎么这德行啊,朋友妻不可欺,丫怎么专门儿撬朋友的女朋友呢?杀熟儿啊这是。”
“哪儿都有你,你这碎嘴子还挺爱凑热闹。这里面恐怕是有些误会吧,刚下午方兴艾还来找过我。”须平轻嘬了一下牙齿,简单讥笑了一声,也低头小声的说着,“我是劝他要向李季和刘妍妍挑明的,不要玩儿暧昧,谁知道他首先找的是李季呀,还那么大张旗鼓的,我也是服了。”
“原来,俩人对峙是因为你给出的馊主意啊。”
“什么叫馊主意?行事作风真的是很有差别的。哎,你家顾仪呢?”
“她去找刘妍妍了,我家美人儿还是个古道热心肠儿呢。”石风苦笑了一下,手搭须平的肩膀,假装垫脚观望的继续说道,“本来不想让她瞎掺合这事情,我劝也没劝住。”
“顾仪人比你机灵,她知道该找谁制止这件事情。”
“这俩人也还算克制,我都看了半天了,最多也就是互骂和推搡,还没有真的动起手儿来,等了大半天了都,还不动手儿啊,也挺没劲的。”
“絮絮叨叨。瞧事儿的,你是真不嫌事儿大啊,你就没想上去劝解一下?”
“劝什么啊劝,明显是方兴艾这小子欠。”
“嗯,我也是这么琢磨的,所以才没上前劝解。”
俩人说话的功夫,顾仪就领着刘妍妍进入到了场地中央了。刘妍妍走到了李季面前,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哭着抱紧了李季,时间仿似停止了一般,寂静的全场,一切动作全都定格了一样。片刻之后,场中的学生们,不知是谁先带头鼓起了掌来,跟着就连续响起了掌声和欢呼的声音了,还有嘶吼起哄的非要让俩人亲一个。方兴艾默默的离场。凡事都会慢了半拍的教导处的老师,这时才来到了现场,驱散开学生们,把李季和刘妍妍带去了他的办公室。
几天以后。
在列操的全校通报会上,李季和刘妍妍,还有私自修改周报的陆旖婷,全部给予了警告处分,而方兴艾则是通报批评。对于这次校方比较留有颜面的处理方式,同学们都是非常的赞赏和支持,操场上的掌声经久不衰。
这次事件之后,虽然李季原谅了方兴艾,但是方兴艾也发现,自己还是更适合扎在书本当中,他自己也说,‘被母亲关心的过分了,自己背负的其实是母亲的梦想。从小,看似是在到处的学习,到处的实践体验,实际上,自己是被限制着成长起来的巨婴,在框架之内性格呆板,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在各方面都显得幼稚和可笑,还是学习,也只有学习能符合自己的现下经验’。所以,他心无旁骛的开始了复习。
刘妍妍因为李季与方兴艾是好哥们儿,犹豫的不愿撕开脸皮,才没有果断的拒绝,也没有向李季坦言,以至于闹了一场误会,现在正极力订正着自己优柔寡断的性格。
直爽的陆旖婷知道因是自己的卤莽犯了错了,就开始了漫长的道歉过程,开始了死缠烂打的策略,不断的骚扰着焦虑的邓岗。陆旖婷剪短了头发,大喊着自己的口号发誓,‘即使是,到最后只会伤了自己,也要决心戒除急躁,追回邓岗先生!’她信念笃定的直奔目标而去,她已经短暂失忆了,爱谁谁,现在,除了邓岗,谁也不认识!
校园内依然弥漫着紧张与甜蜜的气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须平感受到了这种氛围,自己心内突然暗下决心,要同时享受这俩种气氛。
这天,一早上学,破天荒的提前到达班级后,须平直接把书包放在了贾阳同桌的桌子上,俯身做和善状笑眯眯的说道,“吴莲芝同学,咱俩商量个事情吧?”
“什么事儿?你说吧,须平。”吴莲芝抬眼侧脸回应道。
“我想咱俩换个座位,好不好?你和石风坐同桌儿去,我也让贾班长好好儿的帮助我一下儿,谢谢你了。”须平呲牙灿烂的微笑着。
因为须平是知道的,这个吴莲芝一直是对石风颇带有些好感的,只是这位女同学,有些木讷还很矜持,也只是默默地关注着石风,在他须平看来,这次换座位还是可以成功的。
以后的实事证明,须平对于吴莲芝的判断是错误的!也能证明,人是会变的。
“老师没有调过座位,我们这样儿私自换座位,能行吗?”吴莲芝听后还有些犹豫,红着脸低声的询问。
“你放心,老师要是问起,我会向老师解释清楚的,真是谢谢你了啊,那咱们就说好了?”须平轻轻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不由分说的就帮着对方简单的收拾起书包来了。
吴莲芝只是窃笑点头,轻声发音嘀咕道,“嗯。你也不是为了简单的寻求帮助吧,哼。”
在换完座位十几分钟后,贾阳昂头走进了教室,远远的就看到了坐在同桌位置上的须平,摇头轻皱了一下眉头,放下书包坐定以后,白眼的低声呵斥,“回你自己座位上去!”
“你是不是对我就没个好脸儿?”须平以手托腮凝望着对方,做痴痴呆呆的样子,后望向贾阳的书包缓慢说道,“总是冲我吼叫,就没有一些温柔时的样子对我,来让我浮想联翩吗?”他突然向前闻嗅了一下贾阳的书包,闭眼陶醉,“都说毕业季是分手的季节,我害怕啊,离啾啾近一些寻求安慰保护,也受累让您为我补习一下儿功课呀。”
“看你那没羞没臊的样子,跟个变态一样。”贾阳低声笑着,轻轻的撩拨了一下头发,却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是轻声嘱咐,“不要叫我小名儿。”
这时候,石风也从后门进入了教室,看到同桌座位上坐的是吴莲芝,再看须平和贾阳坐在了一起轻声嬉笑的耳语着,直接拖着书包来到了二人眼前,眼光不断的左右横扫着俩人,顺势摇头说道,“须平大哥哥,贾阳小姐姐,你俩鸳鸯双宿飞,幸福甜蜜的,让我和吴莲芝小美女一桌儿,怕是不妥吧?要是被顾仪误解了,可就玷污了我的清白啊,是要误我终身的呀,你们负得起这责任吗?”
须平呵的一声轻笑之后,严肃的看着石风,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义正言辞的说道,“石风同学,请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你的座位还在那里,我又没和你换座儿。请回去安坐,不要打扰别的同学预习功课。毁了别人的前程,你负得起责任吗?”
“嘿,恶人,纯恶人啊你,你倒是先告了状了。”石风瞪大了双眼只是摇头再摇头,无可奈何的低声叹气,媚笑着俯身低声话语,“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让我跟吴莲芝坐在一起,真不成啊,我怕她把持不住自己,真的。”
“把自个儿说的跟个绝世佳公子一样。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香饽饽呢。”贾阳很是鄙视的看了一眼石风,略带嘲讽的说道,“我就替顾仪看着你小子,让你也接受一下儿考验吧。都说日久能生了情,我看你能不能先把持住自己吧。”
须平点头嬉笑着,拍了拍石风的肩膀,“班长都发话了,回去吧,哥们儿。”
石风犹豫片刻,呆立的扫视着二人又叹了一口气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朝着吴莲芝礼貌的笑了一笑,心不在焉的整理着自己的书包。就在不久前,明明知道石风和顾仪的交往情况,这个吴莲芝还是给石风写了一封热情如火的情书,在此时的校园风潮影响下,她也勇于表白了一番,自己说,只是为了表明好感,只是想让石风内心明白。
这时俩人座位紧挨着,吴莲芝放大了胆子,顷身低头的低声问道,“石风,我写给你的信,你看过了吗?”
石风被突然直问的有些不知所措,这女同学平时安静羞涩的很,怎么今天那么具有主动攻击性,忙不迭的呲牙微笑,很肯定的点头说道,“看过了,字迹娟秀,文采不错。”
“我知道你喜欢3班的顾仪,我觉得她也很好看。”吴莲芝继续小声的说着,双眼放光紧盯着石风的左手,“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也很喜欢你石风的,你就是我的男神。”
“嗨呀,你夸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好羞涩呀。”石风低头刻意的掩饰了一下,随即嬉笑的回应说,“不过啊,我发现你很自我,每句话都突出一个‘我’字,我感觉,你应该也顺便问一下儿理会下儿别人的意见和感受。”
“那你知道我的心思了,你有什么感受和意见?”
“好好儿学习,天天向上。”
“我不如顾仪漂亮?”
“跟漂亮无关,又不是什么选美大赛。我承认你很漂亮,是个美女,但总感觉你缺乏些什么一样,也许是灵魂吧。咱俩不对路子,我对你没感觉,不来电。”
“对我没感觉就说没感觉,干嘛要贬低我是个没灵魂的人?我对你就很来电,我也会对你好的。”
“哦,我表述错误,是灵魂上咱俩不契合,咱俩只是不合拍,没感觉。我生活上还能自理,就不劳您费心了。”
“你能自理也会很乐于助人的吧?能不能帮我把我以前的课桌椅帮我搬过来呀,我喜欢,我珍惜我用过的物品。我这人很念旧的。”
“什么念旧?你是想造势宣扬吧。太沉了,搬不动。”
“一个大男人连个桌椅都搬不动?还好意思理直气壮?”
“你懂什么?我这叫书生气质。”
“别逗了,就你还手无缚鸡之力呢?你就是不愿帮忙。”
“聪明!答对了。我俩今后保持距离不能越线,谁也不要帮谁的忙儿,要清白相对。”
“哎,我不介意你脚踏两只船。”
“我介意!我怕两船方向不同,会活劈了我。”
“不会的,我会顺着另一条船的方向行进的,咱们是连环船,你可以随意来往任何一条船。”
“你开玩笑的吧?”
“我认真的!”
“穷生盗,奸生杀。吴莲芝同学,你要冷静对待。”
“我不是要拆散你们,我只是愿意做个备胎。”
“你哪儿来的勇气?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随你怎么说,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顾仪就是我的情爱终点,您还是放弃了我吧。”
“你那么喜欢打篮球,你也一定喜欢足球吧?我问你,足球场上,有门将在就不射门了吗?”
“我看,不一定!照您这逻辑思路,踢足球只变换兵法行阵就能无视门将凭直觉赢球了?喜欢仓鼠也一定会喜欢老鼠了,偷换概念吗不是。我喜欢篮球,不喜欢足球!嘿,你倒是真善于表达自己,对自己很乐观啊。”
“在美好的年华,遇到一个人,就要勇敢的表达出来,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才不至于今后悔恨,我要直面我自己的真实感受。”
“有直男也有直女吗?您是女孩儿,端庄些,咱收敛点儿。”
“不可得为珍,不满足为宝。要想让我不珍贵宝贝您,您就让我满足的得到就完了呗。”
“没戏!”
“拭目以待!”
石风忽然感觉自己像是手持咸鱼在驱赶苍蝇一般,也仿佛是第一天才认识吴莲芝一样,此时是有劲有心却又无可奈何。以前她天天的在自己眼前晃悠,也没有留下什么深刻印象来,近距离接触谈话之后,令石风很是惊讶,只是简单交流了几句,就印象深刻了。但是,管她呢,石风知道自己已经表达清楚立场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三十四.专一则胜
经过几周与贾阳同学同桌的便利,须平同学的学习也有了显著提高,自负的走路带风声若洪钟的,一连几次测试成绩都令班主任老师震惊不已,直夸赞须平进步神速,也连忙再次调整了全班同学的座位,好让学生们相互帮助,以提高班级的整体成绩。
石风很期待的耐心等待着,可是,老师却没有调整他和吴莲芝的位置。石风主动去到老师办公室,对老师非常诚恳的认错似的说,‘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自己的同桌,无可救药的喜爱上了吴莲芝同学,陷得很深已经很严重了,自己控制不住的早恋了,希望老师帮忙调整现在的座位,怕自己耽误了吴莲芝同学的前程。’老师大笑着回答,‘不会,不会,你赶紧回去吧,我和三班顾仪的班主任商量过,这样安排的座位,大家都会前程似锦的。’老师们其实什么都知道,学生们却总以为自己能欺瞒着老师。原来,在我们求学时,一直是被老师们善意保护着的,老师们并不会刻意戳破。那时的我们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快乐,又多么的被精心的呵护着。被呵护着那薄脆的心理与金箔似的面皮。
几天以后,在新的学校周板报的空白处,出现了一段这样的文字,“存在,你怎么认识到存在,看的见吗?到底哪一个才是抽象的,意识还是物质?我不知道这个谎还要撒多久?考试的最终目的就是这样吧,不回答人类是猿猴进化而来,就是错误的。不可以是水中化来或干预后进化一说吗?”下方署名‘疯婆子’。
围看的同学们都在小声的嘀咕议论着,‘确实是疯婆子作风,真是莫名其妙的癫狂疯魔,这写的是什么意思呀?’,‘这几个问题哪儿都不挨着啊,这是问谁呢?不知道这署名疯婆子的是谁?’,‘他究竟是想说明什么呢,咱学校还有这样儿的人才呢?’,‘人才!确实。真是个奇葩一类的人才啊…………在嘈杂的审议人群之中,贾阳看到石风也在人群中参与着议论发表着看法,慌忙走向前去,硬拉着石风出了人群。贾阳嗔怪的数落了对方一番之后,正色的低声询问着,“大傻子似的,你跟着瞎掺合什么呀?‘瞎鼻子’,你和顾仪吵架了?”
石风不知所以,半张着嘴巴,错愕的回答,“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当这个疯婆子是谁?顾仪!‘石风的老婆’,‘风婆子’你认为可以解释的通吗?”
“呃,还可以,不会很勉强吗?深了啊,你是说,这个是顾仪留下的?那么奇怪的文字表述,她要说明什么呢?”
“她在吃醋!你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跟她说呀。包括暗恋你的吴莲芝,你俩现在是坐同桌儿?”
“是啊。我对顾仪,凡事都不隐瞒的,她吃什么醋?搞笑的吧,我和吴莲芝,怎么可能?我心如止水的内心,怎么可能会被吴大妹妹给擒住呢?”
“你还真是个宽心眼子的赖汉子,一点儿都不细腻。顾仪明显是对你不放心啊,她没把这些话留在自己的日记里,却以隐晦的形式公诸于众,让大家看的不明所以,但又怕你不知道是她写的,她只想让你一人看懂是谁写的,所以署名疯婆子。明白了吗?”
“不会吧?直接给我信息不就完了吗?贾班长真是神探啊,那您帮我解释解释这几句问话,她隐晦了什么心思?”
“你和吴莲芝同桌儿已经是存在的事实了,被爱慕者和爱慕者的座儿紧挨着。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和留存在你心里的意识,在不知不觉中相互撕扯作用着,物质就是吴莲芝,意识是顾仪,她感觉物质也就是吴莲芝,要对你的诱惑更大一些,真实的日久能生情,对你告诉的承诺答案存疑。也许你亲口,明明白白的告诉过她,‘我和吴莲芝没戏,不用担忧,我喜欢的是你,是顾仪。’但是人家顾仪对你的承诺答案存疑!你自己矛盾的心内已经摇摆不定了,慢慢产生了微弱的变化了,只是你自己还不知道,顾仪不信你会无视物质的诱惑,不信你会坐怀不乱,明不明白?”
“唉呀,我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的天呐,您这都是什么神逻辑,搞得我都快信了,你们女孩儿的心思都这么的不可思议了吗?”
“你爱信不信,这是女人的直觉智慧,你个呆瓜!”
“不许直指人心,爱情中的男子都是有些痴呆的!呵呵。嘿,那……成吧,就信你了。您的解题思路还真是有内涵呢,这‘天书’你也能翻译的那么的华丽出众,女人的内心戏可真多。啧……须平看来也是个可怜人呐。”
石风絮叨的说完,就一溜烟儿的跑去了教学楼里面,在三班门口,石风边招手边扯着嗓子吼道,“顾仪,你出来一趟。”
正在发呆摆弄着签字笔的顾仪,听到了石风叫她的声音,轻皱了下眉头,慢步缓缓地走出了教室,微微仰头问道,“干嘛?”
“走,咱俩开个秘密会议去。”石风轻拍了一下顾仪的肩膀,转头就向前走去,“咱们就去操场上吧。”
顾仪在身后慢慢的跟着石风的步伐节奏,一路呆呆的观察着石风的背影,痴情般的只是个背影就仿佛是永远也看不够一样,神魂渐失的似是个木偶,一直被沿路牵引着。在一个人员略少的地方,石风突然回头,呲牙呆笑着,“疯婆子!”
顾仪突然被言语警醒,有些不可思议,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我是谁呀?我女性心理研究会的主席呀。”石风挤咕了一下眼睛,得意扬扬的浅笑着说道,“大肆宣扬你是我的妞儿,这样儿不太好吧?”
“我才不管!”顾仪幽怨的紧锁着眉头,赌气的嘟嘴说,“你们男的都花心,天天的和美女在一起挨着坐,又知道人家对你有意思,难保你不会动心犯错误。”
石风听后,内心对贾阳犹如神明般拜了一拜。
顾仪还真是有这方面的担心啊。
当大多数人对你诽谤孤立污蔑嘲讽之时,人群中已经无人愿意去分辨真假了,他们只会选择随大流的去站队,试图智慧的站在正义的大多数一方,跟着人群一起谴责嘲笑起哄,他们恐惧被称无知被称不道德,他们迷茫他们无助他们不辨识真伪,他们就是真的无知真的不道德的一方。此时若有人替你开脱争辩,替你发声证明,愿意站在你的一方,你们的友情是会牢不可破的。石风这件事情可不会得到友情的帮助,谁也帮不了他,只能自己证明清白,他需要做的是使对方信任而赢得爱情。石风此时感觉自己现在真是百口莫辩了,好像永远也解释不清了一样,诚实由心的保证说辞对方居然一概不信,还要怎么说呢?如何证明自己的心呢?光靠嘴说已是不行的了。石风顿时气血直往上涌,不顾一切般自思道‘那就让大家都来看看吧,让我用实际行动来向全校说明’。石风不由分说的直接就背起了顾仪,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沿着跑道在操场上跑了起来。石风这一奇怪动作突然的爆发出来,只把骄矜神态的顾仪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异常。最开始的时候,顾仪还在挣扎着嗔怒的询问并向经过有些同学身边的时候,大声的解释着,‘你干嘛?你快放我下来。他犯病了,跟我没关系呀。你快放下我!他有病,他有病。’……随后,在石风跑了一段路程之后,顾仪反而安静了下来,自己就任由石风背着,配合着他的动作安然伏贴在石风的后背上。
在围着操场跑了整整一圈之后,石风在出发原地放下了顾仪,他喘着粗气,双手插按在膝上说道,“这叫‘你我圈一生’,从今后,你和我的一生,就被圈住了啊。”
“你真幼稚。”顾仪被逗笑了,红着脸浅笑,推了推镜片继续说道,“嗷,围着操场跑一圈儿,这就叫圈一生啊。”
“我是照着您的思维行进做事儿的,您不更幼稚?”石风低头,双手还插按在膝盖上继续的喘气,“胡乱涂鸦吃醋的疯婆子,写出哪儿都不挨哪儿的天书。”
“我是对你超级的不放心。”
“这都怪须平,为了自己能和贾阳同桌儿甜蜜,这是要毁我清白,拆散咱俩呀,我多冤呐我。”
“我知道那个吴莲芝的,长得很好看。”
“你们女的都是颜值至上的吗?忒浅薄了点儿罢。我管她好看难看呢,一概与我无关,你还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打消顾虑呢?”
“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哈哈,这样儿也好,最起码,我知道顾仪女神心里有我,我很欣慰,你就放心吧,这学校里除了你顾仪,其余女生在我眼前,都是透明的。”
“我也愿意相信你,我就是发发牢骚点你一下儿,也许是真吃醋了吧。”
“您占有欲,独占欲忒强。你要总是这样儿下去,我该想不开了,我要怎么向你证明呢。”
“石风,你也不要多想了,记得燕经大学就好。”
“我知道,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青春期的时候,会有许多人,只是为了某人做出一些傻事来,但又好像与那个某人无关,马上的想要掩饰过去,既想要对方明白又刻意的遮盖着痕迹,非要用非常隐晦的方式去表露心迹,又怕对方不明白,纠结着求索着想象着各种方式方法,心里每天其实也只为了能够遇到他或者是只为了看上一眼她就好,小欣慰小满足和不满足很失落的感觉不断来回的切换着,时间也是短暂与悠长的在交错着流逝着。很多事,有时只是不善于直接表达出来,而错过了,待大家都说出心事的时候,才会发现,其实喜欢上同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多,自卑的人会选择消极、悲观甚至绝望来应对,自信的人往往表现得又过于积极,即便对方严肃说出滚蛋来,内心也是很欢喜的,以至于,在两个极端之后,都不能很好的把握住彼此。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内心是极其脆弱的,稍有不如意就敢直面生死,真的很可怕!逃避轻生的,也是大有人在。就在石风和顾仪交流之后不久,便听闻到了陆旖婷在班级门口,以头撞向墙角威胁邓岗,寻死觅活的消息。直吓得石风暗自的安慰着自己,‘即使是这俩人都玩儿过学校的周板报,顾仪也不会是陆旖婷那样勇猛刚烈性格的泼赖姑娘’。
周六的上午,石风刻意订了两张电影票,约着顾仪一起出来看电影,顺带试探一下,顾仪到底是不是偏激刚烈的姑娘,石风可不愿今后娶一个二百五回家。
拿到电影票的顾仪仰头疑惑,很奇怪的问着,“风哥啊,你怎么订的最后一排,前面没有座位了吗?”
石风故意眨眼连连,面容浮现着淫邪,挑眉的笑着,一把揽过顾仪的肩膀,“‘疯婆子’,你懂得什么叫看电影儿吗?以后我俩看电影儿,永远是最后一排!”
“你讨厌你,你心存不良,你图谋不轨!”顾仪忽然的明白了,轻骂了一声,大方的牵住了石风的手。
看电影很多时候看的并不是电影。影院内的石风在黑暗处人群中,肆无忌惮的骚扰侵犯着顾仪,相互释放着愉悦,两个年轻人都有些偷情般的刺激和快感,到底影片放的是什么内容,俩人一概不知。时间的界定也只是影片散场时,二人都感觉时间过的很快。愉快的时光真是出奇的短暂,怎么才能留住多些愉悦的时间呢?时间可以被留下而愉悦感不行。其实,时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是可以被留住的,是可以被延长的,只是,谁也不愿意去体会那无时间的状态。怎么说?影院内有光影的闪动,有事物的移动,有影片的画面,有散场的时刻,还可以自己在光线下偷偷看表,还有许多借助的方法可以得到时间,而要做到延长或所谓偷走时间,达到无时间概念的境界,只需在一个没有光线的空间里关呆着就行了,记住,是没有任何光线暗极了的空间内,没有了光影,没有了参照物,你将体会不到时间的流逝,就可以延长无限延长时间了,那无时间的状态下,时间就一点儿也不快了。但,谁愿意体验呢?又何来愉悦感呢?口口声声说要和时间赛跑的人,能对他们说些什么呢?呵,只能祝其成功吧。
流逝的时间能使人感知体验到不同,少男少女也会逐渐成熟起来,不再好奇男女之事,少了许多的新鲜感。那么,成熟的标志是什么呢?谁也说不清楚吧,但有一点还是能够辨别的,那就是抵御诱惑的能力。成人比孩童成熟,只是相对性的,也只局限于对‘糖果’诱惑的抵御能力罢了。但你想要让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抵御荷尔蒙分泌的诱惑,抵御异性的诱惑又怎么可能?就如同再成熟的人,知识储备量很巨大的人,懂得再多事情的人,恐怕也抵御不住利益的诱惑一样吧?人世间充满了各种诱惑,只有专一的人,才可与之匹敌!
如何能够专一?专一就能抵制诱惑?不信!
你可以让青春期的激情少男少女们‘出轨’试试,他们在这一人生阶段里面,心智和知识还未告别单一视角,还不会多元化的去深度的思考问题,这一时期的他们,绝对忠贞于爱情,是宁肯为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的。
这一专一时期其实并不长……
须平也在周六这一天,约了贾阳一起出来划船。一见面,就被贾阳一通的数落,“这季节的太阳还是很毒的,秋老虎懂吗,还来划船?这到了中午,还不烤死了。”
“甭担心,不必担心。”须平斜眼轻眨的坏笑着,抖动着手里的船票呼喇作响,“啾啾你看,我订的这游船,可是乌篷船哟,到了中午,咱俩就到船舱里吃点儿喝点儿‘聊天儿谈人生’去了,任由船只随波漂流,多浪漫。”
“你还懂浪漫?一会儿不许你进船舱啊,今天就把你变成烤乳猪。”贾阳轻蔑的笑着,看似很坚决的说道。
“哈哈……秋老虎毒太阳算什么呀,哪儿比得上你的内心呢,最毒贾阳心嘿。”须平打着哈哈的应付着。
“哼。”贾阳轻哼着向前走去。
二人一前一后在船坞登船,驶向了湖面。
“须平,我们能走多远?”贾阳坐在机械摇橹驱动的乌篷船头,眼望着潋滟湖光发呆。
须平当然听出了弦外之音,面无表情的沉思着说道,“你呀,无谓的担忧和迷茫真是太多了,你这人,就好个扫人兴致,你这类人还真不是少数呢。咳,走多久?这要取决于你还能忍受我多久吧,或者说你愿不愿和我长途跋涉了。我选择的道路是艰辛曲折的不众同的道路,并不是坦途直道,我虽然穿着铁鞋在行走,自己却也不能展望左右我的未来道路啊。能走多久还是您说了算。”
“迷茫的人是会思考的人,我也是因为自己的迷茫才问你的。你的铁鞋指的是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吗?你在找什么呢?嘁,不合群!你就是个大傻子,就爱和人家对着干。嗳,还不众同呢,只我,先只我一人,你和我不同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我也只能想像出性别的不同,还有性格吧?”
“你可真够坏的,总是引导人家聊性。我的铁鞋就是信仰,我确信我是对的,但我还在找它。唉,你能很坚忍规矩的去适应环境,我却有些懒散的游戏感,您很有深度,我戳不穿猜不透呀。我也只是很清楚我自己罢了,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不必认真。人与人之间本身就有许多的不同,不同就不同罢,人人相同才是不正常呢。别人建议你该这样,嘲讽你是那样,你如照着去做了去改正了,你岂不是真成了别人口中的样子了,原本的自己也就丢了。我,更倾向于随性一些,不喜欢被束缚,也不愿为了证明些什么而生存,不会努力打压自己的内心去适应生活,那样儿太显被动。目的性很强的单一的价值人生多没意思啊,那是被金钱奴役的草木而非是人的一生。”
“总之,没钱就是不行!不去证明?你不希望被人认可,不渴望成功?为自己和家人亲朋争一口气吗?不被束缚懒散的应对着生活,你确认你走的是正确的方向?你寻找的信仰你能定义它吗?”
“我的信仰大概暂时就是不违心罢,是否正确也不是别人说了算的,是我自己说了算。能成功,那样儿当然更好了,但是我不会也不善于融入啊,我不跟大家合作怎么能让大家都认可呢?呵呵,我活我自己的一口气,无关他人也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远离嘈杂就好了。除了我心以外,其余都是虚幻的。我比那些整日碌碌却不知为何的人,强一点儿。我知道我自己在干嘛。”
“虚幻?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那些勤恳工作的忙碌人,你说是为了什么?你又强在哪里?”
“无非钱和爱而已,还能为了什么?你就在我心里啊,面对面的看着你,我还是会想你。我比他们强在心中有你,只要有你就够了。我不从众说教,也不去用利益用责任用担当用爱去试图改变他人。”
“哦,算了吧,不跟你争辩。再说下去,又该回到那个为对方改变,对方却成为陌生人的话题了。”
“嗯,你记得就好,我不愿违心,违心就分开。”
“您还很顺从自己的内心呀,诶?违心就分开,你什么意思你,你这算是威胁吗?”
“怎么可能是威胁,我只是说明我是唯心主义,意识决定物质!你这物质就是我这内心意识决定的,我觉得贾阳漂亮就是贾阳漂亮,不用他人来定义品评的,我也懒得听。最不喜欢唯物主义那一套,依仗机械的方法去确认定义事物,告诉你这好那好的来区分等级使你追逐,理性工具的圈画出所谓的专业领域来,你不懂的,还会给你上课讲解,讲出故事来让你知道那是真好,是真专业的,在你进入到他们圈画的领域内打败你,使你无助无知重欲放纵,那样儿的活着就是真的好幸福的吗?还拿你来说吧,不,就拿姑娘来说事儿吧,别的姑娘再漂亮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大众评选出的美女我不觉得美也不感兴趣,就是我不懂不会审美不正常,是吧?扣什么帽子呢?都什么可笑的逻辑道理?在我这儿不美就是不美,不要人给我讲课说教美在哪里,定义圈划谁呢?哼,追求物质之后的结果是必然失德!为什么呢?这个姑娘漂亮我就去追这个姑娘,那个姑娘漂亮我就去追那个姑娘,姑娘老了怎么办?再换那新的一茬茬儿的年轻姑娘来追吗!?是这道理吗?是不是就会失德?我心里只有一个漂亮姑娘,一个历久弥新的漂亮姑娘,不是他人说的是我自己选的。唯物的久了,被引导认同的惯了,别管有多少漂亮的姑娘,我也只能见到一个肮脏的腐肉场了。”须平废话连篇的口沫横飞的说着,不时的爆出了窃笑来,“例子也许不恰当,但我就是这么想的,其实,我也是喜欢与不喜欢的态度罢了,我并不会去对立二者。世人就过于对立唯物和唯心了,中间不该混有些思辩的吗?思辩就是自己的心,问问自己到底需不需要喜不喜欢。不要对立它们就好了,它们应该是相辅相成的关系,犹如机械汽车和驾驶员的关系,操控者不重要,机械实物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中协调相互作用,汽车才能灵动起来。嘿,你来选择看看,哪一种说法更贴切些呢,我思故我在?我在故我思?听起来是不是都有道理,越琢磨越是玉石不分泾渭不明了吧?哈,我的本原就是,不与那些物质玩意儿争什么短长。我并不艳羡追逐那些无趣张扬的玩意儿,短暂拥有后再来到处炫耀去,没劲,多无聊。有追有逐不断更新再去不断追逐,那样儿能失去根本的自我,会失我。”
“这一大通儿的废话呀,我招你啦?问你威胁呢,你可好,表心迹讲道理的,你是来给我上课来了是吧。”贾阳假意鼓掌之后,白眼以对的诘问道,“啧啧,还自我失我的,还驾驶员呢,首先是要有汽车来让你使用吧?我来问你,你的主义,能让你有吃有喝,有很好的物质保障,任性的生活下去吗?”
“看来贾大小姐是唯物的啊。不能!但我也并非是贪婪任性的人。你试想,具备很好的物质保障生活以后,我,最起码是我,我就会孳生懒惰与贪婪的情绪了,我会认为物质之外就再无其它了,谁不想要更好的东西呢?我就会去匆忙的不断的更高级的去再追逐去了,总也停不下来。我想,那样儿不能允许也没有时间去思考的生活,只会上班儿下班儿工作下班儿上班儿的去捉钱和名利的生活,会很无趣的机械的失去了方向,会让我会更加的空虚吧,难道不是失我了吗?”
“您还要思考什么呢?首先是要果腹生存下去。你已经够虚的了,不追更高更好的生活品质,经济上如何繁荣?您这属于是离经叛道了吧,就是个无知自负的大傻子,缺心眼儿,没钱怎么可能刚强。”
“自不可知,犹如在梦中一样啊。现在哪儿叫果腹生存呀,叫饱腹精致生活才对,现今,还能饿死谁不成?是你被先入为主的,提倡优质生活的思想欺骗了吧。我四奶奶家自种的土豆儿才卖五块钱一斤,比卖万元一斤的土豆儿强到他姥姥家去了都,你有钱买哪个?是谁缺心眼儿啊!?你细想,都不追,经济上才能更加繁荣呢,对不对?他卖谁去呀?穿衣遮羞,只保暖棉布衣就好了,何用珍贵兽皮装饰艳丽。”
“您的追求真是不高,遮羞保暖棉布衣拒绝披上兽皮,人类怎么可能会变回禽兽呢,多挣钱过上好的日子又有什么不对?呵呵,那你所思考的,梦、现实、灵魂感知,就不是欺骗世人的?”
“还没搞清楚呢,何来欺骗?那是自由意志,是我个人崇信的意志。灵魂,有和没有,存在不存在,现在双方都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啊,先拿出证据再探讨吧,但有一点,谁也不会说,不会承认,他自己是个没有灵魂的人。多挣钱过好日子当然没有什么不对,但伤害到同类来利己就是禽兽了。有一类人浑噩的生活了一世,却还想要教导别人怎么去生活,甚至还期望别人也像他一样的去生活,重复他的老路呢,这类人有灵魂吗?是真活过的吗?我看只是蝶舞的一生,短暂的如‘黄粱一梦’般吧。”
“自由?自由又如何理解呢?意志?您是什么意志?那我呢,我算哪一类人?”
“自由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你不想干什么就不干什么,可以淡然说不,坦然拒绝。你只要不强加我,你是哪类人我也根本不在乎。你是我的精神食粮,现实中是我灵魂的一部分,已经深植在我的骨髓里,在我灵魂之中影响着我了,我连做梦都想得到你,独自霸占你呢。目前是这样儿的,有精神食粮有你的支撑我就会有所为有所不为了,我就不会被诱导,不至于屈服,我就意志坚定了我。趋利人群是没有精神可言的,趋利是会犯许多错误的。”
“说的好听。哼,真可惜,我是趋利的,我就是想要重复他人的老路,我就是渴求成功的。”
“哈啊哈哈……我劝你还是别费劲了,世上哪儿需要第二个贝多芬呢?咱那么容易往圈儿里扎呢?重复它干嘛,它早已是框架是朽木了。”
“我管它?老路,就是能使人成功,少了好些羁绊与荆棘。我认为人生就像是一场场考试,一场场长长的考试,一定要考好考的漂亮,在人群中出类拔萃脱颖而出,我就是要努力要成功,要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
“应试吗!?不再伏案重复的您转年再应试一回,成绩必然会一落千丈的,您早就忘记了大部分的知识了,那是真的知识吗?您那应试与我无关,我反正是不会生活在别人的眼光之下的。对于你,我喜欢的是我心内、眼中的你,我眼中、心中的你也并非是你自己认为的样子,能明白吧?哎呀,算了算了,我也无法形容,说不清楚。你自己的内心你自己都看不透,我又怎么能看清呢,反正你总被人牵着鼻子引导着走,可不好,应该让自己慢下来,静下来,保持一颗善心,不要走老路般复制的急于求成,别复制,这样儿你才会听到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而不是随波逐流的被影响之后,再刻意跟我生气较劲,试图也要我屈服认同那些众同才是活着的本质,那只是不思考无思维的愚蠢。你想成功,我又不拦着你,您就不要强加于我了吧,我求的是道,你求的是器,你我追求不同却都能好好儿的活着呢不是,真就还能饿死了谁不成?咱不争辩不强加了,好吧?唯一正确的答案是没有的,别又想改变我啊,咱俩都好好儿‘应试’且相互保留意见吧。唉,烦死了!那些糟粕垃圾的思想既然已经影响到你了,影响到我灵魂的一部分了,我不禁又要牢骚一句喽,现下弃道求术的人群忒多了,他们不厌烦的崇尚学习着那些鬼心思和机巧揣摩术,我却是厌恶至极的,都哪儿学来的?那些阴暗肮脏的龌龊心思和做法儿还需要刻意的去学习吗?恬不知耻就可以轻易得到了。咱别学那些个低等生物追逐的玩意儿罢。怎么说呢,咱俩一路成长时都被不知不觉中影响着形成了自己的观点,主观和客观其实是相悖又相成的关系,像极了咱俩对立的统一着,只有这样儿,咱俩才能和谐共处呢,是吧?能理解了吗?咱不要再强加认可了,好吗?”
“不能!你总是胡说八道,跳跃的胡说八道,不知所谓!相悖又相成?我怎么可能理解?形而上学谓之道,形而下学谓之器,您的形而上学还真是高深呐,高深的无法明证的简直是可笑。其实,我也厌烦那些必须,厌恶那刻意教授‘礼仪’的环境,那些培训和教授其实就是心理暗示,教你如何正确的行事,呵呵,一群小人抱团儿谄媚,还都个个扬扬自得以为经验了社会,我看是奴才的成长与长成。”
“好!咱俩毕竟是有相通的地方啊,那是一群被圈画了的奴才,被驯化了的人,他们还都是在沾沾自喜着呢,被说教学到如何敬酒,如何察言观色,那不是教授那是在驯化,那是趋附献媚之徒必修的谄谀之术,历来奉承迎合做的最是精纯的就是太监了,哈哈。这样儿,咱不争对错,也别急于立判了吧?证明是需要时间的并不是暂时可见的。其实,也没什么高深的,只是个人的屈从倾向和喜好罢了。简单解释一下儿,有,无的相悖相成你还是能理解的吧?有从无中来嘛,是不是相悖相成的?唉,我再试举例罢,譬如,我说的是神经,你说的是骨肉,不都是人体的一部分吗?他们对于人体而言,同等重要缺一不可。你只是单见骨肉而已,便觉骨肉有用,神经无用。”
“你现实点儿行吗?你就是个神经病!不切实际的神道鬼,你就是个片面的异类。神经和骨肉相成我理解了,如何又能相悖呢?”
“你觉得我说的不切实际,是很片面的不合群的,但我说的确实是人体内的实物,是不易被观察认识到的又同属于辨证范畴之内的神经元,与骨肉同属于人体。同走同一条路,骨肉体量巨大已经占据了道路,在明面,神经就只能走皮下或骨内了,在暗,若是已然被骨肉堵住了神经的道路,神经还可遥感相连接呢,不是真正的实实在在的连接却能交流能彼此感应,相悖却和谐相成,同辅互助以利于人体的整体。我只是个比方,您不要较劲上升高度哈。您不易发觉就不能说不存在而忽视它的作用吧?不易发现察觉的神经元与立时可见的骨骼血肉相比,哪一个对人体重要呢?为了可见的血肉症结操刀修复,不小心要是伤害到了不易见的神经元,血肉虽标准的可笑的感觉是已经被修复好了,人却会因伤害到了神经而痴傻呆苶喽。跟那个夹板儿治疗罗锅儿的笑话是一样的,只管治好了罗锅儿表象,哪儿管他人是死是活。”
“如今科技如此进步,谁说神经看不到观察不到的?不知道你要说明什么呢?”
“你看你又较劲了不是?都说了,只是个比方。你看到的能够观察到的只是略粗些的神经,还有许多微末神经元是暂时不能够被看到被认识清楚的,它们甚至有些都不相连通却能准确的传递指令呢,你不能说它们就是对人体无用的吧?我只是试着跟你探讨探讨说道说道,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当然就无从反驳于我了。你才是喜欢和人对着干的呢,你只是识其用的实用主义者,就爱威胁强迫着别人屈从。”
“呦,你的就是说道,我的就是只识其用?我爱和人对着干爱威胁人?不喜欢你,你的事情又与我何干?我有什么资格威胁您?你这是什么意思?”
“唉,又开始了质问模式。你在利用我对你的喜爱,拿不出看不见的证明不出的喜爱,已经又开始强迫威胁我喽。”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强迫你什么啦?”
“你再这么纠缠下去,你就不怕我发脾气吗?”
“我有分寸,哼。你发脾气真生气的时候,我知道!”
“哦?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会知道?”
“你真生气的时候儿是直接无视对方,或是一直心平气和的附和赞同着对方。”
须平忽而穆然。
“你现在就要回答我,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看法,我怎么就是强迫威胁了你呢!?我看,倒像是你一直都在胁迫我屈服于你。你说,你现在就说!”
须平暗自感觉,如果再以这种方式聊下去,今天的约会就要泡汤,非搞砸了不可,说服自己一定要控制,不要再争辩下去了,避免不必要的矛盾产生。反正现在正面对的,是令自己内心愉悦的漂亮姑娘,得罪激怒了人家,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古人说的好啊‘多言为处世第一病,动不如静,语不如默。’大多数时候,说的越多矛盾也越多,先慰心示弱吧,连忙改变了话题,慵懒的微微笑着说道,“怎么说着说着就急了呢?咱凡事都要辩证的去交流,不要争辩的去施压罢。您现在正发着脾气咬着后槽牙,强迫我顺从你啊,这难道不是强加于人索求承诺,使其被迫共同?我也只是牢骚几句,并不敢乞求您的赞同,您大人大量莫生气,莫生气啊。咱出来是玩儿的,不是来吵架的呀,是吧?嘿,正午的阳光正在炙烤着我们,我听你的话,就不进去船舱了,努力的先去做个烤乳猪得了。”
“呲……吵起来,还不是因为你总是说那些个虚无缥缈的不切实际的玩意儿,无聊死了。哎呀,就知道转移话题。”贾阳已经开始向船舱内部移动,她其实内心很明白,须平为什么不愿接着话题继续了,再争辩的聊谈下去,贾阳也有些无聊的头疼了起来,她随后安抚着说道,“逗你玩儿呢,你连做个烤乳猪都没资格呢,你是可以进来的。我收回我之前所说的,说你离经叛道是不对的,应该是,脑子进水了才对,往好了说呀,就是轻时傲世,乱群惑众。”
“呵呵……脑子里没水,怎么能跳进您给我挖的深坑呢?诶,龙性难驯的嵇康咱是比不了的。”须平扳下了停止机械转动的拉杆,船就在湖面上自由漂泊着,“我更不会给挚友山涛写什么《与山巨源绝交书》,你贾啾啾可不算是挚友,你可是铮友是挚爱……”
须平一时冲口,未经思虑口不择言说漏了嘴,自己都认为有些不妥太肉麻的时候,为时已晚,话已出嘴,只是期望贾阳没有听得很真切。没想到贾阳却在船舱里笑骂一声,“没皮没脸的玩意儿!不害臊。”
这姑娘们果然还是喜欢听甜蜜话。
石舞这个姑娘就很少听到甜蜜话,她的情哥哥‘哈总’对石舞姑娘,总是真心的呵护着,实话实说的规劝着。
一直盘起着长发的石舞,今天为了陪同哈历波去家居市场,进行所谓的‘考察调研’,生怕迟到,她在家急急的洗了个头,就匆匆忙的披头散发着出门去了。
面对站在眼前的石舞,哈历波立时就被惊艳到了,他失神般惊呆了,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披散头发的小舞,不由自主地真心赞叹着说道,“小舞真漂亮!你以前一直是收拢起头发或是短发的,扎着辫子或梳着个‘丸子头’什么的,感觉并不出众,可是今天,你披散着长发的样子简直美极了!”
“谢谢波哥夸赞呵,我这长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吗?”石舞低头撩动着头发,虚张声势的向前迈了一小步,大瞪着眼睛咬着后槽牙说道,“什么叫‘并不出众’,嗯!?”
哈历波被问的慌张,语无伦次的急忙辩解的试图化解,“含苞待放的花朵,在花丛中并不出众,待到它开放的时候儿,就像是小舞披散开的长发,嚯,就会美极了的艳压群芳!小舞,你今后还是留着披肩发吧,真的很漂亮!简直美呆了!”
“那哪儿行啊,我在学校里还是要规矩一些的,在家里才疯子似得披散着头发呢。”小舞被夸得很高兴的进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却大方的撒娇似的挎起了哈历波的手臂说道,“今天咱们去家居市场做什么?”
“去看看蚊帐的各种式样,借鉴蚊帐的形制做出个野外便捷帐篷来。”忽然被一股清香的气息袭来,哈历波竟有些目眩感,紧张的扳弄着手指说道,“上次我们在户外都是搭建的帐篷,我感觉帐篷搭建起来很费时间,我想要借鉴蚊帐或是蒙古包的形制,改进帐篷的用法,使其更加简便快捷。”
“那要怎么改进?”小舞侧仰着头微笑询问。
哈历波轻抚着自己臂弯处石舞的手背,心里踏实极了,自信满满的说道,“我只是设想啊,小舞你来听听。首先,最底下是分体薄海绵,可以当作是可折叠的床垫儿,上面是覆盖的薄纱加防晒面料,最顶部就是一个圆形扣环,自顶部就是防水的易于排水的圆形,折叠起来就是一个方形小被子或是别的什么形制罢,需要宿营展开的时候,只要把圆形扣环,别扣在树枝或树干上,或是什么其他的物体上,马上就能把帐篷搭建起来了,非常快速简捷。”
“粗略想来,整体设想听起来还是不错的,细节的完善你考虑过吗?”
“我觉得也不需要什么细节了吧,已经很细致了啊,你看啊,整体形制是个方形或是尖圆柱体吧,反正是怎么方便携带,就选择什么形制,底下的分体海绵‘床垫’可以在任何坚硬的地面上展开,保证了舒适。打开的时候只需要有一个载体就好,利用重力圆环一扣,帐篷自然就散开搭建起来了,要收起来的时候,只要卸掉圆环,自己折叠就好了,要说考虑细节的地方,好像就只有怎么能快速的折叠收起吧?”
“你看看,波哥啊,还是需要细节完善的吧。”
“是的,是的,小舞真智慧,你以后就是我的‘狗头军师’了!”
“哼!你没有我怎么能行呢,以后我就去给你打工吧,我不需要很高的工资,你也不要装点门面世俗的要求我的学历,你只要管我吃饭就行。”
“好!每天都和你一起吃饭,我管你一辈子伙食。”
“你天天这么折腾,真的能挣到钱吗?我可是标准的‘大胃王’,你不怕我把你吃穷了呀。”
“小舞儿,你可别小瞧了我这‘取巧’的工种,我是用脑子在赚钱啊,我手里已经握有六个专利了,爷,养的起你。”
“再敢在我面前自称‘爷’,我可就要打你。”
“好的,不敢了,不敢了‘懿贵妃’。”
“才是个贵妃啊……不对,你敢说我是慈禧太后?”
“我老哈家的江山,今后都归小舞同志掌管了,还不够你吃喝的吗?”
“哼!我才不稀罕!我只要挣些钱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你早晚要进我家的门儿!”
小舞抬眼望天,脸上挂着笑,再次轻哼,突然甩开了哈历波,快步的向前走去。
男女朋友的选择,其实早在少年接触时,就已经显现出和与不和了,只是还在犹豫还在抉择。我们在面对抉择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利益的衡量。深信利益也必会去炫耀利益,谁知是不是在不经意间呢,反正,是能在生活日常之中看到找到他的炫耀。金钱至上的人,总会想方设法的让自己的好生活被人看到,他们的炫耀只似冬雀有食般可笑,不自知的他们也会极力彰显而出的,是会让全村人都看到的,像极了项羽所说的锦衣夜行。年轻人尤甚,炫耀物质的时刻远比炫耀精神时多。因为,精神,在平时是看不到的罢。
三十五.忧思镜
时光在秋意之中穿梭着,又到了叶黄飘落的季节,这落叶使人哀愁那硕果却使人欣喜,秋天使人矛盾。不知什么原因,须平每到了这个时节,内心都莫名的悲凉,后背时时都能感受到一丝丝慢透般袭来的寒意。即使是捂着被子酣睡,也觉脊背泛凉床铺冰冷,经常的肠胃炎发作,难受的很。
周末晚间,须平接到了石风的电话,那头儿的‘瞎鼻子’兴奋异常,说是自家门口的不远处,新开了一家游戏控制室,各种游戏应有尽有,想约着大家明天一起去体验体验,放松一下。不就是游戏嘛,没问题。须平只是负责约贾阳,得到的答复是,可以。
转天,在这家游戏控制室内,哈历波负责了大家全部的消费,大家在一起都玩儿的非常尽兴,但只聚集了一小会儿就兴奋地四散开了,各自找着自己新鲜喜爱的游戏真的玩儿去了。
在一面标有‘忧思镜’的宽大镜子前,须平仿似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一般,呆滞在镜前驻足观望着。只见在镜子上方挂有‘圣人常顺势而动,智者必因机而发’的展示牌,在旁还手写着一段文字‘运命有时,测算你的前世今生’。
“怎么?想试试?测试命运?”哈历波看到须平在镜子前发呆,凑身上去拍打着他的肩膀发问。
“哦,我们的命运都是老天爷安排好了的,这里居然可以测试,我是琢磨该不该信它呢。”须平略微迟疑了一下,回身低声的回答。
哈历波龇牙咧嘴的骚挠着后脑勺,大着嗓门高声说道,“管他是不是安排好的呢?测试一下儿又有什么关系?原来,你还是个宿命论的支持者呀。”
“也不算是吧,但我觉得仿佛一切在冥冥之中是已经安排好了的,由不得人力强加也改变不了什么。”须平低声。
“谬论!愚蠢!我就不信。安排好了的?你是要选择逆来顺受吗?是要什么也不做吗?信那注定的玩意儿,那我们还傻活着瞎蹦跶什么呢?我们都是在做无用功吗?那样儿,人类又怎么能进步成长?您甭迷信了。要我说,钱就可以改变命运,知识也能改变命运!”哈历波音声依旧高亢。
“知识是可以开阔眼界找到些更多方法来解决问题,钱就像是在旺火上添了一把柴,但终究还是不能逃出定数。问题依然解决不了,火苗也终会熄灭的。”须平急急简单的轻声呢喃着,似是在自言自语,眼内逐渐迷离了起来。
“咱别懵懂瞎争辩了,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您不是总说自己是赵云转世吗,你先上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嘛。”哈历波忽而浅笑着,随手递给了须平30个游戏币。
须平看到了手里的游戏币,也就不再犹豫了,之前,看到玩这游戏需要30个硬币,还有些小纠结,因为自身硬币不足,一分钱确能难住英雄汉呐,此时哈历波给足了硬币,现在手里握有足够的筹码了,便一股脑儿的投入机器当中去了,只听得语音提示着,‘请您左右摆头……请上下点头……请直视镜面……请眨眼………稍等…数据生成中,请,请稍等……稍等……正在形成分析……数据……。’
在过了约有几十秒后,屏幕显现‘纯属娱乐!分析结果只做世间游荡灵魂,最辉煌时刻的分析结果,请您记录如下,最光辉灿烂的前世结果……赵云,字子龙,常山正定人,身姿伟岸…………子龙心贯金石,义薄云天,不减关张……卓然识大体,儒将典范。……一身是胆,勇冠三军……建兴七年(公元229年)赵云在成都无疾而终,时年七十有六,谥号顺平候。’
“啊!?这镜子可以啊!”哈历波厉声惊叹的说,他自己也已跃跃欲试了,赶忙取出了30个游戏硬币,投入到‘忧思镜’中,“我一直也特想知道我的前世今生。一直漫无目的的傻活着,今天就让镜子来给我指条明路。”
又再过了几十秒之后,只见屏幕上出现了文字,‘陈庆之,字子云,江苏宜兴人,出身贫寒,少为梁武帝萧衍……随从……生活简朴,不好丝竹,…………爱穿素衣白袍,善抚军士,带兵有方……41岁才始领兵……在四个多月内,取32城经47战,均获胜利,所向无敌直下洛阳。……一时声动河塞,威震中原……有童谣颂传,‘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兵万马避白袍’,公元539年去世,时年五十六岁,谥号武’。
“哎呀,我的妈啊,我最辉煌的时候是陈庆之?真是安慰啊,今生无憾了!”哈历波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兴奋之情无以言表,“须平,你觉得这玩意儿准吗?”
“对我的分析数据,我是比较认可的,难道这机器也会读心?”须平带着很奇怪的表情,审视着这个‘忧思镜’,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只是还有些质疑的心态,“这种测算类的小游戏和程序太多了,全当是娱乐吧,你也不必认真啊。”
“它怎么会读心那么高超的技能呢?我当时测试时心里也没想着谁呀,也真是怪了。放心,我是不会认真对待的。原本的相面术士和风水家们,神神叨叨的,无非也就是类似现今的统计学的范畴吧?”哈历波附和着说。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向游戏室更深处走去,寻找着其余众人。
在一个格斗模拟器前,看到有些逗趣的石风似是披坚执锐的全副武装着,正与画面内的游戏格斗名人在过招,旁若无人的全心投入在游戏角色当中,认真的很。
姑娘们呢?
二人挺身垫脚的放眼四望,极目找寻着,在一片朦胧粉嫩的蕴光之内,发现三个女生正扎堆儿在一台模拟修饰机器前,三个女孩儿乐此不彼的不断变幻着发型和服饰,来打扮搭配着自己,真的好像是要在虚拟中找到,更适合自己的发型和装扮,来付诸真实的生活当中去。
果然,男孩儿和女孩儿的关注兴趣点不同。
须平单独的走向一旁,在一台足球游戏机前投币玩了起来,正在聚精会神的操作着,忽然感觉肩头被人轻轻的拍打了一下,须平快速转头扫望,就看到贾阳正笑眯眯的站在身后,低头俯身朝须平的耳边低吼着说道,“你下午陪我去剪头发吧,我自己找到了一款很适合我的发型呢。”
“你这不挺好的吗?多漂亮。”须平手指操作不停,侧头大声的敷衍着说道,“瞎换个什么劲儿,别折腾了。”
“你就对我那么不耐烦?”贾阳生气的撇嘴,不管不顾的近身挡住了游戏屏幕,歪着头瞪眼直视着说道,“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你是要强行动粗了吗?真是有暴力倾向啊你,赞你个豪放性子,真爷们儿!哎,女人天生就爱胁迫威胁他人,得亏天生力弱,要不就真是天下大乱喽。这还用请示我吗?”须平发现贾阳有些不高兴了,严肃的开着玩笑,不再关心游戏的进程,离开游戏起身,张手揽住贾阳的腰身说道,“去!以后这种小事儿,不必再征得我的同意。”
“这还差不多。”贾阳立马开心的笑了起来,插挽着须平的手臂撒娇说道,“我是愿意让你第一个看到,我改变发型后的样子。”
二人在广阔炫光的室内缓步游荡了起来。
“我特奇怪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变的,就爱好个强加于人。”须平引导着贾阳,来到‘忧思镜’的面前,笑着指了指这台机器,“整个儿游戏室,就这个还有点儿意思,你来玩玩儿这个东西吧,也好让我对贾大小姐有些更深刻的认识。”
“‘忧思镜’?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你试试。”
俩人手里都没有那么多游戏硬币了,须平快步找到了哈历波,同时,也把众人聚拢到了一起宣布,咱们凑一凑,一共还有多少硬币,这游戏一次30个硬币,差多少,让‘特大’再去兑换点儿,每人玩儿一局这个测试,我们就去吃饭吧!
大家同意。
哈历波换来了硬币,众人抱怨了一下,怎么就这个测试类的游戏贵呢,别的机器都只是一两个硬币的事情,这个一次就要30个游戏硬币,真是贵死了。
十几分钟后,所有人的测试结果都出来了,贾阳被测试是卫铄,顾仪是管道昇,石舞为秦良玉,石风确系乐毅。
“哈哈……这测试小程序的游戏,也太假了吧。连性别都不带变的。”哈历波无不鄙夷的否认着,刚刚还高兴的沉浸在自己测试结果的他,现在却对众人的结果感到可笑,直感觉这测试机器像是个骗人的玩意儿,自己仿佛是被狠狠的愚弄了,“好家伙,你们看啊,都了不得,‘二夫人’卫铄和管道昇,还有历史上,唯一被作传并封侯的女巾帼秦良玉,赵云、乐毅、陈庆之。我去!我们这个群体怎么就那么厉害呢?全是了不得响当当的历史名人呀,真是有些太扯淡了吧。”
“这测试,估计是谁来测试,其测试结果也会是很牛必的历史人物。”石风此刻也有同感,自嘲般的向众人笑说道,“咱就当是意淫了吧,也就是个游戏而已。”
“管道昇,管夫人啊,呵呵……我喜欢!”顾仪满脸堆笑,很开心的缓缓说着,后来还不禁背诵了起来,“她是赵孟頫的夫人,我很喜欢她的《我侬词》,婉转铿锵,暗藏机锋,只把赵孟頫读看的心生惭愧。我还背过呢,‘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俩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听着是多么的凄美浪漫呀。”
每个人也都沉浸在自己的角色当中,当然是虚幻的角色了。贾阳也对比了一下自己的角色,扬扬自得,“卫铄,卫夫人,须平你听着,她可是书圣王羲之的老师啊,也是中国第一位女书法家,师承钟繇,善写楷书。还有有《笔阵图》传世,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呐。”
须平连忙点头称赞,哼哈应和着,只把贾阳夸了个够。
石舞这时候也是真的很兴奋,蹦高大笑着拍手连连,“你们都说完了吧?听听我的测试。我是秦良玉啊,带领一只‘白杆兵’,固守家乡,挫败‘屠夫’张献忠,还被崇祯皇帝御赐了四首诗呢,是一位,历史上唯一被封侯做传的奇女子哦,好厉害呀我。”
哈历波此时略有些不愉快了,低声抱怨着,“你是厉害,你的夫君马千乘也不弱呀,也厉害的一塌糊涂呢,他可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啊。啧,可惜早死。”
“好了,好了,大家都厉害,都厉害。咱该找地方吃饭了吧?”石风有些不耐烦了,他实在是感觉这个测试过于无聊,可信度实在是不高,“我都饿坏了,咱们都是一水儿的神级别,全部都是正义之士,咱都不要傻兴奋了,好不好。”
就在众人将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只见一个短发的中年男子,顺手投入30个游戏硬币在‘忧思镜’的里面,而后,镜面映射出文字,缓缓地显示着结果,‘蔡京,字元长,四起四落古今第一人…………’
原来,有名士也有奸佞,有好的也有坏的人物啊,众人释然般奇怪的打量着那男子。……但是,谁愿意接受那个不好的表述呢?只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男子就面带愠色,转身走开了,很不高兴的样子。蔡京可是历史上的千古罪人,奸佞之臣啊,谁会喜欢自己是他的转世描述呢?可能是固有的思维在作祟吧?好坏立判时略有尴尬。这已经超出了算命测试的范畴了啊,这还是游戏吗?
须平对这个‘忧思镜’确是有种说不清的情感,眼光空洞的沉思了起来,他宁肯相信这面镜子是真实的映照,一直以来,对于自己灵魂转生的想法他都没有动摇过,他相信,且坚信这世上的一切,死亡,所指的只是肉体的消亡,而那个本真的触摸不到的灵魂,那个能使肉身灵动的灵魂,则永远不会毁灭消亡,只是换作了另一种形式继续存在着,一直的循环往复,往复循环着。他呆呆的站立着,眼神空洞的又开始了跳跃式的胡思乱想,‘是什么支持着这个游戏机器来做出的判断呢?它凭什么?我对于今世的此时的表现真是感到羞耻和失望啊,人生要是能重来就好了,哎,我岁数也不大呀,还是有机会成长起来的,何必急于失望呢?大可不必着急的灰心着气馁着,只要健康的活着,就总会有机会找到那个最好的自己,期望成为的自己。命运啊命运,我现在也只是有命少运气吧?运气,许多人很在意运气,对于运气的理解是因为太操之过急吗?是吧,还在过程之中就被误认为是结果了,时不时的对应硬套着祈祷后的气运,总觉不佳不很满意。其实,运气是什么呢?运气,不是虔诚祈祷而来的,是自己固有的善良行为和羞耻之心而不去为恶助恶换来的。知恶行恶沉默不言即是恶运之始。只要你是道德的善良的,不愿同流合污的,你就耐心等待吧,好运即将来到你的身边,首先要更正的是自己的言行。祈祷无用。人一生最好的运气,不是你祈求的样子,不是中了彩票或得到一笔意外横财后,人人都围着你捧着你,说着奉迎的溢美谎言,使你沉浸其中飘飘然的忘乎所以,那是灭亡前先使其膨胀的诱因,别信。那才不是好运,那是使你高估了自己的诡计,是鬼伎俩,别信。忽多的钱财能够使人失智失我,不要相信那是好的运气。运气,应该是有人能够打破你的固有思维,鞭挞引导着你的灵魂打开未知的智慧世界,在精神世界中验证自我,使你拥有同情善良之心,身俱道德的言行,把一切的恶念,如贪婪,嫉妒,色欲,暴怒……等等罪恶一同摒弃掉,并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完善自身。安静的悟透了自己,你便活的自在洒脱了,信任自己能从容的去接受一切,不管是世俗认为的好与坏,你都能坦然受之,好运气才能到来,如期而至的到来,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运气也是有因果的!那一个中年男子,一定是做梦都想让程序测试出来,自己是一个旷世奇才般的正道人物,但,事与愿违,他才会愤然离去的吧,是固有的思维,这好那坏这正那邪的黑白立判,使其首先否认了自我。蔡京也不错啊,不是都说字如其人吗?蔡京、秦桧、严嵩的字也是很不错的啊。不对!字如其人那是在夸人呢吗?纠结!冲破那固有的思维定式吧,字写的好当然是在夸你字写的好,自己却与好坏人品挂钩了,便是自己想的多了,人品怎么能等同于人品呢?不对!自己并没有想多,字如其人就是在骂人!不对!单以字迹来评断人品的善恶,是不理性不客观的,这样才对……呵呵,我须平才是那个凡事都想多了的人呢。要信哪一种辩解说词呢?不信,不信就是不信,不随心时皆是梦境,是不真实的游戏而已。信了,就会克己般不敢出格游戏,恐惧的也不敢再去做梦了。都说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做梦当然也是人生的一部分,为什么世人要去鄙视梦境呢?不要拒绝胡思乱想的白日梦,不信,又能如何?只是时机未到梦未成真而已。只要继续的付诸行动,并且坚持不懈,管他人怎么鄙夷不屑的说教,自己只信自己即可,什么‘痴人说梦’、‘白日做梦’、‘黄粱美梦’……只要心有所想,就去行动,终有一天会梦想成真,梦还是要做的!你的神思能够快过时间,梦也就会成真,一定能越时成真。‘苍天’既然把一天分为昼夜,就是要我们一半在现实中,一半在梦乡里度过,双重认证着自身的灵魂,自己要试着追寻,不懈的坚信的找到那个真我。所以不必纠结好奇别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你只要知道,你是怎样看待他人的就好了,你生命之中所遇到的每一个‘对方’,也许就是你自己在镜子中的样子,是暂时的映像。’
须平在镜前站立,神思早已远离。
游戏固然是游戏,人生也如戏,不是吗?
三十六.死的哈历波
还在隆冬的12月份,这天下午,须平正在学校实验楼的墙角处独自的晒着太阳,手机突然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他翘指接起电话来听,对方深沉的一字一句的说道,“须平?你是须平吧?”
须平很礼貌的回答说,“是,您是哪位?”
“我是你哈叔,哈历波的父亲。哈历波,他走了。”
“哈叔!您好您好。嗯?他去哪儿了?”
“他不在了,人没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要送送他吗?”
须平听明白了。脑中顿时空白,一时忘记了对话,难以置信,哈历波死了?他惊讶呆滞了一小会儿,哈历波死了!?脑中又立时浮现出哈历波的形象来,泪水瞬间不自主的模糊了双眼,怎么可能?前一阵子还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怎么这么的突然,难道是他调侃马千乘,一语成谶?须平不信!……好端端的一个人,还那么年轻,怎么说走就走了。须平忆起了与哈历波一起的所有的时光来,电光石火间是那么的清晰和接近,一切仿佛还是在昨天一样,他调整着气息哽咽的询问,“叔儿,怎么回事儿?您不是我开玩笑呢吧?”
“我能拿自己儿子的生死开玩笑吗?昨天晚上‘特儿’在‘挥之’工作室忙到很晚,兴许是非常的累了,就在单位附近一家宾馆开了一个房间,今天到了退房的时间,还未见我儿子出来,服务员就到房间里面察看,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报警后才联系通知了我们。”
“您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
“我们初步定在下周三给‘特儿’送行,你周三再过来吧,今天只是联系通知你。”
“不!我现在就要过去看他,他在哪儿?”
“哦,阜北医院。”
“哈叔儿您稍等,电话保持畅通,我这就过去。”
须平撂下电话,飞也似的跑到教室,简单快速的向石风说明因由之后,俩人直奔校门,打车赶往了阜北医院。
在医院的太平间内,二人见到了哈历波的尸体,望着僵硬直挺挺的身体,二人不能自已都泣不成声,感染得哈历波的母亲,也跟着再度的大声哭泣了起来,眼看着好友静静的躺在那里,就跟睡着了一样,只是一动不动,直看的使人伤心不已,须平转头询问,“哈叔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他还那么年轻,怎么说走就走了啊。”
“哎,小子啊,‘阎王’那儿还分什么大小?‘特儿’是太急于成功,太想要实现自我价值了,他太累了,每天都不停的工作再工作,睡眠休息的时间太少了。”哈历波的父亲,也在抹着泪水答复着。
石风失声低泣,缓缓地调整了一下气息,长出了一口气后,很认真的大声说道,“叔叔、阿姨,您二位还是把他接回家里停着吧,在这里,哈历波也不会喜欢的,我感觉他也没有真的走远,只是睡着了,睡觉,就要回家里去睡。”
“是啊,把他接回家里吧,我们哥儿俩轮流守着他。”须平不敢相信的眼含着泪光,动情的续劝说道,“我根本也不相信他已经死去,大波儿只是睡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么年轻那么突然,警察没有说明情况吗?”
“警察提供了一段儿宾馆的监控视频,在昨晚22点左右的时候,‘特儿’还出来买过食品。”哈历波的爸爸,沉声叙述着,“回房间后就再也没出来过,我们也看过他住的那间屋子,是一个密闭的没有窗户的房间。”
没有窗户!?
“一定是,大波儿晚上睡觉爱开着空调!”石风有些想当然,非常气愤的厉声说道,“在密闭的房间里,这种空间内,空气流通不畅,或根本就是不流通的,是空调导致的窒息死亡!宾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要追究宾馆方的责任。”
须平听后沉思一阵,也附和的缓声说道,“没错儿!吃的什么喝的什么也要弄清楚!别指责我有什么脏心眼子,好么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又是那么的年轻力壮,要不是在密闭空间内沉睡,导致的气体浑浊窒息,怎么就会死掉了呢?这个宾馆那么的不合规范,居然连个窗户都没有,要怎么换气通风?不能饶了他们的过失,这个官司一定要打!”
这时哈历波的妈妈,缓声抽泣的说道,“那些都是后话了,我们也会向警方提出申诉的,让对方配合着帮我们做出调查,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待和结果的。你们说的对,我们不能让‘特儿’在这里停留,这里面,太冰冷了。”
两人和叔叔阿姨商量以后,在医院中协调了大半天,终于偷摸的把哈历波的尸体接回了家里,看着和自己儿子一般大小的伙伴好友,哈历波的妈妈只是不断的掉眼泪。
在离开哈历波家里以后的路上,须平和石风都悲伤不已。
太突然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离开了,须平还没有在失落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低声的对石风说道,“真是不敢相信,我很害怕,不能形容出来我此刻的心情,只是感觉害怕和担忧。哎,咱们要和女孩儿们说吗?我尤其是指的小舞。”
“我也很恐惧。咱还是别说了,她们太脆弱了。”石风任凭泪水淌过脸颊,红着眼圈叹气的说道,“还是不要告诉她们的好,等到给大波儿送行的时候,再跟她们说吧,伤心大哭也只是一次。”
没想到在第二天,石舞就疯了似得直奔向哈历波的家里,趴伏在哈历波的身上哭成个泪人一般。
也不能怪石风不能保守住秘密,因为他在昨晚回家后,一直沉浸在失去好友的悲痛当中,根本无法掩饰,小舞看出了端倪,不断的追问下,石风痛哭失声,进而将一切告诉了小舞。
哈历波已经死亡,这件事再也不可能掩盖了。
披散着长发的小舞,泪眼婆娑的对着哈历波轻柔耳语,进而嘶吼着质问,“我披散头发的样子很好看,你不是说我早晚要进你家门儿的吗?怎么不兑现诺言!?”
顾仪与贾阳也只是呆呆的眼望着直挺挺的哈历波哭泣,不敢上前半步,二人都深感恐惧的有些抵触情绪。对于这群年轻人来说,死亡,应该还离他们是很远的,而这次哈历波的意外死亡,实在是让众人惊讶的慌张了起来,原来,死亡真的是离每个人都很近,近的大家都透不过气来,真不知道要怎么去直面死亡。也只有未知的说不清的死亡,才会让人真正产生恐惧之心。而对于说不清的其他事物,人们往往又怀有好奇之心。
在回去的路上,顾仪愁容满面,眼睛也已经哭的有些红肿,她低头望着自己的脚面,缓缓的自语,“一个人走的怎么就会那么轻易?头几天还是生龙活虎的一个人,现在就静静的躺在那里,不言不语的,真让人有些恐惧。”
石风轻步走向顾仪,以手搭肩的安慰道,“别想了,人没了就是没了,现在我们只是能够看到他的肉体,而他的精神早已去往了别处。死亡就是无神自主吧,是形僵神活,不必太过恐惧,哈历波还在,只是换了另外一种形式存在。”
“是啊,他就是换了另一种形式存在。庄子讲过一个故事,老**活着的时候,小猪仔儿亲近的允吸着乳汁,老**死亡后,虽然肉体还在,但是小猪仔儿没有一只靠近它,去**乳汁。”须平伤感的叙述着,眼中有泪光泛出,不断的低声喃喃,“是肉体重要还是精神重要?亲近一个人,是肉体的吸引力大还是精神的吸引力更大一些?他的肉体我还能得见,精神我又去哪里寻找与之交流呢。唉,这‘特大’就这么没了,我却一直认为他还在身边儿一样,音容笑貌还在脑海里回荡。”
“须平!”贾阳低声叫着须平,快要再次哭出声来,“我怎么就一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呢?这也太突然了些。”
“我才是不愿相信呢,我想大家都一样吧。”须平提高些声音,回转身体肩膀颤动的说道,“你和顾仪还是先去安慰一下小舞吧,你看她已经被我们落下好远了。”
几个人全都停下了脚步,等着石舞追赶上来。
失魂的小舞并没有感觉到大家都在等着她,依然是亦步亦趋的随着别的行人在缓慢行进着,此时的小舞,眼前只有道路,只会跟随着别人的脚步行走着,丝毫感觉不到周围事物的变化,她哀伤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是模糊着双眼机械的向前,并低头自己在独自的抽泣着。
石风实在是看不下去妹妹如此恍惚,走向前去一把抱住小舞的肩头,眼含泪水坚毅的说道,“走,哥带着你走一段儿,小舞不再伤心了,好吗?”
“哥……”石舞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再被石风这么一说,眼泪瞬时就再次喷涌的流了出来,“我很难受,我累了,我想回家睡觉。”
“走,咱这就回家去睡觉,好好儿休息一下儿,明天就没事儿了。”石风泪眼婆娑,声音哽咽沙哑,回头对顾仪招呼道,“我送我妹妹回家了,你自己走,行吗?要不就让须平送你。”
“快去吧。”顾仪含着泪轻轻的牵动着面庞,勉强微笑了一下。
“放心吧,我送顾仪回家。”须平招手推出了手背,目无表情的。
笑容此时根本就是不合时宜的。
仨人一路无话的各自回到了家里。
须平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在自家冰箱里取出了一听啤酒,猛灌了起来,思绪回到了哈历波一喝酒就不再结巴的时时刻刻,就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须平哭着笑着,任由泪水顺着脸颊奔涌。
须平的妈妈见到儿子这样失常,赶忙走向前去,轻抚肩头低声的询问,“咱这是怎么啦?喝多了还是发神经啊,跟妈说说。”
“妈!”须平似笑非笑的眼含热泪,“哈历波死了。”
“啊?怎么会?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儿,人是怎么没的?”
“工作太过劳累,在宾馆封闭空间里开着空调睡觉,睡着了再也没醒,人就没了。”
“哎,你看看,你看看,这可怎么得了!他可是家里的独苗啊,有什么需要那么努力的,连身体健康都不要了,这傻孩子!那钱哪儿有挣够的时候?拼什么命呢,都不知是怎么想的,现在许多人都是这样儿的,可怎么得了?每天熬夜的加班儿,只是为了多挣些钱能更好的活着,哎……不注意休息,没有个好的身体,要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哎……你叔叔、阿姨知道这件事儿吗?”
“还是哈叔儿告诉我的呢,妈,我接受不了。”
“嗯,妈知道,这事儿谁赶上,谁也接受不了,你们打小儿玩儿到大,这突然的……唉,这样儿吧,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给你哈叔儿打个电话。”
须平手拿着啤酒罐,丢了魂儿一样的蹒跚着走进卧室,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早上都没去上学,须平的妈妈也没有中途打扰叫醒他。
下午,须平机械的背起书包,精神恍惚的到了学校,放下了书包挨着贾阳落座。
贾阳关切的低声问道,“怎么下午才来?没事儿吧。”
“没事儿。”须平强挤出一丝微笑,摇着头,一副爱答不理的神态,“睡过头儿了。”
俩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不愿触及哈历波的话题,都不善于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对方,只有一直的沉默无语。须平只感到大脑一直是空白的状态,就想趴伏在课桌上休息,明明是睡了很长的时间,却还是感觉到身体空乏无力前额紧绷的不愿睁眼。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双耳只听到虚幻飘渺的声音传来,似虎吼低沉,“怎么?你不是坚信灵魂不灭的吗?你的朋友已经脱离桎梏,神游逍遥去了,你还在拖着沉重的肉身,为他悲伤吗?”污秽老者的声音。
须平顿时清醒了些精神,急切的皱眉追问道,“我才不管,我只愿看到他的肉身再次灵动起来,我很想他,我能怎么办?我就是想要再次看到他。”
“不要无知的固执了。人死了就是死了,谁也不能逃避开死亡,从一出生就开始了倒计时,你只是看到了,并且认同了死亡的黑暗,你并不能躲避它。你的固有想法中依然只有生死,依然固执的认为生就是好,死就是不好的。”
“是的,平时的胡思乱想和所谓的精神世界,是会带给我愉悦,但是,一旦它们接触到死亡字眼,就变得一文不值了,没有了生命为依存,还怎么敬重精神上的神思?”
“你已经被扰乱了心神!那我们之前的探讨,你都不愿再去相信了吗?我们也就是白白的忙活了许久,废话连篇了许久,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喽,你都放弃了?”
“是的,哦,不是。我是乱了思绪。你难道就真的能跨越生死界限吗?”
“那不是生死,也没有界限,也并非生就是美好,死就是悲伤,你眼里依然只有黑白二色。”
“是的。难道不是吗?黑色是死是寂静,白色是生是灵动,无非就像你所说,再有个什么灰色地带,嗯?此刻形容,该怎么理解灰色?灰色代表什么?”
“好的,就如你所说,我就以颜色来向你说明吧。顺着你的思路,黑代表死,白就是生,但是,我告诉你,没有绝对的黑色,也没有纯粹的白色。绝对的黑色并不真正存在,而白色,几乎每一种颜色中都有白色的存在。在三原色(红黄蓝)和混合色(橙绿紫)之中,加入一些黑色和一些白色,就可以得到无限多样的灰色,举个例子,想要说出一类的,究竟有多少种的‘绿灰色’,也是不可能的!何况还有许多种的混合灰色,‘紫灰色’、‘黄灰色’、‘红灰色’、‘蓝灰色’、‘橙灰色’……人类的灵魂,其实就是这灰色!”
“灵魂是灰色的?是可以被无限混合的?黑白是生死或是梦与现实?那灰色去向了哪里?灵魂还在吗?嗨,不管你怎么说,现在我也不愿再去探讨这些问题了,我的好友已经死亡,这些所谓的比喻,对我毫无意义。还是那句话,我只希望我好友的肉体再次灵动起来。”
“我了解,但是你固执的不听我的解释,你并不知道你好友的快乐。”
“人都不在了,他还怎么快乐?你可真逗!”
“脱去了枷锁束缚,遨游俯视着太虚,无视时间与空间,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干预阻扰任何事情,别人也不能再骚扰到他,此时的他正身轻如燕,喜悦无比。当然,这也不能怪你,在你真正懂得死亡的全部意义之前,你是会对死亡常常恐惧的,仔细思考揣摩死亡的,不到真正的体验到那一时刻,你便永不会放下这恐惧。”
“我感觉自己的生活现在一团乱,仿佛就是逆水行舟一样的,只是因为一位好友离我而去,自我感觉还是存有些理智的想要自暴自弃,感觉一切皆无意义。人终究都有一死,生存又有何意义?有这种想法,是我对于死亡的恐惧吧?”
“好像是的,人人都会恐惧死亡,这也很正常。人人面对死亡时的状态,也不尽相同。生生死死其实也简单的很,生只为谋一笑,死只为惹一哭……你们有个调侃死亡的笑话,很有些意思,甲问乙,‘你说人死亡后,到那边生活的好吗?’乙回答,‘当然好了。’甲,‘为什么好?’乙,‘那要是不好,去到那里的人,早就都回来了。’不要再恐惧死亡吧,这个笑话其实说的很有道理,也并不是你们理解的‘笑话’。至于生存的意义,你可以先这么去理解,是在体验着未体验过的美好,你存在时一切就是有意义的美好,你不存在时一切才无意义,你存在即是意义本身。反之,死亡后的生活意义,真的,是会很好的,那是另一种体验的开始,只是你的无知不允许你去相信那开始是美好的体验。所以,不要恐惧死亡。”
“你讲的不管是不是笑话,也都一点儿不好笑。说起来容易的很,我问你,哪儿有人不怕死的?要战胜内心对死亡的恐惧就更是艰难了,只是?你说,到那里以后会生活的很好,怎么,你去过?”
“知道了自然就不会害怕恐惧了,无知才会感觉惧怕。你我都去过,只是你记不起来了。你要是不信,那就试试把你的记忆调出来吧。‘有去过的人,自然会向你描述的’。我要回去了,你要记得,灵魂不灭,是真实的。”
“等一下儿,谁去过又来向我描述?我有事情还要问你,你为什么总是缠着我呢?我的左臂坚硬如铁,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当然是有去过又再回来的人,会向你描述的,你不必着急。不是我缠着你,而是你每每的召唤我来到你的内心。在你神行俱乏,空虚无助的时候,你就会召唤我。你的左臂是收俱沾染了‘青釭剑’的剑气魂魄,只要是可见的物质就会有精魄,你可以这么运用它,曲臂入鞘,笔直过顶便会出鞘,但你要慎用,慎之又慎!伤人不害命才是智者所为。”
“不害命怎么突显我的厉害?我又为什么能够召唤你?”
“害命后谁还会替你宣传你的厉害?因为我就是你的灰色地带,是你的灵魂啊。”
“哦,是的,死人是不会……怎么可能?那我现在身体里面的灵魂呢?怎么会有两个灵魂?”
“谁告诉你灵魂只有一个的?又何止是两个呢?哈哈……你有许多的魂魄呢,贯衍散聚,你忘了吗?你有‘三魂七魄’!”
“真的有那么多吗?三魂在哪里?七魄又是什么?”
“‘动以营身之谓魂,静以镇形之谓魄!’三魂,其一是精神孤魂,也就是我,又名‘胎光’,其二‘泥丸宫’藏魂,又名‘爽灵’,就在你头脑思维深处,其三心内游魂,又名‘幽精’,也就是遵从意志的内心。七魄,耳、目、识、手、足、运之能动、啼呼出声,此为七魄,又称‘喜怒哀惧爱恶欲’。看来你的好友故去,令你失去了些许魂魄,三魂只有我随行,七魄你也只剩下了爱,惧,哀。你的好友已无大碍,切勿再生挂怀之心。醒来吧,须平!”
犹如醍醐灌顶,又似冰水浇遍了全身一般,须平浑身哆嗦着,大叫了一声‘慢走!’之后,睁眼醒来,满头的大汗。直吓得贾阳拿起手帕,慌忙的给他擦拭着汗水,关切的压低声询问,“你没事儿吧?”
还不待须平回答,班主任老师似平地惊雷一声嘶吼,“须平!你给我站起来,起立!我课还没上完呢,你就给我打了下课铃儿了?叫谁慢走呢?”
须平起身擦着汗,意识马上回到了课堂之上,面带不自然的笑容,尴尬的面皮僵硬着回答说道,“老师啊,这大下午的,实在是困倦,刚才有个叫‘周公’的老头儿,总是向我招手,让我跟他一起去下棋去,我以还要听您讲课为由,果断的拒绝了他,在他临走时,我还礼貌的呵斥他,‘慢走’!”
班主任满脸铁青愤怒至极,眼睛瞪的溜圆,“你这么懒散无责任的胡说八道的吹着牛皮,还跟我这儿撒谎胡扯的,谁听不出来呀?你确定你就问心无愧吗?”
还不及须平回答,下课铃就真的响了起来,全班同学齐声送吼道,“老师,慢走!”
‘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来!须平先生,我等着你,我死等你啊,咱俩也下盘儿棋。’班主任撂下这句话后,就夹着书本出了教室。
须平正要起身奔赴‘棋局’的时候,手中电话就振动的响了起来,接起了电话,只说了没有三两句话,须平就挂断了电话,兴奋地拉上了石风和贾阳,又一起叫上了顾仪,几人直往校外飞奔而去。
班主任老师的棋局,此时还在紧张的酝酿着……他还在等。须平却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前。